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出轨,H)》 温柔知性 裴容独自一人来到酒行。 这家酒行名字叫洲季酒行,是裴容在美团上随便搜的。 推门走进去,裴容视线似有似无的朝着里面的环境打量,直到酒行中央。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纯手工高定款,里面搭配的黑色衬衣领口的扣子散了一颗,他正抬起手,一丝不苟地扣紧那颗扣子。 “你好。” 男人抬手时,精致的袖扣黑亮且有光泽,配着上好的面料,显得他整个人非常有档次。 裴容微微出神片刻,才想起来他跟她打招呼,她点了点头致意,“你好。” 宋景洲打量她,一件米色的镂空针织衫,斜边收腰款,配着一条牛仔包臀裙,丝滑长发散落在肩头,一眼看去,温柔知性。 “有什么需要吗?” 宋景洲整理好扣子后,他长腿迈开,走到前台的位置,离裴容两步之远。 “我帮朋友买酒,您看看这两款,您这儿有吗?” 裴容微微侧头,她走近前台,将手机打开备忘录页面,递到宋景洲手里。 备忘录上只有两行英文,是两款酒的名字。 “Masseto,意大利的马塞多。” “Chadwick,智利的查威克。” 听着男人纯正流利的英文,以及正确的翻译,裴容目光清亮。 “是的。” 宋景洲用电脑查货,随后打了两张单子,他跨步走向一侧酒柜,按下指纹密码,从里面取出两款酒。 裴容站在远处安静的看着男人给她包装酒,他微微低头,几缕额发垂落眉间,鼻梁高挺,一双薄唇配着完美的下颌线,怎么看都是一张极致好看的皮囊。 “你查验一下酒,一起九千零三百。” 打包好后,宋景洲将酒拿到前台,把刚打好的两张单子递给她。 裴容抬手,她没有立即接过来那两张单子,而是盯着他那双墨色的眸子,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要买?” 宋景洲视线落在她被灯光照得瓷白的脸上,“这两款酒,虽不贵,但现货只有我这儿有。” 这话落,裴容微愣。 她没想到她随意挑来送人的两款酒,现在市场上这么难买。 “刷卡还是现金?” 裴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刷卡。” 刷完卡后,裴容并没有拿酒离开,她漫不经心的将卡收入钱包,微微抬头,盯着宋景洲看。 宋景洲抬眼,“需要开发票?” 裴容摇头,“不用。” 空气再次凝结,周围都很安静,她依旧看着他。 “还有什么问题吗?” 宋景洲眉头轻蹙。 “没。” 没再招呼她,宋景洲单手插入兜里,往不远处真皮沙发走过去。 他弯身坐到沙发上,端坐的姿态有一股矜贵成熟的味道。 宋景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安静刷着。 直到女人走到他面前,在灯光的照耀下,她低头问他,“方便加一个微信吗?” 男人抬眼,裴容补充,“下次有需要,我可以微信上咨询。” 宋景洲伸手指向前台,“店里的,在那。” 裴容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她点头微笑,“好。” “方便问您贵姓吗?” 女人还没离开他的视线。 “免贵姓宋。” 裴容继续点点头,“我姓裴。” 她介绍她的姓氏,宋景洲没说话,连眼皮都未抬。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破室内的安静。 宋景洲看了眼手机屏幕,备注着,陈季。 他眉目动了动,当着裴容的面接起电话,“喂。” 看着女人很知趣的走到前台去扫微信,宋景洲侧了侧身子,将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嗯,我在酒行,许晋临时去跑一趟税务,我替他当下班。” 电话那头传来陈季温软的声音,“哪有老板当班的?” 宋景洲言简意赅,“正好得闲。” “得闲来机场接我,景洲。” 这话落,宋景洲微怔,“你回来了?” “嗯,刚上飞机,两小时后就到宜城,考察结束了,我们办公厅这个月全体批假三天。” 宋景洲闻言,“祝贺你。” 他看了眼酒行墙上挂的那块古典的钟,“等下我来接你,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陈季应道,“好,景洲,一个月没吃你做的饭了。” 宋景洲正准备接话时,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正提着酒站在他面前。 妄为 宋景洲睨了眼她,视线撇开,继续接听电话,“听你的声音很疲惫,等下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 “嗯,好,飞机要起飞了,我先挂了,景洲。” 一通电话结束,裴容这才注意到男人按熄屏幕的手,他的指间戴了一枚很素的婚戒。 虽简约朴素,但他这枚手上的婚戒,却和她家里未佩戴的那枚是同款。 “宋,景洲?” 裴容先是无声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当着他的面,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男人突然就抿起凉薄的唇瓣,看她。 裴容解释,“无意听你们的聊天。” 她虚指了指他的手机,“或许您听筒的声音太大。” 对于她的解释,宋景洲视若无睹。 他嘴角勾起,弧度淡漠又凉薄,似是对她没有了耐心。 “还有什么事吗?” 裴容扬了扬自己的手机,“您没通过微信。” “店长回来,会通过。” 宋景洲声色淡漠的很。 裴容应了一声,垂下了眼,等宋景洲看向她时,她抬起,问了他一句莫名的话。 “宋先生,你说,婚姻就是实实在在的过日子吗?” 宋景洲攥着手机的手握了握,他眉头压了压,冷峻的声音从嗓子里出来。 “裴小姐,这是我的隐私。” 话刚落,没想到女人紧接着问他。 “在婚姻里,宋先生是好丈夫吗?” 宋景洲一道冷光落在了她身上。 裴容无所畏惧地盯着他的墨眸,“看来是好丈夫了。” “宋先生长得很好看,倒是好奇,是怎样的女人做了宋先生的妻子,跟宋先生过日子。” 她的声色平和,将越矩的话说的非常自然。 宋景洲静看着她,他虽然一字不吭,但无形中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这种空气凝结的场景,应该令她心虚才对。 可裴容丝毫不心虚,她更加妄为。 “酒我想了想,还是不买了,麻烦宋先生把钱退给我,我下次再来买。” 她突然将提着的酒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顺带着递出那两张单子。 宋景洲眼眸微抬,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眸光逐渐黯淡下来。 他伸手过去接了她的单子,而后拿着自己的手机给她操作退款。 没有丝毫不耐烦。 “下次,请看别家。” 他回应她那句,下次再来买。 裴容故作没听懂他的话般,扬眉,“不巧,就你家入我眼了。” 接着她没等他回话,转身,“宋先生,客户微信记得通过。” 她重点强调了客户两个字。 说完,裴容没有再作停留,很干脆的离开。 推开门走出去后,光线照在裴容的脸上,她皱了皱眉头,不适的抬手,挡在额间,将光线遮挡一些。 频繁的眯眼之后,才慢慢适应那道光。 等她适应之后,这才看清一个穿着鹅黄色衬衫配白色包臀裙的女人正迎面走来,她整个人淡雅有格调,举手投足之间不刻意就展现出温柔感。 在经过裴容身侧时,她朝她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 陈季推开门进去后,宋景洲微微一怔。 他本以为是那个女人去而复返,没想到却是陈季。 “景洲。” 宋景洲漆黑的眸子放柔,他从沙发上起身,跨步走过去,走到陈季身旁,环住她肩膀,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一片阴影。 “惊喜吗?” 陈季侧头问他。 宋景洲点了点头,而后他安排她靠坐到沙发上,“你等我收拾一下,我们就回家。” 宋景洲将茶几上那两瓶酒以及那两张单子拿走,他将单子撕毁丢进垃圾桶里,又把两瓶酒从包装礼袋里拿出。 这时,正要放到酒柜里时,礼袋里塞着的一张名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眉头轻蹙,修长手指一挑。 只见,名片上赫然写着,“宜城支行,裴容。” 那一瞬,宋景洲夹着名片的手指一颤。 他无声的吸了口气,攥着那张名片迈步走去前台拿店里的工作手机,打开微信后发现,新朋友一栏,并没有要添加的人。 再次看向手里那张名片,盯着上面那串显目的电话号码,宋景洲一阵胸闷气短。 他习惯性的抬手,想要去松掉他先前系紧的衬衣扣子。 吃奶 晚上。 一间打着暖色灯光的卧室里,裴容穿着一身冰凉质感的真丝睡裙靠坐在床边看书,微湿的秀发散落在肩头。 正在她看得着迷时,身侧的男人突然伸手过来,他盈盈握住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顺手带过来。 “宝宝,吃一下。” 肖言清此时眼神炙热,他低头看了她两眼,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下。 “吃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她胸前,“吃下奶子。” 只见女人真丝睡裙里,半遮半掩着一对莹白丰挺的嫩乳,撩人的要命。 裴容看着他的眼神,体内也开始跟着燥热,她坐起身,将自己身上那条宽松的睡裙往下扯,露出那对挺翘圆润的乳头,直接送到男人嘴里。 “嗯。” 肖言清大口含吮住女人的乳尖,他用舌头轻轻磨轻轻蹭,乳尖经过与他舌头的碰触,在他口中变得愈发坚挺。 “唔……嗯……” 感受到女人的满足,他开始一手抓住她的半边奶子慢慢揉捏,另一只手抱住她,将她整个人跟自己贴的更紧。 阵阵快感过电似的从胸前传遍裴容身体每一个部位,麻酥酥的令她下体愈发燥热,她细微的喘息着,轻咬起唇。 “宝宝今天奶子好大,奶头好挺。” 同样,一股从下腹蒸腾而起的欲火迅速燃遍肖言清全身,他呼吸发紧,闭着目极其满足的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想了,宝宝。” 这话落时,裴容倏地睁开眼睛,她伸手抚上男人的脸,安慰他。 “乖,生理期,忍一下。” 见他皱起眉头,强忍下欲望,她凑过去娇唇,吻了下他的额头,而后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很自然的拿起床头柜的手机。 “我去吹头发。” * 洗手间里。 裴容将吹风机插上电,却没有吹,而是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此刻的她,皮肤白皙细腻,紧致的小脸,面色红润。 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这样的她,穿着真丝睡裙,喘着粗气,慢慢的趴到一个男人的身上,就着他胯间那抹硬涨勃发的肉棒坐下去。 接着,整个下体得到抚慰,她开始激动得挺着腰身扭动她那妩媚动人的身体,花穴裹着他整根肉棒夹紧搅弄。 “唔……” 她将手指强势插了进去,插入了自己早已经湿透的穴里,另一只手揉按起自己凸起的阴蒂,手指蛮狠抽出来,又快速的挺进去,伴随着一阵酥麻快感,还有手指连带出来的淫液。 “嗯……” 直到裴容脸上浮现一阵畅快淋漓的娇靥表情,她微仰起头,将手指抽出来,气喘吁吁,杏眸迷离。 这场自慰才终于结束。 洗了手之后,她打开吹风机,慢条斯理的吹头发,一双眼默默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而后轻轻勾起嘴角。 发丝吹干后,她并没有立即从洗手间出去,而是拿起带进洗手间的手机,点开微信,新朋友页面。 那一栏,并没有新的消息。 * 时间过了一周,周五,正值裴容调班。 她从家里出来,打车直接去了洲季酒行。 推开门走进去,裴容正要往里打量,传过来恭敬的一声,“欢迎光临。” 裴容一双眼跟男人平淡如水的眼神相撞。 “你好,是需要买酒吗?” 许晋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西装,他神色微笑着走过来。 见到里面没有想见的人,裴容跟面前的男人对看一眼后,她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张名片,“你好,我是附近宜城支行的,这是我的名片。” “最近我们支行在做一款理财产品,如果先生有需要,可以联系我咨询。” 见是推销,许晋礼貌的接过她递的名片上,“好的,如果有需要,我联系你。” 许晋目送裴容离开,待人走出酒行之后,他将手里攥着的那张名片放在了前台桌面上。 傍晚的时候。 宋景洲来到酒行,他去前台看账,正好视线不经意地扫到了桌面上的那张名片。 跟那个女人塞到礼袋里的名片,款式一样。 他脸色微不可察地变化,“许晋,桌上的名片哪里来的?” “哦,老板,今天下午附近宜城支行的人过来推销,发了张名片给我。” 这话落,宋景洲墨色的眸子波澜晃动,他伸手过去拾起那张名片,正要扔进垃圾桶。 可当他的目光定在那名片上的名字时,他反复看了两眼。 名字不是那个女人的。 电话号码也不是那一串。 