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1v1 H)》 1·师弟 头上传来一阵剧痛,南月遥慢慢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她的身边全是尸体,还有大量魔物的残骸,撑着手中长剑艰难地爬起身之后,大战过后的血腥画面直直地进入了她的眼睛。 “‘000000’系统已激活,扫描检测中—— 你目前极度危险,有不可言说的存在正在凝视你。 你将在五日后死亡,请想办法避免自己的死亡。” 南月遥听到脑中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后,眼眸不停地颤动,眼前的景象,分明就是她曾经来过的那个地方。 甚至就连鼻腔中嗅到的血腥气息都还是真实且温热的。 她记得很清楚,这是男频文《穹天》的世界,当年南月遥因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有一个系统绑定了她,将她投放到了这本小说里。 系统说,如果不接受系统绑定,经过大数据测算,那她就只能跟着这具植物人的躯体在不久后死于肺感染并发症。 可如果她能完成任务,等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后,就能摆脱植物人的命运,离开病床恢复健康。 南月遥很怕死,所以就同意了。 当时绑定她的那个系统叫“恶毒女配自救系统”,而系统给出的相关人物介绍,也让她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定位。 书中女配跟她同名,也叫南月遥,出自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宗派无相宗。 她是正清道人的大弟子,也是书中最大反派“桐”的大师姐。 南月遥对反派师弟“桐”进行了无数羞辱与欺压,她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直白。 因为师弟“桐”并不是人,而是一只刚从天地间诞生不久的魔物。 “桐”没有形状,只是一团黑色的胶质物体。 它很单纯,甚至不懂要怎么与它的魔物同类一样杀人,身上也没有魔物本能的破坏欲。 比起魔物,它更像人类的婴幼儿。 当年正清道人从一株梧桐树下发现了这个东西,感叹了一句“时也命也”,就将它带回了宗门。 以其生于梧桐树下为意,给它取名“桐”并且收做了弟子。 桐是天生地长、最为纯粹的魔物,这种邪恶的东西是灭不掉的,只能在其刚开智时就放在身边死死盯住。 师父说要让魔物模糊自己身份,使它慢慢形成“人”的善恶观,往后便不会彻底沦为邪恶混沌的“魔”。 带它回宗门养起来的原因就只是为了骗过它,让它产生最原始的人族情感认同,哪怕只是短暂的,至少得让它留下这个印象。 可能因为替这魔物改了今后命数,哪怕是修为高深的正清道人也承担不了这份因果,回去不久她便身消道陨了。 而后来领命接手照看桐的就是她的大弟子,南月遥。 南月遥出身显赫,性格冷漠偏执,因其家族被魔物给屠了全族,自小便对魔物深恶痛绝。 后又因她众多同门与友人都在与魔物的大战中身陨,就连师父的陨落都与它有关,她心里对那个黑漆漆看不出形状来的魔物师弟更是无半分好感。 众人只要回来就会时常一起虐待桐,对他们来说,桐就像只被关在笼里的困兽,它既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 南月遥在这场欺凌中占据主导地位,她最爱殴打凌辱这只幼年魔物,若不是没有能力与手段,简直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事发时,原主似乎是正在对桐施加某种致命伤害,被突然爆发的幼年魔物一击就粉碎了丹田与心脉。 紧接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南月遥,进入了这具被系统修补好的身体,她听到了脑中陌生的声音。 “宿主你好~我是‘恶毒女配自救系统’,你虐待的师弟‘桐’将来会成为这个位面与维度之上最大的反派,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将来会对你做出难以想象的报复……” 它念了相当长的一段系统使用许可协议,可南月遥却因为原主身体实在太虚弱的缘故,听了一句便昏了过去,醒来时,这份使用许可协议已经念到了尾声。 “最后友情提示,在与此位面污染源的接触过程中,有概率会暴露‘灵魂标记’,不过灵魂标记暴露概率极小,通常发生在回收失败连同系统都一起遭到污染的时候,请宿主不必担心,经过系统宇宙的概率测算,我们本次任务是不会失败的……” 它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南月遥一个字也没听懂,后续南月遥也想让系统再把许可协议给她看看,可系统说受到防污染规则限制,它已经没有权限再读取这份协议的内容。 南月遥刚穿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欺凌打压这只幼年魔物,而南月遥想要完成系统的自救任务,就得让这个师弟对她没有恶意。 但是系统又要求她不能崩大师姐人设,因此她就硬逼着自己练就了一套刀子嘴豆腐心。 这东西其实真的就像个小婴儿,又或者该说像条黑糊糊的幼犬,什么都不太懂,但是偏又能从南月遥的行为里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打骂它时,它会给出畏缩反应;叫它进食,最开始也只知道用一部分黑色的身体把食物裹住卷走。 后来被南月遥轮番教育“别再给我往灵河里钻”“吃饭必须拿筷子夹住往嘴里放”“你这样跟路上野狗有何区别”,掺杂着混有少量灭魔咒的灵力鞭打,让它感受到疼痛。 多教育几次后,它也终于学会模仿了,必要时就知道拟化出了人手。 除了自家宗门,无人知道桐的存在,因此这位师弟常年隐居宗门的后山里。 南月遥做了不少系统任务,拿了系统道具,才给它争取到了能下山外出见人的资格。 否则说真的,就这么个看起来就是魔物的魔物,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所有人见到它就会杀。 桐就像一只小狗,相处时间久了,开始越发亲近她,总喜欢围着她打转,总默默地跟随她。 它不会说话,但它会模仿其他师弟师妹做很多事取悦她,会争宠,还会吃醋。 后来等它的体型再长大一些,就生出了淫欲。 这只黑漆漆的魔物似乎天生就喜好这些,第一次产生了情欲就是对着它的师姐。 它在自己模糊而劣质的人形上本能地拟化出了一根男子的阳具,毫无避讳地靠近她,想要同她亲近。 南月遥硬是忍着恶心,也管着它,帮它泄了几次。 她发现那魔物就连射出来的精液都是黑色的,似乎能催情,她手指但凡碰上一点半点的,就能立刻被勾得欲火缠身。 它像是明白这个,渐渐得寸进尺,南月遥一次又一次被拉低底线。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突破了界限,容纳它进入了身子。 这是段叫人难以启齿的人外,肏干她的东西连普通人形都没有,但它又会在交媾时释放极为催情的刺激快感,就像是魅魔才有的产物。 桐一晚能让她泄身十几次,南月遥与它同房时,几乎时时刻刻都舒爽到飘飘欲仙。 这样的事之后又发生了无数次,每次做完她都会产生浓重的自厌心理。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会说话,一团漆黑,甚至无法判断它的思维方式是什么,是个和她已知的任何生物都完全不同的存在,自己被那种不明物质侵犯到高潮的模样实在太丑陋了。 但这个东西自从诞生之后,了解到的所有关于人性的恶意也好、疼痛也好、欢愉也好,又全都是由她一点点带去给它的。 南月遥觉得自己是渣女,教会了它如何去爱,但把它睡烦了就不想再管它了。 师弟只是长得不像人,脾气性格其实都已经开始越来越像人了,他甚至学会了在她面前自卑。 她脑子里想到它时也慢慢的不再用“它”,而是用上了“他”。 但南月遥终究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时机到了,系统的最后一个自救任务,就是让她配合书里的原男主,把师弟引入噬魔阵。 这是个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还有系统辅助才能凝练出来的杀阵,此时剧情已经发展到了桐的存在遭到全修真界质疑,所有人都欲将其除掉。 而她也确实是个渣女,这件事情,她干了。 噬魔阵开启后,需要炼化九九八十一天,南月遥没有留下来等结局,系统在将她送回现实世界时,也对她简单交代了一句。 “宿主放心~它马上就会被彻底回收了,像这样邪恶的东西,在这个位面与维度之上想要再生出一个,少说也得再过上几万年哦~” “回家吧~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2·小男朋友 从那个世界回来的第一天,南月遥醒了,半夜护士查房时,突然发现那张躺着植物人的病床上面有道人形剪影。 当时她就神情恍惚地直直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发呆,医护人员赶紧过来给她做基础检查并询问她情况。 而南月遥嘴唇微颤,眼睛流泪,过了好久,才说了这么句话。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那个世界的一切,对南月遥来说的确更像是个梦。 梦里她跟一个没有化形的魔物师弟发生了很多事,甚至醒后那个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还能记得很清楚。 出院后,南月遥郁郁寡欢。 她继续去大学里完成学业,在校和实习期间她各方面都表现优异,毕业后又顺利拿到Offer进入了一家知名风投公司任职。 高三那年她父母离异了,她跟爸爸,爸爸是个很有眼界的创业者,手里也有不少资产,一直都没再娶。 而这次她成为植物人昏迷了半年,醒后不久就得知爸爸已经又重组了家庭。 继母在她醒来之前,还给她生下了一个小妹妹。 又过了几年,到年龄了,她就听了家人的安排,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相亲。 期间,南月遥认识了一个男老师,对方家境很好,在省重点高中教书。 两人短暂接触后就开始保持起了联系。 本来一切都要这样发展下去了,她会有一段世俗意义上的婚姻,可是南月遥却突然迷恋上了这个男老师班里教的一个高二男生。 很奇怪的感觉,梦里的那个魔物师弟明明从头到尾都没有过长相,可她却总认为,如果师弟有长相,就会是这个男生的样子。 那是一个学习极其优异的少年,他除了头脑好,人还透着股少年清气,一张帅脸长得毫无瑕疵,皮肤很白,四肢修长,身材高挺,就连说话声音都好听,整个人仿佛是夏日和冰水的混合物。 南月遥第一眼看到他就记住了他,她缓慢的确定下了心意,她似乎是喜欢他。 或者应该说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里对魔物师弟的愧疚,如果不能填平那个黑洞,她无法回归平静的生活。 一来二去地接近之后,南月遥跟相亲对象断了,开始去主动地认识起了那个高二的男高中生。 她学历是国内top级水准,有高薪工作,家境优渥。 虽然比他大了将近一轮,她25,他未满17,但她当时没费多少力就把他给追到手了。 南月遥对小男朋友很好,给他送各种各样的昂贵礼物,还总转账发红包,没事就宝宝、宝贝的叫他。 他的性格偏冷,叫她姐姐,除此以外人也较沉默寡言,收到她的转账之后会存起来,然后给她买东西。 南月遥像是被下降头一样对这个小孩疯狂心动,做什么都会哄着他,熬夜陪他刷题,陪他做一些脱离学校太久自己也不太弄得明白的课外研究。 一开始只是想普通的交往,因为觉得他太小了。 可是后来慢慢的,跟他在一起时氛围就总是变得不受控制,每次独处她都对他起一些见不得光的心思,而他也没有抗拒对她交出第一次。 于是两人就那么上床了,第一次发生关系她就明白了,他在这方面也是真的很像师弟。 少年胯下那根凶猛粗长的大鸡巴硬得惊人,他可以整晚不停地跟她做,一到床上去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操她操出沫。 南月遥在他身下连挣扎的力气都很少,反抗他了就会被他低头堵嘴。 这样的性爱强度她几乎无法承受,一晚上能被他给弄到体力不支晕过去好几次。他并不执着于纳入式性交,射过后软了还有手指与唇舌来弄她,精力旺盛到让她开始担心他的身体。 每次两人结束后床单或者地板上总有几块是湿的,有些是她潮吹时喷出来的水,有的是她被插得失禁漏尿。 在床上南月遥对他有些害怕,可下床后她又继续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一开始是对他怀有一种隐秘的愧疚感,后来就是真的喜欢上了他这个人。 但这一切是不被世人接受的,她跟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频繁开房发生性行为,从各方面来看都不太道德。 尤其是那个相亲认识的男老师,他慢慢地把这些事情隐晦地透露了出去,完全不顾忌那个故事的男主角是他班里的学生。 就像当初南月遥也没有顾忌他是这个男孩子的老师一样,抛下他转头就去找了他的学生谈恋爱。 南月遥思虑了很久,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最后决定暂时先和小男朋友分开,至少等他成年考了大学再继续这段感情。 她对他提了很多次,说先不要见面了,可他一点也不像先前那样态度冷淡怎样都可以,他和她吵了很多次架。 南月遥也因此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她以为这种生活还会维持很久,直到有一天,她开车去学校外面等着接小男朋友,在车里听广播时,她了解到今天路上还发生了一起大型车祸。 那是一场连环车祸,好在她提前了半小时经过,当时并不在车祸发生的核心路段。 原本南月遥只是想给他送十七岁的生日礼物,再认真和他聊聊两人将来的关系,她存了分手的想法,但却在听到那个广播后改变了。 那场车祸离她非常接近,死了十几个人,她突然就不敢赌了,她是经历过一次车祸的人,更应该好好珍惜和他每一天的相处。 南月遥想和他说前段时间是她不好,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轻易和他提分手了,结果却在校门口久等都等不到人。 南月遥去仔细问了问,突然就被人告知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学校根本就没有这个学生。 他留的名字,班级信息,家庭住址,全都是不存在的。 南月遥根本就不信,她不停地找他,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她报了警,就连开房记录都去查了,但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就连那位相亲过的老师也否认自己班里有这样一个学生。 最后南月遥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 精神病院的医生说,当年那场让她变成植物人的车祸损伤到了她的大脑神经,导致她错误的把幻想当成了发生过的现实。 她说她曾在植物人昏迷期间进入过某本小说的世界,还跟里面的人发生了感情,但那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包括她醒来后认识的那个男高中生,也是不存在的,是她疯了。 - 医生怀疑是路上发生的那场车祸刺激到了南月遥的神经,所以才让她在校门口突然清醒了过来,看清了世界的真实面貌。 南月遥把医生的话听进去了,她进了精神病院,开始治病。 就算她再怎么不肯相信,她也的确是找不到那个小男朋友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了。 当时认识对方的时候,南月遥还只觉得命中注定,因为小男朋友就连名字都和师弟的很像,他叫盛桐。 某天下午,南月遥接受过治疗后,在精神病院里散步,突然被一个发了病的精神病人拿硬物打破了头。 结果醒来后刚一睁眼,她就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系统还在继续要她去想办法自救,说她快死了。 ……一切真的都非常荒诞。 可她还不想死。 3·剧情重现 就在南月遥艰难地整合记忆时,身边接二连三地又来了人,开始向她汇报当下的局势。 “师姐,这次为了护住浔阳城百姓,宗门又死伤了大量弟子,药草不足……” “师姐,宗主还未出关,已经有不少势力前来探问后山的沉阳秘境是否还如约对外开放……” “师姐,我们成功保住了守城大阵,但需要布置新的阵石,库房存量不够了……” 有人寻到了她,很快便有越来越多的弟子过来向她禀报,明显是拿她当成主心骨。 而南月遥还在头痛欲裂,不知道是身体受伤了,还是重新回到这里又多了什么后遗症。 她回了几个自己现下就能做主的,撑着失了剑鞘的乌钩剑留了句“等回宗门后见了长老再议”,便准备去找个地方安静待一会儿,整理一下当前混乱不堪的思绪。 她还记得这段剧情,放在当年来看也很蹊跷。 不知是何缘由,无相宗山下的浔阳城突然吸引来了大量的魔物,他们死伤惨重。 这个世界里的魔物是很难杀的,系统说这些东西是其他维度的外来入侵物种,系统官方称其为污染物,来到修真界后入乡随俗才被叫做魔物。 魔物的战斗力非常强悍,一只需要三个修为中等的修者才能杀死,深渊裂缝里涌出的大量魔物是所有宗门的噩梦。 每次抵御魔潮都要死很多人,也就是这本小说里设定几乎人人都有灵根能修行,而且人口基数极其庞大,所以才不至于死得战斗力断层。 一刀砍灭一个魔物根本不存在,魔物一下就拍死一个人更贴合现实。 浔阳城就在无相宗的山下,常年向宗门提交供奉,因此也是受到无相宗庇护的。 这次魔物大量撕开深渊裂缝传送过来,无相宗弟子早就严阵以待,大战过后的死伤又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那时没人知道,魔物之所以会过来,其实是因为背后有另一个宗门在蓄意谋害。 而二周目的南月遥现在虽然对此事洞若观火,却完全没有能力与其对峙,她在现阶段不可能找得到对方的直接证据。 为防止附近还有残余魔物,南月遥需要全程在此地留守镇场。 战场距离城内不过十里,放眼望去满目战后疮痍,鲜血浸泡进了泥土里面,就连土地都被染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焦褐色。 南月遥脸色苍白如纸,她走到了一颗大树下才刚盘腿坐下来,身后便又有一道脚步声匆忙传来。 “大师姐,” 南月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宗内极擅医术的师弟叶垣匆匆赶来。 他在她身前打坐,二话不说将她的手腕拿过来搭脉,一股温润如水的灵力顿时席卷了她的周身经脉。 “师姐,听说你伤得厉害,我赶紧过来看看你。” 他脸上和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血迹和脏污,显然是诊治了太多伤患,已经有些力竭了。 尽管如此,他却还是继续以自身灵力细细灌入她体内,将那些损坏的地方修补拼合起来。 看着眼前微蹙着眉凝神为她诊脉的清俊男子,南月遥总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这种感觉就跟她在现实世界里看到那个小男朋友一样,一点也不像幻觉。 这是她当年的三师弟,他一直在默默喜欢着一个同门,但他的感情含蓄而温和,对方在死前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男子心仪她。 南月遥已经回家好几年了,为了融入周围环境,她不得不向现代科学妥协,完全相信自己罹患精神分裂这件事。 可看到当年的这些熟人的脸,她却依然能想起每一个人的性格和习惯,很难说这些也都只是她发病时候的幻觉。 但如果她真的是正常的人,那她的那个小男朋友到底又去哪里了? 究竟是桐的确在她的现实世界里出现过,还是当时只是她精神分裂症犯了? 南月遥只觉得自己的头很疼。 但南月遥冷静下来后,很快就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记得自己现在在现实世界应该是正处于头被砸破的昏迷状态才对,也许那一下砸得比她想象中还要更严重。 系统说她只有五天的生命,可能是她在昏迷中隐约听到了医生诊断的声音。 昏迷中的病人如果自身求生欲强,现实世界就还能再抢救一下;昏迷的病人毫无求生欲,那现实世界大概也就回天乏术了。 她不能因为暂时弄不清楚眼前这一切的逻辑就什么都不做。 为了能健康的活着,南月遥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没道理要因为得了精神病就不想再继续活。 精神病又不是绝症,而且不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还是幻觉,她都是有足够能力去应付的。 疏导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南月遥的心态也稍微好了一些。 按理说,她现在会想去见一见当初被她丢弃的魔物师弟。 毕竟她在现实世界里面,因为内心的愧疚感,甚至还幻想出了一个和他相似却又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可是她并没有去见他。 一想到师弟,她整个人甚至都是有些无措的。 在被自己的师姐亲手关进封印阵的那段时间里,他在想什么? 4·师姐 战场清理完毕,确认四周已无魔物后,南月遥跟三师弟叶垣一起返回了宗门。 叶垣要去药庐吩咐人配药,南月遥便独自去长老阁找几位长老秉明情况。 她的师父正清道人过世后,由正清道人的师弟元朔道人成为了新宗主。 元朔道人修为高深,却常年避世,即便是担上了宗主的名头,也总是深居闭关,连徒弟都不曾收过一个。 宗中理事的大多是几位长老,而具体负责执行的就是南月遥师父生前收下的这一脉,共有十三位弟子,如今已经死得不剩一半了。 桐就是十三师弟,虽然他是正清道人的亲传弟子,可因其身份特殊,就连外门弟子也能对其随意凌辱践踏。 上面重视,那桐就是宗主过世前收的最后一个弟子;上面看轻,那它不过就是自家在后山饲养的一只魔物。 魔人人得而诛之。 南月遥所去的长老阁位于宗内首峰之上,平时私下议事都在此处,需要通过一条很长的山洞,才能进入内部的议事堂。 等听完南月遥的回禀过后,几位长老都越发沉默。 二长老坐在左侧上首,手持木杖,神情凝肃。 “经此一役,我宗元气受损,沉阳秘境就在无相宗后山,只恐其他势力会借此机会趁虚而入,对我宗暗中行吞并之事。” 四长老说道:“依老妪所见,不如就用魔物刚刚来犯、安全无法保证为由,对外宣称此次的沉阳秘境不开放,等下一个三年,再让各方势力派人进入。” “可我宗战损巨大,也急需大量修炼材料补充战力,眼下只有入秘境探查宝藏,才有可能快速恢复元气……”三长老也加入了讨论。 其实在《穹天》的世界观中,这个世界已经被污染物给腐蚀了,更像是废土版的修真世界,各种资源都极其稀缺。 而这种时候,上一代前辈大能留下来的秘境就成了各方势力追逐的一块天降肥肉,谁都想进去分一杯羹。 大家抢破了头都没能抢出个名堂来,最后各方势力也就达成了协议。 秘境由最先发现它的宗门掌控,但里面的东西却被视为修真界的公共资源,大家合力对其设下禁制。 任何人都不可私自进入,打开秘境禁制的钥匙需要五个以上的宗门分别把持,众人到齐才能开启。 因此管理秘境的那些大宗门,手中通常都备有数十把钥匙。 进入秘境的人在里面为了争夺资源无所不用其极,每次都要上演一次大逃杀,被物资匮乏逼上绝路的修真者全都凶悍异常。 而沉阳秘境位置尴尬,就在无相宗的后山禁地。 放在往常,无相宗并不担心各方势力就这样进入,可几日前的这场大战已然让宗内元气大伤,但凡放进来的人杀红了眼起了异心,对无相宗来说就又是一场灾难。 事实上,那个给浔阳城引来这场大战的宗门,背后打的也就是趁机入侵无相宗的主意。 但他们所图谋的,远比夺取无相宗内部的物资更为残忍歹毒。 南月遥双手抱剑,垂眸运转着自己体内的灵气修复伤口,她听着上面的长老们讨论,过了一会儿,突然开了口。 “长老,我有想法,既可使我方避开禁制进入秘境探查宝藏,又可掩人耳目,对外继续保持秘境未曾开启的假象。” “是何办法?”上首长老闻言,纷纷都打起了精神。 南月遥顿了顿,说道:“让桐试一试,他是魔物,生来掌握空间法则,或许能撕开一条通往沉阳秘境的深渊通道……但不确定此法是否可行。” - 从长老阁中离开后,南月遥领了长老之命去往后山,这里是桐平日起居的地方。 桐很少会离开后山,因为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大家都排斥他,看他时使用的眼光极其异样。 今夜空中明月高悬,月华如水,盈盈的柔光投向地面,粗大繁茂的梧桐树旁有个小茅屋,后山有种植着作物的灵田,屋前还有口水井。 南月遥没有进茅屋,而是径直走向了那棵梧桐树下。 她记得那个黑漆漆的魔物有事没事就爱待在梧桐树下,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早期并没有学会拟化出人的形态,南月遥当时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每天的日常活动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间有些怅然,才刚走近些,就看到树下果然隐约有个黑影蜷缩着。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从她的脑中升起,南月遥愣了愣,突然加快步伐冲了过去…… 少年的身上被抽打得伤痕累累,弟子外衫像是被硬扒了下来,在旁边碎成几片,他身上只着了白色里衣,大部分都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南月遥的眼睫正在不断微颤,她皱着眉,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我果然是在做梦……你,你不是……不见了吗?” 她这么说了一句之后,树下的少年愣了下,随后他便撑着身下泥土转过身来,看到了深夜前来的女子。 少年仿佛某种充满直觉的兽类一般直白与她对视,可过了片刻,他却又先她一步垂下眼睑,嗓音很沙哑地叫了声:“师姐。” 5·勃起 南月遥在原地僵直了至少半柱香的时间,才摇摇晃晃走向前方。 她半蹲到他面前,有些拘谨地查看起他身上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 “怎么伤成了这样?疼吗?” “被人打了。” 少年神情里并无一丝期望,仿佛挨打对他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 南月遥对小男朋友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害怕,因为她真的不知道精神分裂患者和正常人的区别。 她总觉得自己没病,可又怕自己是真病了,还病得很严重。 不过她对他的存在本身却并没有任何怀疑,毕竟在梦里看到想见到的人对她来说很正常,在他失踪后的那些日子里她经常梦见他。 南月遥在自己也没存下多少东西的储物袋里翻了翻,掏出之前三师弟给她的丹药跟药膏,又弄出了一条帕子。 “先擦洗一下,然后我再替你上药,可以吗?” 他从她手中接下了那三样东西,低声说道:“……多谢师姐赐药,上药就不必了。” 少年硬撑着站起来,往茅屋前面的那口水井走去,想要打水,可那桶水还没提上来,他却先吐了一口血,不知道身上究竟受了多少伤。 南月遥忙将他扶坐在井沿上,手直接就伸过去开始脱他衣服:“好了,让我帮你弄。” 她边解他里衣的系绳,边小心剥离布料跟血肉的粘连。 少年好像很疼,连呼吸都变沉重了,但他却没有再反抗她。 南月遥的手下更轻,她弯腰凑近看着他胸口的伤处,极小心地给他分离着伤口的布料,还忍不住替他吹了吹。 “师姐……”他伸手想要推她,但手却只敢落在她的肩膀上面,“我没那么痛,你快些。” “为什么要快?你要赶时间去做什么?” 少年的修长五指在她的肩头抓紧了些,像是耐不住痛,清薄的手背绷起条条筋骨,不住地弯曲手指,隔着她的衣料反复摩擦。 “……我不舒服。” 南月遥好不容易才把他伤得最深的那块布料揭开,剩下的就很方便脱了。 她刚将他的衣服都扒下来,就借着今晚的月光,看到少年胯间顶起了好大一块。 他的前端甚至往外渗着大量淫液,布料贴在了马眼上,濡湿一片,在月光下反射着水光。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小男朋友的阴茎对着她勃起了,对他这根沉甸甸的分量也很有数,这是他很想要时才会有的状态。 南月遥以前总说自己是社畜,每天通勤上班都很辛苦很累,想听一听男高中生每天都在做什么,她想要了解他的学校生活。 但不管是他跟同学的关系,还是他跟家人的关系,他都不喜欢说。 但他也不会什么都不跟她说,学校只要组织活动,篮球比赛、运动会、大合唱之类的,他也会跟她说起他的场上站位、运动项目、班级曲目以及其他细节。 只不过发生关系后,他们做得最多的事情就变成了上床。 他好像喜欢看她在他身下颤抖着十分难耐的样子,很喜欢。 两人做得次数多了,他条件反射都养成了,只要一在独处的时候和她互相脱了衣服,他的鸡巴就会变得梆硬。 南月遥想到这,又仔细地看了看他。 “不是伤口疼吗,怎么下面还会这样硬?”她问道。 少年的耳根全都红了,在听到她的这句评价之后,脖颈也都变红了。 “……” 南月遥没去碰他的那根阳具,只是继续浸湿帕子,用冰凉的井水擦拭起他滚烫的身体,仿佛在给一块烧红的铁降温。 他的手指很漂亮,她专心替他擦拭那几根像被人用鞋底碾压踩伤过的手指时,就像在与他牵手。 好不容易才放下他的手,帕子又移到了他的胸口上面。 手指皮肤偶尔擦过他的身子,总能引起少年胸口一阵阵的战栗。 “师姐……你是故意的。” 他的眸子紧盯她,正如一开始的那种眼神,像极了某种蛰伏着的兽类。 虽然眼前的师弟换了一副极好看的皮囊,可按照剧情线的发展进度,它们此时已经尝过彼此的滋味了。 他喜欢与她享受鱼水之欢,还是魔物的时候就总是黏着她,依赖和她贴近时产生的那种原始的亲密感。 南月遥被他缠上的时候,身体几乎不属于自己,她身下的每个洞当时都被他反复进出过。 极为催情的黑色精液是凝成他身体的一部分,能直接从她身体的每个洞里钻入,随着私处血管千丝万缕地流遍她的全身,死死黏着她的快感神经。 那种紧紧包裹、难以逃离的被掌控感强到令人发指,就连她的精神都会受到强烈的高潮冲击。 每次结束后,南月遥都会爽到神情恍惚,像一个被玩弄到失了神智的破烂娃娃,浑身无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过神来。 可偏偏他们是在同房。 这是他对她表达爱意的方式。 6·马眼棒 曾经她总是无法接受,从身体到精神都完全失去掌控的感觉非常可怕。 可现在的南月遥已经明白了,在外人看来很恐怖诡异的污染物性侵,对他来说就是正常的身心交融,他要和她融为一体,才让自己进去那么多。 她用手指隔着亵裤握住那根粗大阳具,抓紧布料上下撸动几下,少年喉间发出了难忍的闷哼声。 南月遥垂眼与他对视,手却仍然在那根火热滚烫且硬度惊人的巨大性器上面抚摸摩擦着。 指尖偶尔还会去留意他的大腿根部,每一下都令他喘息声越发粗重,她注意着他的反应,伸手开始往下拉他的亵裤。 “师姐不是说要给我上药吗?” 桐像是忍不住了,配合起她的手,任由她将自己的亵裤脱下,让那根昂扬粗长龟头肿胀的大鸡巴暴露到了空气里。 “嗯,给你上药。” 她十指纤纤,从装有药膏的细白小瓷罐中挖出药膏来,抹到了他到处沾有自身泌出液体的前端龟头上,用上好的乳膏去融入他极为敏感的马眼。 冰凉与火热的感觉同时直往马眼里流入,直直冲击着他的每一条快感神经,肩臂宽阔的少年胸肌轻微震颤,胯下的那根大鸡巴也痉挛抖动起来。 南月遥的拇指与中指拢住茎身,却灵巧地用食指直接压住了他最中心的那个黏滑窄小泄精孔,时不时就会揉弄搓刮几下。 少年眼眶有点泛红,他看着自己被把玩的性器,时不时会从鼻腔发出闷哼声。 南月遥突然用灵力凝出一根圆钝纤细的长钎子,然后在上面均匀的涂抹上了药膏,放在了他的眼前。 “桐,你想不想要没体验过的感觉?” “师姐说什么?” 没等他做出回答,南月遥就揉了揉他已经湿润的马眼,然后将那根长钎子圆润的前端顶在了他顶端的那道窄小缝隙上。 “替你放一点进去怎么样?” 他的瞳眸瞬间放大了许多,有些震惊看着她手中的动作。 “放……放不进!呃……” 没等他质疑完,南月遥手中的异物就已经顺着尿道往下插了进去。 茎身中嵌进了一根不属于他身体的东西,进入时的摩擦刺激着每一处极其细微的感官,敏感到让他背脊不断在颤抖。 “进去了……你看,你的身体很能容纳,舒服还是不舒服?” 这种感觉南月遥自己也尝试过,跟他的本体交媾过无数次,她身上早就没有一处地方没被他探索过。 两人的同房过程其实很猎奇,人外交媾不单单只是物种上的区别,更令人难以启齿的地方都藏在不可说道之处。 因为这段经历,让南月遥的性癖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她了解了一些更极限的,比如往阳具里面插马眼棒。 男人通过尿道也可以达到前列腺附近,那里的神经很密集,适当刺激的话会产生爆炸性的愉悦感。 以前和小男朋友玩过一次,他的表情很抗拒,身体的反应却很可爱。 后来他又主动找她要了一次。 当时南月遥已经因为男老师传出的谣言产生了玩弄男高中生的愧疚感,怕他会伤到,不太愿意跟他弄了。 那会儿她就在想,如果是在这个修真世界里就好了,大师姐能完美控制住自己的灵力不会伤害到他,师弟的身体在这种时候也要更结实一点。 所以这次刚来到这边,她就忍不住对他下手了,说到底还是很馋他的身子,也喜欢看他贪恋又躲避的目光,还很想把他以前对她请求过的东西都给他。 少年粗大的肉根顶端被插了一根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异物,随着她手指的拧转动作,轻缓的在他里面转动摩擦着,触碰到了最深处的快感。 他的脸上早已浮现出难耐的神色,额角往下滚落汗珠,颈间的动脉不断跳动着,偏偏脸颊上却冒出一片纯情的潮红。 少年忍着陌生的快感,将她一把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下来,隔着衣裙去抚摸起了她的穴眼。 