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意宗师》 卷一 弃学修武的少年 韩总理。 出生x省s市y镇。 名字一听大的吓人,让人生出误解。却只是一个普通尘世百姓的名字。当年父母没有文化,于是取了一个让人惊骇的名字。导致后来户口本也改了名字,取掉总字,以灿字代替,改名为韩灿理。 此人出生65年末,那些年,人家穷苦日子,导致了此人的清平性子,却是为日后一代宗师‘韩珞’埋下伏笔。 一部少林寺之火热,在82年即迅速又火热蔓延全国,习武之风大盛,到处可见武术爱好者,而少林寺借此一举成名,拜师者络绎不绝,而现实的少林寺,却是清卷古寺,武法传脉隐蔽,秘传心意把消失在茫茫尘世,倒是少林寺外,武校颇多。 韩灿理被少林寺所感染,时年18岁。独自买书琢磨,却是练就一手飞刀,更兼修少林寺小洪拳,形意拳诸多拳法。而那个时代,武学辉煌的世代已经过去。书中所记,均为半假半真之术。若按武学练法,照那些招式练上万遍,都不会有大成就。 而他,却是痴迷武学,醉心求学,时阁多年,拜一初练太极拳老者修炼太极拳。 而这一年,韩珞出生。 韩灿理乃其父。 ................ 武学自古口传心授,不记笔纸,武学真传之脉,非常隐蔽,寻常人都接触不到武学核心真传,即便得些招式,也只能花拳秀腿,而那些深明武学真谛的武学大师,却只是教授一两个徒弟即可。 青酋山,只是九云山脉一条支脉小山而已,其下孕育了一镇百姓,无非于世存活尔。 而那青酋山下,有一广场,清晨时分,晨练的老人颇多,但大多是行走,或跑步,或锤身,或太极。均是那些从别处学来的一支二法,虽说益处也有,但却少的可怜。 单就太极而言,陈王延功劳极大,传九世,陈长兴,传徒杨露蝉,后杨在京城名声鹊起,太极拳方才从一山沟流传于世。 而广场老人虽学名为太极拳,却得太极真髓者少,并非没有,只是十分稀少而已。 而青酋山颠一块能躺三人大石上,两个身影缓缓而动,每一次移动都是有一种韵美,而他们的眼睛始终是盯着手掌,若是再近些,就能感受到中年人手掌上的灼热之感。 此乃真传太极。 而中年人身畔的年轻人,亦是缓缓而动,太极拳,一阴一阳非是太极拳,二阴二阳也非是太极拳。唯有五阳五阴,才是真太极。 太极非刚非柔,其中那种劲,唯有太极淬练而出。 非力,非硬,非柔,非刚,若是非要冠个名字,则称太极劲。 “吸,呼。” 二人缓缓收掌,而此时的太极已经中升,中年人轻轻一笑:“我先回去了。” 说罢,步履轻稳有重的走下山去。 少年眉清目秀,上看去有股醇厚劲,却是浅吸一口气,又吐出去。若是瞧的仔细,隐可见其衣服鼓动。 “炼硬化柔需三年。这三年,我终于化去了那种硬劲,硬劲非柔劲,乃是生活中的笨拙之力。提桶拿物,皆是硬劲。想练太极,需化去去此劲。所谓周身无点不弹簧,那却是刚柔劲了。” 少年浅道一句,双手犹如抱树般,双腿一曲,整个人沉淀在巨石上。 武学,又称为国术,国术保家卫国,武学又蕴涵哲理,非是好勇斗狠。中华文化渊源,却是分佛道武儒医杂法诸家,而数家文化经过几千年沉淀,早已混爻。阴阳太极图,本是阴阳家所创,却被道家容纳。道家讲清净,却又被佛家容纳。 武学在这大染炉中,已经有道佛的味道,从技击杀敌中脱离出来,别树一格,形成以武哲映日月,我心证天道的哲武之术。 正午时,少年缓缓收起拳势,双手下垂,鼻息轻吐,这般细微之法,本是武学精髓,却不被人重视。 少年双眸眺望远处山脉,轻轻吁了一口气。辍学回家,修行武学。到底是对是错,不过学习中,他只对语文感有兴趣,对别科十分感冒。 少年叫韩珞,乃九酋镇一个少年,尘世俗人而已。家庭不富不贫,辍学回家,并非意气之举动,乃是深思熟虑后,方才选武弃学。武学中的学,却是中华文化的学字了,纯正之味千年不散。 何况他本学业不高不低,有自知之明,便放弃学业,返回家中随父修行太极拳。 所谓太极拳打不了人的说法,都是世如阴阳的表现。学业之道上文化成就有高有低,武学也是一样,太极拳打不了人,多为庸俗之人。 不过武学分练法,打法,用法而已,拳到熟时弃拳为人,方才高级境界。 韩珞轻吁一口气后,沿着山路缓慢而下,脚步沉稳,双腿弯曲之间,丝毫不费力。 三年的修行,韩珞愈发感觉武学的浩瀚与博大,而非初浅认识。 韩珞自辍学归家之后,每日清晨四点多起床徒步二十里路,清晨与父亲上山练太极拳,同时深读文化书籍,补充领悟力与知识。 学习乃一生的事,并非是在学校才叫学习。韩珞三年修行武学,化去了年轻人的桀骜。 其实他在三年前,也是一个学校霸王,拥有自己的势力,为一班之主,甚至在某些书的影响下,想进入**那种热血生活。 只是修行武学后,他的心态变的博大,不在注视那些飘渺虚无的东西。武学之道中,才是真正的千山万水,景色迷人。 韩珞只相信一句话,真正的武学大师,不是打人,而是求学。以武通学,获大学问,大修养的真正大师。 回到家中吃了些饭后,韩珞便独在小院的房间内翻书。他看的书是一本‘心理学’ “认识你自己。” 韩珞缓缓念着:“尼采说过,聪明的人只要能认识自己,便什么也不会失去。” 韩骆细细品味着这句话,作到了学而思,思而用的程度。这句话以他的领悟是,聪明的人认识了内心的自己,就可以自我与内心一致,就会打开一扇大门。 认识自己。而尘世中人多为外物迷眼,不能认清自己,自己的内心。迷失尘世,直到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后,才醒悟过来。 而哲学,就是一门大学问,使人更快乐。 韩珞看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是讲一个年轻人由于不认识自己,不充分理解今天这个社会的情况,受不得一点点挫折,打击,悲观,失望,苦恼,抱怨,彷徨,终日在哀声叹气,无所事事中把时光轻易放走。 古人云:临渊羡鱼,不如退而补网。与其羡慕渊中鱼,不如自己动手制作鱼网来补鱼。 认识自己是多么的可贵。也许理解不了数学的难题,记不住那么多复杂的英语单词,但你在处理事务方面却有自己的专长,有高超的组织能力。 韩珞慢慢一点点读书,至到夜幕降临,方才抬头,一时间仿佛依旧沉浸在那种愉快的读书状态中。直到父亲叫他吃饭。 韩珞的父亲在小镇上开了一家烟酒店,韩珞只能自己在武学的道路上琢磨。 但庆幸父亲韩灿理已经拥有不弱的武学认知,可以指点韩珞。 夜。 韩灿理一身灰蓝色的外套,黑色的西装裤,一双运动鞋走进韩珞的房间,一脸笑意:“珞儿,明天你猜谁回来了?” “谁啊,老爸。”韩珞一笑。 “是老玄国。”韩灿理轻笑,却是意味深然。 “啊。玄国伯伯要回来了。”韩珞大喜。 这个玄国伯伯,乃是父亲韩灿理年轻时候的一个朋友,后来进入佛门,俗名李玄国,已经外出修行很久了。 听父亲说,玄国伯伯在一处距离人烟有十里的深山老林内,居住在山洞内修行。 当时韩珞就对这个李玄国有一种世人高人的倾佩! 在现代社会来讲,能居住在山洞内修行,无疑是世外高人了。 而李玄国要回青酋镇,无疑韩珞有多了一个请教的老师。毕竟这个李玄国,年轻时候也是习练武术。 卷二 韩珞见父亲旧友 北国的夏天,总是带着一丝丝凉意的。 清晨四点,天未亮。青酋小镇一座院落里的房屋内,铁床木桌,画卷毛笔。 而那铁床上薄薄的军用床垫上,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人盘膝而坐。整间房间黑漆漆的,常人怕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黑暗。 毕竟社会进步巨大,进入新世纪后,灯光已经为人们熟悉。 但是少年人的面上却洋溢的享受的微笑,双目微闭,双腿盘坐,给人一种灵魂杳杳的感觉。少年的耳朵微动着,仿佛在听什么声音般。 的确,韩珞的耳中,心神中,外边的夜静音犹如一曲美妙的音乐般让他听着。 许久,韩珞睁开眼睛,吐纳一气,站起身子,穿上帆布鞋,甩甩双臂,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眺望星空,天微白蓝交接,弯月挂空,几颗小白点星星一动不动,韩珞环视院落。 他们家的院落,在墙角种植着鲜花,葡萄架,水井,院落扫的十分干净,而那鲜花,却有着他最美好的童年。 韩珞浅吸一口清新空气入肺,拉开院门走了出去,来到小巷,径直走出街外,街上两排碧绿大树随风摇曳,街上行上十分稀少。 韩珞双手划出一个弧度,放在小腹处,缓缓朝着下街走去。下街尽处,有一间依山而建的寺庙,清晨佛经诵读,整条街上没有人影。 韩珞脚步轻走,每走一步都是搽着地面而离,仿佛是小心翼翼的在踩泥,不敢让泥水溅到鞋子上。 而他的脚每走一出,都是离地有一层细小的空隙,并不是踩在实地上,然后稳稳落下,再双腿交换,重迈一步。 韩珞只觉双腿空灵,仿佛没了般,要飘起来。韩骆就这么一步步沿着街道走下去。 一走十里路,再返回时又十里路。 韩珞回到寺庙处,寺庙内已有梵香散出,和尚念经声朗朗于耳。韩珞背负双手,漫步在寺庙内,路过大雄宝殿时,微微恭身,算是对释迦牟尼的礼拜,对于智慧者,他一向都非常崇拜。 韩珞微微一恭后,便走到寺庙后边,寺庙无墙,寺后就是山,有上山小路。 韩珞步履稳重的漫步上山,不一会就爬上小山上,然后眺望小镇,十里山河绵绵不绝,烟云冉冉,韩珞瞥扫四周,已有不少晨起的人在爬山了。 韩珞走到一处没人的林后,开始一步一拳,以拳行路,朝巨石而去。 每走一步,他都如大蟒蛇蹭走,劲力鼓荡,一掌劈出,瞬间变拳,收回腹下。 这般行走了几百米后,韩珞浑身气血沸腾,热乎乎的,喉咙间的热血仿佛舒畅的可以长啸,但他却是紧抿嘴唇,不出气。 气血沸腾,他的劲力越舒展,等到了巨石前时,浑身气血已经热起,整个人精神十足。 而巨石上,一个戴顶老年帽,黑色运动装的中年男子已经坐在巨石上。 “老爹。”韩珞轻笑。 “珞儿,来,试下你的功夫!”中年男子站起,说了一句,缓缓伸出手来。 韩珞哎了声,轻笑着搭上了手臂,瞬间面目一沉,精神贯注。 “哼。” 中年男子以鼻催音,爆发出一个音节,脚掌抓地,双腿一拧,力量节节贯穿,瞬间抵挡腰部,腰转臂压,顿时将韩珞手臂压在胸膛上。 韩珞腰部力量后撤,引导来自父亲韩灿理手臂的力道,然后微微手臂转动,将那种压力化去,然后借力压力,手臂压着父亲的手臂,抵在父亲的胸膛上。 韩灿理双目凝重,气息一屏,以同样的方法化去韩珞的臂压。 韩珞却是趁机一步踏在了韩灿理的右脚后,以身压人,压向父亲。 韩灿理身躯一转,犹如车轮,绕在了韩珞身侧,摆出一个架子,乃是太极拳‘单鞭’,一鞭扫出,电光火石推在了韩珞背上,韩珞脚下立刻不稳,身躯一转,化去父亲的鞭力,站住身形。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又有些进步。”韩灿理一笑,点点头道:“珞儿准备了。” 韩珞点点头,脚掌站地,双腿弯曲,整个人气息一荡,仿佛也随之沉淀,仿佛是书法大师写字前的沉淀笔劲,又仿佛是道家高人开讲前,闭目请神,韵味十足。 父子二人打太极,不按照社会上那一套太极拳来,而是有着非常沉淀的劲味,姿势也各不一样,犹如云舟飘荡,给人一种沉淀下去的劲感。 犹如沾墨毛笔提起,微微一沉,又犹如翻书时偶尔读到了妙处为之一静。又犹如围棋大师落子时,夹棋不动。 韩珞觉的全身因为打了几百米拳而沸腾起来的气血,也渐渐平息柔化,融入了拳中,化为劲力。 父子二人打太极拳,打到旭日上升时,韩灿理收拳按在小腹,身躯上的鼓荡渐渐平息。韩灿理轻吐气息,道:“珞儿,我先去门市了。” 说罢,韩灿理步伐稳重,走下山去,而韩珞依旧练习太极拳。 中午时分,韩珞回到院落,院落紧闭,显然是没人在了。韩珞开始上街,街上商贩卖菜的,卖水果的,卖豆腐豆芽猪肝的,也有卖衣服的。也有两旁的街道上的门市。 韩珞转至一个书店时,走了进去,径直走向一个书架前,抽出一本黄帝内经,读了起来。 越读越感觉韵味十足,劲意深厚,韩珞读到一篇上古天真篇,篇中涉及养生,讨论人命。 韩珞隐觉与拳术有一丝沟通和联系。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韩珞仿佛是读到了一篇生活篇,养生韵味十足。 “今时之人,以酒为浆,以妄作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所以半百而衰也。” 韩珞又往下读时,细细品味其中韵味,两段文字,一则上古,一则今时,对比而言,比出了今时人五十岁时就衰老的原因,又道出了上古之人活一百多岁身形体健而亡。 养生。 韩珞轻轻闭目,仿佛沉浸在了一个美妙世界,脑海一片舒畅,沉浸在了文字美妙的世界。 许久,韩珞放下书籍,走出书店,朝父亲的门市走去。心中却是回味着那两段话。 养生精髓再其中。 韩珞的父亲韩灿理,在十字路开了一家烟酒店,他刚刚进去,就看到两个男人坐着,而父亲韩灿理一脸笑意站在地上聊天。 犹如是中午时分,那两个男人韩珞也十分熟悉。韩珞先叫了声爸,又欢喜的对两个男人道:“玄国伯伯,高伯。” 坐在下方饮料箱上的穿黑色外套,灰黑色裤子的中年男子,十分清瘦。坐上方凳子上的中年男子穿银灰色外袍,灰色古装裤,脚踏一双僧鞋,头上光亮。 “珞珞啊。”那两个中年男子看着韩珞,笑道。 这两个男子是父亲年轻时的练武朋友,都住在青酋镇上,功夫均是不弱。在韩珞小时候,父亲的地秋收时,高伯和玄国伯伯还帮父亲收割。 韩珞对那时的记忆非常喜欢。因为父亲韩灿理总是在玉米林中,搭上一个小房子,小韩珞就有了自己的‘地盘’。 小韩珞十分渴望拥有一个房子,一片栅栏围起来。在小韩珞的心中,仿佛画一条线,线里的地就是自己的地盘。甚至那小栅栏都有一种安全感涌入心菲,仿佛是老虎来了,小栅栏也可以抵挡。 而高伯与玄国伯伯,就常在地里与父亲练拳,甚至高伯还表演过翻跟斗。 所以韩珞从小对两个伯伯就十分熟悉。 两个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打量着韩珞,韩珞欢喜的站在父亲旁边。 头上光亮,穿灰外袍复古裤僧鞋的玄国伯伯,眼睛睿亮,犹如两盏小灯炮,看着韩珞,笑眯眯道:“珞珞,你知道什么是天吗?” 韩珞听到考验,心中沉思,悟性翻转,道:“宇宙是天。” 两个中年男子笑呵呵起来,高伯笑吟道:“珞珞悟性好啊。” 显然韩珞的回答是正确的。 玄国伯伯也是笑着点点头,一脸笑意:“悟性不错。”他又道:“我们看到的天空,叫大气层,我们踩的地叫星球。天是宇宙,地也是宇宙。” 韩珞诧异起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哲理。不过他瞬间一想,却觉的是十分对! 天空本就是大气层,大地本就是星球。 真正的天地,是宇宙。 卷三 离开青酋镇 韩珞得到夸奖,略微有些兴奋,父亲韩灿理也有些小得意,笑眯眯道:“这孩子挺有悟性。” 韩珞经常见到高伯,却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玄国伯伯了。因为玄国伯伯在六年前跑到寺里剔发为僧,他就没见过了,一直就听父亲说玄国伯伯,给人治病不要钱,然后隐居在一个山洞修行。对这类隐士的人物,韩珞是打心眼里倾佩和欢喜。 韩珞打量着很多年不见的玄国伯伯,见到玄国伯伯的额头非常亮,甚至肌肤是晶莹的,而且眼睛极亮,像两盏灯泡发光,玄国伯伯笑吟吟的望着他。 韩珞与玄国伯伯和高伯聊了一会后,玄国伯伯就站了起来,用双手奇怪的拍拍身上,笑道:“我该回去了。” “这就走啊。”韩珞顿时很是不舍。玄国伯伯在青酋镇上有住处,只是很多年不回来了。 这时高伯也站起来,笑着摸摸韩珞头发,也说要走了。 父亲韩灿理笑着回了几句,玄国伯伯和高伯就结伴离开了。他们两人的家离的很近,只隔了一个大操场以及几条小巷。 韩珞把两个伯伯送出门去,一直望着两个伯伯消失,方才返回烟酒店,父亲韩灿理笑道:“你玄国伯伯,是世外高人啊。” 韩珞点点头,道:“功夫很深了,眼睛好亮,肌肤像发光一样。” 武学中判断一个人的功夫高深,只望其双眼即可,双眼明亮异常,犹如灯泡,就是有真传武学的人。 但是武学有打法练法,即便是练了几年功夫不深的人,打一两个没练过武术的也是可以打过去的。 韩珞在下午时侯,离开烟酒店,返回院落,回到房间内,拿起扫帚把地扫了一遍后,走到一处墙角。 墙角下放着两个塑料盆,里边盛着从西边山上挖下来的黄土,是韩珞用来练功用的。 武学有打法,练法,技击练法。外炼筋骨皮,毕竟是武,不是靠几个招式练几年就可以厉害起来的,筋骨皮一样需要练习。 而这种方法,韩珞的父亲韩灿理,根据李小龙的练习方法,传说李小龙在美国练功,就有两个土盆,用拳抵在土中做俯卧撑,加强拳头的硬度。 韩珞是十分佩服李小龙,李小龙的哲学,武学是很厉害的。 韩珞将拳头抵在土盆的土中,慢慢将身躯撑长,然后双臂下弯,不断做着俯卧撑。他的俯卧撑与社会上的不太一样。双臂弯下去后,要停顿四五秒,然后才慢慢伸起。 练习完撑拳俯握撑,韩珞又练习马步冲拳,压腿等基本功。 这些都是父亲韩灿理教给他的。 韩珞做完训练后,开始做在椅子上,抽出心理学,读了起来。 第二天,韩珞骑着自行车,穿梭过小巷,篮球场,花园,网球场。然后来到大操场,一路询问,然后才知晓了玄国伯伯的家。 玄国伯伯的家在他们小区的第三个单元,这个小区是上世纪80年代建的,有些老旧,玄国伯伯由于住在第一层,直接在阳台上弄出一个门。韩珞敲门,开门的是玄国伯伯。 玄国伯伯的神色显然有些讶异,旋即轻笑:“咯咯,怎么是珞珞,进来吧。” 韩珞有些拘谨的走了进去,怕打扰了玄国伯伯。 玄国伯伯笑眯眯的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呀?” “一路问过来的。”韩珞笑笑,打量着玄国伯伯的家。客厅有一个沙发,然后墙壁上供奉着三尊佛像,桌案上有香蕉,葡萄之类的水果。 这个时候,另外一间房间打开了,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惊讶了下后,道:“呀,是珞珞。” “嘿嘿,素敏阿姨。”韩珞轻笑。 这个中年女子是玄国伯伯的老婆,玄国伯伯有两个孩子。只不过在入中年后,突然出家,选择了佛门。夫妻早已离婚,如同陌路。却是因为孩子的原因,还偶尔在一起照顾孩子,也因为有一段缘分,还是会说上几句话。 这个世界,谁都不可能轻易斩掉缘分。 然后玄国伯伯带着韩珞,进入了他的房间。韩珞是第一次来玄国伯伯家。以前因为上学,从来都不回来这里。然后又在学校争霸打架之类,却突然顿悟,跑回家学习起武学来。所以才对一切会武学的人有兴趣。 玄国伯伯的房间很简单,玄国伯伯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韩珞。韩珞渐渐从拘谨转为请教。 这个玄国伯伯,年轻时候练少林拳,三十岁以后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放弃武学,转为佛道,四十岁后就出家了。然后一直在首都,a市,u县来回奔波。 听父亲韩灿理说,玄国伯伯在首都有一座寺里有房子,认识不少当官的。而且一个大官请玄国伯伯‘题字’后,然后要送他十几万。玄国伯伯都不要。 韩珞听玄国伯伯讲了很多道理,不禁为他的大学问佩服起来。傍晚,韩珞依依不舍的离去。 韩珞的心仿佛被什么触动般,渴望求学的心涌现出来。渴望求学,才读书时候,他讨厌数学,英语之类的科目。可能天生悟性上佳,对语文感到十分轻松。不听不写一个学期下来。也能考90分以上。 也许是缘分。 过了几天,韩珞正在父亲的烟酒店陪父亲说话,玄国伯伯来了。韩珞立刻兴奋的望着玄国伯伯。 “呵呵,贫僧要走了。来告个别。”玄国笑眯眯的道。 “这么快?”韩灿理有些惊讶,却也感觉很正常。他已经出家,行佛门戒,是佛门弟子了。 玄国和韩灿理说了一会,突然对韩珞笑道:“想不想去我山洞?” 韩珞大喜,站起来道:“好啊。等我收拾衣服去。”说罢,立刻冲出门,骑上车朝家冲去,满心兴奋。 韩珞返回院落,收拾了几件衣服,放进背包中,挂在自行车上,冲上门市。 玄国站了起来,道:“那我们就走吧。” 父亲韩灿理给了玄国五百块,让他好好照顾韩珞。就这样,韩珞跟着玄国离开了青酋镇,却是踏上了宗师道路。 坐上青酋镇前往西元市的汽车,两人坐在车后。玄国笑道:“闭目。” 韩珞认真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嗡的一声,汽车缓缓开动,韩珞第一次独自离开父母,有些小兴奋。毕竟是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一去,去了小镇一个少年,出了一个武学宗师。 卷四 深山山洞 西元市,汽车站。来自青酋镇的公交车上,韩珞和李玄国走了下来。 “吃不吃雪糕?”李玄国道。 “不吃了,玄国伯伯。”韩珞有些拘谨道,望着四周的繁荣建筑。 李玄国轻笑一下,走到路边的雪糕摊上,买了两根冰糕,递给韩珞。韩珞接过冰糕,吃了一口,顿觉烈夏的火热也减少许多。 李玄国领着韩珞来到银行的台阶处,两人坐在台阶上,因为银行背阳,有阴影,两人边乘凉,边等着汽车。 过了半个小时后,一辆粉紫色的公交车缓慢驶来,车前的牌子写着西元市到繁田县。 “走吧,车来了。”李玄国站起来,领着韩珞,朝公交车走去。 两人上了公交车,坐在座上,李玄国笑呵呵的望了望窗外。不过一会,驶往繁田县的汽车就驶动了。 这一去却是委实烦琐,公路维修,汽车十分颠簸,又在九林镇遇到了堵车,本来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硬是三个小时后,方才到了繁田县汽车站。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李玄国领着韩珞,又坐上了前往恒沙镇的车。 傍晚六点,李玄国和韩珞来到了恒沙镇,住进了一家路边的宾馆内。韩珞一天没有吃饭,肚子十分饿。 李玄国笑道:“饿了就去买点吃的吧。” 韩珞立刻应声,出了宾馆,在路边一家小店里买了火腿,牛奶,五元一包的达利园蛋黄派。回到宾馆吃了些,方才止饿。 李玄国笑眯眯道:“珞珞,贫僧教你一套拳。” 韩珞道:“玄国伯伯,好啊。” 李玄国在宾馆房间的地上,打了一套拳,只有简单的几招,最后收式时,脚步在房间水泥地上一跺,声音嗡震,十分醒耳。 韩珞也学练起来。 渐渐外边万家灯火亮起,李玄国脱掉外套,裤子。露出了穿在里边的灰色僧衣,从僧袋中取出黄布,整个人往床上一坐,用黄布裹身。 韩珞十分好奇,躺在床上,渐渐一天的旅程让他十分疲惫,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第一缕从窗户进来的阳光出现时,韩珞醒了过来。三年武学练拳的路程,让他有早醒的习惯。这个时候他一瞥另一个床,却发楞起来。 只见床上的李玄国,依旧是黄布裹身,盘腿而坐。 “一夜没睡?就这么坐着?”韩珞呆傻了,被这种震撼冲击着。 过了一小会,黄布裹身,盘坐的李玄国也醒了过来,笑呵呵的把黄布收起,放进僧袋中,道:“珞珞,洗洗走吧。” 韩珞点点头,在旅馆的水房内洗了把脸,然后回到房间,和玄国伯伯一起下了楼,退了房。 两人走在恒沙镇的街上,玄国走到一个面包车前道:“去龙山村多少钱?” “给一百五算喽!”那个面包车内的司机道。 “呵呵。”李玄国笑呵呵摆摆手拒绝,道:”我都去过好多次了。120块去不去。” “那不去了。”面包车内的司机道。 李玄国又走到一个绿色的qq车前,道:“一百二十块,去龙山村不。” “走呗!”qq车内的司机笑道。 李玄国和韩珞坐在了车上,qq车驶上公路,一路上李玄国和司机有谈有笑,韩珞则是望着窗外的风景。 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三年前修炼武学,一年前辍学回家,从未出过西元市境的他,对异市景色十分喜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驶进一条山道上,李玄国道:“从东边进去,那里有一座桥。” qq车一拐,果然有一座桥,汽车进入了山场前,司机笑道:“这是万佛山啊。” 李玄国笑着道:“嗯。”然后给了司机钱,领着韩珞,直奔上山路。 韩珞知道,玄国伯伯居住隐修的山洞到了。就在深山十里后方。 两人一直朝前走,韩珞便是望到了一片碧涛松林,溪水清流,鸟声不断的景像。 “照相不?”李玄国笑道,见韩珞点头,取出照相机,给韩珞找了相,然后领着韩珞沿溪流走进深山。 “山那边也有两个和尚,下山四处化缘。”李玄国笑道:“那两个和尚没本事,下山化缘人家也不给多少啊。” 韩珞往西边望了望,那边也有两个和尚吗? 李玄国领着韩珞穿过森林,山中景色十分,时而见巨石横卧,黄斑其上,清澈的溪流蜿蜒,李玄国望着一块房子般的巨石,脚步一蹭,轻易就走了上去。 看的韩珞目瞪口呆。这石头可是很不好走啊,万一滑下来,就会摔在地上的。玄国伯伯轻易就走了上去,这脚上的功夫得多深。 李玄国站巨石眺望,犹如一个回家的小鸟欢快,从巨石又走了下来,对深山中走去。 十里山路,韩珞与李玄国,爬山翻岭,照了几张相,在中午时候,累喘的他,终于听到了一句,山洞快到了。 李玄国领着韩珞,上了一座小山,沿着一条羊肠小路,一直通走,终于走到了一座巨石。 羊肠小道的左边是悬崖下方林海,右边是山石。李玄国叹了口气:“那群村民,把贫僧的桃树都砍断了。” 韩珞望去,只见一颗断树从白色山石从延伸出来,犹如黄山松。 山洞就在巨石下,有两扇铁大门,有砖头台阶,李玄国取出钥匙,打开了两扇铁大门,顿时一个山洞就出现在了韩珞眼前。 左右两边是床,还有一扇铁门,李玄国打开了第二扇铁门,顿时山洞尽头就出现在眼中。 山洞尽处的高台上,放着一尊金色弥勒佛,李玄国走到金色弥勒佛前,取下贡奉的月饼,道:“这些老鼠,把佛的贡品都给吃了。” “还有老鼠!”韩珞一惊。 李玄国重新上了香,对韩珞道:“来拜拜弥勒佛。” 韩珞走了过来,跪在蒲团上,对弥勒佛拜了几下,李玄国笑道:“你这姿势是不对的。” 李玄国给韩珞示范了一下,双拳握在耳边,低头下去时,手掌向上,缓缓将拳展开,才是正确的拜佛姿势。 韩珞可是第一次听这么说法,立刻好奇,对李玄国的崇拜又加深了几分。 拜完弥勒佛后,李玄国道:“渴了吧。”说罢,从床下的水箱中倒出一碗水,笑道:“喝吧。” 韩珞端起碗,十分口渴的喝了一碗水,却觉的水十分甘甜,比自己喝过的水都好喝! 卷五 佛顶尊胜陀罗尼咒经 韩珞喝了一碗水,觉的是自己从小到大喝到过最好喝最甜的水,本来他对喝没有净化的山中泉水有些毛感,但是一入口却把那些毛感都仍到九霄云外去了,反而觉的真好喝。。 李玄国笑呵呵道:“珞珞,我这洞中,有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女娲娘娘。” 韩珞一惊,李玄国道:“贫僧给你瞧瞧。”说罢,对洞中墙壁道:“你看,那里有玉皇大帝。” 韩珞看去,却只看到灰黄黑交错的洞壁,什么都看不出来。李玄国举起相机,移到一个角度,让韩珞从相机里看去。 韩珞一看。顿时一惊,见相机里的那片洞中墙壁上,真的出现一个威严帝王脸。 方脸大眼,带帝冠,宛如古代帝王,似乎隐隐可以看出,帝冠是金色的。 李玄国挪移开相机,韩珞对洞中墙壁去看时,就又看不出来了。李玄国把头昂高,望着洞顶,笑道:“来,这里有女娲。” 韩珞好奇又吃惊的走到玄国伯伯身边,从相机里望,果然又看到山洞顶上有一尊女娲图画。 一个双手上托的女娲像就出现了,而且手托上方,隐有一个洞,仿佛就是传说中的天塌之洞。 韩珞十分吃惊,只是李玄国一移开相机,他看到的只是普通灰金黑交杂颜色的的山壁。 这让韩珞犹如看到了一扇新天地,吃惊又欣喜。对李玄国的倾佩愈发浓郁。 两人休息了会,李玄国出了洞,眺望洞前悬崖下的涛涛松林,韩珞也走了出来,只听风声吹树林,犹如浪涛,鸟鸣之声更是四方传来。洞斜对面,有一座山峰,山如黄山峰,十分奇特。 李玄国将洞中腐烂的西红柿拿在手中,嘴唇念了几句佛经,将西红柿仍入下方涛涛松林中,笑道:“腐朽坏的食物,仍入林中,让鸟吃了后,就不算浪费。” 玄国伯伯又道:“食物都是下边的村民走了十里山路,给我送上山来的,多辛苦。所以贫僧也不忍浪费。” 韩珞赞同的点点头,内心对自己以前浪费食物的认识,又有了新的改变。 下午时分,李玄国领着韩珞到了山洞顶上,吹拂山风,眺望四周。山洞顶十分宽阔,可以容纳三四人。而洞顶眺望四周,可以将几座山峰的景色都收入眼中,只是山顶之风有些寒瑟。 李玄国躺在了洞顶,仰望天空,韩珞也躺在玄国伯伯旁边,眺望天空。 过了片刻,李玄国站了起来,望着脚下,道:“你看。” 韩珞看去,什么也看不出来,就在他愕然时候,李玄国笑道:“你看这个痕迹,像不像个人?” 韩珞望去,只看到山顶石上一个淡淡的人影,仿佛是人躺在上边。顿时吃了一惊。 “这是昆卢古佛当年来修炼时留下的,他在这山顶一躺十几年,留下了痕迹。”玄国伯伯道:“贫僧也想一躺不起啊。待贫僧在人间游历十年后,就回山闭关。不再问世。” 韩珞犹如看着一个佛陀般的高僧再说这样话,内心倾佩无比,李玄国又走到山石边,眺望下方,喊韩珞过去。韩珞走过去远远一看,吓了一跳,顿时双腿发软,李玄国笑道:“这些景象在贫僧眼前,就是虚幻。” 韩珞却是当不成虚幻,吓的爬了过去,看了眼下方,只见下方十分陡峭,跌下去肯定死掉了。而玄国伯伯却是站在最前沿的一块石上,让韩珞觉的心惊不已,仿佛一阵风吹来,就可以将玄国伯伯吹下去。 躺了一小会,李玄国又领着韩珞回到洞中,笑道:“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贫僧带你去周游我这万佛山。” 韩珞笑应道:“好,玄国伯伯。”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色微凉,鸟鸣不断,下方涛林也有些暗色,韩珞就站在山洞前,练习起了太极拳。 入夜,玄国伯伯关好铁门,韩珞睡在左床,玄国伯伯在右床。玄国伯伯让他盘膝而坐,说完自己也盘腿坐在床上。 韩珞盘膝而坐中,心渐渐烦了起来,有种坐不住的感觉,仿佛想起身活动,却始终压了下去。 他坐了半个小时后,实在坐不下去了,就躺在床上,钻入了被窝。说是床,其实就是下方是木棍砖头支撑,搭了一个木板,铺上了被褥。 韩珞望着玄国伯伯,见漆黑的洞中,那黑瘦的身影依旧盘坐,他的心触动了起来。 铁门呼哧刮着,山中的夜里风很大,韩珞突然听到了床的另一边有什么响动。 木床上一半是被褥,一半是堆起来用塑料布罩起来的东西,而那堆东西后,就有声音响动。 韩珞不陌生,是老鼠。他吓的浑身一个机灵,想起自己和老鼠同在一个床上,吓的联想到老鼠万一爬在自己的脸上怎么办。 渐渐的床下声音有两三个,韩珞捂紧了被子,害怕让老鼠钻了进来。 即便是在物质不发达的青酋镇,他也没和老鼠同处一张床。听着声音不断的响起,他的心纠了起来,十分害怕。 而且是逆转了他的任知,在受到成当教育中,他肯定无法接受和老鼠同处一床的睡觉状态。 这样渐渐入睡,翌日醒来时,韩珞已经听不到老鼠的响动,见外边阳光射了进来。 韩珞发现并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老鼠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心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仿佛也是成长了起来。 而李玄国盘坐的身影依旧,韩珞是十分佩服。 渐渐玄国伯伯也醒了过来,不过并没有下地,而是取出一本金黄色小佛册,念起了经文来,嘴唇并不念出经文,声音模糊,但是给韩珞一种十分庄严的感觉。 韩珞下地,打开了门,跑到山洞很远处灌丛中小便了之后,又返回山洞。 这个时候玄国伯伯依旧在念经。 韩珞便站在洞前的小道上,眺望下方涛林,练起了太极拳。而小道边上,则是玄国伯伯用树杆绑起来,做成的一个土栅栏。 太阳渐渐上升,玄国伯伯的洞中没有钟,电视,现代化的建设都见不到。 韩珞估摸着有八点左右了,自己醒来时候估摸是五六点。而两三个小时了,玄国伯伯依旧在念经,韩珞有些微烦,却也十分佩服。念了两三个小时,不停一下,不喘一口气,这份肺力就是十分强大了。 韩珞肚子渐饿,这个时候玄国伯伯的经文也念完了,他下了地,笑道:“饿了吧。不过我们中午在吃饭。” 韩珞点点头,忍着饿,坐在山洞前的崖石上,玄国伯伯取出半袋方便面,一个略硬的月饼。递给他笑道:“饿了先吃这个吧。” 韩珞赶紧接了过来,把方便面捏碎,吃完了方便面,又吃了月饼后,肚中饥饿消失。 李玄国又取出一个大薄卡,上边写满了梵文和汉译字,李玄国道:“这是尊胜咒,我教你。” 韩珞立刻欢喜的点点头。 李玄国念道:“namoboqiebadi;tililujiaboladipishisezhaye;botuoye;boqiebadi;dazhituo;weng;pishutuoyesuoposanmanduopanposuo;suopolanujiediqiehenu;suopopanshushudiabishengzheshujieduofazhenu;amiliduopiliji;ahelaahela;ayusantuoluoni;shutuoyeshutuoye;qieqienupishuti;wusenishapishiyesuti;suohesuolahelashimishanzhudidi;sapodatuojieduodisezhanuandisechidimuzhili;bazhelajiayesengheduonushuti;sapofalanupishuti;boluodinifadayeayushuti;samonuadisechidi;momimomi;dadaduobuduojuzhibolisuti;pisapuzhabodisuti;sheyesheye;piseyepiseye;samolasamolaandisechiduosuti;bazhelibazhelajiepi;bazhelanpofadu;mangmang;saposaduoxiejiayepishuti;sapojiedibolishuti;sapodatoujieduosanmoshiposuojiedisechidi;botuobotuobutuoyeputuoyesanmanduobolisuti;sapodatuojieduodisezhanuandisechidi;suopohe。” 这一篇经文,韩珞是第一次听到,很好奇,好奇的求学心又涌出来,不断学习,光是念通这篇经文,就花去了好几个小时时间。而且念了就忘。李玄国耐心的教着,笑道:“贫僧花了一个月时间,就背诵过了佛教的要求的所有经文。” 韩珞暗自惊讶玄国伯伯的记忆力。读着读着,他又不认识几个特殊的字,去请教李玄国怎么读。 李玄国笑道:“这就是不好好读书的下场了。”说着,又示范了音节。 早晨十一点的时候,李玄国站起身子,韩珞则坐在崖石上,捧着大薄卡,念着上边的经文。 “凡人做业太多,业力缠身。这篇佛顶尊胜陀罗尼咒,是消除业障的经文。”李玄国笑着说道,转身进入山洞,做饭去了。 韩珞心中惊骇一下,念的更认真了。 卷六 忘忧崖 韩珞念着《佛顶尊胜陀罗尼咒经》,越念越熟,嘴唇间的声音字音不清含糊如雷,但是对经文的熟悉越来越熟。念上几句,他就尝试着背诵。 韩珞曾经有一个天赋,上学的时候,地理课的老师突击考试问题,回答不出来的就要挨板子,韩珞不肯学习地理学。当时蒙头苦背,一本地理书不停背诵,在短短二十分钟内背诵如流,抽查回答问题时,竟然只错了一个问题。 韩珞修行武学后,归纳于外部压力逼迫下,潜力爆发,大脑记忆力迅增。 这个时候,玄国伯伯做好了饭,端了出来,两碗清淡挂面,韩珞饿的已经慌了,吃了起来。却觉的是自己吃过最香的挂面了。 玄国伯伯这个时候掉在地上一根面条,也拾起来吃了。韩珞深感震撼,出生在大陆经济渐腾时候的他,怎么可能把掉地上的饭拾起来吃掉。 虽然地面看去来很干净。 玄国伯伯笑道:“不能浪费粮食。”说着句话的时候,韩珞被折服了,深感玄国伯伯的素养。 下午后,玄国伯伯领着韩珞,直奔后山,玄国伯伯奔跑如飞,韩珞虽然练了三年太极拳,却是依旧追不上。渐渐他的胸膛呼吸喘息起来,肚子十分疼痛。 玄国伯伯已经屹立在远处一个石上静立等他,等韩珞跑过去时,见到玄国伯伯气息如常,而不象自己一样,累的喘息不已。 “走喽。”玄国伯伯又开始奔跑起来,韩珞一直追,喘息剧烈,而玄国伯伯依旧平淡如常,让韩珞更加佩服肺呼吸以及体力。 二人奔行,游走了半座山,一路不歇,来到一处草坪,玄国伯伯笑道:“贫僧日后,在这草坪上建一座房舍,冬天来这里隐居,夏日去洞中居住。” 韩珞望着草坪,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这个时候玄国伯伯笑道:“此处修行,十分好啊。” 玄国伯伯说了几句后,盘膝坐在了石头上,不再说话。韩珞也跟着闭目,渐渐坐着半睡了过去。依旧能听到外边的声音,却是处在了睡觉状态中。 等他醒来时,玄国伯伯依旧盘坐。半响后,玄国伯伯睁开眼眸,道:“走吧。” 二人绕了山路,朝洞中返去时,玄国伯伯会指着巨石上的自然圆坑,笑道:“这是上古修士,修炼的时候,日久月久,坐在上边留下的。” 韩珞看着巨石边的半圆坑,尝试着盘坐进去,顿时惊骇,因为这个半圆坑,刚好够他一个人盘坐! 仿佛真是上古时候的修士盘坐在这里修行,一坐几十年,留下了痕迹。 等二人返回洞前时,又是傍晚时分。韩珞在洞前练习太极拳,玄国伯伯才洞中忙活。 玄国伯伯取出了几根铁锥,到了洞旁圆石上,吭吭的敲了起来,笑道:“贫僧要刻上几个字,为后人留记。” “刻什么字呢?”韩珞好奇道。 “无极仙境。”玄国伯伯笑道,吭吭叮叮敲了起来,:“贫僧的洞,就起名混沌洞。” 韩珞开始帮忙搬梯子,看着玄国伯伯刻字。 天空渐渐黑了下来,二人收拾器物,回到洞中,关上铁门。玄国伯伯依旧盘坐,韩珞躺在床上,渐渐听到了老鼠咯吱弄腾声。 只是已经没有前夜里的惊骇和震撼了,以及理念上的冲突。仿佛是适应了起来。 翌日清晨依旧,玄国伯伯敲木鱼念经,韩珞在洞前打完一套太极拳后,取出大薄卡,背诵起经文来。 太阳初升,玄国伯伯给弥勒佛上了香,又到洞门边点了一柱香,然后领着韩珞,朝洞顶走去,两人走过小道,不去洞顶,而是来到了洞顶与山洞中间有一层半岩,刚好够人坐上去。 只是半岩呈四十度斜坡,人坐上去,下方就是涛林,跌下去的话,肯定粉身碎骨了,而且四十度斜坡,仿佛随时可能滑下去。 玄国伯伯面色平定,盘坐在半岩上,眺望下方,毫无惧色。而韩珞却是恐惧的盘坐在上边,拿起大薄卡,念起经文来,但是恐惧是浓郁的,始终消散不去。 “此处乃忘忧崖!”玄国伯伯笑道。 韩珞道:“下边好高,不会掉下去吗。” 李玄国道:“盘坐好,就掉不下去。” 韩珞强笑,但是面色惨白依旧,念着经文。而此次挑战恐惧,他直到成为宗师后,方才明白玄国伯伯的用意。 李玄国是让他无视恐惧,镇压恐惧,稳定念经。在死亡的威胁前念经,这是一种挑战。 佛陀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空无色,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即是视万物为泡影。 显然李玄国的佛教修为,已经没有恐惧,远离颠倒梦想了。而普通人见坐在四十度斜坡上,已经魂飞九天,吓的趴在上边了,普通人还是在颠倒梦想之中。 韩珞便是如此,望着下方的涛林,心中恐惧愈浓,仿佛担心滑下去死亡。死亡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李玄国瞥了眼韩珞的面色惨白,心中摇摇头,道:“走吧。” 韩珞如临大赦,面对着四十度的斜坡,他根本不敢弯腰走,而是爬了出去。 李玄过却是弯着腰,走过了四十度斜坡的忘忧崖。 韩珞离开忘忧崖,双脚踏在了辽阔的地面上,才感觉到生命回来了。 显然这一场磨练,他败了。 可惜的是,直到日后他一代宗师后,回到忘忧崖,立崖眺望,毫无恐惧。李玄国已经坐化,在无当日之景。 卷七 知旦夕祸福 从忘忧崖回来,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夜晚依旧,老鼠陪伴。但是韩珞却是适应了这种生活,没有任何不适。老鼠骚扰他与否,他已经没有担忧了。 韩珞夜晚望着铁门外边,微微有些白光透了进来,是月光。只是风声很大,铁门被刮的咔咔作响,犹如风神舞弄。连老鼠仿佛都是匿迹般,涛林声不断传来,韩珞都有些恐惧。 这个时候玄国伯伯也皱下眉头,取出手机,给家里老母打了个电话:“没有地震吧?” 很显然,不过一会他就放心下来,重新闭目修炼。 翌日,佛念声,木鱼声依旧,韩珞这个少年愈发感到清闲,除了面对涛林,山石,初来的好奇已经磨消。 清晨,玄国伯伯念完经,领着韩珞下山提水,玄国伯伯背一个大水箱,韩珞提水壶,两人沿着小山路朝山下走去,穿梭过松林,来到溪流水源,咕嘟的泉水就是从这里流畅,延伸到十里外的山林外。 清泉上有些漂浮小物,玄国伯伯将那些漂浮小物舀掉,用水箱装了一箱水,韩珞的水壶也是一壶水。 二人离开水源,重新上峰,小路弯曲,韩珞渐渐感觉到了手疲,而玄国伯伯咬着唇,一步一步踏在山路上。 这让韩珞很惊奇以及震撼,自己都酸困成这样了。那背一个估摸有四十五斤水的玄国伯伯不感到疲惫吗。 二人返回山洞,韩珞口渴的咕嘟咕嘟灌了十几口,解了口渴。玄国伯伯也是喝了水,笑呵呵道:“下午我们去山下洗衣服。” 韩珞于是拿着大薄卡,出去念诵经文。 中午,玄国伯伯做了糊饭,韩珞吃着不舒服,勉强吃完一大碗,而锅里明显多余了。玄国伯伯吃完一碗,又去盛了一碗。对韩珞道:“出家人做饭,做多少吃多少。” 韩珞很惊讶的问道:“吃撑怎么办?” 玄国伯伯笑吟道:“贫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也可以十几天不吃饭。” 韩珞很是吃惊。 后来玄国伯伯明显把一锅饭都吃完了,洗了锅后,在地上铺了黄色宣纸,提着毛笔字,在黄色宣纸上写起了对联。 韩珞边看边念诵佛经。 到了下午时候,二人关上山洞门,玄国伯伯提着洗脸盆,衣服,和韩珞准备下山。 这个时候,一群人沿着山路上来了。人群有村民以及都市人,这个时候立刻有一个方言道:“哎,师傅,您回来啦。”说话的时候,这个村子人对身边几个穿休闲衣服,明显都市人的中年男子笑道:“就是这位师傅了。” 李玄国笑呵呵走过去,那几个为首的休闲装中年男子,其中一个有着福像的为首中年男子笑道:“哎,师傅。我都来找您好几回了,你回回都不在,这回可终于找到您了。” “呵呵,来了好几回了?那说明咱们有缘。”李玄国笑吟吟道,打开山洞门,让一群人进去。 李玄国放下手中洗脸盆,这个时候领路的那几个村民也离开了山洞。洞中只剩下了来拜访的几个中年男子,以及一个中年女子。 那几个休闲装的都市人给弥勒佛像上了香,又到洞外上了香,那个有福像的中年男人笑道:“师傅,我也是信仰密宗的。” “有缘有缘。”李玄国笑吟吟道,这个时候为首中年男子递了五十块给玄国伯伯,道:“师傅,这次来是想向您请教几个问题的。” “呵呵,行。”李玄国笑吟吟道:“那咱们一起下山吧,贫僧正好要下山。” “好。”这个时候,那几个都市人出了山洞,玄国伯伯也锁上了铁门,一行人浩荡下山。 玄国伯伯与为首的男子走在一起,其余人走在那个为首男子身后,韩珞则跟在玄国伯伯身后。 二人交谈皆是开发,那个为首男子来自京城,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其公司购置下了万佛山的开发权,想弄成旅游景点,李玄国一一说着想法,在一处山崖下说,把那座山崖弄个通天梯,崖上平坦,上边建一尊三十米弥勒巨佛。把一处松林推平,盖个庙宇。还有几处禁忌,都说了清楚。 一行人很快下了山,走在溪流畔,这个时候那群跟在发福的中年男子后的人都走快离去了。 中年男子笑着对韩珞道:“是跟师傅修行的吧?” 韩珞点点头。 那个中年男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修行吧。”说着,对玄国伯伯道:“师傅,那咱们改天在聊。” 玄国伯伯也是笑着点点头,一行人分离。 二人沿着山下溪流来到一出凸凹处,水流如小瀑布,十分激流,玄国伯伯就在这里盛满了水,洗起了衣服。 李玄国笑道:“贫僧今天早晨就感应到,有人要送钱来了,这不,给了五十块。” 韩珞略微诧异的点点头,脱了上身衣服,在水里洗了一遍,铺在了溪流边上的大石块,自己也躺在了上边。 二人洗完衣服后,韩珞的衣服已经被晒的可以穿了,韩珞穿上后,和玄国伯伯一起回山洞。 时间就这么流逝,韩珞在三天后已经可以将《佛顶尊胜陀罗尼咒经》背的滚瓜烂熟。 可是他的心却是越来越躁动起来,毕竟是现代人,生活在山林中,犹如与世隔绝,他的心慌乱起来,韩珞开始想家人了。 夜,玄国伯伯对韩珞笑道:“想回家的话就说。”韩珞也被说出了心思,道:“玄国伯伯,我想明天就回。” 李玄国没有说什么,就是点点头。 翌日,二人下山,却是要送韩珞回家。七天的山中生活,让韩珞犹如过了七年般的错觉。 离开万佛山,玄国伯伯领着他来到龙村,村中很落后,二人来到一处院落,进了里边,里边是两个老人,信仰佛教。 玄国伯伯笑吟吟道:“这是我老家朋友的孩子,今天送他回家了。” “哦。”老妇人憨厚笑道:“是跟师傅修行的啊。” 韩珞乖巧点头。 玄国伯伯开始与两个老人闲聊,吃着瓜子,喝了碗粥,韩珞却是不饿,只好吃了一截白萝卜,十分难咽。 玄国伯伯笑道:“这白萝卜是杀菌的。” 韩珞一听有好处,忍着难咽的感觉吃了下去。 玄国伯伯唠完嗑,领着韩珞离开这两个老人的家,出了村子,来到公路边上。 李玄国突然道:“珞珞,咱们回山去,明天走吧。” 韩珞一听,心中思家情绪愈发浓郁,道:“今天回吧。” 李玄国也不说什么,开始等车,并且给韩珞安排了回家路程,先去紫元市搭火车去凌山县,从凌山县做火车回西元市。到了晚上大概就可以到西元市了。 等了会,一辆前往紫元市的车就来了,人很少。李玄国领着韩珞上了车。 车驶动起来,在即将到紫元市的时候,却是路边发生了一启车祸,导致了堵车。 汽车开始停下,又走动,又停下的蚂蚁速度。 这一幕,韩珞是直到日后修炼到宗师才明白,李玄国的佛教境界,已经是‘知旦夕祸福,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地步了。 卷八 释迦牟尼传 傍晚时,天气微凉,韩珞才与玄国伯伯来到紫元市,紫元市是省内第三大都市,却没有省会的喧闹,反而宁静许多。 韩珞与玄国伯伯坐上了公交,做了十几站后,下了车,玄国伯伯交代道:“我们今天去王教授家住,记的明天早上吃完饭后,主动洗碗。” 韩珞点点头。 二人走过辽阔的路,来到一处小区门口,门口有小商贩卖香蕉水果类。二人进了小区,玄国伯伯领着韩珞,来到一处单元楼,走了进去,来到了王教授家。 门打开,一个朴素微笑和蔼的老人笑着欢喜道:“师傅您来了,来坐着。” “呵呵。”玄国伯伯轻笑道:“是我老家的一个朋友孩子,到我洞中住了几天,要送他回家,就来打扰你了。” 但是王教授显的很开心玄国伯伯到来,请他坐在沙发上,韩珞也坐了下来,王教授笑道:“想吃什么自己拿。” 韩珞有些拘谨和礼数,没有去拿茶几上的水果巧克力等。这个时候玄国伯伯笑道:“吃吧。” 韩珞方才取了颗巧克力,剥开包纸吃了起来。王教授与玄国伯伯谈论着佛教学问,然后问吃饭不。玄国伯伯说不了,其实韩珞也不太饿。在洞中那七天,他每天一顿饭。已经适应了。 然后王教授与玄国伯伯在沙发上谈论学问,繁体字等等,韩珞闹肚子,就去卫生间了,但是他看的出来,玄国伯伯有些尴色。 夜,韩珞被王教授安排在了一间客卧,装修很雅气,有电脑桌却没有电脑,显然是曾经有过。 韩珞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皮肤在蜕皮,或者说是杂质,果然如玄国伯伯说的,用万佛山泉水洗脸,可以排除杂质。 王教授的家庭韩珞也微微了解了一下,曾在市内大学当教授,有一个儿子和女儿,都在政府单位上班,儿子的官位不低。 韩珞也对这个喜欢养生的老教授有些喜欢,把洗过的袜子放在窗台上后,韩珞从门口的架子上发现本书。是释迦牟尼的记载书。 韩珞好奇的拿在床上,然后翻看起来。 释迦牟尼,在未出身前,他的母亲在河边,诸佛出现,天花洒出,梵唱响起,十分庄严,然后就怀上了释迦牟尼。等释迦牟尼降生时,又是天花漫天,梵唱吟吟,庄严的景象出现。婴儿时的释迦牟尼走在地上,地上就涌出莲花。释迦牟尼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了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韩珞是第一次看到释迦牟尼的传记,十分好奇和感觉新鲜,又往下读。 释迦牟尼出生后是一个王子,即将继承王位。他和平凡人一样,喜欢珠宝,女人。他曾与一群美女嬉戏玩耍。也娶了妻子,有了孩子。释迦牟尼也和别的王子一样奢华尽欲。可是他有一天夜里和女人玩耍时,看到窗外有光划过天际。十分庄严。就问人那是什么。别人告诉是神。 十九岁时,释迦牟尼见到了人间疾苦,人民的痛苦。他被震撼到了,然后抛弃了可以继承王位的生活,来到一处林间,向苦修陀请教。 韩珞的心中有种无法言语的情绪,释迦牟尼原来也不是圣人,也不是一出生就很完美,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创建了佛教,至今繁荣。他继续读了下去,他已经彻底被吸引了。 释迦牟尼在林间苦修了很久,发现这样的苦修用处很少,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离开了林间。 他走了很久,身躯疲惫,即将昏死过去时,一个少女给他奉上了食物,释迦牟尼精神大震,在河中沐浴了身体,坐在树下,发誓不得结果,不离此座。然后静坐四十九日,他悟彻了,这个时候,魔王乌摩率领百万魔到来,干扰释迦牟尼的修炼。百万魔威胁他,释迦牟尼毫无反应。裸体的十几个美女诱惑他,他也没有反应。释迦牟尼就这么经历着百万魔的干扰。 这个时候诸佛到来,呵斥魔头退避,释迦牟尼悟了正果。于是他将自己悟出的,开始讲授给别人。 释迦牟尼渡化了自己的老婆,儿子,都跟随他修行。收了很多徒弟。有一次释迦牟尼外出,有人想暗算他,就在他路过的峡谷上埋伏起来,当释迦牟尼经过时,石头滚落。却是一个也碰不到释迦牟尼。经历这次事,那些坏人也不敢在伤害他。 释迦牟尼有一次去别的世界,当他即将归来时,天眼第一的徒弟用天眼看见释迦牟尼要回来。而徒弟中一个人不会天眼,却是第一个说出了释迦牟尼要回来。 韩珞读完这些,合上书。仿佛也经历了一遍释迦牟尼的经历。他并没有深思。只是当他日后为宗师时,才明白,没有一个人不会有错,甚至恶毒的事情,但是有错的人也可以变好。 而这个好,并不是好人的好。而是一个宽容自己过错的人。 韩珞坐起来,闭目盘坐。而王教授与一直与玄国伯伯在客厅的沙发上说学问,以及养生之类。一直到十二点。王教授有些疲劳的站起,道:“师傅你需要房间吗?” 玄国伯伯笑道:“不用了,贫僧在沙发盘坐一夜就可以了。” 韩珞十分震撼。 翌日。 玄国伯伯领着韩珞,离开了王教授的家,到了汽车站,买了直达西元市的票后,玄国伯伯将韩珞送上了汽车。玄国伯伯在外边笑吟吟的摆摆手,然后转身离去。 韩珞却是流下了不舍的眼泪。咬着唇望着逐渐消失在车群中的那个男人。 卷九 道德经 汽车很快驶上了高速公路,经过短短两个小时,就抵达了西元市汽车站。 韩珞呼了一口气,有种阔别家乡七年的时间错觉回荡胸膛,有种很陌生的感觉,可明明只走了七天啊。 韩珞坐上了前往青酋镇的公交车,两个小时后,回到了青酋镇,时值中午。 烈日炎炎,青酋镇仿佛是冒着火气,犹如烤炉,一进入父亲的烟酒店,韩珞就看到了父亲正在吃饭。 韩珞很是兴奋,犹如一种带着光彩回乡的感觉,而父亲也是很开心。韩珞吃了饭,回到了小院。 山中一日世上一年。这种错觉韩珞是真切的感觉到了。 韩珞返回阔别了七天的房间,深吸了一口气,七天的经历回荡胸膛。武学这条路,走下去未必比学业差劲。玄国伯伯不也认识了高官教授,更是高谈学问吗? 学问不分地域,有心学习即是学,武学中的学问,不比学业差很多。如果不想学习,在学校也学不成。 很多大学生做出无道德之事,多年受到的教育,犹如烟消云散。 可见人的学习是一生的事情。 韩珞坐在床上,深吸了口气,见识到了那个层次,他就有了目标。 韩珞的生活恢复了正常,只是每日清晨四点多起来要诵读《佛顶尊胜陀罗尼咒经》,然后去徒步二十里,再由寺上山,见到父亲,练习一个清晨的太极拳。下午回到房间读书养性,品味学习的真谛。 韩珞特意去买了《道德经》回来,细细品读,很多知识是他在学校都学不到的。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韩珞轻读着,微微皱眉,眸中闪烁着悟性,这句道德经的句子,怎么和武学都有联系? 太极拳练法中,呼吸也要绵绵若存,才能养出功夫。功夫是一个文化的沉淀内涵,武学是一个学问的门户。 会武术,不代表有功夫。有功夫,却是已经登堂入室,武学底蕴深厚了。很多拳法即便打上一千遍万遍,没有真传师傅指导,也只能算是武学的皮毛。 而功夫就是代表得到真传的武学家。 水柔之劲,雷霆之猛,风卷之势,一呼一吸间,就是功夫。功夫很模糊,可以说是哲学,武学,修养混一起的概念。 而道德经明显是道家学问,怎么会与太极拳有上牵扯? 韩珞凝神细读,停在了谷神不死上,他暗想,莫非这谷神不死,就是说呼吸系统? 谷神,或许说的就是谷道,也就是食道。 老子的经历,韩珞并不清楚,也只是模糊的听过这个名字,只知道活了很久。 韩珞第一次读到他的著作,心中暗惊,道家学问竟然可以和武学有上牵扯,甚至有共通之处。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韩珞读到这句时,微微凝目,这竟然已经牵扯到了武学上乘功夫? 韩珞暗惊的时候,却也觉的字句虽短,却蕴涵十分大的哲理。 太极拳有三步功夫,催硬化柔,练柔成刚,刚柔相济。太极拳千锤百炼,催硬化柔,就是把身体当一个‘炼刚砖炉’。而练柔成刚,就是有柔软变成坚刚,抵达这一步功夫后,双臂看似柔软,内却含坚刚,有无坚不催之力。 至于最后一步,刚柔相济,是达到了忽柔忽刚,亦柔亦刚的境界。 而太极拳十年不出门,就是要练到第二步时,才能出手技击,第三步时已是当世有名的大拳师了。 韩珞是深知这些理论,而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分明是窥视到了武学高境界时的现象。 韩珞却从道家哲学书上,看到了武学的境界描述。武学真的和道家哲学相通吗? 韩珞浅吸一口气,道家的神秘,他仿佛才是初步了解。道家的文化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道家,或许将来有机会可以去了解一下。 韩珞合上书,回想自己的练拳三年,整三年才完成了催硬化柔的第一步。至于练柔成刚,不知是几年后的事情了。而这期间还不能中断,否则前功尽弃。 功夫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韩珞又翻开了《心理学》,翻读起来。心理学与武学亦有相通。心理学中的一句话让他深感触动。 “没有永久的幸运,也没有永久的不幸。” 而下一面一则故事,让他感触剧烈。 “大学毕业时老教授问了学生这样一个问题:“当狂风暴雨来临,泥石流滚滚而下的时候,你正好站在一座大山脚下。这时你是向风雨猛烈的山顶跑呢,还是迅速向平坦的洼地撤退?” “当然是向平坦的洼地撤退了。”学生们不加思索地回答。 “错。”老教授平静的说。接下来,老教授讲的话让同学们恍然大悟。 如果向平坦的地方跑,你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山洪暴发引起的那一泄千里的泥沙石块,这些泥沙石块随时都有可能将你悄无声息的埋没。 如果你继续向山顶攀登,向上跋涉,虽然这样很缓慢,但至少山顶是没有泥石流的,这样你就少了一份危险,你等于是为自己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是在一步步向生的希望迈进。” 故事完了,教授想教给学生的哲理是: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不管是什么样的困境,都要迈向风雨,有时候看起来比较难的方法往往就是成功捷径。 韩珞深深的沉思起来,不管遇到任何风雨,迎着上才是对好的办法吗。犹如武学,不管前路多难,迎着上去,才是最好的路吗。 或许,心理学说的很对。 韩珞又阅读起来,下边的却是《心理学》说了一个社会现象。 我们生活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社会中,每个人都想要功成名就,出人头地。但是,多少成功和失败的经验教训证明,在通向人生颠峰的道路上,始终要战胜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个经常使我们受伤的强大的敌人,深深地隐藏在我们自己的心中。 所以,在不断的奋斗与拼搏中,只有培养第一流的心理因素,才能战胜灵魂深处的所有弱点,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读完,韩珞合上了,书站了起来,闭上眼睛,长长吁了一口气。第一流心理因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吗。 卷十 仙人的角度 韩珞的生活依旧,除了增添了念经修行外,研读道德经,就是练习太极拳。 而他的精神越来越好,晚上听听音乐,读读书后,就是盘坐床上,学习和模仿玄国伯伯在山洞盘坐一夜的修行,深夜一点时他睡觉,四点起来念经。而他一点都不困乏。 这是功夫上涨的现象。 韩珞买了一张白宣纸,毛笔,墨汁。在白宣纸上写了十几行字,皆是有哲理的句子。他读的很舒坦。只是字迹丑陋,不敢恭维,并没有美感。韩珞用图钉把这张白宣纸盯在墙壁上。 他的抽屉里有一个抽屉,是放满了颜料。因为他还喜欢画画。只是兴趣而已,觉的可以磨练武术的耐心。 韩珞盘坐在床上,外边漆黑一片,碎花蓝的窗帘拉住,床上的他,双腿叠坐,身躯笔直挺着。仿佛一个修行者。 韩珞感觉到灵魂越来越安静,静到不想再动。而他突然听到父亲说高伯也懂哲理。 于是准备第二天去拜访高伯。 翌日,韩珞四点醒来,穿好衣服,盘坐起来,念了一小时的《佛顶尊胜陀罗尼咒经》,徒步了二十里,到山上找父亲练完太极拳后,父亲下山开门市去了,韩珞沿着山路,从青酋山另一侧下去,到了高伯家。 高伯家其实只是相当于一个门卫房,帮体育场看守大门。有两间房,一间略大,他卖点烟赚点钱。另一件小房,除了一个床,就是桌子,柜子,供养的神像,以及锅之类的家具。 韩珞敲门,高伯正在里边坐着,见到是韩珞来,很是诧异和欣喜。高伯笑问道:“珞珞来找我是做什么呀。” “就是来看看高伯。”韩珞笑嘿嘿道,然后高伯开心的笑呵呵道:“赶紧坐下。” 韩珞坐在了床上。 韩珞说明了来意,要向高伯请教如何修行。 高伯年轻时候也是一名爱好武术者,只是被家事拖着,养儿育女,无法精钻。但是对武学的领悟经验,是很丰厚的。 高伯沉默了下,笑呵呵道:“我们就从武学中的‘坐’说起。” 韩珞还不知道武学中‘坐’的说法,立刻就有好奇心,笑呵呵的等着高伯说‘坐’法。行家一开口,就知道有没有,高伯一开口,韩珞立刻倾佩起来。 “坐法,讲究一个静。比如你坐着就不要动了,要静下来。不要一会手动,一会脚动。坐着就不动了。这样也是一个修行,是练静。”高伯笑呵呵道:“这个毛病要改。” 韩珞诧异的道:“坐法要练静。”说实话,这个法子在他之前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绝对有用。 太极拳,练的就是静。静中忘我,才能练出拳法的精髓。 “对,生活中就是修行,你躺着也可以。”高伯笑道。 但是韩珞却是如受指点,顿悟大彻,举一反三道:“走路时,休息会,都可以练静。” 高伯很是欣慰,笑呵呵道:“练静,才能入功。” 韩珞很受指点,他觉的高伯身上,对修行也很有心得。他很想得到这些宝贵的心灵经验。 两个大小人开始大谈修行,虽然高伯已经四十五岁了,可是韩珞却觉的像朋友,修行路上的朋友。 就这样,天渐渐黑了。高伯的老婆走了进来,笑呵呵道:“珞珞来了呀。” 韩珞笑嘿嘿应了声,和高伯的探讨,让他犹如进入了一座充满哲学的世界,到处是宝贝,回味无穷。只是他发现外边已经天黑,才不舍也合礼数的说自己要走了。显然高伯也是余味未尽,很有没讨论的完,还想讨论下去的不舍。 韩珞在善意的告别后,回到了院落,接下来一连数日,韩珞都是去高伯家里讨论学问。他自信而谈,把悟出的,见解的,思索的,都说了出来,高伯一边指点,一边也进入了讨论。 韩珞的见识大涨着,他听到了很多修行的真理,都是他自己思索不到的。 韩珞对于武学与哲理的探索,愈发兴趣浓郁了,对他来说,武学与哲学,就是孩童眼中的糖果世界,一样的渴望与求学,以及求知识。 翌日五点,韩珞没有去徒步,也没有去练太极拳。而是敲开了高伯的门,高伯睡意朦胧的开门,让韩珞进来。 高伯笑呵呵的问了几句,很是开心。叠起了被子,穿上衣服,就跟韩珞一起去爬山了。 韩珞对高伯只有敬意和视为知己的心意,一路上山,二人边谈修行,边呼吸清晨的空气。 二人到了山顶,盘坐在一块石头上,眺望下方的小镇,小镇渺小。高伯指着下方的小镇笑道:“珞珞,你看那个广场。” 韩珞望着四方形的土黄色广场,视线中的土黄色广场,小如棋盘。 高伯继续道:“仙人看我们,就如同我们看广场,苍生尽在其中。仙人听到苍生的骂声,仙人怎么会生气呢。苍生是那样的渺小。” 这一番话,仿佛将韩珞带出了凡人的视角,转换到了俯瞰芸芸苍生的高端,韩珞顿时心飞神往,悟道:“仙人不会生气,我们真的好渺小啊。” “对啊。做人也要这样,修养气度。那广场上的蚂蚁骂你一句,你会生气吗。”高伯笑问道。 韩珞望着小如棋盘的广场,想着那里的蚂蚁骂自己一句,自己怎么会生气。而高伯的话,却巧妙的将自己带出了人的角度,顿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胸宽阔无比。 高伯以巧妙的比喻,把自己二人比喻仙人,广场比喻世界,广场上的蚂蚁比喻苍生,就将韩珞带出了以前他的眼界。 二人又盘坐许久,高伯和韩珞下了山,韩珞早晨在高伯家吃了饭,中午也一样吃了饭,与高伯闭门而谈,聊到了天黑,韩珞才不舍的离去。 他的心胸再也不会窄小,他的视线,已经经过了仙人的视线。 这一切,都是高伯把他带出去的。 韩珞开始在举止坐卧练静,培养自己的气质,陶冶自己的心胸,他越来越静,甚至一个下午,都愿意盘坐在床上,能坐五个小时。 就这样,韩珞的修行功夫越来越上涨。 卷十一 黑大衣中年男人 北国的冬天,白天略温,到了夜晚就寒冷。但是由于全球变暖,北国的冬天已经不是上个世纪的寒冷了。 青酋山光秃秃的,显的山脚下的小镇也没有了生气。冬天的小镇街道上,羽绒服裹身的人占大半。 清晨,哈一口气都可以在空中形成寒束,小镇的街道上,空阔无人,昨天刚刚下了一场雪,地面的雪一望无际,少有脚印。 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带着黑色手套的少年,一脚深浅的踩在雪地上,沿着小镇街道朝下方走去。 每走一步,手掌微动,即便如此,手套里的双手都是冻的寒冷哆嗦。 少年每走一步,身躯微扭,脚步沿一种笔直线条而行,少年正是韩珞。 韩珞已经进入了太极拳‘练柔成刚’的阶段,这个阶段完成,除了缺乏实战外,一身功力也是步入了太极精髓的武学家,太极拳的刚劲,十分迅猛,如雷霆震动,又如暴风吹动。绝非传说中的打不了人,花架子。只是走到这一步,没有七八年的功夫很难走到,而且并非是练七八年就可以练成,需要指点,天赋诸多因素。 太极拳真传,另有奥妙,并非是学上一套拳架,就可以练成高手。拳架可以在社会上广泛流传,真传就不可以了。这个涉及到秘传。涉及到了核心。 一门太极功法的核心是什么?就是人家的命根子,轻易给人才怪。这东西得求学者自己去求机缘。 而且人家的真传来的也不容易,是祖宗们花了一辈子去求到的。 武术并非是人人可以成为杨露蝉那种一出拳,人就飞了出去的境界。 韩珞的太极拳也来的不容易,是父亲韩灿理花了三十多年时间悟出来的,父亲先得太极架子,又另有机缘巧合得到了太极核心。然后熔炼一起,才试验出来的。 “咯吱。” 韩珞踩在雪地上,二十里路,来回一趟,体内热乎乎的。韩珞上了青酋山,来到一片树林内,自己练起了绕树干。 树干如人,人如树干,绕树干如绕人。这是练步法。 韩珞摆太极架子,在树林内穿梭着,他的拳速已经不慢了。这是练实战,并不是练功夫。 练功夫如养生写字,需要一个静和慢字,练实战需要如雷迅猛,跟闪电般一样攻击。 就在这个时候,韩珞眼睛一扫,猛的瞥到树林外的白色雪地上,站着一个浑身黑袍的中年男人,黑袍是那种冬天的黑大衣,脚上穿着老年鞋,留着寸头,眼睛十分清亮,而且他的面上并不是寒冷的苍白,而是如玉润般的红润色泽。 此人不简单! 韩珞好歹也是接触了玄国伯伯的年轻人,第一眼看到这个黑大衣的中年男人,就觉的他不简单。 