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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5f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五凤朝阳刀 > 第538章
    亲手掘好一个大土坑,把马长嘶的尸身在土坑里放置好,就想用土掩埋。

    陡地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你钻天鹞子的名头确实叫得很响亮,但那是在关内的江湖道上;在关外可没人买你这本帐,特别是在这座凤凰山。”

    小菊子用惊恐失措的颤抖声音,喊出一句:“三师叔!”

    钻天鹞子江剑臣,才看清蓝衣恶煞焦占堂的凶恶长相,只见他油灰灰的一张长马脸,长满了吓死人的一脸黑疙瘩,生就半截眉毛,三角眼,再配上一个大鹰钩鼻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却有一副极好的身材骨架,称得上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身,扇子面似的胸脯,就连身高也足有八尺以上。

    没容江剑臣答话,蓝衣恶煞焦占堂又张牙舞爪地说:“冲着你姓江的,先残剑笔双绝,后伤僧、道、俗三奇。就是丢下这些不算,还有你徒侄武凤楼最近又杀死我二师姐娘家亲丁七口。辽东道上的朋友,无不恨你们叔侄入骨。我只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又谁知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我敢断言,辽东这座凤凰山,准是你钻天鹞子的埋骨之所。”

    失力两次,历经沧桑的江剑臣,真和五年之前大不一样了。静静地听完蓝衣恶煞焦占堂的一番凶言狠语,不光毫未动怒,反倒轻声一笑说:“诚如焦三当家的所言,剑笔双绝兄弟确实被江某人每人截去一只手腕,僧、道、俗三奇也是让我江某人各人划了一刀。辽东道上想置江某人于死地者,也的确大有人在。就连你焦占堂也不是不想把我江剑臣埋在凤凰山。只可惜……”

    蓝衣恶煞焦占堂,把两只三角眼暴然怒睁追问道:“只可惜什么?”

    江剑臣说:“可惜你蓝衣恶煞焦占堂,只长了两条膀臂两只手!”

    左侧一块大石笋后面有人接口说:“假如再添上两条膀臂两只手呢?”

    江剑臣哈哈大笑说:“久闻翠衣勾魂柳恕芝之名,至今尚未亲睹芳容。请柳四当家的别再让我光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地望穿秋水了。”

    隐身在石笋之后的翠衣勾魂娇笑道:“不瞒你说,我翠衣勾魂所以迟迟不敢出去见你江三爷,是怕被你那张美如少女的小白脸,勾去我柳恕芝的七魂和三魄。”

    以江剑臣的江湖经验之丰,和武林知识广,当然清楚,柳恕芝所以被人呼为翠衣勾魂,不仅仅是她妖艳淫荡,风骚迷人,而是她练有一手极为厉害的燕尾勾魂针。虽然比不上黑道四瘟神之首贾善仁的百脚金蜈燕尾针恶毒,却在数量上要比金蜈燕尾针多出十几倍。特别是隐身暗处发放,确实令人防不胜防。为此,一贯不苟言笑的江剑臣,才故意戏以游词,就是想逼她现形。没想到这个妖艳淫浪、奸诈狡滑的风骚女人,硬是不吃江剑臣的这一套。

    双方正在剑拔弩张之际,突然从箭眼峰方向,又射过来两条人影。

    小菊子眼尖,早看出是武凤楼和大师伯老棋迷蒋士相二人。

    书中暗表,当时武凤楼不放心小菊子,为了事关夺回自己的五凤朝阳刀,不得不咬牙狠心暂时撇下小菊子,独自一人向箭眼峰攀去。仗着他轻功超绝,又经小菊子详细指点了路径,很快就登上了峰顶。

    武凤楼极目一扫,这莆跟峰诚如小菊子所言,到处都是巨石对峙,形成的圆形空隙,像极了利箭穿成的小孔。按址寻到老棋迷所住的石室门外,执晚辈之礼恭声说:“先天无极派门下武凤楼,因有要事,冒昧求见蒋老前辈,请前辈准许叩见!”在这种地方,就得算人家老棋迷懂得武林道义了。因为别看武凤楼的年纪轻,出道晚,但他毕竟已是堂堂的一派掌门,并且声威赫赫,远震关内外,所以不等武凤楼把话说完,就亲自迎了出来。

    蒋士相老眼不花,虽只一眼之下,还真对武凤楼的貌相英俊、骨骼清秀、卓然挺立、彬彬有礼,产生了好感。

    让进石室,听完武凤楼的详细叙述,老棋迷还是勃然动怒了;后经武凤楼苦口解释,并以落叶归根为理由,力劝他回转关内,以便归正首丘。

    饶让武凤楼费尽了唇舌,老棋迷终以同门为重下不了移居关内的决心。劝到最后,总算露出对小菊子不予深究的口风,但也决不能不处以门规。

    武凤楼还想再劝,老棋迷却被师弟焦石堂大声喝斥给惊动了,立即强邀武凤楼一同前来探查,一眼瞥见土坑中马长嘶的尸体,老棋迷的神色大变了。

    和老棋迷同时发现马长嘶的尸体的武凤楼,看见三师叔在场,虽明知马长嘶的惨死准会迫使老棋迷因惧多尔衮之威,而改变原来的主意,甚至倒一怒从严惩治小菊子,也因有了江剑臣这根主心骨,而不再畏首畏尾了。