他的手指伸了进去,随着他的摩擦顶弄抽插,肉道里面止不住的汁水四溢,濡湿了外面两片粉嫩的肉瓣。 “师姐……” 少年修长的手指被夹在阴唇中进出时,甚至从甬道里带出了浅浅的白沫,里面传来了细碎的、湿答答的水液声。 她的脸和脖颈都慢慢溢出了汗珠,早就习惯了接受刺激的私处开始慢慢敏感起来。 南月遥跨坐在他腿上,与他在互相玩弄着彼此私处。 她的下体刺激难忍,身体中却充斥着少年带来的快感,连带着自己手上的动作都变的粗鲁。 “你痛不痛?”她边对他使用着马眼棒,边耐心地询问他的感受。 那根细长异物在他的性器深处抽动摩擦,强烈的射精感几乎要累积冲到顶端了,排泄孔却被牢牢占据着以至无法射出。 他的额上全是汗水,龟头也已经流了许多前列腺液。 可那更像是供她亵玩的润滑,快感一股一股地冲击着少年的头脑与脊骨神经。 他比她先一步难以忍受,不再管她插在他尿道里的那根异物,掀开她的衣裙,在她裙摆下方摸索到穴眼入口,将自己的大肉棒整根顶进了她的体内。 快感顿时充斥全身,南月遥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了少年开始快速挺动腰身,还用双手抓住她的臀部配合进出。 每次身子的抛落下坠都伴随着他的性器用力往上顶撞,她喘息着被混乱的抽插给弄得浑身过电四肢发麻。 身下花穴让大鸡巴一下下冲撞到深处,拍打得两人结合处淫液四溅。 “师姐……” 她双手搂抱住自己跨坐着的少年,被操弄得眼前都弥漫起了一层薄雾。 “你那里还被我的灵力堵着,还能射得出来吗?” 而对方只是眸光微暗地看着她,与她这样面对面地交欢时,突然压下来吻上了她。 7·交媾 她的双腿酸软不已,却也在两人唇舌交缠的时候夹紧了他的身躯,筋骨麻得像是被电流浅浅地过了一遍,一点力气都生不出来。 随着他在她身体里的动作,少年的尿道里微微发热。 她的灵力有实质地进入了他的身体,仿佛误入了密集的神经里面挑逗撩拨,给予他极为变态的刺激。 但他没去想之前插在他体内里面的那根异物,这样的刺激对他而言是可以承受的。 “没有关系。” 他说完便继续与她舌吻交缠,可南月遥在被肏干的时候,却明显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刺激着她的花心。 少年像是在向她证明自己一般,强劲有力的腰反复顶胯,肉棒凶猛地插在她湿软的穴里贯穿进出。 南月遥被顶得双眼迷离仰起了脖颈,汗水沿着雪白的脖颈流入了衣襟。 面容清隽的少年在行为上却像发情的动物,他边抽插,边舔砥着她滑下来的所有汗水。 突然,他把她的衣服暴力撕扯开,放出了一大团饱满挺翘的雪乳,低头张大口满嘴含住放肆吮吸起来。 他衔住她嫣红的乳头,大手按住她的腰肢开始快速地抽插,嫩肉不停吞吐着他的性器。 “师姐,让我射进去吗?” 粗长的肉棒随着他的撞击,一次次蹭过她体内敏感的地方,麻痒舒爽得让她忍不住把自己的大腿根与穴眼都对他敞得更开,胸前白到晃眼的大奶子也不住地朝着他的嘴里送。 “嗯……射……射吧,好爽、唔唔……” 穴里被插得全是两人体液的混合物,“咕叽咕叽”不断有淫水被从环形的甬道里挤出来,激烈的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少年的肉棒太大了,交合处嵌合得紧紧的,两人几乎融到了一起,鸡巴整根塞满了她分泌着大量淫水的窄紧肉道。 他又吻上了南月遥的唇,仰着头与她唇舌反复交缠。 那根阳具被紧紧夹着又反复地摩擦进出之后,突然间就抵着她宫口撞入进去,南月遥抱着他肩膀的手指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紧随而来疯狂地冲击激烈到令她几乎难以发出完整的呻吟。 南月遥感觉自己的下半身仿佛要被少年给插烂了一样,鸡巴肏得她穴里不断“噗嗤噗嗤”作响,双腿无力地在他身上一抖一抖的,边被肏边浑身过电。 最用力的几下抽插过后,他的龟头蹭过她的敏感点,直直撞入花穴最深处,然后大股地在她那里面射出了精液。 南月遥在极度亢奋的高潮中失神,穴里与大腿根一下下痉挛着,将他的肉棒绞得紧紧的,像在本能的榨取着最后一滴精液。 那精液仿佛是有极强后劲的春药,在她体内不断地刺激着,使她刚要暂歇的快感神经一次又一次地再度亢奋。 南月遥不知道持续高潮了多久,被汹涌不断的快感刺激得小声抽泣起来。 而少年的性器还插在她湿热温软的肉道里面堵着穴眼,不让那些精液流出。 他的精液还是带有强效春药的效果,在高潮时迎来这感觉的刺激实在太过,两人交合处淅淅沥沥的不断有不明水液流下来,不知道她这是算失禁还是潮吹。 他的东西偶尔在里面小幅度地抽动几下,都会令她像是浑身过了阵电流,小穴口又无力地喷出一滩淫水。 不光是下面,少年上方的唇舌也并没空闲下来,一直勾着她滑软的舌头在口中缠动。 两人下体紧紧相连,唇舌暧昧相接吻得难舍难分,像一对月下私会的壁人。 等南月遥的身子整个都软了下来后,桐才抽出了性器,里面的精液全都被她因长期性事早已被迫改造过的肉穴吸收完毕。 与他双修可以让她体内的杂质和污物都被涤荡干净,暗伤也得到修复,他明明自身不堪,可给她的东西却能洗净万物给人留下来的浑浊。 南月遥本来以为自己和小男朋友的性生活虽然多,但快感并不像现在这样致命,她已经可以承受了。 可没想到刚到这里,遇到师弟后才跟他打了第一炮,她就浑身软得不成样子。 她又想起了以前跟那团魔物彻夜交媾时被性快感支配的无力,那种被玩坏的破布娃娃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桐……上药……我们来上药……” 南月遥四肢发软地又去找起了刚才不知被她丢到哪里去的药罐子,只是他却拿起了她先前玩过他鸡巴的手。 少年将她指尖上面残余的药膏连同混合起来的淫液,一同缓慢地抹到了自己皮肉绽开的伤口上。 “师姐,我不痛了。” 8·师姐请回吧 南月遥总觉得桐的身上现在好像有种平静的疯感。 可能是因为她自己现在精神病正在发作,记忆中本来就不存在的少年,如今在她看来也变得有点不正常了起来。 他的伤口都是被师门的人打的,动手的人也没对他手下留情。 她的手指忍不住在他的伤口上摸了摸,随即便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了。 “你别乱来。” 南月遥又靠在他身上,好不容易才缓过了高潮余韵的那股劲。 她将自己身上被撕扯开的衣物整理好,重新拿起帕子,另打了桶水过来,又低头悉心替他擦拭起来。 而他也全程都极为专注地凝视着她,眼神就像是能拉出丝来一样。 “桐,我今夜来找你,是有事想和你说。” “嗯。”他应了一声,等着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南月遥将他的身子都擦拭得差不多了,尽量忽略他胯间还未彻底软下来的阳物,又捡起了刚才的那罐药膏,挖出一些,用指尖细细涂抹到了他的伤口上。 “这次抵御魔物进犯,宗门共死了三百八十二人,重伤两千余人,眼下正逢沉阳秘境的开启时间,我们不能再放外人光明正大的进入宗内了。” 少年的头稍微偏了一点,看着她时眼底不再有任何多余情绪。 “师姐是想说,其他师兄师姐这几日之所以趁你不在每日都过来伤我,是因为魔物这次害死了很多同门,所以要来拿我解气?” 少年的声音很沙哑,跟南月遥记忆中的有出入,像是被伤到了嗓子一样。 她连忙开口哄起了他。 “谁欺负了你,我去把他们都叫过来给你出气。” “可是师姐会真心罚他们吗?”少年微抬起下颚,他的颈间除了有一个突出的喉结,还有一个发紫的五指印。 “这是被八师姐亲手掐的……她说我蛊惑了你,才让你日日都来找我,恨不得剥下我的脸皮,师姐也能替我剥下八师姐的脸皮吗?” 南月遥顿时想起了记忆中那个性格暴烈来去如风的八师妹,还有对方平日里一声声的“大师姐大师姐大师姐”,完全下不去重手惩罚。 “桐,最初是我对你不好,所以大家才有样学样,可是我如今已经对你改观,但他们还是我行我素的欺凌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南月遥不得不替原主的霸凌行为背锅,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她自己都没怎么搞懂,再怎么无可奈何她也只能认下来。 少年直直地凝视着她,问道:“为何?” “因为魔物只会给人带来灾难,没有例外,但如果你做出了令大家改观的事情,他们就算不会与你亲密无间,却也不能再随意伤你。” “师姐是要我以德报怨吗?” “以德报怨无用,你要去创造属于自身的价值。” 少年的神色沉如深海,眼里透出了一种非常幽暗的平静。 “若我将他们都杀了呢?” 南月遥的回应也并无半分犹豫:“那你我将为仇人。” 他眸光转淡,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冷冷的眼神落到了其他的地方:“师姐要桐做什么?” 他的下颌轮廓利落分明,神情透着种疏离的漠然,干净而沉静。 她呆呆地望着他出神。 当初在跟相亲的那个男老师见面时,两个家里有些钱但依然被班味腌入味的年轻社畜聚在一起,聊着硬凑出来的几个话题。 房,车,存款,生了孩子谁来带,到哪里去请保姆,你的工资多少,你的年终奖多少,我们婚后过几年打不打算再生二胎。 这种顺其自然的平静让她以为自己其实早就结过婚了。 南月遥很配合的在完成社会施加给她的使命,然后她就看到了从店外路过的一个少年。 他垂眼看着手里的书,一手拎着咖啡,从她所在的落地玻璃窗外经过的一瞬间,就像一只雀鸟稳稳地停落在了她心尖的电线上。 男老师见她看着那个路过的身影出神,就接话道:“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他好像是我班里带的学生。” “……啊?” 南月遥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一刻的神情,就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是这种眼神,对什么都是一种不太在乎的感觉。 为什么当时的那种感觉会跟那个黑漆漆的魔物师弟那么吻合?明明他们就是两个不一样的性格。 还有就是,为什么这一次的师弟变成了她在现实里交往过的那个沉默寡言的男高中生的样子? …… 南月遥收起思绪,又将注意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轻摸他脸的手指也都收回来了。 “桐,沉阳秘境这次绝不能对外开启,但无相宗却需要进去寻找资源才能最快地渡过难关。” “嗯。” “你或许可以撕开一条供魔物行走的深渊通道前往秘境探查。” “……” “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得到的事了。” 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向她问道:“进入沉阳秘境带出先辈遗留下来的修炼资源,这就是师姐你想要的吗?” 听他问出了这样的话,南月遥也十分认真地答道:“是。”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桐会为了师姐一试……时间不早了,师姐请回吧。” 南月遥没想到他会直接赶人,很久没见过小男朋友了,她其实不想走。 可看着他这张脸,她很没骨气的又同意了。 “好,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没等他再开口,她就自己留下了一句话,老实地先转身离开了。 9·《穹天》 南月遥印象中上一次穿越到这个世界,遭遇到这个剧情节点时,就是桐撕开了可以进行穿梭的深渊裂缝,然后带出了大量的灵药灵石以及各类资源。 深渊裂缝非要说的话,有点类似现代科幻里的虫洞,可以瞬间就连通两个非常遥远的地方。 书中设定,从前尚未出现深渊裂缝时,修真界到处都是一片祥和安宁,但有日突然就多了这莫名其妙的裂缝。 慢慢的,这样凭空出现的裂缝开始越来越多。 一开始人们并不知道这些裂缝通往哪里,又会带来什么,进入探险的人也无一人再出来过。 再后来,就从裂缝里钻出了魔物。 这些黑漆漆的物质没有固定的形态,本体是黑色胶质,很柔软,体温也并不固定。 与传统的魔并不相同,虽然在这个世界的认知体系内被统一叫做魔物,但系统说这些东西其实是污染物。 关于污染物的出现,有一个流传最广的故事。 某个村落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条黑色的裂缝,村里的两头大黄牛走进去了。 在最底层的百姓里,能耕地的牛很多时候比人都要金贵。 为了找回那两头牛,村里派出了好几个青壮年进入,可后来就再也没见人从里面出来过。 那黑色缝隙实在诡异,于是便也无人敢再进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数月后,有日清晨,路上小孩似乎看见了自己那去寻牛的阿爹,当时失踪的那几人好像带着两头牛又从缝隙里面出来了。 小孩回村叫来了人,众人匆忙上前相迎,结果归来者却一言不发就将自家亲眷通通砸死。 连同房屋瓦舍,鸡鸭猪狗,花草树木全不放过。 那个村落仿佛坠入人间炼狱,被屠了个干净,什么都不复存在。 可是几日后,当前来探查的某宗门弟子赶到时,却发现那个据说已经被夷为废墟的村落,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 房屋树木都俱在,似乎也有村民在里面生活,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正当那些弟子进入村落准备前去查看,却忽然就被村口边一颗大树拟出的一只只人手给折断了脖颈,吊死在了枝上。 这些魔物对一切原住民都抱有破坏欲,而且会对一切都进行模仿,模仿人,模仿草木,模仿牲畜,甚至模仿河流和灵脉。 人在它面前,它就杀了人变成人的样子;树在它面前,它就毁了树变成树的样子,但它似乎还有智力,能看破修者合力对它的围剿。 这些东西很难杀。 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它们通过破坏这一行为到底能获得什么。 直到后来,周围的一切全都变成了魔物拟化而成的,可供生存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少,所有人才意识到它们没有目的,只是单纯地在入侵。 这种外来入侵让大半个修真界都变成了禁地,根本除不掉,可即便面对这样的东西,修真界内部的权力倾轧也依然在接连不断的发生。 并不是为了争夺地盘,而是为了夺取生存资源。 如今这世间的灵气和正常物体越来越少,要确保自己和身边的人能存活下去,现有资源分配就变得格外关键。 没办法从魔物口中夺食,就只能去掠夺有资源的同类。 魔物的破坏欲通常是针对一切的,但桐却与寻常魔物不同。 他像是刚出生不久,又像是已经出生许久了,却一直未被任何存在发现过。 他不杀人,也不复制和破坏,把他给毁掉,微观的残余组织也会令他重新生长复原。 原主曾经在他身上做过大量类似尝试,最后一次或许接近了真实的伤害,但她被幼年魔物反杀了。 南月遥一周目丢掉桐想要返回自己的世界,其实也跟这个世界过于真实猎奇有关。 她觉得很不祥,一切都让她有种烦躁不安的感觉。 没有哪本给出“恶毒女配自救系统”的书会给人匹配一个这么怪诞邪典的世界,她觉得本该给出的剧情线应该是女主跟反派或者原男主谈谈恋爱就能拯救一切了。 南月遥后来被确诊了重症精神病,自己也仔细思考了很多,她觉得医生说的“车祸造成大脑神经损伤导致罹患精神分裂”这个诊断结果很可信。 黑漆漆的怪物,更符合一个脑神经受损的植物人在昏迷后潜意识里浮现出来的幻想,瘆人而且吊诡。 至于这一次,不管桐眼下长了谁的脸孔,他在这个世界里也依然是魔物,是系统所说的污染物。 就算与他交欢时享受到的快感再真实,南月遥也无法把一切都想象成是她的小男朋友也穿越到了《穹天》的世界里。 因为小男朋友在她的现实世界里也是不存在的。 10·布阵 第二天,南月遥去后山寻找桐时,那个少年已经消失不见了。 空荡荡的井口旁,只有一条深渊裂缝凭空直立着,显得诡异且阴暗。 他进去了。 看着眼前这条裂缝,南月遥沉默许久,她施了个术将消息传给了几位长老,随后便在那颗梧桐树旁找了个地方坐下。 进入深渊裂缝的人,至今无人生还,之后出来的也都已经不是人了。 即使是一周目的南月遥当时也被系统严令禁止靠近,从未进去过。 对她来说那意味着绝对的未知,是她夜里的梦魇,也是她对这个世界感到不安的来源。 她总觉得这条裂缝可以让人接触到一些非常可怕的存在。 消息送出去后,很快,就来了第一批人,全是长老的心腹。 他们向南月遥见礼,随后带人把后山整个封锁了起来。 “月遥师姐,传长老阁令,从现在开始,此处一切皆由师姐全权调度处理。” “不论日后从裂缝里出来的是什么,这件事知道的人都要越少越好……若那人出来时还是正常的,就撤除封锁;若那人已经不对劲了,望师姐提前设阵格杀。” 周围已经围满了戒备这条裂缝的同门弟子,大家都难得的同时在保持沉默,无人发声。 南月遥接过了长老令牌,又看向了旁边几位弟子。 他们已经带来了大量的布阵所需材料,显然是等着她动手,他们在一旁辅助。 原主是那种天才型的人,她与她的师父一样,什么都能学得很精很深,知识只要过了脑,就能与过往所学融会贯通。 阵术只是南月遥目前为止的精通之一,她布的阵,就算杀不死桐,至少也能困住他。 桐此行是受她指示,他在她面前很乖也很听话,南月遥只想坐在这里,等他回来。 可是理智上她却不得不对外界做出回应。 就像现实世界里养了狗牵出去溜达,你觉得自己的小狗很乖不会咬人,别人说你拉出来的恶犬怎么不戴止吠器。 南月遥没养过狗,但她还是很自觉地花了三天时间,在裂缝周围布上了几个大阵。 上一次的顺利结局她并不确定是否能复刻到这一次,因为上次的桐并没有自己进入裂缝,而这一次的他带给她的感觉是不稳定的。 这条未知的裂缝,远看显得极其狭长,可是凑近时看它其实很宽,可以容纳五个人同时并排进入, 第四日,裂缝周围的灵力波动开始不稳定,像是有什么要出现了。 宗门下了戒严令,午后,天空阴云密布,裂缝的边缘终于开始动起来。 最先从里面冒出来的是一颗拇指大小、散发着隐隐淡紫色光辉的极品灵石。 众人谁都没有上前,但每一双眼睛都落到了那颗灵石上面,里面蕴含的灵力足以催动一个阵法一年。 接着,又有几颗灵石从黑暗的裂缝中掉落到了地上。 伴随着硬物磕碰的细碎声音,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灵石淅淅沥沥仿佛下起雨来了一样,大量的往外涌了出来。 每一颗都是极品灵石,紧接着涌出来的就是灵器和灵植,铺天盖地的灵气都伴随着那些天材地宝一起席卷而来。 正常进入秘境,这些东西能带出几件就已经是收获不错了。 可现在居然出现了如此之多,几乎将秘境给搬空。 在大量修炼资源面前,却无一人上前,深渊裂缝之前人人面露警惕。 南月遥也越发握紧了手中的乌钩剑。 “你目前极度危险,有不可言说的存在正在凝视你……” “你将在今日死亡,请想办法避免自己的死亡。” 她的耳边正在不断地响起这句话,背后有寒意攀着脊骨在往上爬升。 当所有的东西都掉落下来之后,一个黑漆漆的庞大胶状物体也从里面慢慢地探了出来,它几乎填满了整条深渊裂缝,混杂着一种强烈的令人作呕的不适气味。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晕车的人进入了长途车,被关在里面闻到了令人窒息的大量汽油味和车尾气一样。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所有反应全都在对南月遥进行极其强烈的预警。 …… 在众人还没能彻底下判断的时候,南月遥就已经引发了地面大阵。 瞬间天光寂灭,天上一百零八颗星相都一一点亮,天罡地煞与地面的阵法相连,形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阵法牢笼。 手中的乌钩剑带起了她体内先天罡气,蕴含着暴烈杀意的剑意几乎布满了整个上空。 下一秒,万剑齐发,全部刺向了深渊缝隙里的那个黑色胶状物。 11·黑膜 “只有你才能让它不带任何防备的入阵,它要在里面待够九九八十一天。” “……魔物进去后会痛吗?” “不知道,魔物向来无法与我们进行沟通,不过它们从不会因为受伤退缩不前,似乎是不会痛的。” …… 临走前,南月遥曾经与书中原男主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他们都不确定魔物会不会感觉到痛。 但那不重要了。 - 作为修真界那一代的天之骄子,即便是压迫感这般强的魔物自深渊裂缝出现,南月遥也能拥有十成威慑力,在其作乱之前便果断出手击杀。 她直接用上了最强力的杀招千机诀,牵星阵一开,每一颗星宿都会成倍数增长她剑意的杀伤力。 在密密麻麻的破坏下,里面那只魔物似乎是被彻底消灭了,连渣都不再剩下。 因为当星尘陨落,光明重返后,众人看到就连那道巨大而狭长的深渊缝隙都被削去了一大半。 而余下的那条残破的不稳定裂口处,一个满身是伤的少年从里面跌了出来。 他的衣物破烂不堪,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而且能看得出来,那都是剑伤。 可能是因为刚才乍现的那个魔物本体过于引人憎恶,无人敢上前询问帮忙,全都在看南月遥的反应。 南月遥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前走了一步。 脑中的系统虽然没有提示她任务完成,却也没有再发出她今天就会死的警报声。 南月遥绷紧的背脊直到现在才放松下来。 “桐,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有些茫然地开口问他,可那少年抬眼看向南月遥时,眼里却满是怨气。 “你要问我?师姐,杀我可以,这些修炼的材料你都不要了吗?”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才注意到他身下全是刚才从裂缝中倾倒而出的天材地宝,可上面却像是附了一层薄薄的可流动的透明黑膜。 里面的宝物无一损坏。 “桐,我是问刚才出来的那个……” “是我……的一部分。” 他的神情晦暗不明,试着撑着身子爬起来,但身上的伤势过重,刚起来一点便又跌了回去。 即便没有表现出刚才那种可怖的形态,可旁人还是没有要亲近他的意思。 南月遥直接踩着那些透明黑膜爬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少年不愿意被她抱,手上想要用力将她推开,但南月遥力气很大,短暂的拥抱安慰过后她就直接撑起了他的胳膊,将他从那大量宝藏上面带了下去。 随着他的离开,那些黑膜也仿佛有生命一般,从东西上缓慢流了下来,在他的脚下消失。 长老阁的心腹走了上来,直直地看向了南月遥身侧的少年。 “可否告知在下秘境中发生了什么?为何您会以那般形态从裂缝中出来?” 听到这个,南月遥有些愣住了。 她以为桐一周目的本体形象应该是所有人都经常见到的,可没想到这里的同门好像都对他的本体感到很陌生。 “东西太多了,拿不下。”他眼神有些讽刺,“从脏东西里面掉出来的灵石也一样脏是吗?” 身前的男人没说话,而是一脸冷静地看向了那一大堆修炼材料。 “青犰绝无此意,只是您此番任务完成得过于蹊跷,稍后还请向长老阁禀明细节。” 知道上面这是要求写工作报告了,南月遥先开口先说道:“知道了,你赶紧带人将东西都整理归库,我先了解情况,随后再带师弟去见长老。” “是。” 青犰收到命令后便带人开始执行,而南月遥直接从地上那堆成小山的宝藏里取了几样治伤的灵药,带人瞬移离开此地。 她把桐扶回了自己的居处,飞了个传音的纸鹤出去带话,让三师弟叶垣过来给人疗伤。 桐的身上全是伤口,他见那只纸鹤往外跑,抬手虚空一抓,她的传音术法当即湮灭成齑粉。 “师姐,先杀再医,有必要吗?” 少年的眼神里全是寒意与怨念,声音也冷得像是能往下掉冰碴子。 南月遥转身看向他,没直接回应他,而是行至他身前,低头把脸放在他的胸前轻轻嗅了嗅,他身上只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宝宝,你刚才怎么了。” 12·口交 “什么怎么了?” 他的眼神里分明就有愤怒在烧灼,可声音却冷得像千年寒潭,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对她的疏离。 “刚才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味道很难闻,形状也不好看,我以前从没见过,被你吓坏了。” 南月遥一点伤了他的自觉都没有,垂下眼睛,指尖在他的胸肌上面抚摸了几下,手感是软的。 少年看她的眼神更可怕了,几乎是带着恨的情绪在里面:“你怕我?” “谈不上怕,就是不喜欢。” 他听她说了这么无情的话,直接伸手将她给推到了床榻上。 南月遥抬眼看他的时候,发现少年的眼眶与眼尾不知何时都变红了,前面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水色。 “你不喜欢就非要那样对我吗?我从未害过你。” 她就这样躺在他的身下,目光毫无闪躲地凝视着他。 见他眼眶中的热泪凝成实质一颗颗地掉了下来,她终于伸出双手,仔细地捧住了他的脸,用指腹擦去了他眼里的泪。 “是你要先让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你如果听话的话,我就不会那样对你了啊。” 他心里不光有气,还有对她无尽的恨,但在这一刻却全都变成了眼泪,鼻腔和喉咙全都酸涩得厉害。 “你就只想着骗我,我现在真的开始恨你了……” 好像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控制不住眼泪的模样,他忍耐着颤抖的肩膀不住抽泣。 南月遥耐心等待小男朋友的泪失禁体质过去,被他这副模样又给激起了情欲。 她双手抱住了他的头,手指插在他的发丝间,一点点地顺着抚摸下来。 “别这么说,我最爱的就是你。” “师姐说这话自己会信吗?” “我当然信,别眼泪汪汪的了,头抬起来,师姐帮你把眼泪擦一擦,叫你三师兄来给你疗伤可以吗?” “是你做的,叫他来做什么?” “师姐不会疗伤啊。”南月遥见他抬头红着眼圈瞪着她看,压下他的头,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最后双手轻轻抱住他,“要来做吗?” “不。”他移开了视线,眼底对她还是满满的怨气,“我恨你。” 南月遥直接抬起双腿夹住了少年的腰身,在他的下体处慢慢蹭了起来,还没伸手去碰,他身下那处就已经对着她狠狠硬了。 “说谎。” 他刚要继续发火,身体就被她给压到了榻上,身上的女子伸手握住了他腰腹处那根硬梆梆的肉根,上下套弄着。 “这样的力度可以吗?” 南月遥隔着一层布料,在他的性器上面来回反复地揉动,少年的脸上与脖颈上慢慢都泛起了一层薄红。 他不肯开口说话,南月遥也不恼,双手直接将他私处的衣物都拉开褪下,让那蓄势已久的大肉棒整根都露了出来。 少年这根性器的颜色比他腹肌要略深一点,上面的青筋突出跳动起来,龟头足有鸡蛋大小,顶端曾被她亵玩过的泄精孔里已经泌出了少许的液体。 她没有伸手去碰,只是用舌头舔了舔他顶端的液体,吸吮了一下,然后就侧躺着张开口,将他茎身下方的两颗睾丸给含了进去。 女子的口舌湿软且潮润,几乎是贴在他的胯下在与他亲密着。 少年被这种钝重酥麻的快感给冲得脸颊一片潮红,手想要摸她的头发,可是却又脱力的放到了两边。 他任由她在他的身体上探索着,人也变得老实多了。 她将他的两颗小球给舔吮完了,又伸出舌头去舔起了连接睾丸与肉根的那些地方,一点点舔到了顶端的冠状沟上,右手也跟着在他的茎身上面上下套弄。 他应该是舒服了,喉间发出了短促又难耐的低喘。 南月遥边握着他的肉棒舔吮,边垂眼看着他修长分明的指节在她的床榻上面无助地蹭着。 少年的手背底下匀停的骨骼条条绷起,上面青筋也露了出来。 她耷下眼皮,侧头去继续舔起了他的茎身与龟头,最后含住大半根往下压,用嗓子眼去夹住了他的肉棒开始挤压,给他做起了深喉。 “哼嗯……” 他的呼吸变得凌乱无序,在她的动作下身体一阵阵发颤,喘息声也开始越发的急促起来。 13·舔吮插 深喉带来的快感过于强烈,连带着他的腰腹都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忍不住对着她的口中一下下地撞着。 南月遥没有抬头拒绝,而是低头继续容纳他的肉棒在自己口中进出,控制不住溢出的涎液流了他腿间到处都是。 屋内淡淡的檀香气息逐渐被放大的腥膻打破,两人都在大量分泌体液。 他的手指突然间探进了她的衣裙下摆,摸索着腿心柔嫩处,指腹伸入了她的缝隙里。 顺着那些被淫水打湿的单薄布料,他的指尖在她的逼缝中间上下滑动了起来。 随着他顶撞她口中的动作越发迅速,他抠弄她肉穴的力度也越发大了。 修剪整齐的指甲隔着亵裤不停在她花蒂上面摩擦,有时用中指在蹭那颗敏感的红芽,有时是用食指,偶尔也有两根手指并拢了隔着裤子给她揉。 他隔着半透明布料,在那肉缝上面抠弄得像是要起火了一样,速度快得几乎让她高潮。 她甚至忍不住想要往下面坐,想让那两根手指直接插入她的花穴口。 下方的酥痒和空虚感变得越发强烈起来,南月遥将他的性器从自己嘴里抽了出来,双手握住了替他撸动。 “宝宝,你也帮我舔一舔。” 他明明已经脸色潮红,手指也放在了她的湿透的穴眼上,可是看她的眼神还是很不友善。 “你做梦。” 南月遥直接拉下自己的亵裤,双手包着他的阴茎就胯坐到了他的身上,低头继续去给他口交。 唇舌含着他的性器来回吞吐了好多次,她感觉到自己露出来的小穴上面多了手指温柔抚摸的触感。 那根手指像是在沿着肉缝边缘徘徊犹豫,最后才探进了她的穴眼里面小幅度地抽插。 南月遥还没开始爽起来,从少年口腔中传来的滚烫热度就一整个裹上了她的小逼。 湿热的肉道里面有手指在不断地进出,敏感的阴蒂也在被他灵活的唇舌反复舔砥。 说是不舔,其实最后还是给她舔了。 她背脊都僵硬了,含着他的阴茎忍不住出声喘息了起来,结果被堵得断断续续,潮湿的肉棒在她嗓子眼里肆意横行。 两人互相给对方口交了一会儿后,屋内同房时的欢爱气味也变得更重。 少年已经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让她直接往他的脸上坐。 她下身的两瓣柔软的花穴被他舔得分开,湿答答的液体从私处那张粉嫩的小口里不断往下滴落。 没舔多久,孔洞里就有新滴出来淫水掉到他的喉结跟侧颈间,引得他不由得做出一次次地吞咽动作。 少年的神情显然比她的更迷乱,他埋头苦干,挤着她雪白的臀肉,在她的缝隙里一下又一下地舔,吮,吸。 手指早已经抽了出来,换成了他的舌头在里面小幅度地抽插进出。 南月遥被他舔得颤巍巍,细白的双腿时不时发抖,私处被反复刺激的快感神经撩拨到了腿根的肌肉,一阵阵的软下去又被他顶了起来。 他们保持这样的姿势帮对方含弄了许久,榻上都被汗水跟淫水津液给弄湿了一小片。 南月遥的穴都被身下的少年给舔软了,又麻又痒的,小腹正在一阵阵过电。 他看着眼前几乎要绽开了的粉嫩花穴,用手指爱怜地轻轻拨了拨那片沾着露水的花瓣,随后就直接爬起来,利落干脆地压到她身子上,往两边推开了她的双腿。 硕大滚烫的大鸡巴就这么顶上了她的肉穴,上下滑动了几下,射精孔反复蹭过她最敏感的深粉嫩尖。 “桐,嗯……快进来……” “……师姐。” 他唤了她一声,随后那根肉棒就开始一点点没入,直到最后一整根都操进了她湿软温热的肉穴里面。 “你爱不爱我?” “……” 她没说话,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被他给干爽了。 于是他不再问了,垂下眼眸,开始专心同她交欢。 14·做喷水 只经过前面几下缓慢又钝重地抽插,接下来在她身上律动的少年腰身频率就开始越来越快。 软嫩的粉穴里被大鸡巴快速进出着,分明磨得快要起火,偏偏穴口又被插得汁水四溢。 “……啊啊,快一点……” 南月遥发出呻吟,在他的身下大张着腿,任由少年的肉棒整根进出,他的腿根和小腹都“啪啪”地拍打在她直往外渗水的小逼上。 长相清隽俊美的少年身材比例极好,四肢修长,肌肉健壮却不夸张。 他眼神如鹰紧盯猎物般死死望着她不放:“……你就只知道要爽。” 他说话时声音低沉又沙哑,貌似平静,可下面那根青筋缠绕的粗大肉根却顶撞地越来越快,快要一下一下地将她的逼给操烂了。 南月遥舒服的时候也知道关心他的感情状态,伸出双手做出了想要抱他的姿势。 而他在短暂的愣过片刻之后,手里也放下了她的大腿,心不甘情不愿地俯身下来,把头埋在她的颈间让她抱住了。 “我也想要你呀。”她的皮肤上还遍布激情的红晕,汗水在身上湿湿地流淌。 怀里的少年在她的颈间与下颚蹭了一会儿,伸手一件件给她宽衣解带,手掌很快就从她半敞开的衣襟中捉出了一团大奶子。 他仰头去够她的唇角一点点地舔,拇指也蹭起了乳肉上面挺起来的乳头。 细腻饱满的奶子在他的手中被揉成了任何形状,他的五指指腹在那上面一起抓着,仿佛要挤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这让南月遥想起以前自己不知道身体的哪个地方被刺激到,明明没有生育,却在与他的一次次交欢中诡异地产起了奶水。 他当时还不能够化形,师父也说过这只魔物刚诞生不久还很年幼,南月遥在榻上被包裹着吸奶的时候,总有种自己是在哺育幼崽的感觉。 她感觉到害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养出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因为她当时根本不能够理解那个东西的反应都代表着什么。 可是现在,当他再次从她身上低头继续去吮她乳头的时候,那种害怕的感觉消失了。 南月遥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脑,任由他张嘴含住她的乳肉边舔边吸。 猛啜了一大口后,他又抬起了上身,开始越来越快地干起了她。 那种又轻松又酥痒的感觉从私处不断发散,她小腹不由得抬高给他操。 少年青筋跳动的肉棒又开始在她湿软的甬道里迅速抽插,反复摩擦着她的嫩穴,里面的水液几乎是跟他的耻毛粘在了一起。 她曾经只能在阴蒂被刺激时才感到舒服,但桐那像是魅魔一样的能力又发挥了作用。 现在肉棒的抽插也能让她浑身过电般酥麻,好像再往里就能顶到什么敏感又酸胀的地方。 这样干了一会儿之后,他伸手抱起了她的腰,直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性器上面前后摇动,面对面地跟她说话。 “师姐,你喜欢我吗?” 南月遥被他的鸡巴插得正舒服,低头看见他这么缱绻的眼神,也不由得意乱,低头在少年纤长平直的睫毛上吻了一下。 “当然喜欢你。” “那你将来还会不要我吗?”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才好。 