起码,眼睛十分清亮,面色红润,这两种面象绝对是功力深厚才拥有的。 此人为何看自己? 韩珞微微好奇,也没有主动说话,就微微敛神,练起了实战架子。 而远处那个黑大衣的中年男子,双眸好奇的望着韩珞的行走,嘴角渐渐泛起一抹轻笑。 “呼!” 韩珞打了估摸有十几分钟,浑身热汗涌出,双手热乎乎的,他轻柔柔的吐了口气,收敛了架子,转身朝小树林外走去,不禁看了眼这个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没有说话,仿佛在赏雪景,身躯上有种无法言喻的气质,仿佛如山岳,四个字来形容最为合适,一代宗师! 韩珞渐渐下山,奇怪的疑惑暗道:“那人是谁啊,好象不是青酋镇的人吧?” 不过青酋镇也是西元市内的首镇,镇内居民三万多,韩珞也不可能认识所有人。但是青酋镇是没有武术高手的,这个韩珞是知道的。 整个青酋镇,自己,父亲,高伯,山山叔,还有一个药师傅外,就没有懂武术的人了。 整个圈子很小,玄国伯伯已经外出入佛教,那这个中年男子是谁? 第二日,韩珞徒步完,上山到小树林,又看到了黑大衣的中年男子,站在树林外。 韩珞微微皱眉,却是依旧走了进去。练武讲究一个舒心,小树林练拳久了,就有种窝的感觉,在那里练拳有灵感,很舒坦。 韩珞没有练实战,而是不快不慢的练了一套太极拳。雪地上踩出了很多脚印子。 韩珞练完太极拳,轻柔呼吸一口气,双手按腹,轻轻的闭上眼,仿佛是入睡。 这个时候,黑大衣的中年男子眼眸微微一跳,闪出一种寻觅到的神色。 接着一连五六天,韩珞始终能遇到这个黑大衣的中年男子,第十天后,韩珞没有见到黑大衣的中年男子了。 韩珞练完太极拳,走出小树林,走向与父亲练太极拳的山石上,而他的眼睛突然一跳,只见那块山石上,那个黑大衣的中年男子在伸展手臂,盘坐在山石上,犹如古代道士般。 韩珞微微思索,还是走了上去,好奇道:“这位伯伯,您也是练拳的?” 黑大衣的中年男子回头了,寸头让他显的很精神,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韩珞,笑咪咪道:“你练拳十天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步入了错路,走下去,你的成就有限。” 韩珞微微一震,自己的太极拳并不正宗他是知道的。因为无论是陈家太极拳,还是扬名的杨家太极拳,他都没资格学的到。一是家里没那个资金,二是因为拜入人家门下学真传太极,没有那么容易,你拜进去,先考验你一两年,看你人品好坏在决定在传。 古代很多道士和尚收徒,都是冷漠喝骂,看看这个徒弟,是否人品合格,才传道给徒弟。而很多人受不了这种磨练,就都败退下来了。冷漠喝骂还算简单,不仅做饭给师傅,而且倒尿壶,日夜伺候着。其实道士和尚也想传,但他要考虑你这人品合适不合适。 毕竟万一传错人,徒弟是个城府深,内心恶毒的人,将来要用自己教的本领,来欺负师傅呢。 韩珞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黑大衣中年男人不简单。恭敬道:“前辈,我练的太极拳是父亲传给我的,并没有受过正规的修炼。” “知道了。”黑大衣中年男子轻轻一笑,道:“太极拳你没有人教,能获取一二精髓,已经很不错了。你这样练下去,硬刚劲易出,柔劲难练。” “是练法错了吗?”韩珞好奇问道,却立刻忐忑猜测对方是否会直言相告,毕竟,指点指点,可不是白来的。 “倒算不是练法错了,只是微微歪了一点。”黑大衣中年男子道:“你那步伐,并不是真正的太极步。” “太极步?”韩珞微愕,好奇道,这个词当真是第一次听到呢。 卷十二 这一生,我追定你了 冬日的晨风,卷过山颠,小镇仿佛一条匍匐的小兽,蜷缩在山间。 这种天气,让人冻的不愿出门。 由于冬天寒冷,父亲已经不在上山练拳,而是改为室内练拳。韩珞就成了一个人练拳。 山石上,大黑衣中年男子的眼睛十分明亮一笑,瞥过头,望向远方,道:“太极步,一阴一阳脚内穿,忽阴忽阳人难测。” 韩珞微微愕然,阴阳他懂,可是忽阴忽阳他就不知道了。这种专业术语,显然是为了微挡求学者的。给你说的半明半隐,你能悟了,算你悟性好。悟不了也不关我事。毕竟话也是真的,只是不给你点破了,有一层迷雾。 “小伙子,我像你打听个人。”大黑衣中年男子道:“你知道青酋镇,有一个叫李玄国的人吗?” 韩珞顿时即震又愕,玄国伯伯?玄国伯伯和这个神秘中年男人认识? 大黑衣中年男子显得有些开心,道:“看来你是知道他在哪了。” “玄国伯伯已经出家了。你是他的朋友吗?”韩珞问道。 出家了? 大黑衣中年男子眉头微蹙,忽然笑吟吟道:“原来出家了。也罢也罢,寻友不着。” 韩珞心中弄明白了,这个中年男人一定是寻找玄国伯伯不成,才到附近看看有没有练拳的人,问个话。 “小伙子,听你口气,也认识李玄国?”大黑衣中年男子问道。 韩珞点点头,道:“玄国伯伯和我父亲认识,半年前我还去他山洞住了七天。” “哦?”大黑衣中年男子微笑一下,道:“看来他的功力,已经愈行愈深了。不到十年,他就要行那闭关之举了。” “闭关?”韩珞半懂不懂的问道。 大黑衣中年男子淡淡道:“学达摩,闭关九年。以求正果。” 韩珞瞬间愕然,呆泄,震撼,学达摩,九年?这是什么概念。这个时候韩珞还以为闭关九年是那种吃吃喝喝的闭关呢,半懂不懂。 达摩他微听说过,很是厉害的一个佛教人物。但是达摩的事迹,韩珞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是能学达摩,显然境界已经愈发接近达摩了。 这些也是韩珞日后为宗师后方才明白。眼下只是一个半懵懂,半开窍的武学入门家。 “我玄国伯伯很厉害。”韩珞道:“他能盘坐一夜,一日一食。” 大黑衣中年男子轻轻点头,道:“渐入不食烟火之境,六年不见,他的境界愈发精猛。想不到缘分未至,阔别六年来寻找老友,竟然未见到。” 大黑衣中年男子也不强求,仿佛是一切随缘,从大平石上站了起来,身躯微震,散掉灰尘。 他的这种宗师气质,吸引了韩珞,让韩珞心神摇曳。他其实一直很渴望一个师傅,一个正规的师傅来教他。毕竟父亲在懂的多,也是小镇中的武师,远非高手。 这个大黑衣中年男子和玄国伯伯又是相识,看起来武学也是高深的一塌糊涂,绝非易辈。如果能拜他为师,自己求学之路,又多一盏明灯。只是谁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呢。 自古明师出高徒,但是有的明师,一生也找不到传人。这东西涉及到了一脉传承,慎重再慎重,先德后悟,德悟皆有,还有心求学。就是真正的传人了。 德字排第一,因为无德之人,无法传武。武学并非是打斗杀人,而是教人养德,学做人,养气质。 达摩有易筋经,洗髓经,并未涉及到打斗杀人,而是涉及到了养生。 大黑衣中年男子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微红,双手摆了一个架势,一前一后,一手腰,一手出,微微一喝,如雷暴起,同时脚踩大石,发出嗡声震荡,随后大黑衣中年男子深呼吸一口气,抱住丹田不动了。 韩珞微侧一步,也学大黑衣中年男子摆那个架势,轻轻跺脚,却不敢发声,双手也抱住丹田,身躯不动。 这一站,便是两个小时。 大黑衣中年男子方才轻轻睁目,只见他肌肤红润有莹光,双眸清澈而坚定,手掌肌肤细腻如罗绸,身躯如山岳而巍峨不动。这一切都显示出了他的功力深厚。 碧眼童颜是仙人,肌肤莹莹,双目清澈,这何尝不是人中之仙。 他的气质,在这一刹那,就动摇了韩珞的心,仿佛一尊山岳,仿佛夙缘,就是吸引韩珞。韩珞微微一思,试探道:“老前辈,我能跟你学拳吗?” “哦?”黑大衣中年男子笑吟吟转身,道:“你学拳的目的是什么?” 韩珞沉思,自己学拳,弃学归家,又渐渐爱上了武学。他发现自己再也脱离不开这门学问了。他抬起头,道:“追求武学。” “哦?这么单纯。”黑大衣中年男子道:“只是为了求学?” “我想得到更多的知识,更多的核心奥妙,更多的指点。”韩珞诚实道。 “呵呵。”黑大衣中年男子道:“你父母可允许你离开家乡?” 韩珞皱下眉头,是啊。父母会愿意吗。不过想来儿子能继续精进,家人肯定会开心的。 “带我去你家看看。”黑大衣中年男子轻笑,脚步抓地,宛如一尊仙人般,稳稳下山。 韩珞紧随,心里揣测不安,毕竟要拜师成功,自己真的要离开家乡?然后去哪呢。天大地大,自己独出闯荡,师傅能教自己几年呢。 很快的,二人来到了父亲的烟酒店,进入烟酒店,父亲的眼眸一扫,先是欢笑,然后是奇怪和打量。 这个时候韩珞背后的黑大衣中年男子轻轻踏出,笑道:“你问问家人吧。” 韩珞点头,犹豫了下,道:“老爹,我能跟随这个师傅离开咱镇,出去修行吗。” 父亲听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思考了下,道:“去哪?你认识他吗?”显然父亲的意味很明显了。 “他认识玄国伯伯的。”韩珞道。 “老玄国的老朋友?”父亲突然松了语气,显然是对玄国伯伯的朋友,还是没有拒绝之意的。 “六年前,青城山,李玄国和我结交。想不到今日缘分未至,寻找不到。”黑大衣中年男子轻笑:“你是李玄国的朋友?” 父亲眼眸没有了警惕,显然是对青城山一游的事很清楚,笑道:“原来是青城山一游中,认识的朋友。你莫非就是老玄国口中健步如飞的青城练家子?” “咦!”黑大衣中年男子微讶,笑道:“都跟你说过我了。” “原来是你。坐坐坐!”父亲一下态度大变,变的欢喜,邀请大黑衣中年男子坐下。 这一番谈话后,父亲是同意韩珞离去了。又问了句:“你练的是什么拳?” “形意拳。”黑大衣中年男子道。 韩珞在一旁微微讶异,形意拳他也练过几式,是父亲年轻时候的瞎把式,根本没得到精髓,劈崩钻炮横他还是知道的,只不过进入新世纪,形意拳成了隐派武学,很少在大众耳中听问,不再显山露水了。 但是这一门拳学,在上个世纪初,辉煌无比。李洛能,郭云深,李存义,尚云祥,甚至后来的武学第一人孙禄堂,也是出自形意门。 郭云深号趁‘半步崩拳打天下’,打虎形一跃,能跳三丈外。三丈就是九米了。而且无论从四面八方来的何等迅速,他都能避开,子弹也亦如此。 韩珞微微泛热,练什么拳他并不在意,他有的只是一颗求学之心。 父亲同意了,母亲也同意了。 韩珞的心已经微热起来,自己终于有了师傅,领自己修行了吗!而且是一个修为不低的人教导。 武学,这一生我追定你了。 卷十三 临海练形意 形意拳,是历史的一个产物。并非某人某年闭关领悟创造,而是一代代人日日夜夜,用一生生锤炼出来的。是很多代人的融合产物。但是谁提出这个拳术的,现代已经无法证明。有拜岳飞,有拜达摩。但相对只是一个寄托。总之这种文化却传承了下来。形意拳有数代辉煌,李洛能先生得心意拳于山西戴家,又改成形意拳。传徒,又经徒子徒孙,发扬光大。 心意把,乃少林秘把,不轻易传人。杀伤力惊人,如果被心术不正的人用去,只会造成很不好的场面。而心意拳,心意把的传承来自何处,也是消失在茫茫历史河流中。 现代社会后,拳学已经日渐西下,技击一法可有可无。现代人都取了练法,来锻炼身体。毕竟如此和睦社会,打人干嘛。且科技越发达,武学已经失去了技击的用武之地。 但还是有一代代传承,在这人世流传,或许几千年后,成了绝代文化瑰宝。 烟台,烟烽之处,取名烟台。一开始是为了抵御日寇侵犯,如今风景越来越美。成为国内适宜居住之地。 烟台有雪烟台之称,冬日雪景十分美丽。常常下雪。 烟台郊外临海一处小院内,一个黑大衣中年男子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院中少年不断整架。 少年面目清秀,略带憨厚,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不断整着姿势。少年正是韩珞。他练太极拳三年,拳架已入骨髓,想改那种太极劲,他需要下很大的功夫。 院中屋顶上雪迹未消,鹅毛大雪又是下了起来,覆盖在地上。 黑大衣中年男子很耐心的调教着,韩珞改拳劲,改了整整一个月,才适应了形意拳的练法。 形意拳,从字面理解,形为体,意为心,心体合一,就是形意拳。失去了意,就不是武学。 “三体式,要站好。”中年男子严肃无比,带着喝斥道:“头要虚灵顶劲,你的臂肘呢,要下坠,肩膀要整劲,全身的劲化为整体。你不要整了手臂的劲,忘了腰上的劲啊。” 韩珞面色认真的调整着劲,却很难做到这么多要求。一下子控制全身的劲,又要练拳法,实在是难以适应。 不过好在他有三年胡乱练太极拳的经验,虽然不是正宗太极拳,却也有了一些基础。 “走吧。”黑大衣中年男子道:“我们去看海。”说着,走出了小院。 韩珞立刻跟上。 烟台人说话,虽然有时候韩珞听不懂,却也可以微微揣测。他们住的小院,是师傅租下的。离海边有半个小时的路,当然是徒步。 黑大衣中年男子的双脚每踏一步,后腿仿佛就是有蹬的气势,仿佛只要双腿转换间后脚一蹬,就可以跨出几丈外边。而他的眼睛微眯着,仿佛是瞌睡般。 一路上,陌生的烟台人行行走走,韩珞与师傅在整齐的路上行走,徒步半个小时,望到了无边大海。 烟台临海,海是渤海。对面就是大连,韩国,朝鲜,因此一些外国人也不少见。 黑大衣中年男子站在海岸线上,也不去沙滩地,就眺望着大海。韩珞望着大海,心胸不禁宽阔起来,视线望远,舒畅无比。 黑大衣中年男子一见四周无人,沉道:“以后,你就来这里,站三体式吧。” “嗯。”韩珞点点头,手掌微动,摆了个三体式,望着大海,心胸很是宽阔。这个时候黑大衣中年男子的声音进入他的耳朵内:“把神收敛回来,注视手指。” 韩珞把心思放在了与鼻尖齐平的手指上,可是心神还是很容易被大海带散,心思被浪涛声冲散。 “呼!” 黑大衣中年男子也摆了个架势,一手按腹,一手直前,犹如崩箭,微微闭目。 这个时候有几个路人经过,好奇的看着两个行为怪异的人,一瞟之后就匆匆离去。 黑大衣中年男子仿佛老僧盘坐,一动不动,身躯上却是有种气势发出,让人心动。 而拳学大师打拳时,自然有一种韵味,即便是不会练拳的看了,也能看出那种劲美的韵味。 而韩珞却是没有半点美感了。 摆架势半个时辰,黑大衣中年男子收了势,韩珞也跟着收了势,黑大衣中年男子道:“开春之前,你每日站三体式,以及练劈拳即可。” “劈拳?”韩珞顿时好奇了起来,他想知道师傅教的,与自己父亲那一套有什么不同。 黑大衣中年男子把韩珞带入了一处无人的宽阔地方,道:“你看我练。” 说罢,黑大衣中年男子一起三体式拳架,左手拳出,变化为抓,右掌按腹,双脚一前一后。他的手一探一回,仿佛人的一呼一吸,连绵打了十几米后,黑大衣中年男子返回,道:“你来模仿。” 韩珞由于练过形意拳架,当即也是模仿的极像。却被中年男子喝斥起来:“意呢?意呢?把意丢了,你这叫耍戏拳,练拳时要凝神!” 韩珞顿时一冽,努力忘掉别的念头,全身心的模仿起了形意劈拳。黑大衣中年男子就给他指点,矫正拳架。 “记住,劈拳开始练,要找开阔地。越辽阔越好。” 这一趟校正拳架,花了十几天时间。韩珞也勤奋,日夜不缀,很快掌握了标准的劈拳。 然后黑大衣中年男子就没有再教什么了。整日外出溜达,而韩珞就随意去海边练劈拳。 他找的都是避人之处,人烟没有,地域辽阔,他的视野一开,会禁不出长呼一口气。 一趟劈拳练下去,常常就是五六百米的打下去。没有拐弯。韩珞夜练三体式,白日就练劈拳。只是念经之事,没有放松。经文越念越久,他就越觉奥妙,因为念经的缘故,精神越来越容易集中,对练拳很有帮助。 而韩珞的读书也是不放下的,到书店买了本道德经。学问毕竟不能落下。 这样过去了一个月,临近春节。韩珞的劈拳越练越熟,而且奥妙开始出现了。 他只要一打劈拳,就会感到气息鼓荡,全身毛孔仿佛开合,气息越来越长。 而且入夜,他喜欢走上观海路,沿着观海路一直走,走了很久再返回住处。 这是练徒步。 临春,黑大衣中年男子突然对韩珞说:“我要回老家一趟,过了元宵回来,这段时间,功夫不要落下。” 韩珞送师傅去了火车站,师傅什么都没带。等师傅上了火车后,长吁一口气,这下真的没有认识的人了。 卷十四 皮如大象,手如萝卜 师傅离开烟台,韩珞一个人走在大道上,恍如自己一个人生存,有些茫茫失措。 其实来到烟台,韩珞并没有仔细观赏这座雪城,今天倒是一个人不急不慢,开始逛悠了起来。 烟台的街道雪已经渐消,由于临近春节,整座城市反而有了一丝清闲,比不得往日的车水马龙,倒是一些步行街,商业街,人群爆满。 海边,滨海路上,车辆稀少,大海茫茫如波涛怒涌,冲击在岸上,一些冰柱冻结,而且海风寒冷,所以人烟相对更加稀少了。一些店铺也关了门,显然是准备过春节了。 韩珞步行在这条大道上,浑身冻的有些哆嗦,但是他的内心,不知道怎么的,涌出一股与天争的骨气来,一步步踏行着,反而觉的很舒畅。 一个人估摸步行了十多个街口,然后他转身走上了一条市区的路。这条路在烟台也算繁荣商业路了,几座商业大厦比邻交错,车水马龙。 韩珞哆嗦了下身体,转身进入一座商业大厦内,一边取暖,一边也是逛商场。 五层商场逛下来,韩珞什么也没有买下,师傅就说,武学修行者,尤其是初步进入武道的,更要专心。 韩珞练了拳以后,觉的衣衫没有多重要了,而且自己的衣服也不难看,他走出商厦,一路回到了小院。 小院积雪未有人扫,韩珞哆嗦进屋,脱去了羽绒服外衣,才顿觉暖和了些。只是他的手已经被冻僵,难以活动了。 师傅为什么带他来烟台练形意拳,按师傅说的,烟台街道平坦人少,适合练形意拳入门阶段。 的确,在韩珞老家,要找一处平坦的,可以打四五百米直线不折的路而且人烟稀少,是根本见不到的。韩珞倒是每日依旧念经,练三体式,劈拳,太极拳已经彻底抛弃。因为不是正宗的,肯定有纰漏。 韩珞在平房水泥地内摆了一个三体式,轻轻的呼吸一口气,整个人头挺,沉肩坠肘,一摆三体式,体内就有一种水银般的劲力,缓缓随着身体下沉。 韩珞知道这是‘气’。 在华夏古老的文化中,‘气’是一个特殊的文化符号,什么是气,道教,佛教,武家,医家,都各有注解,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统一的文化称号,显然气的神秘性,并未被完全解释出来,有一定的迷惑性。而现代科学,也无法验证气! 气很神秘,又存在于身体内部,几乎人人都可以感觉到,但是没有一个伟人,可以清晰解释气。 老子说:“恍兮冥兮,其中有物,其精甚真。”这是气,气是另一种存在。 而武家中又是另一种注解:气随血现,血气一体,气血不分。 医家却是认为:气只是身体内脏精华的产物。 各有千秋,却无法完全统一为一个文化符号。但是它却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就是气字。 部队中的硬气功,是被科学证明的。的确可以铁头功,铁臂功,铁裆功。 而且上个世纪闻名一时的海灯和尚,曾在部队里教导,当年已老去,青衣一身站在部队,任由拳头粗的木棍砸身,面色不动。 虽然硬气功无法抵挡子弹,但是抵挡不锋锐之物器,还是很有效果的。 韩珞久站三体式,体内的气就出现了,犹如水银,沉而如水。整个人一站,就犹如水银灌身,十分具备水的沉劲和柔劲。 而真正的登堂入室,就是把这种沉劲和柔劲,打出体外,造成无比巨大的杀伤力。 形意门称:暗劲。 太极拳称:刚柔劲。 虽然刚柔劲和暗劲的性质不同,但依旧有共同点。 韩珞这种全身沉重的劲感,不紧没有让他觉的身躯苯重,反而十分有力,又很稳,双腿一蹬,就可以扑出一米外,双手上的劲力自我感觉很好。 而且韩珞只要轻盈一转,就感觉身躯十分轻灵,明明感觉是沉劲,却十分轻灵。 而传说中形意门中的巨匠们,随意扑出十米外,是闲庭散步。这份劲力和功夫,就恐怖了。韩珞的劈拳,也愈发得了精髓。韩珞每一趟劈拳下去,就会觉的肺部呼吸力量增大,仿佛一头老虎的肺般,而且力量越来越强。 这种力量,很难用言语描述的轻。若非要冠以描述,大概和老虎行走间肌肉一动动,表达的劲力感接近,而且不笨重。 这就是真正的形意精髓了。 劈拳乃是增肺力,强体力的拳术,久练之后,哪怕不学技击,肺力之大,体力之大,也是功夫。有了功夫,技击自然就来了。渐渐的春节到了,除夕夜。 鞭炮四响,整座烟台市,也是天空可见的烟花灿烂。旺火熊熊燃烧,小孩子们穿着新衣裳,往旺火里仍鞭炮。 而这个时候,海边,寂静无人。大海漆黑一片,甚至看不清楚。而一个少年人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带着厚手套,一步步练习着劈拳。 他的神色认真,丝毫不为大海波浪之声而影响,反而愈发专著,沉浸在了劈拳一道,恐怕这个时候有人喊他,他也听不到了。思维已经彻底凝聚在了拳上。韩珞轻柔呼吸,劈拳一步步而出,打到了千米之外,整个人继续前进。 无所睥睨。 劈拳,韩珞是真正入道了。 夜,海风,海浪,鞭炮,烟花声。而一个少年在海边,一步步认真的行走着。 “嗯?” 韩珞双手突然气劲充足,海风的寒冷也是消散了,因为他感觉到他的皮肤在增厚,像大象皮似的,而且手指头粗的像胡萝卜,两个手心像两个小旋涡,十指自发地紧紧握起,不愿意打开。 他顿时惊骇了一小下,立刻收拳,走上公路,取下手套,手掌依旧是手掌,不厚不薄,可是那种感觉,却依旧存在。 是不是我练错了。 韩珞起了疑惑,顿时不敢继续练下去了。快步返回小院,韩珞担忧的看着双手,我这双手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大象皮一样厚。 而隐隐的,内心还有一种武学气劲散发出来。 就是觉的自己天下无敌,任谁在自己面前,也可以一拳击毙。这是一种由然而生的自信。 而一头老虎站在韩珞面前,韩珞也有种不恐惧的感觉。 他蜕变了。 “喀嚓。” 这个时候,小院外边响起了翻墙声,喀嚓的踩塌了院落里的木板,仿佛是有人来了? “谁!” 韩珞大吼一声,拉开门冲了出去,虽然只是个少年,却十分自信,身躯上有了那种武学的气质。 “怎么还有人?”一口流利的当地话响起,一个黑衣裹身裹头的男人尖骂一声,用沙哑的声音响起:“把钱拿出来。” “小偷?抢劫的?”韩珞一楞,完全想不到,一个大城市,竟然会有小偷!!! 而且这小偷虽然被自己一吼吓的一楞,但是一看自己的模样,又竟然让自己拿钱? 原来是欺负少年郎啊。 君不知,古有霍去病十七岁上战场,十九岁被封‘冠军侯’。石达开十六岁出山,十九岁大杀四方。 自古英雄出少年。 小偷男人不仅不怕,反而因为对方年纪小,胆气愈发壮大,拔出一柄弹簧刀,笑阴**:“听到话没,叫你取钱?” 韩珞望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小偷男人,心中愈发平静,眼睛微扫,就落在了门口一个瓷洗脸盆上,眼睛一扫。脚尖一勾,瓷洗脸盆顿时一个弹起,被他抓在手中。 “嗖!” 小偷男子只是晃动了下手中的刀,但是来不及反应,就被韩珞单手操起一个瓷洗脸盆,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他的双眼本能反应就是撇头,用手乱挡,双眼闭紧。 而这个时候,韩珞脚步一蹬,瞬间掠出一米,到了这个小偷男子身边,怒吼一声,肺气吼出,冬天的夜里可见寒流,一手劈下,劲力撕劈,竟然劈出了嗡沉的气劲声。 犹如古代英雄再世!一手劈在了小偷男子面上。 小偷男子顿时捂住了脸,惨叫起来,而韩珞趁机一把扭出这个小偷男子的手腕,顺势一撇,狠狠一拳打在了小偷男子的腰肋上。 顿时小偷男子丧失了全部战斗力!腰肋,柔软骨脆,即便不是一个拳师,对着腰肋打去,只要力量大,对方也会丧失全部战斗力。(有读者喜欢的,可以试着按按自己的腰肋,轻按一下都有微痛,何况是握拳用力一击?) 韩珞轻哼一声,望了眼外边的璀璨烟花,想不到啊。竟然被贼惦记上了! 他飘然回屋,拿起座机,拨了报警电话!不过十几分,警车听在了小院门口,十分低调。 而警车上下来的警察个个怒目,这个关键时候,竟然有人偷盗?不是给自己档案添乌点吗。 顿时间,那小偷男子就被两名警察压上了警车。 而其中一名身材略微单薄,皮肤却很黝黑,尤其是看起来不是善类的警察,扫了眼地上的弹簧刀和瓷洗脸盆,看了眼韩珞,眼中泛起微微好奇之芒。 一个少年,怎么能打的过一个中年男子持刀? 莫非是真正的国术传人? 卷十五 润物细无声 那个警察走了之后,韩珞收拾了下,就回到了屋内。韩珞又将事情回想了一遍,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因为如果不是手上出现异感,他会很晚才回来。而如果他不回来,那小偷肯定成功了。他们是摸索出了自己的生活规律才下手的。我被盯上了吗。韩珞沉思片刻,内心提了一个心眼。顿时他就警惕起来。一个普通租来的院落,怎么会被贼盯上? 韩珞沉思完,走到了窗户边,望着外边的烟花璀璨,想起自己的身世。一声叹息。 他本来是一个俗世普通少年,念念书,读个大学。可是他却毅然放弃学业,该为学习武道。这一条路,并不很好走。韩珞一声惋叹之后,转过身,摆了一个劈拳架子。左手下劈,右手按腹,双腿一前一后,揣摩起了架子。 揣摩架子,叫做明字。形意门中的明劲,除了功夫的划分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明白的意思。 要明白劲,明白武学的那股劲,因为武学练的是劲,并不是力。要知道,力和劲是有区别的。力就是普通人拿水桶,搬东西的力量。而武学大家,都是追求劲。 劲如果用语言描述,很难描述的清。因为劲和力有共同处,但绝对不一样。 只有劲才能打出阁皮伤人的功效。一掌下拍,皮肤完好,骨头却是有了暗伤。很多人听说,某某大家一摸别人的掌,那个人就痛的叫了起来。这就是劲。 无论是太极拳,形意拳,还是八卦掌以及诸路拳家,都追求劲。劲虽然有很多区别,但总归一处,就是一个成语,源源不断。力量是硬,直,僵。劲是柔,刚,长。 太极大师一沾小鸟的脚,鸟难飞。鸟扑腾翅膀想飞,太极大师的劲也再暗中改变。这是力量难以做到的。 公安局,夜色漆黑,门口走出一个浑身普通练家子衣服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缩手缩脚的男子。 而那个缩手缩脚的男子,正是那个小偷。 而这个练家子衣服的中年男人,是何许人就难以知道了。 “知道丢人了吧,你练我顺门的法子还未小成,就想偷鸡摸狗,小试身手。怎么样,还要我这个六十岁的人,来公安局接你。”穿练家子衣服的中年人口出惊人,一口一个六十岁。只是他的模样,明显才刚入中年。 “前辈,我知道错了。”小偷男子恭敬又维诺道,还带着一点点点的颤抖。 两个人走了一小会,来到了安静的马路上一辆汽车旁,钻了进去。这个时候,开车的司机是个黑色的少年,黑衣黑鞋。 “师傅。”黑衣少年带着恭敬语气道。 “嗯嗯。”穿练家子衣服的中年男子轻轻念了几声,转头对同在车里的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道:“那个少年不用跟踪了。” 魁梧的男子点点头,一副木讷模样,可是眼睛却十分凶悍。 “打他一顿。”练家子的中年男子道。 “轰。” 汽车驾驶起来,车内一句轻轻的声音开始消散。“别打死了。” 话转回来。 韩珞他站完了桩功,热汗淋漓的吐出一口废气,体内的血液火热,寒冷全部逼走。 他是第一次练到这个地步。完全犹如摸黑行走的夜路人,有点淡淡的害怕。这不假的。 韩珞的内心很孤独,因为一人在外,举目无亲。这种闯荡的恐惧,很让他不安。可是他又有种安宁,是拳法带给他的。 或许,这就是修行。 一个人,总要经过痛苦的新生,才能到达另一个境界。而这个境界,佛门叫做悟。 从痛苦,愤怒,以及人生大海的错乱中,悟出人生的真谛。或许这是佛门大师的领悟,对普通人来说太过遥远。 其实这并不遥远。人人经历了某种内心摇曳时期,反而是最为清醒时候,对人生的把握,目标等等等。 修行。 人人都在修行。 翌日,冬天的大雪又来了。烟台号称雪窝子。大雪下了一整天。虽然阻碍了交通,却很装饰了它的景色。 小院大雪铺了厚厚一层,清晨又冷,海风跨过沙滩,吹向了陆地,寒冷的风呼呼的吹着。韩珞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拉开了小院的门。走了出去。清晨的城市,白雪皑皑,又岂是用只字片言可以描述的清。 这种景色,韩珞感到震撼的同时,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一个哲学问题。 在古代,人们认为人是一个小天地,日月星辰什么都有。 可是这是古代人的思想未全部放开,而放在现代,很简单的讲,不就是人体可以沟通大自然吗? 自然的景色壮观,巍峨,大气磅礴。人自然就感同身受,产生无与伦比的心情。 这不也是一种沟通吗。 韩珞轻轻闭上了眼睛,耳朵中听着积雪的声音,他在听势。听大雪的气势。其实人人都会这个,只不过让人遗忘了而已。面对壮观瀑布时,人们闭上眼,总能感受到很微妙的感觉。 文学大家,苏东坡,就有一首诗。可以将这种气势声音描写出来,且写的酣畅淋漓。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这不就将那种微妙的感觉,写出来了吗。看似简单,却蕴含了武学中的无上密法。 这种法门自古不外传。古代的人想求到这么简单的方法,需要付出很多代价。 这种功夫,看起来简单,用起来妙。这样修炼下去,可以听到数倍的声音,耳力倍增。 这就是很多人不理解武学大家的耳朵特别灵的原因。 卷十六 应聘 雪城,少年,听雪,行走。形成了一副很美的画卷,映射在这个城市的一角,韩珞手指微微摆动,仿佛是在练拳,脚步用八卦门中的趟泥步,轻飘飘划出去,微微闭目,听润物细无声的天籁。 雪厚,人少。韩珞一个人行走着,十分清静。这在城市忙碌的生活中,很难见到,一来是因为郊区人烟稀少,二来厚雪压路,而且也是大年初一。在中国,大年初一,代表着一个文化涵义。几乎整座中国大地,都是难得的同时宁静,大至浩瀚城市,小至山中村落,都是清静无人上街。在家享受团聚之福。 几乎没有一个节日,可以比的上大年初一。 韩珞却是一个人,在练拳。 形意门中有六法,手,眼,身,法,步。韩珞练的就是步。武学,本就不是呆在一个练功室,哼哼哈哈打一顿拳。传统的武学,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子,走出来的。而每日的徒步功夫,都是任何门派都少不了的。传说中形意门最繁荣的时候,早晨第一门功课,就是徒步四十里。日积月累,腿上的功夫,已经很是了得。所以在民国,有些武学大家,可以一夜徒步三百里,从天津到北京访友。 徒步,乃是练步法。有了步法,才可以身形神速。 “嘎吱。” 单脚踩在大雪上的声音,犹如大雪的天籁音乐,韩珞一个人享受这份平静。 一路前行,已近大海。无边大海遥遥可望,冬季的大海,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太冷了,天气一冷,人什么兴趣都少了。 但是在韩珞的视线中,沙滩上有几个中年男子,穿着裤衩,裸着身体,在冬泳。这份胆识让韩珞乍舌不已。 韩珞走在沙滩的积雪上,海浪一层层缓慢卷上来,韩珞望着大海,突然想起一个传说。 人鱼,居住在大海深处,智慧不亚陆地人族。且有关人鱼的传说千年不衰,难道真的只是捏造而出? 韩珞笑了笑,想起小时候看到的一部电影,人鱼。自己会遇到人鱼吗。想想也带点恐惧和小兴奋吧。韩珞转目,双腿一并,神色陡然认真,有种巍峨如山岳的姿态架子。这是收身法了。韩珞继续朝前方走着,踏雪望海,哗啦啦的海浪声涌来,韩珞浅呼吸了一口气。 韩珞开始小跑起来,一步步跑向远方。 韩珞跑到了一处海岸上,海岸上大雪中,一个紫衣女子,扎着浅黄色马尾,浅一脚,深一脚的练着架子。每一个姿势,都有一种劲味散出。 韩珞眼睛半眯,这个紫衣女子不简单。只看动作表达出的劲道,已经有几年火候了,没有几年火候,到不了这个劲味。 这个紫衣女子的招式很古怪,有少林架子,却又容纳了太极架子,却又有峨眉架子。 这种综合拳架,让韩珞十分感到古怪,却反而涌出欣赏她的感觉,因为劲道太美了,看着也是一种欣赏。 不过中国大地,武学源源流长,这个紫衣女子,或许只是练了一套社会上的拳架子。也就是养生拳架,对身体好,却打不了人。 韩珞颇有兴趣的走到边上,扎了一个桩,好奇的看起了紫衣女子的打架子。紫衣女字这个时候瞥过头来,微微瞟了眼韩珞,显然是看到了,只不过稍逊就转头,就又认真练了起来。 紫衣女子单手一个绕头,是少林的罗汉拳的架势,却突然变成了太极的缠手。不仅没有丝毫的古怪,反而让人觉的,就该这么打! “这个女子不简单,浑身上下的那股劲,绝对有功底了。”韩珞边看边思考着:“唔,果然得了精髓。”韩珞的眼睛亮了起来。 在雪地中的那个紫衣女子,单手轻轻一摆,正是太极中的转身摆莲,只是却又变成了翘腿动作,反而让人觉的很适合。接着身躯一转,双臂转开。 而在韩珞的眼中,紫衣少女的转动,并不是手臂转动,而是双腿在动,其实她的手并没有动。却造成了手动的错觉。但是韩珞却可以看到那种自腿而出的劲道。 “呼!” 紫衣女子打完拳,双手按腹,轻柔吸了一口气,吐了出去。接着朝韩珞走来。 韩珞很快看清了紫衣女子的容貌,容貌清秀,肌肤白暂。大概在二十四五左右。但是紫衣女子瞟了他一眼,就和他错身而过,朝后边的小区走去了。 “唔,身份不简单嘛。”韩珞一看,顿时猜了出来,因为后边的小区,都是别墅。能住在这里的,绝对算是本地的上层人物了。这个紫衣女子何许人,这里的每一套别墅,都是在三百万上的,且不说装修。 韩珞收回目光,站在海岸上望着大海,双手措着,天气委实太冷了。 韩珞望了眼远方雪地,然后开始朝来路返回,走到半路,突然看到一个依旧营业的店在招聘钟点工。 他顿时来了兴趣,离师傅归来还有十几天,自己也可以找点事做。赚点外块,顿时他走了进去,礼貌的打了招呼。 这个时候一个容貌十分精致的女孩走上前,笑迷迷道:“您好,找谁?” “我不是看到你们店在招聘钟点工吗。我来应聘。”韩珞一笑。 容貌十分精致的女孩恍然一笑:“请稍等。”说着,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韩珞就等待着,过了半个小时,一个白衣皮革的女子走了进来,瞟了眼韩珞,道:“坐吧。” 韩珞坐了下来。 然后这个白衣皮革的女子道:“你要应聘什么。” 韩珞沉吟一下,平静道:“我不是看到你们店在招聘钟点工吗。请问还要招聘吗。” “招。”白衣皮革女子很快问了一些问题,就是问学历,住址等。不过韩珞都糊弄过去了。 白衣皮革女子稍稍了解了下后,让韩珞第二天晚上五点来,八点下班。一小时二十块。 韩珞答应了下来,转身离开。 卷十七 最危险的一次搏杀 翌日,寒冷的冬天海风从大海吹拂而来,整座城市说不出的寒冷,相比内陆气候的寒冷,显然海洋性气候更为冷爽一些。空气清新却是一个优点。 韩珞很早就起了床,并没有做公交,而是徒步过去。以他现在的脚力,也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工作的店铺。 店铺门还没开,韩珞处在海风瑟瑟中,有些哆嗦,他微微摆了一个含蓄的拳架,双手微微凝捏,犹如佛陀捏指。武学中的真传,韩珞虽然得到的很少,却是已经进入正轨。形意拳已经入了道,以后也只看机缘和巧合,能否晋入圣境。为一代宗师了。 毕竟形意拳难学,入道更难,成道更是难上加难,而成大道者,更是万中无一,犹如传说之龙,稀少无比。 这一路,并不好走。历史上能步入形意拳那个境界的,一只手便可数了过来。 韩珞微微等待了片刻,一辆火红跑车唰的开了过来,一个漂亮的稳妥打弯,就停在了店门口。然后跑车门打开,一个靓丽的女子一袭白色修身狐衣,眼眉十分清淡却有一股子诱惑劲。这个女子一身穿戴,无论气质,衣服,以及身后的跑车,都可以彰显出这个女子的高贵与家世。 韩珞又瞟了眼远处,一辆白色汽车开了过来,店内的经理,那天那个白色衣衫的女子从车内走了出来。旋即那开火红跑车的女子笑着打招呼,两人一副熟络模样,朝店门口走来。 韩珞微微退步,这两个女子始终未开他一眼。这也并不特殊,原因本就是人看人,全看地位和身份。没有身份和地位,谁会看一眼一个来打钟点工的少年? 店门打开,两个地位高贵的女子走了进去,韩珞跟着走了进去,旋即开始了工作。 他的工作很简单,端茶倒水。一小时二十块,也不简单了。这个时候也许是因为倒茶的原因,那个眼眉十分清淡却诱惑劲的女子刻意瞟了眼韩珞,便是转动开了目光。 说句实话,韩珞的模样并不算难看,只是,在这茫茫人海,也只算是中等型的。优秀和好看的,太多了。远非他的家乡,青酋镇可以媲美。 韩珞倒完茶,站在一旁。收敛耳目,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两个女子聊了很久。但显然都是成熟型女性,聊的都是工作和谈笑的事。只不过一颦一笑,都有着十足的技巧含量,显然都是对待人处事极为有经验的商业型女子。揣摩人心,查颜观色,十足有一套。 韩珞一天无事,而那个清淡却诱惑的女子在中午的时候走了,这个时候店内经理才走过来,一脸微笑的道:“怎么样。” 韩珞轻轻欠身:“可以。” “呵呵。客人来了,要记的倒茶,茶要八分满,水热了,要加冰块,水凉了,要加热水。”这个白色衣衫的貌美女子道着,虽然和睦,却是说话有十足的技巧量,只是一个水,就说出了听起来很有修养含量的话。可按照韩珞的看点,不就是一个不冷不烫的水吗?一句话就可以说完了,却要说出那么技术含量,彰显地位的词。 果然不是两个世界的人! 韩珞只能点头。下午,韩珞下班,离开店里的时候,瞟了眼很漂亮的经理,只不过经理始终未开他一眼。显然,是地位不够。 地位,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韩珞返回海滩时,又看到了紫衣女子一个人站在公路人行道上,眺望大海,海风将她的头发都吹散起来。而她却仿佛看海看的呆住了。 韩珞好奇不已,因为茫茫人海,能遇到同道中人,真是值的贺喜之事。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遇到道同之人,多难。 韩珞微微走出一百米后,就沉思一下,返身走回,然后也站在人行道上,眺望大海。大海有种银波色,辽阔无边,让人心胸一下开阔,舒坦不已,恨不得兴奋大叫。形意拳初入门,也要找辽阔之地。是因为视野一开阔,人就有兴趣了。 韩珞望着大海,陡然有种危险的感觉由心而起,仿佛是有人盯上了他般。这种感觉突兀而生,突兀消失,只在一刹那出现。 韩珞立刻回头,只见路边已经停下一辆路虎车,一个身穿休闲黑衣的高壮男子走了过来,行步缓慢,却十分有目标。 而且仿佛携带着一股扑天盖地的气势压了过来,让韩珞立刻心生不妙。 这种描述说的简单,就是现代科学的直觉。很多人有时候临近危机,就会有提前预感的直觉。 韩珞同样,他立刻后退一步,朝远处跑去。此时情况不明,不跑是傻瓜。 其实很多人认为,逃跑是很耻辱的事情。因为书本上,故事里,电视里,都讲究英雄气节。其实这是虚幻的,真正的逃跑,才是制胜关键。按照真实的历史,有些皇帝,千古将相,都是逃跑而赢的。 有些学生打架,被仇家叫句你过来,就好面子的跟了过去。其实这个时候跑,才是聪明人的办法。 武学亦是如此。 果然,韩珞一跑,那个黑衣高壮的男子也开始大跑起来,显然是发现韩珞要跑,开始抛弃隐蔽,直接明刀明枪冲了过去。 韩珞这个时候猜不到不是针对自己的,那就是傻瓜了。可惜他不是,韩珞立刻反应,脚步一拧,昂叫一声,声音如虎如怪,惊人耳目。声音拔到最高的刹那,高壮的男子果然微楞,是被声音打断了思维。 韩珞果断出击! 而这种打断思维,只有一秒不到,黑衣高壮的男子,怒哼一声,一拳直接攻击过来,没有花哨,没有招式,就只有一拳,裹挟了力量的一拳。 这是军队的攻击,生死搏杀的技术。 而说实话,这种攻击,远比国术要精锐的多。不然那么多学了武术好几年的人,被一个学了一年的散打队员,打成丧家犬了。固然和未得真传有关,却也和思维方式不一样。 散打为打而生,只讲打。不讲文化,技巧,养生,身体,阴阳等。而武学却包含众多,技击,文化,阴阳都蕴含了。 一个武术学校的弟子,必定学习各种基本功,以及复杂的练功招式。在力量和格斗意识上,的确不如散打队员精粹。 显然黑衣男子就是这种只追求技击,力量的诞生的武学家。果然一拳冲刺,有种恐怖的风声,让人毫不怀疑这一拳蕴含的力量,绝对达到了三百斤。 这是在准备杀人了! 韩珞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生死搏杀的战斗,顿时毛骨顿然,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清,文字更是苍白,如果非的描述,那就是,跳楼的感觉。 韩珞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低头,头上一拳穿梭而过,犹如电光火石,他思维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记勾拳已经从下而上。 韩珞脚步搓地后掠,掠后一米,大脑一摇,叫吼一声,把自己从情绪中震了出来,同时单手一拦,以一记劈拳下锤。 生死间,无话可说。说白了,简单,就是生死! 韩珞一记劈拳落下,还未落完,已经被黑壮男子拦住,同时一拳直捣他的心脏位置。 生死搏斗,根本不讲究花哨,就是攻击死点,也就是最能一击毙命的地方。 如果生死间,还笑谈风声起,悠闲悠闲的你来我往,那是拍戏。和真实的生死搏杀不一样。 这一拳,可谓是韩珞有生以来,最危险最危险的一次被人攻击了。 韩珞精神已经无法形容了! 如坠深谷,毛发悚然,灵魂出窍。 卷十八 杀人 散打中的拳,只有直,勾,摆三拳。但是这仅有的三拳,完全是将生死搏杀的真谛演绎了出来,生死之间没有任何花哨动作。只为生而创造而攻击。所以很多武术有了华而不实的称谓,并不是一味的恶意贬低。 不过韩珞却虽然处在生死搏杀间,却是脚步一抹地面,滑后一米,一个大跨步,属于形意拳中的步法,瞬间到了壮硕男子身旁,一记钻拳,直捣他的腰肋。 而高壮的黑衣男子只是一个扭腰,一个摆拳甩出,完全是以死拼死的打法。这种彪悍打法,完全是彪悍无恐惧了。 能舍弃生死的思维,才能有战斗能力的提升。生死搏斗间,想这个想那个,无疑自杀。 韩珞自然大吃一惊,头皮瞬间猛凉,感受着那强烈的劲风,他有种直觉猜测,自己这一拳打下去,自己的脑袋也会被打中!如此猛烈的一拳,韩珞下意识,根本没有犹豫的选择了退。 同时,他的身躯一倒,在地上一个翻滚,顺手拾取起了几块沙石,猛的甩手,将手中沙石甩飞向高壮男子,同时一个大跨步,劈拳下劈,卷起凛冽劲风,砸向壮硕黑衣男子的头颅。 劈拳席卷烈风下劈,沙石炸散冲击迷眼,委实是打法中的精髓。打法,说的实在点,是以胜为目标,不择手段。一切的打法,技击都是以胜利为中心而服务,为胜利服务,才是技击。如果胜利不了,技击打法就是空谈。真正的生死搏杀就是这样,可谓是逆人伦,乱人道的战斗。一切人性的东西,都抛开了,只有生和死。而人伦,人道又是为生而服务。生存下来,才有人伦人道。 生死搏杀就是如此。 什么都不要顾及。 在此时此刻。 韩珞他这招阴险到极点的打法,可以说是生死搏杀间躲避敌人很有效的办法了。 果然,高壮黑衣男子望见群沙袭来,立刻抬臂护脸,不让眼睛进沙子,然后就听到劲风从天而降,呼哧而响。 “哈。” 高壮黑衣男子吐气开声,炸出一个音节,然后一拳钻出,不顾生与死,竟然完全是以命拼命的打法。 这种气节,在生死搏杀间,可以说是瞬间占上风,也可以瞬间处下风。 韩珞瞬间明白这个高壮黑衣男子的打法,立刻身躯一摆,朝左边奔去,引导壮硕黑衣男子追来。 这招是先引后进,是太极拳中的理,不过被韩珞借鉴过来了。这招是打法中的阴险毒辣招。 诈败却不败,拖枪技,倒打耙,都是讲这一招。虽然名字不同,实际技巧却是一样。先装作失败,让敌人丧失警惕,然后猛烈还击的招法。一代武学哲学大家李小龙,在腿功上就有这一阴险打法。 虽然叫做阴险打法,其实是妙不可言的招,可以叫做聪明。中者只有饮恨的心了。李小龙英年早毙,其实他的功夫已经是武道巅峰了。 很多武术界的人不服,抬出老祖宗,然后把李小龙比的一文不值。其实却不然。 这一点,韩珞也是日后方才知晓,然后顿悟武术真谛,由凡入圣。 且说回来,韩珞这一拖枪技,果然奏效,他一退,高壮黑衣男子立刻就追。 韩珞的灵魂提升到了极限,大脑的思维简直超越了光速,这或许就是佛家讲的电光火石一刹那。其实这就是真正的生死搏杀。 韩珞心灵静而空虚,又犹如电光火石飞过,仿佛与天道沟通,可以预知未来一般,把握住了高壮黑衣男子的轨迹,心里思维等。 韩珞脚步嘎然而停,然后身躯一摆,双手旋转,运了太极拳中的借力打力。整个人犹如球面般,带着高壮黑衣男子飞了出去。 然后韩珞灵魂仿佛颤抖起来,或许是生死搏斗间的心情太紧张了。而那个高壮黑衣男子,飞出一个轨迹,然后撞击在了海边公路的铁链上。 轰! 何等壮烈,高壮黑衣男子惊呼一声,以眨眼不及的速度撞在铁链上,然后迅速消失在公路的视线。 因为下方乃是大海,没有沙滩,所以高壮黑衣男子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韩珞赶紧走了过去,却依旧小心翼翼的。然后他顿时毛骨悚然,只见海面上的血色逐渐消散,而高壮黑衣男子已经看不到了。 死了? 韩珞深吸一口气,心情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清。如果要描述的话,就是生死间走了一趟。 “呼。” 韩珞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的胸膛难以言述的心情散漫着。 “竟然杀人了?” 远处的紫衣女子有些吃惊,或者是震惊。她作为目睹了全场战斗的目证人,完全无法理解。一个少年,怎么会这么身手矫捷。 他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吗?怎么有胆气和成年人战斗,而且对方隐隐是从军区退役下来的,或者是散打高手。身手十分不凡。 “麻烦了。”紫衣女子皱了下眉头,四扫一眼,瞟了眼远处的监视器,知道惹下了麻烦。连忙取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韩珞深呼吸着,看着四周。四周只有紫衣女子一人,他立刻走了过去:“大姐姐,您看到了吧,这不关我的事。” “呃。”紫衣女子也有点不适应,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到了,我们等警察来吧。” 韩珞下意识就要跑。 紫衣女子的声音入耳了:“别跑。跑了你就真的洗不清了。” 韩珞挪移出去的脚步顿下,道:“真的?”他说话的同时,看着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思考一下,点点头:“有监视器,你跑不掉的。不如面对吧。” 他的话落,韩珞深叹一口气,难以言述的心情弥漫胸膛。 两人等了一小会,警察鸣笛,十几辆警车开道,呼啸而来。完全和电影中的匪警片有一拼。 警车门齐刷打开,涌下许多武警,尤其是持枪,完全是一副警惕无比的架势,迅速包围,而且武警的目光,完全是军队的气息。 “谁报的警,谁杀的人?人呢?”为首一个警装的中年男子严厉大喝,满脸愤怒,走了过来,看那架势,完全可以崩了罪犯。 韩珞一步踏出,叹了一口气:“是我杀的。” “是你?”中年警察眼睛一怔,微微愕然了下,然后想起了昨天的小院事件。 “怎么又是你?”中年警察微微愕然,旋即把目光落在紫衣女子面上道:“是你报的警了?” “是我。督警官。我是紫沙集团的万肖,这件事情,我可以作证。死尸掉进海里了。而且我们快点走吧,不要被报纸记上。” 紫衣女子轻笑,一副优雅十足的气态,将气氛化解着。 “怎么能给我惹这样的事呢。” “带走。” 中年警察厉声喝着,顿时两个警察上来,给韩珞上了手铐,拉着他进入警车。然后韩珞便是看到,壮观的找尸场面,远处小艇呼啸而来,犹如白浪。 然后警车鸣笛,带着紫衣女子和韩珞,齐奔警局。 卷十九 保释 初二发生这样的事情,委实是一件大新闻。所以,某个大人物伸下手来,将风波压下去,各大新闻社的记者,只能听到一个隐约的事情。因为见证人,只有紫衣女子一个人!他们知道出了,却不知道出了具体什么事,而造事者韩珞,已经被锁进了监狱,等待审查。 而他一个人,有些慌乱和恐惧。毕竟,杀人不是他自愿的,而且,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那个人为什么攻击他,他不知道。所以面对警察的提问他只能无语以对。很多问题都回答不上来。因为那个人他从来没见过。或者,他根本也是一团糊涂,理不清头绪。 “咔嚓。” 监狱门开了,两个持枪武警站在门口,一个中年警察走了进来,正是那个目睹了韩珞连续两日犯事的警察。 “小伙子,身手不错啊。那个人可是来历不明,却是记录在案的一名散打教练,啧啧,想不到竟然死在你的手上,他很不瞑目吧。”中年警察啧啧冷笑,坐在了韩珞对面的椅子上,发问道:“韩珞,xx省xx市青酋镇居民,一月中旬来到烟台,目前在xx咖啡馆工作,对吗。” 韩珞一脸苦涩和迷茫,带点恐惧问道:“我会不会偿命?” “偿命?”中年警察严肃道:“这要看你的刑事罪是什么结果了。至于那个人的尸体,我们已经搜查到了,全身并无伤痕,属于入海淹死以及冻死。至于你,我们还要确认你的深层身份,这个人为什么要想杀你,你不知道?” 韩珞有点害怕的道:“我不认识他。我是真心的。” 中年警察严肃道:“根据我们的了解,你在四年前已经抛弃学业,四年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社会经历,对吗。” 韩珞不得不佩服国家的调查能力,点了点头,一副承认的样子。 “那你怎么突然要来烟台?”中年警察发出了最严肃的问句,并且带着询问。 “我是来练拳的。”韩珞道。 “小伙子,我知道你得了国术传承,杀人厉害。可这是法制社会,你不打算好好工作,买房赚钱娶老婆?” 韩珞想了会,认真道:“我只想练武,别的都不想。” “很好。你这样的心态,不是社会上桀骜的年轻人,可是你这样的少年,心性很不稳定,正是多变时期。不过你的功夫,显然已经有了深度,我觉的一定有人教你。”中年警察循循善诱道。 韩珞沉默了一下,而中年警察瞬间确定了结果,反而聊天起来:“形意?太极?” “胡乱练练把式,警官。”韩珞拘谨道。 “练的是太极和形意吧,我们调了视频,是那个人主动攻击你的,这是证据。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放过一个坏人。”中年警察说完,起身,然后走了出去。咔嚓一声,铁门又在度关上。 韩珞心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还是懂点法度的,像他这个年纪的,即使真的杀人,也不会判太重的刑,而且这次还有证据和证人,是那个人主动攻击自己的,而且自己只是借力甩力,掉进海里,只能说是那个人倒霉。 不过话说回来,生死搏杀间,根本想不了那么多。黑衣男子不死,韩珞可能就得半死不残。 正如那个车上的人吩咐的,不要打死就好了。意思是留一口气!这是多狠的话。科学证明,一个人断腿断手,依旧可以存活。只不过人生彻底完了,生不如死。如果韩珞没赢,可能就会生不如死。 对于社会地位高的人来看,底层的百姓,犹如蝼蚁,只不过这是遍布沙漠的蝼蚁,一旦会聚起来,可以翻山填海。人现杀机,移星换斗,天翻地覆。 事实上历史上的皇帝,都怕老百姓,因为这股力量太恐怖了。 而韩珞就是一只小的不能再小的蚂蚁了。却偶尔咬死了一只蟋蟀。 翌日。 韩珞还没睡醒,就有武警开了闸门,然后一个武警走了进来,道:“韩珞,有人来保释你了,你可以出去了,但是要等到出庭时,你还必须来。” 韩珞醒来,顿时有些讶异,被保释了?要知道,保释可不简单,程序复杂,没有社会地位的人,都很难保释出自己。 谁保释的我? 韩珞带着疑惑,走出了监狱,然后离开了警察局,走到公路,韩珞已经是满腹狐疑,并且十分迷惑,迷茫。保释自己的是谁?就不怕自己跑了? 当他狐疑时,一辆劳斯莱斯开了过来,并且下来两个黑色礼服的高个男人,恭敬的摆了个请的手势。 韩珞很是诧异,却是看到了紫衣女子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后车里,顿时微微明白,原来是她保释的,可是她为什么保释自己的。韩珞带着一份感激,坐进了车里,迎面第一句就是紫衣女子温柔的声音:“你好。” 这个时候汽车开始缓缓驶动,紫衣女子优雅一笑:“我是紫沙集团总经理,万肖,你贵姓?” “韩珞。” “你们为什么要保释我。”韩珞还是说出了疑惑,他因为很迷惑,很难以理解。难道好心有好报? “我们都是练把式的,因为我看到了你的事情经过,所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这个理由够吗。”紫衣女子柔笑,却十分优雅,并且带着善意的微笑,让韩珞很舒服。因为他也觉的紫衣女子人不错。 “那你练的是什么把式呢。”韩珞小声问道,有些拘谨。因为他是第一次接触社会高级地位的人,坐的是国际名车,这无形的气场,让他有些觉的低人好多等。 “是明朝万历山西人王宗岳流传下来的小把式。”紫衣女子一笑,简单道。话虽然简单,却蕴含的意思十分不简单。王宗岳何许人也?说起来,乃是太极拳界的一位老前辈,杨露禅名闻天下,却也不如这位隐世般的太极拳大宗师。 而韩珞没有听过,反而抛弃杀人一事,只询问了些把式方面的内容,气氛很是愉快。 劳斯莱斯开到了韩珞以及师傅租的小院,紫衣女人在韩珞下车前,客气的说了句,有事找我,然后韩珞深呼吸了一口气,下了劳斯莱斯,然后劳斯莱斯缓缓驶动,朝远方奔去,而紫衣女子还挥了挥手,一副大家气势,让韩珞很是感激。 韩珞深吸一口气,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而劳斯莱斯上,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子终于开口了:“小肖,你为什么要帮他?” “他似乎得了国术真传,更重要的是他很年轻。而且结交一下他并不浪费我们多少时间,我赌他的将来!”紫衣女子一字一字念道。双手放在小腹,微微闭目。 卷二十 师傅归来 韩珞回到屋内,满心惆怅,一脸忧郁,双眼呈现一种极度担忧的神色,他的头发看起来也有些凌乱了,他仿佛是老了许多。这种脸色,在许多人的人生都经历过,经历了大劫时,人总会呈现这种神色。至于传说中佛家说的随缘随份随饮啄,自在无心大安乐的境界,委实是少有人做的到。这种境界,的确是道德修养的至高境界。可是有几人能随缘随份?连佛陀都说,求不得,舍不得。人有渴望得到之心,却总是难以如愿。人想扔掉某个事或东西,都会舍不得。 求不得,舍不得。人真是很复杂。 而佛陀,却做到了无心的地步,无缘无份随饮啄,无绳自缚大解脱的境界。才能有了佛教的诞生。 这是一个天才。 但并不是人人都是佛陀释迦牟尼。 韩珞因为杀人,进监狱,这简直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毕竟一个小镇少年,思想上有一定纯洁度。 韩珞坐在床上,瞥头眺望窗户外边,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这个时候得他,产生了孤独无依的感觉。天大地大,竟然无依无靠。遇到这种简直称的上是人生大事的事情,韩珞简直手足无措起来。 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人生,不可能有天才诞生下来,就是天才的。 不管他继承了国术正宗,还是热爱哲学,通佛家文化,却依旧是个少年。正常的少年,绝对会更加害怕。 “师傅,您还不回来么。徒儿该怎么办。”韩珞抬起了头,望着天空,产生了逃跑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没事?毕竟是杀人了。即便不是以命偿命,三四年牢是逃不掉了。 三四年,人生有几个三四年?四年之后,他已经二十二岁了。青春已经过去了一半。 四年。 简直是关键的时候。 刻苦修行,有步入宗师境界的希望,若是失去了四年,绝对难以弥补。这一夜,韩珞很是辗转反侧,慌乱无依,一夜没有入睡。 他还小。 没有人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他只看到了漆黑的未来,只是他自己也想不到,这件事绝非这么简单。造成的后果,对他影响巨大。 这或许就是命运,无人可以预知自己的未来,别人的未来! 翌日,韩珞跑去咖啡店上班,他消失了一天,简直是甩了咖啡店老板一个耳光,现在又跑来了,简直又是第二个耳光。所以。 “请你走吧,我们这里无法接受你这种员工。”这就是白色裘衣女老板的话。 然后韩珞就走了,临走,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只工作了一天的咖啡店。拿上了一点微薄的工资。 走出咖啡馆,韩珞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他走的方向,那里有一片沙滩。冬季,海风入骨,海滩人依然不少,或许是为了欣赏特殊季节的大海,冬季的海,的确另有一番滋味,银波万倾,无边无际,且浩大浪卷,涛涛涌现。 人面对大海,就会生出即浩荡又渺小之心。望着大海,仿佛与大海同化,恨不得呼啸而高叫,却又因为自己是人,所以生出了渺小之感。 大海,自然,总是超越人类的。无论人类的科技文明如何发展,大自然永远包裹着人类! 大地承载全部的人类,大海承载所有的水,都是无尽大德。华夏传说中人是用水和土捏出来的,其实未必没有道理,人的血是水,肉是土,相互融合才能生存为人。 古人有句话讲:求学者多如牛毛,得真谛者少如龙凤。 不管是现代化的学业,还是已经渐渐没落的武术,都是这种现象。无数个学者中,才会出现一个爱因斯坦。 而国术,师傅带徒弟,是有严格要求的。一般分为徒弟,入室弟子,关门弟子,衣钵弟子。 像徒弟,师傅都是教一半,藏一半,能悟出真东西的,可以算是入室弟子。要是悟不出,师傅也就不管了。而入室弟子,师傅会用心的教你真谛,却会留几手。这留几手并不是师傅吝啬,而是要考验你的人品,看你是否能继承这几手东西。 几手东西,一夜之间就讲完了,就教给你了。可是要看你是否合格,能得到这几手东西,而关门弟子,一般就是要准备选衣钵弟子了。对于关门弟子,教的东西会愈多,用心会愈多。然后选为衣钵弟子,那可是会待如亲生儿子。 现代社会的武术界,教拳的多,传功的少,讲招的多,传理的少。为什么? 因为功和理,就是真传! 其实这也不是武师们吝啬,而是功和理,讲是讲不明白的,不是告诉你几句口诀,就可以练成功夫,而是需要身教心传,需要悟性。 而韩珞,俨然是神秘黑衣男子的衣钵弟子!否则不会带他来烟台练拳。民国时,有拳师教徒弟,只教一个把式,然后十年后在回来看这个徒弟练的怎么样。 而烟台某一处奢华,精致,广阔的庄园内,气氛委实严肃,水池,灯光,喷泉,黑色西装的保镖,都显示出了这处庄园的地位。 大厅内,一点都不喧嚣,反而漆黑无比,隐隐的蜡烛灯火蹦跳着,映出了挂在大厅中央的一副画,乃是一个双手垂下,一身古装,面目十分庄严,气势不弱的古人画像,下方供养着三柱香。再然后,红色大厅中,两个中年男子低声细语。 为首一个,正是当日坐上车去的中年男人,口称六十多岁的老人! “珧大哥,就拜托你了。那我就先走了。那个小兔崽子,就麻烦您了。”另一个是中年男子,一身精干西装,气质不凡,就不知是何许人了。 “洪老弟,我们三十年的交情,又怎么会袖手旁观。”为首中年男子拱手,道:“我就不送了!” “好,好就拜托你了。”精干西装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拱手一下,步履十分稳踏的走了出去,浑身有一种劲力的展现。 “哼!” 为首中年男子猛的一托桌子,步履一转,犹如游龙般走了出去。 山东省的土地上,一辆火车轰隆隆如巨龙般驶过,开向东方!火车某个车厢上,一个浑身大黑衣的中年男子闭目,双手抱腹,丝毫不理会周围的喧杂,精干的寸头让他显的很精神。他的肌肤隐有莹光,让人很是惊奇。 “哦?” 这个浑身穿着大黑衣的中年男子的手指微微跳动一下,好像无意识般的动了一下,然后他缓缓睁开眼睛,低声道:“徒儿出事了?有人想杀我徒弟?” 卷二十一 武术的真谛 清晨,大雪朔朔,韩珞怀着一颗不安的心,走出了小院,站在小巷中,眺望漫天大雪扑天而来。他的脸蛋很寒冷,心里却很慌乱,因为他杀人了。不管承认与否,哪怕不是自愿,这都是事实。他一个少年,能没逃跑,就很不错了。 韩珞眺望着天空的双眼闪过一丝迷惘,何去何从? 自己本是一个繁世少年,却选择武道,一心只想走到尽头。却不曾发生了人生大事。自己真的想不到这种事,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难道命运真的无法揣摩。福祸难预? 我真的要坐牢吗。 这一刻,韩珞的心情是复杂的,慌乱的。 但是。 他立刻就不慌乱了。 因为他看到小巷尽头,大雪尽头,一个浑身大黑衣,留着寸发的中年男子,步履稳重而来,犹如最风雪的男人。 他犹如一座山岳,挡在了韩珞面前,隐隐的,风雪都停了,仿佛被这个大黑衣中年男子挡下来了。 “师傅。”韩珞哽咽的,想念着,一口脱出了最想念的话。虽然短,却是一个少年最心底的话。师傅,你终于回来了。师傅,韩珞的心里仿佛轻松了下来。他获得了靠山。 “呵呵。”师傅轻呵呵一笑,有些玩味的意思。然后闭上眼睛说了句:“朝闻道,知旦夕祸福。阎王教人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 韩珞脱口道:“师傅,我杀人了。” 师傅的眼神视了过来,柔和而稳重,只见他轻轻淡然:“杀个人算什么。” 韩珞彻底震撼了,愕然道:“杀人不算什么吗?” 师傅一副淡然处世的态度,十分的轻描淡写:“武术,只管杀敌。我问你句,是不是那人先动的手。” 韩珞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武术只管杀敌吗,难道师傅杀过人?” “走吧。”师傅看了韩珞眼,转身朝小院走去,韩珞紧随。入屋,师傅脱去了大黑衣,坐在床上。师傅说:“韩珞,我柳宗元徒弟只有你一个,我们的前辈们,都讲究一句话,我们练把式的,不是暴徒,杀手。我们练的是什么?为什么武学始终不称杀人技术?因为我们武术,根本就不是为了杀人而创。” “我们武术,乃是修身养性的拳术,既然不杀人,练的是什么?不就是练一个性格嘛。” “咱练把式的,都讲究一个德字,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练武的真谛,是可以变换人的性格啊。刚强的变的温和,温和的变成刚强的性格,这都是拳术的真谛。但是,有正必有邪,我们练把式的,招式很难学吗?光我们形意门这五行拳,社会上学的人很多,但为什么没有得真谛的?说明我们的真谛,不在表面的招式上啊。” 韩珞立刻恍然道:“在性格上?” “说对了一半。”师傅说道。然后眼神一瞟,望着韩珞很是语重心长的道:“拳法,乃是改变精神的拳术。至于什么穷文富武,那都是幌子。” “而没有武德。绝对是练不出功夫的,什么是武德?不是儒家那一套。我们练把式的有自己的道德,就是谦虚。为什么是谦虚?因为谦虚才能出功夫。一个好勇斗狠的人,武术越练越缺乏灵气,头脑简单。连气质,心性,性格也变成了暴戾。这是歪门邪道。我们正宗的形意门,是愈练愈灵气,脑子越来越好使。而谦虚,就是这一切的总纲。” “我们形意门,虽然招式简单,却蕴含大道至简的返璞归真。而我们的气质,却是灵气十足,一个人有了这种内在修养,心思就会清爽,悟性愈高。功夫进步愈快。” 韩珞犹如顿悟般,身躯不动,内在灵魂却是犹如接触到了一个新颖世界,顿觉妙感无穷无尽。 师傅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状态道:“你这是悟进去了,身体还没有跟上。光悟不行,还要一点点去练。武术这东西很系统的。” 韩珞深吸一口气,重点下头,内心却是灵气十足,感觉思维很清晰,心思不在杂乱无章,混混沌沌。如果之前他是一汪污浊的泉水,现在就是污垢尽去,清泉清晰。 佛家叫这个浑浊感觉为:业力。 道家叫这个浑浊感觉为:魔。 而无论是佛道武儒医等统领华夏文化的五大流派,都是以心思清晰为主。佛家的念经文,称为除业力,追求的就是浑浊尽去,清晰如泉的感觉。有了这种感觉,人会产生无穷的悟性,天地万物都会给予启迪。人会越来越进步。 只不过韩珞只是悟进去了,悟性消退,还是会有浑浊的感觉。但是他已经经历了一个感悟的过程。只要身体跟上去,心灵就会越来越进步。 这就是各大家珍藏的真谛,千年都不肯轻易给人的东西。 这就是真传! 师傅站了起来:“眼睛没有一点慈悲,只会凶巴巴瞪人的人,可能现在打架厉害,但看他将来,无不是患病早亡。想要用武术去欺负别人,折腾不了几年,就把自己折腾死了。这都是因为心性啊。” 韩珞如闻钟鸣,浑身练武以来的那点小心思,顿时消弭,同时矫正了自己。 何为一代宗师? 韩珞也是直到步入宗师境,才明白武学的真谛。只是那个时候,他经历了太多,付出了许多的汗水。 师傅说了最后一句:“但是,我们练把式的,可以容人,但绝对不能受辱。” 