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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呀。”

    其实是。

    鸣海遥认为自己导致好友卧室半夜会兀然现身超能力者的事件,对绘里香非常危险且不负责。

    绘里香是个勇敢的人。

    常常站出来“保护”自己的铃野绘里香也只是一个心里有着内敛小人的少女。

    “可我好喜欢被小遥麻烦。”

    而铃野绘里香心疼好友,不含轻蔑、极度温和的心疼。

    倒不是缘故什么凄惨动人的背景故事,只是因为了解,所以心疼。明白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经历、生活、感情,便会心生同情。

    小遥是个温柔的人。

    现实里的人或事常常把温柔当做可欺负的标记。她希望她能不再被欺负,能得到真诚的对待与爱。

    于是,鸣海遥很温柔地说:“那麻烦绘里香待会洗碗吧。”

    “啊这……”铃野绘里香立马开始后悔了,“我今天洗了好多东西,手的指纹都泡发了,打卡的时候你也听见,好几次都没按成功,好可怜。”

    锅碗最后由鸣海遥进行清洗,铃野绘里香则深入监督。

    夜半三更,不速之客到来的瞬间,鸣海遥睁开了那双无用的眼瞳。

    那人停在床头柜旁,静静地蹲伏,脸轻轻贴近她。他手长、脚长,蹲下显得那处地拥挤极了。透过窗户的月光勾勒来人那低垂的、英俊的面孔。

    缄默的他。

    鸣海遥眨了眨睫毛,双眼愈发潮润,随之打破寂夜,声音轻微却坚定:“不行,不可以,请不要再这样了。”

    话语牵动着披散在脸侧枕面的发丝如水波阵阵荡漾。

    这让岛崎亮想起来她说过意思差不多的那句。

    ……

    “亮哥哥,你不能再亲我了。”

    他撇嘴,故意忽视了这句话,有意地向她吻了上去——被从来都是软绵绵的鸣海遥扇了脸。

    动作说是扇也不对,就是掌腹轻轻推了一下。那里肉多又热,碰触脸也尽显温软。

    还有,她分明比刚才挠人的力道、伤害小很多。

    岛崎亮认为鸣海遥的心软融融、很快就化成一潭水。于是他先是扣住她的后颈,使其无法挣脱,后将脑袋埋在她薄弱的肩颈窝撒娇,鼻尖轻缓磨蹭腻人的肌肤,动作间几根短头发刺入睡衣布料的缝隙,痒痒地扎在她的肩头。

    引得鸣海遥不由瑟缩一下。

    他便问:“难道小遥不觉得亲吻的感觉非常接近幸福吗?”

    “我想回去睡觉了。”她答。

    “可我不想呢。”

    鸣海遥试图同岛崎亮讲道理:“明天对我很重要。”

    “我可以给小遥钱。”他从铃木统一郎那里薅来的羊毛还剩了些。

    鸣海遥情感上想说不是钱的问题,但理智转念一想,上班就是钱的问题嘛……

    顿时说不出话来的女孩郁闷住,她不甘心地从身上使劲推开毛茸茸的脑袋。

    这反应逗得岛崎亮忍俊不禁,强行止住笑意,软和唇瓣沿着鸣海遥的颈部软筋徐缓向上,在她瘠薄的皮肉留下痕迹,如同她对他作出的“伤害”一样。

    鸣海遥够住钳在自己颈后的威胁,竟然轻轻松松地拿开了他的手。这头成功,那头却失守,她又意图去挡他那伏在脖颈的吻。

    唇际呼出的气息暖烘、柔软。

    制止行动不知算不算失败,脖子是没有了,但整个手背被亲得湿答答了……而亲吻仍在入侵。鸣海遥气馁不已地垂下红痕密布的手,歪着头喃喃请求道:“停下来好不好,明天真的,我不想迟到,那会给人印象很差。”

    “亮哥哥……”

    语气蓦地有些可怜巴巴的乖巧。

    她再度轻声唤了一声,耳侧乱翘的发丝仿佛被声音震荡,止不住发颤。

    岛崎亮觉得小遥的每个回应可爱有趣到他都不知如何是好。

    从反馈中得到满足的他最后在女孩的嘴角留记,作出让步:“那下班我去接你吧,然后一起吃饭,去中华街好不好?”

    鸣海遥觉得不好,故而使劲摇头。

    “下班时间?”他追问。

    她不答。

    而对此情况早有准备的岛崎亮笑眯眯开动挠痒痒肉搞偷袭。

    太过分了!

    笑个不停的鸣海遥变得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躲避凶手,被他拦腰抱起来。她紧张地用双手扒他的身体,寻找支撑点,最后搂住了那坏家伙的脖子,稳稳当当趴在他胸口。

    岛崎亮抱着她簸荡几下,似作威胁道:“快说。”

    “我快掉下去了。”

    岛崎亮想怎么可能,他的掌臂牢固且结实地抬起臀部。

    嘴上却威胁道:“不说我就我放手了哦。”

    鸣海遥只好不情不愿地答了。

    回应完后她又说:“亮哥哥,不要再这样了,我不想对你很坏。”

    “那小遥对我好一点嘛。”

    她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可以当朋友。”

    岛崎亮想鸣海遥好烦人,谈恋爱是她说的,分手也是她决定的,现在又是什么:“可以上床做.爱的朋友吗?那也可以呢。”

    “不可以,普通的,只是小时候有听说过对方的关系。”

    “跟什么也没有差不多的关系?”他挑眉。

    “什么关系也没有的关系。”

    她松开手,整个人向后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