为什么他表现的就像是对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有印象? 南月遥短暂地陷入了混沌状态,但她还是本能地说出了自己心里所想。 “不会的,不会不要你。” 她紧紧抱住了他的肩膀,两人的身体一部分结合在一起,升高的体温也彼此相连。 她的汗水都流到了他身上,身体紧贴着他的腰腹肌肉,上下磨蹭抽插时带来的快感几乎让人窒息。 操到烂熟的小穴里汁水四溅,快感积累的越来越多,直到少年又将她推到了榻上,抱住她的腿开始快速抽插。 大量的摩擦引发的快感就像闪电一般排山倒海遍布全身,她穴里痉挛抽搐着达到了高潮,被操出了一股水液。 而他只是垂眸看着她颤抖不止的样子,身上大量的汗水划过猩红的伤口,像是一点都不痛,正一脸认真地在给她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生理上的快感。 “师姐说的这些话都真好听,再多说些给我听吧……” 南月遥被他给干得高潮迭起,期间完全没有停歇,不知他何时射了出来,精液给她带来的快感不知不觉间竟让她越发无法自拔。 那种迷幻药一样的失控愉悦严重影响到了她的理智与神经,做得越久,她就越发失神。 足足两个时辰,她几乎在他的身下彻底敞开了腿仍由摆布,生理泪水跟口中津液都流了出来,快感跟高潮根本连控都控制不住。 15·偶尔会想我吗? 南月遥跟他做的时候舒服到仿佛遭了一通酷刑,可是醒后却又模模糊糊地有些想不起来当时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后,她脸上的潮红仍然未退,有些迷茫地看着床榻的上方,下身连同手脚都还酸软无力。 她只记得自己很舒服,快感好像是无穷无尽一样,整个人都要溺毙在情欲的滔天巨浪里,连一口气都喘不过来。 他很清楚她的快感阈值其实承受不了那么多接连不断的高潮,可他却还是毫不留情的给她了。 这分明就是生气了。 南月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可才刚动一下,床榻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给整个圈入怀中。 “……师姐去哪?”少年蹭上了她的颈间,贴着她低声开口问。 他刚才像是正在睡,说话时嗓音间带着些沙哑, 南月遥看了看身边未着寸缕的少年,伸手摸了摸他的上臂,稍微有些惊讶。 “你还在?” “不能在?” “不……就是太久没跟你一起过夜了。”身旁的这具肉体让南月遥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怀念感。 现实世界小男朋友在失踪之前,南月遥和他彻夜在外留宿过很多次。 一开始是带他开房,后来为了图方便,她就把他带去了自己的家里。 每次做过爱了,她就被他抱在怀里睡觉。 偶尔半夜醒来见少年背对她,自己一个人睡在床边上,她也主动贴过去伸手搂着他睡,两人像是在变相的同居。 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其实是发病了,在那之后,关于深夜醒来身旁有人陪伴的幻觉就再也没出现过。 他很久都没再说过话,就在南月遥以为少年已经又睡过去了时,他突然开口了,声音不大,语气很累。 “你偶尔也会想起我吗?” 屋内光线很暗,只有一束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射入,撒在屋中勉强够让人看清哪处摆放着物品,可那也不过都是黑漆漆的一团形状。 南月遥突然就有点难过。 “我想你啊……” 她一下下摸着他的身体,身边人的腰背部的皮肤光滑有弹性,和她记忆中那种难以形容的怪物手感截然不同了。 “睡吧。” 南月遥想了很多关于他的事,可是每当她被困在夜晚的房间里,深夜独自静观自己内心深处时,里面除了无一物的空白,就只剩下她自己。 她都快忘记他的样子了,只记得残留的梦境,和有关他的一点感觉。 她那时候就知道自己大概已经彻底失去他了。 …… 好不容易才把小男朋友给哄到再度睡下了,南月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可能因为先前的床事虽然让她体力透支,却也有了双修该有的功效,她这会儿感觉丹田乃至浑身经脉里面的灵力都流通得很舒畅。 就是筋骨上的不适可能还需要再缓一缓。 南月遥就这样在他的身侧躺着,恍然间,忽然听到了某种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很杂,像是呓语,听不清楚究竟是在说什么,但里面似乎充斥着某种让人不安的混乱情绪,随着声音接连不断的传来,也让她一股凉意从背脊直达后脑。 南月遥顿了顿,最终还是放轻动作离开了桐,她随便找了套衣服穿上,拿上乌钩剑便走出了门外。 才刚从屋里走出来,强烈的不安情绪顿时就有了来源。 就在她的住处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魔物,浓郁的魔气仿佛凝为实质的水滴往下流淌。 外面的一切都在柔和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朦胧,即便在光线不佳的地方,也能看清很多东西。 南月遥肉眼所及之处几乎全是魔气。 这与从深渊裂缝里爬出来的不知名魔物不同,眼前的魔是属于这个世界原本的魔。 这种魔由各种煞气组成,瘟疫、毒瘴、战乱、仇恨、虐待、死亡,还有无数修炼之人勘破不了的心魔。 不安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南月遥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她手中乌钩剑尖泛起了冷肃的寒光,在那种不安达到恐惧的程度后,她没再做任何犹豫,直接就冲上去与它们厮杀了起来。 南月遥有一周目大量除魔卫道积累下来的经验,知道怎样除魔速度才最快。 可这里的魔似乎怎么杀都杀不尽,不管她挥剑斩杀再多次,都依然会有源源不断的黑暗从阴影冒出,蠕动着朝她翻滚袭来。 杀了一阵后,她终于慢慢意识到了不对。 这群魔物的煞气根源并不在这里,只在这里杀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而且不知为何,它们并不愿意进入她的屋子。 她在不断挥剑断魔的过程中放出灵力感应了一下,随后便发现源头是存在的,有股魔气最强烈的位置遥遥与她的探索产生了对应。 那是桐白日撕开深渊裂缝的地方。 16·不知羞 powenx ue6.co m 有句古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南月遥曾经也对此深信不疑。 可是当她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全都变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犯病后会产生的虚假精神世界,那种禁忌感似乎也随之减淡了。 她没有犹豫,转身朝那道深渊裂缝所在的方向奔去。 就在她往那边去的途中,沿途也有不少的魔气聚积,南月遥在快速闪身的瞬间不断地察觉到了熟悉感,可她又说不上来这种熟悉感来自哪里。 越靠近那道深渊裂缝,阴暗幽寂的林中的魔物就越呈现出了人影绰绰的感觉。 就好像有无数只眼睛都在凝视着她。 终于来到了那股魔气的源头,可是才刚略微抬起头,她就被眼前让人不寒而栗的一幕给震住了。 死亡前的幻觉总是很诡异,让人能看见莫名的地狱。 “你目前极度危险,有不可言说的存在正在凝视你……你即将死亡。” 系统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甚至没有再说让她想办法避免自己的死亡。 南月遥没办法算时间,但她知道现在大概已经来到了第五天的最后期限。 她好像没能抢救过来…… 眼前的一片恐怖画面与她在现实中的处境似乎对应上了。 这处后山仿佛是整个宗门的人的葬身之地,无数的人影立在她前面。 南月遥从那些被魔气包裹着的身躯上,发现了大量过往熟人的脸。 已经被枭首的叁师弟手里还拿着药瓶和他的头颅;失去了面孔的八师妹正在四处游荡;忠于长老的青犰被割掉了舌头…… 而白日还被她损毁得只剩下半截的深渊裂缝,此刻已经变成了一道矗立在黑暗中、需要抬头才能望到顶端的巨大黑洞。 这条裂缝散发着让人不安的不详气息,扭曲的黑色煞气如无形洪流喷涌而出,仿佛一个在暗夜深海中已经完全失控的漩涡。 这里已经不再是从前那种专门让污染物穿梭的裂缝,好像已经被无数黑暗物体给寄生了,变成了一个腐烂混乱的污染混合物。 南月遥体内的不安到达了极致,她的目光又落到了地面堆积起来的东西上面。 那些全部都是已经腐烂了的尸骨,密密堆迭了好几层,上面包裹着无相宗弟子服。 他们都已经死了?想看更多好书就到:xsyuzhaiw u.c om 那她白天看到的那些人都是什么? 南月遥手脚无力,就连握剑的力气都像是短暂失去了。 乌钩剑即将掉落的那一刻,她突然醒过神来握紧,低头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无数黑色亡魂缠绕了起来。 魔潮紧贴着她的身体往上疯狂攀爬,紧接着她便被那些一拥而上的亡魂给彻底包裹。 就在她即将彻底丧失意识时,手脚同时传来了下坠感,仿佛从高处重重跌落,又被某种东西瞬间捞起。 床上的女子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看着房顶不断在大口喘气。 刚才的一切都让南月遥感到自己被某种无法言说的恐怖所包围,整个人现在都还在战栗不止。 她侧头看了一下……自己现在正躺在屋里的床榻上,跟师弟桐过夜。 不过身旁的那人已经醒了。 少年单臂撑着床榻半抬起身,似乎是在警惕某物,他感受到了什么,对外界有了反应。 见南月遥也睁开了眼,桐面色凝肃地对她说道:“师姐,有些奇怪……外面像是有魔气。” “你也感觉到了?” “是。”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转身下床找衣服,赤裸的身体仿佛转入狩猎状态的野兽,躯干结实有力,四肢肌肉线条流畅自然。 从下面能看到他的那肉根,沉甸甸地坠在修长的腿间,很有分量。 南月遥也跟着他一起站起身,拿了身干净衣物开始往上披。 她刚才仿佛死过一次,穿衣服的时候也贴到了他身后,两只手臂都搂着少年紧劲柔韧的腰肢,从下面满满地掏了他的下体一把才总算感觉自己好了一些。 “师姐!” 少年满脸不悦地回头瞪了她一眼,目光里都是指责,可耳根处却已经微微发红。 “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死了,但我现在还活着,就想摸你一下,死了也不亏。” 南月遥丝毫不介意他瞪她,松开他的身子之后转身就开始继续给自己穿衣服。 “你都梦见自己死了,醒来后脑子里还是只想着要摸这个吗?” “嗯,很大,很软,很好摸,还能再给我摸一把吗?” “不许摸!” 满脸通红地拒绝了眼前的女人之后,他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少年浑身是伤,抓紧时间往身上穿起了刚从储物袋里拿出的干净衣物,很像一个刚嫁进门来就要和男人一起睡觉的小媳妇。 “不知羞……” 17·早夭之命 全宗门都下了禁制,弟子深夜前来灭魔。 突然出现的魔气来源于深渊裂缝,沉阳秘境存在已久,里面不光有难得的灵植灵药,禁地里还封印有上千年的魔气。 似乎因为桐带走了大量宝物导致里面的灵气锐减,使得秘境中的禁地封印也一并产生了松动。 今夜群魔伺机而出,第一时间就被值守在深渊裂缝附近的弟子给发现,汇报了上去。 这是会惑人心智的魔物,让人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南月遥出来后一同参与到了灭魔的行动里,不得不惊讶于这种魔物的诡异之处。 明明师门的人都与她站在一起灭魔,可是她中途还是又有多次被迷惑了心神,恍惚间看到了宗门被灭门的惨象。 而这种压抑的精神状态已经混乱到了让她躁郁的程度。 在今晚的厮杀中,她几乎杀红了眼,哪怕是与众人一同将魔气统统都净化除去了,她的杀气也止不住。 一直到最后,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没有力气再行动了,偏偏南月遥还手握乌钩剑,剑尖泛起了奇异的冷冽寒光。 随着一股庞大灵力一同涌现而出的,还有让人战栗的破坏力,巨大的冲击过后,仅剩下的半条深渊裂缝,也被她给彻底摧毁了。 “大师姐……” 一旁脸上还带着血痕的八师妹离芙呆呆地望着她,不顾自己腿上还有伤口,朝她快步跑了过去。 “还好吗?” 离芙及时扶住了力竭将要跪地的女子,将她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肩上。 她一边关心地询问,一边沉着脸瞪了旁边那个似乎也想要扶她师姐的少年一眼,但却并未如往常那样去开口辱骂他。 “无事,只是体内灵力彻底耗尽了,好好休息就是。”南月遥有种低血糖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软下去昏倒。 深渊裂缝一旦开启,通常都要数月后才能开始渐渐消失。 这就像是那些魔物给空间留下的气味标记,即便是魔物自己也不能关闭,只能等气味自行消散。 唯一的强制关闭方式,就是用更强的灵力将其彻底覆盖住。 “多亏师姐将深渊裂缝彻底消除,否则有这祸害在,接下来宗门里恐怕都要灾祸不停……桐,你为何就不把裂缝开在宗门外?你难道是在故意报复宗门吗?” 离芙一贯对桐有着很重的歧视跟偏见,说话也从不给他留体面。 此话一出,周围正在沉默不语做事后处理、搬运伤者与尸体的人,或多或少也都抬起了头。 而鲜少出现在别人面前的少年,此时不得不独自一人立在那里,接受着他人视线的审判。 南月遥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听到八师妹又出言不逊开始问责他,眉间不由得蹙了起来。 她正要进行制止,少年就开口了。 “八师姐,将深渊裂缝开在外面如何掩人耳目?难道你是要把无相宗独占沉阳秘境中修炼资源这件事宣扬到人尽皆知吗?” 少年眼神早已冷到了极点,周身仿佛都在往外散发着丝丝冷气,让人有种身处原始森林最深处的不适感。 “呵。”离芙不在乎地转过头,开口还想着说什么,南月遥却将手从她身上收了回来,侧目平静地看着她,目光幽幽的仿佛一柄寒光尽显的剑刃。 只是注视着离芙的眼睛,离芙就本能地畏惧起了对她有阶级压制的大师姐。 “对不起,十叁师弟,是我出言不逊……” 得到想要的结果,南月遥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不管今晚发生了什么,都是因为桐取来了宝藏,无相宗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元气。” “他为无相宗带来了巨大利益,而这些东西最后都会以资源的形式,落到你们每个人的身上。” 最后这两句话确保能让所有人都听清楚,掺杂了灵力,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在场的弟子一起跪倒在地,齐声称是。 有传闻称当年正清道人身消道陨之前,曾准备让自己的大弟子南月遥担任无相宗的下任宗主。 但南月遥以自己的命数不好为由拒绝了。 她是早夭之命,勉强活到了这岁数,死也是迟早的事。 也就是因为掐指算准了她的命格,正清道人的师弟元朔道人这才出山,无奈替他师姐担任了宗主的名头。 但是众所周知,在这位首徒真的死了之前,宗内的大部分事依然是她出面来处理的。 在众人都拜服后,南月遥终于再度开口,这次只有一句话。 “……桐,过来。” 她没力气了。 18·你们看得见他吗 一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两人踩着月光的影子往前走着。 南月遥伏在少年的背上,不时会因为力竭而短暂昏迷过去,但她总是努力让自己继续保持清醒的状态。 “他们不是有意为难你的,只是一时间转换不过来……你还在生气吗?” 少年静静的不说话,只是很稳地背着她。 南月遥等了很久也没得到他的答复,于是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侧脸,小男朋友并没有躲,可也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桐,你冷暴力你的师姐,以后如果我俩结成了道侣,你是不是还要家暴我。” 他就像是有某根纤细神经被她触碰到了,最后还是选择了对她服软。 “……我不会的,师姐。” 南月遥乏力地又往他的肩颈里蹭了蹭。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大概是现实世界里的自己熬过了危险期,马上就要醒过来了。 她想……好像马上就又要和他分开了。 “桐,你有没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我都能答应你。” 南月遥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问了他这样的一个问题。 尽管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大概率是无法帮他实现的,可她死到临头了还是在骗小孩。 背着她往前走的少年始终都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声说了些什么。 他说,我想你好好活着。 可此时南月遥的意识却早已经溃散了,并没能将他的声音听清楚。 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再一次变得模糊了起来,包括她的自我认知,连同全部的五感一起,统统陷入了无尽的暗流里。 - 再次醒来时,首先入眼的是连在她身上的输液管,医生就在旁边,正拿光照她的眼睛。 强光直射使眼眶本能地涌出了生理眼泪,南月遥感觉到一阵刺痛,忍不住想要闭上眼。 周围的一切似乎又都重新变得熟悉了起来,对方将手电从她眼睛上拿开后,南月遥短暂地缓了一下,才再度睁开了双眼。 她一点点望过去,病床、铁柜、点滴瓶、医用隔断帘,还有前来给她检查的人。 南月遥认出了这是她在邰山精神病院里的主治医师,她就是在这里治疗时被精神病人袭击。 而在这些人旁边,她还看到一个少年。 他穿了一身宽松的卫衣,领口露出的脖子修长白皙,下颌线很清晰,黑色头发稍显凌乱。 年龄不大,但是配上这样标致清隽的长相,却异常有帅哥的氛围。 少年安静坐在床边,像是在等她醒来,他就长着她师弟的那张脸。 南月遥的目光仿佛被烧红的铁块烫到了一般,迅速移开视线。 “医生,我昏迷了几天?” “你昏迷了18个小时,头部的外伤不重,但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神经,这期间始终都不醒。” “只有18小时吗?” “对。”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收起光源,开口询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又做那个梦了。” “什么?” “我又回到了那个修仙的世界,梦里还有系统给我发新的任务,说我五天后就会死。” 医生听完后,微微皱起眉头:“是你之前植物人时期经历过的那段幻觉吗?” “对,不过和我在一起过的师弟不是上回那个黑漆漆的样子了,这一次他的脸长得和我那个不存在的前男友一样。” 南月遥说着,眼睛很想朝他的那个方向瞟。 可是当她观察到眼角余光中的那个熟悉身影,又有种背脊发凉的诡异感。 这是南月遥第一次切实地感觉到了自己精神病发作的状态。 本以为自己在《穹天》的世界里看到的幻觉也只会存在于那个世界,可现在,桐就在这里。 她很想看他,但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不敢多看他一眼。 医生继续问道:“你是说,你这次在昏迷当中,将你说的那个‘不存在的前男友’也代入进了故事里?” “对……我还产生了幻觉,医生,我看到我前男友他现在就坐在那里,之前我去找他的时候,学校还有警察明明就全都说他不存在。” 南月遥抬起扎着注射器的手,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指向了少年所在的那处。 “……你们能看得见他吗?” 19·弟弟 她的语气和神情其实都很正常,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极了一些精神分裂症患者发病时的状态。 医生护士们看了一眼她手指的床边的那个方向,都没说话。 “这样吧,我们先做一些检查,然后我再看情况给你调整用药。” “好的……医生,我这样的情况还能治好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南月遥的额头上贴着纱布,肤色看起来很苍白,嘴唇也没多少血色,可这张巴掌小脸还是五官精致,美得有种清薄白瓷的破碎感。 医生记录的手停顿了一下,回复道:“你好好配合检查,按时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医生离开病房之后,又有护士走上前,让她伸出手指测一下血糖。 南月遥听话地把手指递了过去,她没有看护士针扎的画面,可也就是这么一小点的时间里,床边的那个人却突然站起身,离开了她的病房。 她的视线连忙追随过去,发现门口有医生的白大褂闪过。 刚才像是医生在对她病房里的某个人招手。 南月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自己压在指尖上的棉签,拿开看了看,上面被扎了一个血红色的小点。 伤口是痛的,她不是在做梦。 “你刚才看到他了吗?”她貌似无意地开口,与一旁正抬高胳膊给她拆卸点滴药瓶的护士搭话。 “谁?” “刚才从我房间里出去的一个男生,你看到他了吗?” - 医院走廊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朝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也跟朝他问好的病人打招呼。 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的少年。 走到办公室电脑前坐下后,医生打开医院的管理系统,调出南月遥的电子病历,开出了一些新的检查。 “你姐姐的病情又加重了,药量这块要加大,mect现在看来对她的治愈效果不大,先停了,后续检查结果出来,我再给她换一批新药吃着看看效果。” “嗯。” 医生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家属多跟她聊一聊,心理治疗就有家庭干预这一项,但联系不到她的家属,现在看来只有你能给她做。” 少年点了点头,垂下眼睑沉默片刻后,又问道:“之前她一直说看不见我,说我不存在,可现在为什么又能看见了?” “可能是这次意外的撞击对她的脑部神经又产生了影响。” 医生停顿了一下,说道:“她现在不太能受刺激,你们之间有什么要说的话,也都先顺着她的逻辑来。这样可能比较辛苦,但病人目前情况不太好,家属多包容理解一下。” 两人正交谈着,办公室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铁盘碰撞声。 少年的注意力被短暂吸引了过去,医生抬眼瞥过后就又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单子。 “要说的具体就是这些了,来,用药需知这里需要家属签一下字。” 可少年的目光却还落在门口。 医生有些不解,又跟着他一起看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少年接过医生递来的告知单,一目十行地把上面的字看完了,随后拿起旁边的一只黑色水性笔,拧开笔盖后,在家属一栏里写上了几个字。 家属姓名:南盛桐。 与患者关系:姐弟关系。 签完字后,医生继续去查床,少年也准备去姐姐的病房。 可是才刚走出没多远,他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南月遥正站在走廊的不锈钢防盗窗格前朝远方眺望。 听到脚步的声音后,南月遥转头朝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桐。” “……” “我有些分不清了,你什么时候又变成了我弟弟?” 20·南盛桐 回顾自己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南月遥能很清楚的确定一件事情—— 她是独生女,她父母没有给她生过一个弟弟。 而刚才偷偷观察护士和医生的反应,她也感觉到了,这些人其实全都能够看到桐的存在。 除此之外,她刚才跟过来偷听桐和医生的谈话,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还有另一个问题也与她认知中的完全不相符。 并不是她的小男朋友突然消失了。 而是她谈着谈着突然就“看不见”他,并且认为他消失了。 南月遥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认识小男朋友之后的这段时间内多次发生了巨大变动。 就好像是这个世界突然间变成了一个不断扭曲的万花筒。 如果不是她能够回忆起自己经历过的每一个细节,她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病的症状又新增加了一项。 她的人生里怎么会凭空出现一个弟弟? 眼前的少年看了她好一会,突然就垂下了眼睛。 “你只是把我忘记了。” 见他情绪这么低沉的样子,南月遥也尽量把自己的目光与声音都放缓到了平和的状态。 “桐,我没有弟弟,我一点都不记得你,我的家里也没有你这个角色。” 他突然抬起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眼眶通红,里面已经蓄满了水雾。 “你大我九岁,父母的工作又都很忙,我那时候几乎算是被你带大的,怎么连这些你都会忘了?” 南月遥“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件事情过于荒谬,以至于让她不知从何开始辩解,只想发笑。 “怎么可能,你当时不存在啊,我也没有带大过你,宝宝,你别闹了。” “我……” 还没等他开口继续往下说,南月遥就径直走到少年身前,在他的卫衣领口里面找起了东西。 他有些诧异,却也并没有推开她,像是习惯了被她这样翻弄衣服。 南月遥靠近时看见了少年领口下的画面,自然状态下也很深的两道锁骨,他身上的皮肤也白,很好摸的样子。 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南月遥直接伸手到他的头发上,拔下了几根头发,又在自己的头发上弄下了几根头发。 “你说我是你姐,但我完全不记得我有弟弟,我能跟你做一下亲缘鉴定吗?” 他看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里面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确定她靠近不是为了与他亲密后,那种情绪就变得越发明显。 “……” 他抬起手重新整理好自己被弄乱的领口,之前还露在外面的一边锁骨又被遮住了。 “想做就去做吧,我没有意见。” 看他这副模样,倒像是因为她生气了。 “……虽然你总在叫我姐姐,可我是真的没有弟弟。” “……” 他并没有说话。 南月遥见两人观点完全不能达成一致,索性拿着头发离开了。 虽说小男朋友的这张脸大概真的是一款很适合她的仙人跳,但南月遥对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还是有一种很固执且单纯的求证心理。 她被确诊得了精神病,这没问题,可她接下来的目标就一定会是把自己的精神病给治好,她无法忍受自己一直不明不白的病下去。 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显然对她的认知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南月遥去护士站找护士要了医用胶布和密封袋,将两份头发都保管了起来。 拿着保存好的两份头发样本,南月遥去办公室里找到了医生。 男人正在电脑前写着什么,她走过去后,举起手里的东西开口道:“医生,我可能需要麻烦你,帮我做一份血缘鉴定。” 医生放下手里的工作,推了下眼镜,拎着她的袋子看了看,片刻后,他又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她。 “好吧,看来你又忘了……” 他像是已经听到她提出过多次类似的要求了,直接轻车熟路抽出了她想要的东西交给了她。 “你刚住院的时候就已经跟你的弟弟做过这个了啊。” 南月遥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些许的凝滞,紧接着她一把夺过了医生递来的文件夹,翻开看了起来。 里面的字每一个都认识,可是组合起来却有点让她无法理解。 “……这不可能。” 这是从好几家鉴定机构里分别出具的报告。 鉴定结果显示,南月遥的DNA跟南盛桐的DNA符合程度完全达到了规定的比例,两人是亲姐弟。 21·失忆症 “医生,这不可能啊!我真的没有弟弟,为什么我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弟弟?这里真的是现实世界吗?” 医生的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不明,难以言喻,那是一种能够让精神病人产生自我怀疑的充满审视的目光。 “你自己应该能够感觉到的,你记忆里的有些事,跟现实情况完全不一样。” 这个眼神让南月遥不得不克制自己强行冷静了下来,她有种紧张感,自己如果一直在医生面前那么情绪激动,会表现得更像是病症开始发作了。 正在精神病院当病人的她没有去跟人发怒与辩论的权力,医生的一个指令,就可以让她被护工用束缚带捆起来送去全封闭病房关上几天。 “是……我感觉现在出现的很多事情,都跟我印象里的对不上。”她不由得放缓了情绪与语气,说话时表情也尽量平静。 “失忆症,你对发生过的许多事情无法回忆,这是你遭受过的那场车祸导致记忆功能损害引起的,你记得所有人和事,唯独忘了你还有个弟弟。” “可是医生,如果我知道我有个叫南盛桐的弟弟,当初我就不会去跟那个男高中生谈恋爱了啊!我一直都知道他叫盛桐,他自己告诉过我了,可我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南盛桐的弟弟。” “有没有可能你当初在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因为车祸失忆了呢?” 南月遥的嘴唇和眼睑正在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应声。 “那他呢?总不可能我们两个同时都失忆了吧,他为什么不说呢?是他忘了自己的姐姐叫南月遥了吗?” 医生终于收回了那让人不想直视的目光,重新落到了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面。 但他也并未立刻开始自己的工作,似乎只是在回避这些不好处理的病人家事。 “这点你可能需要去问问你的家人,你们之间是否还存在其他未处理好的情感问题?” “……我知道了。” 从医生那里离开后,南月遥神情有些恍惚地准备回病房。 发现站在走廊尽头等她的那个少年时,她不得不停下来,目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南盛桐?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我过完生日四个月了……”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南月遥就慢慢走向了他,然后抱住了他的身体。 南月遥在他身上胡乱地摸了几下,确认过他有体温,身体也确实是人类之后就收回了手。 而他的目光仿佛凝滞住了一般,始终都黏在她的脸上,收不回来。 “你想起我了吗?” “没有。”南月遥看向了其他地方,“生日过完四个月你应该也要上高三了,回去上学吧,等有空的时候再来看看我就行了,我马上就会出院了。” “……我已经休学了。” “那就回去继续上学,你这个年龄不上学以后要去做什么?”她语气有些凶,还是本能不想接受现实,想让他从她身边离开。 少年低下了头,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怜。 “我会马上出院的,一个月内。”南月遥又伸手扶住了他的脸,与他认真地对视,“听话,回家等我。” 他被她触碰到,整个人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了起来,对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 很快,他自己也发现了,像是想要遮掩,于是低头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我去给你排下午的检查。” 他在回避这个话题,南月遥只能暂时松口不再提起,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她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有问题,可是医生说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如果真的是她失忆了呢? 她在经济独立后与父母的联系极少,也很少通电话,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因为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所以过年也多半是出去旅游散心。 妈妈离婚后就完全不管她,爸爸尽父亲职责的方式也只是让她去相亲。 