韩珞呆呆的,只感觉面对武学这条河流,他就犹如一条小鱼,前方的路,还远着呢。还有无穷的奥妙,等着自己知道,去了解。然后变成自己的东西。 “对了,师傅,我练拳时感觉手指粗如萝卜,皮肤很厚,手心好像有一个旋窝般,让我拳头紧紧的握着不愿意松开。”韩珞突然道。 “哦!”突然师傅的眼睛贼亮了。 卷二十二 黑衣杀黑衣 韩珞的眼镜仿佛有了一丝坚信,因为他从师傅的眼镜中那种惊喜的神色来看,他隐隐猜到自己练对了。所谓的练对了,就是方向对了。在武学道路上,想要步入最后的妙微境界,只能一步步的来。武学是一个很系统的文化,犹如一个国家一般。 柳宗元笑了笑,乐呵呵说了起来:“功夫是练错了,这是入魔了。” 韩珞楞了起来,入魔?这听着就不是一个好词。怎么会入魔之后,师傅还很高兴呢?当他暗自奇怪时,师傅说话了。 “形意拳古有‘入象’一说,入象,就是化脑子,脑子一化,什么感觉都会有的。这虽然是走火入魔了,但是练拳一定得走火入魔,先入了魔境再说。有了魔境,是习武的关口,要凭个人聪明和机缘了,处理好了,鲤鱼跳了龙门。” 师傅的一番话,犹如迷糊灌顶,让韩珞心神大开,犹如闻佛讲道,六心大欢跃。 柳宗元轻轻道:“你练到了这个地步,说明已经可以传你出魔境的法子了。” 韩珞大喜:“师傅,怎么能出魔境。”说着他就沉思起来:莫非要在什么地方下特殊的功夫? 柳宗元笑呵呵道:“我们拳法家,讲究一个灵感。灵之感,就要有灵气。魔境是恍然,灵感是清晰。桩功尤其要讲究一个灵感,失去了灵感,就失去了桩功的精髓。“ 说着,师傅站了起来,一个跨步,犹如大龙摆尾,一下跨出三米外,摆了一个拳架,闷哼一声,大黑衣就无风自鼓,衣服下犹如有了一条条蟒蛇筋在盘绕,他单脚一踏,地面犹如泥印,一个湿润的脚印便出现了。 韩珞已经目瞪口呆,哑口难言。楞是抬手,目瞪,丝毫说不出话来。他完全被镇住了!柳宗元继续说道:“你看我这一脚,是否极重?”韩珞摇摇头,因为刚才师傅那一脚踏下去,犹如飞舞的花瓣,带着柔劲。却踩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脚印。柳宗元道:“这不是靠硬力,蛮力造成的。靠的是心力和柔力。” 韩珞沉思了一小会,问道:“什么是心力?”柳宗元拍了拍手臂,眺望着窗外大雪:“灵感。”韩珞沉思了下来。灵感,练武怎么来灵感? “你抱过女人没有?”师傅就问了一句。但是韩珞悟了。 韩珞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那种难以言叙的微妙感觉开始遍布全身,仿佛整个人都有了灵感。韩珞是悟了,原来这就是灵感。 师傅会心一笑,没有多言。转身负手。 这一日,师傅归来,韩珞得了灵感,也称精髓。 柳宗元到现在,只教了韩珞劈拳,三体式,而且都是练法。柳宗元吩咐韩珞继续练下去,一心求精进即可,然后就出了小院。 大雪磅礴,即便是白天视线里都是鹅毛大雪下个不停。漫天大地一片白。小巷中的路上脚印极少,周围都是红墙。 一条小街旁,一辆路虎缓缓的打弯,停了下来。然后车门打开,当日的被别人称为‘瑶大哥’的那个练家子中年男子,一袭黑衣,走了出来。只见他脚掌一抓,健步走出,手臂微摆锤在了车门上,当他走出三步远时,车门也关了上去。这个瑶大哥双眸间掠过一丝捕猎者的光芒,朝着目标地走去。 他的目标,很简单。杀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中年男人来历很不简单,年轻时候在‘燕青门’中拜一位前辈学习燕青门的功夫,又机缘巧合下成了顺门的门主。年轻时代,可谓风光一时,黑白两道极有面子。中年之后,功成很退,隐居烟台,整日过起了隐居生活,但是功夫并未退步。 顺门中有六字诀,乃是手,眼,变,巧,快,准。在一瞬间完成顺物。民国时代有一位顺门中的元老,极爱赌钱,却很喜欢利用顺门的功夫来出千。有一次被捉到出千,被人按住了手。他说你们去拿菜刀,要是我出千了,你们就砍了我的手。而菜刀拿来后,这位元老一伸手,手中空无一物。可想而知他的手有多快了。 中年男子步入雪中的小巷。这条小巷附近居民极少,由于大雪磅礴,所以小巷中的居民多数窝在家里。 中年男子攥紧了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一脸平静。他年轻时代已经辉煌一时,手中也有几条人命。所以他这次亲自出手,完全是因为事情已经值的他亲自出手。 而此时此刻,大雪磅礴的小巷深处,一个大黑衣的中年寸头男子,立在雪地中。 中年男子脚步轻灵而走过了几条小巷,钻入一条红墙小巷,但是眨眼他就楞住了。 小巷深处,大雪磅礴,一袭黑衣,殊为明显。两人相隔十几米远,那个大黑衣中年男子抬头望天,吟了一句:“秋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下一刻,犹如黑龙出洞,绞起了漫天银雪,黑影冲了过来。眨眼极到中年男子身前,一记钻拳轰出。 卷二十三 有感而发,随感极应 暮晨钟音三万里,海水奔腾须弥舞。 讲的是佛门中的一首气势诗,醒人肺腑,有让人胸襟震荡生层云的影响力。 而另一首,却是‘大丈夫秉慧剑,般若锋兮金刚焰’ 武学虽是搏斗之术,甚至是低下的杀人之术。但春秋战国著名道家哲学家庄子有三剑,一曰人剑,二曰地剑,三曰天剑。 人剑是衣衫披地,蓬发气喘,上斩断颈项,下剖裂肝肺。俗称气血之勇。 地剑是以天下英才为剑,几乎无所披靡。 天剑却是以泰山作剑刃,以四季来围缠,用渤海来环绕,用恒山作系带。以春秋来扶持,以秋冬来运行。这把剑,向前直刺无所阻挡,向上举起无物再上,按剑朝下所向披靡。挥动起来旁若无物,在上割断浮云,在下斩断地维。这种剑一但使用,就是天下无敌。 三剑虽是寓言,却是蕴含了武学的境界。血气之勇,争强斗狠仅是初练武者之事。真正的大武师,犹如一个哲学家般有极高的修养。 武字通悟,武学家,又可以称为悟学家。 是一个悟道,领会自然的过程代表词。 大雪磅礴,红墙小巷,大雪陡然呼啸而涌,犹如千鱼万鲤,尽是朝那之前志气高扬的老者冲去,而大雪另一头,大黑衣的中年男人,犹如控鱼的掌舵,一手托起,并且身如游龙,窜出一连串的影子,然后就到了老者面前。 瑶大哥顿时双眼乍惊,犹如受惊之刺猬,喉咙处明显有一鼓动,是将吃惊吞咽下去。 所谓行家不出手,一出手就知道深浅。虽然国术的大潮已经没落,但传承是不会没落。 大雪卷起,犹如千军万马涌向瑶大哥,并非天助人势。而是那大黑衣男人暴起之间,身躯震动,将身前大雪硬是短暂改道。虽然景象震撼,却也只是维持了一刹那,连一秒都没有保持。因为人始终是人,力量爆发,终有落空的时候。但也足以证明韩珞师傅的力量! 这一刹,瑶大哥毫不犹豫,甚至不敢犹豫,双手一个交叉飞舞,身躯一折,脚步平地而出,掠出一米。 “八卦?趟泥!& 柳宗元后腿一曲,脚掌抓地,然后一蹬,整个人如利箭出弓,同时一拳递出,紧追不舍。 两人间距不过半米。犹如雄鹰抓兔。 瑶大哥陡然身势一变,整个人犹如一柄神剑出鞘,单脚一提一落,轻飘柔软,却是内劲猛震地面,溅起雪花如烟火冲起,他的头发猛的冲天而起,整个人的气势节节拔高,身躯猛的一折,一个暗脚提起,犹如一柄暗剑,踢向柳宗元下体。 这一瞬间的变化,犹如兔子突然变成老虎。 柳宗元想也不想,递出的单手下坠,沉肩坠肘,肘尖扎向瑶大哥的脚骨。 这一刻,仿佛一抹不食烟火的招式,无声无息。 暗劲! 砰! 太无声息了。 轻描淡写的一招。 寂静。 瑶大哥陡然面露痛容,浑身一软,坠在地上,竟然倒地不起。 柳宗元如闪电般探出一手,手指如钩,指甲青利,闪电般在瑶大哥喉咙一闪而拂。 瑶大哥的瞳孔顿时扩散,白色的眼球顿时露出。 柳宗元轻描淡写站起,拂了拂大黑衣上的雪花,飘然一步步朝小巷外走去。 身形背影渐远,大雪路上却没有脚印! 踏雪无痕? 隐隐的,有童音从小巷的院落里传来,显然是在读诗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李白。。。。。。” 三日后。 小院。 韩珞摆了劈拳架子,静静站立,感受着细微的功夫。他明显的感觉,功夫在长进。 而师傅柳宗元,就在一旁。 大雪已停,寒风瑟瑟。 柳宗元双手交叠,至于小腹前,位置正巧是肚脐下。而这个位置,就是丹田。 没错,就是道教那帮道士们玄之又玄,神乎奇神的说可以炼成仙的位置。 而此刻柳宗元却是将大拇指用四指捏住,然后仿佛在听着什么听不到的声音,隐隐仿佛有禅宗“看那看不到的东西,听那听不到的声音”的意境。 “婴儿印,有凝神聚心气的效果。道教文化博大精神,引无数帝王折腰。几百年前,也是一代太祖,却是四处寻仙。秦始皇,汉武帝,宋太祖,明洪武,哪个帝王不问道?” 柳宗元心中念头一闪,也竟然闪出一种沧桑。他在想:“人生如戏,百年岁月太短了,即便是武力巅峰,也只不过保持数十年的荣耀。帝王将相,过眼云烟,唯有仙人笑傲人间。仙人,哪有仙人? 柳宗元沧桑的心态,完全是心理活动。外人永远也无法知道,一个强大的武哲家的心态。历来哲学家都很疯狂,追求的哲学,可以影响一代代的人。武家通哲,自然会在哲学上下功夫。 许久许久,柳宗元最后一个念头闪逝而过,他的眼睛望着打着拳架的徒弟韩珞,心中在想:“在传授完形意拳后,自己就去寻仙。寻那千古帝王的仙人梦。寻那有感而发,随感极应的仙人境。寻那由凡入仙的一步。至于这一步,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华夏千山万水,道教佛教二教渊源,流传几千年不倒,而王朝更替已经几代?为何几代帝王,禁佛禁道都曾有过,却依旧灭不掉那佛道的传承?若说华夏真正的庞然大物,依旧是佛道两教。” 寻仙,寻仙。。。。。。 踏千山万水,渡得徒弟韩珞后,从此隐身山林中。 寻仙。。。寻仙。。。柳宗元的念头更强烈了。 卷二十四 劈拳练肺 “接骨斗笋,细心揣摩。” 庭院之中,韩珞不断地练习,着形意把式,整个积雪地被踩出了坑坑洼洼的脚印,而他的鼻中呼吸,却是悠长静远。而双手的一出一探,却是细心揣摩。 所谓细微之中出功夫。什么是功夫?体力,精神,反应,心灵的修为洪厚了,就是功夫。 至于招式,只不过是一条路,通往武师家们最巅峰路的一条捷径。 可以说你练任何招式,都可以练到巅峰水准。但这是从理论来讲。而真正的国术是蕴含了佛道,养生,体力,技击与诸子百家文化的一个文化产物。华夏的文化,早已不分彼此。 韩珞整个灵魂仿佛贴紧了身躯,感受着身躯的一探一出,感受着那细微的变化劲道。这点细微让人不在乎的劲道,正是真正的功夫。 拳快,狠,猛是力量。柔,慢,细是劲道。劲与力不同! 韩珞行拳中,突然有种感觉,这种感觉十分恍惚,恍惚中,仿佛有股来自冥冥中的力量,让他有种出于潜意识的动感。 韩珞悠长的呼吸着,然后水到渠成般,嘴唇闭了起来,不在呼吸。这个闭气游戏,小时候他也玩过。不过那个时候他憋足了气,也就能憋四十来秒。但是韩珞现在有种感觉,这种感觉,来自身体! 嘴唇闭气,鼻孔不呼吸,完全闭气。但是他依旧招式不停,劈拳依旧打着。韩珞仿佛感觉自己的气息很悠扬,整个人仿佛缺乏了氧气都可以存活的神仙般。 四十秒很快过去,韩珞没有丝毫的肺炸感。不像普通人一样,会狠狠的息气,以吸入大量空气来补充肺部氧气的缺乏。 而韩珞的肺部也是随着招式一起一伏,仿佛在自发动地提供起了他体内需要的氧气。 这好像是肺在制造氧气一样。不需要鼻口的呼吸了! 但人始终是人,不可能是仙。韩珞一连串的行拳后,整个人感觉肺部开始停止了供氧,整个人犹如一个烧开的水壶,张嘴大口喘息起来。 韩珞等身躯的缺氧感恢复以后,悠长的呼吸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的肺呼吸功能仿佛增大了,以前呼吸一口气很快,而现在一吸的时间大概接近二十秒。 柳宗元这个时候思绪从寻仙的终极想法中脱离出来,当然这只是很快的刹那。但是描述很慢。 柳宗元目光轻轻一扫徒弟韩珞,开口道:“普通人一呼一吸为2.5秒,而你的一呼一吸的循环时间是三十秒一次。一分钟呼吸两次。” “这是为什么?”韩珞收了招式,转头望着师傅疑惑问道。 柳宗元轻笑:“我们形意门中,有五行拳,劈崩钻炮横,分属金木水火土。我们人体内脏中,肺部属金,劈拳也属金。”说到这里,师傅没有继续往下讲。 但是韩珞的眼睛亮了:“是因为两者都属金?” 柳宗元微微点头,一副孺子可教,悟性极高的满意表情。韩珞顿时感觉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果然值的自己去追寻。 柳宗元又道:“宇宙四极,佛门称有地水火风空五大元素,道门有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都是智者的结晶。” 柳宗元长说道:“地水火风空,与我们的身躯有关,不仅如此,万物皆可归纳这五类。毛发爪齿,皮肉禁锢,髓脑垢色,都归地。唾涕脓血,津液涎沫,痰泪精气,大小便利,归水。暖气归火,动转归风。物质一聚一变,就产生身躯,物质消失,为空。” 韩珞顿如闻佛听讲,茅塞顿开,一一对比,自己的身躯原来与佛门中的地水火风空都有对应。 感悟甚多。 韩珞低下了头,深思起来。 柳宗元也不打搅,转身回屋。 烟台北,海岛上,一处优雅的别墅小区林立。这里的别墅每栋都在八百万以上,远离大陆。海岛四周,停着小艇游艇,水摩托等等。 松林碧涛,可谓人间美景。远处就是大陆轮廓线,大厦白线如龙。正是烟台市的海观景。 而海岛上某个别墅院落内,地面纤尘不然,一个黑衣老者,姿势舒展,海鸥盘旋在远处飞翔,而从庭院眺望不远处就是大海。 突然一架直升飞机从海面上空如海鸥飞来,由小到大,由远到近,然后盘旋停落在别墅外的草坪上。 黑衣老者回头望去,停下了姿势。 两个一身普通衣服的青年,年纪约二十八九,全身黝黑,从直升飞机下来,然后快步到别墅庭院,微微恭敬后,带着恭敬的语气道:“玄董,瑶天闻。。死了。” 什么! 黑衣老者处惊不变的磨练成功后的脸皮上,都显出了一抹微微的震惊,他微微楞神后,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涌起双眼,然后平稳下来,宁静道:“怎么死的?” 他的语气带着沧桑的痛苦。 当年,瑶天闻与他一同出师,闯荡胶东,不仅有师兄弟的情谊,而且两人一白一黑,各走一路。却又各有各的功成名就。正当该享受儿孙满堂,天伦之乐时,瑶天闻却死了!可想对他的打击。 “死在了小巷,各路监控器探查到了瑶天闻进入小巷,然后再没出来。附近十三条小巷已经是拆除的范围,大部分居民已经搬走了。小巷外的三条主干道上的监控器都没有探查到再有另外的人进入附近。” 黑衣老者听着回答,一言不发。 “但查到了瑶天闻的线索,瑶天闻的结拜兄弟‘青天柱’的儿子刚在十日前跌入海里死亡,死亡原因警察还在调查之中。然后瑶天闻就到了小巷附近。” “已经查明,起因是瑶天闻的一个徒弟‘试手’时失误,载在了一个少年手上。然后。。。” “够了。”黑衣老者威严的说问道:“我师弟的徒弟失手的那个少年叫什么?” “韩珞。”一个青年答道。 “杀了他!”黑衣老者眼睛一闭,轻吐声音道:“拿枪。” 卷二十五 四方支撑,八面玲珑 入春,大雪,烟台的鹅毛大雪像雨,烟雨城市之名不愧如此美景。整座城市笼罩在烟雪之中。 边郊,小院。 韩珞他吃完早饭,外出散步一个小时,推开院门归来,一身黑色羽绒服的他,剔了一个寸发,更显精干。相比前段时间,他更消瘦了。师傅柳宗元也只传了劈拳一套。 所谓拳贵精,不贵多。拳术大家往往以一拳而赢名,如民国享有盛誉的郭云深,外号‘半步崩拳打天下’。 师傅柳宗元整日也只是抱丹闭目,偶尔指点一下韩珞的把式缺点。 韩珞回到小院,师傅柳宗元漫步而出,一袭大黑袍显的很是普通,除了那晶莹的双眼和红润的皮肤外,在无特殊之处。 柳宗元眺望了眼天空的白茫茫,大雪依旧不停!立春,有雪!他认为是吉祥的征兆。 韩珞在院中积雪地上摆了一个三体式,身躯微微移动,缓慢的像打太极拳一样,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左手伸出的中指尖上,但是他的身体内却因为缓慢的移动,产生一种劲道,十分舒服。 这就是细微之中出功夫,这是在涨劲!一点点的涨!这就是功夫。 韩珞缓慢的打起了劈拳,一招一式极为柔慢,像太极的运劲!但是仔细看,他的拳法又与社会上的形意拳不一样了。 每次劈拳出去,他的拇指都会‘搓’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处而一擦而过,然后劈出。 所谓的秘传功夫,其实并不神秘,并不深奥。但却是成就上乘功夫的重要秘诀,犹如韩珞这一手隐蔽的秘传把式。 他这每一次劈出去,大拇指都搓着手腕处一擦而过,是在搓筋。搓那根筋脉。民国有形意门宗师教徒,重要徒弟就是功夫深,这虽然与天赋,个人刻苦修行有关,却也与秘传有关。 这样搓筋,年长日久,力气增长的会比别人快!所谓‘筋长力大’就是这个道理。 而且一搓筋后,会有一种弹劲产生,传遍胳膊,这种感觉妙不可言,就好象搓了一根弹簧后,弹簧会晃动。 柳宗元漫步在院落,望着韩珞打着劈拳把式,点点头后心想道:“把式已经合乎规矩,没有丝毫差错。是该教他八面玲珑的精髓了。” 柳宗元喊了下韩珞。 韩珞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打着劈拳。但柳宗元也不急,并未继续说话。韩珞过了片刻,打完劈拳,方才转头道:“师傅。” 柳宗元道:“把式熟了,劲也长了,内脏也强了,那么该学会运劲了。” 韩珞并不答话。 柳宗元继续道:“你练三年太极拳,虽不是正宗把式,却也有一丁半点。太极门中的‘八面玲珑’,我形意门中也有。” 八面玲珑?韩珞疑惑了下,这不是一个成语吗? 柳宗元拿手比画了一个圈子,道:“你看!”说着,随意一记劈拳打出,打在空气之中,却发出了极大的爆响。 韩珞却感觉很怪,这种劲很怪异,师傅的全身都仿佛在那一刹那动了起来。 “这就是劲!”柳宗元又随意甩了下胳膊,在也没有爆响,“这就是力。” 柳宗元道:“力是贯穿的,犹如日出日落,有弱到盛再到衰弱,在打到假想敌身上时,就已经是弱力了。所以你以前交手时,借巧杀了那人一次是运气,否则你打在他身,他也不会受到置命打击。这是因为你始终是用力。我们国术,打人都是靠劲。” 何为劲,何为力?明明都是出拳,如何区分,到底是武术家忽悠人的把戏,还是另有内行? “虚灵顶劲,为何不叫虚灵顶力?练拳时有这般要求,其实已经把拳术精髓说了出来,只是别人不明白。推过墙没有?推墙的时候,用力是推不动的,只有脚下用劲,用身体去推,用声音帮助力气爆发,才有一瞬间可以爆发出劲。这是常人都有运过的劲,只是他们不去注意,以为是力而已。其实我们练把式的,就是要把这股劲练到生活中,可以行,止,坐,卧都发出这股劲。” [大家推过重东西没?用胳膊是推不动的,对吧。只有用脚拧,身推,才可以推动重东西。有过这些经历的读者是可以理解的。我推东西的时候都不用胳膊,而是要用身体去靠一下,重东西就动了。这就是劲。打人就靠这玩意了。] 韩珞眼睛都亮了,他推过墙,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从未注意过的古怪现象。 “其实拳术精髓就在生活中,只是常人不去思考,而先贤们就是从生活中提炼出来了精髓,去思考,然后有了国术。” “你看。” 柳宗元摆了一个把式,像太极拳中的单鞭架,左右手朝各方一推,猛然脚下喀嚓一声,脚下的砖头就裂了,像一个蜘蛛网纹。 韩珞眼睛亮了,这一刻师傅的身体,仿佛都动了,是整个身体都在动。 “你说石头硬还是区区一个血肉之脚硬?”柳宗元问。 韩珞自然:“石头。” “对,先贤们可以一拳碎石,一脚碎砖。你想拳,脚有多硬?能硬过石头,一拳出去撞击石头,拳疼还是石头疼?一脚猛的踩下去,骨头都可能错位。不错,我们武术家用的就是顶劲,在用全身的劲!外表看起来是一拳一脚攻击,其实却是用整个身体去攻击一处。” “你见过钻石吗?钻石切割的八面玲珑,我们练把式的也要那样,全身的劲都要像那样!” 柳宗元说完,一个箭步到了一处用砖头堆起来的方形堆前,一拳劈下! “砰!” 一只胳膊砸进了砖头堆里!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切入豆腐。 韩珞慢慢,慢慢的闭上了眼,那一刻的画面,师傅的运劲,不断回复脑海。他的身体仿佛也带上了那种感觉,不断与他的身躯融合着。 他在体会八面玲珑,四方支撑的劲力。 如此,才是真正入了国术之路。 卷二十六 三分炼,七分养 炼养。 本是道家名词,特指道家内丹修炼,经文绕口玄奥,让人听的云里雾里的一门学问。但在武家里,也被广泛运用。因为华夏文化,精髓都在佛家,道家,儒家,医家中。任何领域都会受到他们的思想影响。而武家,自然与这个大环境的熏陶脱离不出,可以说武家与佛道医三家,有不可脱离的关系。 古代不乏有武道,武佛,武医双修的奇人异士。 但凡道家,佛家中人,几乎不缺乏精通武家技击之术的出世高人。而传说中的医家华佗,甚至也是精通技击。 五禽戏与形意拳的传承有不可切割的藕断丝连。 炼养,也被搬运到了武家之中。 何为炼,何为养。 也就是一爆一温,一阳一阴! 炼拳为烈火,养拳为温火。 小院中,韩珞得到了顶劲的指点,形意劈拳进步神速,肺呼吸越来越强大,体力与劲道也在增加,每次搓手腕的筋时,都能感觉到犹如弓弦的颤抖劲。脚步因为站三体式接近两个月,越来越稳。韩珞渐感走路时,双脚重时如山,轻时如绵,全在心意一变之中。这虽然是感觉上的变化,却也是功力的增加。愈发感觉双臂在‘精干’,犹如铁棍一般,这是力气大增,自信心增强的感觉。 隐隐的内心有了一种风范修养出来,这是身体带来的。一扫以前的拖拉感觉。 连走路时,韩珞都有种自己是宗师的错觉。这是因为身体增强,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春节过去三个月了,杀人风波的安静让韩珞有种奇怪的感觉。 但因为有师傅,韩珞也气定神闲的每日炼拳,出去徒步练脚功,看看风景。 烟台郊区风景优美,加上人迹稀少,让人更是舒坦。 只是近日韩珞却感觉有丝不对劲,因为他每每练劈拳事,感觉掌力渐增,一掌劈下去,劈出了滚滚嗡声,但是却是每日肺部隐隐小疼几秒。 这让他感觉很奇怪,按理说练拳术的,体力一直增加才对,怎么会肺出现小疼的? 这种小疼是肺部如抽丝的痛,并且几秒就消失。然后恢复不痛。韩珞起初并未在意,但近日却是愈发连感觉体力在下降!练把式的体力不增反降。未免太离奇了,已经脱离了常人的思维范围。已经不符合常理了。 “怎么回事?”韩珞在院中练三体式,猛的肺部又痛,三秒后又消失,肺部不痛,让他暗暗吃惊。 院门开启,师傅柳宗元出来,道:“是否肺痛?体力下降?感觉双臂劈不出以前的劲道?而且夜里梦多?” 韩珞微微吃惊,立刻稳定。因为他知道师傅是对他好的,并且吃惊是因为师傅所言句句是真。这几日他的确肺痛,体力下降,并且夜里做梦极多,甚至很离奇幻影。 “我们练把式的,其实与道家是脱离不了关系的。武道佛自古一家,文化融合的都差不多了。道家中有炼养二字,我们武家也借鉴了过来,有了自己的说法。不是道家的炼丹术,而是养生。是上古圣人符合自然的生活规律。”柳宗元道。 “练把式的,以前有猛练猛打,几年结果没练的力气大增,反而把自己练成了疾病。你可知为何?”柳宗元道。 “请师傅指点。”韩珞摇摇头,道。 “上古养生,注重阴阳。我们武家理论,也脱离不了阴阳理论,阳极必阴,阴极必阳,物极必反,这是天道。我们练把式的,也要顺着这个规律走,才能出拳术,而不是出疾病。” “猛练猛打,是阳道。孤阳不长,岂能长久?我们武家秘传,就是要顺阴阳,顺自然。” “顺阴阳,就是把宇宙的阴阳大规律,拿了过来,融合到我们的拳法中,借助天道之力,增强自身。其实是盗天。这是上古圣贤的智慧。” 韩珞越听越迷:“把天道的规律拿过来?融入拳法?岂不是把自然融入己身?天人合一?” 柳宗元道:“把阴阳大规律拿到我们的身体里,练拳里,我们就可以一日千里。如果不拿这个规律,这个大规律就会惩罚我们,所以拳法不进反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你要明白,阴阳大规律符合宇宙一切现象。数学,哲学,道家,儒家,医家,甚至各行各业,生活中的一切,都有阴阳。高低是阴阳,美丑是阴阳,善恶是阴阳。万物皆归阴阳大规律管。佛家所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是跳出阴阳大规律。” “怎么跳?”韩珞越听越好奇。 柳宗元仿佛知道自己说多了般,转了话题:“我们练把式的,阴阳规律拿过来,可以成就自己的拳法。你说妙不妙?” 韩珞已经听的入迷了,连道:“怎么融入拳法?”因为把天道融入自己的身体,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样练拳的。 “炼拳一个小时,就需要养拳三个小时。三分炼,七分养,如此才是拳术正道!”柳宗元道。 “炼拳就是行劲,打劈拳等。养拳你却不懂,师傅传你养拳,是因为你出现这个关节的毛病了,我必须告诉你怎么练,如果你没练到这个程度,告诉你你也不相信。”柳宗元道。 “形意门有三分炼,七分养之说,养拳便是静,慢,安详,放松炼拳时的心境。如此养拳,功夫才涨的快。”柳宗元道。 “至此以后,你每练劈拳,必要养拳。一上午练拳,一下午养拳,如此符合阴阳大规律,就是把天道拿了过来,来成就你。徒儿,恭喜你入门了。”柳宗元道。 韩珞轻轻点头。 卷二十七 精满不思** 烟台,平静之下已经是暗流涌动。 只不过这样的暗流仿佛影响不到那座小庭院内的师徒二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都没有办法。 而韩珞作为柳宗元的徒弟,得了形意门的真谛拳术,一日一日修养,练拳,养拳,把阴阳大规律拿了过来,来成就他。 而他的拳术,虽然没有进步迅猛,但之前猛练猛炼造成的微伤,已经恢复治愈,这就得益于阴阳大规律。 顺则圣,逆则鬼。 韩珞渐感双臂沉稳有力,筋骨牢固,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精神焕发,一天到晚十分愉快,大脑的精神也仿佛入了拳,对外界的事已经逐渐不在关注,精神中唯有己身。 外界已入热夏,他也不知,每日行拳,养拳,日子舒服的不能在舒服。 而柳宗元这些日子,却做了一个奇怪的行为,就是每日要四点起床,走到庭院,微微闭目,对着朝阳一呼一吸。 韩珞却依旧是五点起床,穿好衣服后,徒步二十里,返回庭院站桩一个小时,然后吃早饭。 这一天,韩珞起的早,看了眼院落里对着朝阳而站的师傅后,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他的脚步轻轻一搓一抹的行走着,而他的脑海中也满是拳意,心中酝酿着形意拳,姿势虽然是走,心中已经在打起拳来了。 清晨,海边的道路上人极为稀少,除了偶尔的几辆汽车呼啸而过,韩珞就只能听到海潮声。 夏天的大海银波万里,浩荡无尽,给人以广阔的感觉,只觉气势宏伟,让人不禁想呼啸而高昂。 海滩的远处,是一片小松林,绿色迎风舞,大海,松林,沙滩,景色可谓美极了。 韩珞心情愉快的到了小松林前,一个箭步而入,身体从两颗松树间穿梭而过,同时快步到一颗松树前,猛的一个折步,身躯一转,就绕到了这颗松树后边,一掌劈去,抓到树皮后猛的收回,然后愉快的呼吸一口气,将双手按在小腹。 他的动作很快,但是说起来便慢了,其实也就是二秒的时间。 韩珞愉快的呼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听着海潮,他摆了一个三体式,准备站一会,不过他的耳朵却是微微一动,隐约听到一丝丝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在叫。 松林有东西? 韩珞练拳后,远离了电视等现代设施,耳朵极为灵敏,尤其是没有汽车噪音的环境,而且是清晨,他顿时听到了远处的极为细小的清凉叫声。 韩珞停下姿势,竖耳听去,只感觉这个声音断续传来,在自己身后。他慢步而挪移,在松林中踏着青草,脚步声极为小,然后朝声音来源处走去。 随着接近,这个好听的叫声逐渐清晰,甚至隐隐伴随着另一个声音。 韩珞虽然年幼,却也隐隐猜到了什么,果然,当他走到不远处后,就瞳孔一扩,然后看到了一幕耳红面赤的场景。 哪里是什么古怪叫声,分明是女孩子的叫声。 那个女孩子,全身光滑全露,草丛中铺着时尚的衣服,一个年轻人正在抱着女孩进行着人事。 韩珞顿时尴尬羞色欢喜,种种情绪涌上,然后下意识的转头,但是转头后,心中猛的涌出一股还想看的情感。 他竟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虽然是形意拳的传承者,但本质上却是个人,人的一切他都有,何况韩珞年才十八,正是热血少年。 尤其那女孩面容他都看的清,是那种校花级别的,尤其是张着嘴唇乱叫,他的下半身瞬间就立了起来,毫不迟缓。 这让韩珞顿时不知所措,但幸亏他已经练拳多时,理智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那个时尚女孩最后一眼,缓步退出。 走在回庭院的路上,韩珞的心已经乱了。他的脑海始终是那个场景,挥之不去,他完全控制不了他的想法。 回到庭院,韩珞刚进门,柳宗元就问了:“怎么呼吸这么乱絮,血液不稳,你的脑里想什么呢?” 韩珞微微一怔,心思苦涩,旋即把早晨的事情说了出来。 柳宗元听后,不为所笑哭,不为所动,一言一语道:“徒儿,你来。” 说罢,走到了庭院井前。 韩珞一边走,一边已经知道师傅要教导自己了。 果然,柳宗元伸手触在井上,道:“徒儿,男女之事本是人之常情,我们练拳的,也逃不出这个范围,你大可不避逃避这个话题。师傅也迟早会跟你说练拳的禁区,只不过早了些。” 韩珞恭敬立听。 柳宗元道:“为师年轻时候,亦是好男女之事。” 韩珞一楞。 柳宗元道:“可知为师如何到现在的境界吗?” 韩珞摇摇头。 柳宗元道:“拳术练到上乘,必定通养生。我们练把式的和别的行业不一样,可以说佛道武医本是一家,道理相同。” “拳术,道术,佛法,到了上乘,都是养生。道家求长生,佛门求解脱,我们武家求什么?求的就是可以自顾己身,参悟天道。拳,可以让我们保护己身,术,可以让我们懂得大道之理。” “男女之情,本是阴阳大规律,男属阳,女属阴,阴阳谁都离不开谁,故此,无论历来哪代圣人,大学问家,大养生宗师,都避讳这个话题,其实是没有必要的。这也要得益于现代社会,我们才能放开忌讳谈这个话题。” “为师参悟拳术四十五年,年轻时候纵欲往色,把身体糟蹋的一塌糊涂,后来为师巧遇缘分,练拳养生,才步入这个道。” “为师说这个经历,就是想让你明白,不要心愧。男女之情属正常,既然正常,为何不能谈?”柳宗元一副大度教子的神情。 韩珞面色一松,清晨看了男女之事后的种种情绪为之一泄,顿时轻松不已,更加竖耳立听。 柳宗元开始了正题:“男女互相吸引,我们这个种族才绵延的下去,情事本是十分快乐的,不过万事属阴阳大规律,情事也有阴阳,看那男男女女分分合合,为情一生,皆属情不自已,女望男,便被吸引,男望女,也被吸引。这属正常,是天道卿定,造物所归,神鬼都不能改变。” “这是人道。” “人道人道,就是人的道。” “徒儿,但我们练拳的,一定要禁欲,否则功亏一篑,所练功夫,皆化为清风明月,到头来捞不到任何功夫。” “拳术属于养生,养生是什么意思?就是珍藏身体的宝贝,珍藏身体的一切,把身体的精气神珍藏起来,不要外泄。” “男女之事,虽然快乐,却是犹如热火煮壶水,火热而水沸,故壶鸣。男女行事,心中火热,血液沸腾,把我们的精气神烧了起来,释放出去。这虽然快乐,却是伤身,更是伤了本身。” “一个婴儿,积天地灵气所生,也不为过。本来就是把父母的精气神会聚在一起才诞生出来。” “我们练把式的,就忌讳三事,喝酒,抽烟,情欲。” “你不抽烟不喝酒,为师一直很放心,但情欲乃本质,为师担心你年轻血盛,一时进了情欲的快乐,便不顾修行了。” 柳宗元叹了口气。 韩珞正色含目道:“师傅,徒儿必定不会让您失望,我正要听您指正。” 柳宗元道:“世俗中说抽烟喝酒伤身,但他们有一件事却不好意思说出口,那便是男女之事,男女之事远超抽烟喝酒带来的伤害。为师给你点明,是想让你明白,拳术一路,远非你所能料的艰辛。你若想步入高深境界,就要戒除男女之事了,失去那种快乐,你会生不如死。” 韩珞聪慧道:“师傅一定有解除的办法。” 柳宗元听后猛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久,他才道:“徒儿天资聪慧,为师得徒如此,更甚最终目的。徒儿,你听好了。” “男女之事产生的**,是从肾中出。如此便伤了肾,肾为五脏根本。肾强,心,肺,脾,胃等都会强壮,肾衰,则五脏都会衰退,世人得病,此为第一影响。故此,我们练把式的,要把肾养强大了,五脏也就强大了。五行大规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脏也在这个规律中,彼此有深刻的联系。” “把肾养强大了,我们体力,筋骨都会强壮,力气就会增大。对拳术的利益你说大不大?” “而禁欲,是强肾的第一法,比吃什么人参,枸杞都妙多了。你说妙不妙?” “拳术,就靠这个了。我们练拳,肾脏强大。行一日功,肾就强盛一分。如果你行男女之事,无论**,还是行事,对肾的伤害,就不是一分,而是三四分。你泄一次**,就丧失一星期的功夫。你练一个星期才能补回八成。那两成丢失的精气,你无论如何也补不回来。” “我们练把式的,虽然修行后就会产生高深的境界。但也失去了常人的快乐。” 柳宗元道。 韩珞摇摇头:“参悟天道,拳术的快乐,远比男女之事更快乐。” 这句话,惹的柳宗元又是一顿大笑。并且是开怀大笑,事后,他又道:“为师便教你我们形意门中的真传。” 韩珞大喜。 柳宗元道:“我们每练拳式,肾脏强壮一分,坚持之后,二年时间。肾脏强壮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这就意味着两年不能泄**一次。肾脏强壮十倍之后,会产生阳极而阴,阴极而阳的变化。” 韩珞自感仿佛进入了深妙的世界,这个道理他是第一次听。 柳宗元自笑道:“为师也是如此才了断了年轻时候的荒唐。” “肾脏至此,会产生强大的精气,给你提供强大的生命力,以及力量。而你的来自凡人的情欲,也会消失一空。面女而无情,不是无情,而是有情到深处,便是无情。” 韩珞一怔,喃喃道:“真要如此吗。” 柳宗元笑道:“身体强壮到极点的,都会如此。” 韩珞愕然:“对女人有感觉,就是身体不行?” 如此真理,简单而难行。试问天下,谁能两年不泄一次! 柳宗元轻轻起身,道:“失其得彼,若想修武,就要失去那种快乐。” 韩珞至此,获了妙法,日夜苦修,期盼能达如此境界。 卷二十八 金刚体 华夏道家,源自上古巫脉。 道教源自道家。 这就是今日华夏煌煌道教的来源。 清晨,柳宗元他出了小院慢走起来并且呼吸着清晨的空气,身后徒弟韩珞紧随,只不过二人均是有着身法,一踏一行间,犹如蟒蛇窜出,平地而搓。 二人来至海边,行走在沙滩上,大海极为平静,海面波澜不惊,仿佛有着晶蓝色泽般,十分美丽。柳宗元他轻轻吐纳了一口气,望着朝阳笑了一下。 韩珞最近可是十分‘痛苦’,要身体力行的节男女之欲,是灭人欲的行为。可他也享受到了‘快乐’,快乐就是身体越来越精悍,拥有了强悍的身躯,他现在的皮肤白里透红,十分晶嫩,身材渐渐收敛,个子仿佛有长高了一些,使得他原本清秀带点敦厚的脸庞,线条隐隐有了一些收敛的精干。 柳宗元蜕去了大黑袍,换上了一身民国武术家穿的大黑褂,脚穿一双白底布鞋,原本的寸发经过一冬一春长了许些,不在那么干练。反而多了一副诗人的气派。 海边,诗人,师徒,武术家,这是一副极为美好的景色。尤其是清晨的海边,身穿时尚靓丽的年轻人欢笑着脱掉鞋奔跑在海水中,更是添了一副‘艳丽’。 韩珞随意看了下远处的年轻靓丽男女,随后回神眺望大海的波澜壮阔。所谓心定境定,心动境动。这就是他这些天练把式悟出的一个小道理。拳术想精进,必定牵扯到养生。武术,武术,练的还是身体。养生养生,养的也是身体。可以说身体才是根本。 道家道士炼身体,佛门僧人炼身体,医生研究身体,武术家锻炼身体,养生人士修养身心调节身体。可以说身体是这些文化一切的根本,都在旨意‘身体’二字上。 柳宗元道:“徒儿,达摩你知道他是哪一代的僧人吗?” 韩珞微微一定,旋即摇头几下。说实话,达摩他是从小就听过,以及张三丰之类,也知道达摩是少林寺的,可是达摩哪一代的僧人,他就未仔细去关注过了,毕竟他今年才十八岁。 “达摩在南北朝分裂时期,来到我们华夏,他是空手而来华夏,与历史上记载的‘白马驮经,僧人看经’大不相同。达摩不带一卷经文而来华夏。” 韩珞立刻好奇了,这达摩他是听过,从小听到大的基本一个名字,是僧人也是伟人。只是达摩来华夏的故事他却很少知道详细过程,至于什么不带经文而来更是不知。 柳宗元道:“达摩虽空手而来,却是满载而归,更是种植了佛种,所谓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便是达摩一手传授。” 韩珞立刻不懂了,空手而来明显是什么都不带的,为什么却能满载而归。莫非?想到这里,他隐隐的有些触动。是源自灵魂的跳动,仿佛是灵感涌出。 “‘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达摩的佛法,就在这八字当中了。” “不立文字?直指人心!”韩珞皱起了眉头,这八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他听了都明白,但是师傅说达摩的佛法就在这八字当中,他却是难以理解。因为太简单了!简单得不得了,恐怕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能记的住,背的过。 柳宗元轻轻一笑道:“现在你境界不到,自然理解不了。甚至连为师都是只能理解,却做不到。好了,徒儿,为师跟你说达摩,就是想跟你讲两部经文。” “易筋经,洗髓经,你听过吗?” “易筋经!”韩珞目瞪口呆一下,这太,太简单了吧?自己小时候玩大话西游的时候,就有易筋丸!而且从小看的武侠小说里就有易筋经,像那天龙八部,易筋经就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秘籍!绝对是最上乘的武学。难道现实还有? 柳宗元不以为然,仿佛极为理解,继续道:“易筋经,洗髓经在武侠小说里有涉及,却都是后人借鉴。真实的易筋经,是存在的,已经存在了几千年。” 韩珞顿时如咽弹丸,心中惊讶的不能再惊讶了,这简直就是惊天新闻!易筋经还存在?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而且师傅都提出来了,莫非? 柳宗元轻轻一笑:“易筋经啊。”说着话他的眼神眺望着大海,仿佛再出神。 许久。 韩珞也不打扰。 柳宗元道:“为师七年前,曾偶游少室山,有幸见到了易筋经真本!” 韩珞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师傅,到底有多少过去?他再处世极浅,也明白那种珍藏千年的书,不亚于一件国宝,可以想像的出,自己如果珍藏了,绝对不会轻易拿给别人看一下,哪怕碰一下! 柳宗元道:“易筋经的精髓,其实简单的很。” 这下轮到韩珞微微一楞,易筋经简单? 柳宗元蹲在沙滩上,韩珞也蹲在了沙滩上。柳宗元突然沉默一下,仿佛酝酿了风雷,猛的并指一伸,剑刺般在沙滩上游走起来。 韩珞眼睛映入了那四个大字。 “佛门金刚” “金刚?”韩珞似解非解看了师傅一眼。 “金刚体。”柳宗元道。 莫非?韩珞脑海灵光一闪,道:“莫非是将我们的身躯,炼成金刚体?” 柳宗元承认的点了点头,道:“易筋经的法门师傅先跟你支一声,这其实算是开了叉河,已经脱离了武术范畴。” 韩珞沉默了下,嘴唇微微一动,就要开口。 “不要说了。”柳宗元仿佛看透了韩珞的想法,道:“洗髓经已经失传在茫茫人间,我想这一代人都没有见过。” 韩珞哦了一声,看着沙滩上的四个字,凝神道:“易筋经是炼金刚体,洗髓经是炼髓的?还是另有所指就像易筋经,还是?” 柳宗元道:“只有见过才知道。”顿下道:“万条大路通罗马!” 韩珞微微醒神,将那种阅读不到的遗憾感放开,因为他是在这千年宝书而感到遗憾,是十分的遗憾,发自灵魂的遗憾。 一代宗师韩珞得‘洗髓经’,过程极为简单,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想分享给师傅,也只能空叹。 因为那个时候,柳宗元已经去寻仙。 卷二十九 一气周流,健行不止 中医俗称医脉。 与道家传承共秉一脉,源自上古巫脉。上古巫脉在后世分成两脉,就是医脉和道脉。两脉继承各有千秋。医脉继承了巫脉的医术道家继承了巫脉的神术。 所以又古谚曰:上古医道不分家。 而道家高人自古以来,无论是陶弘景,葛洪,孙思邈等以医术著称后世的神医。在他们辉煌的医学外表下其实他们更是道门中人并非中医。 而医家就否认道家的学说,并不信鬼神一说。 中医讲究阴阳,实虚,补泻。阴阳就是病分寒热,实虚。实则泻之。就是一个人火气太盛就要泄火气。这就是中医基本法则。而虚则补之。就是讲一个人体虚要补进。比如肾虚补肾。中医的学说,就是五脏六腑等学说论作。 韩珞眺望大海,红日已升,照耀海面,红光淋漓,比斜阳更具有青春的气息。而师傅已经走在海水中,弯下腰仿佛一个走海人,拾取着贝壳。 韩珞脑海中响着佛门金刚四个大字的学术,他在想,这就是易筋经的精髓所在?金刚体,金刚为何意? 佛经中有一卷金刚经,不知道是否可以解说金刚体三字之意。在去年韩珞在书店,读过这卷佛门经卷。除了文字玄奥深涩难懂外,偶尔几句他还可以理解。传说这卷字数只有五千一七六,却是佛门智慧具足,广受赞叹的一卷经文。 韩珞初接金刚体,并不懂其如何练就,但也明白,师傅柳宗元,总会教给自己,让自己一步步成长。拳法武学,不同其他行业,除了辛苦,还需日日坚持。 日日坚持,谈何容易。 武学自古成就到巅峰的大宗师十足稀少,除了传承之外,有多少武师坚持不下来亦是原因。 而步入那宗师境界,可以一步捏蝉,一夜徒步数百里。做出种种常人觉得神奇行为。 韩珞他心志已定,追求武学为其一生目标。自然会刻苦追求。 韩珞刚摆了一个三体式架子,就观察到在拾取贝壳的柳宗元转过头来。 柳宗元目光扫了眼极远处,眯眼后杀机一闪而逝:“当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个时候,远方一辆奔驰一个慢停,停到了路旁。并不引人注意的奔驰车上,车门打开,走下一个紫衣女子,她的嘴角带着自信的笑意,一眼扫向韩珞,旋即轻步走入沙滩。 “韩珞?” 这个时候,紫衣女子在快走到韩珞身边时,打声招呼。韩珞转头,旋即目光一愣,竟然是她? 紫衣女子温尔一笑,柔和的铃音:“不敢相信是老朋友?” 韩珞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莫非?” 紫衣女子笑吟吟道:“你觉的?”仿佛她也不打算隐瞒,眼光若有若无的偷瞄着那个踩海弯腰的中年男人。 原来如此。 韩珞道:“你来这里?” 曾经言过:“我赌他将来。”的女练家子,诚恳道:“作为关注你的人,不得不好奇你的背后,所以我们。” “所以你们就调查了我的背后?”韩珞望着眼前的万肖。 这个时候,刚才踩海的中年男人步步而来,望着万肖。万肖则是凝重的神色望着这个调查了半年才查出冰山一角的男人。 而这一点,就足以让紫沙集团震动。 其背后竟然是那般恐怖的存在级别。曾经这个男人的历史,让她阅读完那份价值百万的资料后,心中的震撼数日难以退散。 万肖望着中年男人,眼睛数次跳动,激动道:“前辈真是青城山那位?” 柳宗元望着万肖问:“你们调查我已经半年,有何所求?” 万肖突然跪下道:“请前辈救我父亲一命。” 韩珞犹如被迷雾包裹,而且冲昏了头脑,这什么情况?万肖的激动,以及出乎常人的‘礼节’,吓了他一跳。 柳宗元轻步移走,并不说话。而是走在万肖身侧,平静道:“若知前世因,今生受的是。若知来世果,今生做的事。此话虽是佛门之言,却可解你心中迷惑。” 万肖咬了咬牙,仿佛被触动了回忆,道:“恳求大师救我父亲一命。” “恳求先生救我父亲一命。” “恳求先生救我父亲一命。” 韩珞皱着眉头,望着师傅。师傅有多少过去自己不知道。 “救人杀人,孰难孰易?偷天换命,必遭天谴。自古佛道医三门皆不救此等人。”柳宗元道。 万肖道:“一气周流,健行不息。” 柳宗元怔了怔,道:“你是‘他’的后人?” 万肖摇摇头。 柳宗元猛的看着西北方,道:“先处理下我这边的事。”说着,一步二十米朝前箭步穿行,几个跳跃就没了影子。 就在柳宗元说话前。一俩黑色面包车平静分三段距离停在了一里一处小森林外。 下车的二人皆是持枪武装,并且极为熟练的猫步快走起来,方向是韩珞方向! 就在二人熟练的按着卫星定位地图的目标前进时,只见卫星定位地图上的一个目标犹如火箭窜来。 目标直指二人! “猎豹!” “看到了,分析后是汽车。准备爆胎。”被称为猎豹的男子道。 “已经准备,目标离我们还有五百米。” 二人默契的一起配合,一个翻滚到草丛,利用草丛隐藏埋伏,端枪瞄击。猎豹则站在‘道上’当诱饵。这是精湛的钓鱼战术。 树林在沉默后,终于在寂静中爆发。 “二百米了!” “一百米了!” “射!” “哗啦!” 小树林中,一条魅影穿梭而至,忽左忽右。 却是一个人! 卷三十 战士的大脑 清末,烽烟四起的时代中。 八国联军入京,一代八卦掌宗师程廷华以掌战枪,横扫一支编排有十八人的洋枪小队。其起始原因,实乃武夫一怒,十步杀一人。那个时代,武夫死在洋枪下不在少数。而宗师境死在洋枪下的,唯独程廷华一人。 程廷华以一战十八人的枪队。 那个时代,洋枪猛烈。以现代的眼光看回去,那个时代的枪,相比现代社会,无法相比。 而小树林中的两个武装战士,分明是现代化的设备。不再是那个洋枪的时代。 二人都是身穿防弹衣,平常子弹都穿不透这衣甲。这一点,就是保障生命的保命符,何况二人手中端的都是先进小型冲锋枪。此刻即便有三头老虎也能扫成筛子。何况二人均是经过多年磨练的‘战争精英’,民间武术界那一套繁琐的散打比武,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颗子弹的事他们根本不屑,也不配他们望下看一眼下面那原始的身躯搏斗的战斗。 何况二人经历的磨练,流的汗水,远超民间武术家的辛苦,光是徒步千里荒芜沙漠,经历死亡的考研,便足以让武术家仰望而止步! 只是出现在二人视线里的那个人,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那是人吗。 他们退役后从事的职业是保护一位大人物,和那位也可以称为练家子的大人物关系密切,也见识过武术细微的一些奥秘。但在他们看来那只是老套的观念,已经过时了,二人记得那位大人物的武学已经步入了暗劲。 他们二人六米之内,不敢保证能赢过那位大人物的拳术。但在十米开外,来一杀一! 二人对付武学宗师,是有着丰富经验! 此时的电光火石间,二人十足震撼到了。不过二人也只是震撼了一把,并未惊慌。 相反,猎豹在震撼后,浑身热血沸腾,左手一抬,仅凭直觉射出一枪。射向那魅影前行的路线上。同时他的大脑运转十分迅速,分析着魅影前进的‘缺口’,以及下一刻那魅影会怎么做。 完全无法用言语说清这种状态,完全是智力运转到最快的分析。 同时草丛中的狙击手,直接开枪,也不管射中射不中。 战争,本就是如此。只能依靠对枪熟练的本能以及大脑的电光火石的直觉!甚至还有运气的成分! 子弹射出的同时,两声出枪声低嗡响起,放慢看时,两颗子弹交错着,犹如一把开口的锋利剪刀。交错射击向那名前进而来的人影。 而那条人影却是在前一刹那,身体一缩一个滑出,犹如燕子抄水,出去五六米。 与此同时,子弹也射击在树干上,仿佛是洞穿了树木。 这一刹那,言语无法说清,仿佛就是那个神秘人影洞察了二人的思维,在他们思维一动产生‘开枪’思维时,躲避出去。与子弹产生了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差距。恰好就避开了子弹! 二人此时心灵开始波动,但磨练的职业本能让他们一瞬间稳定住,心中生死各一半,同时连续开枪。埋伏在草丛里的那个男人狙击不中,手掌一抹,一把手枪出现手中,射击在完全与那神秘人影不搭边的方向。猎豹则射击向神秘人影的上方。 这些射击,在二人心中是完全的本能。射击不搭边的方向,是为了恐吓对方的心理,让他产生犹豫心理。 按常理而言,一个人躲藏在隐蔽体后,周边都是子弹的话,即使不是射击自己,这人也不会出来。 这就是制造机会! 熟练的枪手的一条本能。 而那猎豹朝上方射击,就是拼心理。是否把握住那人的心理。如果那条魅影上跳,就会和这颗看似无意的子弹‘迎’上! 那条魅影却是一闪,躲避在了五十米外的一颗树后。 二人瞬间无需判断,本能开始后退慢走,同时稳重的保持这紧绷的神经,以在那条魅影出现的一刹就射击!他们保持的就是这五十米的距离,这五十米的区域就是他们的手,可以控制任何意外事情发生。 只要那名神秘魅影不接近他们三十米内,他们就无需恐惧。 武术在高,一枪干倒不是理。 即使那人的速度委实把猎豹二人吓到了。但是二人的底气依旧存在,一是经历了许多远比这场景更危险的小战争。二是防弹衣的装备,让他们自信可以抗住子弹,防弹衣能将普通子弹抗住,何况现在的情况? 卷三十一 枪与拳术的较量 现代社会的起源,将传统的一切都打的支离破碎,无论文化,信仰,生活,认知,以及伦理都统统粉碎。而且在当代社会进行重组,形成了具备现代化的文明。 现代社会的认知与辩证,让现代人明白了一切要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而拳术与枪,就是传统与现代的两个缩小文明的对撞。 拳术落后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此刻借树蔽体的柳宗元,拳法上的修为不亚于民国任何一个宗师。拳法宗师在古代可以以一敌百,是军中的百人敌。率领千人精骑纵横战场,可以胜似闲庭散步,古代大将卫青,霍去病,关羽,张飞,赵云皆是拳法上的集大成者,并且皆留名青史。 在现代,俩个熟练枪支的战士,就可以讲武术宗师压制。也许这就是时代的前进,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在猎豹二人退后的时刻,柳宗元在腰间一抹,一把软剑握在手掌上,随着他的一个抖劲甩出,这把‘晃动’软剑瞬间绷直。 世人只道形意门中有形意拳,却不知道形意拳的上乘工夫,是枪,剑两门工夫的修行。 拳是大道,兵是利器。老子曾云:“国之利器,不可示于人。”柳宗元在剑上的修行,终于在他的下一刻展示无遗。 柳宗元双腿一个大龙步,已经跨出了接近二十米,这完全超出了他刚才出现时的速度。 猎豹二人眼睛顿时吓一跳,眼前这名练家子,仿佛已经超越了人体极限。 根据他们所了解的练家子,一步六米已经匪夷所思。而现在的那名黑衣敌人,却是一步跨出了大约二十米。要知道他们现在距离那名练家子,也不过数百米的距离。 他们下意识开始朝后方碎步游走,同时枪支在柳宗元出现的零点十秒时开始发射火力并且连续射击! 柳宗元一剑在手,身体左右游走前行,每次游走前行,皆是在子弹射击中穿梭,虽处枪林弹雨中,脸上却是闲庭信步。 猎豹二人数十枪未中,强大的战士素养让二人稳住身形,快速丢弃手中的枪,开始换上挂在胸前的小型冲锋枪。只是就在这短短一刹那间,那黑衣中年男人又是前进了五十米。 二人自信换枪速度,无疑是战士中的精英,二人对枪支弹药的熟悉,可以说是枪域的科学家。无论改造,换枪,拆卸,组装,都是熟悉无比。何况换枪更是经过十几万的动作,已经成为了‘本能’! 但就在这短短一刹那,那黑衣人竟然又前进了五十米。 “不是来杀一个少年的吗?” 猎豹二人心中闪烁出了一个一闪而灭的念头。 二人面对这般匪夷所思的情景,内心只是吃惊一下,旋即稳定如山。这般自信来源手中的小型冲锋枪,用言语无法说清的枪幕,在这一刻,开始呼啸而出。 弹幕遇树穿树!遇地入地! 只不过黑衣男人已经距离猎豹二人不过二百米! 二百米。 够了。 柳宗元纵横前行时,还有开口的闲心,悠然道:“枪的时代中,我们练把式吃了许多的亏,信心丧失。导致许多拳法传承因此在那个时代消失。信息化的时代中,我们练把式的,只能沦落为健身,表演的级别中。这个时代练把式的也对把式失去了信心,何况外人,我们连把式的大抵到了宗师时,还是可以对抗一些不懂枪的外人的。” 一代宗师,竟然说俩百米外的二人不懂枪,这是何等可笑狂妄? 猎豹二人也忍不住笑了,是因为对方无知的笑? 而远处尾随而来的韩珞却是没有笑意,一脸紧绷。他生活在这个时代,是个年轻人哪里能不懂枪炮的威力。如果让他去对抗练把式的他有信心可以一较高下。可要他去与枪炮战斗,他以前绝对会扇自己一巴掌,也许还要自嘲一声傻么。 可现在韩珞却是亲眼见到,师傅在枪林弹雨中开口而言,这种风范,已经让他热血沸腾,武夫能如此,夫复何求? 或许师傅柳宗元的话是要告诉自己的? 师傅。 韩珞在心底轻轻鸣泣一声,有如此师傅,一生有何遗憾?他的双手此时握的紧紧的。 而身后的万肖也是美瞳睁大,难以置信之中小手汗水淋漓。枪与拳术,大抵开始新的认知了。 能行么。 即便这名黑衣中年人是青城山那位。 “轰!” 柳宗元一拳握紧,轰击在一颗碗口树干上,树顶绿郁葱葱枝繁茂盛,而他一拳却似穿透,所击之处,树干一阵摇晃落下叶雨时一分为二,开始了由上到下的倾倒。 柳宗元摆了一个崩拳架势,一拳再度轰在倾倒的断裂树干上,仿佛‘送’了一记火力,那倾倒的树干顿时朝前方射出! “轰轰!” 又是两颗树干倒飞而出。绿郁葱葱的厚实树顶,倒在地上的同时。那筛子般的恐怖子弹被挡下大半不说,这种近乎天人之举的行为,让猎豹二人稳重的心理瞬间开始破裂。 俗话说就是被吓破胆了。 不说二人,即使远处观战的韩珞,已经热血沸腾到了极点,恨不得自己也修证到师傅的境界,同时一股信心由心涌出,原来神话般的‘枪’也不是无敌的。 师傅。 你赢了! “撤!” 猎豹二人低沉喝道,同时快速朝树林外跑去! 就在二人奔跑间,前方猛的一个人影出现,一个缩步,手中一剑递出,快若流星。 “什么!” 猎豹他瞳孔放大,难以置信的瞬间开枪。只是仿佛这一切在那魅影算计中般,枪只有枪声,没有子弹。 “不好!” 猎豹瞬间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手枪,同时在这生死间,他的潜力瞬间爆发到了极限,竟然也一步五米后退,只不过他自己已经注意不到。 这就好像我们很多普通人遇到危险时,可以展现很多潜能。事后回想就会产生不可置信以及对生命潜能的钦佩。 (读者有过经历的,相信会有感觉。) 猎豹同时也对防弹衣极为自信,即便这人行为宛如天人之举! 说起来迟,其实很快。尤其是柳宗元的箭步,猎豹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根本分辨不出形体。 而在民国时代时就有很多大宗师都可以做到欺骗人眼睛的行为,那是因为速度太快了,身法已经步入化境,一个恍惚,别人就只能看到影子。孙禄堂曾经晨练施展腿功时,就把一个逛街老人吓的以为见了鬼。那老人只看到一团没有腿的白色影子在飘飞,宛如鬼魅。 猎豹怒喝一声,已经摸出了手枪,开枪射击而出,对着那团流星影子! 而柳宗元却仿佛是才展现实力,身形猛的前进,一步三十米就到了猎豹身前,‘硬剑’荡出,宛如流星附着剑尖,刺入了防弹衣中。旋即一挑,甩向猎豹同伴。 虎熊自幼天赋异禀,力气就比常人大许多。退役后,他淫于枪支但自信力气还是很大,但那黑衣人的一拳断树,已经将他的思维牢笼打破。 人力真的可以吗? 此时此刻。 柳宗元一剑甩出尸体后,弃剑而行,手掌摆了一个掌贴姿势,下一刻贴在了虎熊身躯之上而这名保镖依旧保持这开枪的姿势。 子弹在呼啸出去。 只是他不动了。 柳宗元漫步退后,道:“走吧。王宗岳的后辈,带我们离开这里。” 卷三十二 富贵富贵 绿荫清新的小石道,八十一股清泉喷流,复古的欧式风格装饰着这座田园,草坪上的佣人正在给草坪浇水,完全一幅欧洲贵人们的生活现象。 而这座欧式田园的主人,就是紫沙集团的董事的府邸。 紫沙集团横贯三大产业,即是家具业,地产业,广告业,资金以及背景都雄厚无比,在整座半岛上也是一家庞大的集团企业,旗下员工近二千,为这座集团提供着运转以及吸金的能量。紫沙集团除了横跨三大暴力产业的同时,在眼镜行业,医药行业都进行了渗透。紫沙集团的董事虽然资金庞大,名声传播在半岛,但有一条基本条理,让外人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这位紫沙集团的董事,始终不挂官名! 此时此刻的紫沙集团董事的欧式庄园中,柳宗元已经去‘望闻问诊’这位拥金数亿的董事。 此时此刻,连外人韩珞都能察觉到这座庄园的紧迫感。但这一切都不要紧,因为柳宗元进入那位董事的房间后,那位董事就让秘书告诉庄园所有人不要靠近田园中央那座三层奢华的欧式别墅!起先还有几位中心的保镖担忧主人危险,但是靠近那座别墅的人都被一个中年男子用眼瞪了回去。 中年男子仿佛也是起了担忧,眼角有忧愁,在赶走所有人后,时不时飘向三层某个房间的窗户玻璃上。 青城山中隐仙人,仙人飘摇离凡去,空留药脉单相传。 。。。 。。。 “富贵人家,奢华穷极,世人所羡。世世求一富字。不过是吃穿住三个字而已。” 韩珞在一间奢华的法式古典房间落地窗前,摆了一个劈拳架,眼睛望着窗户外大草坪的奢华景象,心中却是不禁感叹一句。 富贵,连他都会心动。 想不到那日紫衣女子竟然会是紫沙集团的董事千金。而自己去年还在家乡苦苦练拳期望一日能够以拳富贵满屋。都说世事难料,韩珞只有亲身体会了才明白这世事难料究竟多难料。 韩珞眼角闪过一丝羡慕。 或许,他这几日的居住下来,身心也有了一丝被纸醉金迷的生活侵蚀,练拳的次数依旧,但心灵上的坚定,已经开始有了一丝软化。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如没有见到富贵时坚定了。没见到富贵之前,他自信满满,可以轻视一切金钱,美女,以及别人的羡慕与尊重。只要拳在,他的信心就在。可是如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体验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片刻也抵挡不住。 或许与师傅在一起,习惯了脱离世间的心态,隐隐有些自高一等的感觉,觉的女色,权利,富贵对他来说如浮云。韩珞这艘扁舟,以往划在平静的小河中,稳定前行,自以为已经踏遍了世间所有的水流。只是这几日的所见富贵美女饮食,仿佛他这艘扁舟突然由河入海,见识到了海的广阔与汹涌,扁舟自然也随浪而动。 不得不说,这座庄园的仆人,都是清一色的年轻漂亮的女子在服务,尤其此时夏天,韩珞总可以看到一排排‘波涛汹涌’的姐姐们,路过自己身边时,美眸总是含着羡慕的看着自己。 大抵这些女子也以为他是某个大人物了。 韩珞这个少年,已经在这里渐渐软化了,他偶尔想一下,若人生能有这样一座庄园,这批女仆,再拥有这样资金的大集团。人生至此,有何遗憾?即便失去了武道修行,那他韩珞也是资金雄厚的商人大老板! 这样的富贵,对武道修行来说,无疑是一丝毒药,而且还是世上最甜蜜的毒药。它对武道来说是毒药,对世俗的人却是幸福之蜜。 这种毒药不会将人一下毒死,却会侵蚀年轻人的锐气,朝气,理想。日侵一丝,年侵一寸。天长日久泡在这桶富贵的甜蜜毒药之中,身体会软化,骨头也会软化,心灵思想都会软化。从此到老,或许都是如此。 韩珞原先站桩都要站二个时辰才动,今天站了仅一个时辰就动了,他的心意再也把握不住,他有一种潜意识想拥有这一切。 美女! 权利! 富贵! 尊严! 地位! “呼。” 韩珞望着外边的朝气,吐出一口气,仿佛是想把这种糟粕思想吐出去,可是他的心里总是痒痒的,难以剔除干净。 韩珞清澈的眼眸中有了一丝迷茫,本来确定的人生目标产生了动摇。武道虽好,可失了做人的快乐,又有什么意思? 来到外边,韩珞走在小石道上,看着四周繁华奢侈的景色,可谓真正见识了富人的生活。 韩珞走到一座人工水池前,池水碧波荡漾,池边柳林茂密,外边海水声隐隐传来。 而在那中央别墅的第三层,可以看海看朝阳看绿景!真正的依山看海。 “韩弟。” 万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韩珞身边,今天一袭黑色素衣的她,一张素颜干净的脸庞上,隐隐的有些憔悴,仿佛连声音都是有憔悴之意。想来她父亲重病缠身,她这个千金之女为了救父,跪下去都愿意。想来是难过到极点的。 这一点韩珞也是猜的到一些,而万肖自从‘请’来柳宗元后,就对韩珞改了称呼。 “万姐。伯父的病怎么样了?我师傅还没出来?”韩珞亦是担忧的问道,同样的,他也称呼万肖为姐。 毕竟万肖比他大了五岁。而他今年才是十八岁的少年。 而柳宗元昨天清晨进入那间别墅后,就在无出来过。至于他和那位万董经历着什么,没人知道。 或许或许,师傅连枪都可以对付的了,治疗一个病人也是有法子的。这是韩珞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万肖略带憔悴的眼角看向中央的奢华别墅方向,短短的一句话,道出了她也是慌乱又相信的心理活动了。显然她开始慌了。 万肖从十三岁起,并没有像外人想象的千金之女那般,享受着富贵带给她的快乐,而是除了像一个正常女孩上学之外,还要跟随伯父学习家传拳术。万董膝下只有她这一个女儿,祖传拳术的继承自然归到了她的身上。 而练把式的辛苦,远比学业上付出的辛苦大多了。 身体的痛苦无比,然后意志的痛苦无比,都要忍受着,然后在痛苦中磨砺出锋芒的拳术以及强悍的意志。 这就是拳术。 她一个女孩子,每日的练拳除了养成习惯外,就是她万分疼爱她的父亲,为了给父亲一个看法。最怕父亲临老失望,最怕父亲白了头,所以她拼命的压榨自己!逼自己去学不喜欢的拳术。 这一点,她远比外边的中等家庭的子女懂的更早。此时此刻的一句不知道,道出了女子心中深处的那份无奈,还有一丝恐惧。倘若父亲因病重离世,她对的起自己的父亲? 。。。 。。。 而这一切,都在经过了名医的治疗无望后,她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位青城山隐士的身上。 希望他真如传说中的那样可以将临死之人起死回生。 卷三十三 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大道 王宗岳,明朝万历年山西人。是太极拳门中第一个出现在纸张记载上的大宗师,拳术已入化境!太极拳由他传衣钵弟子蒋发,而蒋发后人传太极于陈家沟,如此到现代,才演化出了陈,杨,武,吴,孙五大太极拳流派。王宗岳一人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而关于他的故事记载,记载甚少。 “由招熟而渐悟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 “人不知我,我独知人。” “懂劲后,愈练愈精,默识揣摩,渐至从心所欲。” 一颗颗柳林昂立的密林中,随风舞摆的柳叶飘飘扬扬,不仅给予了炎热夏天一个清凉,并且挡住了许多视线。 柳林中那温软的草坪上,距离柳宗元入紫沙集团董事房间治病已经过去三天,这三天内,那间让这处欧式田园的所有人揪心的房间,没有丝毫动静。期间有忠心耿耿或是别有用心的人都暗中打探过,却都别墅门口那一个中年男人用冰冷的眼光逼走。 中年男子叫万隆,是万肖的亲叔叔。两家人亲如鱼水,紫沙集团能有如今的成就万隆是功不可没。仿佛与哥哥的情分已经没有缝隙。 自从紫沙集团董事重病突发后,万隆就一直代替董事管理集团事务。上一次于万肖一起保释韩珞的就是此人。只不过此人才明白当日保释的少年能带给他利益远超当日的人情。 万隆眼睛再次望向那个窗户:“起死回生…”他的眼角有着希望流露。 柳林中,已经从焦虑不安到希望忐忑的万肖。在心理焦虑到憔悴的时候,突然将提到胸口的憔悴心放下,主动与韩珞谈起了一些拳理。 这期间,二人除了聊拳聊理外,几乎很少有话外题。这也得益于二人具是拳术初成的武术家。形意门的意,太极门的理。二人彼此交换一些拳理,从最初的彼此试探,到中期的如火如荼,到现在已经是获益良多。 “万姐,从心所欲,不受人牵制。我不明白从心所欲是如何以个从心,怎样的所欲?”韩珞道:“是由心随欲?我们练把式的最忌讳这个。为何宗岳前辈的字句里,会有这个意思?” 万肖摇摇头:“祖师的拳理,并非字面意思。”顿一顿道:“拳法中,太极拳讲究阴阳,而核心理念就是四两拔千斤。四两拨千斤考究的是心理,智力,功夫。而从心所欲,便是四两拔千斤的前提。” “从心是从的灵性之心,所欲是正理之欲。” “而不是贪婪之心,七情之欲。” 万肖望了眼别墅处,道:“分别清楚,不可混爻。来。”说着的时候他走到韩珞身边,道:“来试试推手。” “啪!” 二人手一搭,化起一挤一推的太极推手来。