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跨年拍卖会,第二阶段的竞拍接近尾声,终于出现了一件让陆飞心动的器物。
这是一件大体型的哥釉青花竹纹瓶,底款无圈无框,为双行楷书小字“大清乾隆年制。”
对于这件竹纹瓶,陆飞志在必得。
现在陆飞所担心的,就是场内的几位高手看出这件竹纹瓶的玄机所在,那样一来就鸡飞蛋打了。
结果,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陆飞,走走走,跟我去后面。”关海山来到陆飞身边说道。
“不去,跟你们一帮老头在一起,我心情压抑。”陆飞表情古井无波,其实已经心慌的一批。
“我们又不吃人,你压抑个屁呀?”
“少废话,赶紧跟我走。”
“说不去就不去,你咋这么墨迹呢?”陆飞说道。
“实话跟你说,让我叫你过去的可是王老,你小子看着办吧。”
“我......”
这下陆飞可没招儿了,王振邦叫自己,想不过去都不可能了。
再要迟迟不动,等老爷子过来揪自己,那概念就完全变质了。
陆飞无奈,只好跟着关海山去后排。
“老爷子,您找我?”
“陆飞,快坐下。”
“你来看看这件竹纹瓶怎么样?”王振邦笑呵呵的说道。
咯噔!
陆飞暗道不好。
“您老几位都是行家,还用着我的意见吗?”陆飞说道。
“老子就想听听你的意见,不行吗?”
“好吧!”
“刚才我看了,还不错。”
“哥釉均匀,开片整齐,器型也比较规整,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物件儿。”陆飞说道。
“依你看,这件竹纹瓶能值多少?”王振邦问道。
“这可不一定。”
“这要看个人喜好了。”
“如果喜欢哥釉的,在他心目中,这件竹纹瓶的价值肯定要高一些。”
“如果只喜欢青花的,哥釉反倒成了累赘。”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不好说。”陆飞说道。
“嘿嘿!”
“你小子现在越来越圆滑了哈!”
“说说你的看法,要是你买,这件竹纹瓶你愿意出多少钱?”关海山问道。
“没兴趣!”
“没兴趣?”
“对,就是没兴趣。”
“哥窑是哥窑,青花就是青花。”
“青花施哥釉,我总感觉不伦不类。”
“可能是审美角度不同吧,这东西我不喜欢。”陆飞说道。
“我去!”
“青花施哥釉,那可是超牛逼的工艺,你丫竟然说不伦不类,你小子可真够奇葩的。”关海山说道。
“呵呵!”
“那是你的观点,在我看来,它就是不伦不类,你咬我?”
“嘿嘿!”
“你看不上那就好办了,实话跟你说,我最喜欢哥釉青花了。”
“你想拍下这件竹纹瓶?”陆飞说道。
“我志在必得!”
“呵呵!”
“恕我直言,你买得起吗?”
“噗......”
“嗳嗳,你小子说话能不能委婉点儿,这样很伤人的我跟你说。”关海山黑着脸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
“这件竹纹瓶器型够大,又是乾隆官窑,成交价不会低于三千万。”
“你老关没有买卖,又没有外财。”
“靠你那点儿死工资,那不是扯淡呢吗?”
“除非你有不义之财,否则你根本买不起。”陆飞说道。
“我日!”
“破烂飞你丫可不要胡说啊!”
“我老关行得正走的直,我哪来的不义之财?”关海山说道。
“说了半天还不是没钱,你这不是浪费感情吗?”
关海山嘿嘿一笑道。
“我是没钱,这不是有你在呢吗?”
“卧槽!”
“你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陆飞说道。
“嗳嗳,我手里面现金是不多。”
“不过,这些年我捡漏的好物件儿还是有几件儿的。”
“这件竹纹瓶我是当真喜欢,帮老哥哥一个忙,你帮我把这件竹纹瓶拍下来,我用其他物件儿跟你交换怎么样?”关海山说道。
“不换!”
“你小子不要回答的那么干脆,好好考虑一下,我那好物件儿你绝对喜欢。”
“你可拉到吧!”
“你那最值钱的冰种正阳绿吊坠都输给小爷了,你还有啥好东西?”
“我他妈的......”
“破烂飞,你丫再提那件事,别怪我跟你翻脸哈!”
汴梁赌棋,关海山输的身轻如燕。
这件事一只是他最大的耻辱,如今被陆飞当众点出来,关海山老脸臊的通红。
这时候,乾隆施哥釉青花竹纹瓶,低价八百万已经开始竞拍。
经过几手叫价,竹纹瓶已经突破了一千万,关海山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陆飞,算我求你了成吗?”
“东西你不喜欢,我把那些物件儿处理了,慢慢还你钱还不成吗?”
“嘿嘿!”
“不好意思,您都这岁数了,搞不好哪天......是吧!”
“万一那啥,我找谁要账去。”
“这东西超出了你的承受范围,你还是老老实实玩儿你的小物件儿吧!”
“破烂飞,你大爷的,你竟然敢诅咒我,老子......”
关海山刚要发飙,被孔盼晴拦了下来。
“三哥你放心拍吧!”
“钱,我帮你兜底。”
“回头把你不喜欢的物件儿拿过来,我帮你拍卖。”
“小妹,这怎么好意思啊!”关海山红着脸说道。
“哼!”
“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有本事你就别接。”陆飞冷笑道。
“破烂飞,老子把你孩子丢井里了还是咋地,你小子今天咋就看我不顺眼啊!”关海山大叫道。
“嘿嘿!”
“这都叫到一千五百万了,你再要墨迹就要成交了哦!”
“咝——”
“那啥,那就谢谢小妹了。”
“你帮我拍下来,回头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
关海山实在太喜欢这件竹纹瓶了,厚着老脸,最终还是接受了孔盼晴的帮助。
此时经过十几手叫价,这件竹纹瓶的价位已经来到了一千八百万,关海山紧张的满头大汗。
陆飞则一脸轻松。
以关海山的为人,即便这东西再喜欢,他心中也有个底价,这个底价也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超过这个底价,关海山绝对不会冒进。
所以说,关海山对自己还构不成威胁。
只要王振邦不出手,这件竹纹瓶那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