当初那场车祸不仅给她带来了一次极为漫长的幻觉,还让她忘记了自己在父母离婚前其实还有一个弟弟? 22·照片 直到眼前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南月遥这才转身,重新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她没有马上坐回床上,而是蹲下身,翻看起了自己病床边的药品柜。 里面有她每天要吃的各种药。 这些药对神经系统有一定调节作用,而药品柜里除了大量药盒,还放着她的手机。 南月遥指纹解锁,进入界面,发现手机里还剩下30%的电量。 她去自己每个网站的历史浏览记录里翻找,里面除了一些曾经工作生活方面的浏览记录,就再没有别的东西。 南月遥退出历史浏览记录,又直接进了自己的云盘,翻找起父母离婚前曾一起拍过的全家福。 这是她单独建立的一个私密文件夹,藏在很深的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份很重要的东西。 父母离婚前,每隔三年他们全家都会去拍一次全家福。 那两人当时的工作很忙,所以就用这种仪式感来填补家庭的参与度,让外人看到他们一家不仅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关系也美满和睦。 她一组一组点进去查看,九岁之前的两组全家福,她一直都单独坐在父母的中间。 可是就在她九岁的那年,妈妈的怀里却多了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小婴儿。 南月遥翻页的速度无意间加快许多,她不断地往后寻找,妈妈怀里的小婴儿一年比一年长大。 镜头拍到了最后,那个小婴儿长成一个白皙秀气的小男孩,而她也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冷脸少女。 男孩子的小手紧紧地拉着身旁少女的手指,五指抓紧她程度就像是握出了手汗。 可她对此却并无半分回应。 南月遥看着照片里的小男孩,试图从自己的脑海里找出任何一点相关的记忆,可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在她的记忆里真的是完全不存在的,但偏偏他也出现在了她偷偷备份起来私密保存的全家福上。 从自己的云盘里退出去后,南月遥拨打了妈妈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却传出提示音说当前电话无法接通。 不管她挂断后等了多久,试着打过去再多次,也还是打不通。 南月遥觉得自己像是被她拉黑了。 她没办法,又打了爸爸的电话,然而情况却几乎一模一样。 南月遥呆呆地看着病房里的窗户出了会儿神,最后选择将电话打到了继母的手机上。 “嘟、嘟……喂?” “谭阿姨,是我。” “阿遥?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谭阿姨,您晚点能让我爸爸给我回一个电话吗?” “阿遥,你……”女人柔美的嗓音突然就停住了,像被什么掐断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接回了上面的话。 “你是又想来问你弟弟的事了吗?” 南月遥愣住了。 “我以前问过吗?” “你好像把事情全都忘了,你爸妈为了这件事都快吵翻天了,你妈妈说要来杀了你爸,说他把女儿给教成什么样了……” “什么意思?” 南月遥不明白,但没等她想清楚,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又接着响起。 “你去年丢下相亲对象不管不顾,跑去追起了他班里带的一个学生对吗?还经常开着车去接送人上下学。” “嗯……” “当时其实很多人都知道盛桐在跟一个大他很多岁的姐姐恋爱,他脖子上面偶尔会有红印子,校服外套的口袋里还被发现有避孕套,有人说他放学后被女人带去开房。” 南月遥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听。 “老师叫来了他的家长,他妈妈去了学校门口接人,想看是哪个女人睡了她儿子,准备跟她清算一下,结果就堵到了你。” “……” “事情发生后,你妈过来找你爸要说法,但你爸什么也说不上来,后来你就精神失常住进了医院,盛桐不肯从你身边离开,休了学去照顾你,但你却完全把他给忘了。” 南月遥彻底陷入了沉默里。 “阿遥,你爸爸正在气头上,但他事多,过段时间就会好的……不过你妈妈那边,她不想认盛桐了,你是当姐姐的,还是想办法早点带你弟弟回去一次吧,起码向她道个歉。” 那声音从始至终都很温和,可南月遥的心脏却跳得越来越猛烈,手臂上也起满了鸡皮疙瘩。 “……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她的脑子里反复回忆刚才的那段对话,但是除了加深自己内心的迷茫,没有半点收获。 怎么会这样? 所以她那时候主动追到的那个小男朋友,是她的亲弟弟? 23·姐控 南月遥总觉得自己没病,她过去那么多年的记忆都在告诉她,她真的没有弟弟。 可虽然关于亲弟弟的记忆是不存在的,但跟小男朋友相处的那些记忆,又的确是她自己经历过的。 她是不是在他生日的那天忘记了什么? 比如说,她在那天刚好碰见了因为流言所以选择来学校接儿子回家吃饭过生日的……两人共同的妈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病房里不知何时有人走了进来。 身型颀长的少年将排好的检查单放在床边的柜上,走到了南月遥的病床边。 而南月遥还在静坐着发呆,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午后阳光将窗户与病床都斜斜地分割开了,他就站在那半边的阴影里,注视着在阳光下走神的女人。 “南盛桐,你什么都知道对吗?知道我是谁的话,为什么你从一开始不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转过头,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这样自下往上看他的目光,因为眼珠留白过多,所以显得她模样有些偏执病态。 “我一开始也以为父母离婚后,我们不会再有其他的接触了,因为你之后再没有和我联系过。” 他直视着她的脸,对她的不善眼神也全盘接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过了这么多年,一见面就非想要睡我,但你是我姐,我愿意接受,所以我给你睡了,就这么简单。” 当时南月遥对他的追求几乎可以说是到了一个放弃理智的程度,可是从他的话里也可以感觉到一点,自己以前在他童年时期很不喜欢他。 他没有一开始就拒绝她,大概也是因为他想感受姐姐对他的感情,所以即便是要跟她做爱,他到最后也接受了。 他是个姐控。 “……对不起。”南月遥低下头,脸颊边的发丝顺势从肩膀后面滑落下来,说不出一句反驳他的话。 一旁的少年靠过来抱住了她,将头埋到了她的颈窝里,也不再继续说什么,只是抱紧她和她紧贴在一起。 南月遥突然想起来,以前的师弟桐也很喜欢这样子。 当时她常常会因为透不过气而半夜醒来,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团巨大的黑色不明物体压在她的身体上,他不会说话,只会在她的身体上蠕动。 一开始还会惊悚害怕,可后来她就慢慢变得越来越麻木了。 房间里安静的时间太久了,南月遥抬起手在少年干燥柔软的发丝上面抓了抓,又摸起了他的后颈,她让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并且接受了现实。 “桐,我不太记得了,抱歉……但我会去承担这一切的。” 他没有回应,但他的动作代替了这些言语上的表达,他一直都抱着她。 第一次在《穹天》的世界里杀了那个师弟,对南月遥产生的负面影响一直持续至今。 虽说那个世界可能只是个虚假的幻觉,但对于精神病人来说,幻觉的影响力等同于真实。 她不知道一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她一定是因为对师弟“桐”产生了罪恶感,所以才会对小男朋友产生感情。 她忍不住闭上了眼。 不管当初的那个师弟到底存不存在,但现在她的确又欠了这个亲弟弟。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有必要以合理的态度把这件事情处理到位,尽量不影响到这个刚满十七岁不久的弟弟的将来。 南月遥决定和他分手。 等她出院,替他把他的家庭关系重新修复到位,就马上和他分手。 - 傍晚的时候,南月遥在南盛桐的陪同下,做完了全部的检查。 她的身体机能性没有任何问题,医生说出问题的是她大脑里面的神经。 如果人类的大脑是一块每个部件都紧密结合环环相扣的机械表,那她的就是一块彻头彻尾的烂表。 不管怎么调试,走针都还是有问题,就算偶尔看起来正常了,可稍微磕碰一下,立刻就又会开始失灵。 南盛桐陪她在医院里吃完了晚饭,服过药后,又跟她一块去散步。 太阳下山之后气温就开始下降了,南月遥蹲在地上看着绿化带里面种的月季,隐约听到有病人在找南盛桐说话。 “来下棋呀,郭六段在到处找你。” “不去,我陪我姐。” “哦。” 过了一会儿,他也来到她的身旁,跟她一起蹲下了。 “你喜欢花吗?”南月遥的指尖抵在花瓣上,游移着又挪到了花心的蕊尖上。 少年有些漠然的目光跟着她的手指来回穿行,然后就落到了她指尖触摸的位置上。 “一般。” 他还是她记忆中刚认识的男高中生那样,不常说话,可眼神里又有些过分敏锐的洞察力。 南月遥随手将那朵花给折下来了,放到了他的面前。 “送你。” 这朵花让少年短暂愣了一下,他低下头贴了上去,闻起了花朵沁人心脾的甜。 “我以前看到过一只蜗牛,它从根茎一路爬到了花瓣上。”他说道。 “嗯,然后你把蜗牛给拿下来了吗?”她侧目看着南盛桐,感觉身边的人就像一幅画。 少年皮肤冷白,侧脸线条流畅,鼻子长得很好看,不管是眉眼还是嘴巴,都帅得让人很有感觉。 他看着眼前这朵花的眼神,连路过的狗都会觉得他深情。 “没有……” 他的目光从她的腿根又移到了绿化带的花上,嘴唇微张吐字道:“我硬了。” 24·淋浴 晚上回去后,少年先去洗了澡。 精神病院的晚间活动是看电视看书、下棋聊天等。 南月遥去围观起了别人下棋,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打听自己的弟弟。 刚才饭后溜达的时候,南月遥在别人口中得知了一个姓郭的六段棋手似乎经常找南盛桐聊天,所以她来了解一下这个会找她弟弟去下棋的人。 郭六段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据说是围棋天才,十一岁就定段了,是当时周围人公认的神童。 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就被家人送进精神病院里来了,南月遥也看不出他哪里有病,感觉他跟她一样,看着就是个挺正常的人。 “他下棋还行,你的家人当初怎么没有送他走围棋这条路?” 郭六段在和另一个老头下棋,这老头是个臭棋篓子。 南月遥看着他们对弈,能体会到郭六段的游刃有余,他甚至能在下棋的时候同时和她聊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他很会下棋。” 她对自己这个弟弟的了解,仅限于她跟小男朋友交往的那段记忆,其余一概不知,他的童年她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样想想很变态,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好像长成了就被她直接吃干抹净了。 郭六段忍不了那个老头了,直接让他让位置,喊南月遥上。 “他那么会下棋,你是他姐姐,你应该也不错吧?你要跟我来一局吗?” 南月遥看着黑白棋子,迟疑片刻,点头坐到了他的对面。 她执黑子。 这是很漫长的对弈,一局终,两人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人在围观了。 精神病院的窗户都是加装了严密防护的,基本上开不了多大的口子,能通过的风很少。 郭六段的额头上有汗水,南月遥也感觉自己有一点热。 “你弟弟跟你一起学的吗?你们的棋路有些相似。” 南月遥看了好久的棋局,目光怔怔开口说道:“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围棋,有没有可能,我能在自己精神分裂的幻觉里跟NPC学会下棋?” “…!你也是有围棋传承的人吗?你要做什么才能吸收传承的能力?是了……是了,我是没有错的,那个东西果然是存在的……” 一输棋他就开始发疯。 对话逐渐开始往她无法理解的方向一路狂奔。 南月遥看到郭六段神情恍惚自言自语,像是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一样,选择不再继续跟他对话。 她起身离开,又回了自己的病房。 这是间高级单人病房,装修和私密性各方面都做得比较好,算是南月遥的爸爸在她做出那种丑事后对她仅剩的一点父爱了。 穿着病号服回去的时候,旁边临时安置的陪护床上面的人已经睡下了。 南月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习惯睡得这么早了,去一旁独立卫浴洗澡的时候都轻手轻脚,怕把弟弟给吵醒了。 晚上天黑了她才能清醒一点,对自己突然多了个弟弟还是感到很不适应。 为什么会单独忘了他? 她比他大了整整九岁,他出生的时候她已经能记事了,对这个小弟弟的印象不至于会忘到这种程度才对。 头上的伤口还贴着纱布,南月遥很慢地揭开纱布,对着镜子左右都看了看,伤口稍微有些红肿。 重新盖回纱布后,她简单洗漱过后,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背对着门口,在狭小的空间里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南月遥正清洗着身体,听到了离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还没来得及回头上半身就已经被对方给紧紧抱住了。 “姐,你回来了。” 医院住院部的卫浴空间都是不带锁的,所以门很自然地留了一条缝隙,女人雪白的身躯露了一半在缝隙外面。 她伸手涂抹沐浴露时,从后面的角度都能看见手指从身前那对丰满的奶子上抚摸过的样子。 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那道少年的嗓音从她耳边响起时,身后人胯下那根滚烫性器也笔直地朝上抵着她的下体。 他的性欲来的直白又粗鲁,南月遥浑身赤裸在他的怀里正想推拒,他的食指和拇指就在她胸前那块柔软的粉红上拉了拉。 刚揉捏了几下,那块肉就硬成了挺立起来的奶头,被他反复把玩起来。 “桐,我洗个澡,你先出去,你再这样身上穿的衣服就要湿了。” “我们一起洗。” 25·蹭逼 两人在一起洗澡的意思很明确,他对她提出了做爱邀请。 南月遥是觉得,既然做好准备要跟他尽快分手,就不该再继续跟他发生这种亲密关系。 但两人过去在一起的时候性生活的次数确实又很多,突然跟他说不要了好像又会伤到他。 其实当时之所以会吵架,有很多次都是因为她提出说要暂时分开,他要用性来解决问题的时候被她拒绝了,关系才直接陷入僵局。 毕竟最早是她先主动缠着他求他给的,南月遥和他争执的次数多了就不太能抗拒他的献身了,每次都说不要会让她觉得自己对他很渣。 就在她短暂犹豫的过程中,少年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他抬手将自己身上已经弄湿许多的上衣脱下来,腰身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腹肌,腰比很多女生都还要细,但又有着一股韧劲,像很会干女人的公狗腰。 南月遥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黏,有些分不开。 他脱完了上半身,又开始去解下半身的裤子,两条漂亮的人鱼线往下延伸。 刚脱下一点南月遥就避开了他的胯下,他的那根鸡巴已经高高地勃起,硬成了铁。 肉棒下面还沉沉地坠着看起来就存货满满的阴囊,前端龟头涨成了紫红色,马眼里往外吐着晶莹的黏液。 发达的青筋在茎身上狰狞跳动着,直直地高翘起来,正对着她的下体。 那可怖的尺寸让南月遥心惊肉跳,可是她的私处却因为眼角余光看到他这根粗长有力的性器而开始逐渐濡湿。 他熟练地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后,目标明确地朝她走了过来,南月遥无处可躲,腰身刚被他伸手揽住,右边的奶子就被少年修长的手指包裹着揉了起来。 软软的乳肉从他的指缝间溢出,他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喝醉酒了一样,还没做就开始迷离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重。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最近我一直都很不安……” 他的头埋到了她的颈间,左手的缝隙里依然有雪白软肉溢出,又软又嫩,被他揉着抓了几下就出现了红色指痕。 “你随时都要走,但是我又总是能感觉到,你好像也喜欢我。” 即便阴茎就在她下面抵着她,南月遥也没有去碰它一下。 她很想要抗拒,也一直在试图推开他,可他却伸手强硬地用自己的阴茎去摩擦她的小穴。 洞口刚碰到他的马眼被浅插了几下,她就感觉自己像是醉了,很难抗拒这种跟他彻底结合的感觉。 脑子因为很强的恋爱感变得有点飘飘然的,又像是嗑药嗑上头了,她的小腹无意识地开始朝他贴近。 南月遥很快就被他给勾引了,可强烈的性欲与理智之间,她仍然想要让自己继续在他面前保持理智。 “我今晚、不太想……” “可以接吻吗?”他摸她胸的时候不打招呼,要接吻倒是小心翼翼地跟她征求起意见了。 “不,南盛桐你出去,把衣服重新穿上。” 南月遥掐了自己一把才终于清醒了一点,她趁自己的理智占上风,把南盛桐刚脱到地上的衣服都捡了起来塞到他手里。 她已经完全没精力再理会他,转身拿起花洒调到冷水开始冲洗自己的身体,想赶紧冲掉这种欲火焚身的冲动。 身后的人连一秒都没有多犹豫,他再次从后面抱了上来。 两人紧贴的赤裸皮肉之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交流,摩擦间有细微的刺痛,体温就让人欲火难耐。 少年的手指调整了一下,这次他的鸡巴毫无阻碍地插进了她的穴口,大概一根指节的长度,开始在她的下体里面浅浅地进出起来。 “嗯……”南月遥脸色潮红扶着面前的墙壁,微微耸起的白皙肩膀上面渐渐浮起了一层很淡的粉色。 她难耐地反复收紧又放松自己的私处,容纳他的后入侵犯。 就这样让他浅操了一会儿后,甬道里面泛滥的淫液跟他的前列腺液在不停地活塞过程中自然混合起来,被他给推动成了润滑,从她腿间一滴滴掉了出来。 “姐姐……” 少年用骨节分明的一只手裹住她的奶子抓紧揉捏,另一只手则伸向了她腿间的私密处用中指挑逗,稀疏的毛发藏不住那道饱满小巧的缝隙。 “我的家庭情况就是这样的,以后还会再跟我做爱吗?” 只是在上面摸了几下,他就将手指慢慢探进了紧紧闭拢的那条缝隙间,开始小幅度地摩擦着她的阴唇轻轻揉起来。 而浅入的鸡巴也插得更深了一些。 南月遥肩颈通红,颤抖着去抓他的手指。 “你都脱光了还问什么?刚才连接吻都要问我行不行,做爱你就直接上手弄了……” “因为我知道你会有生理需求。” 他低下头,开始舔吻她的后颈。 “但接吻是感情交流,我怕姐姐拒绝跟我这么做,然后厌恶我。” 确认她下面的水已经流够了,少年又用两根手指将她黏在一起的濡湿花瓣分开,把自己肿胀坚硬的肉根按了上去。 他用龟头和马眼很有节奏的一遍又一遍地摩擦着她冒出来的粉嫩阴蒂尖,敏感的快感从私处开始蔓延,身体被他的体温紧贴渐渐变得潮热。 南月遥开始觉得爽了,浑身脱力脸色潮红,口中也冒出了短促难耐的呻吟。 忍了很久这样的酥软感觉仍然存在,甚至过电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南月遥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转过身来双臂环住了他的肩颈,抬头疯狂地吻上了少年漂亮的唇。 两人的私处在极为亲密湿润的接触,硬挺的肉根紧紧地贴着两片沾着晶莹露水的粉嫩花瓣,下体摩擦出了更多的淫液。 而他们的嘴唇才刚刚触碰上,他拒绝了她的舌吻,坚持用了一种更纯情的吻法,还只是在慢慢地一下下轻啄。 南月遥快要在浴室潮湿的水汽中溺毙,她小腹滚烫,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感觉只是亲亲蹭蹭,自己的身体就已经被他给操开了。 少年懂她的身体情况要怎么做才更容易有反应,他从一开始似乎就是在主动地撩拨她的情欲。 26·内射 po18g b.co m 南月遥大腿根部开始微微痉挛颤抖,一阵阵的快感从她被摩擦着的私处传至小腹。 就像触电了般,在他龟头的缓慢推动下,几滴粘稠的液体从那道湿软的肉缝里滴落到地板上。 她敏感得不行了,想要合拢双腿,可刚往里收了,少年就又将她的小腿与膝盖给撑开,让自己的鸡巴依然在她的肉缝中间轻慢地顶弄。 “我们这样也算是在做爱吗?”少年高挺的鼻梁上流下来一滴汗水,那张长相十分清俊的脸也温柔地低了下来,鼻尖与她的缱绻贴在一起。 南月遥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被他用滚烫的肉棒在下面磨着逼,面色潮红舒服到喘不上气。 明明还没开始做,却像是已经跟他激战了几百次。 “不算、唔,你还没插进来、嗯……” “那我们是不是没乱伦?你也没有睡了自己的弟弟。” 她狼狈得厉害,两人之间身高存在差距,即便他弯了腰,她也还是要踮起脚尖,才能分开腿将小穴坐在他的鸡巴上。 私处摩擦时还会伴随着细碎又黏腻的水声,两片花瓣吮吸着他的茎身,分离时发出的声音越来越黏腻 等她再贴上去时,还没磨几下,完全分开的肉缝里就突然又滴出了一些奇怪的液体。 她的脑子短暂地过了下电,随着快感的莫名蔓延,浑身血管都沸腾发热。看好文请到:pop owenx ue.c om 喉咙里像是有什么叫嚣了起来,南月遥不自觉地对他喘息呻吟。 “……啊啊、桐~嗯、快,快到了……” 四肢止不住发软,可很快她又将他环抱得更紧,让他的肉棒能更紧密地磨蹭她的下体。 南月遥蹭他蹭得更厉害了,逼口和敏感的阴蒂都快在他的鸡巴上面磨烂了。 他双手从后面抓住她的臀肉揉了几下,随后用力分开到了两边,从底下按住了自己的鸡巴抵上她软烂的肉洞入口。 就在她身体开始痉挛的时候,摩擦中的粗长肉棒毫无预兆就插入了她的阴道,直达她肉洞最深处开始快速地抽插起来。 南月遥才刚被情欲裹挟到极致,就被人给狠狠地干了,下体直接在酥麻中麻痒到了高潮,竟然爽得让她眼前一片白光。 体内的那根性器只狠狠地猛插了几十下,就在她湿软黏滑的肉道里面一股股地大量射了精液。 然后整根阳具都在继续深入,直顶她最深的花心,堵住了外流的液体。 他完成这一段授精任务的时间并不长,可却无限拉长了南月遥的高潮部分。 她几乎是在浑身快感神经都亢奋到极点的时候,感觉到了少年内射她的整个过程。 阴道的痉挛无法阻止他的侵犯,就连他射到一半开始去顶她的子宫,她都在猛烈的酸麻舒爽中感觉到了。 “姐姐,那这样呢?我们现在算是乱伦了吗?我又内射了。” 南月遥沉浸到了高潮快感的余韵里,身体整个软到他的臂弯中,满脸都是失神的潮红。 她呼吸没缓和过来,下体酥酥麻麻的感觉也没散去,只能用舌头去一下下地舔他的肩膀。 他皮肤上面的汗水是淡淡的咸味,而她流汗的身体在过去早就已经被他这样舔舐亲吻过无数次。 “你以前戴套跟我做,你觉得就不算我们两个做过了是吗?” “算的,姐姐……我是你的狗。” 他像是抱住了自己最喜欢最珍惜的宝物,低头把脸埋到了她的颈侧,开始不自觉地含吻起她的耳垂。 下面结合的部位始终都没有分开,温存了好一会儿,几分钟后,南月遥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和上臂。 “好热,出了好多汗。” 他的性器这才从她的下面抽出来,大量精液像是泄了闸一样,一股股的从她的阴道里面流出。 南月遥明明才刚高潮完,可是低头看到白浊从她腿间流到地板上的画面后,她又被他这样的动作给勾起了强烈的体感。 她还想要,还想跟他做。 明明这里不是那个修真世界,可她的身体好像还是会被他的精液影响,会忍不住对他产生巨量的性欲。 他拿过花洒给她的身体冲洗了一遍,又把自己的身体也冲洗了一下。 接着他直接抬手用花洒把那些精液都给冲掉了,随后就去旁边拿了浴巾把南月遥给擦了擦,把她打横抱起来送到了床上。 病房里也不能锁门,就只能关上。 南月遥看他不着寸缕的身体,掀开被子揽住了他的腰身,把他给带到了床上来。 “我还想跟你接吻。” 她的身上现在也一丝不挂,下体的精液没有完全流干净,看起来还十分濡湿。 “今晚可能会有人来找你。” “谁?” “那个下围棋的。” 南月遥不理解,为什么他会提起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 “他来找我干什么?”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吗?” 他有点抗拒,像是想要去找衣服穿上,可南月遥亲眼看到他的阴茎也依然处在半勃起的状态中。 “宝宝,你知道吗?” 她边问边把他拉上了床,用被子盖上了两人的身体,在被子下面伸手又伸脚地缠住了他的身体,开始对他上下其手。 “他不止一次在半夜叁更醒来,摸到周围女人的房间里去,说要跟她们发生关系才能滋养他的下棋天赋。” 南月遥摸他胸肌的手顿了顿:“这不就是变态强奸犯吗?” “但他不强奸,他会一直盯着去问对方,征求对方的同意。” 南月遥往他肩膀上面靠了靠,看上去是在依偎,可实际上她却拿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指往自己的腿心里送。 “听你这么一说,他确实病得很重。” 少年的手接触到她的下面之后并不主动摸她,只是任由她像拿着自慰道具一样,用他的食指在她的阴蒂上反复揉着。 “姐姐,你像现在这样跟我不穿衣服睡在一张床上面,他看到了会到处去说。” “……那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那些人都知道吗?” “……” “不是都说我是因为跟亲弟弟乱伦,才发疯了的吗?” 27·舔穴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错愕,南月遥借这个机会,将他的手指给放进了自己的穴里,同时也靠上去吻住了他的唇瓣。 少年的嘴唇很柔软,她把舌头伸进去舔舐了起来,一点点地尝过了他的味道后,感觉他像是还有点甜。 一开始接吻,他的表情就变得安静了,好好地闭上了眼睛,认真在跟她亲吻,手指上面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南月遥只能手动让那根修长的手指在她下面那个湿润的小洞里面小幅度地进进出出,几乎把他整根手指都吞了进去。 一时间,病房里充满寂静,就只有床上在发出暧昧的水声。 唇舌间吮吻交缠不断,肉穴里面也被插出了轻微的黏腻声响。 她下面湿得惊人,水几乎流了少年满手,一直淌到了他筋骨分明的手背上,覆盖了上面凸出的青筋。 可他就只有想要与她接吻的欲望,就像他之前说的,好像只要接吻了,就是她跟他在一起完成了情感上的交流。 南月遥亲了他很久很久,才稍微分开留出了一点缝隙喘息。 两人唇舌间拉出来的细丝还没有断他就又跟了上来,还要继续亲。 直到他被南月遥给伸手按住了脖颈,他们的嘴唇才稍微分开一些。 而她的拇指这会儿就按在他颈间明显突出的那处喉结上, “宝宝,能不能先来做一会儿?我想要你了。” 南月遥现在又开始忍不住想要睡他了,她只吃他一根手指已经不太够。 少年最开始被她索取的时候,总是给人感觉他好像有些羞赧,他会垂着眼不太去看她,耳根也很红。 后来他就表现得好了很多,但他现在又变成这样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画面。 “说话。”南月遥等不了他,直接主动他要开口了。 “刚才……没戴套。” 他终于看她的眼睛了,这种时候他的目光反而变得坚定了:“姐姐,你想和我生孩子吗?” “不想,你还这么小,你自己现在都还是个孩子。”南月遥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根,另一只手又放到下面去揉了揉他的肉棒。 “我明天会吃避孕药的,先来帮姐姐口交一下。” 她的手按到了少年的头上,看着他嘴唇的目光很明确,少年有点停顿,可最后还是钻去了被子下面。 南月遥主动打开了双腿,在感觉到被窝里有一条湿热又灵活的柔软碾上了她的私处后,就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加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射进去了,他在舔她阴唇的时候,还经常一下下的用舌头探到里面去舔弄她的阴道,好像要把自己射进去的精液都吸出来。 每当他舌头进到下面那个肉洞,就会同时用手指在她的阴蒂上面转着圈去揉。 南月遥很主动地贴上了少年的脸,在他的嘴唇和鼻梁前后抬动着反复摩擦小穴。 她快被这种细碎又持续的滚烫感觉给逼疯,既不能痛快地插进去,又不能快速达到高潮,只能不断地感受着酥酥麻麻的电流感。 下体被热气不断喷洒笼罩,本身就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刺激感。 “……桐,你舔得好舒服。” 姐姐夸念高中的亲弟弟给自己舔逼舔得真好,这件事情本身就很不伦。 但他们两人没有任何人觉得这有问题,得到反馈的少年在她分开的腿间舔得更卖力了。 南月遥所有的水都流进了他的喉咙里,很难说这不是对他另一种形式的深喉。 又舔了十几分钟后,少年终于忍不住将两根放在里面不停插动的手指给抽了出来,从她身上爬起来了。 他依然跪在她跨间,勃起的大鸡巴顶端冒出许多前列腺液,流得茎身上面水光淋漓。 “姐姐,你还记得蜗牛吗?” 他的脸色潮红,鼻梁和唇上全是水渍,额间跟颈肩上也满是汗水。 明明是一副极为色情的样子,可他的脸上却更多的是和恋人在一起相处时的放松,难得有了少年人纯真的感觉。 “记得,你下午说的,一只蜗牛爬到了花上面。” “我当时想起给姐姐舔穴的画面了,所以很快就变得很硬……蜗牛爬过花瓣的感觉让我很痒。” 28·刚射完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南月遥的私处,那两片沾满露水的娇艳花瓣已经彻底绽开,露出里面半遮半露、神秘濡湿的深粉嫩肉。 这朵花的深处和表面都沾满了他的精液和津液,是一个完整的标记。 “我一直都很想和姐姐去交流一些感情上的东西,但是姐姐好像每次见面了,都只想着和我做爱。” 南月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并没有直接回应他的感情,忍不住想逗逗他。 “我不懂,你说的那种感情是什么?” 少年抬起湿润的眼睛看着她,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在被子里闷了很久,全是汗渍和红晕。 “我有时候会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但是身体会变得很奇怪。” “想做?” “不是……我总是想起你,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都会想你,开心的时候会想起你,感觉到痛也会想起你,没有你就会活不下去的那种感觉。” 南月遥听了他这一通罕见又漫长的告白,忍不住笑了一下。 “宝宝,你是一个恋爱脑。” 少年脸上的专注一直都不变:“你会喜欢我这样吗?” “我还挺喜欢的……”南月遥的腿间动了几下,小腿搭到了他的腰间,“我想要你。” 他低头在自己勃起的性器上拨弄了一下:“没套。” “如果你是女孩子,我现在要操你,你会担心我今晚让你怀孕吗?” 他没说话,只是伏到了她的身上,突然开始不停地在她的胸前和脖颈种草莓。 南月遥感觉到锁骨被他吸痛了,伸手抓起他的头发把他给弄开了。 “做什么?” “我想要姐姐操我。” 他的眼睛很黑,像密林里突然出现的一片深潭,目光从微微盖住的长直睫毛后探出来,带着某种温柔且幽微的冰冷吸引力。 南月遥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把他给按到了床上,在他粘稠到几乎能拉丝的目光注视下,她整根坐进了他高高勃起的性器,在他的身上几乎是有些迫切地摇动起来。 少年两只干净修长的手都放在她的腰臀上,随着她的动作,手背上凸起的筋骨青筋也起伏不断。 而沿着被箍住的纤细柔润的腰肢往上,有两团白皙饱满的奶子正上下不停地晃动着。 铁架被摇的嘎吱作响,病床上的两人在激烈的水声和喘息声中交欢。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忍不住从她的腰间一路摸了上来。 刚抓住一只乳房,他的两根手指就粗鲁地揉捏起了她的奶头,一直把它给揉到红肿才松手。 很快那只手又无力地落到床单上,想要抓住什么又抓不住,配合着男生不停的低喘,像是一场即将消散的春梦。 南月遥全程都坐在他的身上做活塞运动,她拉住他的手跟他交握住。 少年的手像是能从她的手上感觉到情绪,在那之后她就几乎被他给锁住了,指间被闷出来大量手汗。 “桐……你帮我揉揉阴蒂。” 南月遥快要到了,开口跟他提要求,于是那只手终于不再跟她十指交握。 他用偏低的音调“嗯”了声,在浴巾上擦了下,又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她的双腿之间,用拇指或是食指,反复地在她阴蒂上面摩擦扫弄。 “姐姐,我想射……” “不行,谁让你射了。” 他还很年轻,身心都是刚刚长成,听到这话,只能吞咽着,微仰起下颚忍耐。 汗水湿湿地从额角上面滑落,形状分明的腹肌被她按压着,时不时会紧绷起来。 让人用骑乘的姿势给肏久了,少年脸上的潮红更盛,整具身体都在光线下隐隐反射着诱人的性感,像被她给抹了层油。 她在他的配合下被肉棒给操到高潮了两次,在这次激烈的性爱中和他做了个爽,才总算坐在他的腰间,允许他射出一次精液。 