太极推手讲究你来我往,来往二字,是太极推手的起手。而民俗中有句话叫:“来往来往就熟了。”而在太极中,来往是起手,懂劲就是功夫。 二人一来一往中,韩珞顿觉自己手臂搭的那只细嫩纤柔的手臂,是那么肌肤嫩滑。 万肖双目凝神会聚,双手一推,整个人躯发劲,柔柔缓缓压向韩珞。这种推劲,缓慢流动,即便是不懂推手的人也可以感受到这种似绵似柔似久之力。韩珞练太极三年,已经由硬入柔。渡过了太极门的初步功夫,大抵是根基犹在,柳宗元教导后,拳法进步神速,未必和太极拳三年的功夫没有挂钩。 韩珞此时一推,全身一个机灵,这种熟悉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他的腿部一个柔转,反手画圆,将万肖的推手由挤入推还了回去。 这一个推手,让原来准备只是搭手后讲拳理的万肖一愣,旋即美眸眼角闪过一丝‘惊奇’,旋即那句指点的话也消弭口中,双臂柔软一化,以退为进,‘让’过韩珞的推劲,待到韩珞劲消弭时,她又推了回去。这一推,用了一个太极拳中的上步式。整个人一步上前又还了会去,并且劲势更为增大。 犹如一个弧度的凹陷中,任何角度推下一颗球,球总会‘顺势而为’。 韩珞感受搭在自己手臂上的细嫩纤柔的手臂柔劲增大后,他也起了试探之意,身体的意劲是形意的意劲,用的是太极的式。 来往之间,万肖心中惊讶越来越大,数月前,在海边偶遇的少年在和那名散打人物拼杀时,依靠的八成是运气,二成是天赋。自身功底并不高神。而此时一比,对方犹如一日千里的成长。 隔三秋,刮目看! 万肖被推回的劲力,犹如一记大浪打来,让得她脚下略有不稳,万肖心底大吃一惊,使出全部功力和心思来和少年推手来往。 而韩珞却仿佛进入了深妙感悟,眼睛紧闭,仅凭‘感觉’来于万肖推手!闭眼后,而韩珞仿佛进入了一个世界,那冥冥中那两股柔劲的传递,运转,用四个字来代表,就是:‘清晰可见’。 韩珞渐入忘我,心灵已经贴赋在了冥冥世界的四股柔劲交缠中,你来我往,忘记了时间。 这一刻,‘韩珞’好奇的对着冥冥世界漆黑深处走去。仿佛要挖掘到和他缠绕的两股柔劲的来源! 而万肖已经是使出了全身功夫,和闭目少年你来我往,她退步引进落空,闭目的少年便顺势而进。无论她怎么变换劲力,少年总是应付自如。 二人此刻犹如阴阳双鱼,你来我往,循环不息。形成一副‘太极图’ 这个‘太极图’开始在柳林中范围扩大,‘太极图’忽隐忽现,左重右虚。进之则愈长,退之则愈短。 而此刻二人越来越较真,愈发接近真实交手,对体力的消耗极大。 “一羽不能加,苍蝇不能落。” 万肖心里一惊,汗水淋漓。同样的,闭目少年的衣衫也是汗水淋漓粘在身躯上。 ‘韩珞’觉的自己快找到那两股柔劲的来源了。 “肖姐!肖姐。。万董醒了,真的醒。。了。。。病好了。。。” 突然一阵兴奋到了极点的声音传入柳林!只不过声音隐有哭泣声! 万肖身心灵魂具是一空!空如虚空! 韩珞仿佛被抽拉出来,瞬间惊醒,睁眸看去!肖姐的脸上,脖颈,手臂都是湿哒哒的汗液。 “啊!” 万肖旋即由空入狂喜,极为失态一声,眼角上布满了激动与大喜! 。。。 。。。 韩珞,万肖进入那庄园中央的别墅三层那个房间时,房间内只有三个人。 病**上一个中年男子,已经不能用颓废病态来形容的脸庞上,隐有一丝健康的红润? 莫非枯木发芽? 一身黑衣的柳宗元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晶莹之色消失一般,双眼满是极致的疲惫。连那精干的黑发也有暗淡。 紫沙集团万董的亲弟弟,万隆正在旁边看着哥哥,泪流满面。 柳宗元站了起来,不再如往日那般精力充沛,连声音都有些沧桑:“万天。” “前辈。” 病**上的中年男子声音中有些病气却带着一丝生命气息道:“前辈有尽管吩咐,晚辈的命都是你从阎王爷手里拉回来的。这一生,我没什么不能答应你,以及给你的。” “前辈,我哥哥的病你治好的,只要您一句话,我们紫沙集团愿意卖命效劳。”旁边的万隆激动道。 柳宗元道:“我并没有治好万天的病。” 病**上的万天也是点点头。 。。。 。。。 万肖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冰窟,失去理智嘶吼道:“怎么会?”旋即哭泣伴随。 万隆也是一片冰冷惊呆如木鸡! 韩珞大吃一惊。 万天却沉稳的道:“小肖,万隆,不得失礼,成何体统。柳前辈已经尽力了。” “爸,我不信,我不甘心,我再求求柳先生,他一定有办法救你!”万肖冲到**边用双手拉着这位紫沙集团的董事长,拥金数亿的权势人物的父亲,嘶吼道。 一旁的万隆咬破了冰冷的嘴唇,泪珠从眼角滚滚流出。 希望破灭!一切的希望破灭。 紫沙集团董事长的荣耀,亿金资产,享受人间奢华的万天望着大闹大哭,失态拉着自己的女,突然爽朗的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震房间。 “柳前辈,为我续命三年。我还可以活三年。” 卷三十四 为什么始终有暴力的存在 拳术,在一定程度以及文化影响上,丝毫比不上庞然大物的两尊千年古物,便是那庞然的道教与佛教。 道家佛家两门中的高僧与高道都可以兼修拳法,而武门中人却很少有人兼修道门与佛门功法。这除了一定的文化影响外,前辈们的影响也是极大的。凡武门中的拳术广泛流传的都带上了道教佛教的影响。而武当少林正是华夏大地上一多半拳术的发源地。所谓拳出少林武当,可这一寺一山又是佛门与道教,不参武术界。 而戚继光,岳飞等千古流传的名将,也是传下了拳法。而他们的拳法却又与道教佛教的传承脱离不开关系。 可以说千年华夏,道教佛教影响了华夏七斗的文化。 道教犹如一尊庞然大物,横跨千古时间,从汉朝流传至今。衰起数次,却始终不灭。而佛门亦入是。无论哪代雄伟人物灭佛灭道。都没有灭掉! 道教,佛教渊渊不息。 烟台。 一场爆发似的消息袭卷了整个政界上层。 一场小树林的死亡案件,死亡者却是记录在档案上的两名退役精英兵。竟然死在树林! 而不过在震惊了一日后,寻找杀手的案件已经开始传递下层。更为震惊的是一两个知道杀手来历的大人物。两个人在档案中的数据无疑是恐怖的,十年兵种退役,精通枪支组装。轻机枪狙击枪等无一不会。而两个死者的身边,有着狙击枪,冲锋枪,手枪等恐怖的火器。而森林那断裂的树木也是让调查这件事情的大人物震惊。 法医鉴定的结果:伤口为冷兵器所伤! 冷兵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上上个世纪,外国人轰开华夏大门的第一次战争,就是冷兵器与火器的对决! 那一战,四十五万对决三万余人。 历史记载中,幸存的士兵回忆,那一战天昏地暗巨响如雷,大地出现无数大坑,敌人丝毫不动,己方已经人死马碎。 而这个时代已经是核武器的时代,枪支也进化到了一个极端的恐怖程度,远非那个时代的火器可比。而两个现代化兵种,竟然莫名其妙死在了籍籍无名的小树林中。 大陆远处,海中央的小岛上,别墅庭院内。 一个黑衣老人睁大了眼睛,看着手下人收集会来的情报。 “不可能!”黑衣老人死沉嘶吼,瞬间转为冷静:“莫非是化劲的高手?” 市区内的别墅庄园内。 韩珞与万肖坐在草坪上,而俩人的面前坐着一名身材修长,面容坚毅的青年,大概在二十六七之间。此人用五指笔划,道:“拳法,技击,无非就是杀人。杀人不外乎计杀,手杀,物杀三类。你们练把式的讲究一个理字。从练拳的初期的规矩到最后的化境,都是步步规矩不越理字。而我们部队里的,讲究一个实字。我们信仰马克思主义唯物论,只相信存在眼前的事情。你们练把式的一日千里,箭步如飞我们不信。在社会上你们练把式的,在比赛上输给我们练实战的太多太多了。” 万肖道:“陈大哥,这是我们把式人的谦虚。” “我没见过。”这个青年道:“我部队里待了十年,见过一位暗劲拳术家。可以单手轻柔的拍断木桩,但是我想说,木桩不是活人。” 韩珞却是听着他的话进入了思考。是的,木桩不是人,即使练把式的杀伤力再大,也无论如何不可能如此对付活人。一个人即便不懂拳术,在面临死亡前爆发的潜力也是无穷无尽的。 所谓乱刀砍死老师傅,就是这个理。 不过,他亲眼见过师傅出手对付枪的场景后,对于把式不再怀疑。而他却是虚心采纳别人的经验。这位陈天的青年人,是紫沙集团的保安部部长,明面负责紫沙集团正常运营。紫沙集团横跨了数个大区域,自然会与当地的龙头产生纠纷。这些划道道的地下**,陈天是翻手如云。 他师从虎鹤派的一位‘高师’,从师十年,交了数十万学费。后来被一位学习散打五年的男人不到一分钟击败,由此激发了他怒信实战的信念。依然弃拳从军,军中十年,历经血汗磨练,已经是一副钢筋铁骨的心与魂。而他在入军二年后,已经可以将以前的‘师傅’轻易压迫。 实战成了他的唯一信仰。精神文明中,他只信唯物主义。 但是不得不说,他十分果断,坚毅,无疑是一个社会精英。明面上他是光线亮丽的紫沙集团保安部部长,私下里却是紫沙集团万总的贴身保镖! 他见过暗劲,也知道民间把式者施展暗劲的威力。无疑是匪夷所思!但在他看来,暗劲消耗心力太大,一击不中就精力下滑。而且对于实战经验丰厚的武者,根本攻击不中。 没有一个武者会轻易让人近身,并且让人轻柔施展暗劲! “陈先生,这样讲,我们把式中化劲的高手呢?”韩珞突然出声道。 “哦?”陈天道:“化劲之称,来源于“自然”一词,意指人心合一,与自然合体。道门中称天人合一,佛门中讲自我成佛,意境虽强。但在招式施展上远不如经验丰厚的杀手。” 韩珞心悟,陈天的意思是指化劲的拳术家虽然在思想上匪夷所思,但是效果上远不如一个实战的武者。 这也是有历史记载的:民国大乱,外国列强入侵。外国拳击手大量涌入华夏掠夺金钱,侮辱华夏。而不懂境界,唯靠蛮力的外国拳击手竟然打的所谓的暗劲高手一败涂地。唯有一些顶尖的拳术家上台,才能挣回颜面。 如果按境界划分,外国那些拳击手不过都是在明劲范围! 明劲败暗劲,甚至败化劲! 也导致了华夏武术界在那个时代人心惶惶,对自身的拳术有了怀疑。 不过,这些韩珞却是不信。深入暗劲之后,虽然可以断石碎木,但是他想暗劲的真意并不在此! 暗劲另有所指所修。不过师傅柳宗元并未说出而已。 “拳术不是用来杀人的。” 柳宗元的声音而至,人也至。走的不快不慢,一袭黑袍让他显的精神无比,只是双眸中的晶莹之光暗淡无比,依旧没有恢复过来。而且他的眼中,隐隐有些恐惧? “师傅。” “柳伯。” “前辈。” 草地上论拳的三人立刻站起,恭敬道。 柳宗元道:“我们把式人,从传承以来就不是用来杀人。如果杀人的话,只能沦为魔道。不是正道了,我们把式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前辈,晚辈斗胆一句。”或许是论拳的兴致未散,依旧情绪高昂的陈天道:“拳术,杀人何解?哪个更为实用。” “拳术。” “拳术可敌杀人?” “可敌。” “何解?” 柳宗元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道:“你入魔了。” 韩珞心中微转,会意道:“陈先生,拳术亦可杀人,亦可救人,不过一念之间而已。” 万肖似懂非懂点点头。大道理说的不错。 陈天退了一步,摇摇头:“我不信道理,只信拳头。” 柳宗元笑道:“你这话说的不错,道理讲的再多不如一双拳头实在,你是个实在人。不过相信你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陈天微楞,不过心里却是喜悦。柳宗元能将临死的万总救回,已经是让他震惊。不过他不知其中内幕,只知道是中医之术治愈的万总! “道法自然。”柳宗元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们生存在这颗星球上,就自然有无穷无尽的奥密。这些奥密,无论我们知晓多少,都该对未知存在恭敬。” 陈天却是不解,也不想去理解,他有他的信仰。一个人的念头深时,谁也无法转变。 柳宗元也不再管陈天是否理解,对韩珞说了句话。然后师徒二人朝另外一处走去。 陈天望着消失的师徒二人背影,看了下拳头,依旧握了握拳头。我只相信我的拳头,我自己。 万肖却是沉静下来,回想起了父亲昨天私下所说的一句话。 拥有庞大紫沙集团的董事长万天,对女儿说了一句:“这个世界有天。” 柳林阴影处。 韩珞望着师傅柳宗元无神的眼睛。他不知道师傅为何在治愈了一个临死病人后,会出现这种无神的眼光。 师傅老了。 这是他的印象。 “徒儿,这本《医卷》中记载的是王宗岳对拳法心得记载,是师傅从紫沙集团一书换一命得来的。书中记载虽然是中医的法门,却是与我们拳法有甚深道理,希望你细细研读。” “一气周流,健行不止。”柳宗元道:“这就是王宗岳的全部拳术了。” 韩珞低声念了一遍,却是不解。 柳宗元也不想多解释。解释太多容易着魔,道理多了反而机械化。 “你知道世界上为什么始终有暴力的存在吗?”柳宗元问道。 韩珞沉默,知道师傅会继续说下去。 柳宗元道:“吾善养吾之浩然正气。这股气,就是暴力存在的原因。” 柳宗元说话间,双眼突然变的神采奕奕,仿佛年轻了许多。同时肌肤恢复了晶莹之色,而他也将掌握成了一颗拳头。 “师傅是说因为有想害我们的人,所以暴力存在。”韩珞会意,立刻道:“我们胸中的不屈和委屈,就是暴力存在的原因。” 韩珞本是小镇淳朴少年,跟随师傅到海边修行拳术,始终中规中矩。却平白得惹上了一波波风波,先是一起不起眼的入室行窃案,然后是神秘的散打高手欲将他打成残废,然后是树林枪案,而且是特种精兵! 他如何不憋屈。 他如何不愤怒? 不想找到背后的那个推行者。问一句我哪得罪你了,为什么逼我。为什么逼我?逼我。 这就是暴力存在的原因。 武松心中委屈,一怒血渐鸳鸯楼,一气贯长虹。 因为他无力申诉冤屈,只能如此。 岳飞心中委屈,一怒写出震惊千古的满红红。如果不是背后“精忠报国”,他可以率军倒旗,怒马指帝宫。 因为他爱国,所以只能将满腔怒气化为一首诗词。 在战火中无辜受屠的人如何不委屈不怒? 因为他们无力,只能无辜死亡。 柳宗元笑了笑,对着个衣钵弟子十分满意,道:“我去杀‘他’,教他知道,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 说着,身形跨步而出,箭步跃出了围墙,犹如一个古代刺客,前去行刺皇帝! 数百里外的那个老者,依旧不知已经有一个魔头,准备用暴力来灭他。 韩珞吐出一口气,胸中尽是浩荡快意。 此气名为“浩然之气。” 卷三十五 世道的道 华夏文明自伏羲时代的创八卦,有了占卜,神巫,敬天,礼性等文明后,神农尝草种粮,轩辕时代的编制衣裳,造文字,音乐后,开始了一个跳跃的时代。三皇五帝一过,华夏进入了繁花似锦的时代。文明自此流传不息。 一个传奇衍生在这片山水大地上,东边无尽大海汪洋,西边荒漠,北方山岭草原,南方山秀水清。在这片大地,文明渊传五千年。 华夏人以此为骄傲。 无论现实比国外落后多少都以祖先为傲。唐,宋等等各个时代,我们都是世界的佼佼者。文明从我们这里传到世界,我们祖先创造的文明无疑是地球这颗星球的一颗亮丽的星星。 儒,道,佛三教教化,这片大地的众开始了繁衍生息的时代。医,武,兵,法,阴阳,哲学,大道,自然,天地,上苍我们创造字词里蕴涵了一个个无比深奥的涵义。没有一个国家一个文明可以创造这么多意境的词。大道以西方国家而言,根本不存在的一个词。但在华夏中,大道属于一个存在的道。 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来描述这个大道。后人揣摩数千年,衍生了武道,茶道,兵道,天道,道理等词汇。 道概括广泛,代表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 这便是华夏的信仰。 大海之上的小岛别墅庭院中,黑衣老人望了无尽大海,招了招手。在十几个黑衣众的拥护下,上了一架游艇。片刻后,直驶远方隐在大陆的建筑群城市。 半个小时后。 老人在群山中的一处别墅庄园内与另一个大人物见面了。 二人寒暄后入座,有容貌娇媚的青春女孩送上用昂贵茶叶泡制的茶水后即退去。精致茶杯中的茶水呈黄温玉色泽,淡淡的茉莉香散发开了,让这豪华的客厅内有着不同的雅致味道。 这茶水是武夷山大红袍茶叶泡制而成。大红袍茶叶在市场上达到了15万一斤的价格。这也足以证明这里主人的尊贵。 “玄老,怎么情况?”椅上身着红色睡袍的大人物沉声质问道。他的眼中有着惊意和质问的意思。 老人叹了一口气。 大人物沉声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也知道现在外边的情况,为什么还要闹出这样的事情?” 老人开始道:“我师弟姚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姚老死的事有政府调查,我们这些隐退之人,何必再去过问。”大人物道。他的谈吐中,有些高傲的味道。 老人悲伤的沉重道:“我当年与我师弟出来闯荡,一黑一白。我俩虽然早年风波无数,但始终功成身退。本以为可以安详三四十年的晚年,笑看风云。却不想我师弟离我早去。汤老,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可你不该如此鲁莽行事。你不该如此失去冷静。” 老人眼睛亮光炸起:“那你知道我对付的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吗。” 大人物沉默一下,想起上报的信息,道:“确实不菲。” 老人紧握了握手:“是化劲的武术家!” 大人物低声道:“不是国家已经把这群恐怖的武力人士控制了吗?为什么?” 老人冷笑道:“草莽之中也会蹦出一两条龙来的。” “龙?” 黑衣老人转移话题道,凝重道:“你帮不帮我?” 气氛突然宁静了。 大人物站了起来,道:“当年我初入壮途,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破了几桩大案,却在半年后接二连三遇到了暗杀。暗杀的人是专业的砍人队伍,如果不是你和你师弟出现,我已经死在了那条漆黑的小巷之中了。你说我帮不帮?” 黑衣老人嘲笑道:“你还知道当年?”二人突然相视一眼,心照不宣了。 大人物与黑衣老人约定了无声之约后。二人品茶稍候,大人物道:“你从岛上来,我已经准备好了好餐款待你。我们上楼?” 黑衣老人道:“当真要?” “哈哈哈。”大人物的老人爽笑道:“我说你啊,该享受一下了。现在的社会开放了,你不要还要古代那套思想,你瞧瞧外边的花花世界,哪个像我们这样地位的,不包几个小三?新闻上也经常有老人找那种不入流女人的花边新闻嘛。” 黑衣老人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当即感慨了一下:“社会确是进步了。”他心中自然明白大餐是什么了。 别墅外,两个保安如同部队军区外的军人一般铁定站立。别墅内的一些暗角,有着一群专业人士保护。 这就是大人物的住处。 柳宗元居高临下,站在山腰的小坡上,望着黑衣老人进入群山中的庄园,他眼中一直平静着,宛如一个安静的湖泊,他在等夜的降临。 天色渐黑,夜幕笼罩了城市,灯火霞虹,车流穿梭的城市开始了夜的生活。 在山坡上等待了一天的柳宗元,也是开始缓步下山,山上人杀山下人! “唆唆。” 轻微的穿梭草丛声音响起又停。柳宗元跃入庄园后翻身一滚,匿迹在草丛中,他的呼吸已经控制到了最低,整个心跳已经达到了一分跳动一次的恐怖缓慢程度。而他进入别墅庄园后,整个人一动不动。 庄园内大抵是黑夜降临,一些佣人们走走穿穿,别墅庄园内小道上的路灯开始一个个亮起。柳宗元并没有动身,而是安静等待,等待深夜后那勇猛的一击。 别墅的房间内,两个大人物躺在按摩房中,两个专门服务别墅主人的高级女性按摩师在给两人做全身的按摩。 两人闭目沉思着,任由按摩师按摩着全身,用温柔的手掌手指,或压或挤释放着全身的疲劳。 “小王。”红色宽松睡衣的大人物道:“去问问小雷让他们带的豪华夜餐回来了吗。”给这位大人物按摩的中等容貌的女按摩师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你还弄了夜餐?”黑衣老人问道。他自然问的是那种大餐。 “恐怕你都没尝过。”红色宽松睡衣的大人物突然坏笑开心道。 “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没尝过!我会希罕?”黑衣老人嘲笑道,突然噶然而止,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红色宽松睡衣的大人物。 “你找的小姑娘?”黑衣老人十分惊讶道。 红色宽松睡衣的大人物开怀道:“难得享受一次,不要管了。这可是我安排了很久也看中了很久的两个娇娃,今天不是你来我才不会分享给你。” “她们多大了?”黑衣老人问道。 “十七?”黑衣老人看着一脸卖关子的大人物,猜测道。 大人物开怀的坏笑摇摇头。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之前的按摩师回来道:“刘总,他们回来了。两个小妹妹已经在您和杨总的卧室等待了。” “走,尝尝去。”大人物坐了起来,穿上拖鞋,笑呵呵的开怀道。 黑衣老人心中也是心花暗放。他虽然品尝很多女人,娇嫩的,温柔的,野蛮的,漂亮的,苗条的都尝试过了,但都是自愿的女人。但对于小女孩却没有尝试过。 “反正那名叫韩珞的小子也跑不掉了。今天享受一晚,明天开始与刘老处理这个麻烦事。”黑衣老人心中想着,也是走向卧室。 当他回到卧室时,立刻看到一个面孔还未发育的精致小女孩,正惊恐的看着自己。 大概年龄在十岁左右! 老人瞬间热血沸腾。 午夜十二点一过,庄园的灯开始漆黑下来,整个庄园的保安巡逻了一圈后,留下几个保安巡逻各处开始休班。 这样漆黑的庄园内,那两个亮着灯的别墅二层房间十分显眼。 一条黑色影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了二层,在漆黑的夜幕笼罩下,根本看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黑色人影却是听到了两声不该听到的声音。 是两个幼嫩的小女孩的惊恐害怕的叫声和哭泣声,从声音听,分明不满十岁。 “人渣!”一墙之隔的柳宗元哪里还不知道这惊恐害怕的声音代表什么。 他愤怒的握住了手,饶是他已经是武道大宗师,也忍不住情绪的爆发。华夏文明何时已经沦落至此? 情绪火山喷发。 他一拳破窗。 卷三十六 匹夫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这个匹夫本是形容秦时一段帝臣对话的经典。秦皇拥天下发帝怒可以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匹夫一怒却犹如彗星袭月,白虹贯日,苍鹰击于。 把式家有时候做事是不讲道理的。 以暴屠怨! 以拳镇压天下仇恨的不消灭的原因。 “啧啧!” 淫笑的黑衣六十多岁老者扑在那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女孩身上,进行着**的行为。苍桑有力的双手抚摸着小女孩尚未成熟的身体。小女孩本能的哭泣恐惧着,一双原本该是快乐清纯的无辜眼神里,充满了受到惊吓刺激的,声音哭泣。 “轰!” 一整张铁架窗户飞向奢华的室内,一条黑影随后而入,快如彗星,无视碎裂乱飞的玻璃碎片。 “谁!” 黑衣老者不愧是武术家,在满脑淫秽的气氛下硬是第一时间反应,同一时间,这名老者手掌拍床垫弹起身体,双臂瞬间青筋暴起,嘎巴声应作而炸起,同时,黑衣老者身形一坐,犹如坐虎。脚下地面柔软毛毯玄妙的撕裂。 黑衣老者在摆了坐虎归山架后,调整了身体的中心点。同时握拳,震脚。 轰! 毛毯仿佛承受不住一股无形劲道的四散,撕裂炸开。 老者震脚之后,借着震力,铁拳上冲,犹如一杆大炮破天而炸。他的白雪银发也是炸开直立,犹如一头猛狮雄兽。 “立地冲天炮!” 老者猛喝一声。 与此同时,柳宗元犹如一头老虎一扑之下,跨过了十米多的距离,拳随人至,拳风呼啸滚滚凛冽。 黑衣老者年轻时候本是一名拳师高手,经历过杀戮战斗,经验丰厚。此刻无需思考,大脑立刻判别对方是形意拳师。至于为何来杀自己。这一场拳拳交战,倘若被懂行的人瞧到,就会震惊不已。黑衣老者的震脚显然已达暗劲之巅,拳劲已达遍通四肢的妙境。劲发拳脚之时,能将银发立起,这分明是怒发的拳意。 也就是虚领顶劲的圆妙境界。 打拳练拳都讲究一个虚领顶劲,这个领和顶的劲,会使习武的精神抖擞。 “暗劲巅峰?燕青拳?” 柳宗元的衣衫波浪一般动荡起来,空气中炸裂的拳劲出现又消失。下一刻,两者的拳已经撞在一起。 不过二人都是一触及收。 柳宗元冷哼一声,燕青拳确实是妙,不过拳分高下人分上下。此人刚才的行为是自损德行,有违天道自作孽不可活,以甲子年龄行豆蔻行为,不符自然大道,鬼神都会震怒。 顺道而行而水涨船高,逆道而行则船覆人亡。 柳宗元左臂一拧,滑出一个抛物线的轨迹,与老者的拳撞击在一起。 拳臂相撞。 黑衣老者猛的变拳为抓,手掌抓扣在柳宗元手臂,同时双脚一扯,怒喝一声,雄浑劲力使出,掌心无声无息下按。 暗劲! 这一招用是的“平地起惊雷”。 柳宗元却突然吟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可留你到五更。” 说着,柳宗元猛的眼神晶莹流转,浑身一抖,用的是形意的雄鸡抖冠的劲。 黑衣老者暗劲将发未临之际,猛觉那条手臂犹如一条巨蟒发狂,竟然带动着他的手掌摔动起来,同时他的双腿下一阵阴风吹过,柳宗元化为黑影已经贴身,要将他摔出摔死! 黑衣老者大脑一阵空白,已觉己身已经腾空,仿佛被巨浪推着砸向墙壁。 “不好!”黑衣老者显然是未被砸出大脑已经呈现了下一刻的轨迹。 对手武功已入玄妙化劲,否则对方的招式他绝对看的清。黑衣老者年轻时为了练眼力,曾在丝绳挂着苍蝇盯看。 对方的挑山式,下场很不好。 黑衣老者双腿一抖,硬是在半空改了身体的劲道,同时一脚踩住柳宗元的手臂上,整个人在被柳宗元仍出不到一米后跳跺而起,一个后翻仓皇立在地上。躲避了这场灾难。 “灵童跳跺脚你都会了,得了真传不知珍惜。”柳宗元道着,身形再次到了仓皇还未站稳老者身前。 黑衣老者眼神中已经尽是惶恐,高喝:“你就是那名化劲拳师?” “你很聪明。”柳宗元道:“知道喊人没用,我要杀你只在三秒之内。” 黑衣老者眼神深处一抹不异察觉之色闪过,身形架势换了架子,准备跃窗而出。 但是下一刻,柳宗元却瞟了眼窗户:“跳吧。” 不等柳宗元说完,黑衣老者已经抓住机会,腾空而滑犹如一只猛虎,一步跨过五米的距离。他清楚,只要跃出窗外,自己就获救了。 这也是他一跳之下,跃到的算计好的救命位置。武者比斗,有时候可不比武力,智力也很重要。 但是他的瞳孔已经大睁了,一条银丝穿梭而过喉咙。他冲出窗户的身形受到了一条横着的银色丝绳的阻碍。 这根银丝在窗户上,他怎么不知道!一条隐藏在黑夜中窗户里的银丝,却成了致命物。 尸首异处。 柳宗元却是身形一闪,掠到了门的上方三角区,双脚踩墙,整个人挂在了房顶上边,犹如蝙蝠侠一般。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红色宽松睡袍的老者推门而开。 “不好。” 室内景象映入红色宽松睡袍老者的视网膜,玄老横尸窗处,满地的碎屑玻璃,哭泣的小女孩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后? “来人!”红色宽松睡袍老者刚想大声叫人,却在也发不出声。因为他已经感觉脑后阴风飕飕,一句话入耳:“想死你喊。” 他恐惧了。 一半是恐惧神秘的杀手来家里的目的,因为他的别墅里还有妻子再休息!而这里是二层,保镖都是在外边巡逻的!可以说命不由己了。另一半则是这些年做了许多违背社会道德的事情,今天的抢夺小女孩来满足私欲只是他的冰山一角,他害怕死。 他害怕的要死了,所以回头了。他的瞳孔睁大,身后只有墙壁,什么都没有。 “鬼啊!” 他的精神崩溃了。柳宗元一跃而下,一掌拍在其天灵盖,然后一跃出窗。 那个小女孩的眼神里只有只有一片茫然,坏蛋死了吗。那个快速模糊黑影的是妈妈说的神仙吗? 。。。 。。。 卷三十七 追车 性格影响命运。 这个性格学说,来自西方侵入华夏的文化侵腐。但始终是一句至理名言。而华夏也有一句古言,相应这句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后人所理解的是人的习惯和性格难以改变。其实这个本性难移,指的是人这个生物体的本性,例如好奇心,色欲,愤怒等本质的东西。而性格绝对可以改变。而改变性格的前提就是认清事物的一切本质。也就是将一切学说,语言,习俗的影响挥去,还原自己本来的面目。比如政治的本质,习俗的本质,道德的本质这些综合因素导致了一个民族的性格以及这个大环境下的个人性格。 烟台。 绝不亚于一场爆炸案的风暴袭卷省中央,无数大人物震惊。但这场风暴只袭卷了大人物的圈子,并未惊动媒体。这件事情犹如平地惊雷后的滚雷连绵影响到了中央。 一场恐怖大手布置的调查开始了,而且一位大人物亲自坐镇。 这场风暴在欧式田园景色幽美的庄园没有一丝听闻,一切如昨日。 柳林内,韩珞与万肖进行着拳术上的交流较量,二人刚柔运行,彼此你进我退。 一旁的陈天正在呼啸出拳,扭动双腿,发出爆炸空气的拳劲,震荡的眼前的柳枝不少断裂下来。他作为紫沙集团保安部部长,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单力量一说,就足以胜过韩珞与万肖。 但武学较量中,虽有一力降十慧。但相差不大的较量中以慧胜力是稳赢不输。因为武学始终不是比较愚力而是比较智慧。 远处的人工绿湖前的小道上,万天与万隆兄弟二人并肩而行进行细谈。 “哥,你真的只能活三年?”万隆小声细问,声中有些铁汉的担忧之音。 身位权掌紫沙集团,拥金数亿的紫沙集团董事长万天轻轻一笑,满足道:“三年还不够?” “可是。。”万隆眼睛一红,说到这里就心刺痛。 “老弟,哥一生闯荡天下,见过多少风浪?自从小肖他妈妈去世后,我的心还活着的原因就是小肖。她也长大了,该找个良家嫁了。三年还不够吗?”万天一边笑一边安慰道。相对生死他倒比弟弟万天看的开。或许就是大劫之后的顿悟? “何况。”万天道:“没有柳前辈的倾命相救,哥或许不久就去世了。何况如果不是青城一脉与我们祖先王宗岳的交情,柳前辈怎么会出手救我?难道一本祖先的典籍就能换他出手?以他之本领是无需学此书的。” “哥,你是说柳前辈他的真正意图是....”说到这儿,万天没有说下去。但俩兄弟彼此心中肚明的瞥了眼柳林中的那个白衣少年郎。很明显,柳宗元是为徒弟才以救命换书,可谓用心良苦。 “哥,柳前辈怎么治愈的你?”说到这儿,万隆是真心的好奇,对于大哥万天的病他是了解的。紫沙集团有钱有人脉,什么样的医生没有请来过?可那号称专家都束手的病让万隆曾经仰天无力。这种无力的感觉不管你背景雄厚金钱如山还是,都会让天下任何人无力。如果不到如此地步,万家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只是请了一个素未谋面并且只是名声巨大的武术家来治病。 万天听到这里,环视四周无人后由心敬畏道:“他若天神。” 万隆听了一头雾水。 万天却回想起了自己起死回生的那一刻。 别墅二层一间房间落地窗前的毛毯上,柳宗元盘坐吐呐,眼中血丝如绸渐渐退去。 柳宗元叹了一口气,他怎知天道的惩罚如此之强?只不过救了一个临死之人怎么会! “天道啊。” 柳宗元无奈的低吟一句,心中寻仙的念头却愈发强烈。或许到了他这个境界只有一些虚无缥缈接近狂人的思想可以让他有一些寄托了。 柳宗元起身。 。。。 。。。 夜的寂静让盛夏的热气有了消凉,海边。 柳宗元韩珞在沙滩上望着漆黑的大海。 韩珞望着一脸憔悴之像的师傅,他内心痛如刀绞,师傅自救了万天后就一直精神萎靡不振,他即使不懂师傅怎么治愈的那万天,但想来师傅付出的代价庞大。他与师傅日夜一起,原本的柳宗元是眼中晶莹有光,肌肤红润,哪有现在这样的面象? “师傅。。”韩珞在心里痛苦的喊了一句。 海边大道上偶尔有汽车呼啸而过。 “徒弟,你练拳进步飞速。师傅有你这个衣钵传人心中很是欣慰。自古徒弟找明师难,师傅找徒弟又何尝容易?”柳宗元道:“我寻衣钵传人已三年踏遍诸省。” “已经三年了。”韩珞大吃一惊。 “不过黄天始终不负有心人。”柳宗元拍拍他肩膀,道:“一气周流,健行不止,你悟到哪里了?” 韩珞道:“生命元气在身躯四肢骨髓筋脏神经系统中运行,此气运转不休,身躯便健康。此气若弱疾病便至。五脏相符五行,肺金肾水肝木心火脾土,彼此联系利益又蕴涵相克,春秋夏冬的节气变化,可以引发五脏元气的震动,由此产生疾病。肌肤之病的来源在于血液产生病变,眼中无神源于肾脏衰竭。夜里梦多源于神经系统与大脑皮层不稳。” 柳宗元的眼睛亮了起来。 “若一气周流五脏百骸,壮脏强躯,疾病不生。此气故为生命元气。”韩珞一口气把从《医经》所悟说了出来。 “哈哈哈。好徒弟。”柳宗元兴奋的道:“无师指点就能悟到这个地步,哈哈哈。我柳宗元得你后此生便不是白驹过隙。” 柳宗元道:“儒门讲静默不语,以使此气宁静。道门讲吐固纳新培养调换此气,使此气生生不息。佛门有各大法门培育此气。皆是旨在此气。” “不过他们三家讲此气的本质都旨在静字。不过我们把式家另辟路径在动字上下了一番功夫。静坐养气虽然对,但缺乏动字不符阴阳。我们把式家要符合大道规律才能证果。如果光静字,就是懒惰。动字就是消耗。静动结合才是本质。”柳宗元道。 韩珞如醍醐灌顶。 “佛门念经以音荡脏腑,虽然玄妙,但本质是让脏腑运动。”柳宗元道。 韩珞眼睛一亮:“我们把式的就是通过招式,来带动脏腑的运动?” “哈哈哈。”柳宗元开怀大笑,他是对这个徒弟百分满意,得徒如此夫复何求? 他一直指路上的汽车,道:“汽车奔跑能散发热量在于汽车内部机器运转发热。同样我们人以身躯奔跑,五脏六腑血液筋骨发热。以此震荡脏腑更为直接。道就在生活中,前辈们只不过是把它提了出来。” “前辈们能上山如飞,一夜行百里。我们把式家就要有这种豪气。追汽车五分钟,即能奔跑五十里。追汽车一个小时,你就接近夜行数百里,上山如飞了。”柳宗元道:“这就是你日后练脚功以及考验脏腑的方法。” 他的话中隐有一丝怪意,不过韩珞却是未注意到,而是已经兴奋道:“徒儿如今的体力不知能追车多久?” “那就试试。”柳宗元轻笑,脚步一点已然追在了一辆汽车后边。 韩珞眼中火热,脚步迈开,以狂速奔跑,追上一辆从他身边路过的汽车。 韩珞练拳得真意后,日夜练拳自感体力强盛,心中生出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但始终不知道功夫到了哪一步,此刻追车校验功夫,他把豪气放开,狂奔在车后。 他的目光远处,柳宗元轻松的追在了那辆车后。 而他却感觉这一刻,五脏六腑疯狂动荡,热气沸腾。远比练拳造成的热气远大,不过追了几十步已经是额面渗汗。 不过好在此刻是深夜里,汽车并不多,不然这一幕会让许多人驻足观看。 汽车一个加速,与韩珞渐渐分离。 追了不到七十步,韩珞已经看不到汽车的踪影了。不过他始终没有停止奔跑。 由极速奔跑转为踏步奔跑再转慢跑,韩珞已经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 他的躯体火热无比,他深重的喘息,本来轻灵的身躯对他来说犹如重如千斤,脚迈一步都极为困难。 但他始终在跑步。 中途柳宗元便返回了徒弟身边,对一路上徒弟的表现满意的不得了,对疲惫到极点却仍在迈步慢跑的韩珞满意道:“就在这里吧。” 韩珞活动着拍了拍双腿,放松身躯,停了下来。 柳宗元道:“跑了大抵十五公里。能追车一分。” 韩珞苦涩:“差的好远。” 柳宗元道:“你以正常跑步足以已经跑六十里了。你练拳日短达这步已经不易了。” 韩珞此刻心对自己的功夫已经有定位。 海风袭袭吹来给韩珞凉爽透气,他自感躯体内外火热无比,体内仿佛一个蒸炉热气上升,不过这种火热下他却感觉到身躯内外都十分爽透。 “徒儿。”柳宗元望着大海。 “师傅?”韩珞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为师带你来烟台是为了让你练劈拳。”柳宗元道:“你的劈拳已经登堂入室,明天我们离开烟台。” 韩珞大怔,道:“师傅我们去哪?”他想到最终会离开却想不到的是,离开的这么快。 柳宗元望着南面,平静的眼神中有着渴望,道:“武当之地。” 韩珞实在想不到,说走就走了。那么他与背后这座城市就要分离了,在这座城市发生了许多事,他的心中一时惆怅感慨万千。 曲终人散。 人类最痛苦的一种别离。 咖啡馆老板,入室案,海边黑衣案,紫沙集团的人物和事,烟台发生的一切……。 在韩珞眼前一一闪过,他呼出一口气,一切不舍化为一句话:“是,师傅。” 只不过他未想到的是,师傅柳宗元就此去寻仙……由武当山开始他柳宗元自己的寻仙之路。 卷三十八 本质 “柳宗元。” 京都一处秘局内部,几个大人物坐在圆形办公桌前,翻阅着一份极为高级的人物档案。 柳宗元的名字跃入大人物的眼帘,渐渐下边的档案内容让大人物的眼色大变。 柳宗元的背后竟然是那尊庞然大物,他们越看档案的资料越是心惊。 “啪!” 一位首脑大人物将阅读完的档案压上,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大人物电话,下令道:“元青,烟台那件事不要查了,不要问为什么。” 。。。 一场源自中央渐滚雷到省中央的消息,让大人物们震惊到了极点。一个个电话传递下去,硬是将已经调查到了关键时刻的案件压到没有。 就这么平息了。 半年前冬季一辆火车轰隆隆由西向东从山东省的土地上西来,火车上有一对师徒。 盛夏时,一辆火车轰隆隆由东向南出发,火车上有一对师徒。 但是在离开烟台前,柳宗元却送了紫沙集团一份礼物作拜别,此礼名:本质。 宽敞明亮的落地窗户前,五个人席地而坐,外边的鸟语花香打扰不到五人的入迷,万天,万隆,韩珞,万肖,陈天围着柳宗元静静聆听。 “拳术社会道德心灵文字的本质在哪?” 柳宗元开卷道:“我们把式家追求的是现象背后的本质和真谛。华夏从三皇五帝开启文明传至当代,道德政治天文地理数学文字外语文化思想铺天盖地,华夏的众在这片土地受到的教育与国外不同。追本朔源,一切的文明都是在旨一个字,“人”” 韩珞心中仿佛开启了一扇思想的大门安静听讲。其余人也是静听柳宗元自己的思想。 一切文明的起源来自于人吗。韩珞这样想着,他想到了从学校得到的教育。 “地球生物繁众生衍不息,无论动物与人都有自己的文明,狼有狼道虎有虎道鱼有鱼道。我们人类在地球上遍布陆地文明如万花绽放,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思想习俗。华夏文明是这些文明中的一员。”柳宗元道:“奴隶时代,封建时代,现代等时代的划分,区别出了我们华夏文明的发展起源过程现在。” 韩珞听了,感觉大脑的思想仿佛被带入了另一个角度,世界的角度!狼类哺育后代,捕食食物,争夺地盘等一切行为,不就是一个缩小弱化的文明吗,虽然连文明都称不上。 “华夏的文明璀璨辉煌,经各朝各代帝王贵族习俗传统等时间累积西,我们华夏已经拥有了一个完善的文明系统。婚嫁生育饮食着衣思想行为都有着深深的文化代表。” “可是。”柳宗元平静道:“我们是人。” “人。” 众人心中升起这个人字,都各自沉思起来。 “一切文明起源源于人道德文化都是人创造,经过淘汰洗涤已经留下了适应我们汉族的文化。” “儒道佛占据了华夏九斗文化,各朝帝王的宣传下已经深入人心灵魂。而我们人在这种文化影响下已经祖祖辈辈化为了文明人。但何为人?”柳宗元问道。 众人立刻沉思,心中各有所想。却是与各自人生经历一一联系。 “我们把式家想明白拳术的真谛,就要明白这些文化的本质。文化因何何建立。真正的这个‘因何而建立’。同胞们,还原本质,我们要从奴隶时代讲起。” “我们人最厉害的地方在思考,而我们把文化换个称呼。“一种支配性思想方式”。”柳宗元望着韩珞等众人:“我们的性格思想行为都有这一种支配性的思考方式催动着。” “奴隶时代,人就分为了贵族与奴隶两种。贵族统治奴隶,奴隶一族生不如死,而奴隶时代,贵族统治奴隶的第一步就是驯化。”柳宗元平静道。而众人的思想已经如炸雷翻腾,驯化,多么可怕的词语。而万天万隆又是经历了人生风波大浪的人,对于道德这个规定的美好而社会的综合情况而言,完全不能信任道德他们是明白的,否则紫沙集团如何这般庞大。 而韩珞没有这么丰富的人生经历,他想的只能基于他过去的经历。他曾疑惑世间与书中有那么多不同。他从小学到的东西在世间一滔就变的脆弱不堪。可是父母老师都没有人告诉他这一切是为什么,给他讲人间的本质告诉他真正生存的道理。 “人最基本的条件是活,能活着是最最底线。奴隶为了活着无力也无势的听从贵族美丽的‘驯服’。在这般时代下,一代代驯化的思想下,一个基本的文明诞生了。”柳宗元道:“利益争夺,一条条将利益保存最大化的潜规则无形成形。” “道德首先是人与人的等级发展起来,到后来才转到行动和性格之上。” 韩珞已经隐隐流汗,这些话听了是多么可怕,几乎颠覆他以往的那种支配性思想。他下意识已经思考起道德为何存在的原因来了。 “罚是奴隶文明发展到极狭窄的时候建立,它代表了强权者,家长的反应,因为强权者,家长因为自己的命令和禁令遭到蔑视而表达的愤怒。习俗的德行,统治者的德行最终形成了最基础的道德。” “原来罚的本质是这样么。”韩珞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学校与家里不听话遭遇的批评与挨打,本质上不就是因为自己反抗了老师与家长的命令和禁令么。原来原来。他的心里已经明白了罚的本质。 “三皇五帝时代,文字的出现掀起了真正文明的开启。经夏商周秦汉晋南北隋唐宋元明清等朝代,文字的丰富程度已经达到了繁华如锦的地步。文字可以描述一切我们用眼见到的,用耳听到的,甚至无形的思维。” “行为这个词被从完整的人身上剥离解刨出去,形成了单独的一个概念。心灵也从人身上剥离解刨出去,形成了单独的概念。其实还原本质,行为与心灵只是词汇而已,它们不是真正行为与心灵,只是把行为与心灵标注仅此。其实行为与心灵是一起的。行为就是思想。”柳宗元一一讲道。 而整个房间已经安静的不能听到落针音,房间内的众已经进入了一种全新的思想层次。 柳宗元将一个个传统剥离解刨,将它们的本质还原出来,告诉众人。 时间静静过去。 “我们当作‘道德感’来感受的东西是丰富的,其中有尊重,畏惧,感动。好人统统都是软弱的,他们之所以是好人,是因为他们没有强大到变恶的地步。” “我们的思维和评价只是在我们背后起支配作用的欲求的一个表达。” “华夏朝代变迁文明发展带给了我们一种奴性,在权利者与富裕之人面前双腿害怕颤抖,不自觉的就想跪下。”柳宗元道。 万天万隆万肖陈天等皆是眼睛中闪烁,他们的身份地位在社会中已经是上层社会,平日里对他们献媚的人,他们虽然不让这群人接近却也不屑,但心里还是渴望的。柳宗元提到的权利者与富裕之人让他们心里一跳。 随着时间的迁移,柳宗元已经仿佛即将讲完,而众人不觉时间变化,却觉心灵仿佛洗涤一遍,道德习俗带来的影响消弭一空。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空明自由感! 而韩珞的思想已经蜕变,他明白了道德,行为,政治的本质。他已经将一切糟粕的带有恶劣本质的思想剔除出去。韩珞此刻有种身如琉璃的剔透感,一颗强大的心灵就此建立。 柳宗元讲完社会道德政治的本质后,话锋一转到了拳术思想上。 “拘束在拳法的规矩教条之中,你就只能是机械化。而放松于自然只能最终于事无成。所以我们把式家,要找到一种平衡。这种平衡需要不断的练拳。你们都是拳术家但却不能释放自己。”柳宗元道:“对于我而言,做出花哨漂亮的动作来迷惑外行人很容易,或许你只要翻几个跟头就会让人拍掌呐喊。但做真正的自己且不欺骗自己,表达自己就难了。” 柳宗元站了起来,道:“我们与敌交手中,想到行动身躯就已经在行动中,这就是我们拳术的真谛。”同时他推出手握成拳:“假设我想出拳,拳头已经出去了。” 柳宗元轻呼吸了一口气:“这就是拳术本质,综合社会道德政治的本质思想,入暗劲是迟早的事。” 而他讲完了,万天万隆等人却还意犹未尽,站了起来愈恭敬道:“多谢柳前辈指点。”陈天眼中的傲气已经是尽数收去,对柳宗元只有崇拜之情。万肖想:“听了柳前辈的讲述,给我三年我入暗劲没有问题了。” 至于韩珞的获益,让他已经是彻底的开启了思想的牢笼,还原了他自己。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一堂课,他才在日后毅然学习哲学,在世界思想史上成为翻页之人,一拳轰开世界之门! “柳前辈能否在紫沙集团久居?我万家愿意供奉您与珞儿一生衣食,骆儿可以享受犹如我儿子般的待遇。”万天突然一腔诚意道。他的话让韩珞眼睛一跳,亿万富翁的儿子是什么生活! 因为昨天晚上柳宗元已经与万天说了准备离去的话。万天明知不可为而说出这番话,他一是感恩二是不舍,说的却也诚心。 柳宗元轻轻一笑。 “前辈,我紫沙集团愿意分出十亿给珞儿。”万隆这时候眼睛含泪道,知道了即将离别心里十分痛苦不舍,昨天他与身为紫沙集团的大哥讨论了一宿,结果便是拿出紫沙集团十亿来让韩珞留下。 万肖陈天却是大吓一跳,十亿! “父亲与叔叔为了挽留柳前辈拿出十亿,我理解我理解!”万肖一吓之后心里告诉自己:“如果能留下的话。。。我愿意!” 陈天久久无语,震惊的望着万隆。 韩珞更是震惊到了极点,十亿,自己可以干多少事?父母可以一生无忧,自己算是回馈了父母恩情的一些心意。从小镇迁移城市不在是梦想,自己更是超越了多少公司老董的富翁?孝顺自己这两样在华夏无数奋斗的目标,自己就可以轻易拿下,豪车更是不在话下,购置几千万房产与豪车简单如水。十亿金钱背后代表的是一个恐怖的实力。而这一切条件就需要师傅一个点头。 柳宗元道:“这里的事结束了,我们该走了。” 万天万隆重叹一声,他们就知道会这样。陈天却是心里道:“这样的柳前辈才是柳前辈。” 万肖望着韩珞,道:“我开车送送你们。” 韩珞不舍的强颜换笑道:“不用了,我和师傅打辆出租车去火车站就好了。” 万肖强忍眼中泪花,这些日子的交流这个少年已经成为了她的知己,而这一切化为一句话:“保重。” 柳宗元与韩珞转身离去,片刻出了欧式田园的庄园,招手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离去。 。。。 。。。 开往武汉的火车上。 韩珞与师傅柳宗元坐在下铺,对面的上下铺没有人。 一夜无话。 清晨,一对年轻夫妻抱着一个婴儿进了这节铺厢,那位先生容貌伟奇,身躯高梧,身高在一米八上,女士容貌清丽画着淡妆衣着时尚身材妙曼。 而韩珞刚刚醒来,正在地上做着站桩姿势。他还以为是出去上厕所的师傅回来了。见到有人进来,韩珞只好收回桩架。 那对夫妻放好行李箱,坐在下铺,夫妻二人都在看着刚刚睁眼的那名婴儿,婴儿眼睛十分清亮,转眼好奇看着世界,突然望到韩珞,眼睛一笑。韩珞也是逗笑的道:“你好啊,小朋友。” 那位女士笑着道:“快跟哥哥问好。”她的老公也是轻轻泛笑,显的很开心,铺厢里的气氛很和谐。 这时,柳宗元进入了铺厢,他望到有陌生人时十分平静,但当他下意识的看到那名小婴儿后,原本疲惫无神的眼睛却是突然大亮。 柳宗元脚步不自觉的后退小步,然后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坐到了下铺。韩珞望了眼师傅然后逗起了那个小婴儿。 笑声在铺厢里响起。 柳宗元却是看了韩珞看那名婴儿,如此反复数次,仿佛有着不甘心。他猛的闭眼,在胸中长叹一声。 “可惜,可惜。” 卷三十九 武当之地 气蒸云梦泽。 云梦泽在上古先秦时代是今湖北南两省间的一座九百里大湖,但时代演变下湖水干涸变成陆地。不过在现代依旧有许多小型湖泊存在。从卫星地图俯视看去,那片土地上湖水繁多如星般壮观。发于唐古拉山脉的大江长贯东西经绕这片地区,使的这片地区水土富饶。 长江黄河一南一北齐名华夏,洞庭湖鄱阳湖两湖东西对立。这片区域在华夏举足轻重为自古兵家必争地城。 武汉,闻名华夏大地,道门仙人吕洞宾一首“朗吟飞过洞庭湖”,加上人生足迹经常来往于这片区域,使的这里有着仙人传说,至今有吕洞宾醉酒的黄鹤楼存在武汉市内黄鹤楼公园内。 武汉对未至武汉观景的人而言,有着一层神秘感。 一辆由东而来的火车轰隆隆驶过河南湖北交界处,即将抵达武汉。火车内,韩珞与师傅柳宗元静坐,两人各有所思。 柳宗元姿态闭目,于心长叹。心中滋味只有个人知。对铺的那对夫妻已经在河南省的一个市下车离去,从此路别天涯。只是柳宗元却可惜可惜一直未曾散心头。 那对夫妻怀中那个婴儿是他所寻徒弟中足以在灵气上雄厚无比。天生身躯一副伟岸资骨,眼神肌肤中的灵气流转还未散退。婴儿从母体分离初时灵气最是通天,在道门中有‘可以上见天庭下见地府’的灵气,只是婴儿嗷嗷待哺饮食母乳后便是灵气隐退,然后产生尿便。由先天转后天,完成为人的第一步。然后三月先天灵气渐散。这是大部分婴儿的转变。而那对夫妻怀中的婴儿灵气之强竟然还未大肆散去。 “他父母资骨不凡,婴儿的身躯虽然未伸展,但从遗传学上讲,必定不弱。加上他的先天灵气雄厚。可惜可惜!”柳宗元惋惜一声。 见猎心喜。柳宗元挑选衣钵弟子的要求极高,否则也不至于只收韩珞一徒。而惋惜那名婴儿并不代表他不喜欢韩珞。恰恰是柳宗元为空欢喜一场而惋惜。 韩珞悟性卓越,虽然性格中带些淳厚但却是大巧无工,天生领悟力强。能得韩珞柳宗元已经是兴奋无比。而假如那名不是婴儿,他便可传衣钵弟子两人!自古把式明师收徒,挑选严格,得一个能继承把式的衣钵弟子已经是跪谢天感谢地了,何况收两位?柳宗元惋惜与惜才,在武学一道上,收衣钵弟子注重徒弟的德性悟性灵气。 而武学在收徒上注重徒弟悟性要超过灵气。如果在那位婴儿与韩珞间选择其一,柳宗元依旧会先选最适合继承他衣钵,悟性极强的韩珞,而不是灵气通天的那名婴儿,不过如果能二者皆得便是人间美事,皆是衣钵弟子的不二人选。 可惜他柳宗元不愿在人间等十八九年。因为那时,徒弟韩珞必定已是功成名就拳术大成,继承他之全部衣钵,为一代拳法大宗师。 韩珞却是也察觉到了师傅隐有一丝不开心,所以一直闭口不言,思考起了哲理。他天生悟性极强,对与文字有着超乎常理的理解力。所以在拳法上举一反三进步神速,他对于哲学的理解力也是超乎别人的。 火车轰隆隆驶入汉口站,不久后,柳宗元韩珞从火车站出口走出,韩珞第一反应就是目瞪口呆。 眼前人流汹涌,街上车辆穿梭,让他习惯了在烟台的平静生活的人一时难以适应。 武汉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人多。 或许北人的韩珞习惯了北方夏天的热而不辣很难习惯南面的闷热天气。北方在夏天是火热却不闷热,此刻的武汉却让他有种吸一口空气都是闷热的压抑感。 柳宗元拦了一辆出租车,吩咐了司机一个地址。至于韩珞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好奇的望着街上景色。 不过人多车多确实让韩珞震撼了一把。出租车走停停走间,终于出了火车站区域的拥挤,直奔架桥。在出租车驶上江桥后韩珞从窗户外望到了黄蒙的宽敞江面,他并不知道,他车下的大江,就是他从小课本里学到的长江。武汉人并不直接称呼武汉,而是在武汉市内将汉口汉阳武昌区分,对外统称武汉而已。 夜晚,韩珞与师傅柳宗元并未在武汉多做停留,而是乘上了汽车,直奔湖北省的西北部。 那里有一座山雄名天下,非真武不能当之,道教祖庭,道士风采传天下,不仅名冠道林而且武术也是天下一绝,真武大帝坐镇武当,张三丰隐山修行,洪武明代数任皇帝寻觅见他一面,为他发动三千劳力盖建武当山,才有当今现代的武当道观大景。 而柳宗元与韩珞并未入武当山,而是辗转多地,一路颠簸,绕过神农架,在三百里外的山脉深处的干净的村落落了脚。 村落名小洛庄,村中青壮居民大部分外出务工,只留下一百多口老人在这里。 村落靠近森林,因为保存的好没有大肆砍伐林木,所以粗木茂叶十分生机勃勃。 柳宗元领着韩珞乘坐拖拉机来到这个村子,韩珞望着陌生的村落和头顶蔚蓝的天空这里的清新空气让他呼吸通畅。 村落比较落后,但宽阔干净,一个老人正坐在自家门口摆弄针线。 柳宗元租下了一个年青主人外出而空无人住的院落,带着徒弟韩珞暂时扎根在这里。 屋里。 柳宗元对韩珞道:“珞儿,师傅在这里将传授你我们形意门剩下的秘术。明天开始教你钻拳,然后一一传授炮横两拳十二形以及拳势与拳劲音法,打法,医药等等诸法。” 韩珞大喜。 卷四十 跃树,跳筋与坚持 冬十二月下旬。 湖北省西北小洛庄。 树枯黄气温平不热不冷好时节。这个季节在北方已经是雪满江山覆盖大河,东北早已经是冰雪天地。而湖北却只是草树黄,天气并不怎么寒冷。所以村民穿的只是简单的晚秋衣服。湖北自古就是这样的气温。 小洛庄畔的原始森林也只留下光秃秃的树躯。但这并不防碍韩珞的武学修习。 一袭黑色大褂柳宗元望着攀爬在树躯上的少年,眼神平静,而树躯腰处有一个黑衣少年攀爬在树干上,手脚并力的向上蹭,虽然动作缓慢却始终不往下滑。当他爬至高处时,扭头望着树下大地。树下是很厚的绵沙地段,而沙地外却是正常土地。 “跳。”柳宗元道。 韩珞熟练般的从树躯跃下,整个人从天而降,砸在沙地上,双脚陷入了沙地中,即便这般软化那坠落之力也让将他躯体震的剧烈疼痛。韩珞疼痛的躺在沙地上,望着蔚蓝的天际,咬咬牙爬站起。 柳宗元道:“继续。” 韩珞点点头,咬牙继续朝树躯爬。他爬的时候脚趾扣紧树躯极小的凹凸处,五指如铁钩铸造般扣着树皮朝上。 如此反复反复反复,直到韩珞摔成筋疲力尽,柳宗元一把抱起他回到小院屋内。 屋内有一大木桶,形如古代浴桶。里边热气腾腾,水面洒满一些怪异的草叶且传递出了中药的味道水色如墨玉般。柳宗元将韩珞脱掉衣服,韩珞的身体上呈现了青紫的淤血处,而小腹上的紫黑淤血更是十分恐怖。 “想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打。”柳宗元道:“徒儿,你修形意拳五行十二形已经尽数学会姿势且正确,各拳发劲巧劲已经尽数掌握。但只是学全了练法。” “你与人较手,体魄耐力十分重要。抗击打力强大了别人打你百拳你依然无事。我们形意门虽然旨在拳学精髓,但强体的少林功夫你也可以一学。”柳宗元道。 韩珞道:“师傅让徒儿跃树,是想让徒儿的身体变的愈发坚固?” 柳宗元道:“跃树的一刹那,因为坠落引力的原因你的身体会变沉重,然后撞击在地上,五脏六腑受这一撞会震荡不已,我们练拳讲究阴阳合一,你平日练把式是为了养五脏六腑,但百养不如一锤呀,五脏六腑不见风雨如何见彩虹?” 韩珞沉思起来:“五脏六腑也需要外力的锤练才可坚固?犹如锤炼刀剑时火烧后无法是真正的刀剑,仍需要铁锤的猛锤猛砸才能坚固锋利,以锤定音?” 柳宗元不置可否道:“但此法不宜处很多,练习后会隐藏许多暗伤。炼制刀剑时工艺复杂,猛锤猛砸只会变形,火烧钢汁许久依然无法铸造刀剑。而铸造兵器的匠人都明白,需要火烧与锤打一起进行,我们武学也一样的道理。” “所以需要沐浴汤药做为温补。”柳宗元道:“道门中有作法之前沐汤更衣的讲究,在中医讲一些药材搭配成汤沐浴,可以敬神礼天净身。而净身又何止是受益的是身体外部?桃树皮这味药材可以杀诸疮虫除瘴气,且桃木在道门中有增斩妖之效诛鬼避退的威力。柏叶可以轻身益气使人耐寒暑且有活肌效果。你肌肉屡次训练已经有暗伤影响肌肉的活力。白芷这味药材有活血止痛的效果。” 柳宗元道:“加上另外几种中药配制成药汤,沐浴之人才是真正的沐浴更衣。” 韩珞望着师傅,师傅对徒弟这般那徒弟呢?必是全报。柳宗元开始转身离去仅留韩珞浴汤。他只需提点一下徒弟不苯可以领悟许多中药之法的。“药汤。”韩珞的眼睛开始思考起来。王宗岳的《医经》他已经熟读记下。其中关于药材的记载让他十分不懂,毕竟是隔了几百年的时代阅读起来他也有些理解上的困难。 。。。 。。。 翌日清晨天未蒙亮时,韩珞已经穿好衣服推开院门,双腿交叉前进的跑步起来。他跟随师傅来小洛庄修习武学从盛夏经秋至冬,师傅在昨日前只教练法,劈崩钻炮横以及十二形的整劲拳架,详细校整。每一势拳他已经练习了上万遍,而他的身躯也开始了不断的变化。身躯比夏天时消瘦了,清秀且淳厚的脸也变的愈发清秀,除了外表的变化外他以拳养身,与以前比较现在的变化全在身躯里边。韩珞感觉自己的体魄变的坚固强硬,手臂宛如铁柱,五指一拧成拳后力量十分巨大使的他有种顶天立地的气魄。 半个月前柳宗元曾用一块盾面石头砸向他的小腹,韩珞只是闷气硬哼鼓腹,小腹肌肉瞬间凝固,以身躯挡下了坚硬的石头。不过当他放松肌肉后便感觉小腹麻木。这也是他小腹紫黑淤血存在的原因。 他已经由入门的练姿势,转入拳术真正的精髓,练脏了。 柳宗元一个龙形跃步跟上了慢跑的韩珞,说道:“拳心放松,指尖紧凑一些。好像手心握了一个小圆球般。” 韩珞心领神会,按照师傅说的做。 片刻后,他变感觉奔跑的时候拳头有小蛇般的东西在跳,他明白是筋在跳。他当初练劈拳时就有个与社会上拳架不同的隐手,就是两手发劲交搓时要拇指要搓一下手腕处筋。 而现在却是拳头的筋全部在跳动,渐渐传至胳膊的筋跟着跳动。 跳筋跑步四十里。 山顶。 韩珞与师傅柳宗元站在一块石面上眺望远景。他的浑身被汗水侵蚀,衣服沾在体魄上,脸上尽是空气中沾上的灰尘显的有些肤黑。他的五脏六腑犹如火烧般燃烧,全身都在被这种燃烧的感觉笼罩。筋停止了跳动,但他似乎察觉到手臂上的力量仿佛增加了。 柳宗元面朝北面的武当山,突然问道:“徒儿知道为什么师傅让你先练半年劈崩两路拳架,然后隔半年才练钻炮横十二形的拳架吗?” 韩珞答道:“旨在贪多嚼不烂而已,练把式的要一心一意。一路拳架沉浸进去,然后才能逐步沉浸其余拳架,讲究一架与万拳通融的法门,如果分心练拳架,可能一个月就能全部学会,半年后刀枪棍剑皆能熟练耍转,学的五花八门,但却没有一样精通,始终是成就不了自己。” 柳宗元满意的点点头:“还有呢?”他仿佛是想继续听徒弟讲他自己悟到的武学心得,这比教授拳学可来的有意思。 “心为官神为帅,以精神统御拳架,但始终是放不开自己。而缺了精神的驾驭又无法练把式。精神与躯体的关系,影响着我们把式的效果。练拳时猛烈而精神不匹配,最终只会伤身。而精神运行时拳势配合不到,只会徒劳无功。所以需要我们精神与身躯的统一,形成一个整体。师傅讲的“形为就是思想”也就是这个理。”韩珞继续道。 柳宗元眼睛一亮,他对这个徒弟满意得不的了,能把哲学与拳学贯通起来,形成拳法的解释,除了天赋悟性他想不到任何解释。生活中有许多天才学数理十分容易而学文科艰难无比。反之易然,术有专攻,各尽其能。而他的徒弟天生就是练把式的料! 从其对拳法的悟性对哲理的理解上角度看,他徒弟绝对是天才。 命运不可捉摸。 望着师傅渴望他继续说下去的眼神,韩珞继续说着自己对武学的理解程度:“我以前练太极拳,我父亲说太极拳分三个层次,练硬化柔,炼柔化刚,刚柔并济。我以前不理解。” “现在理解了。”韩珞一口气道:“柔劲与刚劲是拳势千锤百炼后的产物,是我们对体魄的掌控上已经达到了精神与躯体合一的地步。普通人交手,出手前必会迟疑,而我们精神与躯体合一已经达到了意到拳到的地步。心念一动拳已经出去,绝对不会犹豫。换就话说,精神影响不到我们的躯体。而想练习到这种程度,就需要内外一体了。” “哦?那你怎么理解内外一体?” “拳架与精神混揉,抛开精神与躯体的概念,将精神与躯体融合成真正的自己。而想做到这一步,就需要千锤百练才能做到了。”韩珞突然笑道:“师傅?师傅?” 柳宗元从入神中回神,然后望着韩珞平静道:“徒儿,你对武学的理解超出了师傅的意料。师傅本来担心你无法全盘接受师傅的衣钵,需要我一饮一啄的雕磨,才能成为大宗师。” 柳宗元吐出一口爽朗之气,道:“如今看来,是师傅多心。” 韩珞望着师傅,师傅的话明明是夸奖,可是他为什么心突然跳了一下?师傅的眼神好像有一些不可察觉的想法。 “五形拳与十二形一个月我就可以教完,但是学架易出功夫难呀。”柳宗元突然道:“每一势拳往往数千言,不能说完其精妙处。而观察我们练拳的外行人却觉的十分容易。其实难的不是拳架,难的是练拳势出功夫,最难的就是长久功夫。” “坚持。”韩珞悟道。 柳宗元听着韩珞的话,突然轻轻的笑了笑,就这么笑了。 韩珞觉的这大概是师傅最美的笑容了,笑意里边有欣慰满意赞同以及对自己的肯定。 他没有察觉到的是,笑意里还有一丝放心! 二人回到村庄时,却见到一帮老人坐在一起愤怒不平的讨论着。 韩珞与柳宗元走过去听老人们议论。要知道在村庄这可是十分罕见,老人们为何发怒? 因为网络的普及,信息化时代的新闻可以在一刹那遍布全国。 而老人们讨论的竟然是山东省在12月18日发生的一件事。 起因是这样的,在一个电影院里的一个女孩独身在看电影,因为拒留了旁边一名男子的要她电话,而被活活当场打死。 场面血腥,女孩脑浆被打了出来,凶者扬长而去且说:“就是要打死你。” 围观者颤颤避事。一时间新闻迅速扩散,此时竟然连这偏僻的小村庄都知道了这个新闻。 一群老人愤怒连连,为死者不平。 柳宗元握紧的拳头松开,他不是不能有所作为,而是不能有所作为。 韩珞胸膛爆炸般,他长吐一口气,闭上眼睛:“天下之间。” 物有不平则鸣。 卷四十一 游武当 小洛庄有八十六口老人,儿女们不爱务农,留下庄外大片黑黄的庄稼地,老人们体力年老只好把地外租给外地勤劳的愿意干这行的壮汉,庄稼地里除了种四季蔬菜供应庄里老人食用外还大量外售,却都是开拖拉机拉到远处的县城里或小镇上。冬天不冷不热但人老了始终不爱动弹,所以天刚亮的时候只有三个壮汉在庄稼地里摆弄着地面上的桔子林。湖北省桔子闻名华夏,桔子每年九月中旬色青十月果熟,经过二月的酝酿,到了十二月的桔子老嫩相交甘甜可口。西北地区尤其种植桔子林,农村家家几乎都种桔子树,与烟台农村家家种苹果樱桃树相对。 天刚亮,那三个壮汉体格北人体相,衣服不算鲜亮,在桔林中采摘桔子,应该属于聘来的外地摘桔人,这种活计需要工人上树采摘树冠的桔子,身手必须敏捷胆子也得大,而现代做这种活计的年轻人较少了。 远处望来,桔林中某颗树上一人影超乎常人的敏捷,犹如舞蹈一般轻松就摘下黄灿灿的金桔子与另外两个工人显而异见的不同寻常。 很快地,这人已经采摘下这颗树上的全部金桔,然后环视四周见无外人后,从树腰上蹲身后跃了下来。然后他站起伸腰,体魄十分魁梧。此人望了眼天空,坐在树根下打起瞌睡来了。 而远处的山坡上两个狂奔的人没有群众围观,以迅速奔跑的影子晃动了某颗树上的一个大汉眼球:跑这么快?他来自宁夏地区,天生嗓音大,性格粗鲁,吼起来:“老王老杨,那个领头的黑影跑的好快,真他妈以为见鬼了。” 打瞌睡的那人眼皮没有抬起而是依旧呼噜。倒是直到另一壮汉也惊呼起来时,他才眼皮微抬,视线尽处,两个奔跑的背影消失在荒芜的山坡上,他本想继续打盹,却猛的惊疑一声,望着荒芜山坡沉思回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那奔跑的姿势速度不停如电影般回放在他脑海。 这魁梧体魄的壮汉许久一笑:“哦?隐居乡野的同行?” 大隐于朝中隐市小隐于林,华夏的奇异伟等人士皆爱隐居偏僻地带。而千古名人中又属山野隐士这一类的名人居多,几乎占据半个华夏名人榜。无一例外都是奇才傲士,南阳诸葛西蜀子云开汉张子房开明刘伯温等一干名人都是由隐士出山,而连传说中的神仙都是隐居深山,张三丰,谭峭,吕洞宾等一干名道仙班都隐居山林。 可以说华夏的文化有一半与山字有关。 陶渊明,孙思邈等医界名人都独爱隐山林,可以得见华夏奇人独爱山林这一民族文化。 不过体魄魁梧的壮汉自然不会把偶然一瞥的俗人与千古名人隐士挂钩。他这个行业只是把式家而已。或许是出于寂寞太久兴趣所至,壮汉干完活计后估摸天色尚早,迅步对着山坡跑去,这大抵是华夏人遇到同行都习惯性的看几眼的传统习俗。 山坡顶上,韩珞进退有度,双脚交换退进,他的出拳不使劲,很轻很缓的比划出去,这样的把式让他呼气很轻很慢。但是收拳时他的劲力极大,吸气也猛长。 “轻出重收”四字用身体演绎的极好。 他练的是形意门中的横拳练法,他脚步总是斜进一小步,然后横着退一大步,从外人角度看他是边打边退。 不过内里的门道韩珞却不是这般轻松了,所谓外行看表内行看里是真道理,韩珞的脚伸在大地上,仿佛要是踩在池塘荷叶上,荷叶杆十分轻脆,只有一点韧劲。脚下必须十分敏感细腻才能练出这份感知把握那一点韧劲的灵知。 用脚的肉感,把这根丝探测出来。 这就是入微了。 生活中走路用脚很平凡,把式家提练出来,使它变的不平凡。光是这份敏感便不好把握,因为韧劲细微,不敢踏,肉脚踩下去轻不是重不是,而脚的肉感寻找的便是那脚底最嫩的肌肤与这根韧劲丝天人合一,借着这渺小如星的韧劲把人弹出去。 韩珞不仅要保持这份敏感,还要注重眼神紧盯拳面,眼神不可呆泄又不能分神,要有灵气。 “横拳排在最后一式,是形意的母体拳,所有的招式都与这招联系极深。”柳宗元不忘说道。 韩珞保持着这份敏感,整个人已经入了神,忘了一切,只有把式。而柳宗元望着北面的云雾怔怔出神,回神后望了眼韩珞,仿佛是终于下定了某个于他而言艰难的决心与决定。 离开韩珞于他而言是人生无憾后的疯狂探索,探索已经登临武顶后的迷茫,自古有仙人之传说,他柳宗元便是以金刚体魄去寻求那不可能的寻仙之梦。他柳宗元会踏上继道门张道陵陈抟谭峭吕洞宾张三丰后的那条路。至于结果成败与真假已否他无挂于胸,世人理解的仙人不过是表层的仙人传说,真仙人谁见过?