出众 周六晚上,漫园餐厅,开在宜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附近,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 正值周末,餐厅的生意十分火爆,包厢都要提前预定。 近走廊第一间的包厢,此时门稍稍敞开了些,通过门缝瞧进去,裴容端着酒正在敬坐在上座的领导。 “这杯,敬王行长,我先干了,您随意。” 说完,她手执着那杯白酒,很干脆的灌进嘴里,一杯下肚。 王闵微微笑了下,他应下裴容敬的酒,但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 男人坐在位置上,稳如泰山,只一双眼盯过去,“小裴,我知道你啊,你可是我们行里出了名的酒量好啊,行里老人都退休了一批,新人又来了一批,你的酒量还是屹立不倒。” 话落,坐在王闵身侧的副行长张继书,他跟着附和。 “是啊,小裴人长得好,业绩又好,酒量还顶好,加油干,前途不可限量啊。” 裴容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她又倒了一杯酒敬张继书,“是王行长、张副行长太抬举我了,来,张副行长,我敬您一杯。” 她微微笑了下,一副很谦逊、知分寸的样子。 待张继书抿下一口酒后,裴容没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她继续拿起酒壶,此时酒壶里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杯酒,她执起酒,兀自倒进自己杯中。 “以后,还是需要靠领导们多多关照,剩下这杯酒我自己干了,权当感谢我的领导对我的栽培。” 话落,酒尽。 在座的人见状纷纷鼓起了掌。 “大家慢慢喝,有点上头,我去趟洗手间。” 裴容能明显感觉到桌上一堆男人眸似猎豹般的打量她,之所以他们没有直接明了地继续灌她酒,完全是因为,她已婚这个身份。 要换成任何一个小姑娘,此时已经被他们灌得,不知道被送上谁的车了。 这就是事业单位背后的肮脏。 裴容去了洗手间,刚到洗手台的位置,她打开水龙头,伸手直接抠进嗓子眼里,不一会儿,胃里该吐出来的不该吐出来的都翻江倒海吐了出来。 她洗了洗手,用水冲了把脸,随后无视旁边人的交头接耳,迈步走进洗手间。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站在门口正端着一杯茶等她的人走上前,试探询问她。 “你还好吧?” 裴容抬头,此刻头顶的灯光照耀下来,正晃在陈季眉目如画的脸上。 “怎么是你?我们见过的,还记得吗?” 陈季眼睛一亮,她记起来,是那个在她丈夫酒行门口打过招呼的姑娘。 温柔,漂亮,气质。 是初见,裴容给陈季的印象。 想起自己手中的茶,陈季向前递了递,“对了,这是柠檬茶,可以帮助你解酒,我刚看你催吐了,希望这个能帮到你。” 裴容也没想到,她会在这儿遇到陈季。 她静静地往四周望了望,随后伸手接过陈季递的那杯茶,当着她的面轻抿一口,“谢谢。” “不客气。” 陈季微微笑,她脑海里组织语言,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裴容问她。 “宋先生没有来吗?” 陈季愣了愣。 裴容泰然自若的解释,“我和宋先生很熟,我们行里要送礼的酒,都会在洲季酒行定。” 她继续抿了口茶,“所以,也知道,您是他的妻子。” 见消除了陈季的戒心,她将茶杯放到洗手台上,低头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名片,不动声色的递给她。 “还没介绍自己,我叫裴容,这是我的名片。” 陈季接过去,裴容眸光一闪,弯着眉眼看她,“宋先生很有福气,您很漂亮。” 这话落,陈季能感觉到裴容的打量,她脸红了一瞬。 “我没有你漂亮,裴小姐,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长得最出众的一个。” 裴容承认她所说的漂亮、出众,因为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夸她。 也正是因为对自己相貌的自信,她才敢去招惹宋景洲。 招惹一个拥有着同样姣好相貌的妻子的男人。 “哦,对了,我叫陈季,很抱歉,我没有名片。” 陈季想到她之前问的话,回答她,“景洲,他等会就来接我,我也是工作聚餐来这里吃饭,马上散了。” 两人往前走,期间有个踩着高跟、打扮得很精致的女人从旁经过,陈季和她点头打招呼。 裴容扫了一眼那个女人,她侧头,“陈小姐在政府上班?” 她称呼的陈小姐,而不是宋太太。 结婚照 陈季拧了下眉头,不过她又眉目舒展,“是的。” “裴小姐怎么知道?” 裴容淡淡笑着说,“有听宋先生提起过。” 这话落,刚好到了陈季的包厢,她停住脚步,“我到了,裴小姐,我先进去了,你注意,不要再喝酒了。” 她指着她手上的茶,跟她交代,“这个柠檬茶,你要喝完了,可以再问服务员要。” “好。” 裴容目送陈季进去。 她没告诉陈季的是,刚刚经过的那个女人,她认识,是她一个同事的客户,在市政府办公厅上班。 * 陈季到家的时候,宋景洲跟在她后面进来,他抬眼,瞧见她在桌上放了一张名片之后,走进厨房去倒水。 那张名片,又是那么的熟悉、打眼。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或者出现什么幻想症了。 可等他迈步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挑起那张名片到眼前时。 “宜城支行,裴容。” 宋景洲紧盯着那几个字,阴骘的目光在那张名片上扫。 “哦,那是裴小姐给我的名片。” 陈季端着杯水,边喝边解释。 “裴小姐?” 陈季点头,“是啊,你们认识的,你酒行的客户。” 见宋景洲面色沉沉,她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她怎么跟你说的?” 宋景洲扯着唇角,语气生硬。 陈季有些反应迟钝的回想,“她说,跟你很熟,然后经常在你这儿订酒,她还说,你跟她提过我,知道我是你太太。” 话落,宋景洲挑眉讥讽。 “怎么了,景洲?” 见他脸色不太好,陈季轻声问他。 “没事。” 气氛突然安静,两人无言。 陈季若有所思,“她……” 她话还没落地,宋景洲将名片重新放回桌上,他冷不丁说话。 “是酒行的,跟许晋很熟。” 陈季突然就笑了,她伸手过去扣起他的手,“你瞧你,我不是要说这个,景洲,难道我还会误会你不成吗?” 听到她这句话,宋景洲落在陈季身上的目光灼灼。 陈季抬起头看他,对上他的目光,“景洲,我信任你。” “更何况裴小姐还结婚了。” 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宋景洲眉心重重跳了下。 “我看到了她的手机屏幕,是她和她老公的结婚照。” 陈季拿起桌上那张名片,扣着宋景洲的手往卧室走,她边走边跟他解释,“我刚其实是想说,景洲,我觉得她……我挺同情的。” “今天,我跟她在漫园遇见,我看她喝了很多酒,银行嘛,主要拼业绩。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以后找你订酒,能给点优惠,就给她些优惠。” “我们能给到人关照,就关照一下。” 走进卧室以后,她松开宋景洲的手,将名片放进了书桌抽屉里,而后打算去开电脑,把今天遗留的还没处理的工作,处理一下。 “景洲,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陈季转过头去看宋景洲。 宋景洲正在关卧室门,他松了松自己的衬衣扣子,语气淡淡。 “嗯。” 晚上十一点。 陈季忙完工作去浴室洗漱。 宋景洲从书桌上拿了自己的烟出去,顺带拿了陈季放在抽屉里的名片。 客厅阳台处,男人双手撑在窗户栏上,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向旁边的烟灰缸内弹着烟灰。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好友通过的消息,他微眯起双眼,很快发了条信息出去。 “想干什么?” 他看着她的头像,眼神露骨。 色情 裴容的微信头像是一只小狐狸。 柔美的狐狸。 可看在宋景洲眼里,他却觉得是一只狡诈的狐狸,野狐狸。 而那只狐狸火红色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他,无所畏忌,无法无天。 像极了她一样。 “好看吗?” “我新做的美甲。” 一张照片发到了宋景洲手机上,阳台的信号不好,他点开照片加载。 两秒后,宋景洲看到了女人那双嫩白匀称的双腿,以及那亮闪闪镶着钻的红色美甲。 他微紧了紧掐着烟的手,盯了那张照片几秒后,选择了删除,然后给她发消息。 “给我发色情,你不怕我投诉到你们行里?” 一条消息发过去很久都没回应,宋景洲抽完烟,将烟灰缸收拾好,而后看了看表。 显示十一点半。 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想到她可能在洗澡。 跟陈季一样。 正要从阳台出去,手机屏幕在手中亮起,宋景洲顿住脚步点开。 “投诉?以什么名义?说你是我客户?宋先生,是你添加的我好友,而不是我主动加你聊骚。” 女人语气带着攻击性,宋景洲此时脸色黑沉的像炭一样。 “还有,这色情吗?” “宋先生怕是没见过色情的照片。” 接着又一张照片发了过来,可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撤回。 虽然她撤回的很快,但宋景洲还是看到了那么一眼。 暖黄色灯光下,女人靠坐在床上,她一手将自己的真丝睡衣推上去,另一手抓揉起暴露在外面的丰满的酥胸,细长好看的手指正不经意的点缀着那颗嫣红挺翘的乳头。 那一刻,宋景洲全身如遭电击。 还好她撤回的快。 “没别的可聊的话,我睡觉了,晚安。” 女人很快发来一条消息。 宋景洲抬头,环顾了下四周,不着痕迹的打量客厅里的一切,而后他转身,又走去了阳台。 手上再次点燃一根烟,夹在他指间。 默了默,宋景洲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将烟灰隔着窗台随意抖落。 “你到底想干什么?裴容。” 发出这条消息后,他神色一片漠然。 即使此刻阳台没亮灯,光线十分暗淡,可依旧能看出男人一丝不苟的发型下一张清俊沉静的脸。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宋景洲。” 两条消息发到宋景洲的手机上时,他看完,抬起眼眸,背脊僵直的站在原地,幽深的瞳孔让人探不到底。 接着,他迅速点开女人的头像,点了右上角,最后点击删除。 当确定她不存在他微信里后,宋景洲将还没抽完的烟熄灭,收起手机,步态沉稳的走出了阳台,往卧室去。 他的双眼,此时淡的,一点掀不起波澜。 * 凌晨。 宋景洲在床上抱陈季,抱得很紧。 不知道是不是刚洗完澡的缘故,陈季能感觉到,他身体越来越烫,尤其是当他的身体,压上她的身体时。 他一下没一下地亲她,亲吻她的肌肤,亲吻她的颈肩,唯独今晚忘了剃的胡茬磨得陈季全身又痒又疼。 他吻她吻到忘情,甚至伸舌,想要长驱直入往她嘴里钻。 最后是陈季深呼吸稳住神,“景洲,爸妈还睡在隔壁。” “我小声些。” 顾及着隔壁住着陈季的父母,他意识到要收敛自己,双手撑在她两侧,压着力道,没有弄出太大的声音。 这种像偷情的感觉,无形中给了宋景洲刺激,他顿觉下腹一阵燥热,心不可抑制地搏动起来,他开始继续用唇舌想要去撬开女人的牙关,“还是不要了,景洲。” 一句推拒的话,令宋景洲止住动作。 陈季不太喜欢舌吻,宋景洲知道。 他从她身上起身,将她的睡衣一颗扣子一颗扣子耐心的给她系好,又帮她把内裤和睡裤穿好。 “好,睡觉。” 大概过了很久,直到下腹处的那根玩物疲软,耳边已经传来陈季均匀的呼吸声,宋景洲才渐渐睡去。 半夜三点。 是一通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了刚睡着的宋景洲。 电话号码是陌生号码,可不知为何,宋景洲却觉得这串号码很熟悉。 按下接听键,“喂。” 听到男人那声喂,低沉醇厚的声音,特别好听,裴容在电话那头颇具玩味的无声的笑。 接着,宋景洲电话里传来娇哼的声音,“嗯……”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宋景洲的耳边格外的清楚。 “嗯……啊……” 那是什么淫靡声音,宋景洲当然知道。 奶头好硬,好痒 他下意识就去捂手机,直到发现陈季还在睡觉,她没有被吵醒,宋景洲调低手机音量。 电话那头是谁,他十分清楚,但她是如何得知他的号码的。 “胸好涨,真的涨死了,宋景洲。” 裴容此时靠坐在床头,她一手用力抓揉着自己的酥胸,另一手拿着自慰棒正在慢慢插入那温热紧致的花穴。 直到那根自慰棒随着她的哼唧,一点一点的插入进去,全根没入。 她轻声喘息,“唔……” 宋景洲拧着眉,眸光清冷,暗沉如深潭。 她继续叫他的名,整根自慰棒开始在穴里放肆抽插,“宋景洲,奶头好硬,好痒。” 她嘴唇嫣红,微张着嘴呢喃,手指从揉捏乳头转为不断摁压打圈,一股难以言喻的舒服让她抑制不住发出娇声,“嗯啊……我捏着它……好硬……好难受啊……” “嗯啊……” 听着她骚气的声音,宋景洲的脸都青了。 脑海里不停迸出画面,是女人双手抓揉着自己面前那片雪白肉脯,她用手指不停逗弄那挺拔胸前的粉嫩奶头,眼神迷离的望着他,一副情欲高涨的模样,惑人心弦。 