少年没有想把她给压下去的念头,在听她说出“你可以射了”几个字之后,终于不再继续挑战自己的忍耐力。 原本有力的背脊和大腿肌肉都短暂地痉挛片刻,紧接着马眼就对着她的小穴一股股地大量射了出来。 他声音都压抑得有些哑了,喘的时候更好听,射过之后就连背脊也都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脱力地躺在她床上,眼神茫然地调整着呼吸。 南月遥直到现在才有自己在操他的感觉了,她抬高身体想要让他从里面出来,刚一动他就伸手去压她的大腿。 “姐姐……别动。” “怎么了?还没被操够吗?” “……刚射完,还很敏感。” 他脸上和脖颈一片潮红,就连肩膀都是红的,浑身上下全部滚烫。 南月遥越看越觉得心软,于是低头去亲了亲他的鼻梁,然后就开始与他唇舌相接的交换接吻。 “谁家姐姐日子过得这么好……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弟弟?你说呢宝宝?” 少年忍不住别过脸,他的侧脸还有几分侧颜杀的感觉,就是耳根子红透了很不经事。明明两人都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但他还是容易害羞。 他们只做了两次,一丝不挂相拥着进入睡眠。 南盛桐的手臂和肩膀都被姐姐给占住了,他的腰腹上也搭着她的手。 这是对他而言最舒适的睡眠姿势,他可以很轻易的就将她整个身体都圈在怀抱里,额头也能抵在她的发丝上。 空气里还有没彻底散掉的性爱过后的气味,少年入睡时的模样看上去很安静,很乖。 南月遥的手指一下下地在他的脊椎上面抚过,她半阖着眼,睫毛的阴影投下来,落在白皙的脸上,像是睡着了。 可是从激情中缓慢地冷静下来后,她的脑子里面却全是不久前的那局棋。 要想赢过围棋六段选手,除了要有天赋,至少也要有多年的专业训练打底才有可能。 很多天才棋手都是从孩童时期就被送去下围棋了,他们都有大量的实战经验。 南月遥和早就定段的围棋六段对弈过后,能确定自己现在的棋艺大概相当不错,这就说明围棋应该也是融入她日常生活中的一项爱好。 可她之所以会下棋,是因为当初带着系统穿书之后,有无相宗的同门精于此道,总是叫她去打发时间,久而久之才参悟了许多。 但在现实世界里,从来没人教过她。 医生说她是又疯又失忆,南月遥心想,只有切身体验过,才知道这种哪哪都对不上的感觉有多让人毛骨悚然。 有人正在把她脑子里曾经存在过的许多记忆都描述为“幻觉”和“精神分裂症”。 还想把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记忆都塞给她。 身边被子里的少年身体很温暖,但南月遥却在夜深人静的夜里长时间地凝视着他,心里开始一点一点变得寒冷。 如果她原本的记忆才是真的,那她现在所处的这条世界线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错乱? 还有这个人……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想做什么? 29·避孕药 第二天一早,南月遥坐在病床上面,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早起洗漱完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的少年。 心底有了怀疑的影子之后,她就不再急着想要离开邰山精神病院了。 因为眼下出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那件事情从某种层面上来看,更像是让她身上原本就存在的病情加重了。 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单纯的从感觉上很像师弟。 他就是从那个世界里一路找过来的师弟? 南月遥在他侧过头看过来的时候,对他笑了一下。 少年发梢上还挂有未干的水珠,跟她对视上后,又沉默地转过了头,耳朵有些泛红。 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至于他修改周围人认知的方式…… 脑海中一幕幕魔物入侵穹天界的画面在不断浮现,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已经被魔物给替换了? 现实世界不像修真界那样战斗力爆表,在这个没有灵气的世界里,即便是被那些漆黑的污染物入侵了,一切也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 南月遥想要按捺住自己这些疯狂的念头,可开始怀疑之后,她看身边的什么东西都像是假的。 通常来说,南月遥这样的状态就叫做病还没好。 但她会下围棋的本领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昨晚的那盘棋局,要怎么解释? 早上吃过早饭之后,医生过来查房,护士给南月遥带来了新药,并且耐心的与她说起了服用量。 南月遥专注地听着,目光偶尔扫视着药盒里的说明书和成分表,等医护人员都离开后,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南盛桐一直在旁边陪着她,他低头给她削水果,一个苹果切成了八瓣,很心灵手巧地削成了兔子苹果。 他削完后,开口说道:“姐姐,吃点水果。” 南月遥朝他那边张嘴,眼睛却还继续黏在说明书上,于是接下来很快就等到了他的投喂。 一口咬下去,清甜酸脆的口感,果汁在口腔里迸发,不知道是他喂的格外甜一些,还是苹果本来就有这么好吃。 “姐姐,这个给你。”他喂她吃掉了一个苹果,然后给她拿出了一颗白色的药片。 “这是什么?”她终于放下手里正在研究的说明书,而南盛桐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药盒。 “紧急避孕药,我问过医生了,现在吃有效果。”他拿过保温杯打开盖子递给她,可南月遥盯着这个药片犹豫了一会儿,神色古怪摇了摇头。 “不吃。” “为什么?” “我感觉我不会怀孕的。” 师弟的占有欲非常强,不太可能会夺舍别的小男孩的身体来干她,所以他这具身体大概率就是由他的魔物本体拟化出来的。 而她跟魔物有生殖隔离,以前做过那么多次,除了产奶,她从没有过妊娠反应。 南月遥想,如果她真的怀孕了,或许还能帮助她从侧面推断出来,这个弟弟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人才能让她受孕,怪物是没这个能力的。 “……姐姐,我下次会戴套的。”他手里的药还放在她的面前,似乎是还想要坚持一下,“虽然一夜可能不会怀孕,但是就怕万一……” “万一我怀了,你要怎么样?” 南月遥把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摸了摸,侧目看向了少年:“你觉得自己太小了,还不能当爸爸是吗?” 他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会养姐姐和孩子的。” “怎么养?”她对这个来了点兴趣,开口问道。 “我的脸长得还可以,可以用这个去赚钱,我也可以去打工。” 她忍俊不禁:“那书呢?你不读了?男高中生要放弃学业回家奶孩子?” “没有时间的话就不读了,我能带好这个孩子。” 南月遥看他一脸严肃跟她讨论的样子,感觉自己要是真的怀孕了,现在要他放弃一切去工地搬砖养家他也一样会愿意。 她最后还是把药片放进嘴里,拿过保温杯温水送了下去。 “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杯里的水没了,南月遥把保温杯放到了他的手里:“还想喝,帮我打杯水。” “嗯。”他看她吞了药之后,目光似乎停顿了一小会儿,接着便离开病房去了开水间。 南月遥等他的身影消失,拿出了压在舌根下面的药片,用纸巾包着扔进了垃圾桶。 她盯着垃圾桶里的东西,不确定这个实验的结果会是怎样的。 但她必须要试一试他。 30·怀孕 一个月后,南月遥等来了医生的病情稳定诊断。 “……你的失忆和精神分裂症状目前都已经得到了控制,接下来只要按时吃药,定期过来复查就行了。” 医生来查房说这些话的时候,南月遥正坐在病床上吃南盛桐给她削的桃块,闻言冲医生笑了笑。 “好的,医生。” 等医生带着实习生离开的时候,坐在病床边的少年伸手把剩下的最后一块桃子喂到了她的嘴里。 南月遥没吃,而是按住他的头又反哺给了他。 “宝宝你怎么自己一块也不吃?不喜欢吃桃子吗?” 他愣了愣,在她的近距离注视下把桃子块给嚼完咽了下去。 “我吃不吃都没关系。” 他还是一贯的好性格,但是眉眼间又透着股淡淡的疏离,有种和身边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感觉。 南月遥盯着他的眼睛看久了,眸底的些许探究也慢慢都收了回去,下床准备去收东西。 “好了,我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尽量下午就回去吧。” 看着已经走到了置物柜前的女人,少年又转头看向了走廊那边,他的耳朵比常人的要好用,能听见很远距离的谈话声。 “那对姐弟现在连藏都不藏了啊。” “你以为姐姐的病情怎么突然就好转了,精神病人的内部逻辑自洽了,很多心理障碍就迎刃而解了啊。” “我刚入行,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搞真骨科的。” 南盛桐又看向了姐姐有些过瘦的背影,垂下眼睑,心想回去给她炖些有营养的汤水补一补。 家里没有人再管他,妈妈要和他断绝关系,但这没关系,本来他也是自己一个人在生活。 小时候姐姐从来都不愿意多和他接触一下,父母也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关于他的一切都丢给保姆,他在那个家里活得像一只幽灵。 他才刚开始记事,就觉得自己的每一天都漫长到了无趣的程度。 只有姐姐也总是跟他一样,会被留在家里,他本能的想要和她依偎,想要从她那里得到许多的回应。 但是每当他向她伸出手,渴望能索取到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收获的都是她阴沉到有些森冷的目光。 他渐渐就不敢和她对视了。 可等他因为性格从小就孤僻不合群被欺负、被保姆肆意往嘴里塞馊掉的冷饭时,又是她一次次替他处理了那些恶意。 后来南盛桐就明白了,他们是天底下唯一一对拥有相同血缘的姐弟,这是一段永远不可分割的关系。 他们可以不住在一起,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关系永远都比旁人要更近一点。 所以在九年后的那场重逢里,南盛桐没有躲开她,也鬼使神差的没有告诉她“我是你弟弟,我们不该在一起”。 他想了解她这些年的生活,也想和她有更多的时间去相处。 当姐姐想要跟他进行到最后一步时,他心里虽然略有些惊讶,但却也并不抗拒,任由她脱掉了他的衣服。 那个夜晚他真的想了很多。 姐姐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姐姐居然也喜欢他。 - 出院时的天气不是很好,到处都是阴沉沉的一片,风刮得很大,听说沿海城市即将有一场台风过境。 南月遥早就经济独立了,本来她就自己一个人住,现在也不好送弟弟回妈妈的家,所以去的是她的房子。 南盛桐是那种爱干净的人,到家后就开始打扫卫生,他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把要洗的分颜色丢洗衣机,还抽空去了趟超市买食材回来做饭。 而南月遥则是跟他错开时间出了门,她披了件外套去药店,买了几只不同的验孕棒,去了最近的一个公共厕所。 这里面有股很浓重的熏香味道,旁边的隔间偶尔会有人进出,然后响起巨大的冲水声。 南月遥按照说明书进行操作,等待了一段时间后,看着手里那几支验孕棒上面清一色的两条杠,坚持了一个多月的信念慢慢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她怀孕了。 她让南盛桐内射了一个月,虽然他后来的每一次都戴了套,但其实每个套上都有被她扎出来的很多小针孔。 他是有能力让她怀孕的异性,他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她印象里什么形态模糊的怪物师弟。 南月遥有些茫然地抬头望向厕所的天花板。 就算她再不想承认,这个世界也已经彻底偏离她记忆里的那些认知了。 31·围棋 从外面回到家里的时候,南月遥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有些恍惚。 她躺倒在了沙发上,指尖里仅剩的力气都在无形中被一丝丝抽走。 厨房里有炖煮的香味隐约传来,还有菜板上切菜的声音正细碎响着,她的房子里面多了个很会做饭的弟弟,让这里似乎有了家的感觉。 但南月遥却像是感觉不到这一切烟火味般,她后悔今天就出院了,她应该继续住在那里面的。 她的精神病分明就还没好,她是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南盛桐在旁边已经不知道呼唤她多久了。 随着他掌心的温热触感贴到了她的脸上,南月遥这才感觉到有声音铺天盖地贴上了她的耳膜。 “姐姐,你还好吗?” 她对上了他的黑眸,很轻地摇了摇头。 “我没事。”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慢慢放下摩挲她脸颊的手:“刚才不管怎么叫你都没有回应。” “我在想事情。”南月遥垂眼看着他青筋明显的手臂,反问他道,“桐,我们的围棋都是怎么学的?你还记得吗?” 南盛桐顿了片刻,忽然起身离开沙发:“我先去把火关了,等吃完饭再聊这个吧。” 南月遥也是到现在才开始找回神智,她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想要跟他一块去厨房。 路过柜子的时候,她眼角余光忽然又看到了自己买给他的十七岁生日礼物,但是当时并没有送出去。 盒子里面是一块腕表,他消失之后,她就随手把这块表搁置在了一旁。 可是当时到底为什么会有那样一段关于他突然消失了的记忆,她又无论如何都不清楚。 当时他真的消失了吗?还是她的精神病发作了? 她到底为什么会得精神病? 也许这就是患者发病时候的状态,那个时候她真的能确定警察和周围的痕迹都在对她说,小男朋友是不存在的。 南月遥伸手去拉开了平时放东西的抽屉,她记得自己去警局后,拿到过一张报警回执。 ……只不过这里面的资料再次刺痛了她的神经。 这是一份不予立案通知书,她说她的男友突然失踪,经审查被认为不符合立案条件,不予立案侦查。 这份资料下面有公安局的鲜章。 南月遥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想尽可能的让自己回忆起那天发生的真实情况,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从脑海里搜刮出对应的记忆。 如同她错乱的记忆一样,这段记忆也被她给彻底忘掉了。 抬起脸的时候,她在脸上感觉到了一道暖流,伸手擦掉了自己脸颊不知何时流出来的眼泪后,南月遥努力控制住了正在崩溃的情绪。 这是因为她得了精神病,还患了失忆症,所以才会对周围的世界产生混乱感,但她不该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再影响到南盛桐,他是无辜的。 “姐姐,吃饭了。”少年端了菜出来放好,身上还系着围裙,正站在餐桌前看着她。 南月遥把回执重新塞回抽屉里,又走到了餐桌前,在平时常坐的位置前面坐下了。 “好……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宝宝你怎么这么厉害?” 她在灯光下打量着餐桌上的每道菜,有炖了好几个小时的鸡汤,还有青菜和两个家常菜,两个人吃他也做了叁菜一汤。 少年脱下了身上的围裙放在椅背上,直接朝她走了过来,伸手抱住她的肩膀:“为什么会突然哭?” 南月遥把额头放到了他的身上,双手就搭在他的背上,在少年的怀抱里感受了一会儿,她把脸也深深地埋到了他的衣服里。 “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好像真的得了精神病……” “不要怕。” 他的手好像在抚摸她的后颈与头发,南月遥从他的体温里感觉到了被安抚的安全感,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好像成为了一种更深刻的连接。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南月遥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很强烈的性欲,想和他有亲密接触,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短暂的占据他的身体。 但她还是暂时压抑住了这种激素的分泌,只当这种想法不存在,在最想抱他的时候松开了手。 “菜要凉了,先吃饭吧。” 32·父母关系 n vr ens hu.c om 吃饭的过程很快,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话。 晚饭结束后南月遥准备去洗碗,南盛桐也跟着进来,动手擦拭起了厨房的那些角落。 南月遥工作的时候都在外面吃,在家的时候也很少下厨,她厨房里的常用品几乎都是南盛桐去购置回来的。 就在她低头认真洗碗时,身后少年清晰干净的声音突然响起:“姐姐,你还记得爸妈他们当年是怎么离婚的吗?” “记得。”南月遥头也不抬地说道:“当初爸爸说自己是丁克,所以妈妈才选择和他结婚,但是婚后两年他就在避孕套上面扎洞了,生我那一年,妈妈的事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高考结束后,他们的关系也恶化到了再也无法修复的程度,所以离婚了。” “只有这样吗?”他开口问道。 “所以呢,爸妈他们当时到底是怎么离婚的?”南月遥说话语气有些低落,“我这块的记忆又出错了,是吗?” “他们的确是因为夫妻关系破裂才离婚的。”南盛桐手上的事情停了一下,才开口继续说话。 “爸爸当初资助了一个贫困的围棋选手,但她没有太多天赋,每场比赛都失利,之后你表现出了对围棋的能力,于是她就有了来家里教我们下围棋的机会,每周两次,她叫谭雾。” “这是爸爸后来娶的那个女人……他们早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嗯,我们的围棋就是这样开始学的。” 屋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南月遥思忖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了。” 她伸手往后推了一下掉落到脸颊上面的发丝,精神状态已经有些麻木了。 她不记得现在的继母原来早年就插足过她父母感情,只记得当初自己刚从植物人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谭雾带女儿来看望过她几次。 南婷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而谭雾也是个非常温和的女人,后来南月遥还去那个家里给孩子送过几次礼物。 至于学围棋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南月遥小时候生活在一个爸爸完美隐身的家庭里,她被妈妈一手带大。 东亚有相当部分母女关系就是这样的,生活里缺少爸爸的身影,女儿和妈妈相依为命。 她是被性格强势的妈妈用“为你好”牢牢控制的女儿,也是生活中除了妈妈再没有更多亲密关系的女儿。 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妈妈让她写的那些作业总是写到深夜都写不完,她学了很多特长班,基本上没有任何童年,练习强度大到肉体都颤抖地生理性呕吐。想看更多好书就到:sa nye shuwu.vi p 她还年幼时曾经很多次哭着问妈妈你到底爱不爱我,你能不能像爸爸一样对我好一点。 然后迎接她的就是妈妈的冷漠和无情,她说你不要一直找我要别的,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爸从来都不管你,不信我是为你好那你就去找他,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但爸爸总是找不到人。 他工作很忙,他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做,他根本不像妈妈那样,每天还都抽出固定的时间看管她。 每次意识到自己没人要了的时候,南月遥总会很爱自己的妈妈。 所以她对母亲的感情也很复杂,明明这辈子最无法割舍的就是和她之间的母女感情,高中时期也是为她埋头苦读到深夜。 可偏偏父母离婚时,她又异常坚决地选择了要跟几乎从没送她去上过一天学的爸爸一起离开。 南月遥那会儿的精神很恍惚,心绪幽微得像河底溺死的尸体,身上还盘旋着一股沉沉的暮气。 她的脑子被精心雕刻成了供奉负面情绪的烛台,疯狂在上面静静地燃烧。 最后是她选择背叛了这段母女关系。 还记得当时妈妈并没有生气,她对她只剩下了一种怪异的失望,和某种平静的解脱感,她说:“你怎么还有自己的想法了呢。” 南月遥自己也不理解,但是她从那以后就无法再面对母亲的眼睛,她也开始逃避再联系她。 成为植物人之后的那些日子,支撑着她回家的动力之一就有关于母亲的幻想。 不是想跟她冰释雪融,只是想看看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过要再来找一下自己的女儿。 “等过两天,我们去看一下妈妈吧。” 南月遥到底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了,很多阴影一样的情绪出现之后,她都能用理智来说服自己,很快也做出了下一步的决定:“明天我会去一趟你的高中,给你准备转学的事情。” 南盛桐顿了顿,问道:“为什么我要转学?” “你在学校的名声现在不太好,学习很容易分心……高叁阶段,换个环境对你更好。” 南月遥把最后一个碗也收到了架子上,说道:“等我去把学校联系好,就找妈妈要你的户籍证明和学生资料,再有不到一年时间就要高考了,你不能比妈妈差太多,她不喜欢学习不好的孩子。” “我考得好,就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吗?” 他的话突然就落到了她身上,南月遥直到现在才能真切感觉到他还只是个十七岁的男生,说话给人感觉很单纯。 “你还小,不用去想那么远的事情。” “……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南月遥走到他身边,撑着他刚擦过的台面想要看他的表情。 “怎么听你的语气像是在生气?” “……” 他不说话,于是南月遥直接双手捧住了他的脸,两人四目相对时,她伸出拇指在他干净的脸上摸了几下:“这么不想转学吗?学校里有你喜欢的女同学?” “我没生气,也没有喜欢的女同学。” 南盛桐的目光冷淡而平静,也没有说学校里反而一直都有一个喜欢她的男老师正在等着跟她结婚,他只是垂下了眼,不再看她。 其实南盛桐从没有在姐姐这里得到任何关于将来的承诺,但她这种样子他已经习惯了。 去向人索求感情就是这样的,好的时候她会对他很好,坏的时候也会对他很坏,都受着就行了。 只要不分手,就至少还能一直都在一起。 南盛桐从来没想过要改变她,他只想让她的身边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能静静地看着她,他就会得到某种很微妙的满足。 反正就算情况再怎么差,他们都还是亲姐弟。 “我只是觉得去处理这些事情会让你很累,不想让你把对我的感情都消耗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姐姐是不是没想过未来也会和我在一起?” “……” 他其实什么都明白。 南月遥很短暂地怔住了。 她想说没有,可她说不出来。 33·验孕棒 几天后,在给南盛桐办转学的过程中,南月遥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那位相亲对象。 那个男人刚上完课,拿着资料从教室里面走出来,和南月遥隔了很远对视了一下,随后就像没见过一样,独自朝办公室的方向走了。 南月遥是不太清楚男性之间会因为一个女人产生怎样的摩擦,但他的行为的确让她感到一些不适。 选择是她做的,都是成年人,有什么问题他明明可以冲着她来,但他却选择了对17岁的学生下手,身上只有挥刀向更弱者的那种懦弱感。 但两人间最后的交流也就只有这一眼而已,南月遥也不想再去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南盛桐马上就会转学脱离这个环境。 她为他选的另一所高中是她曾经就读过的,并不是公立,而是一所很有名的私立高中,一本上线率达到了95%以上,她的妈妈当年也是从这里面毕业的。 南月遥其实并不能理解为什么妈妈当年没有让南盛桐考进这所学校,但是当她有了替他转学这个任务之后,还是很果断的选择了自己的母校高中。 以南盛桐的成绩单,想要转学愿意接收的学校会有很多,南月遥以前没有经手过这种事,但处理过一遍以后,也把流程都给弄明白了。 在外面走了几天,最后要处理的事情就只剩下了从妈妈手里取走他的资料。 上午南盛桐和她一起去了一趟新学校见负责人,下午到家后他就有些走神,南月遥喝水的时候观察了他好几次,发现他确实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是对新学校的感觉不太好吗?”南月遥靠在橱柜旁,看着他问道。 少年听到她的声音后,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在想其他事情。” 南月遥拿着杯子走到了他身边,倚着他正坐着的沙发问道:“是什么事?想跟我说说吗?” 南盛桐顿了顿,随后怔怔地看向她的眼睛:“姐姐,你的生理期已经推迟一个半月了。” 话音刚落南月遥的眼皮就微微颤了几下,她低头在水杯里找了点水喝,说话时语气很平淡。 “最近不是在生病就是在吃药,可能是营养不良,所以就停经了,没事的,吃好点补一补就好了。” 他看了她一会儿,起身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纸袋,南月遥的心跳慢了一拍,清楚地看见少年手里拿着的是药房的纸袋。 “我不太安心,所以今天去买了验孕棒。” 南月遥的手一直都没能伸出去,她的心跳速度没缘由的变快了,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就算让他知道了她怀孕这件事又能怎样?他总不可能会硬逼着她给他生一个孩子,她不给他生孩子才是为了他好。 “验一下确实更保险。”南月遥从他手里将验孕棒给接了过来,把他留在了外面,“你就别跟我进来了,我自己会弄的。” “嗯。”少年安静地站在了那里,目送她进入洗手间后,目光放到了她喝的水上,拿起杯子自己把里面剩下的全喝了。 过了好一会儿,南月遥才从里面出来,她把几支验孕棒都递给了他,南盛桐看了一眼,上面全部都是一条杠。 他抬起眼,看了她很长的时间,久到南月遥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感觉到了她在用水骗他的时候,他却动手把这些验孕棒都给处理好,扔进了垃圾桶里。 “姐姐,我们能做爱吗?” 他突然问这个,南月遥却愣住了,她的大脑在快速运转,最后却不知道该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 “你现在……就要吗?” 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摇了摇头:“等晚上,我复习一下书里的内容,到点了我会做饭的。” “嗯。” 他没有现在就要做,南月遥甚至有短暂松了口气的感觉,能先从他身边离开,她也好想一下今晚要怎么应付他。 少年又恢复了平时在学校里的模样,独自一人去了她的工作桌那边开始看书刷题。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的发丝上,这张脸的侧面轮廓利落流畅,南月遥不可避免的也为他心动了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分裂的缘故,她总是下意识就对他疑神疑鬼……可他确实不像当初的师弟,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高中生。 她收起了发散的思维,拿起手机去了卧室。 南月遥翻出了妈妈任职公司的网页,在上面寻找起地址以及联系方式,最后电话联系上了前台,说要预约他们公司的高管徐结见面。 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络电话,如果妈妈愿意见她,就会让秘书安排时间。 卧室里面没有拉开窗帘,四周看起来都是一片昏暗,这套房子是她爸爸转到她名下的,也是南月遥拥有的第一套不动产。 床上的用品都是小男朋友偏爱的灰色系,她曾经在这张床上和南盛桐做过很多次爱,当时带他回家她只觉得自己谈了个恋爱,从来都没想过那个人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南月遥躺到了床上,本来只是想要放空一下,可很快却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次她短暂地做了一场梦,但这个梦却很奇怪,是她当年还是植物人刚穿越过去时,遇见系统的场景。 并不写实,更像是一种意象,系统正在对她读使用许可协议。 “宿主你好,我是‘恶毒女配自救系统’,你虐待的师弟‘桐’将来会成为这个位面与维度之上最大的反派,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将来会对你做出难以想象的报复……他将来会对你做出难以想象的报复……” 但她当时昏迷了,没有听清过接下来的那些内容,所以,在她耳边不断循环的也就只有这一段,像一台复读机永远都不停歇。 还要对她进行怎样的报复?他都已经被封印了,而她也回到了自己的现实世界,一切还能往什么方向去转变? 在即将醒过来的时刻,南月遥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眨动,身体也产生了战栗。 她的心里没由来地浮现出了一种无法名状的巨大的恐惧,仿佛已经有厄运降临在她的身上,超出了她意识所能构建出来的任何景象。 在心跳快要爆炸的那一瞬间,南月遥在恶寒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呼吸心跳以及血压都在片刻间恢复了平静,回归到正常人的水平,但肾上腺素飙升过快的震颤仍然残留在她的身体里。 南月遥浑身冰冷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开始大口往肺里贪婪吸入新鲜的氧气。 她的额头和后背全是冷汗,发丝像黑色剪纸一样凌乱贴在她的脸上和脖颈上,整个人仿佛刚从水井里打捞上来的一样,脸色苍白得有些瘆人。 这是一场梦。 但很快她的眉头就痛苦地皱起来了,手也放到下面,按住自己的腹部,那是子宫的位置。 这里……这、真的是孩子吗? 34·睡奸 当晚,两人做了叁次,两次是插入的,还有一次是被他指奸。 躺在床上被弟弟边吻边插的时候并没有太难受的感觉,可是后入的时候他对她特别用力,肉体碰撞的声音让她不由得抓紧了床单。 南月遥对有限的视野感到了某种莫名的恐惧,她是已经准备去打胎,可依然会怕今晚直接被他操流产。 第二次在他那处硬起来的时候,她在他压上来时先主动地匆忙把他给压住了,自己坐在他的身上动。 年轻的男生体力很好,腰腹下方那根高挺昂扬的性器配合着在她的花穴中来回抽送,进出间两人交合的位置越发濡湿。 水液蜿蜒流到他的茎身与小腹上,这场肉体契合的性事仿佛永无停歇。 南月遥也和他做爽了,她的两边脸颊全都通红,就连脖颈与肩背也被刺激的性快感给染成了热汗熏蒸过后的深粉。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该和他一起高潮这么多次,但这时的她隐约还有一种赌徒心理在隐隐作祟,她赌自己绝对不会流产。 之所以会有这么离奇的想法,是因为其实还有更隐晦的一种冲动被南月遥给藏起来了。 她不敢把话说死,因为她怀疑她子宫里面的这个孩子不是人。 这是师弟。 又或者是师弟的某部分。 南月遥最痛苦的地方就在于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又犯病了,就连她都觉得这么想的自己是个疯子。 事后,她喘息着侧躺在床上,汗涔涔的大腿间还在轻微痉挛,残留着高潮后一浪又一浪的余韵。 这场激烈的性爱过后,她的小腹甚至就连最浅层的隐隐抽痛都没有。 一只结实的手臂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指尖搭在她的小腹处。 床上的两人都一言不发,屋子里还飘荡着性事过后的淡淡气味,不知过了多久,她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南月遥已经没有太多知觉了,她陷入了剧烈运动后经常会出现的很甜美的睡眠状态里。 南盛桐伸手越过了她的头发,将她的手机拿了过来,上面有一封新邮件提示。 光线在昏暗的卧室里照亮了他的脸,少年的手指在屏幕上面操作了一下,输入密码,他往上慢慢滑动着,浏览完毕之后又把手机给熄了屏。 “姐姐,睡了吗?” “……” 枕头里发出她混着鼻音的含糊声音,少年贴她更紧密,抬起腿锁住了她的下半身,手和额头都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体上。 他的阴茎挤到了她的大腿缝隙里,她在神魂游离的睡眠,而他在蹭着她的私处自慰。 原本没有彻底勃起的性器此刻已经把她的腿根给撑开了,硬得像根铁棍子,上面青筋突起,龟头肿胀异常。 