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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一会,三人就借着这还算完好的废墟,简单地搭了一个帐篷,打算休息好后,带着珊瑚离开渊下宫。

    渊下宫的气氛太过凝重,三人都不想久留,见该探的都已经探完,他们也该离开了。

    火苗劈啪作响,荧自告奋勇守夜,让空和派蒙先休息。

    “荧,要不你先睡吧。”空还是想着荧手臂上的伤,觉得她是伤员,应该早一点休息:“我先来吧,一会再叫你们。”

    “不用,我先来。”荧为了展现自己的活力,坐在地上随手挽了一个剑花:“手臂上的上早好了,没什么问题,倒是你,刚才拖住那些龙蜥拖那么久,你才是最累的那个。”

    “可是……”

    “没有可是,我先来就我先来,睡!”

    在荧的“武力威慑”下,空被推进了帐篷,最后无奈抱着已经开始打呼噜的派蒙,闭上了双眼。

    等两人呼吸平稳,进入梦乡进入梦乡时,荧蹑手蹑脚地来到一片树丛中,在摸索一番后,找到了她之前扔出的书。

    这是她无意间在废墟里搜出来的,像是某人的随笔,虽然被埋在废墟里,但因为纸张的强韧,墨水似乎也是上乘,所以上面的文字并没有被时间破坏。

    这本书前半段是白夜国文,看不懂,但可能书的主人当时在学习提瓦特通用语,所以越往后写,通用语越多,到最后,已经可以用通用语熟练写出一整篇文章。

    荧兴奋地擦了擦书上的灰,见四下无人,便把它悄悄藏进了背包的最深处。

    灰扑扑的朴素书本看起来平平无奇,放在角落里,像是被遗忘那般,不会去引起人的注意。

    至于里面写了什么?

    现在就只有荧知道了。

    第八十四章

    在授予仪式一年后的某天, 影向山的鸣神大社内,再次到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井玲央默默低头,装作不在意地打扫着地板, 当脚步声消失, 面前已经不再有鸣神大人的身影后, 她才敢抬起头来。

    鸣神大人……最近很喜欢来这里啊。

    一井玲央直起腰, 缓了缓后背的酸痛, 同时下意识转头,看向神樱树上, 盘成一个球的红龙。

    一年前, 稻妻曾出现一场小地红龙翻身,神社到没有什么损失, 但也就从那一天起,这条红龙凭空出现在了树上。

    红龙浑身上下火红如血, 没有一丝杂色,眼瞳是灵动的淡棕色,如同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如果她没有在看到有人因抽到“大吉”而喜极而泣时,他做出“这玩意也太无聊了吧, 就这?”的表情, 一井玲央可能会一直这么认为。

    他一直趴在神樱树上, 除了偶尔翻翻身, 没有见过他飞行或行走。

    他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从未离开过鸣神大社, 也从未离开过神樱树。

    其他人都看不见这一条奇怪的红龙,她向很多人提起过这件事, 但他们都觉得这是她的幻觉。

    除了大宫司狐斋宫小姐。

    “你能看见?”宫司大人虽然惊讶,却没有反驳他的存在:“难得有人类能看到他, 悟性挺高啊,小朋友。”

    “我……我……只是巧合而已。”听到对方的赞美,一井玲央一下子羞红了脸,手扭在一起不知所措。

    “那……没有什么问题吗?”虽然脸还是红扑扑的,但一井玲央还是收敛心神,问起神社的安全:“他就这么凭空出现……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狐斋宫御币一甩,将它敛在臂弯,笑着说道:“他只是一位来休息的客人而已,不用防备他。”

    “要是你实在担心,就和他聊聊吧。”

    “现在他正好无聊,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宫司大人虽然这么说,一井玲央却不敢这么做,毕竟对方看起来一口就可以把自己全部吞下去,要是对方一个不高兴,真来个一口吞这么办?

    就这样,一井玲央当自己也看不见这条红龙,依旧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但有点时候,眼神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往神樱树层层密密的树冠中张望,寻找红龙的存在。

    红龙似乎早就察觉到她的视线,也没有主动理她,一直窝在树上呼呼大睡,只有在有人求签的时候,他才有可能屈尊瞧一眼。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在一个冬天的早晨,一人一龙第一次有了交集。

    今天是一井玲央代班解签巫女,她刚站上岗位,就有一对夫妻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来到神社求签。

    女人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脸色苍白且满是病气,她缩在台阶下,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仿佛生怕有人把他抢走。

    男人满身怒火,即使是严寒也削不去他身上狂躁的气息,但面对一井玲央时却陡然一转,满脸堆笑的看着她,语气充满尊敬:“您好,请问可以让我的孩子求一个签吗?”

    一井玲央知道他们,每次他们生下一个女孩,都会来神社求一个签。

    这男的不知为什么,和他妻子生下的男孩子要不是少了一条腿,要不是就是个哑巴,没有一个正常的,女孩倒是一切正常,甚至还白白胖胖,一看就是能长的孩子。

    这已经是整个神社都知道的事了。

    因为当时,他们为生下的女孩子求签,抽出一个难得的“大吉”,但男人却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疯狂咒骂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