那一下接一下的挑逗,一声接一声的娇哼,就像是敲击在男人慢慢加剧的心跳上,如同被牵扯了一般。 那一刻,宋景洲觉得一向沉稳冷漠的自己,快要失控。 他沉了沉目,闭上了眼睛。 可裴容却不放过他,她将手机拿近,低声诱哄说了句,“这对胸也只被我老公用过,宋先生想用一次吗?” 她说出了她老公。 一种肮脏禁忌的言语刺激,可却在这时候,无法承认的,让宋景洲看着天花板,眸色深沉。 同样,此刻,裴容也已经不能自己,小穴极度空虚,她忘情的自慰,疯狂的抽插,自慰棒一节一节深入穴中,粉嫩的穴肉包裹着粗壮的震动棒,淫液顺着抽插流出来,流在屁股下,摊了一大片的水渍。 直到穴口泛滥成灾,紧致的满足感使她忍不住弓起身子,一波一波的浪潮将她湮灭,“嗯啊……啊……” 她高潮了。 “嗯……宋景洲,我好了。” 裴容声音绵软。 “事后,想和你亲吻。” 她泄了气的喘息着,“嗯……要舌头伸进你口里那种。” 想了想男人的那副皮囊,她扬言,“还要被你反过来欺负。” 宋景洲紧紧闭着齿关,等到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他目视着天花板,音量低沉。 “你无不无聊?” 说完,他喉结伴随吞咽滚了滚。 很干脆的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女人搭话的机会。 底下火烧火燎。 宋景洲将手机放至床头柜,看了眼旁边沉睡的陈季,而后坐起身来。 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裤子,一根欲龙此时毫无防备的弹出来。 脑海里浮现很多肮脏、禁忌画面,他闭起目,握着欲根开始疯狂撸动。 在寂静的房间里,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 * 晚上的漫园餐厅,走廊上。 陈季要走进包间时,裴容突然转身叫住她。 “哦,对了,陈小姐。” 她踩着细高跟走过去,“我想问,宋先生的电话是多少,我上次好像存错了号码,把许晋许店长的,存成了宋先生的。” 接着她将手机递到陈季面前,“您看看,我是不是存错了。”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许晋的备注,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陈季看了眼,“是,你存错了,景洲的号码是这个。” 她没有起疑的在裴容手机上输入号码。 见陈季输好之后,裴容收起手机,浅浅一笑,“谢谢你了,陈小姐,我主要想跟宋先生私下争取点折扣,因为快端午节了,行里需要订的酒还挺多的。” 扣子松了 周一。 盛夏的太阳犹如一颗炙热的火球,阳光热辣辣地照射下来,炎炎烈日下,走在街头,都让人汗流浃背。 此时,裴容走到酒行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玻璃门,她伸手轻抚了抚额前的汗,而后按了按右侧的门铃。 “请进。” 是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裴容还没推开门,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里泛着似有若无的笑。 当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踩着细高跟鞋走进来的时候,男人霎时变冷峻的脸上,出现了深不可测的表情。 “很意外吗?” 裴容神采奕奕。 宋景洲身子倾出沙发,他站起身踱步走过去,抬眼扫视着女人。 裴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后背是镂空的,此时有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背,湿漉漉的纤维布料紧紧贴着她的肌肤,透显着她脊背性感的线条,诱人至极。 “我来买酒。” 裴容仰着视线,对上男人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轮廓分明、五官立挺的脸庞。 她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两步,稍稍靠近了他些,此时,她的名牌细高跟,对上他高定的真皮鞋。 宋景洲拧了拧眉,他浅浅呼吸着,鼻子能嗅到女人身上的体香夹杂着她喷的栀子味香水的味道。 本来他想拒绝,毫不留情地喊她出去,可却又想着陈季叮嘱过的话,要他给她折扣。 索性他没搭话,等着裴容开口。 “还是要上次那两样酒,不过数量乘以二。” 也就是要四瓶酒。 话落,宋景洲抬步往酒柜走,他效率很高,没几分钟就将单子打好,酒包装好。 男人还站在酒柜的位置,他手上提着酒,隐在暗处的眉眼看不真切,只有声音泛着凉薄。 “一万八千六,不退不换,你直接扫码。” 像是不想跟她面对面交流般。 裴容也不恼,她直接扫码支付,做事同样干净利落,“好,扫了。” 将四瓶酒递给她时,裴容没有接,男人身上疏离的气息,她不是没嗅到。 “放桌上。” 宋景洲闻言,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给她放到桌上。 可就在这时,他弯身帮她放桌上的时候,裴容嘴角勾起一个很淡的弧度。 “宋先生扣子松了。” 接着裴容就着他弯身低头的间隙,一双细长好看的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伸了过去。 她指甲盖捻着他的衬衣扣子,动作极慢的想要帮他扣上。 “放开。” 裴容明显感觉到男人脸色顿时一变,他左手已反射性的扣住她右手腕。 裴容没放手,她紧盯他的双眼,对视片刻。 “宋先生,怎么把我微信删了?” “是怕吗?” 她浅漾着眸子微笑问他,言语很直白无畏。 宋景洲面部表情微微抽动下,他抿了下嘴角,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紧盯着她未放开的手指。 “别挑战我的耐心。” 他的声音此次不容反驳。 裴容咽了咽嗓,潋滟着眸子,她看了眼男人逐渐加重力道的手,于是,她果断做了决定。 “我又没有摸你奇怪的地方。” 她说着,抬着手指没有帮他系上那颗扣子,而是手指往下滑动,很迅速的,一个个解开他的扣子。 当衬衣的两颗扣子被立马解开时,男人精硕健壮的胸膛以及迷人的锁骨顿时引入裴容眼帘,一览无余。 那一刹,宋景洲呼吸滞了一瞬。 他低眸,紧皱起眉,看着那块被她释放一半的衬衣布料,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还有更放肆的,女人手指开始抚摸上他的胸膛,她的柔软指腹直接在他裸露的胸肌上轻划着圈圈,一阵强烈的酥麻感一股脑的冲击上他的神经。 “别让我说第二遍,裴小姐!” 此时,宋景洲抽着嘴角,像是屏住了呼吸在说话。 他声音听起来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低沉,其中包含着十分明显的克制意味。 裴容也十分识趣,她暗自松开手,轻笑。 “还是喜欢看宋先生将扣子扣紧的样子。” 她睨他一眼,漂亮的眉眼漫不经心,“这次,我松开了,你可扣紧了。” 很大,我喜欢 她话落时,宋景洲伸手一颗颗系着英挺的衬衣扣子,稳着情绪,眸光深幽的看着她。 “诶,老板,来了客人吗?” 突然,这时,许晋推开门,从外面毫无征兆的走了进来。 裴容转身,她跟许晋对望了一眼,随后,并没有跟他打招呼,她直接提起桌上的酒,踱步走了出去。 许晋指着走出去的人,有些愕然,“老板,她就是上次给了我名片的……” 话还没说完,他转头看着宋景洲身上穿着的正在系紧扣子的那件衬衣。 “老板,你衬衣……” 有非常鲜艳的口红渍此刻正沾在他黑色衬衣上,十分显眼。 而且还是胸部的那个位置。 宋景洲低眸,是女人趁她出去的时候,随手用口红蹭在他衬衣上的。 他那时在系扣子,又在注意许晋,结果没想到,防不胜防。 宋景洲没说话,他系好衬衣扣子后,迈步走去了黑色沙发处,伸手拎起西装,拿上手机。 接着,他将西装搭在臂弯,往门口走。 在经过许晋身边时,他突然停住脚步,轻瞥了一眼,岑薄的唇噙起几分淡漠。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清楚。” 说完,许晋盯着那扇被砰地一声关上的门,他神情直接震慑了下。 * 街道上。 正是最炎热的季节,整个街道的水泥路面蒸腾着热气。 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霎时在寂静的路上响起,显得颇有磁性。 “你是故意的。” 连带着男人步伐轻快沉稳的脚步声,响彻在裴容耳里。 “是。” 裴容转头,她视线直直盯着面前男人衬衣上胸口前引人注目的口红渍,嘴角竟不禁轻轻勾起。 “要脱下来,让我带回家给你洗吗?” 又是一句玩味的话,宋景洲直接没搭理,他开门见山。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做?” 男人眼神犀利。 话落,裴容对上他那副焦躁的神情,眼神闪烁。 “因为你追出来了,宋景洲。” 她扬言,一字一句看着他眼睛说,“不管是出于质问我,还是哪一种原因,你被我招惹上了。” 她清亮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也同时回荡在宋景洲耳里。 宋景洲攥紧手机,凛声,“可笑。” 听到他这声讥讽的可笑两字,裴容抬头了。 她抬眸看着宋景洲,而后一步步朝他走上前,差点逼得他倒退。 直到宋景洲敛紧眉目,站稳脚跟。 一双手突然伸了过来,抓扣上了他皮带,女人手指肆意的搭在他的皮带扣上,接着她扣紧那皮带扣,连带着他整个人往自己这边用劲一拉。 宋景洲站稳的脚跟,禁不住踉跄了下。 他眼神瞬间着了火一般。 “裴容。” 裴容没管对方难看的脸色,她在阳光下照得细白的手指缓缓往下,直到隔着男人面料极好的西裤,抚摸上他那根半硬半软的庞大玩物。 “很大。” 她说。 “适合我,我喜欢。” 接着她细长手指隔着裤子很粗鲁的撩拨它,可正是这样的粗鲁,不管力道的恣肆揉捏,宋景洲像是尝到了潜在骨子里的兴奋,他太阳穴突突跳着,满脸是汗,喘着粗气。 “除了买酒,我不知道怎么可以跟你有交集了,宋景洲。” 裴容很快就将他那根玩物撩拨得火热僵硬,突然她停下来,将抚摸过他那里的手指抬起,当着他的面,刻意放到唇上,用力摩挲了下。 那个动作,明明很暧昧,很危险,很肮脏,但却很让人性致高昂。 裴容听见了男人压抑着的粗重难耐的呼吸,“加回我微信吧。” 她笑看着他说。 没有等他回话,裴容就走了。 只留宋景洲站在原地,西裤裹着他的双腿修长笔直。 拉黑 傍晚,小区屋檐下。 宋景洲手摸了摸自己的烟盒,他捻出一根烟,直接点上,看着外面下起的雨,情绪沉到谷底。 约定好了带陈季去超市,刚从家里坐电梯下来,就下起了雨。 这雨突然间下起来,越下越大,像是从天上倾泻下的一样。 陈季刚刚上楼拿伞了,而他便在楼下等她。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宋景洲眉头微蹙了下,接着他垂眸,把手上的烟缓缓捻灭,掏出手机。 是来自微信的消息。 “雨越下越大了,景洲,咱不去了吧。” 是陈季发给他的,宋景洲眸中幽光闪了闪,他认真回复她。 “去,你想吃青提。” 陈季想了想,“好,我下来了。” 宋景洲刷动微信消息,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幕,那个女人笑着回望的样子。 她对他说,“加回我微信吧。” 那一刹,宋景洲心头一跳,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他目光凝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一双染了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眼神浓稠而复杂,叫人根本分辨不清楚此刻他真正的情绪。 “景洲,我们走吧。” 直到背后传来陈季的声音。 宋景洲喉结滚了滚,他按熄手机,转身,伸手接过她的雨伞,携着她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开车去超市的路上,在等红绿灯的空当,宋景洲再次掏出手机,这次,他点开了手机上的最近通话,将半夜给他打的那串号码,索性直接加入了黑名单。 他动作带着判断后的冷静和克制。 陈季坐在副驾驶,她侧眼看过来,瞧着他的动作,声音沉默了会儿,随即开口。 “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景洲。” 宋景洲侧首,“没有。” 他拧了拧眉,“怎么这么说?” 陈季睫毛颤了颤,委婉开口,“你现在看手机的时间,比以前多了。” 这话落,宋景洲眸光微微一动,他淡声,“抱歉,我以后会注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洲。” 陈季缓缓伸出手,她握上男人推动手刹的手背,“我只是想说,你如果遇到事一定要跟我说。” “我们是夫妻,同舟共济。” 宋景洲眼角一压,他不动声色的抬手将她的手裹在自己掌心,而后微抿薄唇。 “好。” * 车开到超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了。 