    看起来老棋迷这位掌门师兄,在蓝衣恶煞焦占堂和翠衣勾魂柳恕芝二人的心目中,还是很有分量的。别的不说,随着掌门师兄的来到,翠衣勾魂柳恕芝也鬼魅似地现身出来了。在她的身后,还跟有一个满头红发的中年人。

    事情也真奇怪,始终言语温和、不骄不躁的钻天鹞子江剑臣,反被现场中四对二的局面给激怒了。为了彻底解脱小菊子,不让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女孩在师伯、师叔面前心惊胆战,江剑臣干脆出手点了她的穴道,并把五凤朝阳刀交给武凤楼,让他持刀专门护卫小菊子。凭自己一人一刀,决心力斗四强敌。

    武凤楼的心中再为焦急,一来不敢违抗三师叔的命令,二来点了穴道的小菊子也确实需要人护卫,索性哈腰抱起小菊子,以备必要的时刻,亮出五凤朝阳刀,助三师叔半臂之力。

    恶战即将开始,蓝衣恶煞焦占堂公然无耻地向师姐翠衣勾魂奸笑说:“师妹,人贵有自知之明。咱们也不必打肿脸去充胖子。合你我和火灵官南宫兄三人之力,豁出去多淌两身汗,至不济也能耗去江剑臣的一大半功力。然后再请咱们掌门师兄一对一地跟他拼死活,我就不相信,久战疲劳的钻天鹞子,能逃出大师兄的残棋十五掌。”

    武凤楼既气得浑身抖颤,又急得眼冒金星,真想不听三师叔的安排,解开小菊子的穴道,亮出五凤朝阳刀,先屠了焦占堂。

    江剑臣平心静气地说:“焦占堂,你筹划得不算不周详,办法也真够得上狠毒。可惜你忘了一件事。”

    焦占堂张目问:“什么事?”

    江剑臣笑道:“当年追魂剑沙万里死在江某刀下的那件事。”一句话,不光把焦占堂的脸吓白了,也把武凤楼的心稳定了。

    原来,当年在追捕魏忠贤最后一批余孽七凶时,七凶之首客文芳,曾拿出一大批金银珠宝,买动了三抓追魂邵一目、追魂剑沙万里、一剑残边天福、一笔勾边天寿等四个凶神恶煞,铁壁合围江剑臣。哪知,十招未过,就逼成了一盘散沙,各保自身,终于让江剑臣一刀屠宰了罪大恶极的追魂剑,惊得其他三人抱头鼠窜而去。

    不料,就在焦占堂心头大震,火灵官脸色巨变的同时,风骚迷人的翠衣勾魂反倒能格格娇笑地问江剑臣道:“请问江三爷,当年追魂剑沙万里,是不是死在人人自危、兵无斗志、互不相顾上?”

    江剑臣说:“是!”

    翠衣勾魂又问:“请三爷说句公道话,今晚我方在场的四个人,在功力上是否比沙万里、邵一目、笔剑双绝四个人差?”

    江剑臣何尝听不懂翠衣勾魂的意思,但他还是傲然一笑说:“姑不论老棋迷落不落得下老脸来四打一,就算添上蒋士相,在人数上是和追魂剑那一次相等。但在江某那招九九归一快刀下,你翠衣勾魂和蓝衣恶煞二人中,准会有一个人躺下起不来,恐怕连你都相信我不是说大话。”

    翠衣勾魂伸出一双纤掌,连连拍了两下,顿时从另一块大石后面,又转出两个面貌狰狞的褐衣中年人。

    翠衣勾魂用手指着火灵官南宫赤和那两个褐衣中年人说:“为了一举就能杀死你江剑臣,搬掉压在我柳恕芝身上的最大石块,我不惜委屈自己,陪着他们三人在一张宽床上,整整睡了八九年。并还亲口许下,最后谁能亲手料理了你,谁就是我翠衣勾魂的正牌男人。你不能说我不舍得下血本吧?”

    听到此,江剑臣不由得心中一动。蓦地回忆起黑衣丽人吴素秋,在残人堡中跟他说过的那番话,她义父金头蜈蚣仇万家,九年前被仇人杀死在凤凰山中。当时自己激于义愤,还曾亲口许下,一月之内准出关去追查凶手是谁,并亲自手刃仇人,替有大恩于自己的仇大叔报仇雪恨。后来因胡眉牵扯上杀死田贵妃娘家侄儿的嫌疑,将探查凶手的时间耽搁了,就连自己这次出关,也大半为了此事。今晚,从翠衣勾魂的话音中不难悟出,必和仇大叔之死有关。我倒要弄它个水落石出。默想至此,立既以单刀直入的诈语恨然说:“江某承蒙你看得起,为了提防我来给仇大叔报仇,竟将自己的肉体同时施舍给三个大男人。但你也难逃一刀作鬼之惨。”

    翠衣勾魂愕然一证说:“你说得碴儿满不对。仇老鬼临咽气前告诉我,你江剑臣是他金头蜈蚣的乘龙佳婿,准会替岳父来报仇,才吓得我和三个面首同时睡在一张大床上。

    我要早知你不是仇老鬼的闺女婿,凭我的姿色和手段,早就把你这美男子搂在怀内了。”

    江剑臣何曾听过这等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气得玉脸喷血,剑眉倒竖,探手抽出衣底那口一尺二寸长的短刀冷然说:“别说现在已经证实了,你就是杀死仇大叔的主要凶手,就冲你刚才那番死不要脸的肮脏话,我钻天鹞子也得为世人除害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