少年把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下,修长的指尖抵着她的腿缝和自己的前端,只要马眼从她的腿间冒出来了,他就又推回去,反反复复的一点也不觉厌烦。 本来就敏感的花穴在这么多番的来回摩擦之下,又淅淅沥沥地流出了淫水,两人互蹭的部位变得湿滑不已。 龟头从她的穴眼处往前顶,先是刮开她的两片紧闭的嫩肉,又重重的蹭过肿胀的阴蒂尖,被手指推回去后,便再接着对她重复刚才的这段。 少年用鸡巴磨女人逼的技术不比他在学校里交出的成绩单要差。 她腿间原本还透明的黏滑淫液,此时已经被磨成了大量白浆,两人贴合的下体也变得越发黏腻,这样的感觉让他逐渐呼吸变重,时不时就因为情动而忍不住低喘。 南月遥早就醒了,可她连眼睛都没睁开过,只是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玩耍般地进行着边缘性行为。 中间南月遥又被他磨高潮了一次,她在僵硬的颤抖过后,仍不得不继续承受着那钝重而持久的摩擦。 在她感觉逼都快要被他磨肿的时候,身后的动作忽然就变得快起来了。 他抽出去了一会儿,窸窣声响过,给自己戴上了一个避孕套,接着她的大腿就被他伸手捞了起来,那根滚烫的鸡巴突然就有大半根插入了。 南月遥小幅度的颤抖,闭紧眼睛,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嘴。 他在她的阴道里面极缓慢地抽插,突然加快起了速度,直接顶进了她的花心深处碾蹭,开了精关。 射精时他的浑身肌肉都僵硬颤抖起来,像头野兽在她身后发出了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大约过了一分钟,他不再动了。 短暂抬起来的大腿被放下了,接着性器又从她的下体里抽出来,避孕套被摘下来打结扔掉了,毫无阻隔的阴茎被他重新塞回了她湿润紧致的肉道里,就只是放在里面让她含着他而已。 南月遥听到了他逐渐平复的喘息声,被压得很慢也很轻,这样的音量让他不会吵到任何人。 “晚安。” 少年在她的耳边呢喃低语,又一次将她给抱紧了。 35·抛弃他 南月遥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那封邮件的。 不知是不是处理工作到了半夜,那位女士用自己更常用的邮件沟通方式顺手回复了她。 她同意了南月遥的请求,说让她直接回家等她。 南月遥不知道昨晚南盛桐是何时从她的身体里离开的,但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床去晨跑买完菜回来了。 “邮件发来的时候我想过叫你看,不过你那会儿睡了。”少年随手把热好的牛奶倒进了杯子里,然后在旁边的锅里翻了一下煎蛋和培根,两面都焦黄后就关了火。 这些都是早餐叁明治的食材,他切了西红柿片,洗了生菜片,然后依次将培根和煎蛋、芝士片、生菜整齐迭放上去,最后对半切开,刀工干净且利落。 南盛桐做饭的样子很居家也很养眼,南月遥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成了这么好的厨艺,身上总有种勤俭持家的好男生的感觉。 印象中以前恋爱时她每次带人回家,只要她说肚子饿了,接着他就会收拾一下自己进厨房。 虽然这么说很丢人,但南月遥其实从小男朋友的身上找到了某种温暖感。 所以在他对她的社会身份表达出安全感缺失以及怕她出轨的不安之后,她鬼使神差地就把自己手机的密码告诉他了。 而相应的,他也直接让她获得了他所有的社交密码。 南月遥对他几乎不存在任何秘密,而南盛桐的秘密从来都不体现在这些软件里,18岁的年纪本该对世界热情又充满好奇,但他没有社交,他的情感淡漠又匮乏。 南月遥就站在厨房门口,在南盛桐端盘子出来的时候,她收回落在邮件上的视线,从他手上接过了盘子。 “什么时候看到都一样,待会儿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她接过早餐后,在他的脸颊上和唇角上都各吻了一下,随后才准备走向餐桌的方向。 不过就在她转身之前,少年却揽住她的腰,主动向她索了一个几秒钟的湿吻。 “你会因为她反对我们在一起就抛弃我吗?” 他用上了“抛弃”这个词,南月遥的眼神黏在了少年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这么对你呢?” 他长长地注视了她许久,然后松开了她。 “不会就好。” 吃完早餐后,南月遥认真总结了一下去见妈妈必须要做好的一些准备。 包括应对她询问的话术和自己将来的职业规划,也想了如果南盛桐长大后就想和她分开要怎么处理,毕竟两人年龄差九岁,而他现在甚至还未成年。 不过这反而是最简单的问题,只要到时候和他分手就行了。 只是在他和家人的关系得到缓和之前,她还不能对他提分手,那样对他未免太不负责。 把要办的事都列了备忘录,南月遥去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干练成熟的衣服,准备开车出门。 下午叁点,街上行人匆匆忙忙,从她的身旁路过时,擦肩而过的人完全意识不到这其实是一位不久前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病人。 车停在了不远处,南盛桐跟在她身后一起走着,经过几处住宅后,他停在了一栋独立楼房前面,面容验证了门禁,小院子的院门自动打开了。 南月遥看了一眼,这里是比较有名的街区,里面的房子并不便宜,带游泳池花园和顶层露台,从外面就能看到这个房子平时一定都是请人在精心打理的。 “妈妈平时的工作很忙,不过她还是会找时间开车回家,但是自从我休学之后,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家了。” 说这话时他脸上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母子关系淡漠几个字都写在他脸上。 他等院门开后就走了进去,南月遥就跟在后面,两人一路走过路上铺的石板,路过秋千,往家门口走去。 南月遥太久没见过妈妈,关于母亲身上又发生了怎样的细微变化这一点她一无所知,所以只能去观察前面的那个少年,看他在这个岁数里呈现出了怎样的人格特质。 “你对妈妈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姐姐,你们是一样的人。” 少年站在最后一扇门前,低头开着门,给了她这样的一个答案:“你和妈妈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相似。” 门开了,南月遥的心随着扑面而来的微凉空气蓦地一窒,她的目光立刻移到了室内大厅的摆饰与另一边落地窗旁的沙发组上,但屋里此时并没有人。 南盛桐走进这里时的状态和他平时放学回家没有任何区别,他熟稔地往桌柜的方向走,看到上面的东西后,便转身又看向了她。 “妈妈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为什么?”南月遥有些懵,她已经为这次会面做了各种各样的准备。 “她把你要的东西都放在这里了。”他拿起了桌上的那一迭文件,上面就连属于他的那一页户口纸都有。 南盛桐垂眼浏览着这些关于他自己的资料,手上忽然一松,东西全都被南月遥给拿了过去。 南月遥一页一页看过去,越翻越快,直到最后她的动作暂停,深呼吸了一下后,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了。 “……好。” 不算上她精神病发作后产生的那段穿越记忆,自从十八岁那年父母离婚,她和妈妈已经分开了九年,两人几乎再没有见过面。 即便家里出了姐弟乱伦这样的事情,徐结也依然在继续工作。 她的精神内核强大,精力大约没有放在家庭上,所以面对这种事情时也能保持稳定。 当初她把女儿从自己生活里剔除掉了,现在她又把儿子也从生活里剔除掉了。 但其实爱不爱孩子对妈妈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没有孩子,母亲的生活依然可以非常充实,也可以具有意义和价值感。 - 拿到资料后南月遥就去替南盛桐办起了转学手续,她在处理问题时游刃有余,事情也以最快的速度被办了下来。 在南盛桐顺利入学之后,南月遥终于去了妇产科门诊。 她做完了各项检查,最后为自己预约了无痛人流。 她没有跟南盛桐说这件事,结局太过明显的事情,他没有必要知道。 当麻醉药被静脉滴注到血液中后,南月遥的神经也被慢慢麻痹了,她在进入到睡眠的状态之前,还在思索着自己越发模糊的人生。 她觉得很累。 当初她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抛弃师弟从那个世界回来? 那个原因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 …… 除了那时候修真界所有人都想要看到师弟走上死路,她还害怕自己头脑里从头到尾都目标明确要求回收污染物的系统…… 她实在太害怕自己会死了。 所以她就对他下手了。 36·重回穹天界 周围正在有一阵没一阵的往她脸上刮着凉风,有冰冷的液体稀疏砸到了她的皮肤上。 南月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过于敏锐的五感使她捕捉到了远方越来越大的雨声。 她睁开了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来到了这里。 天空不见半点蓝色,到处都是大片的阴霾。 在地上躺了好一阵,南月遥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这里是穹天界。 空气中感知到的熟悉且丰裕的水元素灵力,不断在她的体内进行循环,让她身体的穴位与五脏六腑全都变得存在感极强。 南月遥足足在地上躺了十分钟,大脑放空什么都没想,因为缺少大量关键信息,她眼下什么都想不明白。 这不是用一句“精神病又发作了”就能解释过去的事了。 她知道自己从封印地回家后的那几年里,一定错过了很多非常关键的信息,她的人生被改写了,而那一切直到现在才表现出端倪来。 “系统?” 南月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然后就得到了熟悉的回应。 “‘#000000’系统已激活,扫描检测中—— 你目前极度危险,有不可言说的存在正在凝视你。 你将在接下来的某个情境中死亡,死因是‘遭人夺舍’,请想办法避免自己的死亡。” 又是一次死亡预告,而这次的死亡预告,比起上一次的要清晰了很多。 南月遥慢吞吞从地上爬了起来,放眼看去,眼前的穹天界完全变了个模样。 这是一片到处都是焦荒的废土,满目疮痍,仿佛遭遇过某种剧烈的破坏。 这附近不光没人,就连一棵草都没长,毫无生机,想抓个人问路都没办法。 “系统,上次我以为我发了病所以才没有问你,但你是不是有点太不讲信用了,不是说当时那个任务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我现在又回来了?这已经是第叁次了。” 南月遥看着自己的掌心,水元素具象化浮动在她的指尖上,这是重新掌握了强大力量的感觉。 但这对她的作用已经不大了,她随手摆了摆,甩掉了那些充满灵性的水流。 “你到底还要我做什么,你能不能直说?我真的得回家了。” 南月遥今天去医院前没有和南盛桐说,她怕回去晚了他会操心。 可是系统却不再给她任何回应。 …… 这系统好像坏掉了。 南月遥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复下来,还是只能接受现状。 她没有系统的使用权,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回去。 于是接下来,南月遥独自一人走了很久,而这一路上她都没有再碰见一个人。 通过往四周释放神识,她也只能收到与当前情况相差无几的信息。 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看上去似乎已经有段日子了。 南月遥不知道自己处于何地,附近也没有任何能用来当参照物的地标,联想到系统给她的死亡判定,她也想不到谁会想要夺她的舍。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前面一片粘稠的沼泽地,里面突然快速汩汩往外冒出了黑水,伴随着黑水而来的还有一股恶臭。 南月遥感到了强烈的熟悉感,她记得这味道。 上次来到这个世界时,师弟撕开了空间裂缝,带回大量天材地宝的同时,也带回来这股令她极度不适的味道。 她一闻到那股味道就想要对他动手,而眼前这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比当时他身上的要浓郁百倍千倍。 眼看着散发着恶臭的东西逐渐形成了一团团看不出形状的诡异腐烂物,还快速朝她飘了过来,南月遥拔出随身佩戴的乌钩剑,冲了上去。 这些东西会散发出大量影响精神的呓语,它们充斥着人间的黑暗面,传播着死亡与恐惧,一切负面情绪都能从这上面找到影子。 好不容易南月遥才把冲她围上来的这些怪物统统都消灭,她的灵力经历了大量消耗,可是周围空气中却依然有源源不断的灵气补充进她的体内。 甚至就连她身体上受到的伤都在瞬间复原了。 通过刚才的战斗,她清楚感觉到穹天界的灵气浓郁程度变化了。 如果说过去汲取灵力入体的过程是寻找水源、提炼水源、服下水源的过程。 那么现在她几乎是整个人被浸泡在了深不见底的水里,灵力如海底的水一样,强制性地不停往她的眼耳口鼻里面钻。 灵力的浓郁程度比过去强了无数倍,比起过去也要更加适合修炼了。 刚才的东西,和修仙界真正的魔物很像,只不过还没有进化出神智,并不是什么大魔。 但就算是这种小东西,在这种环境下也变成了影响力巨大的恐怖事物。 上一次她就闻到了这个臭味,那时的修真界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吗? - 南月遥走过了人间的山川河流,皇宫市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人了,但里面还有魔物。 不是和师弟同源的污染物,而是前段时间遇到过的本土产物,比起过去要多了无数,说现在的穹天界就是个魔界也行。 反而是曾经大量入侵这个世界的黑色污染物,此时已经几乎绝迹,换来了周围密度极高的灵气。 眼前的荒土看多了,南月遥很怀疑自己上次回来时看见过的那个无相宗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为了验证这一点,她想了一些办法定位,然后一路往无相宗的方向走。 因为身体不是普通人类的缘故,南月遥赶路的速度很快,可当她真正来到这里时,却发现无相宗的这片土地早就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如果不是还能从脚下的遗迹里翻出宗门的相关物品,她甚至无法从地势和山头分辨出这里是过去的无相宗。 因为这里已经被夷平了。 …… 南月遥的心里早就已经被这些随处可见的预兆引出了一些不安。 想了想,她抬起剑尖抹开了自己的手腕,用灵力化出防凝固容器装上了这些血液,然后又斩断了自己的一截头发,细细裁剪成了许多段。 夜间,她在山涧的一处灵谭前褪下了衣物,水面映照着这具光洁的身体,身姿曼妙。 隐约可见有无数根透着荧光的细小发丝,正蘸着她的血液,在她的身上书写着某种异样的符文。 血符刚在皮肤上呈现出来,只强烈的红了一瞬间,颜色便又迅速褪淡下来,直到再也寻不见。 37·原男主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南月遥都没有再去别的地方,只是默默在这片土地上挖着,想从遗迹里面回溯出事件的真相。 为什么所有活物都消失了,为什么世间只剩下了魔物? 为什么曾经那样强势的入侵了穹天界的污染物,现在会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了? 为什么自己会从现实世界几次叁番来到这里? 为什么她会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个弟弟? 上次她回来时看到的过去画面是不是被师弟特意伪装出来的假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一次他为什么没有出现? 南月遥带着脑子里数不清的问题,在地上不停挖着尸体,只要找到了她就能搜魂,她想要找到一个答案。 挖了不知道多久,南月遥仿佛已经干涸无光的眼里突然射出了精光,她在一片废墟中手脚并用扑了过去,狠狠压住了从地上一闪而过的一团黑色物体。 “nu,nu……” 那团小东西被她的双手挤压,里面的不明材质在被挤压时形成了这样的声音。 “nu……” 南月遥死死盯着自己手里紧攥着的这一小块黑色污染物,目光几经转变,最后双手拿着它,把它拎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他去哪里了?” 污染物被她完全抓变形了,南月遥甩了甩它,它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污染物小小的身体上面有歪歪扭扭的面条形四肢,身躯像条长长的黑暗年糕,挤压后勉强能立起来的四肢让它看起来像只刚出生的小猫幼崽。 它没有眼睛耳朵,但为了方便行走拟化出了爬行用的四肢。 南月遥看了它一会儿,确定这个污染物是不会说话的,于是有点失望的把它随手丢开,又拔出插在土里的乌钩剑,开始继续刨土。 刚才的污染物被丢开后滚了几圈,又站了起来抖抖土,跑到她身边绕着她转了几圈,蹭她的腿,本能亲近她。 她挖了多久的土,那团污染物就围着她转了多久。 这个小东西并不是师弟,这一点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师弟比它凶残多了,但它可能从某处受到过师弟的影响。 南月遥断断续续在很多地方挖了很久的土,到处都没有挖出尸体来,最后才动身准备去挖一下师弟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只不过才刚走到这片土地上,她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 南月遥抬起头,隔空遥遥望去,只见远处隐隐有条巨大的黑色裂缝趴在空间之上,似乎正散播着一种不详的预兆。 她朝那边走了过去,手中紧握着乌钩剑。 随身带着的小污染物也从她的袖口中探出了头,贴着她的手臂钻出身体,仿佛也在看着那边。 这段路的距离并不长,很快就到了,南月遥再度看到了熟悉的景象。 这是她上一次回来时,深夜被魔气引诱外出时曾经见到过的东西。 一条并不纯粹的深渊裂缝,不再是从前那种专门让污染物穿梭的裂缝,好像已经被无数黑暗物体给寄生了,变成了一个腐烂混乱的污染混合物。 南月遥想了想,如果这就是上次被桐撕开的那条裂缝,那么这里便会通往沉阳秘境。 南月遥没有再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两个世界之间的距离似乎就只有一扇门,跨越之后,她就来到了另一边,抬眼望去,只见这里还保留着过去的景象。 外面荒地上不再生长的草木,在此处长势依然很茂盛,而且这里面的灵气比外面的还要更加浓郁。 南月遥刚进来的时候,甚至稳不住步伐,有些头重脚轻,体内不断暴涨的灵力瞬间又带她增长了一个小境界的修为。 她花了一点时间才适应这种感觉,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有个小石潭,那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应该是早就感觉到她了,慢慢站起了身。 只是但当他转身,露出的那张脸却并不是师弟,而是这本书的原男主,李由溪。 作为天道之子,他有一副世间罕见的俊美相貌,身材也十分高大挺拔。 他在入道前和南月遥一样也是世家出身,父亲是叁品大员,而他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世家公子。 最早期的李由溪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凡人,身上几乎没有任何能拿来抵御污染物的东西,直到后来他得到了系统的帮助,命运才开始发生变化。 他幼时曾多次靠近死亡,目睹凡人与恐怖的污染物之间的争斗,唯一的理想就是将所有的污染物统统除去,还世间一片安宁。 系统说他从一个没有灵根的普通凡人,一路修炼到了穹天界的最强者。 而且他这个原男主比起南月遥这个恶毒女配,还要更早一步绑定系统。 一个穿越者和一个原男主之间本没有联系,但南月遥和李由溪在一周目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共同的任务,那就是封印污染物。 那个任务几年前就已经完成了。 而现在,这个曾经无数次坚定走在正道上的修者,却浑身都是黑雾缠身,这是他已入魔道的迹象。 之前在外面南月遥还曾想过,那样浓郁的灵力中,总该诞生出几只大魔,现在看来,唯一的大魔物如今就在她的眼前。 像是见到了一个久未见面的故人,李由溪停顿许久才开口,只说了一句:“南月遥,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石子沉入水面,南月遥曾经和他有过并肩作战的情谊,两人算是前同事了,但此刻她却只从他周身的魔气中察觉到了一股如附骨之疽般的森冷寒意。 “穹天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问道。 “如你所见,污染物封印失败了,桐到处找你,他翻遍了整个穹天界,杀光了见到的所有人,有一天他突然就不见了。” 38·系统的真相 轻飘飘的一句话里似乎包含了所有真相,南月遥终于找到了现实世界混乱最根本的原因。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走之后不久就发生了。” 南月遥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而李由溪也并没有选择在这时候继续说些什么。 “那这个世界的污染物呢?为什么全都消失了?” 南月遥选择先弄清楚如今污染物究竟是处于强势地位还是弱势地位,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师弟有没有遭遇到什么新的威胁,她也好规划下一步该怎么做。 周围吹过一阵微风,带起地上的灵草微微晃动,就连最普通的植物,现在也变成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过去极为难得的好东西。 “就在这里,这才是它们最后的形态。” 李由溪的目光跟随着那些草木的晃动轨迹动了动,却并没有拿出任何东西来,南月遥皱起了眉,紧接着问道:“什么意思?” “灵力。” 他抬头看了看这片灵力浓郁的天空,巨大的能量正充斥着这片荒土。 “你当初也经历了天元门恶意屠杀修者的事件,你自己在那时候就是被盯上的一员,还不能明白吗?我们都错了,南月遥。”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污染物会来到这里?” 听完李由溪的话之后,南月遥不由得愣住了。 上次回到这边的时候,无相宗的那场大战仿佛还停留在她的眼前。 过去的信息重新在她的脑海里出现。 曾经有人想要杀掉南月遥,幕后黑手就是李由溪刚刚说的那个宗门,天元门。 他们对外强大而权威,最是道貌岸然不过,威望也要大于无相宗。 谁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试图利用污染物铲除大量修者。 那段调查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接近桐的最终封印,天元门的目的才终于被揭开。 他们那一切行为都只遵循着一个理念。 资源掠夺。 污染物是带有复制特性的,在吞噬掉那个对象后,它们就会变成那个对象的样子。 但如果有人能够在背后观测到一个关于污染物的完整的真相,那么追求实力的修真者就会对这些污染物再也恨不起来。 污染物虽然会不断分裂,可它们却也是会“寿终就寝”的。 就像蛰伤人的蜜蜂尾针被抽出体内,自身也会在不久后死亡一样,污染物在吞噬过后也会有一个周期,大约五十年后,就会自行消亡,然后留下一滩充斥着巨量灵力的乳白色胶质物。 一开始并没有人留意到吞噬过物体的污染物会自行消亡这个现象,大家依然在为污染物的扩张感到焦头烂额,自然也不会想到再进入已经被污染物彻底侵占的“禁区”重新探查。 直到那些乳白色的胶质物被天元门的人发现。 天元门中最正派的几个话事人,被一些起了别的心思的长老给铲除了,剩下的人不仅要求全宗秘密封锁消息,还在宗门内对其进行了秘密加工,然后将其命名为“软灵石”,想要借此机遇成为凌驾于整个穹天界之上的顶级势力。 软灵石内蕴含着一种非常玄妙的能量,与灵力不同,但修者提炼起来却几乎没有任何凝滞与阻碍,完全可以将其当成自身的灵力使用。 只要软灵石足够,甚至可以做到让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在瞬间复原,虽然无法活死人,但这东西的确能够肉白骨。 而桐是所有污染物中,唯一一个有思维的污染物,他的生命没有周期,他能做到永生。 系统说他极度危险,需要被收容,这也是系统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系统的本体似乎就是一个黑盒子,布置封印阵的那段时间,南月遥曾经见过一眼。 李由溪从自己的体内取出了它,然后放置到了封印阵里面,南月遥那时候问过系统,她的体内也有这样的黑盒子吗? 系统说没有,李由溪比南月遥更早绑定系统,所以系统的本体在李由溪身上。 南月遥这边只是系统确定李由溪自己一个人无法独立完成封印,所以才对系统宇宙申请下来的一个补丁包。 多了传送灵魂的功能,这样才能把南月遥从另一个位面带过来。 系统宇宙是一个中枢一样的存在,处理接收所有的系统运转,就算每个系统处在不同位面,也能获取实时的信息反馈。 南月遥当时没有多想这些事情,在她的印象里,系统就是一个工具。 她从未想过,能够改变主角命运的东西,其实也拥有决定主角命运走向的权力,系统是一个神秘的庞然大物。 这时再思考李由溪刚才说的那句话,她马上就有了新的感悟。 为什么污染物会来到这里? 系统是事先知道宇宙中有这种可以把物质转化为能源的东西存在的,所以它才会追到穹天界这边来进行收容。 在来到这里时,系统就已经确定自己的本体拥有能收容污染物的能力。 它一直以来面临的最大的隐患,就在于不知道自身是否能安全的收容出现了思想意志的污染物。 所以在面对当时几乎占领了大半个穹天界的污染物时,系统才会说,只要收容了最关键的那个,就能解决所有事情。 因为系统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拯救这个世界,穹天界从来就没被它放进过眼里,它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很清晰。 出现了问题,那就解决问题,这个问题,并不是穹天界被外来的污染物入侵了,而是入侵穹天界的污染物在某一刻突然诞生出了思维意识。 “……系统并不是想要收容污染物,它只是想要收容桐?” “嗯。”李由溪点了点头,“它从出现的最开始,就明确自己的本体对你师弟具有克制作用,它只是没把握把对方彻底弄进自己的本体里。” 南月遥突然觉得喉咙很干,手也有些不自觉颤抖。 假设系统才是一开始选择入侵穹天界的那个高维生物,那么它对穹天界投放污染物的原因也出现了。 资源掠夺。 污染物在彻底占据穹天界之后转化而成的能源,在经过处理后一定也能够维持系统的运转。 人把系统当成工具来使用,系统也把污染物当成工具来使用,他们都在最后遭遇了工具的背叛,却仍然笃信自己才是工具的使用者。 李由溪静静望了她许久,垂下了眼睛,说道:“南月遥,你走之后,我一直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南月遥看着眼前的男人,可袖子下的手指却握紧了,她的胳膊离自己的乌钩剑仅半指宽的距离。 “如果你是我,你在面对现在这个被掠夺到什么也不剩的穹天界时,你会怎么做。” “……” 即便是对系统的行为产生了猜想,南月遥也无法对眼前的情况感到任何放松。 因为所有现象都证明了一件事,系统对桐的收容控制失败了,它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反过来被身为污染物的桐给控制了。 那么一直在她的脑中发出死亡预警的系统,代表的就是桐的意志。 一定是发生了一些连桐也无法处理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再次回到这里。 而系统也在一开始就给过她提醒了。 这一次她将死于被人夺舍。 39·灵气复苏 南月遥离开后,针对桐的那个封印失败了,于是穹天界发生了一次大屠杀。 桐控制了所有的污染物,见人就杀,翻遍整个世界就为了寻找南月遥。 而李由溪没有能力制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穹天界陷落。 系统的本体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作为收容器材,对污染物进行收容处理。 在封印失败后,李由溪和系统之间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因为存在实力差距,李由溪与污染物们不停对战几乎快要死了,他让幸存者进入秘境,自己在外面守住入口,浑身伤痕累累。 可有一日,污染物却突然奇迹般的都退去了。 那些污染物明显不再被某个意志继续引导,它们突然停止了有计划性的杀戮,只遵循本能行事。 那个东西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由溪怀疑他大概是找到了他的师姐,所以离开了这里。可惜现在联系不上南月遥,不然还能告诉她小心,桐来找你了,你现在凶多吉少。 李由溪再无反击之力,只能组织最后的幸存者继续生存,然后翻找着那些死于战斗的尸体,给他们找地方安葬。 看着所有死去的人,李由溪只考虑两件事,一件是向桐复仇,另一件是给穹天界剩下的人找到一个栖身之地。 他的复仇刻板而生硬,就是不断地破坏桐的污染物生态圈。 那些污染物实在太像人了,所以他也尝试过夺舍,为穹天界满世界的怨魂找一个栖身之所。 可是污染物被杀后就什么都不剩了,它们没有人的尸体,只会变成一小滩乳白色的凝胶,隔年那里的植物就会野蛮生长。 李由溪收集这些蕴含着大量灵力的软灵石,拿去给穹天界仅剩的有生力量修炼,帮助大家恢复了不少灵气。 可是活着的人太少了,多年积累下来的充满怨气的魔物又太多了,魔物们也在外面汲取到了大量的灵力,实力与日俱增。 终于有一天,遍布了整个世界的魔物把他藏在秘境那些剩余的活人也都给杀了,是夺舍。 它们化魔之前的执念是“我也想要活”,于是见不得有运气比他们更好的幸存者。 李由溪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疯狂发笑,他看着自己手里拼命夺来并攒下的软灵石,不知道还有什么用。 面对眼前已经被夺舍的熟悉脸孔,李由溪只想杀光这些卑鄙无耻的家伙,它们毁掉了他拼命留下来的最后的心血。 可是当他真的走火入魔一举把这些人都杀了之后,却发现整个穹天界都只剩下他和充斥着呓语与怨念的魔物。 开始每日都与那些东西为伍后,他突然就后悔了。 就算是想去夺舍他人的魔物,一开始也是因为自己被杀害了才会变成那样。 它们只是想活下去,可现在已经再没有能让它们夺舍的身体了,所有生命几乎都已经死绝了。 为什么是穹天界变成了这样?还有哪里是它们能去的地方? 李由溪突然就想到了南月遥的故乡。 那个世界或许能成为穹天界的一条新出路。 - 在李由溪提出这个问题后,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李由溪在问她: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看上去像是在对她提问,但南月遥用最快的速度思考过后,发现他的目的其实就只有一个。 要做损害别人利益的坏事之前,总是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的。 他现在状态不对,很有可能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男主角了。 于是南月遥没再继续与他虚与委蛇下去,直白地把话说了出来。 “这是我第叁次来到穹天界了,你知道吗?” “察觉到了,之前你也回来过一次。” “那次你想来杀我。” 李由溪脸上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看着南月遥,手指似乎颤动了一下。 “我只是想带走你。” 南月遥抛出去的第一个试探被咬住了,她需要先弄清楚,自己反复回到穹天界,究竟是被李由溪给弄回来的,还是被桐弄回来的。 现在看来,李由溪并不能做到这件事情,反过来也能说明,李由溪现在还没有去到过现实世界。 他想要带走她一定是有目的,南月遥不认为李由溪会和师弟一样,把她弄到某个地方就只是为了盯着她一直看,她身上一定还存在某个于他而言非常有用处的东西。 “你想要去我那边的世界,是吗?” 南月遥抛出了第二个试探的钩子,这一次李由溪没再否认,而是看向了她的眼睛。 “你曾经和我说过你的世界,假如和你处在同一个时代的人也开始修炼的话,那个就叫做灵气复苏。” “对。”南月遥与他对视道,“不过我也和你说了,那是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情,当时系统对我的说法是穹天界也只是一本小说。” “它还跟你说我是男主角。”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开口了,“可我只是被系统选中的傀儡。” 李由溪抬起了一只手,上面瞬间溢出了大量黑色的浓雾,四周狂风大作,空间内的灵气瞬间就被一个无形的漩涡吸引了进去。 强大的吸引力让南月遥一时间有些站不稳脚步,她在自己的发丝缝隙间看到了一片浓墨般的黑雾,那里面仿佛有什么要挣扎着冲破出来,发出尖利的呓语。 只在呼吸间,那东西就露出了真面目,而南月遥也在这一刻了解了自己对手的实力。