马路上湿湿滑滑,浓密的温热水汽从地面弥漫开来,让空气变得分外的沉闷。 超市里,商品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物品应有尽有,而宋景洲带着陈季是直奔进口的青提去的。 上一周,一直没有货,今天宋景洲收到消息,说是货到了,不过限量。 进口的青提都是礼盒装的,陈季看着挺新鲜,想多买几盒,顺便可以用来送礼,宋景洲没异议,他往回走,去给陈季拿推车。 但没想到,就在往回走的路上,他遇见了裴容。 当看到女人推着推车与他面对面走来,她身姿闲适的正在逛超市,宋景洲幽深的瞳眸一缩,神色勃然一变。 “好巧啊。” 她说。 “又遇见了。” 透着不由分说的意味。 宋景洲站停脚步,他一双鹰隼般的黑眸盯着说话的女人,犀利又冷冽,逼得人不敢直视。 她就像女鬼一样,阴魂不散。 甜,可口 当视线扫到她推车里装的那几盒进口青提时,宋景洲敛了下眉。 裴容的目光落到男人背后的进口水果区,她杏眸幽邃的望着不远处正在挑选青提礼盒的陈季。 “你们也来买青提啊。” 裴容笑看着,顿了下,“我还以为,只有我有内部消息。” 宋景洲没有回她的话,他迈出脚步,径直往推车区走,与裴容擦肩而过。 等他再推车过来的时候,女人正站在他马上要经过的日用品区域,挑选东西。 “这个,你需要。” 当宋景洲的推车和裴容的推车撞到一起时,裴容将手上挑选好的两盒东西,扔进了他的推车里。 宋景洲不可置信审视着女人的行为,只见两盒冈本避孕套,赫然呈现在他的推车篮子里。 “裴容!” 清冽的声线,压抑的语调。 他伸手过去,就要从篮子里将东西拿出来。 可一只细白的手在这时,很妄为的伸了过来,恣肆藏进了宋景洲的掌心,霎时与他十指相扣。 女人的指尖,一根根,从他的指尖探了进去,和她的五指,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因为被她握紧的原因,他无名指处戴着的牢固戒指,正粗糙的摩挲着她的皮肉。 宋景洲俊脸紧绷,他能感觉到一股热烫的感觉,顺着他的手掌,顺着他的经脉,蔓延至他的身体每一处,浑身的感官放大了不止一倍。 在他想摆脱那种热烫感的时候,女人握得更紧了,那力气甚至超越了他。 她不想让他挣脱。 她的拇指指腹开始在他的手心轻轻打圈,一种滑腻、酥麻、难以言喻的亢奋,就如同一道猛烈的电流,顺着他的手心,直达他的下腹。 身体下方,男人黑色西裤里,那根本来毫无生气的玩物,肉眼可见的迅速勃起了,透着难耐的情欲。 裴容一双眼微垂,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先走了,宋先生陪妻子逛。” 达到了自己想达的目的,裴容适时的松开了男人的手,她推着推车转角,径直往收银台的方向去。 这样的行为,像是故意在向他表达着: 她,知分寸,明事理。 宋景洲感觉结实的胸膛突然搏起跳动,他屏着呼吸,盯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薄唇抿起。 当他收拾好情绪,推着车走去陈季身边时,陈季一扫眼,看着那推车篮里打眼的两盒避孕套,她只小幅度地说话。 “怎么买了这个?” 宋景洲蹙了蹙眉,“看到,就买了。” 回复她的是,男人清朗磁哑的声音。 * 走至收银台结账时,裴容在另一侧排队,本来宋景洲没有看到女人,还是陈季眼尖,她携着宋景洲推车过去。 “裴小姐。” 宋景洲眼眸一深。 裴容转头,她先跟陈季打招呼,然后跟宋景洲微微点头致意。 “你也过来买青提?” 裴容伸手,她用刚刚跟他十指相扣过的手,很刻意的当着他的面,轻抚了抚推车里那盒青提的包装,她垂下眉目。 “嗯,我喜欢吃这家的。” 陈季顺着裴容视线,看着她推车里的那几盒青提,她笑意清浅,“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喜欢吃这家的。” “甜,可口。” 备孕 在超市明亮的灯光下,裴容偶然抬眸,当看清男人推车篮里,她放的那两盒避孕套,并未被他拿出去时。 裴容嘴角勾起弧度,她目光灼热,温声关心,“宋先生和陈小姐还没有备孕的打算吗?” 这话落,宋景洲脸色铁青,眉目间笼起数倍阴翳。 “嗯,我们还想再等等。” 陈季毫无怀疑裴容问话的意图,她咽了咽嗓解释,“我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思想工作。” 裴容点头附和她,“陈小姐,自然就好。” 结完账之后,裴容跟宋景洲和陈季告别。 她推着推车去乘扶手电梯,而他们则是坐货梯,去负一楼车库。 货梯到的时候,陈季刚要踏步走进去,身后男人的手拉住了她。 “等下。” 宋景洲说。 他将推车递给陈季,面色沉郁,“我去趟洗手间。” 陈季唇瓣张合着,她还没答话,宋景洲就转身走了。 商场二楼。 裴容正推着车往前走,突然有人从背后逼近她,她双手反握在推车把手上,头刚转过来,就被迫被人钳住了下巴。 面前的男人那双墨黑的眸子深了许多,他紧抿着唇,一句话没说,直接单手掐住她的下巴。 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在加速凝滞。 宋景洲不说话,裴容也不说话,两人四目相对。 “你什么意思?” 宋景洲低眸,声音很阴很沉,如他发黑的脸色般。 他在生气避孕套的事情,裴容看的明白。 她任由他掐着,“没什么意思。” 看着男人用尽力道的手,裴容轻喘着气,“宋景洲,你对我动手了。” 她在他用劲的时候,还犟着仰起头,秀眉微蹙,一双杏眸潋滟盯他。 “掐着我的时候,皮囊真好看。” “傻逼。” 宋景洲对着裴容开口,他克制不住心头郁燥,声音异常的冰冷、别扭。 这两个字出口后,宋景洲立马就后悔了,他慌了动作般的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身走人。 他不该那样训她的。 像是跟她关系多熟一样。 而裴容站在原地,嘴角抽了抽,她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一副惊讶至极的样子。 宋景洲骂人了。 初见时彬彬有礼的一个人,现下被她逼得说了脏话。 * 深夜,十二点。 陈季穿了一身白色的睡裙,她从书桌上拿了超市买的避孕套,放在枕头旁边。 等宋景洲冲完澡上床,她倾身过来,让男人抱住她。 接着她柔情的一张脸交织着点点情欲,双唇覆上男人那张英俊如斯的脸。 “景洲,爸妈不在家,可以做。” 陈季第一次大着胆子诱引他,脸带坨红,她嗓子里故意哼出细碎的嘤咛。 那一刻,宋景洲下腹发烫,欲色染了双眸。 他压上她,伸手直接探进她白色睡裙里,修长手指摸到她黑色胸罩,将紧扣的扣子往两边一挑开,弹出一对丰盈的胸脯。 他掀起她裙子,让那对胸脯彻底暴露在他的视线之内,陈季羞得连忙拉过被子要遮挡。 宋景洲不让。 “我们是夫妻。” 这句话触动了陈季的某根心弦,令陈季猝然抬首,她没有再遮羞。 戴套 宋景洲禁锢住陈季的双手,钳制在她头顶,而后低头,薄唇覆上她韵味十足的奶肉亲吻,等她身体不由自主开始哆嗦,他唇舌衔住她胸前一颗嫣红颤动的乳头,细细舔吮。 “嗯……景洲……不要……痒……嗯……” 他不管不顾,无视她的反抗声音,唇舌裹着她早已被他衔得红肿的乳头,一阵用力的吮吸啄咬。 “啊……痛……景洲……有些痛……” 他装作没听到,一点没放过她,继续。 男人舌头打着圈圈的吮吸挑逗,他抽出一只禁锢她的手,扯下自己的裤子,执着一根粗大的性器抵到她腿心间,硕大的龟头隔着她的内裤顶弄着她花心,疯狂地磨。 在性事上,宋景洲通常很放纵自己。 他就像是一只被笼子关久了的猛兽一样,一旦放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已经结婚好几年,陈季也还没习惯。 “景洲,套在我枕头下。” 陈季气息不稳的抱着他说。 那一刹,宋景洲停住动作,他喉咙滚动了几下,黑眸发着亮。 陈季见他没有动作,她有些疑惑,软声。 “你不是想用套吗?” “不用。” 宋景洲双目冷鸷,菲薄的唇轻动。 卧室里突然就落针无声。 陈季之前和宋景洲做,其实也不是每次都戴套,排卵期戴套居多,安全期戴得少。 今天宋景洲在超市拿了两盒套时,她还在想,是家里的用完了吗? 后来回到家发现,家里还有备用的好几盒套。 陈季迷糊想着,可能是之前的套,尺寸或者薄厚不合适,男人用得不舒服?又或是,他突然有了戴套的癖好。 总之,她信任宋景洲,他肯定有他的考量。 “套是给许晋买的。” 宋景洲缓缓抬眼说。 陈季愣住了,“他交女朋友了?” “嗯。” 接着他维持之前的姿势,本想着继续,可不知为何,已经意兴索然。 “身上都是汗,我去洗澡。” 宋景洲沉声说。 接着,他从陈季身上起来,脱下那件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拿了床头柜的手机,迈脚下床。 等宋景洲走出门,进浴室后。 陈季从被子里探出手,去床头柜拿手机,此时手机屏幕亮起,她打开空调软件,显示二十度。 即便房间里的空调已经开到很低的温度,可男人还是大汗淋漓一身。 * 浴室内。 宋景洲将那件汗湿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随后他光着膀子,在黯淡的光线下,按键打开头顶的花洒。 当温热的水哗啦啦淋到他头上的时候,他突然从花洒下退开,站到了浴室镜前。 宋景洲有力的双手撑在洗手台前,泛起明显青筋,他霎时掀起眼皮,盯着镜子里身强力壮、肌肉喷张的男人看,双眼黯沉着。 只听一道来电铃声,此刻在浴室内突兀的响起。 宋景洲用眼角余光扫了眼,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他知道是谁的,接听。 “实践了?” 女人微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宋景洲没有拉黑裴容的号码,准确的说,他后来又把她拉出来了。 “什么?” 宋景洲没听明白。 “拿着我给你选的套,跟别人实践了?” 女人选择在深夜打这通电话过来,像是为了纯粹的羞辱他一般。 终于听明白了她的话,宋景洲眉目疏冷,他心里涌起无边的嘲讽和恼火。 “那你呢,拿的那两盒套,是给你老公用的?” 在裴容结账的时候,宋景洲看到了她那结账的购物袋里也装了两盒套。 大姐 听到他阴阳怪气,裴容无声地笑。 “如果我说,是给宋景洲准备的呢。” 电话那头瞬间静默。 静默了许久,裴容皱皱眉去看手机,发现早已被他挂断。 宋景洲此时撑在洗手台前,耳里还在回荡着她唤的那声他的名字,宋景洲。 他呼吸深深克制,大脑根本不够那点反应,他像是落荒而逃般的把她电话挂掉。 “你要问的。” 一条短信发到了他的手机里。 “晚安。” 就像是天雷勾到了地火,宋景洲太阳穴突突跳着,他伸手默默握住自己硬挺的性器撸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今晚又睡不着了,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 裴容从洗手间出来,她刚自慰完上床,肖言清靠过来,看见她十指纤纤,他将她的双手握住。 “老婆,你大姨妈走了吗?” 他故意眨着乌黑深邃的眼,委屈巴巴,冲她撒娇。 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故作撒娇的口气。 裴容玩弄着手机,一副敷衍的样子,“走了。” “老婆,我们好久没做了。” 肖言清抬起他那张比裴容还要光洁白皙的脸,不停往她胸口上蹭,“我想了。” 像是被他蹭烦了,裴容按熄手机,侧头。 “我今天去医院做了检查。” 话落,肖言清一顿,他紧紧蹙眉,“什么检查?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他从她怀里仰起头看着她,“老婆,你哪里不舒服?” 裴容说,“备孕。” 她轻吐出这两个字。 肖言清一愣,“那医生怎么说?” “没怎么说,就是要调理一段时间。” 裴容撩起眼皮,很淡的解释。 他们结婚两年,一直没有孩子,去年的时候,裴容例假老是不规律,肖言清就陪裴容去医院做过一次检查。 当时医生给开了几副避孕的药,是避孕的也是调生理期的,让她吃够半年,再来医院检查,做促排。 后来她吃了半年,也没有要他陪她去医院,裴容说先看看能不能自然怀上,结果从半年前到现在,还是没有怀上。 “怎么又要调理?不是已经调理半年了?” 肖言清很不满的问,他甚至觉得是那医院的医生问题,技术很差劲。 “我们要先禁欲。” 裴容说。 听到她这句话,肖言清未说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之前其实也在网上查过,说要想对方怀孕的话,性事不能做的太频繁,偶尔还要禁欲,然后碰上女生的排卵期做。 这样,他的精液会很浓,精子活力才会好。 “你想要宝宝吗?” 裴容问他。 肖言清点头,“想要。” 他怎么可能不想要。 裴容低下视线,伸手轻抚了抚他的头,肖言清抬眸对上她双眼,“我什么都听老婆的。” “我听老婆的话。” 裴容红唇翕动,她紧了紧身侧的手,差一点心软。 * 床上,听到耳边传来身侧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裴容睁开眼睛。 她起身从男人那一侧的床头柜,拿过他的手机。 今天从超市回来时,男人下了班回来,就坐在客厅沙发上跟人聊天,脸上浅浅笑意。 她收拾好购物袋里的东西,走过来,坐到他旁边,见他还在专心致志的聊天,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放大去看男人在聊什么。 