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火将手里的手里剑全部投掷出来,他眼中的写轮眼也显现出来,他拿着一柄刀,速度快得只剩下影子,由纪站在原地,眼见着他快速移动的身影一动不动,无比从容,却在稻火出现在她眼前时立即消失,她身轻如燕,从半空中凭空而起,踩在原本射向她的手里剑上,又伸手一捞,在半空中倒空翻而后跳到了稻火的背后。
稻火脖颈一冷,感受到一点微弱的痛感。
由纪站在他身后,一手箍住了他的肩膀,一手拿着手里剑将锋锐的剑锋比到了他脆弱的脖子上,他只轻轻一动,便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由纪,”稻火的疑心剧烈膨胀,他不顾脖子上的手里剑,一把抓住由纪的手,厉声质问道,“你到底对族里隐瞒了多少?!”
由纪还没说什么。
就听神社外一阵熟悉的喝止声。
“够了!”
由纪偏过头,发现了带着几个族人匆忙赶来的富岳。
由纪的眼睛又变回了漆黑色,她将手中的手里剑丢掉了。
稻火却单膝跪在地上,汇报道:“富岳大人,由纪可能是族里的叛徒,我建议将她拉去警务部队详细调查。”
由纪从小到大都表现得很废物,如今却似乎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族里的顶尖高手,这来得实在太蹊跷了,不,应该说由纪瞒得实在是太好了。
铁火冷眼看着由纪,道:“她自小是跟着旗木卡卡西长大的,和族人并不亲近。”
“她或许早站在了宇智波的背面。”
就和鼬那个叛徒一样。
铁火看了一眼富岳,把后一句话收回去了。
美琴却急匆匆地赶来,把由纪护到身后,替她辩解道:“这孩子不会做这种事。”
美琴蹙着眉,急切地盯着富岳。
富岳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算了,都散了。”
族人们投来不赞同的眼神。
富岳又叹了口气,他指了指由纪,问众人:“她虽瞒了这么多年,可也从未参与过族事,她今日来,也是我的意思,算来算去,是我的错,大家要怪就怪我吧。”
由纪最后被赶了出去。
稻火觉得她是叛徒,一直跟着她。
可由纪哪里都没有去,她站在神社外,靠在神社外的一棵参天大树前,静静等待着神社里革命的预谋。
稻火死死地盯着她,道:“你平日里跟鼬走得那么近,或许就是你唆使鼬和族人离心的吧?”
由纪瞟了他一眼,淡道:“你想多了。”
两厢僵持,稻火虽敌不过由纪,但不妨碍他张嘴说话,他质问由纪:“你到底是姓旗木,还是姓宇智波。”
由纪沉默了片刻,答道:“我跟我哥哥姓。”
带土不就姓宇智波?
这个答案稻火倒是满意,他冷哼一声,说:“你自己清楚就好。”
注视的目光依旧没有散去,和之前不一样,由纪有些不耐烦了,她在稻火的喝止声中,朝神社里屋走去,走到门口,里头激烈的争执声以及富岳疲惫的安抚声,在僵持中,由纪猛地一下推开门。
呼得一下,带来些许凉风,吹散了屋里燥热的情绪。
在一片哗然声中,富岳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阻止由纪进屋,稻火也在外面拉住由纪想把她丢出去,但由纪却轻声问道:“你们不给自己的族人留条后路吗?”
稻火一顿,问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由纪偏过头,瞟了他一眼,抬手迅速抓住他的胳膊,又将其像锄头一样,锤到地上,稻火再一次掉进之前由纪凿出的坑里。
众人已经不能再忍耐由纪这个在族中游离不定的“叛徒”,纷纷上前,打算动手整治她,却没想到,由纪莫名望了一眼身后,然后双手背在身后,刷地一下关上了门。
众人倍感诧异,富岳也站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宇智波要大祸临头了,我要带无辜的族人离开。”
众人以为由纪是在说什么笑话,纷纷笑话她,千手过后,宇智波可是天底下最厉害血迹家族,谁能让宇智波大祸临头?
恐怕就算告诉他们鼬会杀了在场所有人,也没人会信吧。
由纪叹了口气,换了个说法,道:“你们要造反,要夺权,只想过如何成功,成功以后要如何,有没有考虑过失败后会不会遭到清算呢?”
显然骄傲的宇智波不会思考这些问题。
由纪道:“你们都有孩子,也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亲属,有没有为他们考虑过吗?”
八代这时候出面反驳道:“由纪,不是我们不考虑,木叶考虑过我们一族吗?我们被逼到这个地步,你觉得下一步会怎样?是不是木叶只要一声令下,宇智波的一双双写轮眼就得双手奉上?”
“......”
沉默了许久的富岳越过所有的族人,走到由纪面前,他是一族之长,颇有威望,垂头看着由纪时压迫感极强,他眼里转动着三勾玉的写轮眼,问由纪:“你,看到了怎样的未来?”
由纪脑海里闪过第一次被杀时族人们堆积成山的尸体,她心中发冷,最终决定将真相告诉他们,即便这一真相多半是没人信的。
她抬起头,直视富岳:“您所希望的无血革命,我不知道最后到底有没有实施,但我眼中所见便是鼬杀了所有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