佛门达摩写有易筋洗髓二经,他柳宗元自问已在躯体修为上不亚达摩,达摩有‘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的禅法,在躯体上有‘佛门金刚’的金刚体魄。柳宗元自知躯体已是金刚体,而困扰他这么多年的困扰无非两件事。一是择徒授艺不忘自己的恩师,二是寻千古帝王都未曾寻找的那个仙! 眼下俗世即完,徒弟天赋了得估摸不出十年即可步入化劲,成为一代宗师。他初授拳术时本不放心,但是渐渐韩珞展露的武学天赋让他已经彻底放下心来。而他带徒弟到武当之地隐居修行,是想借助武当山这座道教大物让徒弟百尺更进一步。 环境人文始终相生相克,环境对人之影响之大,他柳宗元又岂不知。 他而正是藏了让徒弟韩珞借地利练把式的暗意。 假设一个人如果可以成为两个一模一样的胚胎,丢到华夏与异国这两个不同环境中,而同样的胚胎却会不同道路。这就是环境的影响。 武当山千年道山供奉真武,名流道士辈出,所造成的周边影响又岂是别处可比。 “出来吧。”柳宗元突然平静道。 韩珞停止练拳,好奇心刚生,但是悟性聪颖的他下一刻已经心领神会,作警备态。 “我没偷窥,我刚上来你就发现我了,咦?耳力这么强的把式家!”山坡下方转角走出一个壮汉,体魄魁梧,走路轻巧无声竟然也被发现了。这意味着对方的功夫比他高,所以壮汉立刻摆明立场,摆明自己没有敌意。 韩珞望着这个壮汉,他的直观第六感就是此人是同行。这个感觉直接诞生在他的脑海,没有经过神经系统就出来了,这就是第六感。而神经系统属于五感范围之一。 柳宗元站立如静湖般安静巍然,平静的好像空气,这种平静的不动,让壮汉好像看到了一个圆球无从下口般,他有种感觉无论怎么做对方都无懈可击! 圆满到了无懈可击! “告辞。”壮汉咧嘴一笑,古怪的气氛让他感到不顺畅,心里身体都别扭。只好憋出一句已经下定决心的话,转身离去。 而韩珞在柳宗元身旁,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师傅**静了。 “我们走吧。”柳宗元道。 “去哪?”韩珞下意识道。 柳宗元面北道:“武当。” 二人返回小院后简单收拾,在公路上拦住了乡村工交车,坐上了前往丹江口市的汽车。 。。。 。。。 汽车上,韩珞与师傅坐在后边的座位上一路闭目养神,不知觉到了哪里。汽车走走停停,悠然之中,突然一声雷吼般的大嗓门叫吼起来:“师傅停车。” 这一声音让满车人都震吓到了。所有人心里打了个颤比吓了一跳,接着汽车一刹那陷入了安静无比,鸦雀无声。所有人被震慑到了,只有一个年轻女孩咯咯笑了小声,然后众人依然没有说话,视线都集中在了大嗓门身上。而大嗓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的面粗体壮,脖子能有正常男人脖子的三倍,可想说话粗气之大,而他怀里搂的是一个衣着打扮时尚的中年女子并且染着发,二人亲密亲切显然关系不浅。 “我们是外地人不要欺负我们是外地人,我们不认识路。”大嗓门又接着喊了一句,话音虽然不如第一句巨大,却也让车里所有人的心又跳了一次。 而他的声音虽大,但是韩珞却始终如不动金刚般,心无半丝涟漪。他却可以清晰的分析出车里人的心理。 这一刻他好像是一座山岳而对方的声音像风一样,始终撼动不了他的不动如山。 韩珞并不知道,他已经初步拥有了一颗强者的心。 隐居小洛庄学拳的日子过的不慢不快,他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蜕变了。 而登临武当发生的事,韩珞开始真正察觉到了自己似乎不同了。 卷四十二 与武当共鸣 小洛庄距丹江口市距离也算遥远,晚上七点时汽车总算行驶到了丹江口市境。 汽车上人已经稀少起来,多数人在半路的小镇或村庄下车。而汽车后边闭目养神的韩珞与师傅柳宗元一直这样。 丹江口市隶属湖北省西北十堰市,市境内拥武当仙山与丹江口水库,闻名湖北,丹江口水库为亚州最大人工淡水湖,拓界十分浩大,浩淼水面为华夏中部西北地区的第一水湖,与洞庭湖鄱阳湖形成夹角倚势,供应华夏很多城市村庄的用水,北从丹江口水库划分,在洞庭湖鄱阳湖划过一个圈子的区域,是华夏政治中重中之重。 丹江口水库的西游湖段的陆地上,就是那座闻名天下,仙云环绕,历代道士辈出的山,因‘非真武不能当之’之词命名的山武当山,拥七十二峰,主峰玉柱峰被群峰七十一座形成众星围月的地势,主峰玉柱峰上便是闻名天下的金顶武当之巅。 晚九点,汽车终于驶进丹江口市,下了汽车,周围漆黑无比,只有发出微黄昏暗的灯光照耀着这条街道。韩珞人生地不熟不知道现在的位置在哪里,师傅柳宗元拦上一辆出租车吩咐出租车司机给找一家酒店。出租车司机开着车到了一家酒店前道:“这是我们这里最豪华的酒店了。” 柳宗元并未多说付了钱后与韩珞进入酒店,开了一间房。房间在六楼,二人乘坐电梯上去后,到了酒店房间内。房间内倒是宽阔的让韩珞微微吃惊,客厅卧室麻将桌洗浴应有尽有,一张红色大型圆床十分造型特别。 柳宗元与韩珞简单洗漱后就休息了,翌日二人离开酒店到了汽车站,乘坐一辆前往十堰市的汽车前往武当山风景区。 汽车在早上十点驶进了汽车左边拥有红墙的小镇,右边则是古桥复古民房,刀剑店铺林立,仿佛进入了一个兵器小镇。 汽车上的柳宗元望着窗户外,心灵已经与周围地域的磁场共震共鸣,人未登武当心已登。 韩珞也是突然有种感觉,望着特殊的周边建筑,这里应该就是武当山了吧? 二人在汽车停到前方后下了车,站在武当山脚下的大地,韩珞胸膛有一股说不出的绵长雄伟的意劲,心里无名地生出一股恭敬,对武当山的尊重与恭敬,对这片道士恒久远的大地有着天生的亲切感。这种感觉韩珞在任何地方都没有遇过。他的胸膛仿佛也充斥了武当这座山,胸中有山气息立刻雄厚起来,精气神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仿佛是与武当大地产生了共震。 柳宗元回神看了韩珞一眼,他欣慰的望着徒弟,这就是他的旨意所在了。先是带徒弟到武当周边的小村里苦练根基,倒更像是在造一座池塘,小洛庄在武当大地的周边,沾了一点点武当风情,徒弟韩珞身处其中自然会受到环境磁场的熏陶,得到了武当大地磁场的熏陶后造就这座空空无水的池塘,只待登临武当,在武当山内产生磁场共震,一下由池塘变汪洋,对性格胸襟气质都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好处。 柳宗元很早就指导过徒弟韩珞,连把式不是胡乱锻炼,傻练会练傻。 拳法入门阶段,正常人习练不久并未有大碍,用以锻炼身体并未有丝毫坏处。而凡是练拳术者有坚持者,时间一久,身躯就会产生种种变化,这种好处让人欣喜若狂,必定会从初级的锻炼目标然后转为专一入迷的练拳。而这一练,就是入门了。 入了武学的门后,整个人的性格都会发生变化,躯体的力量增大让人自信大增,而原本性格就会产生犹如毒瘤的影响,懦弱自卑的人会变的骄傲自大,开始目中无人自觉顶天立地。性格强横的人却会收敛强横气息转变为温文气质。温文而雅的人会顿悟,产生各种思考人生的观念。这个阶段,武学就复杂了起来。自治力不好的人会在这个阶段迷失自己。其实无论自卑转傲慢强横转温文等性格如何对立转变,本质上却是魔境。而师傅的作用,就是指点你出了这个魔境。如果没有师傅引导,就会以为‘新的自己’就是自己了。而出了这个魔境后人会犹如醍醐灌顶,变的开始成为真正的自己,明白世物本质,逐步拳法与思想天人合一。 形意巨匠郭云深曾言:明劲暗劲化劲,明劲阶段会产生顶天立地不怕天地的巨大胆气!做出平常种种不敢做的事。 至于这种人的诡异变化,本质十分简单,总结就是拥有了力量。一个平常人心中定有不平无法且无处发泄,一但坐拥力量后内心年长日久压抑越深的不平就会不受自控宣泄而出。这种无形的情绪冲击的是躯体内的情绪系统,整个系统会崩溃重组,变成新的性格。一个好人为什么是好人,是因为没有强大到变恶的地步。而明劲就是使人突破了这个门槛,由好人变恶人。 历史中不乏很多谦虚有礼的文人一但登官,就开始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贪婪无比。这与武学明劲有十分默契的巧合,其实本质就是有了力量。 而这种魔境如果跳不出来,把式家会毁了自己,文人亦毁了自己。 跳出魔境。 追寻真正的自己,性格不怒不喜不悲,躯体的举手投足间都携带了浩大气势,以势压人。 这种境界。 武学中是暗劲,文人中则是渡过了贪婪期的巨官,在各自的世界中炉火纯青。 武人因为内脏强大而改变性格,文官因为外物之力改变了性格,其实都是魔境。一朝遭遇巨轰打击而醒悟后,性格会变的十分悲惨。因为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回过头重来一次。 韩珞与师傅柳宗元开始登山,入了武当山牌坊后是风景区设置的金银双路,有易经讲堂,兵器铺,道像,养生,酒店餐饮等店铺。 购买了门票后,柳宗元与韩珞坐上了环山大巴,开始前往武当山内。 卷四十三 师徒二人的金顶 邋遢道人张三丰云游元末明初的人间时在武当群山深处留下一揭:“此人异日必大兴。” 不久之后,明帝大兴土木建造武当山,据历史记载当初参与建设武当山的众达三万之多。而这仅是在武当山群山内建造武当的众,作为土木石等原材料的采掘者更是多不可数,耗时十多年,终于建成天下一道山武当。 明太祖登帝后派人四寻道人张三丰,张三丰隐而不见其后三帝连续寻找都未寻找得到张三丰,至于皇帝寻仙,史记中诸多,秦皇汉武唐祖宋太祖明太祖都曾寻仙,寻那当世仙人,可惜结局中历史都有记载,无疑都以空手而归,达摩西来曾面见当时南朝的天子,却以话不投机而散。 武当山上的历史,参天子的道人不多也不少,隐修山中深处的道人更是多如牛毛,武当山是山群的一个统称,内部的真实武当山分为诸多流派,各有隐秘的师承。这些隐秘的师承都是道人选弟子传授己派一脉衣钵,修炼之法各有千秋。如同佛门的法门也有闭语修,行为修,顿悟修,念经修等等诸多的千秋法门。 武当山的气氛和睦亲切,大巴一路环山上行,途经几个小道观,最后在一座气派巍峨的道观前停下,柳宗元与徒弟韩珞就在此下车。 站在武当群山内望着眼前巍峨道观,韩珞胸膛生出一股无名雄气,一路入武当他的气息始终激荡绵长不息。 眼前的道观,红墙碧瓦的观门,观前摆有一口大鼎烧有冉冉龙香,小桥三座,河流在观前流淌。柳宗元韩珞走过小桥,来到道观前,柳宗元闭目,仿佛在吸吐这座道观的气息,韩珞望着这座红墙碧瓦的道观,总觉的无比亲切熟悉。柳宗元在售票亭买了两张进观门票,售票亭里是个中年道姑,一袭墨蓝之色道袍,二人进入道观检了票后进了道观内。 道观依山而建,大殿数座,台阶分明渐上,转过门殿后一座巍峨大殿露在世人眼前,雄伟依山石块古朴,上挂“紫霄宫”纵匾,殿门上方挂“云外清都”横匾。或许是此时的时节并非旺季,道观内游人道士都很稀少,显的有些冷冷清清。只有偶尔一两个年轻道士走过。 柳宗元与韩珞师徒二人拾阶而上,台阶远望不多,走在上边却是才觉台阶处颇高,回首望去,下方群殿一览无余。 柳宗元与韩珞说了句话就走开了,韩珞一个人站在左侧宽台上,望着这座八百年道观,一股壮怀气息游走躯体,他不知觉却也察觉到了一丝自己躯体内的感觉,仿佛与平常不太一样? 游人三四,道人一二,韩珞站在平台上望着道观,一个老道士出现在平台上,散步时望到了韩珞,在韩珞不远处摆动躯体,将腿搭在石栏上,活动着躯体。 韩珞一入观就在看道士,说实话他的心中有些可惜。来武当他想看的就是道士。看到老道士时他自然也颇为好奇的看着老道士。 当他看到老道士活动躯体时眼睛微亮,莫非是武当拳术家? 老道人蹲了几下身体,显的颇为健壮,加上武当仙山的名望,多半会被世人尊敬为有道高人。 “小伙子你是哪里的?”老道人突然问了一句。 韩珞笑着道:“x省的。” 老道人没有说什么,继续摆动躯体,片刻后离去。 韩珞望着不再有道人后开始拾阶而上,登临紫霄宫后,他迈过门槛便看到一副古朴金色的神像被供奉中央,此神为真武大帝。 韩珞望着真武像,胸膛间突然一股无名地震荡产生,他凝视了会真武像,他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真武大帝像与他在交流。 交流,人与像交流?好像耳边和心灵出现了很多声音。 韩珞仿佛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下意识的转过头就要离开大殿,却被一只温和的手搭在肩膀,师傅的话轻轻入耳:“继续看。” 韩珞知道是师傅,转头继续看着真武大帝像,真武大帝仿佛给于了他交流压力。韩珞的心怪异的微微颤抖起来,好像这种怪异感觉造成的压力让他很难受。 韩珞的心渐渐不安,太怪异了!这种感觉无法以言语说清,好像真武大帝像非活似活了。 他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怪异压力,将头转后,看到了满目欣慰的柳宗元。 “走吧。”柳宗元道转身朝殿外走开,韩珞紧随其后,出殿前他回首望了眼真武大帝像感觉依旧,直到他和师傅柳宗元走出紫霄宫门前后方才感觉恢复正常。 ‘沐浴’完的韩珞在二十五年后,那个年代已经一代宗师的他与一名在未来的游方道人向他求学交流后,他询问这名游方道人才知今日机遇! 柳宗元不解释韩珞自然不问,韩珞是感觉到古怪也并未放在心上。 二人坐上了大巴继续前往武当深山。 大巴在一处停车场停下,司机道:“到天柱峰下了。” 游人开始纷纷下车,大抵是因为接近武当之巅开始众多起来,虽是冬季也掩盖不住游人游览武当之巅的火热。 柳宗元与韩珞登上台阶,来到缆车票口购买两张索道票,却被工作人员告之因为冬季索道维护索道不对外开放。柳宗元和韩珞走在了登山道路上,道路陡削台阶蜿蜒曲上,这条登山道是武当著名的明道,当年明帝大建武当修的便是这条路。一路上游人众多柳宗元与韩珞走了许久都未见个头,因为已是中午,二人在路边小摊吃了泡面后继续登山。 武当明道从峰下登顶有三道天门,韩珞饶是躯体十分耐力一口气登到三天门后便一身浑汗,柳宗元始终气息平静绵长。 而许多游人想要登临三天门必需途中休息十几次,即便是军人想要一口气攀登三天门也十分艰难。 三天门后便是金顶。 武当山供奉真武大帝,而真武大帝又脚踩玄龟与蛇,这种神话传说在现代科技发达时,一位摄影者在天空拍下了一张俯瞰金顶的照片。 那张照片另阅者惊叹自然之鬼斧神工且惊奇武当山之神奇! 金顶从天空俯瞰却是建在一头形如玄龟的山峰背上。 金顶上游人众多,此处放眼武当群山可以清晰看到七十一峰朝金顶的景象更可以游览到云海紫雾的景色。 柳宗元与韩珞站在金顶前,望着香火鼎盛的金顶,柳宗元道:“武当之行就此结束了。” 韩珞望着云海巍峨的气象,道:“值了。” 柳宗元道:“武当山古名太和,真武大帝与邋遢道人张三丰在此修道,明帝大建武当山,武当山一路八百年,到如今已经是道教这尊庞然大物下的第一道山。不过现在的武当,学道的人多修道的人少,大口谈论道玄真经,却空然浪费时间。可惜未与张三丰共生一个年代!” 可惜未与张三丰共生一个年代! 这就是柳宗元的惋惜。 韩珞听着师傅的话,道教的经文他只读过老子的道德经,真正的道教他却是一窍不懂。但对于师傅的话他也能听出惋惜之意的浓郁,师傅的大抵意思是:“可惜不能与张三丰这位名道在一起论道。” 但他却未懂到柳宗元的另一半心意。 柳宗元是多么渴望当世能出一位像张三丰一样的名道! 道教自三丰后,在无一道人让帝王派人疯寻! 道教这尊庞然大物在下滑,再无一个能站在苍穹的道人让帝王仰望他的道路,柳宗元多么希望当世能有一道人能与张三丰这般千古名道并肩等齐! 。。。 。。。 下山途中,韩珞的气息逐渐平静,这一场登临武当,从接近武当山为开始,气息一步步攀升,在金顶达到胸中气象万千的巅峰,然后激荡的气息随着下山的步伐一步步平息归绵长。 这一场登临武当,韩珞总觉的自己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却又说不上来。他又不好问师傅。 柳宗元在武当牌坊下,回首武当山,他的气息才姗姗迟到,由绵延徘徊转为激荡,一路登顶,整个人与武当大地共鸣! “寻仙。” “借山登顶”又重回巅峰的柳宗元轻轻对自己说。 卷四十四 三十六场 武当之游返回小洛庄。 小洛庄已经是新的公元年第一天。 饱览武当风景是其次,使躯体这座池塘水满成汪洋才是旨意所在。拳法功夫注重灵性,猛打猛练最终将是自造门槛,这座门槛将是把式家亲造的横跨武学的一道天堑之门。而灵打灵练,将是逐步挖河床,最终由溪成河变汪洋。拳法如大道,道在老子的道德经中记载:“柔,天下莫能敌。” 便是旨在境界的门槛上,水流天下无有能阻其流向,而攀峰登顶终有山顶而遥望苍天。 猛打猛练的把式家初期凌厉刚猛,看似几近无敌却是贻害万年,而灵打灵练的初期柔弱无骨,看似柔弱却是内里迸发雷电火花,逐步沉淀下去最终成就汪洋无敌的拳法大势。 民国时期拳术家比武,很多猛练筋骨皮的把式家不是不猛,而是十分猛。而内家拳的大宗师们往往看起来平平,无论敌手的功夫多么猛烈,但宗师们一出手却神出鬼没,眨眼间就分了胜负。外行看了热闹内行看了门道,其实是大宗师们的智慧太厉害了,敌手一出,他们不动的那一刻就赢了,心里已经判断出了敌手的‘死穴’。 比的是智慧,比的是脑筋,而非拳脚。 这也是武学上证天道下证躯体的哲学,而非猛打猛练可比。而一个灵字,几乎是上证天道下证躯体的起点和中心点。 回到小洛庄后,柳宗元的眼神晶莹有光,面色红润,往日因救治紫沙集团董事长造就的病态全部退去,韩珞询问过师傅原因,师傅反问了一句让韩洛苦思十年始终不得答案的话,直到一名在未来的游方道士上门拜访已是一代宗师的韩珞才得到一切答案。 。。。 。。。 春雷说来扫去冬季的干燥气候与春雨滋润小洛庄,雨还在下但庄稼地里多了许多身影开始犁地,土囊在翻新。 仿佛新的一年带来许多的运气般,韩珞很幸福的被柳宗元出手三招而尽数抵挡,柳宗元只说了一句:“根基牢固你的九层之台可以起建了。” 九层之台,起于老子道德经中的一句“九层之台起与累土”万事由小做大,没有一步登高望远的事。及时有凭空起高楼的神奇九层,也是空中楼阁因根基不稳抗不住大风。只有进入大地中,躯体才能坚固不可摧。 新元年,华夏政府与日本间的黄海对争渐渐平息,随着新元年的到来,仿佛是翻开了新的一页。 华夏举国欢腾。 韩珞在这个时刻完成了基本功。 他也比起往年又大了一岁。 小洛庄小院。 “哼哈!” 一个壮汉身影摇摇的坠出,然后一个探马式,提脚,踩在地上震出沉闷之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壮汉摇晃的立稳了身体,瞪大眼不可置信望着那个少年。 少年正是韩珞,韩珞他望着壮汉,只觉的那个壮汉的躯体漏洞百出,无论敌手怎么出手他都不敢说稳胜却也有九斗的把握。 这种变化不是拳法上的而是顿悟出来的。 韩珞至今练拳三年,儿时在父亲韩灿理热爱拳法的影响下进行过基本功的训练,比如劈叉,俯卧撑,弹跳反应等训练。父亲韩灿理因为年轻时功夫没有成就而遗憾半生,他大抵希望儿子能帮父亲完成理想,从小给韩珞看各种功夫电影。不得不说父母确实是孩子的萌芽。不过韩珞却是贪玩不肯认真练拳,直到少年后才突然顿悟入迷拳学,刻苦练习不是正宗的太极拳。他的顿悟只因一句话:“世间不可能没有争斗,除非只剩下一个人。” 这是萌芽的诞生。 而萌芽的发育却是李玄国的功劳,山洞七日与玄国伯伯起居一起对韩珞的影响无比巨大。 后与柳宗元学拳,才是真正的去病造新的一个蜕变过程。柳宗元教三体式改了韩珞练太极拳养成的劲病,一点点纠正拳劲的掌握。得了正宗拳法的韩珞最终是幸运的。 他经过烟台的事,心态已经浮尘中练就了一颗金刚心,认定了拳学道路是彻底会追到底,不为外物影响,用一生去走这条路。武当之地小洛庄是造池塘,游武后变成汪洋,拳学一路已经由浅入深,由萌芽发育变成一颗小草,而这颗小草是否会成为一颗巨树,便是九层之台。 而经过如此多的心灵沉淀,再经过壮汉的打磨,终于在拳学一路上尘埃落定。 他镇定了。 “我就是我无论你如何动都无法影响我,我徒终得精髓了。”柳宗元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终于是欣慰收回目光。 “韩珞,我们交手统共三十六场。第一场你惨败被我摔到墙根。第二三四五场依旧直到第十场你才能略微避开我的拳法,第十五场你可以还手一拳,第二十五场你可以还手两拳。第三十四场你可以还手三拳。”壮汉难以置信苦道:“今天这三十六场你只还了一拳我便败了?” 壮汉正是冬季时节的那个,只不过他见到柳宗元后,便想请求对方讲授拳法妙理,柳宗元与韩珞游武当归来后见到此人在小院门口等待。柳宗元与壮汉以条件换条件。 “前辈,我们的约定到期了。”壮汉对柳宗元道:“老朱我练拳十八年虽不得名师指点却也无敌家乡,自问筋骨坚实每日打熬身体。但见到前辈后晚辈也想问鼎一下那暗劲的境界。不过既然前辈当日与晚辈约定过,我便该走了。” 韩珞望着壮汉没有说话,并非情分问题,而是当日师傅与他的约定,本就是一物换一物。壮汉赢韩珞一次柳宗元便指点一次,条件的日期便是壮汉若输便走。 当时壮汉以为这个日期很长很长,却不想到这么短。三十六场磨刀,他便输给了少年。 柳宗元平静道:“朱震山我指点你三十六场,没有任何拳法上的传授。今日你将要遵守约定离去,我便违例也是为我徒儿攒个人情,我把话跟你说出来,说句实话,你的“罗汉拳”我无法再指点你并非不完美而是你的拳架已经毫无缺点浑圆一体,所以我只讲授了你迟迟不能入暗劲的原因。” 壮汉面色一震,这这这,柳宗元所讲的话皆是与性格有关,他本以为对方随意糊弄利用他来磨练徒弟,却不想此番话让他醒悟。 “第一场你赢了我徒儿时我说了什么?”柳宗元道。 “闷心自问。”壮汉立刻答道。 “第六场呢。” “内养细柔外养刚猛而非内外刚猛。” “第十一场你一记“力拧锤”将我徒弟在他旧力尽时击飞出去时,赢的的那句话呢?”柳宗元平静道。 壮汉怔了怔,喃喃道:“心低气低心高气高。”说到这里他隐隐的明白了什么。。。 “第十八场与第二十五场时,我问了你两句话然后回了你两句可还记的?” “你分别问我了的学历与经历,然后告诉我读书养心与坐山崖洗七情”壮汉喃喃自语,眼睛却越来越亮。 “第三十场时呢?我徒弟被你锤法击伤右臂时。”柳宗元道。 “拳法有击人养身之功,而躯体为何能被养身何以能击人。”朱震山道。 柳宗元道:“你思考过这些话吗。” 朱震山倒退一步,怔泄道:“确实没有。” 柳宗元道:“今日送你最后一句话,多去少连寺有益无害,罗汉拳本少林拳,你虽得其刚猛精髓,不得其佛经养心。” 朱震山一震,猛的顿悟思考开来,往日固执犹如醍醐灌顶,道:“前辈,晚辈自练拳起心中尽是拳之暴戾,虽然也曾研究过拳理却觉的始终没有用处,只为追求躯体上的进展而忘心灵上的修养,拳虽刚猛却犹如火焰燃烧遇水则息,而我们把式家讲究的第一式,就是静心宁神。我练了多少年拳却没有认真做好第一式。” 壮汉一抱拳:“晚辈明白了。”说着,不再说话就转身离去。 韩珞与柳宗元并肩而立,韩珞问了句:“师傅,这朱师傅会去少林吗?” 柳宗元道:“他猛打猛练十八年拳,自己给自己造就的这个门槛已经太高成为一道天堑,我虽已经点拨在他这座门槛的最薄弱处,但他能否将这座门槛击破,不是靠力靠心了。” 韩珞感叹一下,望着消失在村庄的壮汉。 “学历很重要。”柳宗元平静道。 “学历?”韩珞面色惭愧,他初中还没毕业就辍学习拳,按他这个年纪同龄人已经上大一了。 “学习的经历!”柳宗元道:“徒儿,你对哲学书喜欢看吗?” 韩珞一怔立刻喜道:“当然喜欢哲学。”在未跟随师傅前,他看的是心理学,道德经,甚至黄帝内经都阅览过不过练拳后已经无法分心。 柳宗元道:“你刚才知道你为什么能一拳将朱震山击退吗。” 韩珞不假思索道:“徒儿在那一刹仿佛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无论他如何变换拳法引诱我,都无法再影响我的心灵。我虽不动却是在捕捉他的败处。当我捕捉到那败处时,我已经算计好了他的攻击轨迹和任何变化。” 柳宗元平静道:“你在武学一路上,已经超出为师的预算太多了。我原本推算你要三十八场才能将心灵沉淀下来!” 韩珞轻轻笑笑。 卷四十五 两条路 四月的湖北三月的樱花,正是新元年的最好景季,山河上下绿翠如玉粉饰江山,气候渐暖如夏,此时此刻北方依旧是寒风凛冽之中而小洛庄已经庄稼玉绿绵延,群山间覆盖了翠绿植被,景色优美井然灵气会聚,水土肥沃的气候使得这里有了一层最佳居住的气候。 小洛庄靠近原始森林,气候更是干净。一身麻衫的韩珞刚去森林深处徒步,捶臂,桩功,采药辨药归来。 他的脚上是一双黑色的轻便布鞋,他的额头有着微红的汗液,他的眼神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清亮,黑白分明,他的躯体看看似均匀却是隐藏着巨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培育出来,而是要经过千锤白炼的努力与悟武才能收获。这种力量一但变化,轻易胜人是小事,所代表人的毅力,信心,智慧才是正道。武学从来不以赢人为傲,只以自胜为傲。庄子讲“砍叉修枝”,老子讲“自胜”,都是自胜的一个哲学。所谓人输给的不一定是敌人,而是内因的那个自己。因为自己的迟疑恐惧而输了人生的人占大多数。而武学就是炼一颗金刚心,首先就是不怀疑自己不要自己把自己打败,自己做到不败了,别人就很难轻易胜自己,除非是外因的差距太大这却是可以补回来的。 清末民初八国联军入京时清朝的大败不全是因为国外的枪炮,清朝自己把自己打败也占了一大比列。因为敌人只是出击了两三拳,躯体还未彻底败退就生出退却之心,其实这已经是输了。人要知道那两三拳是只能将你击痛而不能将你击杀,如果拼尽全力不一定胜负归谁。而普通人因为社会政治文化等综合影响无法做到这步,武学家一开始也不行,只是经过不断的躯体锻炼,拥有了一种犹如金刚不能磨的自信力。 踏走在清晨的森林中,韩珞兴趣所至换了一个拳架,摆架在森林中。他只摆了一个“鹞子翻天”,躯体一动不动,神意却已侵入忘我,整个人忘掉了躯体,神意绵绵,气息长存中韩珞自感劲道深沉,一呼一吸间体内就产生了绵绵劲力,这种劲力让他感觉到自己真的犹如一只鹞子般自在。他的神意轻轻一起一伏扑腾,这一起一伏间灵性自然诞生,犹如开天辟地。灵气滋润着他的筋骨血髓,他的躯体渐渐火热,双手心如红碳一般。不知不觉地他的筋骨又坚实了一步,虽然还不是金刚体魄,但已然是躯体非凡。韩珞知道自己只要坚持下去,一生无病是必然也肯定的。 社会上很多年轻人不懂珍惜躯体肆意消耗,而很多中年人老年人尤其是老年人已经开始在社会卷起一股健身风,养生风。这是因为人到老年面临死亡的逼迫和躯体的疾病不断诞生的苦饶而影响所就。普通少年时就注重躯体的健康一生不得大病是最基本的,更不用说韩珞已经深懂五脏六腑神经系统情绪系统以及人体这个大机器的运转方式了。社会上很多少年人甚至不知道五脏的位置,不知道五脏的关系,不明白躯体内部的联系。例如发怒,一个发怒情绪失控表达在躯体上是怒,但在躯体下边却是汹涌波涛,首先是神经系统的窜乱,五脏系统的波动,甚至是冥冥中神意的耗损以及修养的损失。一个很少发怒的人必然有很厚重的修养。所谓气质与修养,首先控制的就是情绪。 韩珞虽然学医却在日后从未救过一个临死之人。在未来的他已经懂的如何治愈将死之人但他不会这么做。因为师傅柳宗元已经开了前车之鉴。 回到小院,韩珞推开院门小院进入屋子,望了眼犹如僧道般跌坐在床的师傅后到了书桌前,准备进行今天的学习哲学。 屋子内的桌子上摆有三本书籍,分别是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的《权利意志》上下册,晚清溢号‘文正’的曾国藩的《冰鉴》,这些天的日子里,韩珞除了造武学上的九层高台外还攻读哲学,研究事物现象背后的本质以及思考,人等。 韩珞翻开一页《权利意志》,读了一小段后心神再次摇曳,不愧是世界著名的哲学家,虽然这本书是华人翻译过来的或许会有修改,但并不影响那种磅礴的一言一语都直至人类的要害的大势。 “哪里有统治,哪里就有群众,哪里有群众,哪里就需要奴性,哪里就少个独立的人。”韩珞读着这段话,心神摇曳中不惊与尼采这位他了解了不到一个月的哲学家而倾佩。短短一句话,就解抛开了人类的一个层面使人如醍醐灌顶。 “独立的人。”韩珞开始思考起来,他读书并非是死读书,而是不断根据作者的哲学思想来进行思考。不得不说这种状态韩珞很喜欢,他悟性远超常人,阅读哲学后,书上的思想与他的思想进行了碰撞的火花,这种感觉不比练把式时的兴奋感觉差。 小屋再次静悄悄的。 跌坐如僧道的柳宗元的呼吸轻柔之极,整个人坚固如磐石的跌坐却给人平静的自在感,眼眸犹如睡觉般闭上。而他的肌肤十分红润晶莹远超从武当山回来时,仿佛宣告着柳宗元在武学的巅峰依然又百尺竿头踏前一步。 师傅柳宗元自武当之游回来,在他胜过朱震天不久后就开始神秘兮兮,夜里开始学僧道跌坐而且一坐就是一整夜不睡,清晨四点时师傅带着韩珞奔跑到山顶后,不再盯着韩珞的练把式,而是独人挑了一块山石盘坐其上面对朝阳,有时也会立足眺望北面。 。。。 。。。 跌坐的柳宗元由静转动,回神睁眼望着徒弟却不说话,直到体内沸腾的神意逐渐平息后他才‘敢’开口:“珞儿。” 韩珞转头,望着师傅,他刚才正在思考尼采的一段话的本意。 柳宗元轻轻一笑:“师傅仍下你自己一个人学拳后你可有懈怠拳法?” 韩珞突然道:“师傅我懂。”他明白师傅已经是觉的他已经足够出徒了。 “佛道儒门中的跌坐可以使人静心,使人躯体的系统自发内外调整,静坐讲究去念,默静,守意,调整内外气息,使这道气息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这是佛道两家的东西,师傅我学过。”韩珞突然道。 柳宗元听完韩珞的话,道:“继续。” 韩珞道:“佛道两家的静坐式传遍华夏,玄国伯伯当年教过我。”他说的是当年与玄国伯伯一起时的真话,不过从学拳后佛经他已经不再背诵。 “李玄国!”柳宗元眼神微动,大抵是想起了这个当年缘遇青城的故人,他当初去青酋镇本意便是拜访李玄国这个故人。 李玄国与他缘遇青城,二人心中彼此引为学问上的知己,当时柳宗元已是拳学上的宗师,云游四方寻觅徒弟时回青城拜别恩师。遇到了在武学上与他想比一塌糊涂的李玄国,他所折服的是李玄国的博学之巨,更是那份难得的平凡的心。他了解李玄国,也了解李玄国的博学之多之精。书法国画医药电工佛经装修建筑繁体字以及各种难以言说的博学之多,让那个年代的柳宗元曾经目瞪口呆。 一门学问行业想要入门很易学精却很难。人穷尽数年时间一心专研一门学问才能有所成就,可如果改学问的话就会又得消耗数年时间去研究。人生有几个数年? 而李玄国肚子的学问却是精通之多,博学之巨并且每门学问都得其三味与精髓不是空中楼阁。柳宗元知道以李玄国的博学如果愿意的话早已是巨富或者名人。而那个另他倾佩的家伙是真正的一心想要平凡。 书法国画两门学问有所成就已经十分艰难不易。而李玄国却是将两门学问钻研到妙处时又转学医术,医术有成就后转为别的学问,并且能将新学问也钻研到精,这样的人他柳宗元自问不如。当年青城缘遇李玄国时,就是那个时候的李玄国痴迷医术去青城学医。当他青酋镇得知李玄国出家后,他不禁一声不舍感慨!这声感慨只有他自己懂,不过所幸的是拜访友人不见后却缘得衣钵弟子。 命运中,李玄国仿佛是韩珞与柳宗元的牵引线般。而如果不是李玄国曾给挚友韩灿理讲述过青城之行,韩珞的父亲不会轻易让一个想收自己儿子为徒弟的人把儿子领走这么多年,无非是望子成龙那点父母的苦心。 “那个家伙不知道怎么样了。”柳宗元出神道。 “玄国伯伯。”韩珞也是咬咬唇,心中涌出浓郁的相思情,他确实也想玄国伯伯了,山洞七日的经历让他没齿难忘,甚至在心底深处李玄国的地位要在师傅之上。 韩珞并不知李玄国如今的佛门成就,柳宗元与李玄国自青城一别后就再无见,更是不知李玄国如今已经是千无古人的一个境界。 韩珞再次见到李玄国时,柳宗元早已踏上寻仙这条路很多年。 柳宗元收回思绪,道:“师傅这趟静坐一个月,思考了很多拳学上的弊病与本质。” “把式家锻炼躯体强壮五脏六腑筋骨血脉,但最平凡的一件事情被我们忽略掉了。”柳宗元讲道:“人体中五脏六腑占了重要的地位,形意门的前辈与我只将目光落在了五脏六腑与筋骨,神经系统的强壮上。只知道拳法可以强大躯体,却很少思考拳法为什么能让躯体强壮起来。” “一个老人锻炼拳法可以回光返照,根本在哪里?” 柳宗元道:“最简单最根本的东西被我们遗忘了,虽然我们按阴阳大规律以养身,却遗忘了五脏六腑筋骨神经系统虽然重要,但流转全身的血液更是重要。” “血液。”韩珞开始思考起来。 “血流转全身,或者换个说法。使我们躯体强壮的,正是最基本的血这个东西。”柳宗元道:“医家的形养血,正是道出了武学使躯体强盛最基本的道理。我们运转把式时五脏六腑随之运动而渐渐强壮,这个道理不错。却忘了全身无处不在的血的流转。拳法推血,血流转过五脏六腑时,与运动的五脏六腑发生摩擦产生的东西才是根本。” “形能养血,血能养气,气能养神?”韩珞突然道。 “是这个道理。”柳宗元道:“这大抵就是武学的根本所在了。” “不错。医学研究中血液微循环系统如果被破坏,直接影响到身体各部位的健全。”韩珞道。 柳宗元望着韩珞,眼中满是欢喜与得此徒于此生无憾的满意,他想不到徒弟的悟性如此之强,甚至远超他的理解。或许徒弟回超过他吧? 他原本推算韩珞最早也要在武学这条路走十年,才能步入化劲,称大宗师,现在推理韩珞不用十年入化劲也是铁板钉钉之使。 “徒弟的悟性原本已经十分超越常人,却似乎在读了哲学后,悟性又增强了。”柳宗元望着韩珞,心里想着:“想不到徒儿的悟性竟然还在增强,如此看来他的悟性因为学问太少只展露了一部分,另一部分的悟性在他潜能之中。” “或许他不该仅走武学这一条路。” “如此悟性天赋只走武学一条路委实可惜,应该在他的人生上再添一路。如果可以在两条路上达到巅峰,那么我的珞儿将是武学上的第一人,亦是哲学历史的翻页人!”柳宗元这一刻,心里产生了这种想法。 命运缥缈不定,这一刻仿佛韩珞的命运路线又改变了。 柳宗元不知道的是他这一个想法在日后改变的不仅仅是徒弟韩珞,而是整个世界! 卷四十六 去寻仙了 湖北省西陲从天空俯视看犹如一张褶皱掀斜的布,这片区域地貌复杂多样,林区内山峦叠嶂,沟壑纵横,总体来说是从西到东的高低地形走势。这片区域山川沟壑雄伟奇秀,河沟深切,自古便是隐居之地的佳所。奇人怪人亦居山川行走山中不见世人,多数是道人佛僧一类的游走世间的人物,侠客儒墨者亦有之。 但是山中隐居的孤苦之谛难与外人道言,山中隐居虽与清风明月绿峰做伴,却是寂寞二字道出了其中的孤苦。人之一字是左右笔画依靠,是说人人彼此依靠才是人。山中隐居者的孤苦之谛远非外人想像的那般清静。而依旧能忍受这般孤苦者,绝非凡俗之人,而是一心有大目标,或以仙佛为标或以潜心修学为标,或避仇家或待天时或避战争等各有隐居之由。清风明月的代价便是寂寞孤苦的常年不开口,所以非是大毅力者不能忍之。 这片地貌林区的一处浅切沟壑中就是小洛庄。 小洛庄外是起伏的低山与丘陵,种植满了油菜花。此时的五月,正值油菜花大开油花的季节,所以一片金黄。 金黄色的油菜花田中有两人。 “人这一生大抵分做两种人。一类为方寸间的意气之争,争那虚荣恍惚便无的荣耀,这方寸间的意气之争可以让人处处碰壁可以使人处处立敌然后自感世敌于己,世界处处为难自己。或者自己处处看别人不顺眼,一点鸡毛小事冠以恨字。其实人这一生缘分相遇十分不易,没有杀父夺妻之仇谈何恨字?其实就是一点与人的小摩擦却又放不开那点执拗感,这类方寸间意气之争的人看似心志大想要改变一切性格凌厉十足,却始终不得不被环境强迫而痛苦的改变。 “而另一种是看穿了人世而不说破一心潜伏做大志的人,虽然处处顺人处处以点头赞同为主,仿佛没有丝毫自己的观点与意见。外人令其做任何事他都点头去做让你生不起一丝脾气,其实是看穿了人世人那点方寸间的意气之争,可能内心早立有大志。而看似顺从其实却在一点点改变环境,这类人往往能在与人交流中改变环境,而一切无声无息宛如潜移默化。方寸间意气之争的人占了多半,小到邻里亲戚大至国家,这类方寸间的意气之争让多数人处处不如意,而甘心顺人的人也分为两类,一种是天生具有领袖力的人物处处自然圆滑,这种天赋与你的悟性卓绝般是与生具来,而后一种是心有大目标隐忍不发的人,往往是需要与环境磨合才能做的到,这是师傅告诉你的做人道理。” “你还小不懂世间真谛,哪有得名得利便可号令天下的便宜买卖,这个世界无论什么身份的人都是人若是让他不顺心便足够成为你的阻碍,水果商贩你若是讲价太猛,他难不保暗中给你换上假货,而一些学者富翁等你若让他不顺足够你遇到大劫。所以做人不能目中无人更不可狂妄自大到自诩天下第一,以为钱权二字可以号令天下。这类人下场无一不是顺十年逆万年。商纣便是因贵为天子便视天下为囊中物却遭灭顶之灾。” “徒儿,你以后遇到狂妄傲慢的人不要与其意气之争,免的他为了你拂了他那点意气而阻你。这类人其实一点都不打紧,自诩得钱权二字便可轻视外人迟早要遭不顺,看似强大光荣是因为别人还能忍受。徒儿,你以后与人处世,多当当孙子不要去当大爷。师傅话粗理不粗,其实你看看,哪个孙子不是享尽福气?哪个爷爷不是受尽带孙子的苦?” 韩珞噗嗤一笑,乐道:“师傅,徒儿记住了。” 柳宗元望着金黄的油菜花田,道:“皇臣之间最是这个道理的明白者了,自古帝王身边有几个直心笺言者,大批顺从帝王的所谓的贼臣以为就是愚蠢者了?其实他们才是聪明的紧。你看看与帝王说直心话的人多少掉了头?其实所谓的贼臣如何不懂那治国方略了,不是没学问而是他们看懂了即便说出去又能实施几成策略?多少人会暗中阻碍策略的进行?即便是稍许的暗中阻延便足够让所谓的治国方针策略艰难前行,而许多国策能让许多大臣配合进行那是因为符合了大半臣员的利益。贪官真是愚昧到目中尽是金钱而没有半点胸襟如海的治国良策了?实属人生在世无奈呀。而为人处世这一套学问看似深博其实就是顺从二字。” 韩珞低声念叨:“顺从二字么。” “天姿卓绝天赋秉然聪慧贯世的人从来不少,甚至可以说很多。但却处处碰壁难以舒展他们胸壑间的才气智慧想法。”柳宗元语重心长道:“其实若给他们广阔顺畅的平台会有许多天才会一鸣惊人。但没有人会因为他们天姿卓绝或他们有着为人类造福的伟大理想而给他们让路,即便天资卓绝也要吃喝拉撒其实与别人没什么两样。若是给别人难堪,任何一个人都足够给这些所谓的天姿卓绝聪慧贯世的天才很多的碰壁。想要施展胸壑间的抱负就要先造一个顺畅的世面。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铺路修路,先把路顺畅了才没有阻碍。” “华夏为何把‘关系’二字排在了钱权之上?那是因为关系就可以让道路通畅呀。否则没有一个人会主动给你让路。” “珞儿,你记住了。武学哲学两条道路虽然于你而言是景象万千,但并就不比外行优越多少。其实任何一个行业学术都不比武学哲学差不要因为你所学之术自诩比别人优越,因为桃李有别各有风姿,切记!” 韩珞沉愕一下,有些被点破心机的窘态。其实从他的心里,他已经开始有一点小小的骄傲气了。 因为他的所见所闻所学等,他自诩武学传承正宗,学识渐博且学了医术养生术,即便他自己不承认而心里那点小傲气还是有的,而眼下听了师傅的话顿时一身冷汗。他很清楚如果以他的小傲气渐渐发展开来,他以武学为傲,处处看不起外人那将会是何种下场。幡然醒悟且后怕不已的韩珞被柳宗元点破心机后,努力控制着起伏的情绪。 柳宗元不再顾看韩珞转身便走。韩珞跟在柳宗元身后慢慢边思考边行走。 两人穿过油菜田越走越远。 尔后几个月中,柳宗元只是在旁偶尔指点,韩珞一直读书与练拳,沉淀思想修养性情研究医术,在养功夫的拳学过程中多了‘练法’的训练,整日常常摔的鼻青脸肿,或从抹油的水缸坠地,或因把双臂如鞭子般抽树而胳膊紫黑,或与柳宗元交手被其一记崩拳崩飞坠地而后背痛裂,或在深夜漆黑中双目紧盯香头。而且还要进行哲学上的学习以及医术和养生上的试验。而试验对象却是小洛庄中的一些喜欢健身的老人,韩珞会与老人们交谈中谈到养生术与医术而时常也会去几个老人家里做客,或者独身去深山中辨别草药。或者尝试奔跑登山尝试脚力,偶尔深夜中沿公路奔跑四十公里来回往返县城与小洛庄之间,或在深山顶上长啸,或与县城的地痞**‘殴斗’,偶尔在夜里尝试翻屋越脊的躯体调整力。 。。。 。。。 又是一年晚夏,柳宗元带着完成读书功课的韩珞走出院落。 柳宗元韩珞师徒二人站在山腰上眺望山丘下的金黄油菜田,柳宗元慢慢道:“道门中有天意天道两词,道教中人修天道悟天意,整日礼仙诵经冥思参道沐浴掐咒,意图直旨那仙道二字。武学在道门中人眼中,只是为了延长躯体寿命的一种手段,为了早日成仙而练拳养身延命之用。而我们把式家是为了悟道而练拳是借拳参理,可以说是不同的目标。但没有道门中人那般痴迷长生的仙人。” 韩珞这一刻大抵明白了师傅的意图,也明白了往日师傅的怪异行为的本意,或许师傅也有些相信那虚无缥缈的仙人之说了吧? 柳宗元继续道:“道门中人参悟天道,知达天意。误以凭借冥思静坐便可明白天道天意,却不知想明白天道之因就先了解众人的道,想知达天意就多听众人的话。” 韩珞沉思了起来,想悟天道先了解民道?想知达天意先听民话? “儒门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平天下由小至大而来。其实最根本的一件事儒门没有讲明白,就是人与人间才是根本。孔圣是不敢讲也难讲明白。天道博深精奥,天意玄妙轨迹缥缈,想明白这两件人类难以明白的事物,就得先从生活中一步步来。” “我们把式家的招式,就是先贤们从生活中提炼出来,所以我们的武学根本在生活中。”柳宗元道:“而仙人也是由人而成,人与仙或者说人与道,是最复杂最艰难的事情,倘若冥思静坐便可成仙,世间仙人已经不知有多少。” 柳宗元道:“师傅登顶武道巅峰后,想做的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寻觅衣钵弟子,另一件事就是寻仙。 韩珞一怔后,急忙否定道:““哪里还有仙人。”他说的不假,因为在科学的现代社会,仙人已经是虚假的神话,科学也证实了风雨雷电的产生月球等古代谜团。 柳宗元一笑置之,好笑的气道:“师傅岂不明白世间无仙?你不理解师傅也讲不明白,这趟糊涂事你以后也会遇到的。” 韩珞确实难以理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站在武学巅峰上的那种状态,那种与世无敌后的另一种心态境界! 柳宗元道:“师傅这个自欺也欺人的目标,于你而言确实很难理解。” 人在历史上都是疯狂的,帝王享受尽权利后的征战他国,权贵们金屋绸衣后的争权升位,民众们一生衣食无忧后的拼命赚钱。或许已经不在停留在最基本的层次,而是逐步向更高层次迈进。帝王征战他国时又怎么不知会生灵涂炭?可帝王为何依然要征战?可他柳宗元何尝不知世上无仙,可他为什么依然要去寻仙? 韩珞道:“因为无敌?”他说的是实话,这是他能想到的一个境界,他试想了一下自己登顶武学巅峰后举世无敌那么心里一定寂寞。 柳宗元目露赞赏,赞赏徒弟的悟性,能在武学未达巅峰时便理解那种处在武学巅峰的心态,悟性之强实在罕见。但依然否定道:“无敌并不算什么,于外人而言的无敌与于自己的那个无敌,都影响不了你师傅我任何一点。我们把式家有‘上证天道下证躯体’的宗旨。师傅下证金刚体魄多年,却始终无法上证天道。” 柳宗元柔和的摸着韩珞的头:“师傅是想能否在武学上百尺杆头更进一步呀,完成各个时代的武学大宗师们都没完成的路啊。要知道,武学到了化劲便无路可进了。” “师傅是在无牵无挂后开山呀。” 韩珞他突然明白了全明白了。原来师傅是想在武学巅峰后变那个巅峰后的‘不可能’为‘可能’,韩珞逐步推演,他推算出了师傅会离开!这一刻,不舍之情涌荡心胸,他的眼睛突然湿润了。师傅待恩授业,是自己人生的开启者,如果不是师傅他怎么能学到这么多东西?师傅对他的好他一直念着。 “师傅你要走了吗?”韩珞突然沉默的抱住柳宗元,抱住师傅的躯体,然后眼角就红了,紧紧的不愿放手。师傅是个宝,对他犹如儿子他一直念恩。 柳宗元道:“珞儿。”说完他就很平静了。 韩珞松开师傅,深吸一口气,许久才道:“师傅你去寻仙,徒弟都会替你祈祷祝福你完成最后一步。寻仙路不好走,师傅你完成后就来找徒弟。徒弟知道仙人比我们把式家厉害多了,虽然虽然徒弟知道那一步几乎不可能甚至是没有仙人,但师傅你的梦想徒弟一定会赞同。” “珞儿。”柳宗元平静道。 韩珞道:“师傅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什么印象?” “一个傻孩子。”柳宗元笑道。 韩珞鼓起勇气:“师傅,其实我第一次在老家瞧到你时是有些堤防你,这个心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你不知道我心里那个时候觉的你像个坏人。” “傻孩子,师傅老早知道了。” “。。。” “傻孩子,师傅还知道你偷偷在心里喜欢过万肖那个丫头。” “。。。” 师徒二人坐在地上直到黄昏一直交谈着,尽力让眼下最后一场师徒二人的将离别圆满一些。 “师傅?” “嗯?” 韩珞突然道:“师傅你就放心走吧,徒儿一定会上证天道下证躯体,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武学的大宗师。” 柳宗元点点头,这一点他十分相信,十年内徒弟必定为大宗师。 “师傅你该问问还有呢?” “。。。”柳宗元。 “还有呢?”柳宗元只好虽感奇怪,但依着韩珞的话问道。 韩珞道:“在哲学上成为大宗师!” “还有呢?” “还有读完天下的书!”韩珞犹豫了一下道。 “好志向,还有呢?” “还有”韩珞犹豫了两下道:“能不能回家看看我父母?” “应该的,还有呢?”柳宗元道。 韩珞支支唔晤咬着指头道:“让我再想想,师傅你别着急走,让我再想想,一定能想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柳宗元突然大笑起来。 韩珞望着师傅,眼中越来越着急,他实在想不出他的志向还有别的了。 柳宗元爽朗大声笑毕,道破了徒弟的心思道:“珞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呀。” 韩珞咬着唇倔强的沉默着,眼睛盯着柳宗元。 柳宗元涌出深深的不舍徒弟,但依然道:“那师傅走了?” “师傅你陪我再待会。” “嗯。” 直到夕阳渐渐西下,幕色渲染了一层天边。 山丘上的师徒二人最后一场对话。 “师傅真走了。”柳宗元松开搭在韩珞肩头的手,平静道。 “再待会不行吗?师傅?师傅!师傅师傅师傅师傅你别走!!!!师傅师傅师傅!!!!!” 韩珞的眼角红了,彻底红了,这一次真走了!伸手一抓空气似乎想挽留,却连衣角也没碰到。 望着已经一骑绝尘般已经到了另一个山丘的柳宗元,他发出了最大的吼声:“走好!” 那抹身影走了。 去寻仙了。 韩珞跪在山头,重磕九头,头皮破而不觉,血顺着额头留下,他眼神空洞,声音沙哑道:“师傅保重。” 说完,情绪剧烈波动而晕了过去。 卷四十七 再临武汉 “漱正阳而含朝霞,保神明之清澄兮。” 这句出自《楚辞》的诗句千年流传在古籍之中,作者屈原提笔作就却暗含先天之气。正阳为日出天地一线时的纯阳,此时的光明阳气温润十足不辣不衰隐含生机,道家中人隐藏山林往往选择于此刻修炼,时间把握十分严格不容丝毫偏错生怕错过此刻的正阳。而柳宗元临寻仙前与徒弟一番山坡的夕阳之谈,却是传授了与拳学无关与体魄修养有关的修养秘术。柳宗元用意之深直到韩珞大宗师时才明白自己并非只继承了拳术一门。 火车上,韩珞双目垂低而面朝纯阳,嘴巴仿佛含了水般的漱口却并无水音,良久一气吐出未见水,而嘴中滋味十分纯润。纯阳之气出自东方而东方又是青木元气蕴涵勃勃生机,其实玄之又玄的机理往往有人把其中玄关点破也尽在几言内。 “漱正阳而含朝霞。”韩珞思索其中玄妙时,不禁转念一想,叹道:“你究竟是何人。”他望着窗外的山水,想到了此刻在华夏大地某个山川寻仙的柳宗元,大抵那个自己心中最恭敬最亲切的他,正过着朝游东山暮深山的山林优游生活。回想起跟随柳宗元的日日学拳的日子,他自知人生最大的福缘莫过此事。正是学拳的两年时间,改变了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更是已经步入精湛拳艺的一个拳师。 不过韩珞与柳宗元两师徒一直遵循‘上证天道下证躯体’的拳学旨意。 九月的华夏腹地是绿色江山,而不是北方的秋季。 韩珞在这期间回家见过父母。如今年已十九的他阔别两年归家。家乡变换了许多风貌,父母的风貌也随着变了。见到父亲的那一刹那韩珞心酸了许多。父亲自然是问长问短询问这两年的学拳生涯。韩珞没有多说打了一趟平时的形意拳法,他的拳法没有丝毫引人注目的花哨动作,而是一派淳朴稳重,好象韩珞那淳朴秀气的脸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拳师仅想获得掌声与好评如雷,使上一套让看客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拳法即可。这样做十分容易,可是想要功夫渐进不丝毫欺瞒自己,就需要那愚公移山的极至的质朴平凡功夫了。 往往简单的一招一式,却需拳师反复琢磨数万遍才能尽精妙。拳达万遍其理自现的道理就告诉历代拳师,学拳不要操之过急。 韩珞回家讲述了两年的经历,父母欣慰的知道自己的孩子长大了。韩珞并且告诉父母,自己会去大学学习哲学。父母自然诧异自己的孩子如何能去珞珈大学读书?自然少不了一番关侯问话,韩珞耐心告诉父母,他的师傅柳宗元在大学内有位故人推荐自己去那位故人门下深造学问,父母遂放心。 韩珞找父亲询问了玄国伯伯的信息。父亲告诉韩珞玄国伯伯回到家乡数趟,目前在北京的一间寺内依靠医术为生。他又拜访了高伯等对他有点拨之恩的前辈。 十日后遥远他方的那所大学已经开学。韩珞最终依依不舍踏上了前往湖北求学的道路。 高铁轰隆隆驶过自北向南的华夏铁路线段,前往武当之地的湖北省。 中午时刻这列高铁已经距离武汉十分近了。 韩珞打开背包取出康师傅桶面,去火车的列厢里取热水,当他泡完桶面回到卧厢时,看到里边新上来一个很清纯的女生。 女生打扮时尚,一副太阳镜,正在戴着白色耳机,白衬衫与牛仔裤的搭配更添魅力。无疑这个女生放在任何一座城市或小镇都是一个美女。 她的手里拿着一本书。 韩珞把桶面放在白板上低头吃了起来,他想起自己背包里还有自己很喜欢吃的小熊饼干,取了出来放在白板上。 吃完泡面后他出去仍了垃圾回来后,他取出一本《权利与意志》放在白板上看了起来。 他很喜欢看书,看书时外边的世界于他而言已经淡化。 他很喜欢边吃饼干边看书的感觉。 他伸手去拿了块小熊饼干,嚼在嘴巴里品味着,眼睛看着书中内容,一句句哲学小字让他不断产生新的想法。 他又伸手去拿小熊饼干,却碰到了一只手,很滑很嫩的手。韩珞不解地抬头看了眼清纯的女生。那个清纯又时尚的女孩依然在低头读书,只不过把饼干放入了嘴里。 她干嘛拿我吃的,韩珞又想,既然是一起遇到的又和自己一样喜欢吃小熊饼干,独乐乐倒不如众乐乐了。 韩珞边拿饼干边读书,那位时尚清纯的女孩也一样。 饼干愈发愈少。 直到最后一块。 这个时候火车的报音响了前方即将抵达本次列车终点站武汉。 韩珞毫无犹豫的拿起最后一块小熊饼干,却见到那位时尚清纯的女孩第一次秀眉蹙立,虽然他看不到太阳镜后边的眼睛,却看懂了那种怒火的面部表情。 这是我的饼干呀。 这个浪荡子抢我的小熊饼干,看那眼睛挺亮咋人品就这么不好,一张淳朴秀气的脸蛋也不像坏人但手法确确实实就这么下作。 女孩很生气很生气借着太阳镜瞥着韩珞,心里给了以上下作的评价。 这个时候,韩珞微笑着递过扮开的半块饼干。 女孩一怔,很快有气势伸手拿了过去。 之后二人没有说话。 当列车停入武汉时,韩珞备好行礼准备下车,那个女孩也合上了书准备下车。 书名:马克思主义哲学。 韩珞下了列车,随着人流前往出站口。 女孩晚出列车,摘下太阳镜,一张清纯的面孔露了出来,她拉开包后放入太阳眼镜,却猛的一促,瞥到了挂包里的那盒小熊饼干! 湖北武汉。 珞珈大学闻名全国,数于华夏顶尖的学府。清末湖广总督张之洞奏请清政府建立为华夏第一所公立大学,民国时为四大名校之一,在历史上名人辈出,一位位文学巨匠诞生于这座依靠珞珈山的学府中。可谓学术百枝繁荣盛开,汗牛充栋名师辈出。 这所校训为自强,弘毅,求是,拓新的名校中哲学学院,是华夏最有影响的哲学院系之一。 韩珞知道如果想深研哲学而仅靠自己超俗的悟性是不够的,历代大家都有老师,没有前辈引路无疑在任何路上都是艰难的,这点任何时代的天才都打不破。 哲学武学是韩珞追寻的是自己喜欢的路,因为他学习哲学武学都会感到快乐。 出了站台望着人潮汹涌依旧的武汉,已是第二次来这座城市的韩珞心道:“哲学我来了。” 他来了于是他很快做上了前往珞珈大学的公交。 一路向南行。 卷四十八 哲学学院 武汉城中湖繁多在华夏大地首屈一指。 这片古称云梦泽的土地在远古是汪洋回旋八百里大湖水势气势惊人,斗转星移时光转换云梦泽在倒蜕,自然风貌的变化当然无可厚非。但至今给人们留下了多繁的小湖泊。曾是八百里云梦泽的这片土地随着湖泊收缩陆地显现建起了现代化的城市。 湖水有名多是美名。西湖北湖小南湖竹叶海月湖莲花湖足有百数,而东湖汤逊湖两湖是王。 东湖景色壮阔又不失江南的柔和温雅,素有‘楚韵山水大美东湖’的称号,方圆近十里湖水浩荡一望无际似海却无海的波涛汹涌,更多一份宁静。 湖畔景色秀丽文物景区多也多山,山各有名珞珈山为一山。珞珈山下有大学名唤珞珈大学。珞珈大学就坐落在东湖湖畔培育了百年的芸芸学子。十里东湖让珞珈大学的芸芸学子可以饱览‘家中观湖’的气势。 韩珞就在门口下车,望着与想象不同却学味十足的学院,也望着青春气息的学员进进出出他却如隔世。他从未进过大学现在却随时可以进去,他的心情有些忐忑与熟悉。 珞珈大学似是一户可以吞呐大河的门,芸芸学子如一条大河猛灌这座门户而流入门户后的却是升华的小溪。这里并非谁都可以进来,韩珞也不能。能的是师傅那位故人。 那位故人在哲学学院。 他叫周天修。 是故人自然多年不见,多年不见情份还留多少韩珞不确定自己能否被这位周天修收入门下。 这是他忐忑原因之一。 另一是那份恍如隔世的感觉,这熟悉的场景却又陌生,他这些年的周围皆是成年人,这份青涩的感觉多年未见,现在见到了所以他有些忐忑。 他来了所以他走了进去,他要去见那位哲学教授。 他不认识路所以他拦住了一名女学员,道:“你好。” 那位女生停下脚步望着韩珞,等着他的下一句。女生的容貌很靓衣服也很靓。 “请问哲学学院在哪里?”韩珞礼貌道。 “喔。”女生道:“正巧顺路你跟我走吧。” 二人走在林路间没有说话,韩珞是不知道说什么,在他想来自己是没话要说。 ....... ....... “你是哲学学院的新生?”女生问道。 韩珞道:“暂时还不是。” “噢。”女生笑脸道:“前边丁字路我往左走了,右边就是哲学学院。” 韩珞见是丁字路,他想说一句,于是有了谢谢二字。 女生笑着招招手道:“我走了。” 韩珞再次说谢。 她朝左路走去而韩珞朝右路走去。 韩珞走入右路数百米后再问人方才找到哲学学院。他站在学院前望着‘哲学国学学院’的大字后,陌生感就消失了,因为他热爱哲学。 他对柳宗元说过自己一定会读完天下的书,那么他就会努力的去追寻。 武学哲学是他的人生,一半人生在眼前了,所以他很轻松也很欢快。 于是他进去了。 他穿过门庭很快来到了周天修的个人哲学室,有位自称是周教授助理的人告诉他周天修教授出去了,他很有耐心所以他准备等。 恰巧还有两个人也在等周教授。 韩珞很有耐心所以等了一个小时一直平静。 他不知道的是,那位出去的周教授正在某个角落看着他们,或是打量观人。 而那位自称周教授助理的人此刻正站在周天修旁边,周天修外貌是很平凡的中年大叔样,他破沉默道:“走吧小黄去看看。” 他的看看自然是观察等待他的三个人。 当先前那位周教授助理的人陪一位中年大叔走进来后,他的身份自然凸显。 他们等待的人来了气氛也变了,或许是对方的名望与身份也许是有求于这位教授,每个人的心理状态都不一样。 韩珞平静的望着师傅的故人,心想:“这就是周天修?” 周天修望着三个人一目而过,将三人的神态举止收入心中,已经下了一番评价,对于老友的衣钵徒弟他是十分满意,不愧是继承那老家伙拳学一道的年轻人,气态举止俨然与同辈不同。 那两个年轻人主动说了一番话,话自然是哲学了。 周天修详细交流却并不说任何主观观点。 一番哲学交谈后周天修告诉二人自己可以再决定下打发了二人,然后望向韩珞。 韩珞很平静望着周天修,他的心很平静身也很平静。 周天修满意道:“你师傅选的人确实不错,柳宗元没有骗我。这份修养十分难得。” 韩珞立刻取出师傅的信递上,感激道:“前辈,我师傅给你的信。” 周天修取信拆开看完,抬头望着韩珞,道:“你留下来吧。”他说的留下来,自然是韩珞进入了这座哲学学院。 “谢谢前辈。”韩珞礼貌道。他有很多话却知道此刻不是方便说。 “小黄你去给韩珞安排个暂时住处,去送送他。”周天修对他的助理道。 小黄领着韩珞找完住处后,回到这里。 周天修道:“怎么样这个孩子。” 小黄并不小他已经三十四五,娶妻生子已经完成,小黄道:“一杯茶始终没有动过,所以他很平静,但不知道是否故意镇定。他很有礼貌从始至终都很客气,是个不错的孩子。” 周天修闭上眼,仿佛在攒着什么赞扬的情感,道:“是个好孩子也是块好胚芽需要发展。” 小黄打转道:“教授,那云余市高官推荐来的那俩个孩子怎么样?” 他在请周教授考察那二个年轻人。 周天修摆手道:“不必了,中间那个是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年轻人,不值的传授学术让他成名。左边那个年轻人老实谨慎,没有开拓的精神,只有那个叫韩珞的年轻人是个人才,将来作为不小。可以收入门下。” 小黄楞道:“您还没有长期交流,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我刚才在外室观察他们许久而走进来到他们身边时,左边那个年轻人低头不敢仰视,可见是个老实小心谨慎的年轻人,他不适合学习哲学。中间那位,表面对我我恭恭敬敬,可等我转身后就左顾右盼,可见是个阳奉阴违的人。” 周天修畅言谈道:“那个叫韩珞的年轻人,双目平静的好象没有我的存在,神态又不卑不亢,是个好胚芽值的我为他开后门,将来是个大才。” 而韩珞在未来的成就,确实当的起大才二字的评价。 韩珞在武学上的一代宗师与哲学上的翻页人,让此刻的周天修都想不到的震撼。 卷四十九 恍惚之精 ‘道德’是一种神秘的精神力量,它在量上是不变的,它的存在必然永恒的,但它不是僵死不动的,它像河流奔腾一泄千里,海洋汹涌澎湃,在它永恒必然的运动内,各个时代的道德由此产生,世界由此不断推陈出新。 而道德于人而言是必须又非必须,倘若被道德束缚行事未免违背了人道,倘若失去束缚人类的社会二字就会失去。 道德于人,正是哲学家们追求的一个永恒话题。 婴儿诞生父母间已经是新的启点生来自主自由,伴随成长的学习的‘学习’铸造了他的性格言谈举止。每个人都是被知识侵染的染缸,但自古圣人大学问家皆莲出于此。 婴儿时的看山。 青壮年的看山非山。 晚年后的看山还是山,其实山永恒不变,变的只是人本身。 一栋大厦高高建立,在惊鸿一瞥的路人眼内是一座大厦,在大厦内部人的眼里大厦是代表着他们的一个意志,无数金钱或者各自追求的荣耀位置。 道德于人也是这般,哲学上的真正的自己是不受道德束缚才是真正的解放。但这种自由已经被证实是虚假的,因为人的一切思想都于此。行为举止甚至人生都受这种神秘的精神力量或多或少的影响。 武学讲究‘以武印日月’的思想。在行为练拳上遵循‘上证天道下证躯体’的旨意。必定会与哲学产生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历代拳学大师必会‘悟道’。 太极拳八卦掌五行拳等拳名多是华夏哲学名词,可见武哲关系的相通之处。 韩珞学习哲学并且煞费柳宗元苦心栽培进入大学攻读哲学,师徒二人的旨意都在‘上证天道下证躯体’上。 武学有百门千派且招式百变多幻,各有各式的雄厚薄弱处。外功内家硬功诸多拳学。很难言说这其中的境界划分,一个练习铁沙掌的把式家未必敌不过一个太极拳师。 功到深处难以用言语说清,如果非要解释那么就是功夫的深厚程度了。 形意拳亦逃不开这个樊笼。 但百川归海,拳学的最终目标都逃不脱天道与躯体的研究上。 养生按摩吐纳饮食把式医学皆离不开躯体,躯体又离不开天道的感悟,这像一首循环歌曲一直播放,播放到死。 所以柳宗元会去寻那千古帝王寻不到的虚无飘渺的仙人。 仙人才是在这个樊笼外微妙微深的事物。 韩珞站在房间地板上,双手抱在丹田,双腿下曲,眼睛微闭,形似桩非桩。因为桩功首重神心二字,神为眼,心为意,眼和意的火候把握是出功夫的关键,否则顶多算是莽练称不上灵练。 灵才能让功夫如水到渠成雄厚无匹,这一切没有任何后遗症。 莽练初期一日千里几近无敌,后期就会到见那道天堑,横跨在上乘武学与下乘拳术之间。此刻想破天堑难如登天。武学的九层之台已建到一半,犹如昨日无法返回。 武学初期的那点差之毫厘,在上乘武学后会失之千里。 在你开始的地方只要差上几厘米,在你到达目标地后,就会发现与目标地已经相隔了百里。 桩功异如此。 韩珞没有遵守桩功的神心二字要点核心,却遵守的是柳宗元临寻仙前传授的一门养躯体的法门。 法门直旨‘似我非我’的要意,这篇法门的核心就在‘恍惚之精’的四字。 韩珞形似桩功,心却在似我非我间,恍惚之中,他全身气血涌动,不行拳而血自热,违反了‘物理发热’的理论。 拳学一道自是挥拳出脚一番,方才血热出汗,而没有理由站着就会血热。 韩珞站了近二个小时后方才收拳醒目,一片舒坦犹如沐浴后。 “血养气,气养精,精养神,子午流注理论确实符合大阴阳规律。王宗岳的医理暗符合武学,看来华夏各脉都离不开躯体二字。”韩珞道:“气血论中讲述了气血关系,神经元隐被气血影响,脑细胞活跃起来。而骨节间的病症竟会影响人的性格,遇事惊呼。其实自己却不知道是身体骨节病带出的影响。人的躯体各系统相互关联影响使人或病或健康。而想控制躯体这般复杂的东西得多难。真难想象各个时代的前辈如何研究的这般深通。上古之人又是怎么研究懂了躯体写下辉煌千古的医脉要典。武学也秉承了其中一脉支流,研究五脏筋骨的关系,却并没有像医家般深入到了更精幽的层次,武学的练法虽然避开了要害却没有深入一毫一厘的精微地步,于我而言,医学不亚于武哲二道。” 韩珞品估了医武二家各自的雄厚薄弱地方。 “而道德思想的束缚于拳学一道又是雪上加霜,思想的樊笼复杂毫不亚于躯体的复杂程度。怎么破开思想,又是一个研究的学问。希望在哲学学院我可以深入哲学内部,明白思想的复杂变换。”韩珞转到了哲学上,思想于他而言又是一门学问了。 他想到哲学,从哲学就自自然想到了师傅那位故人。 那位担当哲学学院管理的教授。 他未来四年就会从师周教授,彻底学习系统专业的哲学思想。 他热爱哲学,他身体很热,所以他心很热。 ... ... 清晨,韩珞便被周天修的助理小黄带到了周教授的个人哲学室内,周天修问了几句是否睡好后便带韩珞前往珞珈大学校长的办公室,办理了程序说明了他的情况,而周天修的面子似乎极大,很快一切的后续手续就办离完成,此时此刻他彻底成为了珞珈大学的一名学生。 哲学学院,哲学系,03级学生,韩珞。 干净的纸张,犹如那干净的人生。哲学学院与韩珞就如尼采的《权利与意志》。 开始了上册。 卷五十 新生入学典礼 九九,是个很平凡的数字。 在华夏却是深奥的数字‘九九返一’‘九九八十一’代表了一个哲学上或宗教思想上的层次。 唐三藏西行万里取经要历九九八十一难方成佛。 因为九九代表的是颠峰,颠峰后又返一出现数字的循环。唐三藏前世为佛弟子,再由凡体经九九八十一难后又成佛,仿佛画了一个圆圈从何而来还归何方。 九月九日是重阳节但不是阳历。 这一天哲学学院正好举办新生开学典礼。届时院士,哲学院长院教授都会出席典礼。 哲学国学学院那座很平凡的门外,韩珞抱着从哲学图书馆借的书籍路过,他穿着质朴单色平凡的衬衣短裤正如平凡的门。相比二年前随柳宗元学拳的样子,容貌变的愈发清秀淳朴,原本那张面孔的淳朴被收敛去了许多,一双平凡的眼睛中泛着光亮。 林道树荫上有光落在他肩上,他想起马上的新生典礼,既然是新生典礼那么都是同代人彼此肩负着一定的家庭责任,但他却不是来学习的他是来追求哲学的。这里的哲学只会占他的一小部分,他说了要读完天下的书那么就会读完。 哲学路上或许一路风景各有优美层次不同,但他不会停留满足他想去路尽头,所以路上的美丽景色对外人而言学满四年考个研究生就意味着学业解脱进入人生拼搏,极为**。但对他而言哲学的路会很长。 学员进入大厅犹如进入电影院各自寻座坐。下方荧屏上写有“哲学学院欢迎你的到来”字样,并放映有哲学学院的摄影照。 韩珞坐在中侧一个位置,四周都是新生坐满。在左上方某个坐位上,一个清纯的女孩坐在那里,上身白衬衫一条牛仔裤,模样清醇清纯,正抱着一本书翻页。 这样级别的美女到哪里都是女神。她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影响力,影响力并非只在这张女神的面孔上而是学业成绩上。 高考文科状元。 白莹低头读书,书是哲学书。还是从家乡拿的那本《马克思列宁哲学》,看着这本书没来由想起了火车上偶遇的那个清秀淳朴的男生,自己吃了世界上最宽容的饼干,她很想说句抱歉。 周天修入场了,还有几位中年大叔都是身份不菲。