看不清文字,却看清了他在跟谁聊天。 是他的女闺蜜,林妮。 他给人的备注是,我妮总。 这个林妮是一个很有钱的主,她的钱有部分是家里给的,有部分是自己赚到的。 她大学学跳舞的,毕业之后就用家里的钱开了间舞蹈工作室,赚了人生第一桶金。 林妮相貌呢,长得也挺好看,裴容只远远看过一次。 她个子不高,是属于长相甜美的那种,但跟人相处,却表现得非常御姐范。 尤其是在肖言清面前,他称她为他大姐,每次跟林妮聊天都会说,“那当然,我大姐怎么怎么……” “开玩笑,你可是我大姐诶,怎么能不给薄面。” 林妮跟裴容一样大,都比肖言清大一岁。 在林妮这件事上,裴容跟肖言清吵过、闹过,而他也辩驳过、解释过。 他说,林妮对他来说,就只是处得可以的女性朋友,仅此而已。 难道结婚了,以前的朋友都不要了吗? 他还问她,为什么要对一个人的性别那么看重?只是朋友,要他跟她交代几遍? 肖言清跟她说过,林妮是他怎么认识的,也说过他和她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情。 林妮起初是肖言清兄弟的女朋友,当时肖言清还没有认识裴容,那个时候,他借住在他兄弟家里。 因为林妮跟他兄弟那段时间刚好热恋,所以常去,久而久之,两人熟络起来。 后来林妮一遇到感情上的事,就找肖言清帮忙,那段时间,肖言清成为了两人之间的电灯泡,同时,也成为了传话筒。 再到后来,林妮分手了,是男方提的,她特别痛苦,甚至几次想要复合。 当时也是肖言清去帮她,用各种方式去开导他兄弟。 可两人还是没有复合,林妮走了,离开了他们那个圈子,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 就连肖言清的消息,她也没有回过一句。 直到两年前,裴容和肖言清结婚,他发了个新婚邀请的朋友圈,并没有私发给林妮。 可一年没有任何联系的林妮突然出现了,她给肖言清发了消息,祝贺他新婚快乐,并且随了一份很贵的份子钱。 心机 肖言清告诉裴容,这件事为什么他如此深刻,他将它放于心底。 只因为他们结婚的时候,他发过请帖给好几个他认为要好的朋友,那几个朋友连消息都没回。 而林妮,他并没有给她发请帖,她却祝福他,还随了那么重的礼。 所以,从那之后,他珍惜她,将她这个朋友放在了心上。 裴容尤为记得他们第一次因为林妮吵架的时候,那天是圣诞节,肖言清工作很忙,他当天做了三床手术,忙到很晚回来时,才记起来今天是圣诞节。 肖言清走到小区的水果店买了包装好的苹果,然后回到家送给裴容。 裴容当时很惊喜,因为她知道肖言清有多忙,也知道他今天做了几床手术。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裴容不经意看到书桌上男人未按熄的手机。 上面清楚的显示着,他和林妮的聊天。 裴容动手往上翻了翻,才发现在她接到苹果的那刻,在她开心的拿着苹果拍照发朋友圈的那刻,他同时给林妮发了消息。 他祝她圣诞快乐,随了一个买苹果的十块钱的红包。 林妮也祝他圣诞快乐,但没有领那个红包,她给肖言清发了个更大的红包,肖言清领了。 他本来以为也是个小红包,没想到却是一百。 可能那一刻男人的自尊心摆在那里,他马上又随了个红包过去,是两百。 他说,“大姐,别宅家里了,出门吧,小弟请你圣诞吃顿好的。” 林妮没有推迟,领了那个红包,并说了谢谢。 还问他,“不带老婆出去吃好吃的吗?” 肖言清说今天好累,要先带老婆睡觉了。 裴容看完聊天记录,当晚就爆发了,质问肖言清为何要给林妮发那个一百的红包? “已经发了一个买苹果的红包,肖言清,你还要上赶着送钱是吗?她林妮缺钱吗?” 本来以为男人也会爆发,毕竟她说话很重,没想到肖言清很耐心的哄她、告诉她,因为他是男人,因为他的自尊心摆在那里。 裴容又岂不知那是肖言清的自尊心,可让裴容更清楚的是,那也同样是林妮的心机。 有句话说,女人更了解女人,裴容说不清林妮到底想干什么,又或者她并不想干什么。 她处事圆滑心机,她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这样的把控。 毕竟,她那工作室后续的投资是怎么拿到的,裴容清楚。 投她的那两个老板,玩转官场,运筹帷幄,林妮跟他们打交道,并能成功拿到投资,手段显然上等。 但这些她没有说给肖言清听,因为在他眼里,林妮绝不是那样的人,而裴容是吃醋上了头。 圣诞节过后就是新年,除夕那晚,裴容像守株待兔般的等着,她等肖言清的那声除夕快乐。 做完年终最后一床手术回来,恰好是要接近零点跨年的时候,肖言清赶不及的附到裴容耳边,动情地说了一句。 “老婆,除夕快乐,新年快乐。” 后来,趁肖言清去浴室洗澡,女人的第六感,她打开他的手机。 果然。 肖言清在跟她恩爱之后,马上给林妮发了新年祝福,他说,“大姐,新年快乐。” 只不过这次,大约是经过上次圣诞吵架,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又或是说他更怕裴容在意。 他没有给林妮发新年红包。 打开他的手机,点开他跟林妮的聊天页面,今晚的聊天也很正常,聊起来的原因是,林妮发了一句胃痛的朋友圈。 而肖言清刷到了那条朋友圈,他将一个家里的药瓶拍照,发给了她。 “去药店买这个,见效甚好,很便宜,两块五。” 那个药瓶是裴容的,她胃不好,经常吃那个药用来压制疼痛。 那个药吃多了不好,肖言清经常说她,叫她少吃那个药。 可那是裴容应酬时候的救命药。 即使是很正常的朋友之间的聊天,他和她一来一回,也聊了一个晚上,聊到裴容要求他睡觉,他和林妮互道晚安。 —————————— 看过图书馆的30秒吗?那么我想你看这段,会有体会。 (晚点还有两章加更的。) 亲一下 宋景洲再次见到裴容,是在一周之后,她被陈季邀请到了家里。 当天,正逢陈季休息,她思索着她父母最近跟她提的理财的事情,突然就想到一个人,她打开书桌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张名片。 但陈季眉梢微蹙,她明明记着这张名片上,她压过一支笔。 她轻抚了抚额前的发丝,难道,她记错了? 中午,宋景洲从外面办事回来。 到家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屋,但显然他没有进错屋,也没有看错。 还是那身白色连衣裙,纯白无暇。 此时的裴容端坐在他家里的客厅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勾住自己的长发,她娇唇翕动,眼底兴味骤浓地看着他。 “宋先生。” 裴容轻声唤了他,眼中带笑。 陈季听到声音,她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景洲,你回来了。” 她看到男人吃惊的样子,赶忙解释,“哦,对了,我邀请裴小姐来了家里,忘了跟你说。” “爸妈有一笔钱想要做理财。” 这时,陈季的父母正拿着一份签好的合同,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们将合同递给裴容,出于礼貌,裴容从沙发上站起,接过二老的合同。 “裴小姐,谢谢你啊,那就拜托你了。” 裴容微微笑,“不客气,应该的,反而我该跟你们道谢,谢谢你们愿意放心把这笔钱交到我手上。” 陈季的母亲见裴容不骄不躁、婉婉有仪的模样,“阿季,让裴小姐留下来吃饭吧。” “妈,陈季没准备多一个人的饭。” 这话是宋景洲说的,他淡漠翕动薄唇,抢在了陈季开口前面。 陈季未出口的话断在喉咙里,她仰起视线看宋景洲,有点疑惑为什么今天的他,对面前的人带着浓浓敌意。 “我有幸尝尝陈小姐的手艺吗?” 裴容开口了,她撩起眼皮,淡淡睨了男人一眼。 “当然可以。” 陈季连忙接话,她总是善气迎人的姿态。 “小宋,你去备一下裴小姐的碗筷。” 这话是陈季父亲吩咐的,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宋景洲带着敌意,但他们陈家绝对不能少了待客的礼。 长辈开口,宋景洲只能照办。 “陈小姐,洗手间在哪里,我想去下洗手间。” 裴容向陈季问话,余光却扫着离开的宋景洲。 见陈季给她指路的方向,与宋景洲离开的方向一致,她红唇半勾。 直到她走到洗手间门口,而他即将走进斜对门的主卧室。 “宋景洲。” 很轻的一声,像被猫咪唤了一声般,宋景洲顿住脚步。 这时,裴容带着一股闲庭信步的惬意朝他走过来,她抿抿唇,站在宋景洲面前。 杏眼旖旎闪烁。 “亲一下。” 三个字从她口里掉落出来的时候,宋景洲脸色立即冰冷,他没有理她,伸手握上卧室的门把手,正要往下拧。 “亲我。” 她大胆妄为。 宋景洲面色阴沉如雾,他握着门把手顿住,侧首看向她。 在光线暗淡的走廊上,女人杏眸微抬,她很重的咬了下唇,对上他,眼里满是兴味。 口水 r o ushu hai.c om “智障儿。” 宋景洲又骂人了。 要不是上次已经见识过他的脏话,裴容又该瞠目结舌,眼都不转了。 无视他出口成脏的话,她伸手扯上他微微汗湿的衬衣袖子,毫无顾忌地胡作非为。 “快点。” 女人暗哑的嗓音逼近宋景洲。 此时宋景洲已经拧下把手,打开了卧室门,有微风从卧室窗户的缝隙里吹过来。 没有等宋景洲的反应,裴容突然伸手拽了他衣领,把他拽的低下头来。 她立刻凑过去唇,沿着他下巴,再到薄唇,细细地一遍一遍啄吻上去。 “唔……” 宋景洲两只眼睛茫然地瞪大,他身体僵硬的不行,颤着脑袋,像有烟花在他身上立马炸开了一样,一瞬间晃白了眼。 心跳声从未有过的快,宋景洲浑身都在颤,他眼圈微微泛红,那双墨色眼睛死死盯着诱引他犯错的女人看。 很快,是女人娇艳的唇准确无误地覆上他的薄唇,舌头故意没有抵进去,她欲伸不伸,肆意的当着他的面玩弄口水的声音。 “啧……啧……”看好文请到:po1 8.c loud 欲望瞬间涌了上来。 宋景洲紧紧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她的舌头开始伸出了一小截轻舔起他的唇瓣,但就是不伸进他口里。 她一边舔着,一边玩弄口水,他直勾勾地睁着两只眼睛看着她的行为,呼吸变得愈发急促。 在自己家,在走廊,他默示了她在他身上点火,甚至默允了她的手指开始沿着他衬衣褶皱慢慢摸过来,抚上他劲腰。 女人温热的手指隔着他那件汗湿的衬衣,在他腰上一寸寸地沿着他脊骨暧昧抚摸。 身躯瞬间飘离了地面。 她纤长的睫毛不小心扫在他鼻尖上的时候,宋景洲感觉到了薄唇有口水带过。 霎时,他看见她的口水从她嘴角溢出,然后一丝丝滴落到了他微微闭合的薄唇上,最后沿着他嘴角滑下。 滑落的口水从他嘴角,到下巴,再到滴落脖颈,最后一路滴进了他未扣紧第一颗扣子的衬衣里。 一条口水滑落下来的痕迹,此时若隐若现,非常色情。 女人玩弄口水的动作秽得他看了整个人快要疯了。 特别,嘴上以及身上那粘稠的触感,都提醒着他,成年人之间的荷尔蒙。 荷尔蒙升起,心脏噗通噗通跳动。 那一刻宋景洲体验到了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 但,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慌不择路的做下决定,伸手很用力的一把推开了她。 伴随着一声“景洲”,还有走过来的脚步声,宋景洲赶忙应下,裴容侧过身去,直接走进了洗手间。 两人,心照不宣。 几分钟后,裴容从洗手间出来,陈季已经离开,宋景洲正要进去房间。 裴容叫住他,“宋先生。” 宋景洲侧了侧视线。 他看着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说,“刚刚闻到我嘴唇上的味道了吗?” 话落,宋景洲有微微失神。 她嘴唇上的味道,是栀子香。 同她身上的一样。 还有微微甜味,像是甜香。 可不待他回答,裴容暧昧的眨了眨眼,“想知道是什么味道吗?” 裴容突然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定定地看向他,无意识吸了吸鼻子。 “早上,被我老公亲过的味道。” 话落完,她向宋景洲挤出一丝微笑。 两眼一眨不眨。 听到她这话,宋景洲阴沉的眸子倏地一下就望了过来,他径直走进了裴容背后的洗手间。 在擦身而过的时候,裴容看见男人那张被她亲过的嘴,依旧泛着水光。 红润晶亮。 剃须刀 宋景洲进洗手间后,他打开水龙头,拿了自己的牙刷。 可就在那一瞬,他唇角抽动,额角青筋迸跳。 他的那把牙刷已经湿透,上面水渍明显,还有一股牙膏味。 就像是被人刚用过的。 此时洗手间的门他忘了关,侧首看去,果然,裴容正站在外面饶有兴致地看好戏。 “我用了一下,你可能要洗一下。” 这话落,宋景洲按捺着情绪,他调节气息强行把那口火气压下去,直接扔了手上那把,从柜子里拿了新的牙刷。 裴容唇角抿着微笑,她伸手好心的帮他拉上洗手间的门,随后走去了客厅。 总不能离开太久,她怕陈季生出疑心。 坐在沙发上等男人,发现他迟迟没有从洗手间出来,突然又想逗逗他。 在陈季招呼她去餐桌上坐的时候,裴容给宋景洲发了消息出去。 只听见他手机在客厅茶几上突兀的响起,接连好几声。 陈季本来在招呼裴容,她听见手机声音,拧了拧眉,随后迈步走了过去。 轮到裴容紧张了下。 她两眼看去洗手间的方向,期望宋景洲快点出来。 直到陈季拿起手机,她点亮了手机屏幕,宋景洲正往客厅的方向走来。 “陈小姐。” 裴容先出了声。 陈季手指一顿,她掐着手机转眼,正好对上刚走到她面前的宋景洲。 “景洲,有好几条短信进来,你看看,上面备注的5月17号客户。” 此时宋景洲接过手机,他墨眸微眯。 陈季不知道密码,打不开他的手机,只能看到手机通知栏页面显示的备注和信息条数。 