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庞大到足以让人产生巨物恐惧症的黑色魔物,那魔物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脸庞,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就像一座高大的山峰,死死压在她的头顶。 40·明晚 “它们都想要活。”李由溪承担着这个巨大的执念,可他看起来却正常极了,抬眼看向那些丑陋的脸时,他的语气也很冷漠。 “南月遥,我的想法是,把它们都送去你那边的世界。” 这话听起来很残忍,可他却说的很自然:“就像系统一样,让它们来帮助你那个世界里的人修炼,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灵气复苏。” 南月遥承受着几乎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头脑开始迅速失去理性,差点就要吐出来。 “李由溪,我回家之后就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所以系统大概率只能实现灵魂的传送,如果你通过我的系统去到现实世界,所有的灵力都会失效。” “足够了。”李由溪就立于这片阴霾之下,他垂下眼睑,然后抬起了另一只手,在空中划动了几下。 “我入魔后也反过来炼化了一部分污染物,获得了它们的部分能力,我可以撕裂虚空,但是要将魂魄也带过去的话,只有系统才可以做到。” 刚刚被他划动过的虚空当中,裂开了一条黑色的细小痕迹,慢慢地越裂越大。 这正是之前南月遥那夜在后山、以及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那条诡异裂缝。他直接就顺手开启了一条混合着浓郁魔气的空间裂缝。 “灵力我会直接使用空间裂缝送过去,我现在只需要你那个世界的坐标位置,然后借你的系统把我的魂魄也传送过去。” 他现在已经成为了穹天界的实际统治者,整个世界的灵力都在供养他一个人,以他的实力来看,现在很难有修者还可以打败他。 南月遥的表情里多了些无可奈何:“我不想死,你留我一条命,我会想办法送你过去。” 李由溪想从她的微表情中观察出来一些什么,可她自从与他对视上之后,表情就几乎没有变化过。 “你和系统之间还能正常沟通吗?”他问道。 “不像以前那样顺利,但还可以做到,它会提前给我一个回家的时间,到点我就会从这里离开,上回它提醒了我下次回去的时间是五天后。” 李由溪像是在怀疑,喃喃道:“五天后吗……那这次它有没有出来跟你说下次回去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南月遥尽力稳住李由溪:“没有,我去问问。” 上次她的系统根本就没有说她五天后能回去,而是说她五天后就会死。 南月遥心里这么想,面上却完全不显,只无声问道:“系统,我可以选择现在就回到现实世界那边吗?” 这次系统没再选择装死了,它只沉默了几秒,就回答道:“目标位面无法响应。” 她又问:“那上一次呢?如果我上一次就问了你这个问题,我当时可以直接回去吗?” 系统依然机械性地回答道:“目标位面无法响应。” 南月遥不理解,忍住脾气继续问它:“目标位面无法响应是什么意思?是你连接不到那个世界,所以才不能送我回去吗?” “不是,因为一旦你回去了,死亡就在那等着你,你会在那场人流手术里死于麻醉事故。” 南月遥愣住了。 过往的所有画面仿佛都在她的眼前快速过了一遍,她的人生截止到目前,都只是一个被拼贴了大量不连贯碎片的精神病患者世界。 她一直都把关注点放在生活的异常上,却忽视了每一次产生变化的节点。 植物人,车祸,昏迷,麻醉。 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变化,稍有不慎都可能导致她死亡。 曾经听过无数次却始终都只当成一个设定来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过的一句话,突然浮出了水面。 原主南月遥的命格早夭,师门所有精通观星卜卦的长辈都默认这一点,她是短命之人。 可南月遥却因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人,并不信命。 她知道原主早就已经死了,但她却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 可她那时最大的依仗,也就是系统早期对她许下的承诺而已,现在已经基本上能证明了,系统的私心最重。 南月遥心头莫名涌上一阵绝望。 这时外界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思路,李由溪开口问道:“你跟系统沟通出结果了吗?有没有问它下次回去是什么时候?” 南月遥现在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但她也依然开口了,说道:“明晚。” 她看着李由溪的眼睛,目光很平静地对他说道:“就在明晚。” 41·画阵 南月遥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但李由溪的目的却很明确,她看出来了,只有两个,那就是去到她的世界,释放他肩负的那些怨灵,然后就是向桐复仇。 南月遥现在的心态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谁来她都不怕,横竖她都要死了。 但她仍然觉得不解,如果南盛桐真的是污染物,那她的身体为什么还会因为他而怀孕? 如果他真的变成了人,那他现在还有能力抵御住别人对他的伤害吗? 南月遥能接受自己死,却没有想过要静静等死,于是她对他说道:“你在我身上释个咒吧,我想出去走走。” “穹天界现在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李由溪这么说着,可手接着便是一动,南月遥猛地感觉身体和灵魂都一沉,像是被施加上了什么无形的禁锢。 “既然你说明晚,那明晚我再来找你。”他说完便转身走了,身形眨眼间消隐于无形。 南月遥仔细感知着,空气里已经没有李由溪的灵力了,她读出了他话语里未尽的意思,大概是“你知道自己跑不掉的”。 明晚李由溪的思想就会进入到她的脑中,而他的魔物和身躯都会通过那条深渊裂缝被传送过去。 这的确是遭人夺舍,系统已经提前为她预测到了。 南月遥上次来估计也和李由溪对上过,只不过那次多半是桐救了她一命,而这次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桐没有再出现。 南月遥很难杀了李由溪,两人实力悬殊,她只有在他进入她身体抢占所有权的时候,才能有机会和他进行最后一搏。 这是最后一条生路。 - 南月遥离开沉阳秘境,到无相宗后山去看了看各处遗址,然后在库房的位置发现了上次桐给她找来的灵草和灵器。 看到这些东西后,她顿了顿,接着便把这些东西都收集了起来,带到了后山的梧桐树处。 梧桐已经不在了,但她依然将东西都以它为阵眼摆了一圈又一圈,蹲身在附近画着阵。 偶尔她会伸手撸一撸小污染物软趴趴的身体,像在玩捏捏,看着它被捏变形后再一点点慢慢复原。 可惜这不是师弟。 南月遥画阵时要输出大量灵力,即便空气中随时有补充,可精力到底容易不济。 她抬起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然后把那条污染物腿朝天翻过来,戳着它肚子的位置:“你还挺会长,是谁告诉你又软又有四条小短腿的样子很招人爱的?” 污染物不会说话,但朝天的四肢乱动得厉害。 “我是不是早就该死了?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活着?” 叹息完了之后,她又找地方坐下,小东西翻了过来,然后在南月遥的腿边坐下蹭她。 南月遥自言自语,看着远方的景色问道:“他后来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理解他了?” -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南月遥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把最后一笔也给画好了。 她做好了所有的安排,然后就坐在阵眼处休养生息。 天边的晚霞红得像被血染过,可背后的天幕却越发黯然,深蓝紫交错之间,暗夜将至。 李由溪出现时,南月遥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自己的阵开始被某种力量拔除破坏,于是她很自然地催动了第一个阵。 就在她站起身时,蕴含在空气中无数的灵力仿佛都涌入了她身下的这个漩涡当中。 她借力对抗李由溪,可也只短暂地抵挡住了他几息的时间。 他闪身出现,一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很低地说道:“南月遥,你真是怕死,到这时候也还在做无谓的反抗,你明知道我能感应到你在做什么。” 她瞬间就被掐红了脸,抬眼看李由溪时,却义无反顾又催动了第二层嵌套阵。 第一层是聚灵结界,第二层是一个驱魔大阵,借由第一层的灵力来供养维持第二层的驱魔阵。如果李由溪不离开的话,他的魔气会被持续不断地消耗掉。 两个阵都精妙绝伦,如果灵力足够,可以维持运转几百年。 李由溪亲身感觉到了这些阵法的杀伤力,不由得又看向了南月遥的眼睛。 “你果然是难得的天才,但是我如果要夺舍你的身体,你的这些阵法就伤不到我。” “那你就来。”周围狂风大作,她在某一瞬间似乎露出了嘲讽的微笑,李由溪立刻确定她没有一刻向他认输过。 他直接冲出了自己的身躯,黑色的雾气直直逼进她的双眼里,霎时间,南月遥的眼耳口鼻都涌出了刺目的鲜血。 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正一点点脱离这具身体,仿佛被人给嵌套了,有人披着她的思维与身体,开始替她操纵起了她的身体。 南月遥想要指挥手臂动作,可她的头却上下抬动了几下,仿佛“她”不适应刚才被掐出来的疼痛感。 很快她的手也开始自行执行起了“他”的命令,尝试着隔空控制起他自己的那具身体。 南月遥在确定自己无法再抵抗之后,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不再对外攻击,而是将所有的意念都指向了自己。 她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肤都闪过了血色红光,如果仔细观察那些突然发出光芒的地方,就能清楚地看见那全是密密麻麻的符文。 每一个符文背后暗藏的意义,指向的都是诛灭和死亡。 42·掷硬币 loverouse.com 这是完全在李由溪意料之外的一手,他没有看见她画这个阵。 她的这具躯壳在阵法催动后立刻就变成了写满符文的诛灭阵,以身为引,这第叁个阵才是她布下的杀手锏,她是故意的,等他进入她的身体里,然后直接和他同归于尽。 李由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的精神在被湮灭的过程中产生了剧痛,这是完全不留任何痕迹的诛灭。 他想跑,可是她的身躯在阵法启动的那一刻就被严严实实的符文给封锁住了,血引缠遍了她的全身,连她的眼皮上都画满了符文。 李由溪承认自己棋差一着,对这具身体的控制也松懈了,接着他便听到了南月遥发出的一声意义不明的笑:“哈。” “你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夺舍?” 他发出了质问,南月遥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一句:“果然,跟你距离这么近真的让人很不舒服,我想快点死了。” 于是接下来换成了李由溪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笑。 “真想不到你这种人会去自己寻死。” 南月遥没说话。 其实她早就做好了布局,一开始只是防着被人夺舍而留一手,毕竟夺舍了她去骗桐,对他估计能一骗一个准。 她不知道桐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脚,但她知道他大概并不轻松。 她要自己死,然后换师弟活。 一切就要结束了。 “南月遥,很抱歉,你世界的位置我刚才已经看到了。” 李由溪突然笑了,南月遥在沉默中感觉到了一种不安,果然,在最后的时刻,他又开口说话了。 “你知道你师弟是怎么过去找你的吗?他是污染物,自带空间法则,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能做到他的那种程度。” “那些魔物在得到坐标以后就已经被我通过深渊裂缝传送过去了,哪怕是夺舍也好,我也要给穹天界的所有人找到一个新家,我过不过去都无所谓的……”想看更多好书就到:2haitang.com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南月遥在此刻也弄明白了李由溪的本来目的,他和她的底层逻辑几乎是一样的,都是做好了哪怕放弃自身、也一定要达成目的的准备, 她已经无力再做出反应了,因为符文已经运转到了最后的那一步,两人要一起死了。 意识弥留之际,耳边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系统音—— “你完成过‘封印污染物’的任务,任务奖励‘薛定谔的猫’,经检测,当前情景满足道具使用条件,请问是否要使用此任务奖励?” “那是什么东西……” “检测到回复中带有‘是’,密钥正确,即将对你进行生命观测……” 南月遥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发现身体里面的痛苦全部都逐渐被抽离出去了。 她仿佛一个即将溺毙的人被瞬间捞出了水面,浑身一软就跌坐到了地上疯狂咳嗽起来。 她差点把肺都给咳出来了,这股疼痛来自于夺舍前被李由溪给掐了脖子。 南月遥的眼前全是生理泪水,她的面前一片朦胧,然后就看到黑暗年糕像只小黑猫幼崽一样向她跑了过来。 看着自己捡到的小污染物,南月遥双手拎起了它直接把它抱到了怀里,低头问道:“你就在这里,是吗?” 可她脑内的系统却回话了,说:“是的,我在这里。” 南月遥有点烦系统,暴躁地回道:“我在问它,不是在问你。” 手里的小污染物扭了扭身体,没能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于是就继续瘫软了身子。 “我就在它的里面,代理人。” 南月遥愣了愣,一把将手里的脏东西扔出去了老远。 那东西又迈着腿跑了回来,但这次没再贴上来绕着她转圈,只是老实地端坐在了她面前。 南月遥瞪了它一阵,好不容易才接受了系统现在被桐给塞在了污染物里的这个事实。 她问道:“你被桐污染之后,一直都在他的身体里吗?” 系统:“是的,他沉睡了,无法唤醒。” 南月遥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个‘薛定谔的猫’是怎么回事?” 系统:“你当初在封印师弟的时候,是否产生过强烈的放过他的冲动?” “是。”南月遥承认道,“但我最后还是把他骗进去了。” 系统:“可是在你心念动摇的那一刻,就产生了一个平行世界,那个世界的你任务失败了,于是没有从植物人的状态中醒来。” 南月遥有些无法理解,她知道平行世界的概念,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多少有些令人费解。 “可是我当时的确是做了你让我做的那件事,我让他进去了,这跟平行世界有什么关系?” 系统:“人的一生就是无数次在命运节点处投掷硬币的过程,充斥着不同的正反面,你在植物人的状态下只会发生两种可能,一种是死亡,一种是醒来。” “死亡在你放过他的那个平行世界里已经发生了,你剩下的结果就只有醒来。” 听到这番话,南月遥眉头当即皱紧了:“既然我已经死了一次了,那岂不是说我最后就算真的没有让他进去,后面其实也能醒来?” 系统很坦诚地摇头:“不能,如果你当时放过他,我会抹杀你的意志,你就会死在这条世界线上面。” 南月遥突然就安静下来,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系统,声音很轻地说道:“我懂了,你一直在和我玩文字游戏。” “我本来就不会死在变成植物人的那段时间里,我早晚都会醒来,我唯一会死的点就是被你给控制带到了这个世界里来,没按照你说的做我最后就会被你杀死。” 系统听完后,却依然在摇头。 “死亡有很多种,如果你那时没有接受系统任务,就会在半年后死于肺感染,系统的大数据测算是很严密的,接受我的任务是你当时唯一的生路,不接受任务的话,几乎所有平行世界的你都在植物人阶段肺感染死掉了,我没有骗你。” 南月遥直接被绕蒙了,可也是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找回了理智与冷静。 她沉默地想了很久,然后才问道:“穹天界的南月遥也是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我,是吗?” 系统点点头:“是的,你和她是处在不同位面上的同一个人,你们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但你们的命运本质上是相同的,你们都会死得很早。你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通过系统卡位面穿梭的bug来实现的,所以我才说不跟系统合作你绝对会死。” 南月遥的心突然没由来地凉了起来。 “所以刚才的‘薛定谔的猫’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你处在死亡与存活都可能发生的迭加态时,系统作为高维观测者,可以排除掉一切你死亡的平行世界,为你选出你活着的那个世界。” 系统说道:“原本在顺利完成任务后,我会将你列入重点观察对象,每当你遇到有死亡概率的事件时,我都会提前为你排除掉死亡。但我被污染后就无法再连接系统宇宙,观测次数就在刚才用完了,用完后也再也刷新不了,所以今后只能靠你自己提前去警惕那些有死亡概率的事件。” 南月遥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李由溪说他把魔物都给传送到现实世界去了,南盛桐还有能力自保吗?我……我还能回家吗?” 系统站起身,迈着步子在她腿边绕了一圈,然后爬到了她的膝盖上方,纵身一跃跳到了她的肩头上。 “从你选择怀孕打胎开始,一切就已成定局,你将死于麻醉事故,那个世界的你现在已经没有活路了,但你目前仍然可以选择继续生活在穹天界。” 南月遥的指骨因为过分用力握紧,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声。 她当时不该试探,因为这么做就像是她在自寻死路……可她的生命已经脆弱到了这种地步,她又能再苟活多久? 很快,南月遥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垂头看着自己手心掐出来的月牙痕迹,然后又看向系统:“既然你从封印失败被彻底污染后就一直都跟在他身边,那你是不是知道他在之后的那几年里都经历了什么?” 系统:“是。” 南月遥:“我要弄清楚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月遥的语气和目光都已经完全趋于平静了,说话时,她看起来重新保持了理智:“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之前,我要先看你记录下来的关于我师弟的全部记忆,有问题吗?” 系统:“……” 系统:“没问题,我想他应该不会抗拒你。” 43·#000000 系统宇宙早年曾经在深空中发现了某种黑暗物质,了解其回收能源的特性后,系统开始大量使用起了这种黑暗物质,并将其命名为#000000。 之所以把#000000投放到穹天界,起初只是因为系统某天发现,穹天界是一个能源转换率很不错的位面空间。 但这样的位面太多了,所以在处理完污染物的投放事宜后,系统就又开始处理起了其他工作。 在系统宇宙的大数据测算下,系统几乎能够掌握低维空间的所有未来走向,直到有一天,穹天界突然被重点标记了出来。 标记内容是,被投放到穹天界的能源转换工具#000000有了产生自主意识的苗头,需要及时进行处理,否则系统宇宙将来就要面临能源转换工具#000000失控的风险。 于是当初将#000000投放到穹天界的那个系统,去执行了这个任务。 一开始系统尝试用常规手段,直接以本体去收容,它的本体从诞生之初就被改造成了#000000的收纳工具。 可是#000000已经初步觉醒了意识胚胎,它抗拒被系统收容,收容失败。 系统只能修改计划,对它进行湮灭处理。 原本系统准备直接使用高维道具去攻击#000000,可是行动前却提前一步看见了未来的走向。 低维位面会因为承受不了高维道具,直接坍缩,而#000000遭到了针对性打击之后,却依然没能湮灭。 它的本体黑暗物质近乎消亡,可与自主性有关的那部分意识胚胎却随机落到了其他位面,直接成为了那个位面的某个渺小生命体,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复苏觉醒。 也许某天它依然会与黑暗物质融合,到那时它的新生会悄无声息地发生,#000000工具依然会有脱离系统宇宙掌握的风险。 在这个意识胚胎进入伪装的状态下再去找它,无疑等于大海捞针。而且就算毁掉那个目前正处于21世纪的位面,也难保胚胎不会再随机落到其他的位面上去。 看到这个结果,系统选择了改变策略。 既然不能做到根除产生意识的#000000,那眼下就把它控制住。 先对它进行湮灭打击,然后趁它最虚弱的时候,对它的意识胚胎进行收容。 系统产生了这个想法后,并没有立刻观测到一个明确的负面结果,说明计划还有可操作的余地,于是它便开始在错综复杂的未来里一个个的试验了起来,并且严格把战场框定在了穹天界这一个位面上。 系统对穹天界的原住民释放了大量引导信息,让他们一步步获取到高维的力量,以此来攻击#000000,这在他们的世界里被称为“飞升”。 可是系统对无数人命运的改写,也让那些人身后诞生了无数个全新的平行世界。 爆炸性的平行世界数量超过该位面的承受负荷,在攻击#000000前,该位面就直接崩溃了。 系统只能重新开始。 控制大批量人拥有绝对力量是不现实的,如果一定要改变未来,它就只能在这个世界中选出一个人来押宝。 于是系统的选择再次被限缩,它启用了大数据预测,挑出了事件关联度最高的那些人。 与#000000联系最紧密的是一个叫南月遥的女人,但是南月遥的复杂性太高了。 其他人从生到死都在系统面前一览无余,可南月遥的命运却无法完全被测算,几乎时刻都处于变动中。 最要紧的是,这还涉及到了另一个位面,那个位面的南月遥活在21世纪,她并不修仙,生命极其脆弱,但她的命运与#000000在未来有极大概率会被深度绑定,甚至连系统本身也会被卷入其中。 系统在那个女孩的身上第一次预见了自己的命运,一旦与她扯上关系,它未来会成为任由#000000使用的工具,并且彻底被系统宇宙舍弃。 所以系统很果断地选择了另一个人,李由溪。 他的成功率仅次于南月遥。 但是系统选定李由溪作为代理人之后,李由溪也并没有给它惊喜。 每一次都是没有完成任务,不管李由溪掌握了多少高维力量,#000000都总是会在李由溪对它造成致命伤害前就把他给杀掉。 每一次都像是就只差一点,系统只能一次次的不断重启,而李由溪也眼睁睁看着穹天界在他面前覆灭了无数次。 就算李由溪没有重来之后的记忆,可这些行为也已经深深缠绕进了他的命运里。 这种重启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次次都是徒劳。 直到最后,#000000作为高维生物的初始形态已经彻底进化完整,它不再只是一个意识胚胎——它出生了。 这下再也没有时间耗下去了,因为系统无法控制一个高维生物的过去和未来,从现在开始,与#000000相关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明确且固定的,再也没有能作弊的回头路可走。 系统只剩下了一个选择,启用南月遥。 南月遥背后关联着的是一条非常麻烦、而且影响范围巨大的世界线,系统在死磕李由溪的时候,也观察过这两个位面里的南月遥。 她命里注定活不长,不管是哪边,她每次都在很早的时候就死了,启用她就相当于让一个早该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 规则不建议系统去干预法则,但系统已经尝试过所有其他可能性,均无果。 为了完成任务,它只能将收容的希望捆绑到南月遥的命运上。 系统按照之前给李由溪的升级指引,给南月遥创造成长条件,引导她仇视#000000。 结果这个世界的南月遥很快就死了,她和李由溪一样,也没能杀掉#000000。 不过这在系统的预料之内,于是很快它就把另一个位面的南月遥打上了灵魂标记,带到了这边来。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000000似乎对她产生了某种情绪。 因为涉及到了#000000的感情世界,系统也无法预测,于是它就按照#000000模糊且朦胧的情感波动,故意调整了南月遥的日常任务。 结果系统发现#000000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它就像是能感觉到什么一样,对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南月遥态度越发暧昧。 它渴望与她融为一体,当它试图疯狂往她身体内部入侵的时候,给系统的感觉更像是它迫切地想要寻找到她的灵魂。 至于它找到她的灵魂后又究竟想要干什么,系统也不知道。 很怪异的举措,但是系统放任这一切发生了。 由此导致的结果也超出了系统的预测,#000000的攻击力下降到了历史最低水平。 它依然无法被杀死,但是它被收容的成功率却上升了。 44·去见她 走完了漫长的流程,#000000的力量也成长到了一个堪称恐怖的程度,好在最后收容过程很顺利。 南月遥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她成功把#000000送入封印阵,也就是系统的本体黑盒子里面。 系统没有人类的情绪,但它在收容完成的这一刻仍然感到了放松。 本来它一开始也就只是想要收容#000000而已。 它当即对#000000使用了高维武器攻击,几乎摧毁掉了它的胶质本体,只残留那点意志。 可就在系统准备带着#000000离开穹天界的时候,#000000却产生了极为激烈的抵抗反应。 它不想走,它要在这里等师姐回来找它。 系统并不认为#000000现在的状态还能对它产生威胁,于是直接无视了它,可就在系统要离开的那瞬间,它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本体失控了。 #000000正在从内部开始逐步污染它。 系统的本体是外物打造而成的,需要系统宇宙的介入才能进行更新和维护。 所以在#000000被高维武器攻击失去本体之后,系统也本能地判断#000000已经失去能动性,毕竟系统可不会往自己的本体里面放入#000000物质。 但它没想到,#000000作为高维生物,进化方向与它的完全不同,只要自主性在,它就能随时让自己进行再生。 系统已经是系统宇宙中功能最先进的那一款系统了,但在它的失控程度到达红线预警后,防污染协议自动启动,系统宇宙仍在瞬间就与它彻底切断了联系。 它被舍弃了。 黑盒子的旁边,一条空间缝隙弯弯扭扭地裂开了,接着,黑色的污染物从里面涌了出来。 他的本体几乎都被摧毁了,因此新凝出的形态,还仅有一只黑猫的幼崽那么点大。 他本来维持着一滩看不出形状的模样,在封印地里面四处流动。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按照师姐的喜好拟化出了小猫的四肢,开始满世界地探寻起了师姐的气息。 他是桐,可是外面满世界的#000000却都是没有自主性的工具。 它们模糊地遵循着桐的意志,一寸寸地将整个穹天界给覆盖了一遍。 所有人都对污染物的举动惊恐不已,而污染物也毫不留情地收割着万物。 大海里面捞针很难,但他只要杀到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浸透每一寸土地,就总能找出师姐, 在这期间,桐遇到了这个世界的战力巅峰李由溪。 李由溪是系统一手培养出来的武器,掌握了部分高维的力量,对桐有一定的影响,但问题不大。 李由溪和污染物对战多次,一直在退,等到桐发现他死死守护的那帮人跟师姐没有任何关系,他就对他失去兴趣了。 穹天界已经被翻遍了,可他还是没有找到师姐。 又过了一段时间,功能庞大的系统终于彻底被复制污染了,桐得到了一个完整的系统。 他阅读了系统的运行日志,得知了系统和李由溪曾经对他的一次次围剿,也知道了师姐原来是来自另一个位面的灵魂。 她现在已经回到了她的那个世界。 看到那个世界的坐标后他就想要撕开空间裂缝直接过去,可很快就出了问题。 让本体进行空间穿梭是他的本能,可他的意志诞生时间太短,这导致他的意志还无法进行稳定的位面传送,强行穿梭,他会随机落到其他位面上。 只是停顿了片刻,桐就留意到了系统。 它被打造得非常完善,其中就有对灵魂进行精准标记与传送的功能。 “送我去见她。” 这是从封印地出来之后,桐第一次跟外物产生思维沟通。 系统现在是属于他的一个工具,自然完全服从于他。 在接收到指令后,系统立即就对桐进行扫描匹配,进入了工作状态。 “好的,已经检测到您在该位面有且只有一个身份——南盛桐,请问是否选择该身份。” 系统对他展示了一个形象,那张脸让桐产生了某种莫名的熟悉感,他长得像师姐。 “他是谁?” “经系统检测,他是南月遥的亲弟弟。” “为什么你认为我跟他有关系?” 于是系统直接调取了一段运行日志,展示给了桐。 早期系统曾试图在第一次就直接用高维武器让#000000湮灭,但却提前预知了未来走向,意识胚胎落到了那个位面上之后,成为了一个普通生命。 这个走向代表的是一条因为桐而诞生的平行世界,虽然系统最终没有实施那个计划,可在准备开始的那一刻,桐的确是第一次产生了平行世界的他自己。 当时系统宇宙整体评估下来,并没有检测这条平行世界存在风险,于是最终也就对其放之任之,并未进行处理。 后续系统的任务过程也一直都非常克制,没有进行极端到可以改变#000000命运的操作,因此并没有再诞生其他关于他的平行世界。 “他和我有相同的能力吗?”桐问道。 “他的意识中不存在这些概念,在成为你之前,都只会是一个普通人。” “我要去杀了他。”桐感觉到了本能的威胁,他无法接受有一天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另一个像他这样的东西,冒充他去接触师姐。 “但是这个身份就是你。”系统解释道,“就像穹天界的南月遥和现实世界的南月遥,她们只是身体不同,却有着相同的灵魂,你会讨厌其中的另一个吗?” …… 桐并不能完全理解,但他接受了。 他不讨厌师姐,也不讨厌姐姐。 这两个人哪个都可以,只要能让他去找她算账就足够了。 45·墓碑 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学会手机的使用方法,他就看到了南月遥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 眼前是一张眉眼与细微处和她非常相似的脸。 少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伸手静静地触摸着这具身体,既陌生又熟悉。 他读取不到这具身体的记忆,只模模糊糊感觉到,有种并不开心的情绪充斥着这颗心。 手腕上面有很多道已经泛白的细碎长痕,像是被刀片切破过又愈合起来,平时都被他日常佩戴的一块电子表的黑色表带遮住。 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有自残的习惯。 桐确定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他是南盛桐。 按照系统的行为指引完成了睡前洗漱,南盛桐穿着一身睡衣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头发上面正不停往下滚着水珠,他还没有掌握擦头发这个常识。 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面,正在使用着一种叫做笔记本电脑的工具,她的手背斜斜撑着下巴,目光毫无起伏地浏览着什么。 眼角余光见儿子极其罕见地从一楼的浴室出来,徐结难得主动开口问道:“怎么来楼下洗了?” 他平时基本上不会来楼下活动,母子二人只在偶尔撞见的时候才会说上一句话。 南盛桐反应了片刻,开口说道:“顺便下来喝水。” 他根据系统给的路线以及行为指引,打开一个银灰色物体,里面的冷气扑面而来。 眼里锁定过的东西都在瞬间被系统调出了信息,南盛桐也在第一时间掌握了这些东西的用途。 他伸出手,从里面拿出了一瓶未开封的水。 手指上很快就感觉到了冰冷的触感,他的指尖略微缩了缩,接着便又握紧了瓶身。 他还不太习惯人体这一套过于敏感又脆弱的感官。 以前作为污染物的时候,都是在模拟人类的反应,他身上其实没有特别强烈的体感。 “盛桐,明天跟我去买束花看你姐姐。” 沙发上的女人不知何时放下了电脑,拿起了茶几上的酒啜饮一口,里面的冰球和厚实杯壁碰撞后,发出略有些沉闷的“铛”声。 南盛桐转身看过去,只见女人的表情与平时没有区别,她的目光也依然盯在电脑屏幕上面。 他开口“嗯”了一声,然后便拿着那瓶水直接上了楼。 坐在房间里的书桌前时,南盛桐低头按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妈妈提到姐姐的时候,他的胸口处突然就出现了一种呼吸困难的感受。 身体仿佛还残留着一种习惯,他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拉开了某个抽屉,随后从一本数学笔记里抽出了一张全家福。 画面里的少女黑发柔顺,衬得皮肤极为白皙。 她站在母亲身边,目光平静地看着前面的镜头,她的左手被一个男孩紧紧牵着,而站立在她身后的那个作为父亲的高大男人面孔很陌生。 