但他们九个都略比前边那个中年大叔后退半步。 十位中年大叔入座后新生入学典礼就开始了。首先是哲学学院院长周天修教授的讲话。 “欢迎你们这群即将展翅飞翔的新生来到珞迦的哲学院。” 掌声雷鸣。 “你们是自由独立的,每个人生来自由独立,你们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众又与众不同。扬高别人贬低自己是人生世界观的一个偏角,反之亦不能行。我们每个人独立,《易经》讲“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请记住我的话或者我是错的,但这代表了我的哲学观点。” “人生而独立自由。” “或许这在哲学中是个早已被历代先哲定下了伟大又欺骗的概念词,但我说我们与生具来的自由从未消失退化。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说:“上帝死了。”奥古斯丁说:“上帝是永恒存在的”,他们的哲学观点是相反的,但他们彼此在哲学历史中留下了重要的思想。哲学为何让人心动神往?因为它代表未知,那么你们不也是新时代的未知么?先哲们在他们的时代也正如你们在这个时代在这里上学一样,是那个时代里的未知,那个时代后的哲学翻页人。” 现场掌声如雷鸣。 “嘘!” 周教授幽默地摆摆手指:“很想继续听么?” “想!”现场爆发了互动。 “那么你们该暂停下思考脚步,即便我是哲学学院的院长也不要跟随我的思想,保持你们的独立。” 现场一片沉默思考。 韩珞也在想:“刚才我自己也热血沸腾,是否这种思考是迷茫狂热的?只因对方引起大家的共鸣?”那么自己的思考呢? “我不需要听众,不需要学生。我只需要你们与我不同!” “哲学学院我所教的,只是一种借鉴方法来塑造你们的基础而已。而你们源于自己灵魂的思想,是伟大的!” 现场掌声如雷。 周天修的讲话引起了很多人的思考也引起了韩珞的思考。他讲话完毕,仪式正式开始。 院士吴飞南出来致辞代表学院对学生们表示欢迎。然后是哲学学院教授汪泉出来对新生们讲解专业的选择,哲学是人生思考的一种灵魂等讲话。 然后新生代表,心理学,哲学系,宗教学系等新生代表出来讲达自己对未来的憧憬,鼓励大家一起以‘保持自我’的探索精神作为情怀学习。 典礼结束。 一场很成功的典礼。 韩珞住进了一厅三室的寝室,拥有自己的独立房间。很快购置生活用品进入了大学生涯。 周天修与他进行了一场谈话,询问了柳宗元的情况后便安排韩珞办理好各种大学需要的卡。 并赠之一句话:“大学里你我是教授与学员,私下里我是你的前辈。大学的情况我不会再帮你,而私下的生活有情况你来找我。珞儿,你师傅柳宗元何等人物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对你的深切期望。” 进行了认识生活导师,教授等开学初期的大学生涯后,军训的消息不期而临传遍新生届。 军训。 似乎挺有意思。 适应了大学生活的韩珞如此想着。 卷五十一 军训 薛红走在临湖小路上,森木遮天密立都是取自美州木场的白杨,白杨木纹理细腻,重量轻质地软易于塑造形状,但所制作出来的家具价格平平,远不如黄杨,水冬瓜,水曲柳等昂贵木材,但白杨做为景观木而言,耸高拔天之势让人心动显的很美观,尤其是已有甲子寿命的这片白杨林内。 薛红丝毫不理会周围对她投来的各类或搭讪惊艳或讥笑的目光,薛红一年前辞退学业如今又回归大学,自然让很多知晓她的同辈学员有些气忿,大学是你想来走自由的地方么。 薛红有一张很清秀的脸,带着一副黑色眼镜。她的眼睛里很是平静的望着阔别年许的东湖,浩荡东湖一望无际对面有山有林,湖水涟漪微微,她的心也微微涟漪。 组织上给她的任务是迅速接近那个神秘的人物。 而这样神秘的那种背景的人物怎么会来这所学校? 像那种对她而言遥不可及的大人物与那种势力,不是都会在顶尖名校读书么。她还记的给那人相中时问句她为什么会来组织?她说不知道,其实像她这种女子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因为她始终是个组织基层的平凡女子,有任务她就赴汤蹈火,没任务她就闲游华夏。至于学业她看重他们不看重,因为这世界上的道理好象不是学习可以讲清的。如很多她知道的璀璨学子进入社会却寸步难行。 社会永远是个迷,不知道下一刻给你什么。 人类是复杂的亦是单纯的,其实只在人心一念间。一念念就是让许多人猜测不到的变化。 曾经有个问题问好人坏人是什么,薛红很固执的说出了她从书中所学的好坏人概念,可那人笑笑:“一个人半生做好事,他是什么人?” “好人。” “一个人杀了人他是什么人?” “坏人。” “可这是一个人。” 她记的当时她懵了,好坏概念被那人谈笑间湮灭在简单的举例之内。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快步返身。 军训就这么开始了。 韩珞穿上军装,来到集合点目能尽处皆是军装潮显的一色而气势不菲。新届的学员脸上来自高中稚青的脸颊还未彻底成熟,依旧闹腾笑逐。或许他们将来会彻底失去这份青春的青春,成为社会的众承担起一份该抗必抗的责任,失去这任何人都会羡慕。这份让成熟的人不屑却打心眼里妒羡的时光。韩珞站在03班级人群中人群都是陌生地新面孔,他那份平静在这些尚还稚嫩的同龄人中被某些人以为成了农村来的,他在看人人亦看他。 大抵还是有些彗眼的学员发现这人初看似淳朴久看如甘酿,那双平静的眼里总是别具一格。 这些新的陌生人正在熟悉着彼此,未来他们会渡过同窗的难忘生涯。他们却不知很快他们就已经难忘了,难忘这军训的苦。大抵人总是吃苦才能更加贴近彼此的关系。 军训相当严厉。 尤其是那位来自湖北军区部队中精挑出来的兵官百般严厉的时刻,兵官严厉的呵斥着这群之前还嗷嗷待哺的稚嫩年轻人,年轻人总是熬不住的也不会有耐心的。初期的好奇心好玩心在烈日炎炎的暴晒下晒去了西天,不是西天是远方。为期一整午的军姿就这般折磨着年轻人的躯体。 兵官总是严厉的因为他如果放水就是不负责。 韩珞站在军队中,认真的遵守着军训,他很好奇大抵也只有他还存留好奇心。 周围的女生开始有的人借着姨妈来了去找兵官请假,女生爱美人爱美人,兵官在军训规矩中亦是可以允许的。 但不想都被兵官严厉呵回。 有人触了霉头当下所有人开始了继续坚持,那份矫情的心从此是路人。当下几乎所有人暗骂起了教官在心里,韩珞始终格守规矩,躯体站的笔直,其实他也热他也流汗,只不过这些磨练对他而言犹是新婴。武学没有一蹴而就的拳师,即便他得了形意拳的核心真谛,有柳宗元那样的大宗师日夜‘砍枝修叉’教导他两年多。 拳学始终是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如果想去博得观众喝彩韩珞现在就可以做到,但如果想不欺骗自己真正而就拳术就要耐心。 韩珞很有耐心,所以他热亦不热。 休息时间让很多人如释重负纷纷乘凉避大暑,而那兵官始终不是铁心,有几个真正大姨妈的女生还是被教官允许避开七天内的军训让很多人眼红不已。 军训为期三十天整月,内容简单有军姿,步法,团结游戏,军体拳等。教官每班一位训练新生让新生感受部队的气息蜕去暑假的悠闲懒散。教官并不是每位严厉也并不是每位宽容看彼此个性。 韩珞他们远处有位班级教官,严厉到训练时间增加导致那边隐有怨气冲天。 韩珞他们这位教官称‘许教官’,年纪不大大约二十八九,走路钢筋铁骨般看不到丝毫懒散,此刻正坐在阴凉处望着远处那位同仁的军训不禁泛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那可是自己连里边最严厉的站友,对自己对他人亦如是。 他望着身旁不远处很快因为诉苦打成一片的新团体,心里有些羡慕这样的时光,其实他也不苍老可他没有这青春稚嫩的心。许勒笑笑自言自语一句年轻就是好却忘了他也年轻。部队的日子总是苦中带乐而大学的日子总是乐中带苦,这时他瞥到了一个坐在树荫下很安静的男生,他眼睛一挑轻咦疑声,那张清秀淳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疲惫与埋怨,安静如夜的气质让他也有些‘心动’。他引起了些好奇。 训练日日苦苦到清晨五点就要起床,除了三餐与夜晚外一直军训,期间有太多的哭爹喊娘的累与另这批新生千夫怒指的禁止带手机这条他们想是哪个王八犊子想出来的破规矩。 内务整理的严格让许多懒散惯的男生叫苦不已,豆腐被子干净如脸的地面显出他们付出的功夫。 这期间有些刺头儿想偷懒却面临着人生史上最严厉的督察。 许勒在训练时很严格,尤其是内务上。因为他认为生活是一切能力的起源,照顾好内务方能社会能力提高。一个生活邋遢的人必然不能赋予重任,一个生活中丢三落四的人不能承担任何任务。 于细处看人生。 华夏有句古谚‘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未必没有实在处。一个人的成长脱离不开儿时,儿时的受教育与接受的社会模样是以后任何年龄段都无法代替的重中之重。 傍晚军训完毕后许勒会领着年轻人们欢歌载舞的游戏,放松一天下来的疲惫。 原本陌生的年轻人在苦中有甜的日子里很快融成一个团体。 傍晚,洪通的喧闹煽动下,03班的学员纷纷起哄来一个,团体的气势无与论比,众意难却,寡不敌众的许勒站起来宣称表演个节目。 节目是表演功夫。 人群掌声如雷欢呼不断,至于欢呼中是发泄的情绪还是快意的情绪就未可而知,但下一刻他们的眼珠子查点被惊人一幕瞪出来。 许勒站起搬了十块砖头,慢慢累积到童身高时,深吸一口气,双掌慢慢抬起。 人群中韩珞双目凝重,硬气功?拳学种类繁多无比而硬气功是华夏拳学中最璀璨的一枝。 练功者可‘内练一口气造就钢筋铁骨’,铁沙掌等诸多拳术亦是硬气功的一种,传闻练至极至,肉掌坚硬如钢,催体体伤排人人伤且力大无穷人不敢遮架碰触,而更有传闻铁沙掌至极的工夫却不是钢掌而是手掌外表摸着如细嫩女子之手另人爱不释手,催动起来却如钢铁坚硬。 许勒一掌沉鱼落雁而下,劲力一气呵成如入木三分排在累积而起的砖头上。 很多人的脑海已经开始脑补出一副那只手如钢坚硬拍下时轰塌的碎砖场面满地灰屑扬起,许勒如神。 而那一掌却犹如沉重之水又如长虹贯日,气势由低入高转低,最终是按在了砖头上。 场面不屑而起,学员纷纷不满,许勒轻笑并不解释什么,毕竟有些事是解释不出来的,正如他这一掌内的奥妙怕是场中人无人看懂读懂,内里的奥妙岂是简单一掌? “许教官,没有铁掌碎石请问这是什么功夫?”洪通带头起哄道。 许勒喊韩珞出来,韩珞走到砖体面前听许勒的命令,在场众这么多双眼睛下,极轻地用手指往下按了下砖体。砖体纵面平静的外表顿时有一条狰狞的裂缝沿在地上的砖头下,犹如一条伤疤,裂缝止住了喧闹停住了众的眼球,纷纷目瞪口呆,随后因为惊奇而拍掌声如雷。 许勒扫了眼韩珞见对方的眼内依然平静,他已经注意这个清秀淳朴的新生很多天了,对方一直格守教条严格自守甚至严厉到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性格上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但他这一手造成的震撼没让对方有一丝惊奇就更让他火上添油地好奇。 韩珞不会表演不会装,所以他真的不惊奇。因为师傅柳宗元造就的震撼远比这一幕更惊人,柳宗元在小洛庄的院落里,曾一指隔着豆腐点碎了下面的青石而不是砖头。 砖头的制作与泥土有关而非纯天然石料,顶多算的上是坚硬的泥块升华后的物件而非青石两者不可混肴一谈。 但他却是很佩服对方手上的硬扎功夫,这功夫没有丝毫耍假而言反而透着对方年月深厚的功夫,非侵淫五年难以练出这般凝淬功夫。这五年非普通人的五年,而是除了吃饭睡觉最多的时间就落在这手上了。 这位教官不普通。 因为军中不可能人人都会硬气功除非是特种连。 硬气功华夏以一地最为出名。 少林寺。 但华夏藏龙卧虎很多奇人异人都选择平凡地择徒授艺。 正如柳宗元传韩珞。 藏龙卧虎的华夏大地从古至今一直如此,一夜百里路,上山如飞这般奇异功夫旁人不知的藏龙卧虎太多。 韩珞佩服不羡慕,因为功夫传承方式不同走的路不同。对方的硬气功在这上边有先天的雄厚优势,除非他而就暗劲方可如此表演,但暗劲却与硬气功不同了。 军训很快飞般的结束了。 军训生涯的结束让大学新生回归了正常的学习状态,那群严厉教官回部队了。 而每个团体却因此很快彼此间熟悉有了自己的新朋友。 卷五十二 大学很闲韩珞很忙 大学很闲,韩珞很忙。 忙到整日研读哲学课本研练拳学没有丝毫放松落下,忙到生活很充实,‘忙’到在班级中出了小名。大学新生进入大学会有空洞感因为高中努力冲刺考大学这目标,一但进入大学会失去目标或者说是目标完成且大学课程极少闲暇时间过剩且周围同学皆玩乐导致跟随群体进入大学生涯。 哲学课不多不少。 韩珞除了听汪教授周教授讲课外,成了往来出入哲学图书馆最频繁的面孔。 古哲有言“热爱它你才能进入它”。韩珞很热爱哲学于是他很忙。 但韩珞读哲学书的进程却没有他行动这般迅速匆忙,而是认真理解哲学的含义与深意不急不躁的阅读学习,他心很平静身很忙。 而他的寝室同学却是身很闲心很忙,整日打网络游戏,打篮球睡觉等闲到让韩珞看来都很奢侈的事情,可他的室友却天天说时间不够太忙了。 他的同学很多他朋友也有。 贺倩,一个跟他在哲学上一样热爱的女生,俩人缘识于哲学图书馆频繁的碰面上。 韩珞只记的贺倩比自己都狂热哲学比自己花的时间更多,不过他却是要练拳研医。 清晨他避开人多之地往往到僻静的地方站桩练拳,至于功夫他不刻意求增进,因为功夫始终是水到渠成万万急不得,行拳如行水水至深处为江方能入海成就自己,功夫没有一蹙而就。 形意拳五行十二行,他并未全练,而是只练五行那简单的劈崩钻炮横五拳而已,但这对应金木水火土的五拳却不平凡 一至五可以彼此搭配组合形成很复杂的数字,拳亦如是。 “造作意念,毁人不浅。练拳心不可急更千万不可意急。意之一字深切关系到功夫的纯粹度上,一切顺其自然,你不求拳拳自来,你去求拳拳走远。” 柳宗元临寻仙前的一番话让韩珞一直遵守也一直如此做。 形意拳之意,犹如画家随手作画,构图笔墨并非刻意安排,然而画师一落笔便意趣盎然,这便是意境。 它在一切形象,想象之前,如下雨前的一点潮气预兆,似有非有。 这便是拳中的灵练。 形意门上乘拳学中的意境。 传授武学何分衣钵与学生之别?传意的便是衣钵弟子,传形的就是学生。 拳师教徒往往让学生一站桩功,说句放松等词就不再管了。 而对衣钵弟子会明确告之为何放松,放松在拳学上会产生怎样变动?对功夫如何影响等。 韩珞是得柳宗元三昧深意的,柳宗元在他初练拳时就说五行十二行不出一月就可以教会。 而功夫往往是于细微处起惊雷而就的,犹如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拳学没有规矩却又大象无形。 韩珞的思维犹如赋灵,遇到什么变什么,思考哲学的某个问题会折射出很多哲学面。 而哲学如拳,不可瞎想又不能不想。哲学是一种思考的学术不假,但若胡乱思考进入思维的魔境便麻烦了,所以胡思乱想万万不可。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位导师来告诉你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 哲学如拳,没有规矩却又大象无形,与武学的魔境有相通之处。所以柳宗元才让韩珞进入大学深研系统化的哲学。 如此才能深造其才。 韩珞不与外人比武较力,是因为想着与人较力逞能显摆的拳师往往没有入门,而真正得到拳学传承的是尝到沉浸在拳学中的甜头,越练拳越得甜头,整日只会一门心思在练拳消化得到的甜头上了。 武学并非打斗杀人。 哲学又是一种意境的学术,文人练拳很多需要意会的内容一看便懂,粗鲁的人反而难懂。 韩珞在僻静之处躯体转动行走,双腿一搓一进,他的眼始终灵动的盯看着中指,盯而不呆,躯体内热气流转犹如沉水带出的韵劲,伸缩往来,循环不已,洋洋流动。 他的眼神狠劲流露,却不是做出的凶巴巴样子,是眼神自然凝聚的表现。 因为眼光散了干什么也没劲,拳忌之一,韩珞曾在家乡练非正宗的太极拳时,就犯过这样的拳病,随师学拳后才指点醒悟改过。 韩珞停下身形,慢慢使躯体内荡漾的气息渐渐平静,气机百转千回转为平静后他才结束早晨的练拳,朝僻静外走去准备上课,刚走没几步韩珞浑身的细胞突突起来,躯体高密度的颤抖起来,衣服下的肌肉由颤抖到不颤抖再颤抖,反复多次如此。 韩珞想起了柳宗元的话,这是拳学渐深随之伴来的躯体反应。 而这样的功效,会使躯体肌肉颗粒渐结实饱满,筋壮力大。这样的饱满是由内诞生,而非外表的肌肉强壮。他的躯体肌肉将会逐渐呈现一种完美的形态,将躯体彼此的调整力发挥到极至。 他的气质会发生难以言说的变化。 他的劲力会随着这种逐渐而至的变化愈发凝固,仿佛一只在锤炼他原本力大却不凝顾的拳劲的大锤。 而物极必反,拳劲牢固到极至便会产生变化,明劲跨入暗劲的变化,由明入暗,由明刚入明柔。 但是这条路离他还尚远,他的劲力全部凝固还需功夫,只不过想比以前,拳学的九层之台终于开始由基层拔起了。 卷五十三 儒武思想互映 大学悠闲也悠载是很多学子进入社会多年后不可磨灭的美好回忆,淳朴还未进入社会大染缸的他们在那时有很多很多理想,但进入社会后往往一腔意气被现实磨小磨灭,直到选择现实抛弃理想。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社会上是人类社会高层次的一个结构,学校是一个鸟巢养着尚未经风雨的雏鸟,虽然无人也有人敢确定这群雏鸟必然会有凤一鸣惊人,但那是时代的杰出人才,大多数学员还是会平庸一生。 与学习成绩无关与性格气魄胆气机遇有关。正如科学院里的很多大学问家,统领文坛研究科学可以去做官就不行。正如社会上重中之重的往往不是学历是要会为人处事,为人处事精深了可以堪比一个博士学位。为人处事高深的人朋友遍地走,人脉练串,碰壁的事极少。 但这类人虽然在社会成就上不菲,但始终不是带动历史的人。正如富豪百年一批批的富豪轮流称富,但始终会被历史遗忘。宋元明清四朝巨富在现代很少有被人提及。但富裕是每个人的梦,因为生活的吃喝拉撒大于一切高尚的道理。 钱这个词在现代尤其达到了顶峰,住穿行食都要钱,住的地方要钱,拜访明师要钱,可以说现代是钱的社会。钱不是万能但无钱是万不能。 韩珞在寝室中住了一段时日便不适应起来,因为夜里他需要安逸的氛围练拳养身,但寝室里的另外俩名室友同学在夜里却是他们的世界,电脑的键盘声与吵闹声始终影响着他,虽说拳学讲究自静静他,但韩珞始终不是大宗师,摆脱不掉四周的吵闹。 于是他准备选择校外租一处房,选择跑校。他并没有为这点小事去影响周教授而是选择了自己去找房。 租房无疑要钱,但韩珞并不缺钱也不算有钱。师傅给了他一张银行卡告诉够他大学三年的费用。 韩珞打算租到满意的房后去找一份钟点工来赚钱外块。 钱难赚尤其在现在,父母并非大富小富的人尤其养家糊口十分艰难,所以当父亲韩灿理给他学费的时候他拒绝了,他于心不忍。 人始终是在变化的,韩珞儿时偷过家里的钱去镇上买雪糕吃,被母亲发现大骂一顿。他当时不明现在明白了,那个时候那几块钱对父母而言是生活的钱。 他儿时偷过数次钱都是为了满足**,但那是儿时,他长大后开始拒绝父母的钱,因为他认为他该承担一份责任了。 这就是人的变化,儿时父母给钱便要,长大后却拒绝要钱反而会给父母钱,人就是这样微妙的生物。 韩珞找了好多天的房,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期间他也看过几处租房却都是与别人合租,甚至是隔断间一个月都要六百元左右。于是他的找房范围从大学门口不断拓散。 除了利用一点时间租房后,一切依旧。 每日除了去教室听课攻读哲学课本外就是练拳读医去哲学图书馆看书借书。 图书馆是个学生会聚之地,各系学生都会在这里遇到。但哲学学院的哲学图书馆除了本系学生便很少有外系过来问津,犹如一个居住在偏僻村野的漂亮村姑。 韩珞走在哲学图书馆内望着书架上那一本本哲学类书籍,这些书籍让他兴奋不已,因为他发现有些哲学书籍内容十分精彩另人思考,却是纸侧发白显然很少有人翻阅。 这些书孤寂很久了。哲学图书馆内的藏书十分厚藏。要读完全部的书绝对是个大工程。 韩珞很有耐心,于是他选择从华夏儒家学说读起。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韩珞思道:“做大事必从小处着手,细微之处起惊雷,这与拳学道理相通。拳学要道是先哲们从生活中提炼而出,看似平凡却不凡。从生活中点点滴滴不起眼的日常劳作中挖掘拳学精华,需要多么的巨细靡遗?。” “我只不过是乘了前辈们的风,回首百千年历代大拳师用一生生的经验告诉我们该怎么练拳,将华夏拳学发挥到极至。这是用千年时间铸就的拳学。” “但练拳不可过于死守规矩,也不可无规矩。沉浸于拳学形形色色的规矩之中,只能是走拳师的老路,了解的不是自己。始终脱离不出藩篱。拳学无论如何千种变化,本质只有双臂双腿一身,如何练也练不出三头六臂。比武时的本质可用进攻防守四字道尽。但一招在不同的人用出威力各有不同。这就是人这个本质在影响威力。” “形意门沉淀千年后的拳种,精华旨在形与意二字之上。上乘拳学下乘拳术不过一念之间。” 韩珞由一句儒家的话想了很多武学的理论,彼此对映,同时反之对儒家的话也理解甚多。 儒家讲究诚意正心齐身治国平天下,由细到巨。 但如武学一般若死守规矩便只能走儒家的老路,甚至上乘儒学下乘儒术只在一念之间。 武学有灵修莽练之别,儒学亦有灵学傻学之别。 武学一但走错就会自造门槛,儒学何尝不是?过于信仰书中记载只能迷失自己。 每个时代都有特定的时代背景,一本儒学无法通用万古所以才在现代社会逐渐淘汰。 华夏自古都是创新不断,三皇五帝旨在百姓吃穿住行上下功夫,研究出利万古的文字与文明,他们并不提任何思想理论。 武学亦然,各代大拳师虽然多出乡野在那个特定的时代中读书甚少,但却肯一代代传承改进拳学使之不断完整。可以说拳学传到如今,是千年间的拳师们不断改进而成,非是一人一时之功。 但儒学不然,千年以降,依旧是诸子百家时的思想理论,并无创新。千年以降的大儒虽然诸多却始终没有新的思想体系。 大儒变腐儒。 读书人变书呆子。 亦是这种不敢也无法跳儒家藩篱,一直在走儒学老路的状况。 儒学虽有千年传承,但务实实为第一,一切文明都以人为源头,人生而自由却被千年儒学束缚。死人之话束缚住活人,这就是思想的樊笼。 柳宗元就强调学古而不可拘泥于古的思想,影响着韩珞。周天修亦是鼓励系中学生创新,敢突破传统与形式。 韩珞学习哲学的原因就是想把思想从条条框框中解放出来,明白真正的自己,明白拳之真谛,哲学之真谛。 柳宗元曾言:“何时忘掉所学之拳,便入化劲。” 卷五十四 女生缘 很忙的韩珞还是在东湖南面一处僻静偏远的环境中租到了一间一人一室的房子,房子虽然不大却足够安静亦可以施展拳脚。拳学讲究拳打卧牛之地,行拳的范围越小功夫愈厚。只是离校区稍微偏远,但韩珞却乐在其中,每日徒步十里的时间正好用在上下学路上。十里路韩珞并不觉远,因为以他如今的体魄即便是跑步五十里亦可坚持下去,十里路是点头即过。拳师能夜行百里是因为平日水滴石穿般的徒步功夫倘若累积起来以达数万里之远。 韩珞买了一辆山地车,在学校附近找到一份简单的送外餐工作,他很勤劳让那个店内老板很是用的适手。像这样肯勤劳低头的年轻人确实少了。老板每次吩咐的事这小伙准能简单利索做完不拖泥带水。一句韩珞去哪条大街送外餐这小伙只会嗯。所以初期的故意让他跑远路的老板也不是铁心,让他到附近送餐即可,这样省了韩珞很多时间。 于是他在图书馆的时间又久了。 韩珞听说有心理系于是他会去旁听,还会跑到别系去听课。一些机械制造类的专业他也会去听。他听不懂却听的懂其中的一些理论。 韩珞领了工资后便给父母邮递了回去,并且买了一部手机。 韩珞在图书馆内阅读着医学书籍,他坐地上不断边翻书边用笔记在本上。 他周围的看书的人也逐渐增多着。 这时一个娇小身影从架上取了本书,坐在韩珞旁边的地上阅读起来。 韩珞看很久后大抵是下午了,他活动了下腿。这时身旁的娇小女孩道“你看书还记笔记噢?” 韩珞轻轻一笑:“把喜欢的记下来。” 女孩噢的点点头继续看书。 女孩也腿麻站起活动了几下,从书包中取出一物,对韩珞道:“我去个卫生间,你帮我看一下。” 韩珞方才看清女孩的面孔,尚且稚嫩,齐眉刘海,显的可爱,他答应下来女孩去了卫生间。 隔了一小段时间后女孩回来,韩珞站了起来道:“你帮我看下书,我去趟卫生间。” 女孩答应下来。 韩珞回来后继续翻书阅读,他从医书中确实获益非浅,五脏六腑之系统结构他一一巨细的认识。 大抵是到了傍晚吃饭时间,女孩站起身伸个懒腰,背上书包,把书放回书架,看模样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韩珞也要出去吃饭。 俩人于是因为先前有些默契的微妙情愫,一起谈话走了出去。鬼使神差下韩珞说二人一起去吃个饭。 于是两人一起吃了饭,饭熟人也熟,女孩叫吴雪是武汉当地人,机算机学院的新生。 韩珞吴雪彼此留了电话,然后分离。 韩珞忘了自己那张清秀淳朴的面孔在哲学学院中也让人欣赏,大抵是因为他太忙在同学眼中有些不合群,但依然他收到了大学第一封邀约信,是心理系一名女生给他的。 韩珞方才想起自己似乎见过这位女生几面,在心理学的课堂上她就在自己身前。 大学是个恋爱的环境,韩珞不可置否他的身边同学不少都开始成双成对了。前室友王宝亮与李密都有了女友。 韩珞走出校门时,远处一辆黑色汽车闪着亮灯而来,似乎想直路而过,于是韩珞停下脚步等车过去,仿佛一辆黑色幽灵快速而过却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原来是要朝校内而去。 这样突兀的变化,韩珞平静的看着车从眼前而来。 路边一个女孩抱着本书走来,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容貌,上身白色衬衫与牛仔裤的搭配显的很清纯,她才方才也抬头看了眼黑色汽车跟韩珞以为的一样,都是认为对方会穿过校门。 白莹刚从教室出来,准备回校外的租房内,她刚走到校门外,却不想前方那辆黑车突兀方向一变驶了进来。 那辆黑色幽灵般的车丝毫不减速度,即将撞击在白莹身上时,突然一个黑影从旁扑来,抱住白莹在地上一滚,险擦的避开汽车,黑色汽车微微减速然后呼啸进校内。 韩珞望着这张面孔总觉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因为当时火车上遇到时白莹带了墨镜与现在自然有变化,但他没带墨镜所以他身下的白莹认出了韩珞。 韩珞抱着女孩的躯体,身躯弹软无比,一时有些不释手的松开,平静道:“刚才很危险。” 白莹眼中还依然有些失慌落措神色,脸色亦常白。 韩珞皱皱眉头,那辆车确实也太气势凶了吧?不知道这里是大学门口么,不知道这里学生多么? 那辆黑色汽车上,一名时髦的青年穿着量身剪裁的巴黎定做时装,眼中有些桀骜之气,他有这个资格他的家也有。凉家做为湖北大族,影响力财富之大身为社会名流的他当然不会在乎在校区内飙车了。 黑色汽车停在一栋女生宿舍楼下,引起无数目光尤其女生羡慕的目光男生嫉妒愤恨的目光。 青年优雅的下车,从车里取出一束九九九朵的玫瑰,对着某个窗户飞吻。 豪少追女在大学内是很平常的。 于是一名容貌漂亮的女孩从女生宿舍楼走出,跟着青年上了黑色汽车,引发了随后的无数谈论。 韩珞救人的理由很质朴并非对方的身份容貌之类而是这种事尤其是把式家依仗手底下有几分厚仗功夫肯定会出手救下。 年轻女生稳了晃惊的神色后,望着火车上那一幕的男主角,心里生出一种匪夷所思的心情,又遇到了,火车上自己吃了世界上最宽容的饼干,本以为再也不会相遇毕竟火车人流众多且方向各不同,没想再次遇到了她还是被他救下,而且看模样似乎是自己的同学。 白莹道:“谢谢你。” 韩珞望着这个被他看着熟悉却始终记不起来的陌生女同学,道:“幸好没事。” 幸好没事幸好平安幸好被他救了,白莹心中那抹揪心的后怕感让她这般想着。 韩珞不擅长和陌生人谈太多话,他想不出什么话,因为这在他看来只是一个人生的偶遇片段,一过即忘,于是韩珞道:“既然你没事了,那么再见了。” 白莹却是愕了下,她以为这个清秀淳朴的男生要和自己说火车上的事呢,或许在对方心里这始终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事’,毕竟只是一盒饼干。 于是二人分散离去。临别时白莹忍不住问道:“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你叫什么?” 韩珞礼貌道:“哲院的,我叫韩珞。” 白莹破天荒生出了老天跟自己开玩笑的心情,她不准备点破,微笑感谢道:“我叫白莹,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韩珞不会很客气,于是道:“你是哪个学院的?” 白莹忍俊不禁地调侃道:“同学。” 韩珞不解了下,很快地回过神:“你也哲院的?” 白莹依旧忍俊不禁地道:“我是心理系07班的,你是哪个系的?” 韩珞这下仿佛是遇到了熟人般话多了起来:“心理系我还去听过课却没见过你,我在哲学系03班,我们班跟你们班不算远我在你们系也认识一些同学。” 于是二人畅开了话题,一路聊到一家咖啡厅二人的心情很轻松。韩珞忍不住心中那份总觉似曾相见的古怪感于是问道:“我总觉得再哪里见过你似的。” 白莹破题道:“小熊饼干。” 韩珞顿时一怔,身子往后仰仰,盯着白莹却不是盯那张清纯清醇的面孔,那张面孔无可厚非足以让许多男人为之心动,只是他却是盯这张清纯的轮廓,不断与印象中火车上那名打扮清纯时尚的戴墨镜女孩对映,当时他没有仔细打量那名和自己共吃小熊饼干的女生却依旧有些印象的,他长长吐出一气:“你早就认出我啦?” 白莹道:“印象深刻。”不知道她说的印象深刻指哪面? 韩珞顿时生出老天与自己开个大玩笑的感慨心情。 这是一场很有缘分的相遇,大抵这对男女也是这般想。 卷五十五 大冬大雪大南风 韩珞与白莹就像一场毫无征兆的春雨就落在了大地上,俩人就这么结识了。 寒冬的武汉罕见地飘起了鹅毛大雪,大雪落大地,大地少人行的清晨,天气极为冷冻,南方之寒与北国不同,北方的寒是寒在外表南方寒在骨子里。南方冬季与北国冬季不同,气候寒彻骨人穿衣如秋,生长在南方的人冬季里也不是北国那般人人厚衣裤裹身,华夏之寒属东北为最,号称冻掉耳,寒冷之寒可想试知。 索幸是生为北人的韩珞不寒,大抵是从幼儿时便经历北方大寒大冻的北人而言,南方的寒就略显低筹而温柔可人。 大雪飘满了珞珈大学大学里景色如白壁,大抵再寒冷的雪也抵挡不了这群青春年轻人们的热血,热血化雪,待雪一停纷纷堆起了雪人玩的不亦乐乎,青春洋溢的面孔显露着尚未经社会雕磨的稚气,不少情中情侣相伴散步,更有好动者堆起如屋的雪球在东湖边推入湖中,雪球炸起湖水起浪,引得造起轰动的主角心情随之兴奋而拍下照片,接下来就是场轰动的男生以骑士礼跪地求偶的场景引得东湖畔的人都趁兴围观,当中那女主角脸有些通红,惊讶发楞惊喜兴奋幽怨皆有,周围人起哄而造势,男生诚恳如初在女生面前望着那大抵是他眼中如西施般的恋人了,女生环顾四周人群热切的目光,轻咬唇,接下了她眼中不断给她惊喜的男主角的求偶行为,女生走到男主角面前,幽怨惊喜的握住了那只手。 结局圆满。 人群中一位清秀淳朴的年轻人走出人群后环顾东湖,作为见证者之一韩珞却很平静,大抵是学武后心愈发平静却失去了与普通学员那般热血起哄的年轻心态,武学大家往往很平静,讲究圆满如水拳法动中养静,但并非没有热血,历代武学大家的热血都用在大势事之中,小影响家门大影响国家。 武学并非打斗杀人,拳学亦讲究遵循天道,从刻守死规不越规矩到融入规矩,拳规如我规,行动坐卧皆有规矩可言却又忘然的大家境界,总有一段路程慢慢地走,拳学讲究形与意二字,却并无刻意划分区别,从无练意练形两说,形与意是本不分彼此,只是文字无法区别只要从中剥离形成两个概念。 形是意意是形,这本就是拳师们追求的。 韩珞走回校门前往哲学学院听课时,校门内迎面走来一位女同学,一身时尚咖啡色秋装,面容清秀淡雅,戴一副黑色眼镜,与韩珞擦肩而过。 韩珞走过数步脑海中那张清秀淡雅的面孔印象,似乎对自己笑了?他回首,她没回首。 韩珞走进校内,大抵是自己看错了吧,自己又不认识那个女生虽然自己认识的异性朋友并不少。 薛红来到校右的道路上,四周不少朝她投来的目光开始了议论,这名曾在大一后辞学一年后又归来的女名人,这半年来造成的轰动可不小。 薛红平静地手突然捂住胸口,那对饱满的昂扬事物被压的有些压抑,呼地一声薛红感受着心跳,她轻呼了几口气释放了压力,然后回想那位年轻人清秀淳朴的面孔,她把这张面孔仿佛要记在了脑海深刻,下一次她绝对会第一眼认出这张面孔。薛红然后给予自己的第一印象评价,清秀淳朴,然后进行了风险测定为零,她肯定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薛红想着组织交代的任务,有些小兴奋的红了脸:“万事备只欠一场南风。”然后薛红道:“我就是那场南风。” 南风尚未来,西北大风呼啸而来加剧了寒冷节气,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又预报未来三天即将有小中大三场雪。 哲学院某间教室内,周天修平静地讲解着今天的课程老子哲学。台上学生有记笔记,有用录音棒录课,周天修讲地是老子中‘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的内意。’ “视不见听不闻搏不得,称无,老子哲学中的无文化蕴涵广阔,古来描述这段话的学问大家不在少数甚至多不可数。其中的概念因人而异各有理解。同学们讲讲这段话的涵义。”周天修讲道。 学员踊跃雀跃发表思想言论。 韩珞身心融入这句话之中般,想道:“听那听不见的声音,看那看不到的东西,知那不知的事物,以大音希声形容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音,人虽听不到一丝声音却仿佛听到什么,听到的大概是那寂静二字吧。 视之不见看到了‘看不见’,听之不闻听到了‘听不到’,搏之不得得到了‘什么没有。’ 真意就在眼下耳下手上,何必求远讨论夷希微三个字的意思。 周天修让韩珞发表言论,韩珞道:“看到了听到了搏到了。” 周天修笑问道:“看听搏到了什么?” 韩珞道:“看到了‘看不到’,听到了‘听不到’,博到了‘搏不到’。”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寂静,各自思考其中那概念般的意境,都有所悟。 周天修内心满意掩饰下去,示意韩珞坐下,然后道:“那位学生的言论思想,大抵是求近舍远,简单化的思想却不简单化。那么别的同学的讨论呢?洪通你呢。” 洪通站起来自然也有自己的见解,大抵是精神世界之类的词汇,也让人有共鸣。 周天修让他坐下,开始自己的见解,随意的望了韩珞眼,心中很是满意,如此悟性不愧是老友衣钵弟子,见解甚高甚高。 白莹坐在上边听着课,望着中间那个背影,有些若有所思,他真的很好学习,这家伙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哲学于她而言精彩万纷,她认定哲学就很爱哲学,高中时代就开始研读哲学书籍,夺得这届省内高考文科状元头衔的她,理解出坐在中间那个年轻人刚才那句看到了看不到的深意后,她觉的有必要在下课后与他讨论请教一番。 白莹对韩珞这个异性朋友有着一丝或者是感激的好感,但也仅步于此了。她通过与韩珞的接触,觉的对方应该从小家教很棒养成了总是超于同代人的平静气态,但白莹并不觉得这就证明了对方的优越,所谓人是可以装出来并不假。白莹很有耐心地选择朋友,因为她需要长久的朋友,白莹觉的与对方交往尚浅所以自那日喝完咖啡起就很少见面,至少不会主动。 韩珞也没有主动。 白莹最近莫名地就想见见他就来了。现在她觉的韩珞是真的很有学问。她可不是一个花瓶,而是这一届的高考文科状元。 下课后韩珞方才注意到白莹,没想到对方也来蹭课还能遇上。俩人很久没见自然结伴而行出了教室。 白莹面孔清纯清醇,在哲学学学院甚至珞珈大学都小有名气。她很漂亮放在任何一个系都是女神,只是大学人多很多学员并未见过她,路上见过的男生便惊为女神,各自找关系询问她在哪,更有甚者在校论坛与网络贴吧上发贴寻找她是哪个系的,更有爱幕者扬言白莹去拍电影电视剧一定火。 爱慕者自然不少且多,想追或已追她的师兄自然也多,但那些知幕者都知道白莹女神是单身。 韩珞白莹二人走在老图书馆位置的一条宾道上,详细而谈。其中有学问生活两类,白莹一问如入哲学之海问如不尽,韩珞知无不答。白莹方才惊讶惊叹惊佩韩珞胸中才气知识。韩珞亦如此,他亦改变了往日仅是认知于表的印象,白莹的胸中亦有让他耳闻一新的知识观点。 二人走到东湖前,由哲谈到生活,生活上两个年轻人近乎没有经验,各自叙说着生活的一切琐事。社会经验希少的二人谈的有些可爱哪里是知识渊博的人? 一转眼韩珞鬼使神差谈到了武学上然后无法停止白莹的好奇心的询问只好继续:“拳学一道,各有深浅雄厚薄弱与哲学相通。拳有两重意,一重是拳学,另一种是花拳绣腿,武学家练拳由招式而起年长日久积累下去为功。但有很多初学者小有成就便以为学成武了,然后欺负普通人。” 白莹一点想听多半好奇韩珞怎么知道如此偏僻的学问,继续问了下去。 韩珞道:“遇到天赋异秉力大却不练武的人,就败下阵去了。力大打花拳,武学的根本还是在于功夫的雄厚,力气大的人虽然没有武学经验却有一力打十慧的真力道。而武学功夫的深厚雄厚者,遇到仅力大的人便轻易败之。” 白莹做个听众般道:“功夫这么厉害?” 韩珞道:“拳不打力力不打功。理所当然。功夫是大海,讲究气势气机的雄浑,打出去的是劲不是力。” 白莹刮目相看般调侃道:“你还知道武学的知识,懂的真多。” 韩珞一笑:“说多了,话一下没收住。” 白莹却是确实刮目相看虽然对韩珞讲的她半懂不懂。 小中大三场雪下完是晴天。 韩珞在图书馆的门口又遇到了上次东湖那位咖啡色秋装的女生,又是擦肩而过,他出她进。 白天陪伴吴雪去看了场电影,韩珞对于吴雪这个可爱童颜的女生,有着一丝温馨亲切的好感。大抵是因为图书馆那场相遇在韩珞心中的深刻印刻。对于吴雪这个好友的要求,他从大于抵。 由于元旦将至,学校里各院各系的元旦活动都热闹组织着。 韩珞在食堂吃午餐时,排在他前面的女生打完餐后,他才惊讶看到又是上次图书馆偶遇的那位清秀女生,难怪之前看着她的背影眼熟。 韩珞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十天遇到一位陌生女生三次,这样的几率实在罕见。他也仅是感叹一下而已。 卷五十六 吴雪相邀 大雪封停百里,千里江山尽雪,河川冻结如镜,枯山靡林北国,此词单表北国冬季风光,而南方无论大雪封停与否江川蛹动依故,东湖浩荡湖面平静到波澜不生,湖畔珞珈山安静屹立,此刻的天空中白云碧空万里,有三道巨光束动穿九天白云而垂落东湖面上,景色壮观似神话中原始天尊洒下三光神水浮于海面,罕见的云象透出的祥气模样让人心生安宁。 元旦今天一过便新年,这场罕见壮观奇景似也象征了新年新气象。 年初时东海十年钓鱼岛之围借着此年的华夏大势影响力消弭一空,海外平荡平静再无波澜。 平静了整年的华夏海面,象征了华夏国蒸蒸日上的国力。 元旦晚上的活动晚会很精彩,载歌载舞歌舞升平。韩珞与三位交往较深的同学坐在台下观看晚上的元旦晚会的节目表演。 韩珞,李密,边北,陈雪冬四人坐在台中央,四人谈笑无非是台上的女角儿们。 李密原为韩珞室友,两人性格彼此算投缘可以聊得来,边北,陈雪冬则各有因缘相熟相交相为好友。 边北性格沉稳带有邪气,明明是个年轻人却总是一副使人看揣不透地气态,但无疑此人在生活上极为细心,能言善辩,在课堂的五次哲学座谈会上总能辨倒很多学员的观点。 陈雪冬是个俊美到极点的年轻人,有些貌美近妖,一双桃花眼让男女皆为心惊心叹。家里曾在北方各大小城市做生意后迁移南方湖南,去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 台上节目更替,国学系的白莹登台唱歌,这晚之后白莹扬名珞珈大学,顶上了校花排名榜之中。 元旦晚会结束后韩珞与李密,边北,陈雪冬各自回寝室或租房。 韩珞骑山地车回到位于东湖南面的僻静家里后稍作休息便开始学习哲学课本,他很忙于学习。韩珞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光翻阅着即将结束的课本,学期即将结束寒假很快来临,期末考试也将考验学员的功底,这学期韩珞在哲学学院进行了系统程序的哲学知识,研读了《世界哲学史》《中国哲学史》两大本哲学书籍,仅华夏哲学中,先后研读完商周哲学,诸子哲学,孔子庄子韩非子,两汉经学,魏晋玄学,隋唐佛学等系统化的知识,而这仅是课程内容范畴的哲学思想。 韩珞读哲入神时,手机铃声响起有人找,找他的人是吴雪,吴雪约韩珞趁明天放一天假出去玩。韩珞爽快地答应下来。 吴雪穿了一身蓝色剪领秋装,打扮时尚可爱,等韩珞一来,两人相约着时间尚早就去黄鹤楼公园游玩。黄鹤楼公园与珞珈大学并不算远,二人来到黄鹤楼公园时由于时间早游客并不算多且淡季的原因门票价格并不太贵。韩珞在售票口时,又与那位戴黑框眼镜的女生相遇擦肩,二人相视一眼,那个清秀的女生与三个同伴走向景区,想不到又相遇了,她也来黄鹤楼公园玩了么? 韩珞买了两张门票与吴雪走进公园内,黄鹤楼公园进入现代化社会后在一座主楼的基础上建有奇章亭,乖崖亭,梅园,白云阁,涌月台,紫微苑,《九九归鹤图》浮雕,千年古洋洞,吕仙洞等景点,形成一座以黄鹤为题的游乐公园,集购物,游玩,餐饮,休闲于一体化的山水公园。 山是蛇山,蛇山绵恒蜿蜒,形如伏蛇,作大蛇伏江饮水式,江却是长江,蛇山上方是威武盘踞地龟山,从天空俯瞰而下,形成‘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之大势景观。 黄鹤楼有吕洞宾骑鹤飞升而去的神话典故,故以此闻名千古,仙人之说自是引众注目,引千古名人**来此逗留,更为这座蛇山添了神来笔。 吴雪韩珞走在涌月台上,涌月台上人流稀少,两人望着前方景色,游玩的不亦乐乎尤其吴雪童颜可爱的面孔总是挂着欢笑而她身旁的韩珞显的很平静,两人穿过《九九归鹤图》浮雕,奇石馆,宝铜顶来到黄鹤楼下。黄鹤楼状如琉璃宝塔,拾阶登楼,入塔一层是宽阔展厅,正面墙壁是副‘白云黄鹤’陶瓷壁画,壁画是黄鹤楼下众仰望黄鹤飞升,四周展览有历代记载黄鹤楼有关的文献,登顶五层走至外廊,有长江入目瞰尽江面。 韩珞眺瞰大江横,心中壮观气荡不已,吴雪道:“黄鹤楼有吕祖骑鹤飞升一说,相传在黄鹤楼头留圣迹,这座虽然是新楼,但那圣迹却无人发晓。” 韩珞想起了柳宗元曾在闲谈时的一句当时的话,吕祖于五月二十日登黄鹤楼,午刻升天而去留成仙圣迹,亦曾在青城石室留下一册《指玄》。他想起了师傅,那个于武道颠后跨出开山一步的男人他如今可好?他的心就平静不下来。 一路上并未遇到那位黑色眼镜女生与她的同伴。 吃完午餐吴雪韩珞去看了场电影,电影院座位不满,韩珞吴雪坐在一排只有二人的长座上,吴雪吃着爆米花看着电影,手臂似无意的碰了几下韩珞,女孩子的那只嫩手一直离韩珞很近。 看完电影两人游玩了一下午到了傍晚,在东湖湖面面心的折廊上眺望东湖。 吴雪开始讲起了自己的家庭,她的家庭来历不小,二姥爷是一位传奇人物,经商多年已迁家于海南且人脉广阔,她的舅舅,叔叔等亲戚都在那位老人的公司集团工作。她的父亲是很少得到二姥爷的帮助但也二姥爷付了百万元,替她们家买下了地理位置很棒的顶层楼房现在市值两百万。她爸爸准备去让二姥爷给她亲姐安排进银行工作。 韩珞对银行信息知晓一些,闲聊道:“银行可不是轻易进的去。” 吴雪道:“我二姥爷认识一位市内的官。” 韩珞心中有些惊讶这位平日并不像家庭富裕的女孩,竟有这般深的背景? 两人吃过晚餐后,韩珞送吴雪回家,他看着吴雪拿出钥匙走进面前这栋高层的小区楼房后,对于吴雪的话再无不信。 这个地段他是知道的,可谓万元一平。 接下来的日子韩珞在未与任何好友联络,他正在准备马上来临的期末考试,于是独静的来往于图书馆教室。 卷五十七 一段传奇 大学一下热闹了。 珞珈大学突然宣布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定在了一周后。大学的新生由生到熟适应了这片东湖畔的生活,学习了半年后考验到来,无疑让大部分学员十分紧张但亦不凡此事不入眼的学子,亦有临阵磨枪的勤劳学子。期考是一块磨刀石,芸芸学子在这块磨刀石上愈发锋利或迟钝,因为在毕业时四年来的学分十分重要。 一些卓越天才凭此鱼跃龙门,进入了最优等地大型企业。 而平凡的学子在各自的道路上寻找适合行业。 边北走在东湖畔的干净道路上,大雪虽停却未消,路边可见厚厚积雪尚未融化,一辆黑色奥迪中,一名中年穿朴素却含光华衣服的男子,静静望着窗外,眼眸中有些登高望远的冷高不让人接近。车里只有他一人没有司机。 这位中年男子望着东湖广阔的安逸湖面,抽着一根黑色细烟, 边北望了东湖湖面的涟漪眼,面孔平静如冰,仿佛无情无义,恰灭烟头,朝黑色奥迪走去,拉开车门,进入了司机位。 黑色奥迪朝远方驶去。 边北很平静,他的面孔有些拘谨,好似身侧那位中年男子给予他无形的气机压力。 “说说他吧。”中年男子平静道。 边北将韩珞的生活巨细无遗包括他知道的信息与他推测肯定的韩珞心理活动,都一一禀告。 中年男子怔怔出神。 边北最后定了结论:“属下推测的结论是,韩珞他没有任何野心。” 中年男子道:“他的武功如何?” 边北毫不思索且肯定:“明劲中段。” 中年男子用手指敲了敲前方的一处方向,道:“组织上安排地事,我们认真做好。” 边北点头领命,然后将车开到中年男子指定的地方下了车,临下车时有些犹豫地道:“韩珞身边有位他的朋友叫陈雪冬,有可疑行为,我怀疑他对韩珞另有目的,组织可以调查一下此人。”说完便走了,他的任务只是禀告而已。 湖边有一位垂钓的男子,起身突然朝车走来。边北一瞥一惊心道这位也来了?他不认识他边北却认识他,有这人相随车上的那位领导的安全毋庸置疑。 这是一场报告与会面。 陈雪冬与韩珞从食堂分离准备回寝室,无疑一路招风引蝶,他的帅气在学院都出了名。 韩珞到了图书馆,进入后继续阅读哲学书籍,周后就是期考,他会很认真的赴会,下午出了图书馆,在门口与那位清秀的女学生擦肩而过,两人彼此相视一眼,有种心有灵犀心照不宣的暖感。 他们很熟,韩珞觉的和这位女学生很熟,总是能碰到她,但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甚至在哪个学院,但韩珞很喜欢这份感觉。 次日韩珞送完外卖,骑山地车回校时在校门口又遇到了这位女生,两人彼此眼神相视,清秀女生对韩珞微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韩珞还以微笑。 期考清晨下了场雪,地上如白壁。 考生如水流涌入教室,大学显的有些安静。 韩珞坐在教室中看着试卷的题目,题目自然是哲学知识,韩珞简单翻阅一下大抵是考验华夏的哲学。 首题:“释词,齐物论。” 韩珞提着笔,胸有成竹写下:“万物起始前为何物,华夏哲学认为万物归气,气态是任何生命的诞生与起始点,生命既然从气中诞生且分化种类,但在气态的情形下,万物一样没有分别,气诞生你为人即人,气诞生为兽即兽,气诞生为鱼即鱼,虽然物质形体有了区别但始祖本质都是气,所以万物齐一,齐物论认为万物由气诞生,那么你即我,我即你这个概念便可行通。” 韩珞写完对齐物论的释词,继续下一答题。 考试完后走出教室,韩珞想了家,期考完毕后即将是寒假,又是一年春节,春节过完他就二十了,回首这三年,他随柳宗元学拳,然后进入大学学习哲学,三年间的事他历历在目。 韩珞很平静,不过分理解世间事也不会不理解世间事,他就像一个世外人保持着那颗拳学的赤子之心。 韩珞路过生命科学学院时,很巧真巧十分巧,巧的看到穿了一身红色秋装的清秀女生走了出来,迎面而来,这位与他心有灵犀的女学生罕见地画了妆容,红衣红唇摘去了黑色眼镜后的她,一抹震撼袭来。 韩珞是第一次觉的这女人好美。她带黑色眼睛时不是顶尖漂亮,摘下那副眼镜后却是祸水一样,韩珞想到了四字,红颜祸水。 那位女生微微点头眼中含笑,算是打了招呼。韩珞有惊艳感无可厚非,是因为对方的转变太大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无可厚非。假如平日一个你熟悉的人变了模样,你也会被震撼。 即将擦肩而过时,那名红衣女生顿了下脚步,第一次道:“你,也刚考完试?” 韩珞道:“我刚考完,你呢?”说着他瞥了眼生命科学学院,道:“你是生命院的,学生?” 红衣女生微微一笑承认的点了头,问道:“好巧我刚考完出来就遇到了你,你是哪个学院的?” 韩珞道:“哲院的。” 红衣女生道:“之前看你很面生,你是大一的新生?” 二人就这般聊开了。 两人的不断相遇像一条线,感情由浅积攒,最后一下平地起惊雷。明明第一次说话却彼此感觉很熟。 韩珞发现与红衣女生有很多共同点,两人聊的很火热,关系一下从陌生熟悉进入了朋友关系。 有共同点的人总是比别人聊的更熟。 “怎么称呼你?” “薛红,薛仁贵的薛,红色的红。” “我叫韩珞,韩非子的韩,珞珈山的珞。” 湖畔。 那名为薛红的女子伸了个懒腰,将那婀娜丰满的身资尽数展现,一场见面洽谈十分融洽。 两人彼此吐露每次见面时的感觉,交流中无形的心声彼此靠近,交谈中两人同时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之前不说话?” “为什么你今天跟我说话?” 韩珞薛红对自己的问题哭笑不得,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两人一起吃了中午饭,留了彼此的电话后,方才离开。 韩珞与薛红即使不用电话,也能见面,这场对话后,韩珞会如往常般很‘容易’遇到薛红,于是二人会在食堂一起吃个饭,图书馆一起看书。 却没有一次相约。 总是碰到。 韩珞不禁感慨,缘分这个东西自己真揣摩不透。白莹和自己一个学院自己也都很少碰面,薛红却总是那么容易的遇的到,随后韩珞也知道了薛红在大学内的名声,因为同学告诉他,薛红曾是前年的高考理科状元,进入学内在大一研学时曾获取很多奖项,写下了《论生命与思维场》《生物电与人体磁场》《生命信息论》《论人体与空间》四篇著名论文,连生命科学院的院长陆卿读后都赞叹为十年来开篇就胜过其余学子的佳作,赞叹她将来大有可为,亲收为关门弟子。 或许是那番评价的荣誉太盛,或许是出名太早,很多人敌视了她。 但这一系列荣耀过后,这颗荣耀之星却突然悍然退学,在薛红退学后传出陆卿因痛三月不再讲学的消息。 一年之中没人知道薛红的消息。 但时隔一年后她却再次回到了校园,当所有人知道后愤愤不平者乐得看其学业落下者皆有,很多人都想知道这颗生命科学院往日的荣耀之星会跌到什么程度。 但在薛红归来半年后,又写下了震撼的《论宇宙信息》全文六百二十四字的论文。 韩珞方才知道,那红唇红衣又名薛红的女子,何等霸气何等有才?原来平凡的外表下,藏着一副惊天动地的魂魄。 薛红,你真的很红,你知道吗。 卷五十八 边北的形意拳 武林是一半的江湖。 武林大师自古被认为侠以武犯禁,为古朝各代所禁,禁拳禁器械,其本质旨在造反二字。 武林大师以拳犯禁自古暴力其于此处从不缺侠者,但侠者为人苦谛无与外人道言,生活本质离不开吃穿住行四字,任何道理都无法凌驾吃穿住行四字之上。 侠者以力解决不平事,不平事解决了侠者的生活。 华夏大地进入现代化社会后,城市如雨后春笋林起,工业社会取代了手工社会,武林从此消逝,多数拳师大隐于世隐于尘,尤其在现代化枪械坦克飞机原子弹等威力冲击下拳术没落是必然而自然。校园武术社团亦有但被现代化社会大潮冲击下,拳术淡化普通化不重要了。无论一个拳师是否破兵双位数,他的生活始终是个问题。这样的拳师并不在少数,大多是年轻时代打遍天下至老方发现,生活最重要。 韩珞薛红可谓恨迟生了几年不能早点相遇,不可否认,薛红对韩珞而言是学术的上小半个师父,韩珞在一次与薛红食堂吃饭时不经意问了她论文的事情并透露浓郁的兴趣意向,薛红下午送来她五篇论文来哲学院,韩珞阅览后惊为神作,五篇论文中涉及到他不懂的生命科学领域,文中多是专业性词语较多,但他依然可以读出其中的深奥以及震撼,在《生命与思维场》中薛红认为人在思维时侯,大脑产生极其微弱的生物电,而大脑周围会产生极微小的磁场从而产生思维波。在《论宇宙信息》提出史无前例的学术观点,宇宙是无数纬层空间,好象在纸上由点及线的画图,每一条经过点的线,都在同一位置却不是同一条线。而宇宙的维度空间就在我们身边。 薛红说了句俏皮话作论文结束“或许你的身边就有另维层空间的鲨鱼游过。” 韩珞静静阅读完,回幕看到的学术,除了大抵理解薛红的胸中才气外,也对她的生命科学有了浓郁兴趣,起因不外乎薛红对躯体这个大系统的研究,她不是医生却也是研究生命。 他觉的对拳术医术有益,所以常常不请自来反而他成了主动找薛红问课的人,一改之前薛红找他来玩。 而薛红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所以俩人相伴在校园的身影开始渐渐多起来,俩人食堂一起吃饭图书馆一起自学偶尔出去玩乐放松。于韩珞而言得此知己实为人生幸事。于外人而言这位处于风波浪尖的生命科学院院长关门弟子的薛红走到哪都是众的亮点,而韩珞成了众目睽睽下的无名人士。哪来的?哪个学院的? 大学里讨厌嫉妒羡慕愤恨薛红的人不少可谓排队,但暗中爱慕者心仰者亦不在少数,尤其在生命科学院中,引院中男性尽折腰,在校中各院各系爱幕者更不在少数。 **人物大抵如此。 韩珞成了最起眼最不起眼的人物。恨薛红者自然恨他,嫉妒薛红者亦看他为眼中刺不顺心,爱慕者将他看成他没有心思的情敌! 韩珞曾被陈雪冬问及此事,暗中告诉他和薛红在一起坏影响太大,可能会被某些人伴手脚。边北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笑说这有什么,天下人看天下人我看我事,韩珞说自己在乎外人眼光但不在乎别人的恶意眼光。 于是依旧与薛红笑傲校园。 有一日韩珞与陈雪冬,边北俩个兄弟上完周天修教授的课程后往他们俩的寝室走,回想与陈雪冬相交是因为曾一块打篮球由此相识,与边北相识是因为一次辩论会上边北的能言善辩与细心,但边北是02班的学员,那日02班与03班辩论哲学,边北一人站住舌战群儒般说遍03班,03班能辩哲学的洪通亦是败之,韩珞上台与其辩解胜之,事后边北主动请教,由此结为知己兄弟。 三个人有说有笑走在路上,迎面被人拦住,拦路之人是四个陌生学员,其中一人个子高挑出了风头,他拦路眼神恶冷道:“谁是韩珞?” 兄弟三人相视眼,韩珞嗓音平静道:“我是,怎么了?” 边北打量四人,眼中只有出奇的平静,陈雪冬也奇怪的看着对方,心道早就说过让韩珞远离那位风波浪尖的女生了。 个子高挑的人伸出拇指突然朝下,道:“你认识薛红是吧?这样兄弟我也不跟你远扯。”突然柔狠道:“离开薛红,知道了么。”尤其是最后四字,更是用一种狠狠威逼命令的语气说出。 韩珞道:“为什么?” 边北嘴角挂上神秘笑意胸有成竹,陈雪冬壮着胆气昂起头颅,透着一副狠劲,但他的桃花眸总是不那么狠,但心中不禁翻起白浪,好一句为什么?难不成自己这个兄弟想逼人先疯?学诸葛亮不动手说死别人? 个子高挑的人翻个白眼,随后身后三个同伴笑意吟吟,一起围了上来,个子高挑的人眼睛一狠:“同学别逼我,我只说一次,你,给我记住了么?” 他的话另韩珞心更平静了,这样的人师傅就说了,属于意气之争一类,看似强硬其实这种人根本不打紧。 韩珞平静道:“给我个理由。” 个子高挑的人道:“因为薛红是本刘爷喜欢的人,这个理由可否满意臭小子?得罪我大学四年有你好受的日子长呢。” 韩珞道:“你喜欢去追她啊。”他说的是实话,你喜欢对方去追啊,他也猜到这人恐怕追过而且看模样似乎拒绝的很直接还是? 个子高挑的人心中曾经追薛红被直接拒绝的痛再次泛起,双眼暗视同伴,向前一步,双手猛的抓向韩珞衣服,如**般撕打起来,他的同伴亦上前一步。 边北在平静的眼中瞥了韩珞一眼,见韩珞眼中狠劲外露,显然准备动手,但他知道这种狠与眼前的嫩稚学生不一样,是武术家的狠。 武术家的狠与学生的狠完全不同,武术家的狠是态如书生平静且悠扬,神情豪放都内敛于心中,遇敌接触似虎似狼。爆发间如火药,掌之所向如风雷催朽木。 因为他见过。 韩珞不想与他们动手,并非害怕或者内惧胆虚,而是一种苦笑不得,犹如大人看待孩子般,无论小孩子怎么闹腾都会一笑置之。 不是怕而是真的身份不配。 武学中练拳讲究气机绵延如九曲珠,对敌时讲究不留手留手不技击的说法,韩珞很平静很平静,对方那一抓在他而言就似一个五岁孩童对他伸出柔嫩的手,还扬言威胁他。 韩珞平静的眼中等着拳抓到他身上,然后准备给予其一个看似无意的教训。 这件事在他看来真的用五字形容。 不放在眼中。 韩珞准备出手。 但在这一刻,他的身畔突然一个身影踏前一步挡于身前。是边北的。而那双手就抓在了边北的衣服上。 替朋友挡麻烦? 这场景另陈雪冬与众都是一楞。 边北身体无形下沉,头顶虚灵,垂腰坠肘,气劲下沉,躯体稳如山岳,同时手臂如一字形撞击在个子高挑的男生手上,准确说是磕字,撞击二字只是表面而非内在,磕字犹如菜刀跺骨那猛的一下巨劲,却足以磕开骨头。 边北手臂接触到个子高挑男学生手臂时,脚步往前垫,步顺着自己的身子,肘靠着肋,与双腿一起斜着向着个子高挑男学生的手内钻去,同时双眼看着个子高挑男学生的眼睛一动不动如警告。 边北的姿势很平凡,没有像武林电影中摆的架子那么明显,一招一式的还喝着气说着话往来,他就像一个农夫,很朴素质朴,平凡的根本不起眼。 在外人而言列如陈雪冬眼中,边北只是像普通人一样站了出去,伸手横向个子高挑男人。 拳学之中,形意拳师出手时,只有碰到敌人那一刹那,手才会握紧。同样的道理,打倒敌人只在这一刹那。 假如练了拳,一天到晚身上显露拳架,就是妖气。民国大宗师们怎么瞅都是平凡老百姓,只有出手时双眼才放光。 而韩珞却是眼中一惊,形意?而且用的是精妙的横拳劲?边北竟然会武功!与自己同为形意。 没有任何道理,个子高挑的学生倒了出去,好象耍杂戏般歪歪扭扭,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同伴拉他起来。 “你。”个子高挑的学生受了侮辱般大怒起来就要发作,但边北的眼睛很平静的警告看着他。 个子高挑的男学生一下知道对方的不凡,嗓音僵硬道:“走。”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陈雪冬大惊大喜的拉住边北,好象边北是新认识的一样,道:“边北,没想到你打架这么厉害,太厉害了,那个人个子起码有一米八了吧,你竟然一把就推倒他了。牛逼!”说着竖起拇指。 韩珞谢言道:“边北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他们怎么纠缠我呢,兄弟我今晚请你吃饭。” “我也去我也去!”陈雪冬桃花眸一弯,含笑起哄道。 边北哈哈大笑,道:“兄弟有难我肯定会帮,不然做兄弟的没意思了,那还交个屁的朋友。你说是不!” “是。”韩珞眼睛笑意浓郁,心中那份暖感于无声中更浓了。兄弟不就是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么。否则交个屁的朋友。 边北笑笑,望着韩珞这位‘兄弟’,他出手的原因并非没有私心。外人不道韩珞身份他却知道其惊人的身份,虽然自己效忠组织,但万一此人日后当真上台?虽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凡事还有个万一的存在呢。 韩珞也明白待在薛红身边何等的招蜂引蝶了。 但这又如何? 大丈夫何怕事? 我练拳的怕过什么,无非拳字而已。 寒假来了。 韩珞踏上了归去路,他很想念父母,父母之恩大于泰山,做人有个心,对父母也有个底线。 最起码,孝心不能缺。 卷五十九 于此处无敌的拳术 春历年有对联,家家门上挂新符,红通通耀眼,夜鞭炮不绝于耳,美食新衣赏与笑颜挂满家家面孔,尤其孩童。北方春节与南方不同,有旺火一说,孩童按习俗要围旺火走三圈,曰洗旧气旺新气,气是运气。华夏有言一年之季在于春,一春之季在于春历,尤其北方讲究这天忌口,忌讳言怒事,尤其家庭中讲究和和气气,哪怕有些老妻爱说些碎碎念,其夫平日在和和气气,夜里亦会怒目禁之。北方爱吃饺子,尤其沾醋,为南面不熟,白圆圆的饺子下锅热水煮沸再蒸,味道香而不滑陷凝而不软颇有嚼劲。春节初一尤其必须要吃饺子,新衣裳是孩童年轻人的标志,大街上白日里穿上新衣裳的年轻人呼碰唤友聚集一块在大街上行走,帅气的引目侧,夜里尤其会在某一位亲友家中打牌,不至凌晨二点不归。 对孩童而言春历有两大幸福,熬夜与压岁钱。北面有熬夜一说,春历不眠可以增加寿命的习俗,家家孩童会熬夜然后惊奇发现某处有一神秘大礼更是不亦乐乎。 压岁钱在点旺火时,孩童跪拜父母说些平安恭喜发财的字眼,父母给红包。这天过后,街上会闭市三日,旺火碎渣鞭炮残屑红满一地。孩童会与父母走亲串户,父母联络关系孩童则会收到一份红包,年少的孩童喜在其中不知这是父母用礼换来的。 玩具是孩童在收到压岁钱后必买的物件,大抵买到了玩具就买到了满满的幸福。 年轻人不同。 北面成年后亲戚便少有给红包者。 韩珞在家中与父母过了一个春年,喜乐和睦亦收到了十几份红包,大抵是因为大学身份? 韩珞拜访了高伯请教了道理二字,又将形意门核心养生功夫传授给了父母,韩珞认为如果父母都不给那拳术用来何益? 虽然拳中禁言不可轻传于人。 但韩珞相信父母只要遵循养生一术体魄健康是肯定确切的。形意门的养生功夫与外面社会广场运动打太极等皆不同,世间百年唯衣钵弟子可得。 准确说社会上的锻炼扭动身体的养生功夫亦算养生范畴。 但养生亦分层阶。由低至高。 人生其实身躯健康为最,很多将暮未暮的人都懂身体健康才是硬道理,否则年轻时代拼钱赚钱至老一入医院又将挥霍一空,如此人生谈何益事?一生赚钱又是为何? 且身体得病后并非只有钱之苦字,而是得病让人生不如死,轻者服药重者手术,尤其是在医术认为元气枯竭的甲子后腿重骨脆,做手术更是减少寿命且痛苦难忍。 世间有正反二面,所以有异人平凡一生却十分注重体魄。 佛僧养躯体道人养躯体拳师练躯体医师研躯体,无非旨在健康,其实人的身体在幼年之后就不是圆满健康的,由幼入青再转中老,犹如自然界的春夏秋冬。自然之春生机勃勃,万物蓬勃乃生命之最,夏日繁荣昌盛达到颠峰犹如人之年轻时代,至秋百木枯黄至冬万物濒死如人之中暮年。 日月星辰无人推而自行,苍天万物无人生而自造。 万物自有冥冥规律。 韩珞与父母相聚至初八就拜别父母南下,南下至湖北某地市,偶然想起这里是薛红的家乡,不禁多望了几眼这片山水。 北国依旧大雪冰封万里,南面已然春草渐长青上青。 韩珞回到大学,洒扫了住处,还有三日开学,他准备去见见兄弟们,相必离武汉只距百里的边北已经回来了。 他接到了电话不是边北是薛红。 薛红也来武汉了。 电话里两人和和气气互问寒暖,说些尽喜气的言语。话锋一转薛红有意无意提出此时鱼凉江景色无双,虽然不是闻名景区却亦是湖北一处小家碧玉的景点,赏景最是春去好。 韩珞由鱼凉想起了襄樊想起了这座于书中提及是千年第一城池兵家必争之地的城市。 两人见了面,薛红穿着一身休闲秋装,十分靓丽,俩位知己见面互为说些喜话。 薛红道:“韩珞回家过了年,回来更帅了。” 韩珞苦笑道:“你别拿我打趣了。我顶多算是小帅。对了我们怎么去鱼凉?” 薛红沉吟道:“火车太拥挤,坐车去吧。” 韩珞点点头。 俩人去了汽车站买了两张去襄樊的车票,不久做上了大巴准备前往襄樊。 汽车驶在出武汉的跨江大桥上,不快不慢,韩珞与薛红谈着一些闲话。 大巴跨出大桥后猛的提速,大抵是脱离了管制区域。 车上乘客满座,大抵是春后归家的人。 韩珞道:“我回来时候路过你家了,多看了几眼。” 薛红心中被饶了下般,笑弯了眼,道:“我家?喔你是乘北车来的路过我家,怎么样?” 韩珞平静道:“不错。” 薛红道:“可惜我原本打算去你家乡找你的。” 韩珞大惊了下,“别闹。我父母看见了我该怎么说?” 薛红看着韩珞:“你会怎么说?” 韩珞沉吟一会:“我女朋友?” 薛红一句话不说,哈哈轻笑,做个扇巴掌模样。 韩珞哈哈一笑,心中满是乐开怀。为自己得罪女子颇为开心,然后道:“很少见你女汉子的模样啊。” 薛红咬咬银牙,道:“那是我藏的深,然后打量着韩珞:“要,不,要,试试?”韩珞哈哈一笑:“不用了。” 薛红哦了声没了下文,女子的性格韩珞摸不着,韩珞一时如手无轻重不知从哪里下手?于是道:“怎么啦?” 薛红淡淡道:“没事。” 有事才好没事更糟,这种不说出来的突然变化让韩珞更是急了火,你有话倒是说啊! 车上前座有位中年粗旷男人,不惊意的站了起来伸个懒腰,朝前方司机处走去,没人看他眼。 后方车座亦有个中年粗旷男人站起,亦是没人看眼。 “师傅。”中年粗旷男人拍了拍司机的肩,轻叫了声。 司机还未回头,只觉腰间被一硬物顶住,瞬间惊凉。还未答话只听中年粗旷男子道:“给我把车开出国道,前边右方有个下高速的路。” 