宋景洲霎时挑起沉冷的目光,看向了坐在餐桌的裴容。 当看到女人微蹙起的眉心稍稍舒展,他盯向手里的手机,面色生硬几分,唇角弧度冷漠。 屏幕解锁,那几条女人发的毫无忌讳的消息暴露在宋景洲眼前。 “剃须刀也用了。” “宋先生要不要也换一个?” “唔,换一个吧,宋先生的剃须刀太锋利,我那里都被刮伤了。” “你看。” 接着是一张配图,裴容发的她私密部位被刮伤的照片。 入眼可见,女人的那片被她刮得极为干净的阴户,在浴室暖色灯光的照耀下,十分美妙可口。 虽然有一处的皮肉被她刮太狠,稍稍红肿了些,但依然不影响她那片饱满阴户带给人的视觉冲击感。 就像那种黄片里女人的阴户,色情诱人。 他此时手指不着痕迹地微微挑起,放大那张照片往下看,甚至看到了她的娇嫩阴蒂勃起,往下闭合的阴唇缝隙里,还沾了微微泛着光的水渍。 那一瞬,已经走到宋景洲前面的陈季,她并不知道,平静之下,她背后正在看手机的丈夫的眼睛里,此时暗藏着怎样汹涌激荡的暗流。 宋景洲哪经得起裴容这样的逗弄,用他的剃须刀刮伤了她的阴户,还惹得她自己下面湿了,透明晶亮的淫液不仅沾湿了她的阴唇,说不定,还弄脏了他的剃须刀。 真骚啊。 那一刻他脑海里竟然蹦出淫荡的想法,他双眸直接忽视面前的妻子,烈火炙烤的逼视着此时餐桌上坐着的表面看起来温柔恬静的女人。 他,想将她的双腿尽可能地打开,让她细胯朝着他大大的张开,然后伸着双手手指拨开她那湿淋淋的淫穴,用两根手指粗鲁地插进去,填满她,在里面搅弄她的淫液,沾着她泛滥的汁液疯狂抽插,插得她浪声尖叫,双腿止不住颤抖。 谁让她不知死活的用他的东西。 谁让她不知羞耻。 谁让她表里不如一,一副温柔端淑的模样,可背地里却是骚媚艳骨,风情种种。 裴容知道宋景洲刚刚在看什么,她菱唇对着他微翘。 旁边有一杯倒好的水,裴容伸手端起,她轻抿一口杯里的水,含住,然后故意打湿了自己的嘴唇,随后她漫不经心的伸了一小截粉嫩舌头出来。 就那么一瞬间的动作,直接刺激得宋景洲西裤间的性器整根暴涨。 她轻易吐出的舌头和诱人犯罪的湿润嘴唇,让他想起了刚刚走廊上发生的肮脏事。 他跟别人的妻子接吻了,而她也是,跟别人的丈夫。 一种禁忌快感直达下腹的核心。 看到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正好此时陈季在问裴容,刚刚唤她做什么。 裴容放下手中水杯,眨了眨眼,温柔清澈的眼眸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没事,我刚只是想问,宋先生穿的这条西裤,是陈小姐在哪订做的?” 她视线朝宋景洲瞧过去,意味不明地看着男人西裤间蓬起的坚硬似铁,眉心忍不住上挑。 “我看料子挺好的,也想给我丈夫订做一条。” 婚戒 陈季转头过来,目光正要同裴容一并落到宋景洲的西裤上,结果此时男人侧了侧身姿,他暗自掐紧了手心,迈腿往玄关处走。 “我出门买点东西。” 陈季稍稍拧了拧眉,“景洲,你买什么?” 只听门“哐”地一声,伴随着男人口中吐出的一个字。 “烟。” 他直接就出去了。 裴容挑挑眉目,眼底流露出一股兴味。 等宋景洲离开之后,陈季收回视线,她挽起嘴角,“哦,裴小姐,是在我一个朋友的店里,名字叫徒格,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话落,裴容听到徒格这两个字,倒是有些印象,但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陈季边摆放桌上的碗筷,边跟她聊,“我也觉得料子极好,所以景洲的衣服,我都是在这家店给他订做的。” 想到什么,陈季摆放好饭碗,并且给餐桌上每个碗盛好米饭后,她跨步去往了主卧室,拿了手机出来。 “裴小姐,我们互加个微信,我把联系方式推给你。” 裴容没有异议,她说,“好。” 陈季父母炒完最后一个菜后,将菜品全部端上桌,随后他们跟裴容聊起了天。 基本上所有问题都是围绕她的工作展开,裴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听他们讲,需要她回应的时候,她就回复一下。 总之要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温顺。 直到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是她的手机响,裴容掏出来一看。 是一串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消息。 那串陌生号码,并不是裴容存的宋景洲的号码。 就像他给她“五月十七号客户”的备注,她也给了他备注,名字叫“银行宋总。” 裴容已经心里确信不是宋景洲发的时候,可当她看到短信内容,突然就瞠目了。 “破坏别人婚姻的滋味怎么样?” 这短信语气,一看就是宋景洲发的。 只是他切了个小号。 他没有用他常用号码回复她消息,而是应该用的备用号码。 这是宋景洲第一次主动给她发了消息。 她当然知道宋景洲这次发消息给她,是来冷嘲热讽她的。 之前她发消息给男人,逗他,结果没想到他手机竟落在茶几上没拿,看到陈季去拿手机,她突然下意识的一紧张。 结果她的紧张,被他看出来了。 裴容浅浅吸了一口气,她细眉微挑,回他,“宋先生躲在门口抽烟呢?” 男人没有回复,像是被噎着了。 裴容定定注视着手机有几十秒,待她按熄手机的时候,只听见大门解锁的声音,宋景洲回来了。 男人如裴容说的那样,他并没有去买烟,而是在门口狠狠抽了一根烟进来。 他口袋里,本就有烟。 * 吃饭的时候,裴容挨着陈季母亲坐,坐在宋景洲对面。 她没有在饭桌上对宋景洲动手动脚,即使他的双腿修长,伸过来的时候,就在她的脚旁侧。 他的小腿,差点跟她的小腿擦边。 那样的距离,很暧昧,很近。 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譬如教养。 她没有在跟长辈一同吃饭的饭桌上,刻意去勾引人营造刺激感的癖好。 半小时的饭程,裴容做到了食不言,她能看得出来这陈家二老都是高修养的人,从他们的言行举止,还有气质、情商方面能看得出来。 他们应该是高知识分子。 在吃好收碗的时候,裴容是最后一个吃完的,她吃饭慢吞吞。 直到宋景洲负责过来帮陈季收碗,她的碗交到了宋景洲手里。 指尖与指尖的温热碰触,相触的一瞬间,宋景洲眸底墨色翻涌。 手指僵滞。 她的碗刚到他宽大的手掌里,他的手背就被她紧紧覆住了。 一片片,燎原之势,拦不住。 感受到对方手指、指尖温度的两人,即使表情有着细微的变化,也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默默不动声色。 只微微抬头,用着眼神,紧盯着对方。 直到陈季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她摘下无名指的戒指,兜好,随后想到什么,她转头问裴容。 “我有一个疑问,可能有些冒昧,裴小姐,为什么没看到过你佩戴婚戒?” 情趣 陈季看过来的时候,宋景洲拿上碗立马离开,这一次,裴容很淡定,她倒是满脸无谓。 毕竟,勾引,它犯法吗?并不犯法,只是触碰了道德问题而已。 这么一想,裴容轻快多了。 隔着厨房的那扇玻璃门,陈季并没有看清餐厅发生的事情,只听见裴容简洁回答她,“戒指不合适。” 裴容话落的时候,宋景洲顿住了脚步,他眼神沉黯下来,默默地把碗递给陈季。 陈季转头,她并不理解她所说的,眉头不展,“是尺寸问题吗?应该可以换才对,你当时买的时候没试吗?” 裴容手指抚了抚自己无名指的位置,她无意识的咧唇,“戴戒指,碍手碍脚。” “我不喜欢束缚我的东西,便觉得它不合适。”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定定注视着宋景洲的后背,他能感觉到背后女人炙热的眼神仿佛要在他背上烫出个洞。 那一瞬,宋景洲心脏漏跳一拍。 后来,陈季还跟裴容像扯家常一样,聊了些别的,女性之间的交谈,宋景洲没有参与。 他迈步独自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大约喝了一杯茶的工夫,裴容看了看表,“银行还有事,我就先不打扰了,谢谢陈小姐还有二老的热情招待,饭菜很可口。” 话落,陈季的父母从沙发上站起,“阿季,去叫景洲出来,你们一起送送裴小姐。” 裴容没有说话,见她没有推诿,陈季便走去了书房,唤宋景洲。 没几分钟,陈季和宋景洲从书房出来,两人走到玄关处换鞋,裴容站在门口。 她盯着低头换鞋的男人,“就宋先生送吧。” 陈季稍稍凝眉,就听见裴容添话,“陈小姐,外面天热,容易中暑,你呆在家里好。”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宋景洲,“这种送客的事情,我家里,通常都是我丈夫做。” 裴容言语都带着为她着想的口吻,想着自己本身还有工作报表没做完,陈季稍稍思忖片刻。 “景洲,那你送裴小姐下去。” 宋景洲顿了下,看见此时门口的女人,细眉微挑,眼底的幽光闪烁。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下,墨色的深邃眼眸里,划过一道复杂。 * 电梯里,宋景洲刚按下楼层,关门。 裴容便向着男人突然靠近,宋景洲只能身子向后面退,他双手覆在电梯两侧墙面。 “宋先生跟岳父岳母住在一起?” 裴容抬起头,视线直直撞进他的眼睛里。 一时之间,两人的距离瞬间变得很近,呼吸也隔得很近,安静的电梯里,只能听到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宋景洲并没有接她的话,裴容不急不躁,她换了个问题问他。 “那平时跟陈小姐,怎么陶冶情趣?” 这话落,宋景洲下意识就要去推面前的女人,可手又不知道往哪里放,他只能伸手抓在她纤细的双手手腕上,却根本挪不动。 他心思五味杂陈。 “陶冶情趣,宋先生不懂吗?” 女人继续问。 “嗯?” 她反手直接跟他手指相扣上,整个人往他身上倒,宋景洲原本就快的心跳瞬间加速起来。 女人一双晶亮漂亮的眼眸,柔情似水般深邃的盯视着自己,令他后背不自在地朝着身后墙壁贴紧了几分。 她突然抬起好看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下他额前掉落的碎发。 女人仰着头,挺翘的鼻尖点着一抹光亮,长长的睫毛低敛着。 她真的很漂亮,淡抹妆,却也动人心魄。 骚货 宋景洲低眸看着她,狭小的空间里,他鼻子嗅着她身上夹着淡淡栀子香的香气,心旷神怡。 那一刻,他心头一颤,脑海里的念头浮现…… 想去她家,想用她用过的沐浴露。 想指尖在她赤裸滑嫩的肌肤上掠过,想看她在浴室被他从后面进入,猛烈干着她,要她向他求饶的样子。 脑海里全是一些声色犬马、鱼水之欢的画面,他已然不可自拔。 忍住胸口的焦灼,宋景洲垂在身侧的双手捏得死紧,捏到青筋鼓起,指尖泛白。 微妙的气氛里,裴容脚尖继续往前,她身体更加贴近男人的身体,即使是一米六八的身高加上高跟鞋,站在他身前,依然有一种被他高过一头的感觉。 男人个子很高,身姿颀长。 她单手从他额前放下来,开始抚摸上他汗湿贴紧的薄款衬衣,手指细细描绘着他胸膛上凹凸不平的结实肌肉。 “宋先生在家跟妻子做爱,肯定跟做贼一样吧,都别提陶冶情趣了。” 她边说话,手又忽然动了起来,轻轻滑落而下,“枯燥的做爱,没有情趣的发生关系,宋先生忍够了吧。” 直到覆在他的侧腰上,她指尖开始不安分地隔着他的衬衣摩挲。 “有跟陈小姐试过沙发,厨房,阳台,洗手台吗?” 她不动声色的动唇,身上泛起的好闻的香气和她指尖温热的触感,以及慢慢紧贴过来的双腿,开始惹得宋景洲体内逐渐燥热起来。 他动了动腿,企图躲开她不安分的手,然而空间逼仄。 “如果我能用宋先生的这副皮囊,我可以跟宋先生试很多情趣,譬如麻绳,蜡烛,项圈,皮鞭,脚铐。” “绑缚与调教、支配与臣服、施虐与受虐。” 她的手开始拉扯他塞在西裤里的衬衣,眼眸微挑,眼波荡漾,春目含情。 她问他,“总之我百无禁忌,宋先生想跟我试吗?” 话落,耳边听着她振聋发聩的话,宋景洲目光如炬。 他侧脸在暗淡的电梯灯光下绷紧,如拉紧的弓箭,额头青筋不断跳跃。 “你是变态吗?” 他一张口,沙哑的嗓音磁沉,如磨砂石于声带上滚过,翻涌着一种异样的低沉。 “变态?” 听到他口中变态两字,裴容眉目浅笑。 她竟莫名的有些期待下次能从他嘴里,听他骂出别的字眼。 譬如耳边能听到他那句,粗喘的,骚货。 她手指继续掀他西裤里箍紧的衬衣,呼吸喷洒在他耳边,恶劣而勾引着。 “宋先生好能装啊,你家是生产麻袋的吗?” 话落,她温柔如水的眸子一直注视着他。 她跟陈季的温柔不同,她的温柔带着妩媚。 宋景洲俊目冷冽,他往外开的双腿不露声色的使劲,用力扣住了她的腿。 他唇角忽然动了动,抬手掐起她尖尖的下巴,眸光落在她微微张合着的红润如罂粟的唇瓣上,喉咙滚动。 “你是属螺丝的吗?欠拧。” 男人带着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在一瞬间笼住她。 这令裴容一颤,他那双眼睛如玉石一样,看得裴容口干舌燥。 她掀他衬衣的动作慢慢停顿住,她将手抵到了他肩膀上。 下一秒,宋景洲俯下视线,黝黑的双目中,闪过须臾的暗光,他低头。 听到他呼吸粗重的声音,裴容闭上眼睛。 钱夹 她闭上眼睛时,宋景洲眸光落在她微微张合着的唇瓣上,他眸色深了几许。 可这时,电梯到了一楼,门打开了。 站在外面的许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电梯门一开,自己会看到电梯里如此暧昧的画面。 