这是一家四口,从男孩的肢体语言能看出他有些不安,所以就紧紧牵着他姐姐的手,照片中的人也都像是各有各的想法,并不像是日子过得非常幸福的一家人。 南盛桐直直地盯着那个少女看了很久,心脏像是被某种东西隐秘而细微地破坏啃食着。 他不确定这种感觉是南盛桐对姐姐的,还是桐对师姐的,但他很清楚,自己身体上的这种感觉已经出现很久了。 翻过这张照片,南盛桐在背面的空白处又看到了用刀片刻上的一行行小字。 每一个字都不太显眼,但仔细看又能看出来其中浓郁流淌的负面情绪,拼凑起来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为什么不是我”。 - 第二天上午,徐结开车带着南盛桐出门。 昨晚在家加了会儿班处理完工作,徐结今天特意空出了一天时间去看女儿。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车在路边停了一下,她下去跟花店的员工说了些什么,随后抱着一束花回到了车上。 南盛桐坐在副驾驶上,很自然地接过了女人递给他的那束花。 “这个待会儿送给你姐姐。” 系统在他眼前显示出花束相关名词。 这是一束用牛皮纸包裹着的马蹄莲,搭配了粉、白玫瑰和勿忘我、满天星。 他在心里想着,这是姐姐喜欢的花吗? 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两人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但风还是带着冰冷触感的凉风,吹在身上感觉还残存着些许的雨丝。 四处没有建筑物,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绿植和树木。 南盛桐抱着那束花,跟着穿着一身黑色的母亲往前走,过了几条坡道,最后来到了一块墓碑前面。 石碑上面有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南盛桐的注意力顿时就都全都落到了这张照片上。 “把花送给她吧。” 她说完便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女儿的墓碑,拿出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南盛桐看到身边全是这样的碑,终于知道了现代的墓园是什么模样的。 ……这里全都是死者。 他将手中的花束轻轻放置在石碑下方的位置,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在凉风中对着系统无声地发问。 “师姐在哪?你不是说她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吗?” “是的,她回家了。”系统回道,“但是你所处的这个平行世界和她所处的那个平行世界是不同的。” “什么意思?” “在她的记忆里,她妈妈没有为她生下一个弟弟;而在你的世界里,你变成了她的弟弟,你们所处的世界线从你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不相交的。” 南盛桐沉默片刻后,问道:“我们就不能待在同一个世界吗?” “很抱歉,在你这个世界的南月遥于考上大学两年后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之后她又在医院里躺了半年,死于肺感染。” “所以为什么你当初没有选择我这个世界的姐姐去做那个任务?” 南盛桐的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可指骨却已经握紧到微微泛白,他的心里仿佛被某种不属于他的情感给突然冲击了,忽然就问出了几乎有些仇恨的话。 可意识中的话刚问完,他就愣住了。 这不对,他在乎的是陪他一起长大的师姐,并不是姐姐,为什么他会那么重视那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女生? 系统并不能理解他此刻的微妙情绪,依然在一板一眼地回复他的问题。 “因为这个世界的南月遥有弟弟,从小就开始被动照看孩子,她内心的责任感与义务感更强,这会影响到针对你的任务成功率,所以经过计算,系统自动选择了所有平行世界里最自私的那个南月遥,她没有弟弟,在来到穹天界之前,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 南盛桐沉默了许久,静静看着眼前墓碑上面的照片,他身边到处都是雨水遇到尘土混杂着的清新气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烟味。 “但她现在还活着。” 他说道:“哪个都好,让我去见她吧。” 46·男高中生 从项目方那边离开后,南月遥先回家洗了个澡,然后就整个人一头埋到了床上。 这段时间她手上的项目进展很着急,连轴转了一个半月,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今天是周六,她上午还在为了工作的事情忙碌,好不容易才稍微闲下来一些,结果下午就接到了相亲对象的信息。 他问她还去不去看之前约好的某位艺术家画展。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已经提出邀请,让她和他一起去看那位艺术家的展览,可是南月遥每个周末都借口有事或者加班往后推。 她是真的很忙,但也是真的对画展没兴趣,想着这么不配合他总该对她产生出一些厌烦的情绪,可没想到男老师的耐心是真的不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等着南月遥忙工作,然后每过段时间就会与她提一下这个展,以至于不怎么关心艺术方面的事的南月遥,都很清楚的知道今天就是这个展的最后期限,明天画展就结束了。 她感觉头很痛很痛,但是又不得不撑着胳膊从床上爬了起来,在衣柜里翻找出合适的衣服,接着去镜子前面化妆。 不知道是不是当年车祸的后遗症,南月遥高强度的工作后,总会容易没缘由的头痛,所有神经仿佛都在挤压她的大脑。 去体检医生也只说让她注意休息,平时别总想着工作上的事,多运动锻炼。 但如果不去工作的话,南月遥就要独自一人待着,然后反复回忆起曾经带系统穿越经历过的那些画面。 用结束师弟的一切换来的新生,其实并没有多美好,她回归了最正常的生活,一切都只是按部就班的在发生。 她和所有上进的人一样为事业忙碌,也会开始接触新的异性,过得不算好也不算差,就像一潭死水。 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会直接遵从命运对她的安排,以植物人的状态死在那年的病床上。 南月遥在某些失眠的夜晚,会坐在都市高楼的阳台看着下方,想着要不要跳下去。 她已经想不起来师弟的样子了,但其实他本来就从头到尾都没有过长相。 他在她心里永远都只有一种朦胧而又强烈的情绪。 南月遥一直都刻意避免着让自己回忆起与他有关的事情,因为这会让她突然丧失对生活的兴趣。 但就是这个下午,她化着淡妆与相亲对象逛完美术展后,坐在咖啡馆里和他一同喝咖啡。 男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关于未来的发展时,南月遥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表现出了自己对孩子的强烈喜欢,并且说教育方面以后能由他多负责,家里的事如果她工作忙也可以请保姆。 他所有方面似乎都是在为了妻子孩子考虑,但南月遥和他在某次逛街时,曾与他说过自己很讨厌小孩。 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南月遥的思绪一时有些发散飘远,她手上搅拌着咖啡,目光并不聚焦,直到她的眼前掠过了一个身影。 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从外面路过,他垂眼看着手里的书,一手拎着咖啡,从她所在的落地玻璃窗外经过的一瞬间,就像一只雀鸟稳稳地停落在了她心尖的电线上。 两人隔着落地玻璃窗即将交错时,他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般,抬起了薄薄的眼皮也对她看了过来。 和他四目相对的片刻间,南月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半边身体好像都隐秘的一阵酥麻,心脏也微妙地开始嘣咚。 男老师见她看着那个路过的身影出神,目光就也跟着看了过去,只是才看了一眼,他就莫名愣怔住了。 像是有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在此刻突然被塞进了他的大脑里,他短暂地忘了自己一开始思考的事情。 接着,他想要找回自己的意识,却又想起了一些熟悉却又陌生的记忆。 那个男老师接话道:“你认识他吗?” 随着对面男人的声音响起,南月遥从刚才剧烈震动的心神中回过神,看向他摇头怔怔道:“不认识。” “他好像是我班里带的学生。” “……啊?” 47·自慰 和南盛桐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他路过的时候,她多看了他一眼而已。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彻底超过了南月遥最初的想象。 她是一个思维正常的女性,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一个十几岁的高二男学生之间存在着一条鸿沟。 这条鸿沟不仅是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造成的,也是由两人对这个世界与社会的认知差异造成的。 她可以和男老师在一起相亲,但她但凡是个正常女人,就不会去对男老师班里带着的学生产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那不是感情,是她单方面对一个十六岁男孩的狩猎。 当晚,两人一起吃过晚饭之后,男老师主动送她回家,临走前他似乎想要抱一下,南月遥心中充满对自己道德的不确定,所以没有拒绝他。 但当他想要和她接吻时,她却侧头避开了,接着又说她不太习惯和人近距离接触。 男老师对她表达了歉意,转身离开了,南月遥慢慢收敛起自己脸上的全部社交礼仪,回家就踢掉了高跟鞋,赤着脚去浴室洗脸卸妆。 晚上躺在床上,她久违地来了欲望,很想好好去做爱,自从她从医院出来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南月遥的手放在自己双腿的私密处慢慢揉弄着,她的小穴里面越发黏腻湿润,极适合插入进去。 快感细碎地席卷了她的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和她见到那个男生时相差不多。 她想和他发生关系,不知道原因。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只不过对视了一眼,她就忍不住拿他当做自己的性幻想对象开始自慰了。 最后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和他边接吻边在床上纠缠的画面,阴蒂在她的手指搓揉下爆发出了剧烈的性高潮。 南月遥眼前闪过白光,眼神完全不聚焦地看着黑暗中的床顶,随着胸腔的上下起伏,大口喘息。 她几乎是在抽搐和颤抖中浑身瘫软地死在床上,睡裙肩带凌乱挂在手肘上,胸前的一团乳房裸露在空气中。 下方两条张开的雪白大腿上汗水淋漓,深粉穴口不住地开合翕张着,两片花瓣微微分离着,肉洞里往外黏稠地流出了不少水液。 现在应该有个人伏在她身体上动作才对,不管对她做出什么来她大概都不会拒绝。 但南月遥想不到那个正在和她接触的男老师。 她满脑子里面都是男老师班里带的那个年龄比她小得多的男高中生。 真的好想和他做爱。 夜晚就像一块遮羞布,掩盖了她所有的丑陋情绪,南月遥痛苦地闭上眼睛,本来只想休息片刻,可恍惚间却像是陷入了睡眠。 黑暗中,有什么和黑暗同源的东西出现在她的双腿间,正在游离蠕动。 黑色的物质覆盖上了她的穴口与大腿,一点点爬过那些流过汗水的位置,又轻轻沿着她粉嫩的花瓣,将上面晶莹的露水都覆盖吞噬。 接着,那柔软的黑色物质就慢慢沿着她濡湿的洞口探了进去,深入她的甬道,一点点地流进去后填充满了她的子宫。 而外部的物质即便覆盖了她的大腿小腿和脚趾,也并没有停止向上探索,小腹,乳房,手臂,腋下,颈部,脸颊,她皮肤的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正在某种仿佛吃了春药被满足后的快感中沉睡的南月遥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就像一个被束缚在黑色乳胶衣里的人。 她只在梦里记起了过去的事情,某次半夜模模糊糊地醒来,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上有庞大的黑色物质在不停地慢慢蠕动。 她下体被填满,就连小腹都隐隐发涨,有种酥麻的快感。 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夜间被师弟给侵犯了,可后来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就像是大人将孩子放在摇篮里面耐心地哄睡一样,师弟进入她的身体,更像是一种孩子需要安全感的表现。 因为桐并不理解人类之间的生殖行为,他又不靠这个繁衍,如果不是为了繁衍,那他喜欢这种进入她身体里待着的感觉大概就只能是因为安全感,喜欢被她的身体包裹住。 南月遥最初想到这个猜测的时候,觉得那个东西真的很恶心,她的身体成为容纳他的器皿,这让她出于本能地排斥,可后来慢慢也就接受了。 他是无条件在爱她的,很爱很爱,哪怕她没有把他当回事,只是将他作为自己生命的垫脚石。 这一夜她梦了一整晚,梦中全部都是过去和师弟翻云覆雨的画面,可梦中的师弟却不是模糊的黑影,而是真真切切的少年。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正在和她做爱,她感觉到了,却不能醒来。 48·老师 虽然夜晚独处时,南月遥会做出一些比较超过的事情,但白天的她行为却再正常不过。 在之后的日子里,她开始一有时间就去相亲对象的学校附近,每次去了都会在旁边不远处的一家快餐店里面买些东西坐着看窗外。 半个月下来,她见到了那个高中生大约六次左右,有两次他只是在店门口路过,另外还有几次,他进来买了东西。 南月遥与他之间的接触非常克制,甚至可以说她只是想要看他几眼。 她说不上来自己这种行为的驱动力是什么,或许她将他当成了那个世界的师弟,看到他现在过得好,她也会产生一种虚妄的安慰感。 原来他是这样的,那个黑糊糊的师弟,变成人类之后就是一个高高的、挺拔的、长相清隽的男孩子,大概是学校里很多女生都会喜欢的类型。 南月遥远距离接触过他几次后,就准备收手了,她深知自己与一个高中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最后一个下午,她在等他买完一份快餐离开后,便也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这次之后她就不打算再来了,他的未来也不会与她有多少关系。 只是等她离开店门口往停车的地方走了一段路后,却在自己的车附近看到了那个少年。 他就站在副驾驶的门外,像是正在看她的车内装饰,见她来了,便开口说道:“你是那天在咖啡馆和老师见面的那个人,是吗?” 南月遥短暂地愣怔住了,没预料过少年会主动过来找她,但片刻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嗯,是的。” “总来这边,是来等他的吗?” “不。”南月遥收回了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放低了声线,“我是过来等你……” 她说完之后,自己竟然觉得心里有了几分羞耻,走向驾驶座的方向就想打开车门赶紧走,可旁边的少年却跟着她一起,前后脚钻进了她的车里。 他上半身探入了驾驶座,将她压在了座椅上面,左手按在她的脸颊旁边,俯身看着她的眼睛,指腹也慢慢摸着她的眼尾。 “你在和老师约会。” 她这段时间对他抛出去的隐秘钩子没有落空,他给她回应了,南月遥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口,她头一次产生了这么强烈的悸动感,真切的意识到自己此刻还活着。 她没忍住对他伸出了双手,直接揽住了他的脖子,本想将他抱住亲吻一番,可嘴唇要在他的唇边落下时,少年的头却微微侧开了,所以她的吻只是落在了他的耳畔颈侧。 接着他就抬手撑住驾驶座的靠背,起身又从她的车里离开了,几乎没有做任何停留。 南月遥整个人还懵在车里,脸颊滚烫,呼吸急促,她不知过了多久才缓过来,耳畔皮肤仿佛还残留着对方呼吸的热度。 那天晚上她自慰了叁次,高潮时的快感仿佛有了一个依托,她幻想自己短暂地搂到一个具有热度的少年身体,虽然没发生任何事情,但她感觉得到自己双腿间的那处此时已经极度渴望被他肏透了。 第二天下午,南月遥又来了,她依然是在那个地方等他离校,只是这天他却并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单是这一天,之后连续一周,他都没有再在她面前出现过。 南月遥有种自己被遗弃了的感觉,心里面酸酸涨涨的,想去找人怕自己会打扰到他,可是就这样放弃离开却不甘心。 她想要劝服自己,这只是一个十几岁的男生,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些特质,师弟也不是他,但南月遥就是愿意自欺欺人。 她的生活早就已经陷入了一潭死水,仿佛十年如一日般沉闷无趣,哪怕是给她毒药,她稍作考虑后也会愿意接下来,但她的底线就是绝不会主动去影响骚扰他的生活。 他们在感情地位上或许不对等,但在社会身份上她确实占据了上风。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个少年再度在她面前出现了,南月遥这一次主动去跟他打了招呼,就像之前的事情压根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关心他的学习,顺便问他,那位刘老师的课上得怎么样,想与他找话聊。 南月遥仿佛看见了少年唇角处嘲弄她的笑意,他说,还行,他是一位好老师。 这天下午,他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和她一起去附近的电影院,看了一部剧情平平淡淡的电影。 南月遥给他买了爆米花,他接下了,离开之前又放到了她的手里。 于是当晚南月遥捧着一大桶爆米花回家。 之后的时间里,他们也只是隔叁差五的见上一次面,并没有太多的相处过,可是南月遥和他的接触越多,跟那位男老师的联系就越来越少。 她几乎不回复对方发来的短信了,见面约会也从一开始的露面再到最后的找借口回避,对方很无奈,约她出来认真谈一谈。 她来了,然后也很认真地说,不想再继续与他发展下去了。 她压根不打算生小孩。 男老师还想劝她,孩子的事情她可以再考虑一下,人的生活中不会只塞满工作的,要一两个孩子,未来家庭里会多许多的欢乐。 南月遥让他也考虑一下,最好是换一个女人结婚。 最后他们不欢而散。 49·做一次爱 和男老师断掉的消息,南月遥从未与少年提起过,可是在那之后,她却感觉到对方身上对她的某种态度似乎变化了。 过去在聊天时,他嘴角总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她甚至看不太清楚他对她的态度是怎样的,但当她不再跟他的老师联系之后,他却将那些情绪全都给收敛了。 两人的关系莫名变得平和了起来。 南月遥总感觉少年变得好说话了,他终于表现出了一个十几岁男生的模样,没有那么多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为,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 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男孩子。 原本南月遥抱着想跟他开房的愿望在和他接触,可后来却有些对他下不了手。 她尽量按照他的节奏来发展这段关系。 有时间跟他相处时,只是边陪他学习完成作业边做手里头的工作,在他假期时跟他一起去树林里观察采集蕨类植物,做生物作业,吃小龙虾的时候都会跟他一起,把一个完整的小龙虾在纸巾上面分解开,并且标记上每个部位的名称,她记住了小龙虾的大触角小颚颚足步足泳足都在哪里。 南月遥觉得他像个不成熟的孩子,又觉得他是个思维与她完全不同的成长中的少年。 她欣赏他身上的这种欣欣向荣的美好与鲜活旺盛的生命力,同时也偶尔会在正常的相处之下,对他短暂的发情,但这种欲望稍纵即逝。 因为越是和他接触,就越是想要维护他生命的干净与动力。 他后来叫她姐姐,南月遥想,自己现在大约真的把他当成了弟弟。 他是一个很好的弟弟,她也想要当一个对弟弟很好的姐姐。 这种感情在他们之间是可以持续发展下去的,她对此没有任何不满。 她愿意给他当一个好姐姐。 - 下午学校放假之后,就进入了国庆假期,他说自己不打算回家,准备出去旅游,南月遥也就趁着公司也有法定节假日,打算跟他一起去。 他们去了一个沿海城市,赶在十月燥热的尾巴上,黄昏时分去沙滩玩水看夕阳日落。 躺在遮阳伞下时,黄昏的余晖还非常火热,少年穿着沙滩裤和清爽的衬衣,坐在她身旁开口问道:“姐姐认真擦好防晒了吗?” 南月遥胳膊上套了件长款防晒,里面穿的是连体泳衣,除了两条腿以外,基本上晒不到什么太阳。 “我出门前擦了。” 他们都住在酒店里,原本订的酒店房间是普通的,但南月遥想让他出来玩开心一点,取消了原来的订单,换了带泳池和露天阳台的顶层套间,两人晚上在套房里一人住一间房,互不打扰。 他看了她一眼,拿着防晒霜过来,抹了一点在手心上,然后揉了揉,双手都贴在了她的脚背上。 “刚才踩了水,再补一点。” 他的掌心体温微凉,贴在她被晒得有些热的脚背上面,触感十分舒服,南月遥原本下意识想躲的,可最后却僵硬着没有再动,任由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她的脚踝与脚趾间摩挲。 有些痒,但她能够忍得住,在经过这有些漫长的足部抚弄之后,最后结束时她整个身体都是在微微颤抖的。 少年抬头看了她一眼,南月遥很克制地转过了头没与他的视线接触。 晚上回到酒店房间,南月遥去洗了澡,本该去吃饭,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出房门。 少年站在她房间门口,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然后就看到她正面色潮红地躺在床上紧紧夹着腿,手指放在里面难耐地揉搓插弄。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等少年独自在餐厅吃了一会儿之后,南月遥才走过来坐到他的对面,有人为她上了一份牛排,她道了谢,抬眼时看见淡淡的夕阳余晖照上了他的半边侧脸。 残留的光影把少年晕染得很有电影画面感,南月遥什么都没有说,独自小口吃着东西,她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今晚就想去到他的房间里面强行吻住他。 一直到吃完东西出去散了一圈步再回到房间,她都是全程闷不做声,少年没有独自待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而是一直都窝在她的房间,靠着落地窗看网课,时不时写上几笔作业。 南月遥很没有形象的把自己埋在床上,脸朝下背朝上,不知道这样趴了多久,当外面的灯全部亮起,她忽然很轻声地叫他道:“盛桐。” 少年抬头看向她,见不到她的脸,只有她线条流畅的背脊,以及挺翘圆润的臀。 “你想要跟我做一次爱吗?” 50·初夜 她的话说完之后,屋内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月遥蓦地浑身打了个颤,她好像感觉到了有目光实质性地落到了自己的双腿间。 果然,紧接着,她就察觉到了有东西隔着布料,轻轻贴上了她的私处。 “是要弄你的这里吗?” 他几乎没有用力,但一直贴着她。 南月遥艰难地转头看了一眼,见他用手指正指着她的穴眼。 南月遥从床上爬了起来,跪行到站在床边的少年身前,抬手颤抖着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脱下他身上的衣服,接着又褪掉了他的裤子,目光闪躲地看着他赤裸的身躯。 “嗯,我也脱了来让你看。” 没等她反应过来,少年就直接托起她两条雪白纤细的长腿,手臂从下面支撑着她的身子将她抱起来,用抱操的姿势将她放到了落地窗前的躺椅上。 接着他有些冷酷地撕开了她身上单薄的衣物,扯下了她的内裤,一把将她的两条腿分开成M形,女人腿心中间那个粉嫩的小穴地直白呈现在他眼前。 两人身上都是赤条条地状态,他俯身在她的身上伸手去下面毫不客气地抠挖她的小穴,两根手指在里面交错不断地来回抽插,水液噗呲噗呲地往外溅出。 而她沉醉地抬高手臂揽着他的脖子与他接吻,一点不在乎自己此时正在窗户玻璃前面大张双腿,任由年龄小了她九岁的男高中生在用漂亮修长的手指狠狠进出着她的小穴。 “早就在想了是吗?” 他在与她舌吻的间隙开口问她,没有管两人吻到勾出来的水丝,只极其亲密地跟她耳语,南月遥被他的手指勾引到浑身欲火难耐,大腿讨好般地在他骨头与肌肉统统都梆硬的手臂上面来回蹭动着。 “我很喜欢你,桐。” 他再也忍耐不住体感上的刺激,翻身压到了她的身躯上,没戴套的勃起硬物直接整根从她的下体里面捅了进去。 对于这样专属于人类的快感和悸动他没有任何的经验,在燃烧的欲火下也很难引起丝毫的怜香惜玉,他只想要她也跟他这会儿一样的舒服。 内部滚烫的体温灼烧挤压着他,仿佛一条湿淋淋的绸缎不住地在他的茎身上面绞紧,吮吸着他的龟头和马眼。 身上的少年感觉到了莫大的快感,胡乱在她身下的小洞里快速用力插了起来,没几下就射了精液,但很快他就又在她身上硬了起来,扶着鸡巴又重新找准洞口插了进去。 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地学不会挺腰,用劲也用得不够精准,一身蛮力让她身上被撞红的地方越来越多。 可后来他在她逼里抽出又插入的动作就变得越来越熟练,迅速的撞击力道干得女人在他身下直哆嗦,淫水在两人交合处直往外冒。 她的叫床声里都像是带了些鼻音,颤巍巍地就跟她被分开又被撞红的大腿根一样。 两人疯狂地做爱,从窗前躺椅上,再到她两团雪乳都贴到窗户上站立被他后入。 他们一路从窗前干到了床上,再从床上操到浴室,几乎无数无刻不在吞没入侵对方的性器,私处已经被彼此摩擦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南月遥的穴口里涌动着浓郁的精液,子宫里都被他灌了不少进去。 她被插得浑身发抖不停地流汗,却依然自己掰开小穴让他看那个被射满了的濡湿洞口,然后被他用手指捅几下,再让粗壮的大鸡巴狠狠插入到底。 一整夜的性爱几乎没有停歇下来,她口中含着他的精液,下体也含着他的精液,被鸡巴插着昏睡过去。 天蒙蒙亮时南月遥略微有些清醒过来,身下一动大腿根就抽痛不已,屁股突然被人伸手按住,接着就像是有什么长条状物体离开了她的阴道,在她穴口一阵火辣辣地摩擦后才脱离出来。 里面的大股精液也随即沿着那个被插了一晚上的洞口涌出,他的阴茎在她的小逼里面塞了一夜。 “姐姐,早。”他在身后亲吻了一下她的耳根,有点痒。 南月遥回想起昨晚的那次疯狂,脸颊控制不住地变得越来越滚烫。 “我去洗下澡。” 她想要起床,可是刚动一下身上就痛的要命,每根筋骨都像是错位后又被重新拼接在一起,动一动就要立刻散架。 她忘了这是她在现实世界里第一次做爱,跟他算是初夜,没有大师姐那样的体质,现在浑身乳酸堆积疼痛难忍。 而且私处也不适又热辣。 身后的少年又压了上来,揽住她在她的侧脸上轻轻一吻。 “姐姐,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原本有些想要生气,可是在她看到少年这张清隽又略有些无辜的帅脸时,一切情绪似乎又都烟消云散了。 “……还好,我休息一下就好。” 她又埋头到了被窝里,脸颊靠在他锁骨与颈窝间,小幅地蹭了蹭他的身体。 少年抚摸着她的脸,把她往自己身上按。 “姐姐,做爱真的好舒服,以后我们还能继续做爱吗?” “你要是还想,那我们就继续这样的关系,但是跟我做爱的时候你不要去找别人。” 南月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地,但她的手却一直都缠绕在他的身体上。 “不会,我只喜欢姐姐……姐姐不要再离开我。” “嗯……” 南月遥的困意在抱住他之后就再度席卷上来,她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只觉得和少年之间很亲密很舒服,朦胧中并没有特别在意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也没有多想,为什么他要用“再”这个字。 51·指奸 开过荤之后,他的身上似乎就有哪里隐约变得不一样了。 南月遥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一不小心就被他捉去做爱,腰刚按住就开始被插。 他的体力非常好,而且十几岁正是荷尔蒙和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时期,她刚度过身体乳酸堆积的日子,整个人就被他滋润得不像话。 国庆假期的那段日子,他们就几乎没有怎么出过门,每天都待在房间里吃饭做爱睡觉,两人身体黏黏糊糊地纠缠在一起,就连睡觉时也大多都蹭着对方的私密处。 南月遥给他口交,给他深喉,她喜欢看他脸红难耐的模样,也喜欢看他隐忍又惊讶的眼神,她的小穴也被他给没日没夜地吃到嘴里过了,最后他们最喜欢的姿势是69,只要在床上方便的时候,就会像无聊的猫给对方舔毛一样,爬到对方腿间开始亲密。 南月遥喜欢他,或者该说她爱他,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爱一个男高中生的哪里,但她就是一看到他就高兴。 而且他对她有一种生理性的吸引力,她见他第一面就十分想要和他上床睡觉,恨不得整个人都扑上去把他搓圆捏扁,然后再被他给搓圆捏扁。 那位男老师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南月遥认识对方一阵子了,想到未来要和他接吻就觉得尴尬,或者说她心底里对他就毫无感情,她总觉得他的嘴很可怕,完全不愿意碰。 她真的非常喜欢盛桐。 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一天,南月遥和他又一次一起去了海滩边漫步,他蹲下来堆沙堡,她去不远处捡一些漂亮的贝壳,然后拿回来给他的沙堡做装饰。 两人一起玩着沙子,他忽然抬眼看向她的侧脸,海风中她脸颊边的额发正在自由地飘动,鼻梁上有些微的汗水,在夕阳下泛着漂亮的光晕,像一幅清新的油画。 “姐姐,我们永远这样在一起,好吗?” 南月遥在专注中抬起头看向他,在与他短暂地对上视线后,又将眼睑垂下了,像是被什么给灼伤了一样。 “桐,你还很小。” “和我的年龄有什么关系?” “这意味着你还有很多的时间。”她说着将脚边的一枚白色贝壳拾起来,一点点按进了沙堡里,“你的未来会全都改变,而我只是你人生里的一个过客。” 她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在他的面前低声喃喃道:“这也是件好事,因为没有任何变化的生活太可怕了。” 少年一直都沉默地注视着她,南月遥尽管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却再也没有抬起过头。 当晚,他独自去浴室里面洗澡,洗完后就出来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没有过来找她。 南月遥在他的房间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就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在床上反复想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未来一点变化都没有才比较让人难过,如果他能一直依赖她拿她当姐姐,或许会更好一点。 是她没能忍受住诱惑,这次旅行还是忍不住和他发展出了更多的关系。 这一刻南月遥不得不承认,她后悔了。 她应该墨守成规,只单纯的一直给他当姐姐,因为这段关系一旦过界,真的对谁都不好。 她也不愿意去思考这么多的事情,可她不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她也不是只比他大了两叁岁,而是大了他整整九岁。 南月遥辗转到深夜才模模糊糊地睡着,睡眠质量不高,恍惚间像是感觉到身上有一只手在到处抚摸着她,腰腹和胸前都被一片湿漉漉的温热给慢慢覆盖着。 她热得受不了发出低吟声,手也按到了身前作乱的那物上,掌心间传来了干燥柔顺的触感,就像是一只小狗。 等她再反应过来,下体已经被两根修长的手指给入侵进去了。 南月遥终于缓慢睁开了眼睛,就见正抠弄着她逼穴的少年抬起头,他湿润的嘴唇里吐出了她深粉色的乳头,随后轻轻贴到了她的嘴唇旁边。 少年压在她的身上,右手探进她的内裤里,手指细细地在她下面的小嘴里反复弯曲抠挖,开口问她道:“只是我人生中的过客,那为什么要和我做爱?” “是年龄小的操起来更爽吗?” 她的眼神还有些恍惚,可很快就随着下体的酸涩酥麻,变得越发沉闷清醒起来,忍不住抬起手放到了他的小臂上,想要将他作乱的手指从自己的身体里面给推出去。 “姐,我真讨厌你说这种话。”他直接对她下了结论。 手指也在她的逼眼里面狠狠一捅,“噗呲”一声溅出了一大汪淫水,染湿了他的手心,这个肉洞早就已经骚浪得透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