司机哪里不知遇到了劫车之人,道:“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中年粗旷男子猛的提音哈哈大笑,车内人顿被惊引看了过来,此刻众还处于懵懂状态,“不就是抢劫?” 说着一拳打在司机脑袋,道:“给我开好车,再问一句我要你的命。” 司机被一拳打的大脑嗡响,双手恐惧屈服其淫威的听令开车。 车内顿时炸开了蜂窝却没有声音。 后方中年粗旷男子拿出一柄刀,抵在一名离他很近的成年男子身上:“拿钱。” 成年男子吓丢了魂般不仅连道别伤我多少钱都给你的字样,他的身边是个妇女,此刻被吓的禁声禁手不敢动弹一下。 薛红韩珞在中位置,所以距离前后两个匪徒还有小段距离却也是几步的事。 薛红猛的拿起手机拨打报警电话有些焦急,她此刻的心情难以用言语描述,怎么会遇到劫车的暴徒她知道这种人一般背景都有吸毒杀人的往事,和平社会不是亡命神经病一类谁会抢劫来毁人生?而这种人又往往表现的不怕死而暴悍。 后方中年粗旷男子一位位抢劫的收着钱,而韩珞后方有几个壮硕青年也是没敢有所表现。 薛红拨完报警电话,手掌有些焦急的握住了韩珞,看着他。大抵是没有安全感的她需要握住哪怕一根稻草的东西会增加心里的安全度。 “啊!” 终于有一位妇女吓的哭泣起来,顿时那暴徒男子更加恼怒,怒喝:“闭嘴,再作声杀了你。”妇女被吓的浑身颤抖,恐惧的望着暴徒。 暴徒瞥了眼她手中的包大声怒道:“拿过来!” 妇女摇着头哭泣着死捂怀中包,相求道:“你要什么都行包不能给你。” 暴徒哪里管这些,怒着一把扯开妇女的手臂,一名小小的妇女如何跟他壮硕的手臂比力气?一下被拉开,包到了暴徒手里,暴徒拉开拉链,入目三叠的红票,怒的他一脚揣在妇女身上道:“妈的难怪不配合。”说着怒道:“谁不配合老子一刀桶死谁。” 妇女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瘫痪在座位上,敢怒不敢声的她有些可怜,她好不容易等单位忙过春节喜滋滋的拿着钱回家,却不想遇此事。 暴徒朝前座走去,座上的两个壮硕青年赶紧拿出包递给暴徒,此刻离薛红韩珞只有一步,下步就是他们俩。 这个时候前方的中年粗旷男人怒吼道:“麻的,给老子开到了国道上,想让警察抓老子俩,给我死吧。”说着一刀扎向司机。 司机瞬间停车熄火,转身抓住暴徒,身躯勇猛而起作扑死状,怒吼道:“给我死吧。” 司机那里是中年粗旷男子的对手一下被其按在了座椅上,手中刀已然扎入司机体中,血流而出,染红了司机的衣服,染红了众目,中年粗旷男子对后方收钱的粗旷男子吼道:“阿翔,快点别等警察来了。” 后方的中年粗旷男子一下怒躁道:“谁在不配合我一刀干死你们。”一下到了韩珞眼前,刀指韩珞,道:“臭犊子,速度点。” 韩珞抬头望了他眼。 薛红由焦急转为恐惧的准备拿钱,不断用眼神示意敢与暴徒对眼的韩珞,因为此刻的对眼无疑挑衅。 韩珞觉的自己犹如站在风口浪尖再也把握不住平静,天地再旋转。他迈出了一步,迎向刀尖。 正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韩珞出手了。 这是他习拳三年来第一次全力出手,臀部下塌,力力相传,积攒了三年的雄洪拳劲如大浪汹涌乌云遮天,他于此处无敌的拳术而出。 形意,崩拳如箭。 韩珞一拳准确轰在暴徒手臂,劲力如大浪汹涌震飞暴徒手中刀,韩珞迅速起步,大吼一声如雷,身躯如山岳齐摇,一步踏在暴徒中门,一拳拧在暴徒要害心口。 暴徒一下瘫昏在地,生死未知。 前方的中年粗旷男子怒吼一声,拿刀冲了过来,杀向韩珞。韩珞转身绕到中年粗旷男子背后,一掌抽在中年男子脑门。中年男子一下傻楞楞站在原地仿佛被定身了般丝毫不动。 形意门中劈拳劲如斧。 韩珞的劈拳劲更是得了真传,那中年粗旷男子然后傻子般的坐在了地上。 这一幕只发生在片刻间。 因为真正的搏斗没有时间,多一秒就是自杀。技击讲究最快最狠解决对手。因为真正的技击其实就撕杀,杀人只在一刹那。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任何道理留手。 薛红楞楞车上众也楞楞,很快警笛鸣起警察来的火速,薛红回神震撼望着韩珞,然后望着地上刚才是气焰嚣张的中年粗旷男子道:“他这怎么了?” 韩珞道:“可能脑震荡了,我抽在了他的天门上。”他深知自己的那一抽,对方真的有可能脑震荡。 随后警察上车,救护车随之而来迅速把司机抬上担架抬到救护车上。 警察上车更是佩带了手枪,其中一名模样如领导的警察瞥了眼地上的俩个匪徒,心中一惊,环视车内,落在韩珞身上,打量他道:“你干的?” 韩珞点点头承认。 警察想道:“解决俩个持刀匪徒已经不是一般的会武术了,这个年轻人看来是武林中人。”他突然道:“好样啊小伙会武术是不?”说着欣慰拍拍韩珞肩膀:“祖国需要像你这样的栋梁。否则这俩个违法人员不知道给群众造成什么伤害。” 韩珞道:“这是该做的。” 这位警察眉目间有英气,道:“你叫什么?” “韩珞。” “小伙子一会麻烦你跟我们到警局录下口供。我叫周兵林,武汉武警三队的大队长!我代表武汉政府感谢你。”周兵林道。 薛红站了出来道:“我们是珞珈大学的学生出来游玩的。” “还是学生?”周兵林更是一惊看着韩珞,随后道:“珞珈大学的学子这么有本事吴飞南院长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韩珞突然道:“周警官,能否不要把我暴露?” 周兵林哈哈一笑点点头。 从警局出来,韩珞薛红走在道路上,薛红笑意吟吟:“想不到你是武林的大高手呀。” 韩珞知道瞒不住了,道:“曾在家乡练过几手,薛红答应我不要把我会武功的事说出来。” 薛红道:“不会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 韩珞哈哈一笑:“打住打住不要你以身相许。” 薛红道:“我是以请你吃饭为报。” 韩珞道:“原来如此?” 薛红咬咬牙:“原来如此。” 卷六十 拳哲的转折点 佛门金刚。 号称破尽万境,所谓‘金刚无有法能破坏之者,而能破坏万物。’ 世间万物不破金刚,而金刚可破万物。 佛门中云世间一切种种皆为虚幻,唯金刚存耶。金刚心一但修成世间万物万缘万景皆如浮水沉淀蜕去旧日模样将真实世界显露眼前。 任何拳式在金刚心前皆会褪去一切伪装假象,种种轨迹露于拳师眼前。 拳非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 庄子把拳境划为三层,天剑地剑人剑,天剑以天地陆海为剑,上刺无物可挡下劈所向睥睨。地剑以势为剑依旧无敌。唯人剑持铁器斗至衣杉褴褛互相喘息。拳师由低层认拳,然后中层辨势,上层悟道执天地之牛耳,天地皆悟拳术亦裹其中。 武学三境,明劲暗劲化劲,明劲练之躯体,暗劲练之心魄,化劲练之悟道亦称悟哲。 拳师练拳达明劲后躯体壮盛而筋骨坚硬,后暗劲主练心境,旨在掌握躯体的每一寸精妙,化劲已经融人天地大境之中,达至拳非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的拳术颠峰,但凡拳师莽练之后会形成以劲与暴为主的意识,所以明劲颠峰后练力转为练心的转换过程就如一道天堑高高矗立在明暗两劲之间。 心静才为暗,暗是漆黑宁静平静,但凡以劲暴为主的意识,很难平心静气尤其更难和和气气。而人世名利场,人心混于其中心静难平,所以自古很多拳师为防止心不静而隐于世。道门讲究‘入山出山’入山修成仙再出山渡人,却从未有先渡人后修仙,实则因为人世滚滚红尘的红丈未成仙的都可能被卷入其中。拳师讲究隐世练拳,也暗符此道。 但功夫与技击是俩码事。功夫深厚不代表会技击。功夫就像资金,技击就代表你会不会投资。 事实上只要未上过战场的大宗师无论功夫多深厚,只要遇上军队便是落败的。而千古以来的拳师亦想到这点,除去乱世年代,拳师很少有实战的环境提供,毕竟打仗是要死人的。但华夏的先哲们就在于真假的哲学理论上创出了以无形养实战的功夫。 韩珞站在房间里摆着三体式,闭目而酌,脑中不停回幕大巴上发生的那一幕,思考反思考。 那是他第一次全力出手,心里有些紧张。毕竟是生死搏杀而非练拳,那样的气氛无疑压抑到使人窒息。 人的精神在紧张中会有很多的失误,唯有放松才能全力发挥。这亦是拳师们动手时功夫深厚者输给技击熟练者。 所谓打拳千遍一但实战,所学之拳之技击尽忘忘尽,只留下了**打架式的本能。 皆源于紧张。 韩珞总结了自己的缺点,第一次出拳本该震飞那柄刀后直接贯入那名男子距离自己不过一步的胸膛心脏。但他震飞那柄刀是出其不意对方显然想不到他的手很快。 一拳可以解决的事他却用了两拳。两点之间直线对短,而他的两拳是个曲线拳,浪费了于搏斗中很珍贵的时间。第二名男子拿刀刺来时,他用了转七星的步子,其实他当时不该那般冒险,倘若对方尚未近身就挥刀乱刺,刺中转身的他那就是他危险了。他不断在脑中模拟如何完美技击,节省最大的体力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方。 韩珞总结出了还是由于紧张自己把自己束缚住了,没有放开手脚去打。他确实顾及了,他知道法律上讲法律,自己把那两人打晕自己是英雄,倘若无所顾及把那两人直接致死,他有更迅速将其击毙的技击方法,但后果肯定是一个故意杀人罪,坐牢是逃不掉的。 他收回三体式,不在去想如何模拟完美的技击,当时他也没时间去想,在短短几秒就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他又不能击杀对方而想做到击败,下意识就那样打了。 一切来不及思考。真正的搏斗是不会让人有思考的。 韩珞坐在书桌前,拧眉望着书架,师傅曾说他想出拳拳头已经出去了,但他出拳时还要想一下后果做最合适的出手,而他来求学的原因也是解除思想的束缚,还原自己的本质。就像放假前那高挑个子男生找自己麻烦时,还要想一下道德观念,同为一个学校他不能做的太狠,他考虑了后果肯定束手束脚了。 韩珞脑海不断闪出哲学解刨思想,许久思考烦了停止思考,望着书册有些凝神。他知道拳术不能束手束脚才能发挥全部力量,但他又不能违法,道德观念犹如一座山压在头顶。倘若自己有暗劲实力,谈笑风生间败敌。那是因为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但他的武功并不是大拳师,即便三年内勤奋练拳悟性天赋罕见,但也不可能跨越十年的时光拥有别人苦练十年才有的深厚功夫。 拳术从小成至大成共十年。 太极十年不出门就是这个意思,练拳十年后此上无人此下众生,但十年内肯定不是无敌。杨露蝉董海川等大宗师在打出无敌名声之前都已是练拳十几年,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没有人练个几年就可以无敌天下,那是故事不是现实。 韩珞自信十年后功夫深厚可以笑傲江湖,但眼下不行,这就是现实。 暗劲不是想入就入,一切都有个水到渠成的过程,没有一步入暗劲的典故与道理。 韩珞不急也不敢急,练拳讲究步步自然,越强求进步越难以进步。这是拳师们传下的道理。好像社会上很多想出头的人越想出头便越难出头,而脚踏实地的一些人却能步步前行。 韩珞想不通不去想了。 但下一刻他灵光一闪,猛的想起柳宗元的一句话来:“练拳时若有人,技击时若无人,打人如割草!徒弟你日后习拳到关键时刻,就多去人多处走走,假想他们都是敌人来打你而你在以步法闪避。” 当时那句话他用不上但眼下不是符合自己的现实情况吗? 韩珞找到了解决当下拳术问题的窍门后,每日学习完就来到校外人多处,走走不停,能逛几个小时,有时候一溜达就是一下午。 偷的浮生半日闲的日子美滋滋的过着。 韩珞在哲学上不在疯狂学习,而是沉淀消化自己学到的哲学。在拳学上不在以练为主,转为了技击为主的拳术。 他就好象一个拥有两座金库的财主,在琢磨挖掘自己的金库。 他已经不需要去学习课本外的哲学,也不需要去刻意练拳。 他隐隐明白自己的拳术与思想都到了关键时刻,往日有师傅在身畔时韩珞知道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可师傅已经去寻仙,那么一切难题都要自己解决。 拳术大关键师傅已经传授。 但小难关还是需要自己去破,这何尝不是拳学路上的考验? 倘若轻易学成暗劲那暗劲也太不值了,唐僧取经需要经八十一难,假如像孙悟空一个筋斗翻过去,那经也太不值了。 吃多了苦才知道甜有多甜,一下吃到甜头那么甜似乎并不是很甜。 韩珞突然觉的自己轻松了起来,哲学武术一肩挑的压力彻底消失,大宗师与翻页人与他越来越远。 但韩珞觉的他与自己的本质越来越近。 曾经有一个年轻人想成功,他做过很多尝试却都以失败告终,开始常常埋怨没人发现自己是块金子,他的父亲告诉他,假如你修建好自己的码头,还不怕没船来?年轻人一下悟进去了,开始增加自己的知识,不在关注外物,他觉的想要的船离自己越来越远,但真正的本我离自己很近,最终获取了很多大人物的赏识。 他父亲告诉他,这是因为你自己的码头造的好。 韩珞开始觉的大学的求学路似乎并不重要了,他刚入学因为从小父母给他灌输大学生的梦想,所以很珍惜大学的日子。现在他觉的一切如浮云,唯有强大自己才是真实的。 他的拳术与哲学好象阴阳鱼,到了极至时猛的来了新的转折。 人们不知道沙漠玫瑰的生长过程,所以即使沙漠玫瑰再美亦不珍惜。韩珞在外人眼中变成了懒惰的学生。 图书馆身影少了。 心里的哲学多了。 这样的日子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扰。 卷六十一 陈武象 武学明劲有易骨之功,练拳步入明劲是筑基壮体,使骨体坚如铁石。山岳矗立巍峨,是因为有内在神石坐镇,无论山体外山石滚落,其内在的气势永恒不变。而山峰若是低矮无势是内在神石撑不起山之框架,人的骨体犹如撑山之石,所以明劲拳师们骨体坚硬后,威严气势如泰山,举手投足间总有一种味道,军人亦如是。军人是因为铁血训练而产生这种气势气质,拳师却是以拳壮体产生了威严的气势。 拳学初期有九要,分别为虚灵顶劲,含胸拔背,塌腰,上下相随,沉肩坠肘,眼神,相连不断,内外相合,神意灵而不莽。 拳师要从这九处规矩启始,做到不离丝毫标准如刻模,学拳规规矩矩必须标准,此谓之拳架。拳架用这九要束缚住就得了形之精髓,入门后拳架的标准程度决定了拳师日后的成就。此刻的相差丝毫在入暗劲后就会相差百里越来越远。 这九要无疑十分痛苦,拳师初期被这九点规矩束缚,形体不得自由,而且顾头难顾尾总是拾三落四。 韩珞早过了初期阶段,但他现在拾起来回首品味其中真意时方发现这九要实为贯穿明劲的整条线索。初期被这九要规矩束手束脚感到不自由,犹如被绳索捆绑,但如今细细回想九要并非束缚武师,而是帮助武师进入明劲阶段。 人之躯体力量散落,因为无论练过武术与运动否,在日常生活中必定拿过重物用过力气,这种年深日久养长的笨拙力量是一但遇上整劲后的拳师必败无疑的原因。就像人之双目看到一物朝自己抛来,大脑反应过来时,身体反应不过来就是此理。无法做到上下相随。 而九要就是像火焰在提炼,将身躯炼为整体,心意身合一,大脑反应之时身体必会做出反应。正如柳宗元所说,他想出拳拳已经出去了。而不是大脑发布指令还需要传递神经系统然后再到拳。这过程虽然迅速,但始终在拳师眼中慢。 人的躯体就像块胚胎,九要像一篇法门让躯体进化。 一个人达到颠峰并不可怕,而是从颠峰下来又从头开始,失败了又继续,这样百折不挠的心性才是可怕的。 一个人有一颗强者之心不算强,而是要有颗失败了从头再来的心。其实拳师在暗劲后又重练明劲,他会发现很多他在明劲时注意不到的细节,犹如一个人过往重生再来一次已经过去的人生总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韩珞从九要开始重新练起,武功没有差不多一说,一点之差,相差万里。他当初遵循九要规矩练形意拳,花了两年时间方才融入身躯之中。而现在他从九要开始重练时,花了半月时间就再次熟练。 他是在放弃过去重新再来,他认识一切重新来过,否定了以前的拳法,但他的心态又不是初练者的心态,而是已经站在了明劲后期的丰富经验上俯瞰九要对明劲的规律,当初的仰望与遵循如今的俯瞰,他隐隐洞彻了明劲现象的本质。 正是事怕翻来理怕颠,一翻一颠之中就变了,就好象天地翻腾一次还是天地,但还是原来的天地么。 韩珞从规矩重新开始练起,谨慎如初学拳者,但他发现了当初自己在九要上依旧有许多不完美之处,即使当年师傅在身边指点,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练法。他发现当年的弊病开始在现在纠正。 短短半旬就又回复了之前的练法。三年来走的路,他如今重新练了一次却只用了半旬就完成了三年的路。这得益于他这次是俯瞰,看清了明劲的全貌。 他隐隐揣摩到了入暗劲的机遇,虽然晦暗不明。 当他享受这一切重新再来后的感悟时,一条突然而临的消息打断了他的生活。 薛红在哲院外找他,韩珞出去时看到薛红有点愁眉苦脸。但看到他时薛红顿时一喜。 薛红的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汽车,一名打扮贵公子模样的年轻人倦靠车门上抽着烟。 薛红说了此次的麻烦,韩珞顿时明白了。原来那位叫凉花袖的凉家少爷,在上个月刚开学时与薛红见了一面,然后就开始了疯狂的连绵式追求法,送花送衣服送鞋,薛红拒绝了此人十次这人依旧咬牙不放松。 凉家是湖北大族,家族中有三大顶梁柱,一人为政一人从商另一人游玩。凉家在湖北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旺族,凉花袖是武汉著名的花花公子,阔气有钱并且年少,引许多模特为之折腰献媚。 凉花袖不知怎地就看上了薛红这个带个黑色眼睛只算清秀的大学女生,薛红见此人不放松只好说自己有男友了。 凉花袖不信,于是薛红来找韩珞。 韩珞立刻瞥了眼凉花袖,眼睛落在他的面孔上,然后落在了那辆车上,然后觉的似乎见过。 薛红挽住韩珞手臂,俩人走到凉花袖面前,薛红微笑道:“凉公子,这就是我的男友。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了?” 韩珞未说话凉花袖开口了,轻蔑的瞥了眼韩珞,犹如贵族看平民事实也确实如此:“你就是韩珞?” 韩珞平静望着他:“我是薛红的男友,请凉公子不要来打扰我们。” “哈哈。”凉花袖傲道:“你算什么?薛红是你配的起的?” “住嘴!”薛红怒道。 “红儿不是我说,这小子哪点配的上你?”凉花袖道:“他有我钱多?有我帅?有我房子多?你现在的状态我理解完全是大学狂热的恋爱,等你进了社会就知道,现实才是一切。给你幸福的是我,是我凉家凉花袖。” “答应我吧。”凉花袖傲道:“做我女朋友,你想买什么买什么要什么有什么。” 薛红心中嘲笑道:“你跟他比?假如被你知道韩珞来自什么组织,你还敢说句你算什么?” 但是韩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自什么组织,他是个祖上干净的小镇少年而已。 凉花袖的话比较多,韩珞终于等他说完插上了话:“凉公子,我算什么?我算薛红的男朋友,未来的老公!配的起了么?而且关键是,我配不配我媳妇,关你何事呀?凉公子莫非这般爱管事?” 凉花袖怔怔望着他,猛的哈哈拍手,点点头温柔道:“好样的,算是有点骨气。”说着伸手来拍韩珞肩膀。 韩珞轻描淡写的一抽,那只手就被弹了回去。 凉花袖手臂微疼,眼睛一辣眯,突然咧嘴一笑,拉开车门走了进去,然后摇下窗户给了薛红一个飞吻后开车离去。 “麻烦你了。”薛红开始至歉道。 韩珞道:“这下他该不会找你来了。最近你好象很忙?” 薛红眼中含笑:“系里开始学习新的课程,我赶的比较忙,最近在准备写一篇新的学术论文。” “噢。”韩珞眼睛一亮:“又是一篇震惊全校的论文吧。” 薛红道:“保密。” 两人一起聊了会,就各自忙事去了。韩珞走进哲院后猛的回神,想起了那辆车不就是上次差点撞到白莹的车么? 凉花袖坐在车中望着东湖湖面,撸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的红印,揉了揉怪道:“力气蛮大的。”突然把头仰在车座上自言自语道:“我就是来看看你韩珞长什么模样的,也就一个学生犊子。过会武象收拾了他,我这手臂的疼也算报了。跟我抢马子?不打听下我凉花袖?这小子资料我已经调查清清楚楚,不然昨天也不会请武象帮我这个忙。薛红。” “你是我的。” 韩珞回到系里,陈雪冬告诉他中午时候有位叫陈武象的学生来找过他,告诉他下午五点到东湖独山,说有要事邀约。 韩珞奇怪的道:“他长什么模样?” 陈雪冬道:“个子有一米七四,身材匀称,眼睛像有光一样。韩珞你认识他?” 韩珞奇怪大学怎么会有陌生人来找自己,他点点头暂时答应下来。他准备去独山时,李密的父亲来看望李密,李密乐的给兄弟们分了吃的,并且把韩珞,边北,陈雪冬介绍了给他的父亲。李密的父亲很淳朴,显然家境并不宽裕,但说话很客气。 韩珞突然想起了家乡那座青酋山,东街菜地里那条弯曲流淌过草丛的小溪,那座古朴的桥,街头自己儿时常吃的夹肉饼,想起了出身青酋镇的李玄国,那年李玄国带自己去山洞,他方才起了一定修武的决心。时隔三年,相距十年之约还有七年。 李玄国曾在洞中与韩珞进行了十年之约。 下午韩珞来到独山,独山僻静,林路无车亦无人,他到了那个陈武象指定的地点,等了片刻,一辆出租车来到后,一个年轻人从车门下来。 一身宽松衣服的他递给了司机车费,司机埋怨这年轻人好节省钱硬是讲了一块钱的价,司机边开车边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扣门然后离驶了僻静的独山。 这个年轻人走到韩珞面前,傲气道:“我们到那边谈吧?那边有块人烟稀少的空地。” “你是谁?”韩珞望了眼那块确实宽阔的空地:“你找我有什么事?但我不认识你。” “我叫陈武象,现在认识了。”年轻人傲道,他的傲仿佛是渊源流长的傲,是从祖宗身上继承下来的傲,犹如清朝满族遗留下的后裔提起祖先也有一种傲。 司机突然开车回来,道:“年轻人你东西落车上了。”说着递出一根长棍。 陈武象大手一摆:“不要了,赶紧走。” 司机嘟囔了一句把棍子仍了出来,开车走了。 韩珞哪里还不明白,瞎子才不懂,原来要找他打架。只是他觉的有点奇怪,他不认识这个叫陈武象的也不记的与人结过仇。这什么跟什么? 陈武象一脚踢开棍子,突然道:“出手吧。” 韩珞奇怪道:“为什么要出手?” 陈武象不耐烦道:“快点出手,我从来不欺负不出手的人。” 韩珞冷道:“我不认识你,又跟你没仇?我为什么要出手,你找我有你的原因,但我也有我的原因,我不会跟你动手的。”说着转身要走。 陈武象一把挡住韩珞去路,冷道:“别逼我出手。否则你没机会了。” 韩珞轻松一笑:“我不会出手的。你出手我会报警。” 陈武象听了可笑的话般,怒道:“报个屁警,你是男人吗?” 韩珞道:“是。” “是男人赶紧出手!”陈武象咬牙道,说着用胳膊推了推韩珞,道:“喂,我都推你了,算是侮辱了,快点出手。” 韩珞摇摇头。 陈武象猛的抓出韩珞衣服,拽了他几步:“出手,否则我动手了。师傅别怪徒弟违背您老人家的规矩啊。” 韩珞心中奇怪,有师傅?突然他感觉陈武象的手臂十分坚硬,武林中人? “好。”韩珞道:“我跟你动手,但你至少要告诉我,为什么?” “打赢我陈武象我就告诉你!”陈武象傲道。 “好。” 俩人来到了那片阔地上,陈武象随意道:“出手吧。”看模样仿佛就是在解决一件小事般随意道。 韩珞正好想试下现在的技击,双脚一搓地而出,一手握腰,另一手臂如长箭射靶,身躯有种飞起来的的味道,他一出手就是十二形中的龙形打法。 龙形属阴搜骨它最能,也是形意拳中步法跨度较大,可以追敌的拳法。 相距陈武象六步的距离,韩珞一步跨至,拳心握紧,拳朝内拧,犹如钻子般钻向陈武象胸膛。 他的速度极快,犹如影子一晃就至,待到陈武象反应过来时,已经拳至胸膛。 陈武象吓了一大跳,吃惊了一大跳,浑身一下出了趟汗,但他又岂是平凡?顿时间浑身一松,肌肤骨节处处开张,沉腰坠肘,双手一翻,又稳又准的抓在韩珞的手腕,陈武象气态遽变,变的犹如柔水般深邃,他的脚步画了个圆圈,以腰为轴,转动躯体,身躯仿佛一个球般与韩珞滑身而过,然后猛的后脚踩地,以手身为岳推向韩珞。 韩珞猛觉力气遽然而止,对方翻手抓腕,陈武象之手犹如钢钩一般,气力似透于骨,仿佛被人用绳索捆住般难以移动,其一脚踏在自己身侧,自己有种浑身不是味的感觉,就是不舒服。他亦是一怔知道遇上了恐怕是生平以来第一次武林高手。 这个时候阔地远处传来碎物跌落声音,然后人音传来。 陈武象的手总是被突如其来的一惊松了些,韩珞省去了复杂的脱手法,手腕一翻,从陈武象拇指食指处脱离而出。 陈武象暗叹可惜,被外物乱了一下心境。不能出奇不意的让对方受惊,刚才韩珞的拳虽然被他趁劲势退尽扣住手腕,但拳上传来的乘势劲力如果不是他以腰为轴化掉,他恐怕要被其震退半步。 韩珞眼神露出凝重,一直匿迹于腰处的右手从肋往下往后如画一圆形,架住对方的推势,沉劲曲腿,同时脱离而出的手腕以崩拳式攻向对方腰肋。崩拳劲如箭,讲究乘势将对方干脆地发出去。 陈武象十分恼火远处突如其来的打扰,但依旧沉心静气,垂肩坠肘塌腰,双手按在韩珞崩拳上,顺势对方的劲道,以腰为轴,双手灵活如胶,带着韩珞的手顺势画个圆圈挤了回去。 韩珞大吃一惊,对方的手掌竟然如沾胶般粘在自己手上,当然不是胶了,而是对方已经揣摩出了劲道,可以乘劲而为,对方十分顺势而为。 陈武象是他遇到的第一个难缠的对手。 如果不是他悟到了新的转折点,重头开始,将九要练遍改了许多之前的弊病,重走了一遍三年来走的路,加上‘打人时若无人’的技击法锻炼,今天亦是十分头疼的对手。他看出来了,对方的拳似乎在转步方面十分圆活,尤其精于化掉自己的拳劲。 韩珞双手被对方粘上,千钧一发之际,他立刻扣步,以脚为为伴,伸在对方脚后,死死锁在陈武象脚上,不让其轻易挪步。逼其正面以视,韩珞双手翻推,迅速摆脱对方如胶的粘手,身躯猛的一扭,极力塌劲,如同书法时的藏锋折笔,伏在地上,迅猛的起身,手指戳向对方小腹,陈武象大吃一惊,想不到对方的拳术如此精深,哪里是那个凉花袖说的普通学生?这不坑自己么。原本打算稍微出手教训下韩珞,现在却控制不住了。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一沉,裆口放宽,两臂猛的下沉,脚尖轻轻一沾地面,猛的下踩,威猛如金刚,韩珞的拳被挡住,而且面临威猛一脚的下踩,但他猛然间回过神,这招他练过! 太极门中的金刚捣碓。 原来对方练的是太极。 韩珞双腿下蹲,脚掌扣地,双手封十字,撞向对方的下踩,呼啸而来的脚风不过眨眼而至,他却突然变了身形,身躯猛的站起,双臂一扬,双手十字大展,朝上一扬,点扎向陈武象的胸膛。 陈武象双手上扬,抬向韩珞手臂。 韩珞手臂猛的下磕,劈拳劲磕在对方手臂,开口道:“太极拳,讲究五弓合一,身弓臂弓腿弓,你的推手有抓擒法门,是真正的太极技击推手。” 陈武象见对方交手之际还开口说话,暗道对方太过托大了? 他的手掌一翻,扣在韩珞手臂上,掌心一磨,瞬间形成旋转压力,寻找对方的空虚。 韩珞任由陈武象以掌心为轴,形成旋转压力来压迫自己,他的眼中渐渐没人,好象自己在练拳一般,打人时无人! 他的脚一踏在陈武象身前,钻拳如水柱齐发,接二连三轰向陈武象,陈武象顾不上推掌,双手上向一导,手臂画出圆圈,搭在韩珞手上向内一卷,身躯下沉蓄力,突然手臂猛然爆发。 韩珞道:“技击之中要有自己的节奏,豹子如果跟着羚羊的步伐走是永远追不上的,你不该着急出肘底锤的,你的太极拳是真传是能打人的,我虽然不会太极真传,但知道太极的锤法蓄力十分迅猛,你蓄完力了?我也蓄完了。” 陈武象来不及多想,电光火石间被对方识破下招,想要收回将出未出的肘底锤,但泼出去的拳是很难收回来的。韩珞话未落一手如斧般劈下,而陈武象一手竖起挡向韩珞另一手的崩拳,另一只拳头鬼神般从肘下钻出,携带催雷之势。 太极门中以锤法,鞭法,炮法攻击力最为凶猛。现代化社会后太极拳传承者为了避免伤害事故发生,限制了蓄力的使用和流传,使的太极拳中名字凶猛的锤名炮名鞭名变的只能健身。 与推手一样,社会上流传的推手与真传推手不同,真传推手有抓擒跌摔等技。 韩珞学的太极拳就是社会上流传的那一套,所以被柳宗元说太极拳练的不对。 韩珞一掌劈下,由钻拳转为劈拳,而钻拳正是劈拳的蓄劲式。水生金也。 韩珞劈在了陈武象耳朵上,陈武象的肘底锤还差韩珞一拳之距时,一只手如蛇般缠绕而上,横扫开来,正是破尽千式的横拳母劲。 韩珞抓住机会,不等陈武象反应,一步踏在他的中门,身躯如追星赶月不放松撞击在陈武象躯体上。 陈武象被撞击的倒飞而出。陈武象怔怔出神坐在地上望着韩珞,他输了?他输了。他竟然输了?一切如梦似幻,他好象做了个梦,原来对方亦是拳师,和自己一样藏于校园之中。 不过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因为武师必坦荡,何况两人都是比武未下死手,他坦荡站了起来,哈哈大笑:“输了。” 韩珞几步走过来,扶着他道:“不巧力大了点,你受伤了,我扶你去医院包扎下。”他是由心敬佩这位陈武象的拳术。 “你还送我去医院?”陈武象怔楞道。 “我们都是练武的。”韩珞道,扶着陈武象朝远处正好有的一家医院走去。 陈武象犹豫了一下,道:“先前我说输了就告诉你事情,其实我也不认识你,是我没钱花了,正好认识凉花袖,他出钱让我来教训你。你可别记恨我?” “凉花袖?”韩珞摇摇头:“不会。” “赶紧去医院吧,疼死我了。你这手力下的也太大了。对了你使的是形意吧?”陈武象道。 “形意。”韩珞扶着他道。 两人到了医院,韩珞听医生说没事,只用绵棒擦掉耳朵上的血就是了,伤是小伤很快就好。 韩珞拿出绵球棒,沾上酒精道:“我来给你擦。”说着,用绵球棒擦着陈武象耳朵上的血迹,然后露出了一条小伤口。 陈武象叹了口气:“我打你你把我打伤这是应该的,我没想到你还把我不当敌人。” “我们从来就不是敌人。”韩珞哈哈轻笑:“我们是敌人么?我们间没有杀父夺妻之仇谈何敌人?我们都是同学,我帮你是应该的。” 陈武象心中被挠了下,确实,杀父夺妻之仇方为恨敌。不过是一些小误会而已! 两人谈起刚才的比武,韩珞道:“我也是险胜。” 陈武象回想确实,只差那么一点,肘底锤就打在了韩珞身上。但比武没有一点之说,一点之差,差之万里。 俩人回到学校,韩珞笑着对陈武象道:“改天我请你去我家里吃饭?” 陈武象望着韩珞,眼中有着一丝真挚,道:“好。” 。。。 。。。 韩珞与陈武象坐在校园椅子上,谈起学习,陈武象头疼道:“我现在大二了,大一时太过贪玩现在跟不上了,就希望混个毕业证。” 韩珞皱眉:“你们中医学院的课程借我看看。” 陈武象奇怪道:“你不是哲院的吗?怎么想看中医了。” 韩珞道:“我看看然后帮你补补课。” 陈武象张大了嘴,然后不屑道:“你懂中医么?你懂什么叫八脉么,八脉在哪?你懂你懂么?” “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阳维脉,阴阳跷脉。” “脉象阳阴如何辨别?” “脉大,浮,数,动,滑皆阳。脉沉,涩,弱,弦,微皆阴。” “肾虚如何治?” “取端午十二点的艾草,以及新鲜黄茎,一起煮沸后服食百日可治。” “男人的发育过程!” “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换,十六岁肾气盛,精气泻可以生子。二十四筋骨劲强,三十六筋骨隆盛,肌肉满壮。四十岁肾气衰,发落齿衰。四十八岁面焦,黑发开始白。五十六肝气衰,筋老不能动。六十四精少,肾脏衰,牙齿掉发多落,身体重,行步不正,而不能生子!” 陈武象怔怔片刻,想骂娘! 卷六十二 哲院辩驳会 “气以直养而无害,离心力是开合之力,向心力是静合之力,以气运身,务令顺遂,乃能便利从心。心神意中的注意力,其实也有高低动荡不同并非一成不变。” “这点社会上没有。” “如果心意一直风平浪静,没有动荡的运动行拳,其实是违背了生理规律,所以我们太极拳有快慢相间,开合相寓,方圆相生的方式。我练太极拳才七年,刚刚完成炼柔阶段,总算有了打人的刚劲。至于化劲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我师傅说:“大脑皮层中兴奋可以被控制时,全身的肌肉也能协调收缩放松,这样肌肉与内脏器官间已经建立了内外一体的关系。” “难怪我以前练太极拳是不完整的。” “肯定了,我想想怎么用言语解释出来,额,解释不出来了。” 陈武象韩珞坐在校园中交谈着武学心得,韩珞问到了如何身手放长?陈武象一时难以解释。 陈武象想了片刻,道:“有时候武术用言语无法表达意境,有了!”他取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话递给韩珞。 “神聚气敛,身手放长,肌肤骨节,处处开张。” 韩珞双目一看,意境踊跃入脑海,瞬间领会,他伸开手,全身顿时肌肤骨节处处开张松弛下来。 “有点味道了。对,松弛下来才能增加弹性,有了弹性才能练成弹簧劲。”陈武象一眼看穿韩珞的气态道:“这种劲不是人身的劲,而是通过太极拳炼出来的一种劲。只有神聚气敛才能加强弹簧劲,动静之间成就拳势。” 这个时候,薛红走了过来,听到两人的谈话。 “薛红。”韩珞起身笑道:“你来了?忙完了么。”陈武象也站起来,虽然通过韩珞也见过薛红不陌生,但也不熟。 薛红道:“你们讲的动静练拳,倒是我有我的理解。” “请讲。”俩个年轻练武的人问道。 “生命科学领域中早就研究出,人体运动的时候生物电升高,人体平静的时候生物电降低,太极拳这门体育运动有刚柔开合快慢,正好将生物电位随这种运动升降,而生命领域中,电位升高血液循环加速,所以生物电一般状态都是曲线。你们太极拳也正好符合这个规律。”薛红道:“不过我很好奇,这项发现是现代化社会后的产物,你们太极拳历史悠久,那些前人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韩珞因为请教过薛红生命科学领域的问题,对于这些专业词还听懂。陈武象听的专业词不懂,但大体意思明白。对于学校这位风云一姐,他是钦佩多于从别处听到的风言风语。 韩珞送走陈武象,与薛红谈了会,说到了即将开启的哲院哲学辩驳会,薛红因为在写理论所以与韩珞聊了会就走了。 韩珞回到住处后翻开《小窗幽记》阅读,其中词汇唯美与拳学哲学无关,他仅是陶冶情操而已。 三月的武汉是春雨绵绵的武汉,春雨下了停又来,像个春闺中的闺女笼罩着面纱的绵绵烟雨气息。 江南好最好是烟雨,而武汉的三月也不差,樱花赏景季,珞珈大学内游客拥挤纷纷目睹樱花盛开的景色。 大学有个重大消息如樱花般散开,这个消息与樱花的起始有关,日本东京大学的学生团会到华夏访问珞珈大学,表示双方友谊。 两国学生的交流会,无疑是重大新闻。 与此相比,哲学学院的哲学辩驳会显的微不足道了。 三月赏樱,樱花粉美,东京大学学生团的即将来临亦为三月添了一笔重大景色。 哲学学院的哲学辩驳会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了。 周三教室里做满了哲学系的各班学生,还邀请了哲学图书馆馆长韩天林坐客,韩天林在三十年前曾亦是哲学学院的学生,与周天修是同一代人。 主题是儒家哲学对华夏影响的功与弊。 鼓励学生讨论儒家道德对华夏千年来的影响到底造成了什么样的局面。 一位男学生率先站起,昂顾四周,阔言道:“儒学重仁义,核心思想是仁,回首春秋天下无儒,华夏思想并无负重,夏商周三朝并不注重思想育民。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学术踊跃的时代中当时只算学术的儒家在汉武帝独尊儒术后,推行天地君亲师之理,仁义道德之论。强行违背物性,华夏一族由此开始了**千年的民族魂。我认为儒家学术有弊而无利。” 另一位远处的男学生站起,笑哈哈道:“儒学对华夏的功劳岂是没有的?儒家重教育,学院一词由儒家创出,春秋时代之前的家学改为了天下学,求学必应。当时的社会大潮在孔子的引领下又岂是简单的只有弊害?我怀疑,倘若没有儒家开创学习先河,后世就没有各朝各代的考生,也没有了广推学问教化百姓的局面,华夏文化也就失去了很重要的一环。李白杜甫等著名诗人未必会诞生!而我们也就看不到今天辉煌的古诗词了。我认为儒家有利而无弊。” 一个女生站起,容貌中等,女生辩论自然十分引人注目,这名女生柔道:“我们华夏人做事,总会考虑道德二字。千年以降,儒家教育中提倡仁义孝忠贞和,我们从小诞生下来就听到这些教育词。仁慈,义气,孝顺,忠诚,贞洁,和气,千年的道德功劳都归功于儒家的诞生,我敢问一句,没有儒家的诞生,这些道德我们就没有了吗?”说着,她举例道:“国外没有儒家,没有主动提倡仁义孝忠贞和,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套观念。但天下之大四海之巨,外国的人就没有仁义?没有孝顺的人了?没有对朋友忠心,没有对邻居和和气气的人了?倘若如此,儒家有何功劳!” 众人为之一怔,思考起来。 一名男生站出道:“我支持这位同学的观点。父母苦心养育孩子,等孩子长大后,是发自内心的孝顺,而不是听了学校的道德观点才去孝顺。是因为孩子眼看父母一点点辛苦把自己带大,才有了感恩的心。请问一句,社会上不孝的人亦有,但请问这些不孝的人家庭是否父母太过苛刻孩子?大人亦是人,是人皆有脾气,一些大人在社会上受气常拿自家孩子发泄火气,孩子无辜的。这样的家庭孩子长大后如何孝顺?而一个父母对孩子好,孩子怎么会不知道看不见?” 另一名男生站起:“儒家的仁义在古时开创了和平局面,社会不至于动荡!若无儒家儒学,社会上动荡不堪,百姓流利失所,这就是你愿意看到的?” 洪通站起道:“我不认为。” 他环顾四周,等众人注目后,道:“这位同学说儒家开创了和平局面,我对历史少有了解,还想请教?” “问吧。”那位男生道。 “论语中提出‘国虽大,好战必亡’的儒家哲观,但根据我学的历史,在两千多年里,北方草原部落一到草黄旱枯的季节,修养生息的他们就会来到中原,收割华夏一族的生命和财产然后离去,他们把华夏当作了**院。而各朝各代受儒家思想统治选择忍辱退让,华夏大地笼罩的血腥之气皇帝看不到?我亦读世界历史,希腊文明南征北战,却有两千年的历史,罗马帝国纵横万里疆土连接亚欧,却存在了一千多年。英国把非州,美州踩于脚下也没见任何天谴。西班牙人灭了玛雅人也不见崩溃。这真的是‘国虽大,好战必亡’?”洪通昂道:“而我们华夏,由汉以来虽经各朝各代,但总体趋势是侮辱多荣誉少。汉唐和亲,大宋经济繁荣,却被落后的蒙古骑兵铁骑踏破江山。这儒家的功劳何在?” 那位男生涨的脸通红,憋不出话来,他听到同伴给他支招,却始终说不出来。 掌声如雷。 这时一个男生站起傲道:“敢问这位同学。汉之文景盛世,唐之贞观之治,若无儒家功劳,可有这等盛世?” 洪通还礼道:“可是历史中的文景之治推行的是道家思想?唐朝初期亦是信道,贞观时代推的也是道家思想。儒家在哪里?” 这名男生脸色瞬间红通,他想了起来,文景二帝推行道家修养生息的思想,直到汉武帝才推行独尊儒术,唐朝初期亦是推行道家思想。 洪通痛心道:“华夏千年以降,文明繁荣昌盛,却屡次被少数民族踏破江河,这就是信奉儒家和和气气的结果,一条狗咬你一次时,你不还手它还有下次。因为觉的你弱!假如你把他打痛了,他在也不敢朝你叫一下。” ““犯我强者汉虽远必诛。”汉之强世,岂是依靠儒家而达到的?” 场面一时沉静。儒家不昌武力,这是儒家的大缺点之一。社会上的老好人无论如何对待别人,别人亦是不会惧怕。而一些坏坏的人却总是让人害怕,人类这个生物的本质是无法被儒家学说陶冶教化的,但儒家的学说因为帝王推崇,千年来人人遵守,形成了无形的社会规律或者是牢笼。 人人想自由却谁都脱不开这套思想体系,因为一但有人敢脱离出去,遭遇的便是千夫所指。 谁敢说不仁不忠不孝?不孝非不孝,而是不推崇文字之孝,这些表面化的孝顺,而是因为孝是发自内心的,根本不需要推崇推广,人类本心就有这个。 谁对自己好自己对谁好,谁教过?人心都是肉做的,道理讲的太多反而适得其反。仁义驯化治世千年,局面何曾变过?战争时代依旧杀人人杀,和平时代依旧勾心斗角,仁字何在?那么推广再猛亦是口头蝉,空虚的很。 韩珞站了起来,发表了自己的对儒家哲学的观点:“我说的仅代表个人观点,与儒家是否利弊无关,这个时代远非任何一个时代可比,时代再易,文化也在变。儒家已经随着封建社会**,现在有现代的思想哲学。我们不能一直宣古贬今,人应该有独立思想,不能因为有了信仰而扬信仰贬低自己不认同的观点,我个人认为,太过推崇于一种思想,未免是画地为牢。人生天地之间生来自由,我们自己所想所做的,远比一切看似崇高的思想更为崇高,我不会说思想超越别人,那样只是在思想中添了阶层的牢笼,思想应该自由。我很怀念诸子百家的时代,那时的华夏思想璀璨,而百家争鸣后的时代在没有很多种新的思想创建。孔子本身的儒家学说脱胎于他观察了人的本性然后文字化,所以儒家学说由我们的人性脱离出去,那么儒家的东西我们都有,仁义道德无需学就在心中。死去的人能影响现在活人的东西,无非是已经做过的和思想以及他们对人生的看法给我们提供借鉴。” “华夏虽然有千年文化思想,但总体来说,人的生命都是百年,他们的看法也是一百年的东西,而非某人活了千年来总结出经验。百年加百年加百年,就构成了千年的思想。其实分解出来,还是百年思想。” “现代的思想未必不如古代,现代人有能力见识,知识渊博,假设回到古代去那么现代的学生都是大儒级别,都回去那可都是几亿的文化大师,而古代几十年才出一个。儒家已经过去,不能代替现代的任何一物一人以及任何一个思想。尤其是东西文化的交融,我们见识了脱离我们这个族群的另一族群的思想。而我们被儒家思想控制,不敢迈出一步。其实迈一步何难?迈一步走出了思想的牢笼外,敢叫天地再创新!为后人开先河!” 掌声顿时如雷鸣,谁也无法反驳辩解这些观点,他们都认同了,华夏该出新的思想了。 否则继承的还是千年前百年人的思想。 因为从古往来没人敢跳出这个思想的樊笼。 因为儒家思想之盛,千年历史,而一个人提出思想则谁会去认同。时代中没有为华夏文明再创新思想的人,所以大家还是遵循了一些古代思想。 韩珞获得掌声如雷鸣不断,四周哲学系的学生看他的目光也变了,虽然嫉妒羡慕佩服认同皆有,他辨赢了或者说根本没辨只是说了他的理解,正是洞彻了本质的言语才引起了大众的共鸣。 “好。”韩天林站起来鼓掌欣慰看着韩珞。 周天修十分满意望着这位故友的徒弟,好一句“孔子观人本性而创儒家。” 儒即本性。本性即儒,孔子不过是将人的优良本性文字化推崇出来,这个孩子将来大有才气啊。 韩珞欠身还礼坐下,他没有胜负之心,他只是说了自己的观点,而他的观点核心就是人,思想从人中诞生,一切脱离不了人。 辩驳会结束了他一举成名,哲学学院无人不知这场辩驳会上有一位男生行进了场千无古人的新观念的辨言。 好一句“为后人开先河”,他想让后人摆脱儒家的思想,或者说他影响不了现代的人打算去影响后来的人。 但难啊很难。 想做到这一步,先把自己摆脱了华夏思想的牢笼掌握思想的本质再说。 卷六十三 装孙子 三月的樱花花满园,芬香气味充满樱花林,道路间游客如炙,赏花赏景是珞珈大学的年度大景,三四月正是春草盛开时,游人购票进园观花,赏樱赏景,寒冬季节的寒风被南风暖暖吹走,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粉花装饰着校园,温暖的气息渗透每个人的心中,春天到百花开。 而东京大学的学生团访问即将到来,引起了学生的热烈讨论,大多猜想日本的学生在学术上如何,修养上如何等。 韩珞小时候看到的日本动漫不少,从动漫中见过日本学生的一些动漫化后的学校生活,他幻想访问时一队整齐的学生进入校园,面色严肃,像动漫里边一样很冰冷。 薛红找到韩珞,笑吟吟道:“好一句为后人开先河,震惊了哲学学院,你也成了哲学学院的名人了。” 韩珞平静道:“我只是说出了我的观点,好了你的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想听听么。”薛红笑道。 “想。” “细胞膜有层厚度,细胞膜若发生震荡或许跟声波有关,假设把细胞膜厚度看做波长,声速作为速度单位,这两者之间一定有频率产生,通过计算频率为1011到1012赫兹,设想细胞膜震荡的话,必然是由于粒子密度的变化。”薛红扬扬洒洒道。 “停。”韩珞摆手:“我听不懂这些专业词语,额,你这写的论文主题是什么?”韩珞想你肯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论生命现象程序化》”薛红笑吟吟道。 韩珞道:“这次我听懂了。对了难度不小吧?” 薛红傲气的点点头,道:“难度是不小,我的理论来源于激光程序化,光本是无形的,但有了激光器可以把光变成光束,我想生命是不是也有这个理论的存在可能性。” 韩珞不禁感觉其中学术的深奥,他是懂不了,术有专攻,薛红无疑是生命科学领域的专家?他突然想起了砖家的笑话,忍不想薛红将来是否也会成为专家? 薛红韩珞聊了会薛红赶着回生命科学学院去了,她在新论文的工作上很忙。 薛红一走,白莹来了。 白莹穿着清纯的春装,清醇清纯的面孔上画了淡淡的妆容,让韩珞有惊艳感,他想白莹来找他干嘛。白莹他还是很在乎这个朋友的,不过对方似乎也比较忙,俩人很少再见面。 白莹与韩珞谈了很久,大多是学术上的问题。中午时分俩人一起吃了饭,感情回暖亦有说说笑笑。 韩珞把白莹送走后,陈武象来了来找他切磋,他答应下来。陈武象是他遇到的第一位武林中人,正宗太极门传人,太极拳十分精深,韩珞与陈武象切磋实战,俩人的实战经验不断改进着。 武林中讲究拳学一路要有挚友陪伴,否则独身练拳很难高深。武学始终是一条与人相伴的路。 一番比较实战下来,陈武象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你个**,你的实战经验怎么进步的这么快,现在我连你十招都撑不住。我再也不找你切磋了,我这是把我做磨石给你磨拳了。” 韩珞轻轻一笑,觉的有点好笑,陈武象偶尔有孩子气,不过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进步陈武象不断输场,难怪他也郁闷,不过倘若自己不是遇到陈武象这位武学上的半个师傅半个挚友,他也进步不了这么快。实战经验不实战哪里来的丰富经验? 陈武象就像在他最关键时刻出现的一根稻草,虽然不救命却也让他蜕变。 拳学讲究师友,明师益友加上自己的拳学方能有所成就,这个明师并非名师,很多有名气的拳师未必拳术高深,而明师是真正明白这个领域的人。 陈武象去上课去了,他因为没课无聊的散步在校园,这时凉花袖来了,带了三个陌生青年,从一辆迅疾而停的黑车上下来。 韩珞没有再走,因为他知道凉花袖肯定找他麻烦来了。 凉家他在周天修那里打听过,凉家他惹不起,这位凉家花花公子的背景,是湖北属一属二的公子爷。其父亲更是著名商人凉良心,其家中集团正是湖北闻名的‘凉正集团’。 凉花袖傲气的走了上来,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气俯瞰着韩珞,其实他只比韩珞个子高一些而已,但那颗头颅总是傲着在上的,但韩珞觉的他眼睛斜了。 韩珞在等他挑事。 凉花袖伸手拍拍韩珞的肩膀,韩珞没有躲避,他从陈武象那里听到的消息,凉花袖对薛红是真心追求的,恐怕不会因为上次的事拒绝追求薛红,陈武象告诉他凉花袖是真心将他打败,而且陈武象与韩珞不打不相识后,更是犹如打脸般扇在了凉花袖面孔上。 陈武象也是与凉花袖有几面之缘,而且接了赏金去揍韩珞。结果不仅输掉拳场而且与韩珞结为好友。 凉花袖的心中泼凉泼凉的,更多的是恼怒,他今天带着怒火来了。 “还手啊?”凉花袖傲道:“怎么了韩同学?再像上次一样把我手推开?” 韩珞没有说话。 凉花袖笑眯眯的狠道:“得罪了我,武汉你别想混下去了,不不不,是湖北你别想混下去了,我知道你是北人那么我会让你滚回北面去。” 韩珞还是没有说话。 凉花袖威胁道:“知道你会点武功,武象那个兔崽子输在你手上算我看走眼,但你知道武功有什么用?舞功啊小朋友。” 韩珞猛觉腰间有硬物顶住,低头一看大惊失色,黑黝黝的管口顶在他的小腹上,而凉花袖用衣服挡住了后边的枪把。 这是一把枪! 现代枪! 枪的威力韩珞见过,这么近他恐怕说死就死了,他是真正没见过这些大族公子哥的嚣张跋扈的人,想不到对方拿出了枪! 枪太可怕了。 韩珞只觉死亡离自己瞒近的,而且这个凉花袖真的很疯,这一刻他的武功确实没用。韩珞暗道自己太大意了,竟然让对方贴身。 韩珞没有说话。 凉花袖傲气瞥着他的面孔,笑哈哈的收回枪,双手插在口袋,傲道:“去给我买个盒饭。” 韩珞说话了:“嗯。”他转身就走。 凉花袖却是惊讶了,原本他以为对方会忍受侮辱的,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他的心哈哈的开心起来,跟我斗?跟我凉花袖斗?你算个什么东西。 韩珞真的给凉花袖买了份盒饭回来。 凉花袖让手下接过盒饭,觉的无聊透顶,摆手道:“滚吧。” “嗯。”韩珞还是一个字,转身就走。 凉花袖觉的真爽! 韩珞离开这片区域后,头上落了汗,他带些恐惧的抬头望着远方,枪支,竟然有枪。 他见过不怕枪的武夫的恐怖武力,但他没有那样的武力,他想就算入了暗劲,稍不注意也会被枪暗杀掉吧,时代真的变了。武林的时代没落了,或许古代叱咤风云的武林消逝了。 韩珞坐在一处绿荫走廊中,闭着眼想起了师傅的话:“徒儿,这个世界有两种人,一种人喜欢意气之争,其实这类人根本不打紧,往往是顺十年逆万年,以为钱权二字可以凌驾他人之上便有了傲气,遇到这类人,你就装孙子,别逆了他的心思。师傅话粗里不粗,你看看哪个孙子不是享尽了福气,爷爷吃尽了苦头。” 韩珞想刚才如果不是丢了面子低头去买盒饭,自己的下场会怎么样?恐怕不是很好。 “哲学学院哲学论驳会上那位韩珞好一句为为后人开先河,我们的思想确实应该再创新的思想了。”走廊不远处有人议论起了哲学学院的论驳会。 那两个人看了眼韩珞但是不认识,于是继续道:“先哲们给我们开了先河,我们新时代的人给后人开先河,韩珞这人让我有些佩服,改天去见见他?” “听说他在哲院很低调的,但在学校可不低调了,跟生命科学学院那位骚星可是一块的。” 韩珞猛的握拳,骂薛红? “走吧走吧,改天去见见韩珞。”两人走远了。 韩珞知道自己出了名但没想到陌生的学生都开始讨论起了自己。 “那个韩珞一句为后人开先河?装什么装,口气喊的这么大,当**还立牌坊,我看他呀,就是欠揍。” 这处走廊位于学校繁华地段,韩珞一会又听到了别人的讨论,却全是侮辱词汇。 他突然明白薛红的处境是怎么来的,为什么那么多人骂薛红,大抵是荣耀过盛了。 韩珞很气愤,不过说出自己的观点就惹了这么多闲言闲语。他突然明白过来,想要为后人开先河,恐怕有两关要过,第一关就是同代人。 一个天才想要从同龄人中出名,那么首先就是同代人中无敌了。 而且韩珞想说那只是自己的观点,是站在现代化思想体系上说出的,不是自己的狂言或者想出名。 人想复杂了。 卷六十四 陈雪冬的烦恼 陈雪冬穿着俊俏的黑色衣服行走在樱花道中,从拥挤的人群中穿梭而过如鱼,他的面孔有些烦躁,他想逃离这里以及这一切,无视美女的注目。 他穿出校门来到东湖前,望着宁静的湖面他的面孔上的烦躁好转,他呼吸了一口气,像是有了什么烦恼,想吐尽却吐不出来,他坐在椅子上挑起腿,突然拽着头发摇着脑袋像个疯子,良久啊的呐喊而出,他在发泄,他喃喃道:“我不想我不想我不会。”他的烦恼似乎未发泄尽,他恼怒的握拳砸腿,丝毫不心疼自己的疼痛,他再次痛苦的啊叫起来。 路上的人注目过来,纷纷奇怪这个容貌近妖的男生有什么样的心事?是失恋了?更有几个女生在远处观望犹豫要不要安慰下这个痛苦的妖气男生? 陈雪冬大口喘息,仿佛像一根被压弯的稻草撑不住那片天空,他闭上眼睛躺在了地上。 “小伙子,怎么了这是?年纪轻轻就想不开了?有什么烦恼事都能一笑而过啊,看开点。”一位陌生中年阿姨路过不忍的停步安慰道。 “滚,滚远!”陈雪冬突然睁眼大吼起来,吓了陌生中年阿姨一跳。 “疯子。”中年阿姨好心没好报气愤的走远,再也没人敢来安慰他了。 陈雪冬哈哈大笑又哭哭,揉了揉眼睛的红丝,哎的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拿起手机看着那条短信,道:“韩珞我不会杀你的。” 他返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嗓音沙哑的男人。 “053号报告组织有新情报,韩珞武功有进步,我观察他越来越在乎薛红,白莹,边北李密等人。我们要不要迟点动手让他更痛苦?”陈雪冬说完挂掉电话。 陈雪冬猛然回首,他惊觉刚才有人仿佛在盯着他?可是大街上他看不出来,或许只是一种纯粹的感觉而已。 陈雪冬来不及多想,手机上一条神秘短信响起:“暂时停止暗杀计划。” 陈雪冬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感觉也不在去想,或许那只是一个错觉罢了。 陈雪冬桃花眼弯起,笑哼哼着走进校园,又是一个开心的花美男。 远处大树下的湖边,一名垂钓中年男子伸个懒腰拉起鱼钩,鱼钩是直线,这怎么钓鱼?他眯了会眼,古怪道:“怎么会有人想杀我这位未来掌门呢?边北说的不错,这个叫陈雪冬的确实有古怪,他来自哪个组织的?” 而华夏大地某神秘组织中,莹光屏幕挂满这座大堂,来往的人员忙碌着,一条电话录音被情报者分析出来,一层层传递上级,最终传到一双带有老年斑的手中,然后经他省批阅读后,再一层层下传,最终传到了薛红手中。 薛红坐在生命科学院二层的落地玻璃书桌前,双手撑着下巴,望着外面的绿荫大树,道:“哪个组织想杀韩珞?陈雪冬也隐藏了身份?看来不仅是我来了而且还有别的组织的人,大学突然好复杂,算了不想了,那位大人物可不是一般组织能对付的了。” 薛红继续翻着资料,右手握着钢笔写着自己的论文。不知何时一位身材均匀的贵公子捧着盒饭走了进来,脚步迈的很轻,很怕打扰薛红,直到走到桌前,薛红才惊然发现是凉花袖。 “红儿,中午了饭没吃吧?我给你送盒饭来了。”凉花袖笑弯了眼,递上盒饭。 薛红好气道:“凉公子,花袖少爷?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没可能没可能的!你还拈着我你不烦我还烦,我有男朋友了ok?我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好吗?” 凉花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马上傲道:“你男朋友韩珞?我看是个废物,他怎么配的上你?红儿你看看,他这个人没点骨气怎么在以后照顾你?别人欺负你或许他就跑了。这种人值的你托付终生吗?” 薛红奇怪道:“我听不懂。” 凉花袖傲道:“哼!韩珞真是个没骨气的人,这个盒饭就是我让他去跑腿买的,哈哈哈,我只不过为了试验下他的骨气,结果这人就是个狗腿子的货,一副逆来顺受的小男人模样。” 薛红心奇:“韩珞?他怎么会忍让呢?” 凉花袖又道:“红儿。我不是吹你嫁了我湖北没人敢欺负你,我凉家有多少资产你知道吗?光是我名下的别墅都有十几户了。社会上那个郭林林你知道吗?她晒富?她那哪算富贵,我银行卡里的数字都排到亿位上了。” “红儿你嫁我吧,我肯定能给你幸福。”凉花袖傲道。 薛红烦恼的道:“你给我走远点,请你以后别来烦我了,凉公子!” 凉花袖冷笑道:“你一定是我的,我知道的,你现在是个被那个男狐狸精迷了心,以为他比我好,等时间久了你就知道还是我好,我是不会放弃你的。要知道你爱的都会输给对你好的人。我给你送这么多天饭,他给你送过一次吗?” 薛红问道:“那这六天的饭都是韩珞买的?” 凉花袖笑眯眯道:“可不。他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我看着就舒心。” 薛红怒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凉花袖哈哈一笑:“我这就走,不过你这样的男人真窝囊。” 薛红等他出去后,烦恼的摇摇头,真是被这种富贵公子哥粘上想摆脱都摆不掉,脸皮厚真是厚到极点了,回首这几个月,拒绝他多少次了?依旧不厌烦的往自己身边靠。 薛红叹了口气,隐隐地有些忧伤,韩珞真的只把自己当红颜朋友?薛红放下笔,在也写不下去。 。。。 。。。 哲院国学系中,白莹与闺蜜田小春走出教室,抱着书本准备回寝室,大学课程本来就少,俩人商量着下午去哪里玩。 白莹穿了一身淡粉色束腰春装,清纯清醇的面孔总是女神般吸引着异性的目光,走在路上回头率暴高,她在学校的名声中已经从校花排行榜第十四位上升到了第七位,认识她的人可谓可以排队了,但是白莹认识的人连她们寝室都排不出去,白莹收到的邀约信被田小春嫉妒羡慕的一遍遍仍入垃圾桶中,追白莹的男生很多但白莹却都拒绝了,其中有高富帅也有学术优秀的学霸,田小春知道内幕的唯一人不禁替白莹有些愤愤不平。 俩人走到哲院门口时,遇到了白莹最想相遇而田小春最恨的人,那个男生穿着普通的衣服,容貌清秀淳朴,在这芸芸大学学子中不是最迷人的男生,他现在除了在哲学系辩驳会上出名,还与那生命科学学院的薛红一起笑傲校园,田小春恨恨的瞪着眼前的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其的敌意,白莹眼中闪过意外惊讶也有失落,柔笑道:“你准备去上课了?” 那人平静道:“我准备去上课,你见过陈雪冬了吗?” “陈雪冬?”白莹不知道这个人提陈雪冬干嘛,道:“没见他好久了。” 那人道:“雪冬这几天我都找不到他,听周教授说他请假了,电话也打不通。” 白莹的心突然一痛,她强颜欢笑道:“他可能不方便吧,我还要回寝室先走了。小春我们走吧。” 那人怔怔片刻,等白莹擦身而过时回首望了眼白莹与她闺蜜渐渐行远的背影。 路上田小春愤道:“白莹你看他都知道关心下他的朋友,他却很少给你打个电话,我就不懂了打个电话能死啊!他怎么不去死?你连他的上课时间都背熟了,他都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味道?他怎么这么二。” “小春我们没任何关系的,就是朋友。”白莹掩饰道。 田小春撇撇嘴,道:“我看他对那个骚星薛红倒是挺关心。” 白莹道:“干嘛说人家坏话,薛红师姐是我们学校的名人,虽然大家背后议论她的坏话挺多。但我们起码要做到不背后谈人坏话。” 田小春吐个舌头。 她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议论薛红和韩珞,不禁心中更气,她知道自己的闺蜜已经暗许芳心,可那人却突然和在她看来横插一脚的薛红走在了一起,白莹尴尬的选择了退让? 又不是没比你优秀的人,而且你也似乎不是很优秀,田小春心想道。 。。。 。。。 韩珞下课后接到了吴雪,吴雪直接道:“你能不能借我三千块,我买手机还差三千块借不到了。” 韩珞愕然,三千块?这可不是小数目了,他问道:“你买什么手机啊,这么贵?” 这个时候他听到边北喊他,他打个示意稍等的手势,等着吴雪的回答。 “买iphone。”吴雪道,:“借不借啊,怎么这么罗嗦,我只借不到了。我同学都借完了。” “你怎么不找你家人说呢?”韩珞奇怪道。 “我已经丢了三个手机了,我妈妈那我不敢开口,我会还你的。”吴雪气道。 韩珞道:“你在哪?我去取钱。” 吴雪道:“我在东湖这,一会我们逛逛。” 韩珞挂了电话,边北道:“雪冬请假了?” 韩珞皱眉道:“雪冬行事缜密,怎么请假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 边北摇摇头:“可能他真的有事吧,等这家伙回来问问他。” 韩珞与边北分开后,韩珞去atm机取了三千块,到了东湖见到了童颜可爱的吴雪,把钱递给吴雪。 韩珞道:“我卡里钱也不多了,你得尽快还我。” 吴雪不耐烦道:“我妈下个月就给我钱了,我下个月还你。真不是朋友。” 韩珞没法开口说自己卡里只剩下不多的钱了?如果你不还我就撑不到下个月了。 俩人一起漫步在东湖畔,说着别的话。吴雪傍晚接到个电话回家去了,韩珞望着东湖的景色,突然回幕起吴雪接钱时候的眼神有些愧疚? 他想了想,可能是自己产生的怀疑错觉。 卷六十五 东京大学学生代表团 4月5日。 日本东京大学生代表团一行70人抵达北京,开始对华夏进行为期一月的交流访问,北京中日友好会馆在北京举行了招待会,欢迎东京大学生代表团对华夏交流访问,日本驻华夏大使馆官员板村木正,北清大学友好教授出席了招待会。 中日友好会馆陆溪明致辞希望日本大学生在华夏访问交流期间多与华夏学生交流互学,加深关系,了解真实的华夏。 日本驻华夏大使馆秘书白石柳十郎致辞日本与华夏是近邻,两国人民友好往来并非一朝一夕的事,祝此行取的圆满成功。 这支东京大学生代表团于4月15日飞抵武汉。 这十天的时间中他们由北往南,走过卢沟桥,一路南下,抵达了目的地武汉。 一群异国学生如迅雷般降临珞珈大学,一群年轻异国学生站在珞珈大学校门口看着这座华夏学府。 珞珈大学院士院长吴飞南,校书记秦明月,著名教授周天修,林雅南,贺家逸,学生会主席陈正明以及一干学生进行了欢迎仪式。 珞珈大学大学生在03展堂内的欢迎晚宴仪式上进行了表演节目。 东京大学学生群中,很多异国学生用日语交流着。 东京大学生代表团此行的团长武田厚树与吴飞南用嗓音纯正的中文交流。 “吴飞南君,珞珈大学是一等一的棒,华夏有非常悠久的历史,很酷!”武田厚树道。 “谢谢武田君的赞誉,我们华夏历史悠久有很多的传统文化,我做为东道主会让你们不虚此行。也祝我们俩校学生可以进行交流会,互换人生观,价值观。”吴飞南道。 武田厚树重重点头:“中国很大,很多城市像我们日本一样现代,这与日本媒体宣传的不同,我的学生肯定会获得很多华夏的传统文化。” 吴飞南道:“华夏有句古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相信武田君一定会对华夏的印象刮目相看。” 表演台上有几名日本学生上去展露了日本异国的表演,作为还礼。 武田厚树所带的学生,囊括了东京大学各系,有医学科学工学理学艺术以及精通中文的学生,可以说他带的这69名学生可能都会是日本未来的佼佼者。 座排中央,一男一女交流着,用的是生硬的中文。 “哥哥,你看华夏的大学生的表演节目怎么样?”说话的是一位身穿和服的温韵女子,年纪约十九岁左右,面孔精细耐看。 “香美子,华夏学生的表演非常不错。华夏在世界是很重要的国家,将来世界离不开华夏,我希望我们的中文可以非常熟练。”说话的一个男子面孔精致刚毅,与身畔女生神似。 被他称呼为香美子的女子点头道:“哥哥那你此行希望得到的国术交流,会在这座学院进行吗?” 与女生神似的男子道:“听武田团长说,珞珈大学里有武术社团,也有空手道社团,我想在这里与华夏武术界进行交流。” 那名叫香美子的温韵女生道:“哥哥,华夏会有与你相抗的武道家吗?” 那名男生眼神坚毅望着前方肯定道:“华夏武术界历史悠久,空手道开祖借鉴的就是华夏的唐手。我希望我在这里可以进步。” 香美子没有说话了。而是与身边另一名女子道:“村上雪。” “武田香美子!”被她称呼为村上雪的女生道:“我已经对华夏的文化和生活开始感兴趣了。” 香美子有些倦容的闭上眼,那张精致耐看的面孔在灯光下显的更为迷人。 而她身边与她神似的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表演台上。 晚宴结束,这群异国学生住进了珞珈大学安排好的地方,准备天亮后进行交流访问。 整座校园的学生是第二天才知道这群异国学生突然降临,顿时议论纷纷。 而韩珞之前想自己去观看这群异国学生进校的模样却错过了。边北倒是观察了整行的过程,与韩珞说了昨天的异国学生的情况。 “他们进03展堂的时候,身资面孔都是严肃的,哎呀笑死我了哈哈哈。”边北道。 “这不是很好的素质吗?干嘛嘲笑人家。”韩珞道。“假设你去了日本大学交流访问,你面对日本学生时会怎么样啊?”边北道。 韩珞想了下,真实道:“肯定会严肃,不丢华夏的脸。” 边北哈哈一笑,没有接话。 韩珞恍然道:“你是说他们在装?严肃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是为了不丢日本的面子。”边北笑道:“可不就是装?” “听说他们会在我们学校会进行一个月的交流访问,可以说是滚雪球般都要与我们接触。上午已经从医学院开始交流访问了那边的情况我不知道,东京大学是国际顶尖学府,在日本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日本最高学术殿堂。在亚州与世界也是顶尖的科研教育机构之一,医学,法学,科学,工学,情报学,政治,环境学等领域拥有世界级的学术影响力。”边北道。 韩珞道:“那肯定会有我们哲学学院的一次交流访问会了。” 边北肯定道:“哲学学院是肯定会的。”他突然道:“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武术上面的交流。” 韩珞突然一阵沉默,华夏武林与日本的武术界可谓纠缠了几百年,一代代大宗师与日本国内的武术人士,产生许多的不可磨灭的故事。 