男人微微沉低身子,他的双腿紧扣住女人合拢的双腿,她身体紧贴着他身体。 两人这样的角度,似要激烈接吻。 许晋一抬眸,见到宋景洲此刻面色僵沉,他将身上的女人慢慢推开,待裴容反应过来门口站着的人,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很知趣地从电梯里走出去。 “就送到这里吧,宋先生。” 裴容唇角动了动,笑容里溢出三分温意,她暖声地说。 像极了体贴入微的女人。 等裴容离开后,宋景洲却没有出去,那一刻,许晋恨不得将自己找个地缝马上埋进去。 他踏步进去,待电梯门关上后,轻咳一声,“老板,我来给你送这个月的财务报表。” 宋景洲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报表,没做声,许晋感觉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站在男人身旁,从未有过的尴尬,只祈祷有什么能来打破这分秒仿佛被无限拉长的静默氛围。 直到男人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在安静的氛围里响起,是短信嘀嗒嘀嗒的声音。 当看到他垂首去掏手机时,许晋长吐出一口气。 “晚上去逛街吗?想逛街了。” 宋景洲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条短信,他眉心微不可察地敛了一下。 在他面上不动声色时,又一条短信进来,“正好陈小姐不是要加班,你可以晚些回去。” 这话落,宋景洲黑眸中情绪越染越深。 吃完饭后,陈季跟裴容聊天,她有聊到这段时间又要进入忙碌期,譬如晚上她就要在办公厅加班,赶会议稿。 电梯到达楼层,宋景洲按熄手机,迈步走了出去,许晋跟在他身后。 换鞋进屋后,许晋跟陈季打完招呼,随后,随宋景洲进入书房。 他们大约在书房聊了两个小时,到了陈季上班时间了,宋景洲才从书房出来,许晋整理着手上的资料,跟随他出来。 “许晋,谈女朋友了啊?” 陈季一边换鞋,一边问许晋。 这话落的时候,许晋一脸茫然,直到他看向宋景洲,见他面色坦然,他动了动干涩的唇回答,“谈……谈了。” 想到什么,陈季走到宋景洲身边,她小声温软地说了句,“上次超市买的东西,我放在书房抽屉里,你记得拿给人家。” 宋景洲“嗯”了一声,他伸手过去,给陈季开门。 陈季一身职业套装,她踩上粗跟鞋迈出去,此时门外的男人已经侯在外面,他恭敬一声。 “主任。” 涂葛见到陈季身后的男人,他连忙打招呼,点头致意,“宋先生。” 等陈季挥手告别离开后,宋景洲叮嘱了许晋一些事,随后许晋拿上资料离开,整个房子里只剩下宋景洲一个人。 陈季的父母早就出门去看花鼓戏了,每天戏院都是这个点开场。 宋景洲走去卧室拿上抽屉里的东西,那两盒避孕套已经用黑色袋子很细心地包好,是陈季包的。 宋景洲湛黑幽沉的眸子里,须臾浮动。 想到什么,他只觉呼吸有些干涩。 宋景洲随即拿上那个黑色袋子,去玄关处换了鞋,随后他将黑色衬衣的扣子系紧,推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楼下,他走出单元楼的门,走到垃圾桶前,将手里黑色袋子打开,从其中的一盒避孕套里抽出了一只,并将它放进了自己的钱夹里。 滴酒不沾 下午,值完班之后,裴容回了一趟家。 天气太热了,她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化了个还算精致的妆,半趴在柔软的床垫上,小腿上翘互相勾住,舒展惬意地晃动着。 在空调房里呆着,忙了一天又困又累,很快,裴容就打起了哈欠,在她昏昏欲睡要往枕头上贴时,旁边的手机震动响了一声。 是短信的声音。 裴容伸手过去,拿过来一瞧,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一句非常简短的话。 “晚上有事。” 是宋景洲发来的消息。 裴容拿着手机打字,嘴角噙着微微笑容,“好。” “那下次。” 宋景洲收到裴容信息时,他正在应酬,手里执着一杯洋酒,刚要回敬在座的一位代理商。 本来晚上没有事,这是临时来的应酬,许晋将资料送过去各个区之后,就有了这个局。 低奢的贵宾厅里,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们端着酒托盘在包厢与包厢之间穿梭。 晚上十点,裴容到御玺酒店时,她栗色的飘逸秀发此时已经被橡圈挽起,绑在发顶,形成一个固定的丸子头。 此刻的她,标准的职业美人。 “小裴,你来了。” 裴容的部门主管顾嵩脸上喜色难掩,他目光落驻到不远处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的女人身上,她穿着一身窈窕的素色连衣裙,整个人似纤尘不染般,就连高跟鞋也是优雅的裸色。 “你可真是我的救星。” 顾嵩一眨不眨地盯着裴容,他是真的很满意自己培养的这颗苗子。 “是助学贷的那个项目?咱们部门必须要拿到吗?” 裴容接过顾嵩手上的那份资料,她翻动了几页,大概了解了下。 顾嵩一边带路一边跟裴容吐槽,“这次来的领导是真能喝,他非要干洋酒,我一点都喝不下了,你看我这脸上过敏的。” 裴容瞧了眼顾嵩的脸,确实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上了电梯,进了贵宾厅,顾嵩本来要把人往蓝色包厢领,可他盯着从蓝色包厢出来的一位领导,手里执着酒去了对面的红色包厢。 好奇心驱使,他问过路的服务生要了两杯洋酒,领着裴容直接往红色包厢的方向去。 那位领导此时正在门口驻足,与人攀谈,顾嵩带着裴容走过去,他从不远处开始,就扬着嗓子殷勤说话。 “来,小裴,快去敬敬杨部长。” 杨剑回头,他长眸微眯,打量着顾嵩带来的人,确实是长得挺标致的一美人儿。 “杨部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行里的小裴,我重点培养的手下,以后是我的接班人。” 话落,裴容姿态优雅地上前,她执着酒微笑敬过去,“杨部长,老顾喝的有点多,后半场就由我来招待您,您称呼我容容就好。” 话说得多么亲和,又不失礼貌。 杨剑面慈目善地看着裴容,他跟她碰了杯,轻抿一口后,瞧着顾嵩说,“你这接班人确实培养的好啊,顾嵩。” 顾嵩慧黠一笑。 裴容将手上的那杯酒饮尽后,她微微侧身,琥珀般的杏眼不经意往红色包厢内探进去。 可这一探,竟是那么巧,与正在喝酒的宋景洲目光对上。 今天陈季跟她扯家常的时候,不是说他滴酒不沾吗? 那一刻,裴容纤细润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着光滑的酒杯杯沿,她抿了抿唇,朝着里面的男人温婉一笑。 也许,他只是在陈季面前滴酒不沾。 私下里,烟酒都来。 宵夜 y uzh aiwu.wo rk 是啊,生意人怎么可能不喝酒。 裴容眼底闪过一道意味不明,此时,杨剑见她与包厢里的人,像是在眉眼传情。 “怎么?认识?” 裴容恍过神来,她落落大方地开口,“嗯,认识,里面有一位朋友,是做酒行生意的。” 杨剑朝着她的目光望进去,他长眸微敛,“今天聚在这个包厢的,有酒区域代理,各地的酒经销商,还有几位在官场有头有脸的人物。” 话落,裴容想到的是,那他今晚要喝很多酒吧。 毕竟,宜城的酒场与官场,从古至今都是有关联的。 喝酒的多少,大都与官的大小成反比,官越小,喝的越多,官越大一般喝的越少,起码是可以少喝。 所以,就像裴容,每次她喝的一定是最多的,只是因为她官小。 而她为何一定要喝那么多,也只是因为,擅长酒场逢迎之术,确实可以得到更多的升迁机会。 擅饮,善于表现,往往更容易受到领导的青睐。 毕竟,她就是这么一路升迁上来的,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 她以前其实不屑此道的,可后来,却还是沦为了这红尘里的俗人。 杨剑跟熟人打完招呼后,就回了蓝色包厢,裴容和顾嵩跟随在他身后进去。 宋景洲饮着酒跟人热聊,他眼角余光瞥着女人走进了对面的蓝色包厢,直到包厢门关上。 他的目光被隔绝在那扇门之外。 接近凌晨的时候,裴容送顾嵩离开,他被灌了很多酒,已然喝的醉醺醺。 将人送上的士后,她坐电梯上来,此时的她也有点微醺,很久没有喝过洋酒,倒是有些不太习惯。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揉了揉太阳穴,抬眸。 就看见不远处的男人似乎问服务生要了一杯温水,接着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瓶药,他捻出一颗药,抬了抬下巴,吞着水送进喉咙里。想看更多好书就到:wo o1 7.c om 那小瓶药,裴容非常熟悉,是胃药。 用来止痛的。 裴容伸手将头发上的橡圈一扯,丸子头蹦开,栗色秀发散乱的洒下来,披在肩头。 她捋了捋自己的发丝,整理了下衣摆,随后手指抚着自己耳垂的珍珠耳环,步履莲莲地走过去。 “宋先生几点散场?” 裴容仰着视线看着宋景洲慢慢转过身,暖色灯光下,男人西装革履,整个人流光溢彩。 “想请宋先生吃点宵夜。” 女人虽粉面桃花,双颊微醺,但语气从容,吐气如兰。 他知道,她还没有喝醉。 宋景洲将药不动声色地放入口袋里,他低头看腕表,喉结滑动开口,“吃什么宵夜,这个点了,你丈夫不来接你?” 裴容此时一愣。 这是认识宋景洲以来,他对她说的词汇最多的一句话。 男人因为喝了酒,音色极致的沙哑低沉,听到裴容耳里,像极了在漩涡深处搅动的暗流。 “不来,他同宋先生的妻子一样,也在加班。” 这话落,宋景洲平淡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转瞬即逝。 “我还有酒要陪,得很晚。” 他的意思,凌晨才刚开始,他的后半场才刚开始。 还不够晚。 “好。” 裴容摸耳环的手放下来,她嘴角掠过一抹清浅弧度,“你少喝点。” 她没有说那句,我等你。 而是叫他少喝点。 像是一种心照不宣,她知道他现在最需要什么话。 空气中漫过一丝别样的情愫,本来已被洋酒激发出热度的身体再度升温,那一刻,宋景洲感觉到嗓子眼发烫。 他迈步和她擦肩而过时,甚至能比平时更敏感地嗅到女人身上那缭绕的栀子香。 比她身上的酒味,还要浓烈。 贴磨,揉捏 凌晨三点。 裴容送走蓝色包厢里最后一批客人,忘记拿包,她乘坐电梯上来。 杨剑早走了,在顾嵩离开没多久,他的秘书就来接走了他。 裴容之所以还留在包厢里陪他们喝,只有一个目的,积累人脉,结交对自己有利的人。 她回包厢拿上包,见对面男人所在的那间包厢,此时门大敞开着。 裴容凝了凝神,踩着裸色的细高跟敲击着地面走过去。 此时男人半瘫在一张椅子上,他伸手揉着眉心,整个人甚是疲累。 裴容见状,抬腿绕到宋景洲身后,她伸着纤长手指过去,轻轻的帮他按着太阳穴。 “吃宵夜吗?宋先生。” 她弯下细腰,低着头凑过去,边给他按摩,边贴着男人的耳垂暧昧的吹着热气。 “哪种宵夜?” 宋景洲闭着眼睛,任由她的手顺着他的太阳穴开始往下摸,直到抚摸到脖颈,她双手环绕到他锁骨位置,解开他一直系紧的衬衣扣子。 女人纤细润长的手指缠着他的衬衣纽扣缓缓捻磨,几秒后,复又松开。 “会令宋先生流连忘返的宵夜。” 裴容说完。 她已经解开他的扣子,并继续往下解了两颗,直到她的手指钻进他衬衣里,往他精壮胸膛上撩拨抚弄。 她还想伸着手往下,快要触到男人平坦结实的小腹时,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隔着衬衣按住了她的手。 借着包厢里昏黄的光线,裴容侧头,她看着宋景洲睁开眼睛,眸色幽深地对上她。 他没说话。 被制住手,裴容也不恼。 她就着他抓按着的手,一个优美的半旋到他前面,大胆妄为地跨坐到了他往外大打开的腿上。 此时,女人纤瘦的身子骑在他腿上的姿势,霎时令宋景洲神经紧绷。 他眯起眼睛,语气重了些。 “下去。” 裴容摇头,她故作撒娇地嘤咛,“嗯,不下。” 她使了点儿劲,摆脱了男人的手,随后双臂撑到男人肩膀上,白皙长腿大张开,有节奏地在男人坚硬结实的大腿肌肉上贴磨。 “上来了就没有下去的道理。” 她低头,将嘴唇凑到他耳旁,不到一秒,男人的耳垂忽地被一片濡湿唇舌含上,接着,在他浑身僵住时,立刻感觉到敏感的耳垂被人在齿间轻轻一咬一磨。 “再说,宋先生怎么刚刚不阻我上来呢?” 一串强烈的电流瞬间窜过宋景洲全身,他身体顿时一颤一软。 想要推开女人,可大腿上忽地有温热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西裤布料透进去,是女人伸着手往下,开始不轻不重地揉起他胯间那根半硬半软的肉棍。 “嗯……宋先生硬了。” 很快,裴容感受到他抵在她腿心的粗长坚硬。 宋景洲喉咙滚动了下。 “喝了酒更容易硬吗?” 裴容神态开始变得娇媚。 她一只手捏着男人的两颗卵蛋逗弄,另一只手隔着裤子不停的从上至下揉捏接触,直到他的肉棒又烫又硬,裴容已经渐渐能感觉到那根肉棍的形状。 光是她抚摸上的轮廓,就能感觉到有多粗大狰狞。 女人不停的揉抚,强制勃起的肉棍顶在西裤间发紧,宋景洲一双大长腿摊开了些,让女人揉弄肉棒的动作可以大一点。 “嗯。” 没忍住,宋景洲闷哼出了舒爽的一声。 “唔……看来宋先生上半身疲了,下半身却不疲。” 裴容笑笑,一双美目娇艳地注视着他,如云如雾。 黏腻,酸涩 接着她加大动作,一边用手毫无顾忌地揉着他西裤间发紧发硬的玩意,一边抬高自己的屁股,掀起裙摆,用微微发热的腿心蹭磨下去。 没有人比她更大胆,更放肆的了。 