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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却连丝毫怜悯和同情都没有,当即就冷声吩咐,将?三阿哥小长生抱去慈宁宫,由太皇太后亲自照看,解毒养病期间,马佳嫔和后宫其他妃嫔,无旨不得探望!

    小长生被抱到慈宁宫后,马佳嫔当晚就发?起了高热,病得昏昏沉沉,连汤药都无法自理。

    故而也就不适合继续照顾二格格雅利奇了。

    皇上?只得复又下令,马佳嫔病重期间,二格格雅利奇暂且交由景仁宫安嫔照顾。

    这?对安嫔来说,是喜从天上?来。

    而对于小崽子雅利奇来说,则不亚于天都要塌了。

    ——遑论马佳嫔之前待她如?何,总归还是她的亲生额娘,血浓于水,这?是如?何也断不得的。

    眼见着两个弟弟都被抱走,额娘又病得不省人事,四岁多的小姑娘闷着被子哭了一宿后,当即就决定要去给额娘侍疾。

    只她没想到,汗阿玛居然连侍疾的机会也不给她。

    三言两语,就要断了她同钟粹宫的联系,小姑娘刚强装出?来的冷静面具被骤然打?破,眼眶忽的一下就红了,抱着床榻上?的马佳嫔,哭得很是凄厉,如?何都不肯随安嫔到景仁宫去。

    安嫔哄了许久都不见好,眼见着小姑娘的嗓音越来越哑,明显是哭伤了喉咙,忙不迭派人把叶芳愉给请了过来。

    叶芳愉来时,把小娃娃也带上?了。

    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进了马佳嫔的屋子,看见二妹妹跪在床边哀嚎痛哭,立时就着急得不得了,迈着小短腿,捏着小拳头,啪嗒啪嗒就跑了过去。

    旋即膝盖一软,同二妹妹一样,直接跪在床边的脚踏板上?。

    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拂去妹妹脸上?的泪痕,另一只手熟稔地摸了摸妹妹的额头、下巴、耳朵,最后竟是直接探入妹妹的后衣领,摸在了她的后背上?。

    小姑娘忽然感受到有一个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脸上?,不停游走,哭声便滞了一滞,只她哭得太凄惨了,两眼都被泪水糊住,雾蒙蒙的,一时倒也看不清是谁在自己的面前。

    呆滞片刻以后,扯着嗓子继续哭。

    哭得两边脸颊通红,泪水鼻水和口水都混合在了一起,挂在下巴上?,洇湿了胸。前大?片大?片的布料。

    她少?有这?么狼狈的模样。

    故而叶芳愉一进来,看清她的脸后,很是愣了一愣,旋即飞快扭过头,询问安嫔这?是怎么回事。

    等安嫔言简意赅介绍清楚了目前的情况后。

    叶芳愉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欲把床前的两个小崽子从地上?拉扯起来,没成?想就看见了小娃娃姿势熟稔摸向小姑娘衣服里的那一幕。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是哪里学来的动作?

    以及……都是大?孩子了,这?样摸来摸去的是不是不太好?

    不等她说些什么,小娃娃倏地一下把手从妹妹的衣服里抽了出?来,把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感受了片刻,点点头,“嗯,好像有些热热的,妹妹,妹妹,你先不要哭了,再哭下去,身体就要得病病了!”

    小姑娘哭得正入神,才?不管他。

    小娃娃立时愈发?着急,“是真的,上?回太子弟弟也是这?样,玩到后背热热湿湿的,被风一吹,回去就生病了,连喝了好几天的苦药呢……”

    小姑娘依旧恍若未闻。

    小娃娃急得跪在地上?来回打?转。

    忽然,似乎想起来什么,小娃娃的眸子闪亮了一瞬,像是要做坏事一般,先左右打?量了一圈,旋即凑近到二格格的耳边,低声问道:“妹妹,你同哥哥说,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马佳额娘要死了啊?”

    叶芳愉:“……”

    这?熊孩子!

    第238章

    小娃娃一边低声同妹妹说着话,一边用小心翼翼的眼神在床上的马佳嫔身上来回打转。

    看见二妹妹都哭成这样了,马佳额娘都没醒,心里那点儿不?妙的预感顿时更加浓郁了几分。

    他很害怕马佳额娘是真的要死了,因?为这样的话,二妹妹和两个弟弟就?没有额娘了!没有额娘的小宝宝都是很可怜的,像是地里没有人疼爱的小白菜,凄惨孤独,无依无靠,吃风喝土,以?后?就?再也不能够长大了。

    小娃娃越想越害怕,仿佛脑子里的景象已经即将成真一般。

    他飞快松开扯着妹妹袖子的手,眼里不?知?何时噙上了两抹泪花,扶着床沿站起来后?,转过身就?要朝叶芳愉的方?向跑。

    他想让额娘来救救马佳额娘,不?能让妹妹和弟弟们成为没有额娘的可怜宝宝。

    谁知?刚跑了两步,整个人“咚”地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旋即又被一股力道?弹开,仰着脖子往后?倒。

    叶芳愉眼疾手快捉住小娃娃的领口,阻止了他仰面?倒下的速度。

    同时嘴里没好气地嗔道?:“怎么走路都不?带看路的?况且这还是在屋子里,你跑什么跑?”

    一边说着,一边拎着小娃娃的衣领布料往上提,却怎么也提不?动,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枚小小的秤砣,体型虽小,重量却很敦实。

    她提了两下没提起来,只?能缓缓松开手,任由他膝盖软软,一点儿一点儿地跪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