宋景洲喉结随着她越来越猖狂的动作,急色地滚上滚下。 两人的私密部位第一次隔着布料相贴,女人柔软紧致的阴唇隔着薄薄的裤子在他的坚挺上有强弱的厮磨。 喝了酒的缘故,那个部位变得敏感,身体的燥热很轻易就被激起,裴容面上紧咬着唇,身下那口小逼被他的硬涨肉棍顶弄得已经湿了。 她能感觉到内裤上沾满了晶莹粘稠的液体,正透过薄薄的内裤渗出来,欲打湿男人的西裤。 裴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她嘴唇发颤,脸颊透着不正常的诱人的嫣红,脖子以下肌肤全都泛起粉红色。 “宋先生,你让我湿了,怎么办?” 她下巴尖尖的微微抬起,眸光定定地俯着他。 此刻在她身下的,那是一张仿佛被上帝吻过的皮囊,英俊好看。 裴容看着他,宋景洲也注视着裴容,他神情有些复杂。 面前的女人,虽然看起来瘦弱,可身材却是相当有料,凹凸有致。 此刻她的脸,因为浸上酒意,漂亮无暇,面容轮廓精致而完美。 宋景洲无法想象,她这副神态、这副身姿要是在床上,在他的身下。 是怎样的销魂。 “等下有人进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宋景洲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淡色的唇吐露着刻薄的言语。 看着他刻薄的样子,裴容微微侧脸,她捏他卵蛋的手突然收上来,出手捏住了男人的下巴,逼他那副样子跟自己正视。 “我一没脱宋先生的衣服,二没跟宋先生做什么,我要怎么收场?” 这话落的时候,裴容另一只手还在揉弄他的肉棍。 她开始一边握着他的肉棍蹭弄她的穴,一边挪动着双腿前后研磨。 磨到爽的时候,她闭上眼享受,浑身止不住抖,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 “嗯……唔……” 这叫没做什么? 宋景洲微微攥紧拳头,他的指关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大腿也跟着些许发颤。 “我摸宋先生,宋先生不介意也可以摸我。” 她在他面前轻喘着气,两条大长腿跨坐下去,薄薄的底裤下花心直接撞上男人的滚烫之处,她开始一鼓作气转着圈地研磨。 “要不要礼尚往来,全看宋先生。” 感受到阴道内壁,又湿又热。 有汁水透出来,直接浸润了男人的西裤。 宋景洲呼吸干涩地看向自己的胯间,他眼睛发直,伸手霎时止住了女人晃动的双腿。 当看到裤裆处沾着女人下体渗出来的黏腻的分泌物,他不着痕迹地探着修长手指过去,弄了点儿在手上。 接着,他抬手到眼前,手指沾着那缕晶莹。 都不用将鼻子凑过去,宋景洲早已经闻到了,那股酸涩的气味。 真酸。 她是流了多浓郁的汁液。 “这么骚?” 宋景洲唇瓣勾起,没忍住,问她。 裴容也没想到自己隔着裤子蹭着他的鸡巴,能越蹭越湿,甚至将内裤都弄得湿透了。 被他止住双腿后,她抬眼,看了下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呼吸深深克制,低低“嗯”了一声。 她此时的默认,直接令宋景洲的最后一丝理智,破防。 他眸色一滞,眼中透着压制不住的情欲。 可这时,裴容将裙摆放下去,她忍了忍心里的燥意,从他身上慢慢起开。 “好了,四点,御玺要打烊了,我的宵夜也截止了。” 她细细的娇软声线逐渐离开他的耳廓,问他,“这个宵夜,宋先生感觉吃得怎么样?” 默允 宋景洲没有选择回答她的话,他伸手从桌上拿过纸巾,擦干净西裤间那块色情的水渍。 接着,他站起身,拿过身旁椅子上搭着的西装。 这么热的天,他还随身拿着出席重要场合的西装,就连她和他初见面那次,他也是西装革履打扮。 裴容只想到两个词,成熟和精致。 想来应该是他所接待的人群不同,男人要求自己这样着装,以示职业精神。 毕竟,裴容那天见到许晋,他也是一身工整的西装。 裴容还在失神的时候,宋景洲已经拿上西装走了出去,他站停在门口,毫无波澜的眼神盯着她。 “不走?” “走啊,宋先生可以送我回去吗?” 裴容听着这声音回首,与男人目光相望。 “不送。” 只对视一秒,宋景洲撇开眼睛,他迈步没有停留。 裴容拿上包,跟在他身后,同他一起走出了贵宾厅。 电梯里,宋景洲通过透明的玻璃往外看,没看几秒,他视线收回,幽幽地落在站在他前面许久不说话的女人的后背上。 “自己打车,我给你报销。” 男人开口说话,没有多大起伏的语气。 但却让裴容忽地勾起了唇角,她神情故作傲慢,“我缺宋先生报销的这点钱吗?” 话落,宋景洲脸色直接一僵。 可这时候,裴容却转过身来,她对他柔情一笑,“但我缺宋先生送我一趟。” 她边说,边不动声色地牵起他垂在身侧的手。 男人的手掌宽大,手指很长,她手指弯曲勾着他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细细摩挲着他的指关节。 那一刻,宋景洲喉头梗住。 他想说话,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女人的动作,默允她,像是被她勾去了三魂六魄般,丢弃了自己的原则。 停车场楼层,宋景洲开的是一辆阿尔法罗密欧,算是挺小众的一个车牌。 车标,左边是红色的十字架,右边是蛇。 这辆车的品牌认知度在国内并不高,但是在马路上却能一眼认出来。 它,打眼,回头率高。 不算豪车,百万内,倒算是豪车平替。 裴容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她往四周扫了一下,记得有句话说,阿尔法罗密欧象征孤独的王者,它是只有少数人才懂的浪漫。 还有句话说,如果你想去车迷的天堂,开一辆阿尔法罗密欧就够了。 毕竟,帅是一辈子的事。 裴容想,果然,车如其人一样。 但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应该很懂车,因为它买的款式,是这个品牌全球限量发售的款式。 “哪儿。” 宋景洲启动车子,他透过倒车镜看正在四处打量的女人。 裴容停止打量,她双手伸下去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报了个地名,“御玺魅力城。” 几个字落,宋景洲眉头拧了拧,这个地名他还是知道,看来她条件挺好。 至少男方家境殷实。 御玺名下的房子不要几千万买不下来,那里地皮很贵。 宋景洲手握着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场,他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导航。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将车窗降下,从车抽屉里拿了包烟出来。 入赘 盛夏夜晚独有的风吹拂过,宋景洲拿起防风的打火机点了火,烟在嘴里过了两口。 接着,一连串的烟圈从他的唇间缓缓溢出。 裴容很久没有这么认真观望过男人抽烟的样子了,尤记得上一次,还是在两年前。 宋景洲抽烟时的样子,慵懒随意,他的手搭在窗外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烟灰,嘴角的烟圈徐徐吐出来的时候,烟雾氤氲在他脸上,他目光凝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宋先生不是本地人?” 车辆重新启动,裴容盯着认真开车的男人,问道。 “嗯。” 宋景洲眸光暗了暗。 “万海人?” 裴容继续盯着他说。 宋景洲闻声,凝视着女人,淡漠的语气,“怎么看出来的?” “你抽的烟,只有万海买得到。” 宋景洲面不改色,“说不定别人送的?” 裴容摇头,浅笑,“可宋先生也说了,自己不是本地人。” 没想到她把他绕进去了。 宋景洲握方向盘的手倏然一紧,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辆如同离弦的箭“咻”地一下飞驰出去。 开得又急又快,却又很平稳。 裴容从刚开始的心跳如鼓,到后来眉心褶皱微舒,她面露诧异,问他。 “宋先生既不是本地人,那怎么跟陈小姐相识的?” 话音一落,宋景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裴容托腮凝视着他,“校友?” 见男人意兴阑珊,没有想要回答她的欲望,她低浅抿唇,给自己找台阶,“不想回答就算了。” “入赘。” 只听得男人口里响当当的两个字,裴容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可一看男人的表情,她确实没听岔,但又不像开玩笑。 于是,裴容灼热的目光望着他,她狐疑。 “我不信。” 又到了一个红绿灯,宋景洲黑眸垂着,似乎察觉到观察他的那道目光太过于热烈,他抬眼。 “陈家没有儿子,自然需要我。” 裴容还是不信,她挑唇,“那我明天去问问陈小姐。” 像是两人之间的斡旋。 宋景洲按了按眉心,眼中情绪不明。 “请便。” 接着,两人相对无言。 车子一路不停地在公路上疾驰,路边的灯色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晃着。 裴容突然伸手过去,一只细长洁白的手指点开了音响,一首柔情的偏布鲁斯风格的轻摇滚乐传出。 “到我怀里来吧 我还没走 不会丢下你孤身一人 在这一片死寂的海上 我还能听见那些迷路的男孩在哭泣” 伴随着这首音乐,此时宋景洲望着前方的一双黑色瞳孔,压抑着汹涌暗流,直到播放结束,车辆要到达目的地。 裴容漫不经心问他,“宋先生是迷路的男孩吗?” 那种感觉,像是被人偷窥了秘密。 宋景洲眼神略有不自然,他掐着掌心。 “肯定不是。” 裴容凑过去,她将嘴唇凑到了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一句,说得极慢,“宋先生,是迷路的男人。” 说完,她笑意染上脸,瞳孔凝起几分光亮,看着他。 “到了。” 宋景洲稳稳的刹停车辆,提醒她。 即使内心再怎么翻涌,男人面上却是始终不变的沉稳。 侵略,进犯 p o1 8w u.c om 裴容看了眼外面,发现小区对面的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海鲜馆子,在这个点,依旧有人进出。 “你等我一下,我买点东西。” 还没等男人搭话,她就推门下去了,副驾驶上留了她没带走的包。 宋景洲瞥了眼,本打算启动车辆的手,无声息地放了下去。 直到女人提着两份打包好的东西回来,她递了其中一份给他,言笑晏晏,“宵夜,两人份。” 宋景洲没接。 裴容也不恼,她递着的手又往前伸了伸,“答应你的宵夜。” 话落,宋景洲眸光微闪。 低眉抬首间,他终是接过,指尖绷紧。 “谢谢宋先生送我安全到家。” 裴容朝他眨了眨眼,很干脆的拿上自己的包,从车上起身离开。 在她推开车门下车时,宋景洲看见她手里攥着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接着,手机屏幕又持续闪烁几下,那是有人在给她发微信消息。 这么晚,应该是她老公。 那一刻,他望着她的背影,眼里蒙着一层阴翳。 “咚,咚,咚!” 在宋景洲失神的时候,三长两短极其有节奏的敲窗声,从他这侧外面响起。 随着车窗缓缓落下。 赫然凑近的是女人那张娇柔的脸,“宋景洲,晚安之前想再亲一次吗?” 她此时的声音软软的,让人根本升不起推拒的心。 宋景洲喉头梗住。 裴容凑近了些,她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主动将眼尾凑过去,靠近了他的薄唇。想看更多好书就到:danme ib.co m 顿时,两人相视。 在宋景洲的心跳如鼓下,裴容娇唇往下,轻轻吻上了他滚动的喉结。 她贴着他喉结色气地舔弄。 那一刻,宋景洲颤了一下。 突然亲吻敏感的地方,令他浑身汗毛竖起,心脏快得像要跳出胸膛,喉结动得更明显。 他心跳失序,手脚麻乱。 可偏偏女人还用嘴嘬着他喉结,她舔完,嘬了一口,最后还咬了一下,声音细弱的问他。 “喜欢我亲你吗?” “嗯?” 瞬时,宋景洲抓握着车门把的手用力,白皙的手臂上那青色的流动着的血管明显凸起。 男人沉吸着气,墨黑的瞳孔里没有什么焦距,却染了最直白的欲,他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月色半照,光线暗沉。 裴容忽地用手覆在了他的眼睛上,覆得紧紧的,直到确认他眼前没有光透露进去。 她勾起唇角,附去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句,“晚安哦。” 接着,她刚要拿开覆住他眼睛的手,有一只炽热的手掌极有力量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根本挣脱不了。 她的头被迫压下。 看着那张突然近在咫尺的俊脸,男人的目光此时落在了她泛着水光诱引的唇上。 一秒,两秒…… 暖黄色的路边灯光在摇曳。 宋景洲扣紧了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住了她娇嫩的双唇,舌尖深入。 霸道狂烈而炙热的唇舌相搅,攻城掠地,天雷地火般额度掠夺她的气息。 他伸了另一只手出去车窗,扣住了她的细腰,他稳稳的将她圈在两臂之间狭小的空间内,不能动弹。 只能被动地接受着他唇舌有力的侵略、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