中日间的武术,代表着一个精神上层次的象征。 卷六十六 一顿便饭一对兄妹 “欲炼还丹先炼心,对景无心是大还。” 此言出自道门典籍,讲述道人生活的一部分,道人以坐炼身心,还丹代表了道门仙人传说的一个分水岭,而对景无心是守一,老子云圣人抱一即此,佛门曰金刚定。 而武学亦讲定力二字,面对强敌而镇定方可发挥全力,但因为常人生来皆携带七情六欲,所以需要在练武过程中慢慢将一些懦弱的天性剔除。 军人因为吃过太多苦而毅力坚定,武夫因为身躯强壮而剔除,官员因为拳掌大势而镇定。 军人以马鞭所向无敌,所以坚定。武夫因为一怒十步杀人,所以镇定。官员以操控人脉而镇定,皆有所依仗。 而对景无心是忘掉依仗,还原本我。 苍茫宇宙独立一人,世人只我一人,天地只我一真人。 这就是道门真人的大境。 此境所向已是传说,只记于典籍文字之内。武夫追求没有这般高大尚,一拳足矣,拳一握就是一方天地,挥舞拳脚间就是证道自我,一饮茶,一卷书足矣。 拳学本就携有佛门禅意。 室内有人,独影惊了黄昏,三年时光弹如指,指如捉飞火般移动着,骤然一停,一通拳脚完毕,韩珞神清气爽,思维清晰敏捷,然后坐在书桌前进行学习。 夜暮将临未临时,有敲门声,韩珞开了门,陈武象走了进来。 “你坐会,我去做饭。”韩珞道。 “哈哈,你邀请我来,我正好品尝下你的厨艺。” “卧室有锻炼器械,你可以玩会,也有书不过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陈武象打量着韩珞的房室,干净整洁,墙角摆有哑铃,拳袋等小运动器械,一床整齐没有放任何杂物的放在墙角,床边是窗和书桌,书桌略大,放满了书籍,只余下一块看书的地方。 陈武象随意从桌面拿起一卷书,随意阅读几眼顿时没了兴趣。他眼中只有拳学与中医,这本《精神现象学》于而他言如天书,他甚至不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世界级哲学家,黑格尔。 陈武象坐在书桌前,数起了到底有几本书还是几本书吸引了他,数一数二数三……,他怔怔道:“韩珞,你要这么多书吃啊?你不会吃书吧?这书也不能这么看啊?我了个娘,这三百二十本书看完得多久?”他的脑幕中冒起了一个可怕的念想使他赶紧放回书,狭长的眼眸中敬畏佩服。 韩珞做了一盘西红柿抄蛋,一小锅冬瓜小米汤,两大碗米饭,然后喊陈武象吃饭。 陈武象坐了过来,毫不客气的道:“不好吃我可不领情!”结果他夹了口菜后,顿时道:“好吃好吃,韩珞真好吃。” 韩珞听了他的话有些脸黑,前边的话我就当你夸奖我了,后边的话不用这样说吧?我又不搞基。 陈武象吃饭如军人吃饭,速度很快。而韩珞像一位老学究,吃的细嚼慢咽。俩人同是拳师,对于吃饭的看法就不同,于是韩珞道:“食不厌精,饭嚼细了在胃里好消化。” 陈武象道:“我们练把式的,运动量太大,胃脏很强大,吃进什么消化什么。” 韩珞知道他说的没错。练把式的因为拳术往往要一天三十遍,体力消耗较大,但拳术养身胃强大后吃饭量大且容易消化,他们的胃就好象碎石机,仍进大石块会绞碎,但韩珞宁愿把石头弄小点让机器消化的更快些。 陈武象道:“你屋里那本《精神现象学》讲的什么?它于你而言的意义是什么?” 韩珞笑道:“它能让我更好的认识‘人’这个生命,认识思想。” 陈武象不喜欢哲学所以左耳进右耳出,放下筷子,看着韩珞不解道:“你中医学的那么好怎么不去中医系?而是选择哲学系?” 韩珞解释哲学道:“上乘武学即是悟哲,还原拳术的本质,武学你也知道,暗劲层次后的拳学,已经脱离了拳脚范畴。” 陈武象伸个懒腰,嗓音醇厚道:“我们太极拳讲究极柔软然后极坚刚,注重运劲如百炼钢,无坚不催。世人不知我太极是欲刚先柔,犹如官员的欲扬先仰。世皆以太极拳为柔术,却不知道自用功来,千锤百练,把身体炼成铁汉,刚极而柔,柔极而刚。但仅从外表辨识仿佛柔拳。太极拳挂上太极之名,数百年前创出此拳的拳师,毕定深明太极道理,上下前后左右以旋转为运动,符合太极之理。拳虽然是小术,但太极是大道。” 韩珞认真听着。 “拳术一道,需慢慢运行,能慢尽管慢,慢到纯久,然后灵气逼人。太极拳有三层功夫,开始的时候要慢,第二步是快,第三步是快后返慢。一来一往算一个周天,气机不可停留,最终归到气海。至于气归丹田一说的真与假,我们不必拘泥。让体内气机降于脐下小腹。” 韩珞道:“我每每练拳,每一式将成之时,形已停而气机却不停,一定等到气机在体内荡漾运转到充足,此刻下一式虽然未练,但已经跃跃欲动,拳式转换之间,才浑然一体,不知道太极门中的气机如何处理?” 陈武象言道:“打拳以调养血气,呼吸顺其自然,扫除妄念,挥退浊气,先定根基,功久全身如火烧,此气机充足,每打一势,轻轻运行默默而止。” 两人在互换拳术。 陈武象继续道:“按中医而言,周身元气皆出于肾,养于胃,肾养胃而气机盛,藏于肝,肝气一动逆气横生,气不得其平。而我们把式家心无妄念心平气和,肺脏出声,其实根在心,心机所往话之所去。胆性无前,气机随之,气机运转到脾脏时,经过很多血液,心一动脾也动,大肠为屎道,小肠为尿道,都是污秽。而我们太极拳气机运转到这些地方,浊气去清气来,然后益拳壮体,年长日久方成铁汉。” 这位太极真传拳师,不仅对于太极拳研究深入,而更是中医与拳学结合的研究者。 韩珞知道陈武象说的是太极门的气机处理方式,但其中涉及中医的词语显然是对方对中医的了解。 拳师们往往是拳医并重,黄飞鸿虽然以武学著称,其实他的主业是个中医。 陈武象与韩珞接着在室内互换拳劲,然后一起讨论身体各部位在拳术上的细节。 “手上领转圈,手指的画圈与胳膊的缠劲,是一股劲,不是两股劲。而足踏出,仿佛前面有深渊,说收回即收回。” 陈武象伸手笔画了下,站在室内空地,迈出一足,十分轻灵,然后他摆了个玉女穿梭的拳架:“玉女穿梭是平纵法,手法步法转法越快越好,而右手虽然是顺缠劲,而躯体却是倒转劲,此式上承野马分鬃,与揽擦衣外表形似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 韩珞摆了玉女穿梭拳架,伸手感受劲力,按陈武象之言身躯运上倒转劲。 他曾练太极三年,虽不得正宗却是招式撵熟。 两人这样笔画着拳脚学问,渐渐夜幕降临。韩珞陈武象收回谈拳,韩珞道:“我去洗碗。” 然后端起桌面上陈武象用过的碗和他自己的碗走进厨房。 陈武象望着韩珞的背影,惊讶道:“你还主动洗碗?” 韩珞回首一笑,像个居家平凡年轻人,道:“家常便饭了。” 这是一顿远超吃顿饭简单的饭局。 。。。 。。。 话表两头。 黄昏道路上,武田香美子与武田麻玄并肩行走,于外人眼中俩人与华夏人没有任何区别,像是一对华夏的年轻情侣。 武田麻玄脚步迈出落地时,不可察觉的总会轻轻碰地,好象在踩棉花。仿佛在提身体,武田麻玄望着华夏的景象,此刻虽在异国他乡,却始终不忘修行武道。 武道就在生活中,并非要刻意去选一个场地,一处好的环境才能练拳。 武田香美子换了身时尚春装,那种在日本国土养成的气质,总是与华夏女生有不同风格。 华夏女生随意而为不拘小节,而日本女生遵守礼貌,象个古代的小女子般,这与日本国内女性的地位有关系。 武田香美子很刻守女道,这与家族的修养有关。 两人一去十里。 俩人一路谈着访问团在各院交流的情况。 访问团中俩人是外语系,主修英文次学中文,而随团中有精密机械系的山本介凉,生命药学的藤阳春树,尖端能量学的上村雪等佼佼学子,以下不一一举列。 在与华夏珞珈大学各院交流中,医学院的贺佳仁,机械工程系的张严明,动力工程系的赵四季,生命科学学院的岳阳等都表现了不凡的学识。还有各院杰出学生就不一一列举。 在医学院的交流中野口世英与贺佳仁由浅入深探讨了医学情况,而俩人身旁就是外语院的学生与东京大学外语系的学生在翻译。工学学院时张严明与山本介凉互换了对机械上的认知,传言两人随后一起就餐关系亲密。 生命科学学院时不知为何那位陆院长让大四学生岳阳出席,而被誉为生命科学学院荣耀之星的薛红却被埋没。这位曾被赞誉为‘开篇就胜十年内其余学子’的风尖浪口的女生,被人暗地叫骂说是真金不怕火炼,怕纸包不住火的伪女子,更有学生说薛骚货这次怎么不装了?是装不下去了吧。 哲学院的交流会曾以谁出席主位而产生过辩论,哲院中辉煌的不是那群大一的新生,而是大三四的一些师兄,尤以陆丞哲与穆秉林为最,陆丞哲善辩,穆秉林重知,最后出席主位的是陆丞哲,穆秉林为次,这次哲学交流会与日本互换了两国学生对哲学的认知。 而周天修评论两个佼佼学生,陆丞哲获言‘能言善辩且识大局。’穆秉林获‘学识深博,能乱中稳乱。’ 各院交流会都是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故事,术有专攻此处就不多表,仅从这场气势辉煌的局面中摘出一两个典故写之。 正如柳宗元所言,任何一个领域都是景象万千,他曾告之韩珞不许以武为骄傲,因为别的行业未必就比武学差。 卷六十七 论文风波 一场学术风暴袭卷整个学院。 一篇论文如惊天巨雷般从天而降出自生命科学学院,震惊整座学院。其独领生命领域的独特论点,正是那位站在风口浪尖的生命科学院长陆卿关门弟子薛红而作,论文起先如平地水线只在高层间阅读,随后于平地起滚雷般滚向整座学院。于是有人明白了生命科学院长陆卿为何让学员岳阳参与与东京大学生交流了,还不是这位关门弟子即将写出震惊学院的论文。 那篇名为《论生命现象有序化》一千三百字的论文,随后像冬天的雪球迅雷滚向社会生命科学界,然后华夏生命科学研究院院长杜橙碧亲自赶来珞珈只为见薛红,这位国家级的生命领域的大师,是位花甲的老人,在政学两界名望巨擎,曾写出《人体穴窍真假》《生命与宇宙》两篇广泛引领学术风向文章的老人更是被华夏巨官接待,是真正为国家,跟世界争光的人物。原本的东京大学访问交流会就变的暗淡无光,曾引学校注目的这次活动的光芒,竟被那名暗地被别人骂句薛骚货的女子夺去,而那名女子无论别人如何暗地吐骂,明面上依然要客客气气。那名容貌只算清秀的女子在这样的大风大浪尖,即便被杜橙碧拜访过理当傲气**,她依旧深入简出,像个平凡的学员。 这位女子抱着书籍,一身红衣走进生命科学学院的大门,在门口与一位年轻男子相遇,那名男子容貌清毅,对薛红点头致意,道:“去陆院长那里?”薛红微微点头,那名年轻人打个哈哈:“外边又是风言风语了?这次你夺了学院的头条目光,那群人又要说些不好听的话了。”薛红笑道:“他们也只敢背地里说几句了。”那名年轻人道:“人怕出名嘛,要知道天下女子中我只佩服你。” 得了赞誉的薛红道:“陆师兄过奖了。” 那名年轻人哈哈一笑:“这若是过奖我就不用学习了。”年轻人的身份呼之欲出,正是参与东京大学交流会的岳阳,学院里唯一被赞誉为仅次薛红的佼佼者,将来或可比肩。 轰隆雷声突然响起。 俩人就此告辞。 薛红一路东行,进入一间空阔的室,站在落地玻璃前望着外面的大雨倾盆而至,她的眼睛里是没人读懂的寂寞,她明明站在这里却仿佛站在雨中,一身红衣仿佛她志投国家的热血,外面的雷仿佛她的思维穿破虚空无人能懂,她苍凉的抬起手,却笑了个红颜薄命的笑。 东京大学生交流团是学院四月的瞩目存在,而那篇论文更在其上,夺去了东京大学生的地位。在某些学院学生心里,更是代表着狠狠打了日本学生一个耳光,告诉这些日本人华夏才是最优秀的。与往年不同这篇论文没有在小范围流传阅读,而是经学校印刊处发行,学生都可以来免费阅读,不少爱慕者已经是率先如获至宝般拿在手里,其中也有只是听闻过那位女生名声的学生过来好奇阅读,也有嫉妒恨其者拿着论文捏成纸团泄恨,人群中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说着日本语言,不少人明白这篇论文已经吸引了那群来自异国的日本学生,这群十几名日本学生在印刊室拿到慕名而来的论文时,很多日本学生只看一眼就没有在看,而是围着三个认真阅读的同伴,等待着结论。片刻后这三个日本学生将纸上论文翻译成日文念给同伴,然后一群人齐看向一人。 生命领域的藤阳介闭目斟酌思考,没人出声,良久后睁开双目如睡醒般念了句日语,然后同伴们都露出了佩服的神色,藤阳介对一名和服女子道:“香美子,麻烦你陪我去拜访这位华夏学生了。” 那名日本女生道:“藤阳介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藤阳介急切的刻不容缓道。 那名日本女生显然知道这篇论文对藤阳介的意义,她点头后俩人与同伴说了几句告别话后朝生命科学学院匆忙而去。 其实匆忙的只是那位藤阳介。 生命科学学院古朴的墙上有着历史岁月的风味,一群群学生走过场面热闹,他们的面孔上有着和别院学生不同的气质,整体显的有些严谨。 共五层的楼上都是落地窗玻璃,楼前是一颗颗高耸的杨树,树冠枝叶鼎盛,四楼一间落地窗前隐隐可见一袭红衣,不少生命科学院的学生将目光望向那里,他们知道那间房独属那袭红衣。 杨明远与同伴望着高高在上的那袭红衣,嗓音嘲讽道:“这次又让她出尽了风头,平日里那张面孔又要有些看不起我们了。” 宋澄讥讽道:“还不是有位好老师,否则她有什么能耐写那篇论文?” 李一守嘲笑道:“那就是命,薛骚货命好,得认。” 一袭时尚女装,容貌靓丽的萧晓丽嘲讽道:“还不知道在背地是怎么写出来的那篇论文,抄袭还是代替我们可不知道。” “住嘴。薛师姐那是凭真本事,有本事你们也写一份去,不要只在这里叽歪。”一名容貌醇厚的男生在不远处怒道。 “陈小民。呦呦呦,要替你那位薛师姐出头啦?可你那位薛师姐可是不会在意你这个小角色的,甚至看都不看你眼。”萧晓丽嘲讽他道。 那位男生被嘲讽的涨红了半边脸,他本就不是那天生口舌伶俐的人,一时间竟没法还口。 这时俩人路过这里,突然停顿在他身边,一名容貌精致耐看处处透着迷人气质的和服女子礼貌的用生硬的中文道:“打扰你们一下。” 陈小民和善道:“问吧。” 在场的人显然都知道她和他就是东京大学的学生了。 武田美香子道:“请问您知道薛红在哪里吗?” 陈小民欢喜道:“你要找薛师姐?噢噢噢,她就在那里还没走。”说着指向四层那个落地窗。 “谢谢。”武田美香子娴熟的用日本礼节恭了下身,与藤阳介朝大楼走去。 “哼。”萧晓丽怒哼一声,气冲冲的走起,杨明远,宋澄,李一守连忙跟上。 陈小民望着四层隐隐可见的那袭红衣,双眼就被她迷住再也无法移动,眼里满是爱慕。 武田美香子藤阳介俩人来到四层那个室门前,发现室内大开,俩人站在门口由武田香美子道:“打扰一下,我是武田美香子,我们是东京大学的学生,来拜访薛红。” 室内宽阔的书桌前坐着一人,落地窗前站着那袭红衣,俩人都被打扰了下,薛红意外道:“请进。” 武田美香子与藤阳介走了进来,望着阔室内的景象武田美香子边走边道:“打扰您了么?” 薛红示意没有打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藤阳介恭敬了身子,然后说了一连串急切的日语,眼中满是急切和向往。武田美香子温柔一笑,翻译道:“我叫藤阳介,我阅读了您的那篇论文,很是佩服,我觉的您是华夏在生命科学领域里最有才华的学生。里边涉及到我很多不懂的地方,特来请教。” 薛红突然沉默了下,眼里有着眼前俩个日本人读不懂的民族情结,道:“东京大学世界闻名,生命科学领域里的研究成果让我值的学习,那篇论文只是写着自己的学问,并没有什么指点的地方。” 藤阳介一直恭敬着等侯武田美香子的翻译,武田美香子将原话翻译过去。 藤阳介眼色急切更胜,恭敬低腰,一连串急切的日语说出。武田美香子翻译道:“您的论文是我见过最棒的学术,我远远不及您的学问,我有一颗求学的心,所以恳求您指点。我研究过生命现象有很多解不开的迷团,您的论文让我眼前一亮,所以求求您了。” 薛红道:“那篇论文并没有特殊的地方,您赞誉过胜了。” 武田美香子翻译过去,藤阳介立起来说了一段话武田美香子翻译道:“我愿意用我的论文来和您公平换取。” 薛红道:“我只想研究我自己的学问。” 武田美香子翻译过去后藤阳介急切的迈出一步,神色激动泪水翻滚,架势隐有不妙。 这个时候,书桌前的那个年轻人站了起来,望着藤阳介。藤阳介止了步,哭泣的说了串日语。 武田美香子与藤阳介像大姐姐与弟弟,武田美香子翻译藤阳介的话:“抱歉,刚才我激动了。打扰您了。”一直只是翻译人的身份的她,用自己的话温柔道:“抱歉,打扰您了。”说着用日本礼节鞠躬。 薛红微笑道:“并没有打扰。” 武田美香子致歉一笑,道:“那么我们告辞了,希望下次有机会我们在见面。”说着伸出了手,薛红与她握手。 武田美香子望了眼那个男生,转身与藤阳介离去。 空阔的室内,韩珞笑道:“想不到会有日本学生因为你的论文来求教。” 薛红道:“我不想和他们交流,陆院长让我出席交流会时我也直接拒绝了。”在国土外,她隶属的组织有多少暗谍亡在日本?她对日本人怎么能有好感? 韩珞没有多说什么,转了话题,因为他也是来求学的。那篇论文最令读者惊骇的地方就是‘人体是一台有序化的精密机器’的主题。 卷六十八 武术交流大会 雨线成珠幕沿着一座大堂顺落地下,大堂坐落在四周都是高大白杨树的中央,小道清幽,雨珠落下的声音比不上从这座大堂内部传出的鼓掌声,大堂装修并不堂皇而是透着淳朴的味道,窗户干净,雨珠挂在上面清晰可数,窗户里边是一座宽阔的大厅,里面人员不少,这座奇怪的大堂里充满了各类设备哑铃单杠沙袋皆有,中央的蓝色地板上集合了不少人员男女皆有都是年轻的面孔,这群人集合在一起坐下形成圈子,中央是俩个人在对战,其中一名白衣男生,一拳将对战者戳翻,赢的男女鼓掌,尤其女生最为卖力,女生中不乏眼睛中透着爱慕之意的年轻女孩。男生尽是崇拜之意,鼓掌如雷,不少男生尖叫卖好。 白衣男生微微一笑就引的不少女生心肝跳动,道:“华夏武术源源流长,我今天展示的是南拳中的虎鹤拳,鹤讲究戳啄缠之意,虎讲究抓拿扣之意,刚才我对柳溪使用的就是鹤拳中的一招名为‘百鹤穿云’的拳式。” 一名男生问道:“寇师兄,你前天展示的北拳中的通臂拳与今天展示的虎鹤拳哪个更厉害?” 白衣男生被称做寇师兄,因为他就是珞珈大学武术社团的团长,带领学生发展武术爱好,也经常会参加学校与别的学校的武术交流,亦会在节目上表演。他微微一笑不顾迷了很多女生心,道:“拳种不同,架势不同,目标也不同。通臂拳主练双臂,虎鹤主练双手,臂如鞭可以抽翻架拦撞,手如钩可以翻抓擒拿扣。其实主要看个人爱好。” 一名女生不掩饰眼中爱慕之情,笑吟吟道:“寇师兄,你的武术已经很厉害了,为什么不去参加比赛?” 白衣男生谦虚道:“武术主要用来强身健体,次是遇到危难可以保护自己。不是争强斗狠也不为名为利。” 他的一番话赢得了无数人的心,这般帅气有道德有涵养武术又好的男生哪个女生不迷恋? 白衣男生道:“下面我们进行组团对练,王湖南,你跟我对练。” “好的,寇哥。”一名高个男子道。 萧晓丽望着白衣男生,爱慕如痴,眼中尽是温柔之意,心中喃喃道:“这才是女生想要的男人,他这么优秀,我要是能嫁给他死也愿意了,寇灵,我想得到你你知道吗。” 白衣男生与王湖南对练在一起,进行简单的招式演练,王湖南问道:“寇哥,明天的武术交流,你打算怎么赢日本人?” 白衣男生婉转道:“尽力就是了,武术讲究一个问心不愧。大家也只是交流会而已。”他显然经历的多了没有扬言和高傲,谦虚的很,说的很漂亮。 。。。 。。。 雨珠沿着天空落在大地,雨幕遮天,雨越下越大。学校专门安排给东京访问团学生的住处,一间宽阔室内。 一群年轻人跪在地板上,没有人说话,气氛安静平息,处处透着和意,他们的眼睛闭着如睡如眠,但心里却是平静。 这样的场景只有在日本看的到。 因为他们都是日本学生。 东京学生访问团中跟随而来有一些空手道学员,他们准备表演空手道给华夏的学生演示,如果说东京大学生访问团领团的是武田厚树这位长者,那这群空手道学员的首领就是武田麻玄。 武田麻玄作为日本大族武田一族的男人,做为东京大学空手道社团的管理者并非依靠家族名望,而是实打实的依靠自己实力,空手道是家族的武术,武田一族的男人必定练习空手道,而且精深空手道的武师不少,武田麻玄的空手道在武田一族年轻人中,亦是拔尖。所以由他领衔空手道社团成员来华夏交流,是最稳妥的不二人选。 武田麻玄闭目冥想,进行精神上的修养,日本武士道注重精神胜过躯体,认为精神是躯体的主宰者,精神上的平静可以支配强大的身躯。 在空手道在世界广泛流传普及的情况下,空手道在日本的名望和武馆犹如华夏的太极拳,现代化社会普及全世界之后,日本的武术并未消逝而是空无所前的影响到了世界,与华夏武林的消逝犹如俩个走向。 空手道的商业经济以及其在世界各国的影响力成为了日本的名牌。虽然商业化后的空手道必定因为表演失去了搏斗本质,但并不意味着失去。 空手道本质上的东西,有人继承。 一群人醒睁眼睛,武田麻玄眼睛透着平静,道:“明天与华夏的武术交流会,一定要表演好不能出错。” “嗨!”一群年轻学生道。 雨下了一夜未停,到了清晨才渐渐停小淅沥下落,雨天没有影响一些学生的步伐,位于高大白杨林中央的大堂不断有年轻人鱼贯而入,伞景如花艳丽,艳丽了这天。虽然武术交流会并未引起整个学院的关注,但依旧有很多学生前来观看,本来宽阔的大堂也前所未有的拥有了不少的人群。 已经备战一天的武术社团成员皆是一身白衣武术服准备着交流会需要的设备,尤其是女生身穿武术服更是有着巾帼的味道搏得大量眼球,这次的交流会因为是小范围的交流,所以学院的领导只出席了一位来组织这次交流会。 寇灵进行着交流前的准备与社团成员说着话,如果说现场男生的目光都被武术社团的女生吸引过去,那么女生的目光都落在了寇灵的身上。 寇灵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社团成员齐声大喝。 幽道上,一群和服男女组团而来,落在人群后方随意行走的一对男女交谈着,俩人有惊人的神似之处。 “哥哥,华夏武术界的真正拳术在这里能看的到吗。”武田香美子道。 “希望吧。”武田麻玄道。 当这群人走进大堂时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因为他们是日本学生,是这次交流会形成的主要存在。 他们走的很平静,这群人走到场地中央后,停下脚步,武田麻玄示意妹妹香美子退出场地,然后望向华夏的武术社团。 寇灵与武田麻玄交流后,在主持人的主持下,开始了武术交流会。 首先是武术社团的全体成员在宽阔场地中,一一列开,然后整齐的迈出一步,站成马步,整齐出拳,然后后退三步,一个猛的转身以交叉步蹲在地上,姿势不仅优美而且透着股子劲力。 武术社团的表演让现场观众精彩鼓掌为之吆喝呐喊,尤其是女生成员打拳的模样,引起了不少男生心中的痒感,更是卖力捂嘴呐喊起来,现场热闹非凡。 武术社团成员在整齐的收势中完成了第一场表演,接下来是日本学生的表演。 空手道成员在武田麻玄的带领下,站好队形,齐齐一喝,整齐出拳,刺向前方,然后连喝三下,连出三拳,风声呼呼,脚步挪移中,身形移动起来,一个奔跑过后整齐的腾空揣脚,然后潇洒落地,表演也是十分精彩。 而观察空手道表演的武术社团成员更是目不转睛盯着对手的表演,寇灵则是眼睛一眯,武术讲究辨风识向,这群空手道成员的力量程度,竟然个个不凡,武术社团自然也是挑出精英来参与这场表演,一些新入团的成员则会负责打下手,但寇灵参加过很多次的武术交流,眼力不凡,他虽然辨别不出这群人的功底,但可以认定都是有真功夫的,什么是真功夫,能打人就是真功夫,练拳还被人打就是花拳绣腿。寇灵看着即将停止的表演,吩咐团里准备下场表演,然后一群男生拿着剑,准备好表演。 日本空手道的表演很快地结束,然后这群男生就慢慢走上场,站好队列后开始挥动手中长剑,剑术表演总比拳术表演更为精彩花哨一些,引起了更大的呐喊,现场掌声如雷。这群男生挥舞长剑,随着脚步的挪移慢慢行剑,姿势如书法,剑法透着另人喝彩的精彩之处。 武田麻玄望着剑术表演,很快失去了兴致,在外人眼中精彩绝伦的剑术表演于他而言,根本不入眼,但他很有兴趣。剑术本谛在于拳,他不由的想起了他的同伴,剑道家柳生岩,如果嗜剑如命的他来到华夏一定会对剑术有兴趣。 这个时候上村柳正在喊他,准备表演。 武田麻玄回神,剑术表演已经结束,武田麻玄示意上村柳正带领团员去表演,这次空手道成员表演的是对练,相比剑术拳术的整体表演,对练表演好可以搏的空前精彩,但若表演不好要比整体表演差劲多了。 空手道的拆招很简单直接,有些不花哨,引不起广泛的呐喊,现场气氛有些平静下来,由先前的火热转为平静。 武术社团的成员陈明明不屑的撇撇嘴道:“空手道也不怎么样,就这几招我上去就随便破招了。” 王小辉道:“空手道的缺点很多,我怀疑他们是装的,真正的空手道是这样吗?”说着他摸了摸鼻子:“寇哥上去直接可以一挑十个?” 陆寒道:“寇哥肯定没问题,我上去也敢挑三个。” 这边的议论寇灵没有听到但这肯定是很多人心里的观点。也间接的证明空手道的对招拆招表演有多差劲了。还是华夏拳术表演的精彩,你看看都是擒拿抓翻还有腿,腰的应用,咋空手道就是来来回回的直拳直拳还是直拳? 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空手道表演结束后,两个武术社团的成员没有任何表演,而是聚集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就拳学的观点交流起来,虽然各有矛盾处也有共同处。稍后两队约定进行下实战方面的交流,说到底这才是武术交流会的真正交流。 两队成员坐在地上形成圆圈,寇灵吩咐王冠芝先去第一场比赛,王冠芝出战,一袭白衣站在阔地,寸发显的精干,日本空手道也派出一名学生,日本空手道的学生恭敬的弯了腰,示意对方先出手,王冠芝摆了拳架,几个大跨步冲了上去,借势冲拳挥出,姿势摆着优雅态,光是这番动作就赢得了很多掌声,毕竟看着赏目看着威力不凡。 空手道学生气势猛的一变,犹如一个被欺负后的人理所当然的还击,这种理所当然,隐隐契合天道,他一拳冲出,没有花哨没有优雅。 但是王冠芝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击中倒地。 现场的人还来不及反应还来不及欢呼期待这场持久战,却已经结束了。 现场顿时很多男生怒骂了起来,出场气势不凡,咋一拳都抗不住? 空手道学生扶起晕乎乎的王冠芝,然后俩人退下。 寇灵眯了眼而武术社团的成员一时间有些气愤不平,认为是王冠芝没有经验。 第二场比赛是李鲁,他有了王冠芝的经验,没有摆花哨架势,认真的走向空手道学生,与上次一样,空手道学生示意他先出手。李鲁警惕而抓时机的直接出掌,用的是虎鹤拳的‘虎掌生威’,但是空手道学生又是出了一拳,李鲁就倒了。 寇灵看了出来,空手道学生是把握时机太准了,一下就击中了李鲁的缺点。 武术社团不少学生开始隐含怒气,因为丢的太丢人了,连输两场把风头让日本学生抢去,陈小非准备上场时,寇灵拦了下来,自己走了上去,顿时间武术社团学生的怒气减小兴奋而起,寇灵上场,怕是对方要吃亏了。 寇灵一上场,武田麻玄就得上场,因为双方身份相同。 武田麻玄上场,恭敬示意后,请寇灵先出手。 武术社团的女生眼睛爱慕又期待寇灵把这个日本男生打败,平日里寇灵的无敌形象已经让她们心动不已,现在又即将打败她们恨恨的日本男生为她们武术团夺回颜面,怎能不心跳? 寇灵沉静望着武田麻玄,走了三步后,发现对方的眼睛亦很平静,他还是出手了,简单至简的一拳挥出,即将抵达武田麻玄的躯体后,他猛的又挥出一拳,原来刚才那拳只是个虚晃。 武田麻玄身躯一动不动,挥出一掌,只是一掌,就挡在了寇灵真正的拳上,然后横扫而出,手臂透着坚硬无比的力量与按劲。 寇灵一个跟头被武田麻玄一手唰倒,武田麻玄那只手还停在空中,寇灵已经跟头着地躺在地上,眼中尽是惊撼与羞辱以及脸面丢尽,如果撑个五十多拳输掉那也没什么毕竟只是场交流会。 但连续三场被日本学生只出一拳就击败,这个一拳太侮辱了,仿佛意味着华夏的武术都不配出第二拳。 全场瞬间寂然惊粟。 武术社团的学生先是镇静不敢信然后是急切关心然后是被羞辱的愤怒,一个个怒火看着武田麻玄,尤其女生更是将其恨的牙痒痒。 武田麻玄扶起寇灵用生硬中文道:“没事吧?” 他此刻的没事吧更像一个强者关心弱者,寇灵面皮下更是羞怒,却不得不礼貌道:“没事。” 这时主持人见情况不妙,尤其是这类容易惹群怒的打斗场面,赢了固然好输了却不见得好,他立刻准备宣布交流会圆满结束时,一个脚步快速而至,哈哈大笑:“我来跟你过几手。” 寇灵一看来人,瞬间放心。原来是闻名全校的陈武象,陈武象的功夫胜他十倍,这次终于赢回颜面了,起码学校的面子不能丢。 武术社团的人把他扶了下去,不少女生心疼地揍过一起。 武田麻玄望着眼前的年轻男生,伸手微笑:“请出手。” 陈武象哈哈一笑:“看拳。”说着,跃步而至,他的背微微弯曲,劲力贴着背部,沉肩坠肘,手臂暗藏弧线变化,表面却是直线发劲,等待武田麻玄的出招而给其出奇不意的变化,劲力滔滔不绝而出,看似直拳内里却如曲勾。 武田麻玄眼中立刻一惊,被这一拳惊住,他看出来了这位华夏男生的不凡,他立刻吸一口气,储蓄力量,一手架住对方的直拳,一手直拳讲究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而攻向陈武象,陈武象哈哈一笑,触处成圆,手被武田麻玄架住后立刻变圆,隐藏拳势下的弧形劲力猝然爆发,同时身躯八面支撑,脚步如曲线却走的直线,迈进武田麻玄的双腿中央。 俩人离的很近! 而拳学交手时离对方身体贴近,毕竟是对自己拳术极为自信者。正好陈武象与武田麻玄都很自信也都有共同的自傲。 武田麻玄单脚毫不犹豫伸向陈武象脚裸后方,他知道自己遇到劲手了。 陈武象突然收回脚步,正是拳术上的忽隐忽现旨意,他同时转身,正好与收回的脚步形成了一个新的拳架‘飞步拗鸾肘’,同时回旋的手臂自然成肘,以腰为轴,肘顶向武田麻玄的胸膛。 武田麻玄第一次变拳为掌,扣住陈武象猝然变化的手掌,大嗨一声,力量爆发,如洪水般雄厚的力量一拳轰出。 陈武象感受到了对方的力量胜过自己,立刻手掌一变,拈在了武田麻玄的手上,手如缠丝随着武田麻玄的动作而走劲。 武田麻玄快刀斩乱麻,后退一大步,强行扯开陈武象的粘劲,但后退这一步异是失去了先机。 胜利并非一下遽然造就,而是由一点点的细微变化而成就。 陈武象抓住了细微的上风,两手转起如螺纹,追向武田麻玄,说是追其实是几步就到,武田麻玄根本来不及有时间拉开距离。 这一番真正的比较,赢的现场暴雷般的呐喊,陈武象的名声很多学生都听过。 俩人的交手姿势就跟俩个普通打架一样,没有优雅可言,但却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武田麻玄再退。 陈武象乘风追击。 武田麻玄一退再退,退到了场地边缘,猛的一个回身,横踹陈武象,这一脚威力很大,因为大腿始终比胳膊粗壮。 陈武象也不敢硬接这一脚,选择了后退。 武田麻玄抓住机会,狂奔起来,一拳下砸陈武象,有的只是霸道极点的力量! 陈武象两跨转换,周围的呐喊吵闹已经全听不到,或者没有分心去听,他脚步一转,双手一挤从侧面推向武田麻玄充满狂暴力量的手臂,然后闭气蓄劲,引着武田麻玄的手臂走向前方,犹如牵扯对方,我让你到哪里你就到哪里,这正是太极推手的奥妙。 武田麻玄脚步飞快,跟着陈武象的扯拽而行,陈武象的身体象个摆渡的船,他不是摸不到对方而是感觉如何摸着对方也会立刻随自己的变化而变化。 他不变他不变,他一变他也变。这样是赢不了的。 比武讲究的是节奏,每个拳师都有自己的节奏,如果跟对方的节奏走,那么百分百的输。跟着羚羊脚步跑的豹子永远追不上羚羊,所以豹子有自己的步伐节奏。 武田麻玄的拳是直透本质的拳,任你千般变化我只一拳足矣,他不在跟陈武象的节奏走,而是直接一拳打向陈武象。 陈武象来不及变化,只好硬接这一拳,他抬起手架向这一拳,同时身躯往后倒撤。 这不是太极的架,而是临时发挥,根本没有名字的本能。 武田麻玄一臂下砸,全部都是充满了力量,一力破十慧,同时怒嗨一声,以声助力,力量如雷霆无法逃避。 空手道能闻名世界自然有它的优势。 陈武象根本来不及跑,不是不跑,接下一拳就感觉像抗了一根铁管,不仅手臂剧疼而且双腿也承受不住这力量直接半倒在地。 武田麻玄点到即止,若是生死搏杀,陈武象已经很有危险了,但若是生死搏杀陈武象拼着一死也可以废他一臂一脚。 这样的再输场面让珞珈大学的围观学生与武术社团的人再也忍不住被侮辱,站了起来。 怒视武田麻玄。 卷六十九 华夏学生韩珞来和你一战 武术社团的成员被日本那群空手道学生以简单的一拳解决,隐隐有华夏武林无人的味道,即便是陈武象上台比武也是不过十几招却输了,这让现场很多学生开始悄然走出大堂,奔走在校园传递消息,先前并不引众注目的武术交流会,在这暗波下平地起惊雷传遍整个校园,怎能让空手道学生无敌在华夏?更有学生愤拳扬言要是有人能打倒那群空手道学生,他就吃翔,消息越演越烈惊动了学校的大人物们,院士吴飞南与东京大学生代表团武田厚树,院书记陈正溪,李远行迅速赶向武术社团。 消息传到韩珞耳中,他正在与薛红聊天,空手道学生一拳无敌,陈武象上去也仅撑十四招,让他十分惊讶,陈武象的功夫他是了解的,正宗的太极拳,实战经验丰富,只是功力上不算深厚。 薛红怔怔无语,想起了组织上那群死在异国的人士虽然无名却都壮烈,满脸愤怒,突然一笑:“不去吗?” 韩珞犹豫了下,哈哈大笑道:“走。” 俩人赶到古朴的大堂时,人群面孔激荡,怒视场地上的那群日本人。那群日本学生正在与武术社团详细交流,准备结束武术交流会。 韩珞看到了陈武象坐在远处一脸不开心,也看到了那日与薛红交流的那俩个日本学生,看到了武术社团的脸色挂满阴霾,看到了日本人的平静,看到了那个独站人群的和服男生,他总觉的在哪里见过,他突然想了起来,这个男生与那天那个日本和服女生有神似之处,他又看了眼那个和服女生与这个男生比较一番后肯定俩人十分神似。 薛红在韩珞耳边道:“你不上去?” 韩珞仅是沉默一会,道:“想上去试试,总不能丢了咱的面皮,可这里不是我想上,直接走上去就行。” 薛红瞥了眼那个学校的管理者,示意韩珞无事,走过去对那个中年男人说了几句后,中年男人的目光跨过薛红,射向韩珞,然后薛红走了回来满意道:“搞定。” 韩珞点点头,不再说话,决定了打打一架就是,一步迈出,豪迈的进入场地。豪迈是因为他一进入场地意味着有事发生,接着便是万众瞩目。 陈武象猛的眼睛一亮大喜的望着韩珞,而武术社团的人却不认识他,恰好那位中年男人与寇灵说了几句,没人上前阻止。 人群中萧晓丽却是听到了胡夜的话,场地那个年轻人她认识他虽然不认识她,不是那个与薛红在一起的男生吗?据说是哲学院的新生,为此事她讥讽是老牛吃嫩草。什么叫薛红说这个男生可以为我们学校拿回面子?就凭他?她可是听说过追薛红的那个高富帅有不断折磨过这个年轻人。 薛红望着场面,在心中细声道:“加油啊韩珞。” 韩珞一人站在日本学生人群前,日本学生团中有些学生愤愤不平,华夏人输不起吗?也有日本学生想武田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挑战尽华夏学校的武术高手?回到日本也是一桩赞誉。 他看着日本学生,这群日本学生望着他。 上村雪嘀咕道:“华夏人又来一个武术高手?可好象他们的国术比不上我们空手道,为什么还不能退让呢?华夏不是有句成语知难而退吗?” 藤阳十郎嘲讽道:“自取其辱。” 柳生晴却道:“华夏人的精神值的尊敬,他们视武术为荣耀,是一个可敬的对手。” 而人群中的武田香美子望着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华夏男生,或者是因为薛红的关系,武田香美子直觉中这个华夏男生不凡。 热闹场面的万众注目下。 韩珞平静道:“华夏学生,韩珞,来和你一战。” 武田麻玄转身对同伴道:“请退后。”说完他卸下的疲惫感无形的说着他现在不是颠峰状态,但武田麻玄自己并不惧怕任何挑战,国内是这样国外也是这样。 武田麻玄等众离开场地,行了武士礼,示意韩珞开先手。 韩珞在万众注目下道:“现在的你是经过对战后并不是体力颠峰的你,而我从未出过手体力正是颠峰,那么这场比武根本不公平,不公平的比武不叫比武。” 武田麻玄意外一怔,双目中涌出一丝倾佩,是对这名对手气节的尊敬,也是对其挑战最强的自己的佩服,他还不愿意占自己便宜呢。 场中虽然很多人听不到这句话但也有人听到了,武术社团与日本学生都听到了。 吴飞南与武田厚树这个时刻赶了过来,顿时气氛一变,学生们静俏俏下来,想不到引起了校长的关注。 中年男人赶紧稳重的与吴飞南讲述了场内情况,吴飞南正是听学生愤怒的情况怕闹出大事才赶来,却想不到场面得到了平缓。 吴飞南望着场地的那个年轻身影,这个年轻人可是走后门进来的,在他心中地位应该是落于考进学校的学生,不过他听了现在的情况,这个年轻人的话引起了他的欣赏。 吴飞南与武田厚树进入场地。 武田麻玄等一群日本学生对武田厚树行礼。 韩珞是第二次见吴飞南,这位中年将暮的中年男人也正温和望着他那双眼中有着鼓励,韩珞当下知道院长支持自己的行为。 武田厚树用熟练的中文对吴飞南道:“吴院长!请问该怎么做?你是东道主听你的。” 吴飞南微微一笑如温风道:“既然是交流会那就可以延期嘛。” 武田厚树恍然道:“是说明天让武田麻玄与你的华夏学生正式来一场真正的比武?” 吴飞南对武田麻玄与韩珞道:“你们同意明天正式比武吗?” 武田麻玄与韩珞道:“同意,没有理由拒绝。” 吴飞南一笑:“那场地依然定在这里,明天上午!正正式式!来一场!” 现场掌声如雷,校长在大学发话是一言九鼎,这样的处理方式很多人都没有怨言,不少人开始明白过来,这样真正比武的赢才是理所当然的赢,而不是现在对方已经消耗体力的赢,这样赢了未免不会被别人诟病,说赢的不是名副其实。原来这个年轻人想的这么远,问题是能赢? “一定能赢。”陈武象提在胸口的气松了下去,对韩珞功夫最有发言权的他如是道,还有人比他亲密了解过韩珞的功夫? 韩珞却是遭遇了苦逼之事。 人生最大痛苦莫过于没钱花。 他从大堂出来时,去atm机取了点钱,愕然发现师傅给他的卡里钱,竟然只剩下三千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在这不到一年间花了三万?韩珞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怎么花钱这么快?而卡里仅存的三千块也只够吃三个月,难不成三月后找父母拿钱? 韩珞突然想起吴雪还欠自己三千块钱呢,事情也过去一个多月了,他想起这段日子吴雪很少主动和自己联络呢。 他拿起手机拨了吴雪电话,通了没人接,他连续拨了几次,觉的对方可能是不在。 傍晚他骑山地车回到家里时,再次拨了吴雪电话,这个点一般电话都在手边的,再次通了却是没人接。 韩珞过了半个小时又拨了一次,钟表时针指在九点钟方向,通了没人接。他隐感不妙。 十点半时他再次拨了一次电话,依旧是不接。 韩珞怔怔片刻,愕然吃惊不敢相信的知道自己,被骗钱了?或者说吴雪不想还自己那三千块? 韩珞拿着手机,坐在椅子怔怔无语,满脸失望,若是人生最痛苦的是没钱花,那他自己的最痛苦就是被信任的朋友欺骗。 三千块不是个小数目,他当时拿出来也是因为相信吴雪,为什么人的外表下总藏了颗看不清的心? 。。。 。。。 女生三号楼寝室。 白莹刚从哲院回到寝室,一张清醇清纯的面孔有些疲惫,今天的学习量太大了,她竟然在哲院学习了一天,白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疯狂的爱学习了,是那个男人不经常进入图书馆开始?还是她在图书馆三楼看不到二楼的他开始?白莹放下书,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这个时候闺蜜田小春小跑进来,笑嘻嘻道:“白莹,又是一个高富帅的邀约信噢!” 田小春没有看到白莹的疲惫,笑吟吟道:“这个男人我打听过了,父母在武汉开着一家公司家产丰厚,人又长的高又帅,他挺像明星黄晓天的。” 白莹从闺蜜手中接过邀约信,放在桌子上。田小春吃惊道:“喂,你看都不看啊,哪怕一眼啊!” 田小春坏坏一笑:“还说不是惦记着那个傻呆萌的男生?” 白莹生气道:“没有。” 田小春道:“好啦好啦,没有就没有吧。不过呢,这个傻呆萌倒还挺有男人味的。” 白莹望着他,满脸不解道:“你不是一直说韩珞是缺了根筋吗?” 田小春坏坏一笑:“那是以前!我有个好消息带给你噢。” 白莹等着他的话。 田小春道:“今天武术社团与日本那群学生进行了次武术交流大会,我被李明丽怂恿的去了现场,想不到寇灵那么厉害的高手也输给了日本那个男生,后来陈武象也上去了。” 白莹心一动是因为她知道陈武象和他是朋友? 田小春摇头叹气:“哎!也输了。不过比寇灵他们好看点,没有被一拳击败。追你的这个寇灵平日里那么威武帅气,怎么关键时刻就输了呢。” 白莹没兴趣了道:“这就是好消息?我不敢兴趣。” 田小春道:“不过关键时刻,傻呆萌竟然上去了。哎呀看看看!!!你动心了吧。白莹,你还说不在乎他!” 白莹被点破心事,笑骂道:“快说你的。”她也好奇韩珞上去干嘛? 田小春嘿嘿一笑:“傻呆萌上去后全场都惊呆了,傻呆萌说了霸气的话。”她模仿着韩珞的语气道:“华夏学生,韩珞,来和你一战。” “霸气吧?全场都惊呆了,可是以为接下来会和那个日本学生大打出手呢,结果这个傻呆萌说对方体力有所消耗胜之不武,竟然不抓住机给这个日本学生来个龙抓手,哎呀呀。” 白莹道:“那结果呢?” 田小春简单道:“明天比武呗。傻呆萌和日本学生俩个人之间。”说着她狡笑道:“要不要去看?” 白莹正色道:“看情况吧,不一定有时间去。” 田小春托着下巴道:“傻呆萌竟然是个武林高手?不知道会不会降龙十八掌,六脉神剑,九阴白骨爪一类的武功。呸呸,九阴白骨爪是女的练的!九阳神功才对,要是会,一掌打爆日本学生扬我华威,哇哈哈。” 卷七十 韩珞胜利 清晨一层大雾笼罩了大学,视物模糊宛如云海若隐若现,往日的蓝天白云也不在见到,天边极远处隐有黑雾隐隐有雷音闪烁。 雾霾天气并没有影响已经波及全校的比武交流,昨天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消息传遍了整座学院,很多人开始调查那个叫韩珞的神秘地家伙。比赛定在上午,但清晨那座高大杨林的林间小道就挤满了学生,门未开大家已经抢着来占位置了。 武术社团团长寇灵拿着钥匙打开古朴大堂的门后,这群人鱼贯而入犹如河流入门户,还未到上午时间吃过早饭的人马不停蹄的赶到武术社团的大堂准备观看传的神乎奇神的比武大会。 昨天武术社团的成员已经打扫好了大堂,并且准备了几把裁判椅子以及饮料果茶等物品,显然是给吴飞南等人准备好的。 武术社团的人有幸成了临时维护场地人员,开始控制人流,划分出了观众席位区域,比武区域,裁判区域,入口区域等专业场地的规划,引导学生进入观众席位,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来的学生竟然这么多,而且门口依旧不断有学生涌入。 这座宽阔的大堂距离开赛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已经拥挤的占掉了三分之二的地方。 寇灵等人不免有些头疼,想不到轰动效应这么强。 陈武象正在呼呼睡觉,被窝中他根本没有醒来的意思,等室友全部去观看比武大会时,他突然睁开睡眼,望着天花板,太极拳的造诣还是有些落后,看来暑假得回沟里找师傅和哥哥苦练了。 大堂依旧涌入不断的学生,开门一个半小时,观众席竟然全满了,甚至有不少学生因为进不了观众席就站在门口观看,寇灵等人好不容易清理出入口通道,维持学生不要越线。 吴飞南,李远行,副校长陈冻波以及哲院的周天修与汪教授都来了同时韩珞也走了进来,很多人不理解怎么在一起,很快就醒悟过来,因为他们都看到了随后进来的东京大学生代表团,武田厚树与武田麻玄走在前方,后方则是随之而来的学生长队。 李远行以及陈冻波,周天修等人坐在了贵宾席上,而吴飞南与武田厚树坐在了裁判椅上,东京大学生都跪在地上。 韩珞与武田麻玄走进了场地中央的比赛区域。 武田香美子望着这个她见过一面的华夏人,她希望这个华夏人可以带给哥哥惊喜,她又担心哥哥会输,或者说她不希望这个华夏人输。 薛红坐在观众席上,她无视四周的目光,只是望着那个年轻人显的很专注。 白莹田小春坐在另一侧人群中,田小春哇哈哈道:“看哇看哇,傻呆萌出现了,帅的好暖啊,一定要赢哇韩珞,爱你爱你爱你!” 白莹目光投望向那个男人,她握紧了手,她不知道他会武功,别人都希望他一定要赢或者必须要赢,她只希望他平安无事。 边北依靠在墙上,眺望着场地的韩珞,眼睛里很是平静,李密则是满脸兴奋的大喊:“韩珞加油加油加油!!一定要赢,打赢小鬼子!否则兄弟我揣你屁股啊。你要输了我就跟别人说不认识你啊。”边北为他无奈地的翻个白眼,这个李密自从知道昨天的事就一直囔囔自己的兄弟有俩个会武功,他李密太有面子了。陈雪冬依旧没来学校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吴飞南望了武田厚树,笑呵呵道:“武田君,咱开始吧?” 武田厚树伸手:“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观看这场华夏与日本的两国国术的交流了。” 吴飞南点点头,对韩珞武田麻玄道:“俩位开始吧。” 韩珞对武田麻玄行了一礼,武田麻玄回礼。 武田麻玄伸出双手,摆下拳架,双脚入地紧紧抓地,曲臂如珠,眼睛充满一种叫做冷静的东西。 武田麻玄比武三百多余场,六岁练拳,八岁就跟随祖父进行八年的修行,深山修炼三年,大海边击浪五年,往后经常参加空手道比赛。武田麻玄的偶像就是祖父,一代空手道宗师武田平芝。 武田麻玄想起了八岁第一次见祖父时,那位长胡子已经花甲之年的祖父,和蔼的告诉他,每个男人一出门就必须面临排山倒海的压力,顿时间来自华夏学生人多势众的气场压力全部消失。 武田麻玄伸出双臂,双脚缓缓移动,屏息凝视韩珞,他从来不会先出手。 韩珞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赢,因为拳术打斗起来变化太多。韩珞缓缓的移动向武田麻玄。 两个人谁都没有快速出手,或者迫切出手,他们在找彼此的漏洞,或者说是精神上的漏洞。 这是一场拳肉与精神的交手,俩人的眼神仿佛能透过虚空穿进彼此的身体里看透精神。 全场的学生有些气氛宁静,安静宁静,没有人大声说话,没有人大声喘气,或许是憋的太久,终于有喘气声释放。 韩珞动了,他看到武田麻玄不会为自己的双目注视而动摇心灵,那么他就创造机会。 韩珞一动,直接箭步掠地,身形快的让所有人的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人群的眼睛只看到他的出发点以及落地点,这些都是他停下了的时候,意味着观众只能看清楚他停下来的时候。 韩珞刚刚一动时,武田麻玄也动了,准确说是精神上动了,显然已经准备好接他的招了,韩珞两臂如太极阴阳鱼形,身躯用的是抽劲,似乎无视远近,一记崩拳攻出。 武田麻玄双脚扣地,双腿与大地仿佛连接在一起,双臂猛的挥出,携带刚强的力量。 韩珞两肘靠肋,左手张开,右手依旧是拳,强悍的直撞武田麻玄的胸膛,武田麻玄的双手也立刻随之而来,与韩珞的拳撞击在一起,武田麻玄的拳面疼痛剧烈传回让他大吃一惊,单脚立刻一扫,另一只藏手如迅雷般刺出。 韩珞根本不会停手,在撞击到武田麻玄的双手时,他已经变换了招式,左手掌猛的变拳,直穿而上,然后猛的下劈犹如斧头,正是劈拳,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已经又在储蓄力量,准备下一招。 这样的动作是浑然一体的,左手下劈,右手回笼,身躯下沉后抽准备下一招,拳学上招式是承上启下的连接,上一式接下一式,中间永远都不会有空隙,上一式的末尾即是下一式的开头,如此循环,方为拳学。 武田麻玄单手一变,五指如钩,抓向韩珞下劈的手臂关节处,人体的手臂关节,只要逆反被抓,就会丧失战斗力,警察抓小偷即是如此。 韩珞眼睛一变,擒拿?他对空手道了解甚少,甚至才知道空手道竟然有擒拿,他立刻劈拳一变回收,身躯后抽,右拳立刻连绵似的以钻拳戳向武田麻玄的腰肋。 武田麻玄在韩珞即将收回左臂时,五指瞬间捏成剑指,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戳向韩珞左臂肘尖某处。 韩珞大吃一惊,点穴?空手道连这个都有?要知道点穴虽然不是武侠小说的神乎其神,但也真实存在。人体穴位中有死穴生穴,太阳穴天灵盖皆是死穴,被人击中立刻毙命。(这是真的看官们千万不要试验此招,这些戳死穴的招往往是拳师们逼不得已的时候才用。)而生穴却是救人的穴中医针灸多用生穴。 而除生死穴外,亦有麻穴,痛穴,哑穴,聋穴等诸多穴位。 而肘尖就有一处麻穴。(很多看官应该都有体验,肘尖有时候碰到东西,胳膊会麻的难受死。) 武田麻玄戳的就是此穴。 韩珞左手回抓,沉肩坠臂,右手立刻向上钻,迎向武田麻玄的剑指,身体整个下沉,发出一股爆发如炮的炸劲,韩珞的头发瞬间竖立而起,同时脚步下沉,仿佛炮弹出腔时那股后座力的爆发。 武田麻玄大吃一惊,他与对方交手不过几秒,对方的功夫之深是他进入华夏以来见过的最强武士,对方对打法的应变以及打法都是隐隐克制他。 观众席上被韩珞的头发竖立惊的全部忘了呼吸,众大吃一惊,头发竟然可以竖立起来,这才是华夏真正的功夫啊! 观众席上立刻爆发出欢呼的狂呼声。 “韩珞加油!” “韩珞加油!” “韩珞加油!” 声音震彻了大堂,如雷声连绵不断,场面瞬间壮烈。 韩珞单手收回,右手捏炮式一进,武田麻玄脚步翻扣,第一次迈出一个箭步,逼进了韩珞身体,同时双手抓向韩珞的右手,一下扣住韩珞的手腕,双臂翻拧,就要摔倒韩珞。 “摔法?”韩珞平静的望着这一幕,摔法既然是有锁关节,那亦有破法。他的眼睛里可以看清武田麻玄身躯的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个角落。 韩珞单步后跨,跨出扣在他脚跟的武田麻玄的脚,整个身体拽出一股扯劲,如拖泥带水,隐隐有太极的粘劲。 武田麻玄身法不稳,又被强拽而行,他立刻知道现在的危机,顿时间身躯下沉,双脚五指死死抓在地面上,犹如公鸡的掌抓地,同时一拳扫出,另一拳上托而行,推向韩珞的下巴。 韩珞仿佛扯拽了一块铁石,他立刻松手,身躯一个折转,两手将五指卷回,后足跟欠起,似起未起之时右手手腕从右肋里裹着劲,然后从心口至嘴前,突然钻出。 “啪啪啪。” 韩珞武田麻玄俩人的手臂瞬间撞击三下,武田麻玄的手臂剧烈疼痛,仿佛被铁棍硬砸三下,而韩珞的手臂并不痛,这就是打法,形意秘传的诀窍。 武田麻玄大吃一惊,自己的手臂在深山中日夜锤打树干,已经练的坚硬无比,对方的年纪与自己相仿,怎么手臂上的功夫比自己都深?要知道,除非是他伯伯与祖父那样的拳师才能让他的手臂疼痛,而他的祖父可是一掌曾经把牛角削断的,如果对方有这样的功力那自己也不用打了,随便劈几下过来他的手臂就断了。 韩珞抓住机会,左足斜着迈出,大进步,两手顺着身子钻下,往前连钻带翻,扑向武田麻玄,犹如一只老虎。 武田麻玄临危之时,脚步交叉后撤,到了韩珞身侧,猛的一个转身,右脚迅风的速度,烈雷的力量,直踹向韩珞后腰。 腿法! 空手道带给韩珞的惊喜实在太多了,腿上的力量永远大大超过手臂的力量,韩珞知道这一脚绝对不能用手接,否则手直接可能被踹的脱臼。 对方的腿功显然是很多年的打磨。 韩珞的双手还未扑将扑,对方的脚已经近了,脚比手快太多了,可以说韩珞的手即使收回挡住脚,那根本是故事,不是真正的高手打斗。 韩珞瞬间脚步掠地,身体如伏在地上般,燕子一样朝后方掠去,掠去有两米远,刚好避开了武田麻玄致命一脚。 全场屏息一般,为韩珞惊忧。 武田麻玄脚未落地,凌空一个转身,犹如圆球划出一个弧度,又折身而回,单腿飞揣韩珞小腹,韩珞亦想不到空手道有这样精妙绝伦的腿法变换,原来武田麻玄刚才那脚就是想逼他后退,好连续施展此招。 韩珞知道武田麻玄是自己真正的劲敌了,他不动底牌根本赢不了,因为对方拳脚上的功夫并不比他差劲。 形意拳流传千年,岂是拳脚表象功夫简单? 韩珞体内气机瞬间流转千里,躯体内气机动荡回肠,瞬间积于小腹。 “啪!” 极其脆响的肉撞击声音从韩珞小腹传出,武田麻玄刚强无敌的一脚踹在了韩珞小腹上。 而小腹这个部位是人体很危险的一个区域,里边有大小肠,穿过去又是肾脏,脚的力量会有穿透力与震荡力,交手时是避讳被人踢中这里的,但避讳不代表绝对。 韩珞却丝毫不动。 “接住了!” “接住了!” “接住了!” 现场的观众被这一幕震惊,兴奋的全部唰唰站了起来,大声吼道:“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声音穿透了大堂。 韩珞后腿一蹬,一鼓腹,武田麻玄腾身而起,跌坐在五米外。 “韩珞无敌!” “韩珞无敌!” “韩珞无敌!” 场内彻底爆发,人群掌声如雷不绝,响彻方圆。 韩珞躯体内气机再次流转百里,鼓动腹内气机,身躯扑出,这个动作没有任何人看的清! 武田麻玄刚刚站起,韩珞一扑而至,竟然直接扑出五米距离,要知道一头老虎一扑下也就是十米距离。 武田麻玄身躯如遭重撞,再次腾身而起,直接被韩珞扑出寻丈外,翻滚在场地上。 “韩珞,韩珞,韩珞。”现场爆发出整齐的声音,所有人都在激动呐喊韩珞的名字。 这一刻,谁都知道赢了。 韩珞举起双手,神色激昂对群众道:“我们华夏功夫,永远都是最棒的!” “最棒的!” “最棒的!” “最棒的!” 人群激动的回应着他的话,声音如雷,场面几乎失控。 吴飞南鼓起掌,武田厚树鼓起掌,两个大人物随着群众同时站起,望着那个场中年轻人,隐隐看到了一个非同凡响的人物正如初升的太阳,已经不知不觉散发出的魅力影响着别人。 卷七十一 精神知己 大雨过天晴,哲院的小道森林绿荫成影,此时已经入夏,眨眼间东京学生交流已经二十多日了,随着天气的炎热五月不愧是夏季草长最旺盛的季节,眨眼间已经绿色成荫,很多学生开始换了凉爽的夏装。 韩珞刚回到哲院武田美香子就来了,是以私下拜访的名义,武田美香子穿了身时尚夏装,精致耐看的面孔依旧一副温淳的模样,双手放在裙边仿佛乖巧的等待着他。 韩珞对这个仅见一面的日本女生有些好感,或许是因为对方的知书达礼。日本与华夏文明极为接近,华夏的一些传统女性美德已经随着时代消逝,而日本女生依旧保留了一些残存的女性文明。武田香美子仅从外表而言与华夏女生并无不同,时尚淡色夏装搭配裙子,很是清爽。 韩珞怔笑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武田香美子微微恭身道:“韩珞君,数日不见,你还记的我吗?” 韩珞道:“见过两面,在薛红房间见过一面,武术交流会见过一面。” 武田香美子伸出玉手,道:“初次见面多多照顾,我叫武田香美子。” 韩珞伸手握住相比他手而言娇小很多的玉手,柔软滑嫩,俩人一握即放,韩珞道:“我们这边聊。”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处,武田香美子,面孔涌起笑意,真挚道:“你还记的武术交流大会上的武田麻玄吗?” 韩珞心里一动,武田?都姓武田。他们是什么关系?自己武术交流大会上的对手的名字他当然知道,难怪觉的那名对手与这位女子惊人神似,他微微一笑:“是因为武田麻玄来找我的?” 武田香美子怔怔然刹那,由衷道:“您是位智者,我不敢欺瞒你,武田麻玄是我的哥哥,他对您的功夫十分倾佩,所以哥哥很想见你一面。” 原来是这样,这群日本学生还真的好礼贤别人呀,对于优越自己的人总是哪怕曾为对手也要倾佩对手,韩珞刹那想完,道:“你哥哥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武田香美子洒然道:“我哥哥认为我是女士,来见一位功夫家是最合适的。” 韩珞其实也对那位日本空手道的武师产生过兴趣,空手道虽然继承于华夏唐手,却早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并非照抄。对手的打法与腿上功夫,显然是十分强悍且有独道之处,与拳师益友交流总归可以在拳学上起码也见闻广博。 武田香美子微微一笑:“您愿意去的对么。我哥哥说武术家与武术家有国线,但武术没有国界。” 韩珞洒然点头,道:“能与异国武术家交流,自然渴望。武田香美子,我们现在去吗?” 武田香美子嗓音柔软道:“希望不会打扰您的学习进程,我听说您是位专业的哲学家,十分热爱哲学。” 韩珞道:“客气了,哲学家谈不上顶多是个爱好者。走吧?” 武田香美子满脸欢笑,微微恭身:“感谢您了。” 俩人穿过珞珈学院大半区域,来到了东京大学生的住处,位于幽林间且临近东湖的一间大楼下。 俩人乘着电梯直上二十层,展转行步,来到一间宽敞的日式房厅中。 房间白气冉冉,桌面前一位优雅的年轻人跪在地上,细心且认真的煮着茶,听到脚步声此人立刻站起,满脸真挚的笑容伸出手:“欢迎你的到来,韩珞君。” 韩珞望着这个曾经战斗过的男生,他不由为对方真挚的诚意感动,伸出手,俩个在未来可以影响世界的男人第一次握手也是仅此一次。 “请坐。”武田麻玄优雅礼貌地伸手。仅次于韩珞的时间差,盘坐在了地上。 俩人盘坐好后,煮茶的功夫就由香美子接掌,香美子认真细心的煮茶,精致耐看的面孔挂满认真,女孩子曾说男人最帅即是认真,女人何尝不是认真时最为迷人。 武田麻玄正了正身姿,开口道:“比武大会上,韩君的功夫让我由衷佩服。阁下的功夫深厚,是我见过的少数同代强者之一,由此可见华夏的真正武术还是有继承人的。” 韩珞道:“想不到武田兄的中文学的这么好。” 武田麻玄微微一笑:“我大学主修英文次修中文,我对华夏的文化神往许久,中文字体里的意境也让我大开眼界。” 韩珞倾佩对方的刻苦学习,同为拳师,显然对方的学习刻苦更强,学习异国语言本就是件极难的事,他道:“武田兄双修两国语言,还能将空手道练成现在的境界,你练空手道几年了?” 武田麻玄怔怔出神刹那,道:“六岁练起,至今十四年了。” “哥哥,韩珞君,请喝茶。”武田香美子煮好茶倒了两杯,递了过来。 “谢谢。”韩珞礼貌道,武田美香子似笑的弯下眼眸,接着把茶杯递给他哥哥。 武田麻玄道:“请韩君品尝下茶道。” 韩珞右手端起茶杯,轻轻吸了一小口,慢慢品尝茶水的味道,然后放下茶杯。 武田麻玄品完茶,对武田香美子道:“妹妹,你的茶艺火候又有进步。” 武田香美子开心一笑,仿佛得到哥哥的夸奖十分难得,因为她的哥哥从不说谎话,还说谎话对武道修行没有帮助反而损失武道修为。 韩珞道:“你们兄妹都姓武田,请问与武田厚树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武田麻玄噢笑道:“厚树先生是我们一族的长者,也是一位学问家,曾在华夏留学。” 韩珞没有多说,武田麻玄道:“这次邀约韩君到舍下,是想与韩君交流拳术上的看法。不知韩君对我的拳术有什么指点。” 韩珞回幕比武时武田麻玄的果断与技巧,道:“凌厉刚猛。” 武田麻玄哈哈开怀:“韩君一语中地,不过韩君也仅知其二不知其三呀。” “空手道虽然是从唐手衍变而出,但经过数**祖用一生时间修行,空手道的空字,即是从佛门金刚经的空字创造而出,凌厉刚猛虽然是其表象,但契合武道的精神才是真谛所在。” 韩珞有些不解望着武田麻玄,他知道他肯定有下话。 武田麻玄道:“武术为斗勇之技。空手道从不出先手,遵守仁道。始于礼而终于礼,是为礼道。不期待求胜是淡泊之心,是武道。视自己双臂为刀剑是勇道。” 韩珞的悟性被柳宗元说是天赋秉然罕见,悟性即为刹那理解别人的深奥意思,这也是柳宗元一些拳学要道明明即为深奥但韩珞刹那理解的原因。韩珞此刻刹那就明白了空手道的真意,放大这些话可以说就是做人的道理,亦是哲学的一部分。 韩珞道:“道之所向便是无敌。你的话已经证明你是个悟道的人。我受教了。” 武田麻玄道:“华夏文明源源千年,道字从华夏的字体中取出,但追本溯源,是从华夏而来。对于道的理解华夏比我们更为深刻。我学习中文的目的其一亦是想明白道的意思。所以想请教下韩君对道的看法。” “道。”韩珞神思恍惚,沉淀一下灵感,综合自己的感悟道:“道,不存在亦存在,至大至小,无形有形,规则生死,万迷之源。” “万迷之源。”武田麻玄怔怔沉思,刹那间明白道就是一切迷团的源头,人因何而来,宇宙因何而诞生,未知的一切都在道中。饶是他精通中文亦是头疼不已。 道各有理解,各代人物皆对其做出解释,但道是什么?始终没有恒定的定义。 道往深说可以说永远说不结束,往浅说刹那即道。 韩珞继续道:“我们生活的道,物性的道,世界的道乃至宇宙的道,虽然不同却依旧在道中,道有阴阳却复杂多变亦或一直未变。” 武田麻玄认真聆听,不解道:“道即是规则?” 韩珞道:“你在想想。” 武田麻玄沉思下来,沉思后开口道:“道即是一切万物的代名词,存在与不存在皆为道。” 韩珞洒然一笑:“这只是我自己的理解。” “不。”武田麻玄果断道:“这样的见解另我翻然醒悟,我大学中文教授都没有解的这么清晰。” “韩君的思想,我略窥一角。在无所求。”武田麻玄道。 韩珞突然觉的这大概就是朝闻道夕可死吧,虽然对自己而言这番对道的理解始终感觉不全面,或者说道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个道只是他自己的观点罢了。 “韩君拳学深奥,学业亦有大成,我们不日即要返回日本,我这位妹妹来到华夏还未认真去玩,妹妹一直希望可以玩遍华夏山水,但我们人生地不熟,不知道韩君可否愿意帮这个忙?” 韩珞明白这就是所谓的让自己当导游吧?他洒然道:“武田兄与我一见无故,这有何不可。只不过令妹是否愿意?” 两人视向武田香美子,香美子眨眨眼:“其实在这座学校待着很闷。” 武田麻玄恭身道:“麻烦韩君了。” 韩珞叹道:“武田兄即将东返日本,不一起出去玩?” 武田麻玄道:“华夏山水我见一角即见全貌,见过这里无需在去别处。” 韩珞不禁知道这位武田麻玄虽然身为日本人,却也是悟道的武术家,思想极为深邃。 卷七十二 将离别 韩珞领着武田美香子逛小巷,品美食,讲传说,述历史,游山水,品尽武**土人情,一日武田美香子无聊,询问起了华夏大地的景色,韩珞将北国万里疆雪画白壁,南山万水尽温柔,西疆千里大沙漠,藏川的千山高耸万峰入云,沿线海域的无尽海情一一讲尽,其中涉及到神话一部分,武田美香子更显吸引模样,北国山神,南方水神,天穹天庭,海域龙王,让武田美香子彻底了解了华夏的神话故事。 韩珞讲到长江黄河对华夏人的意义,武田美香子突然喃喃道:“我的祖父曾沿黄河一路西上。” 韩珞不禁好奇问道:“你的祖父来过华夏?” “来过。”武田美香子略显踌躇,轻轻地道,然后望着蛇山下方的恒恒长河,道:“长江在历史上有俩次断流,成为了千古之迷。韩珞君,你讲的这些,你渴望知道原因吗。” 韩珞不禁一笑:“大抵是个人都渴望知道未知的事物的。” 武田美香子微微点头赞同,生命何其渺小又伟大,正是对未知事物的渴望与探索才有人类的不断进步,这大抵就是人类的通病,没有一个人是安分守己,虽然这个词被先贤们创造出来,但人类的本质是永恒不变的。 武田美香子望了望蔚蓝的天空,有些神往:“天空是那么多的迷,我们永恒的求知着天空之上又之上的事物。” 韩珞也随她望着苍穹,不禁想起夜里满天的星星,现代社会的他们已经知道,那并不是小型的星星,而是充满了神秘的宇宙,他们都在大地上抬头仰望星空。 武田美香子回神菀尔一笑,嘴角挂满温柔神情,有些心不在焉的捋着耳边黑色长发,这个日本女孩的心,这一刻有些真正的放松,她是开心的。 韩珞道:“长江横跨东西大线,这条线上景色无双,北方有万里长城,南国有无尽柔山,沿着东西大线过去,就是千里沙漠,不过那里正在绿化。”说着他指了指西北方。 武田美香子随他的指向去看西北方,入目是高耸的建筑,不过她的眼睛里仿佛出现了千里的沙漠正在向她徐徐展开,那是一副极为波澜壮阔的画面。 韩珞望着这个略微又出神的女孩,见她满面的温柔神情,这副模样在他所见过的女孩子中还真未有过,大抵是文化的不同吧,他倒是希望自己的未来媳妇有这般温柔。 因为他喜欢温柔的。 韩珞轻轻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道:“你们日本的景色呢,你说说?” 武田美香子怔下回神又出神,喃喃道:“日本么,在北线有无尽的森林,南线是温柔的气侯,大陆呈现中高周低的趋势,我最喜欢北海道的森林。不过韩珞君。”说到这里她短暂的心神出窍很快地回过来,恢复之前的神情,柔笑道:“日本总体是南北纵线,远远比不上华夏的东西大横线。” 韩珞微微一笑,道:“我听说在日本可以男女混浴?”说话之事他略显调侃,玩笑之味充足。 武田美香子羞涩一笑,极为罕见的这副神情让韩珞也是为之一怔,只见她笑呵呵羞涩道:“混浴是很通俗可见的?不过你们华夏人会很不惜习惯。对了,混浴在你们看来是很荒唐的吧。” 韩珞点头道:“确实是,不过忌讳二字倒是占的更多。” 武田美香子望着长江,问道:“韩珞君,这些天谢谢你的陪伴。”说着她略显犹豫:“只不过,我三天后就要回国了。” 韩珞沉默了一下,犹豫道:“这么快。” 武田美香子微微点点头,眼神温柔的神色望着他,道:“韩珞君这些天的陪伴,我很感激,你是我第一个华夏的朋友。其实,我来华夏前很害怕你们华夏人的,因为那段历史,我很害怕华夏人知道我们是日本人,那种恨意的目光。不过韩珞君让我对华夏人有了更深的认识,我们国内媒体对华夏人的恶性宣传很多都是刻意的。” 韩珞尴尬一下,他心里想你也是我第一个认识的日本的朋友,不过话说出来有些矫情,韩珞转了话题道:“走吧,我带你去东湖最幽致的地方去。” 。。。 。。。 东湖水面轻微荡漾,有春燕一掠过湖,湖畔多山,而远离喧嚣的东湖南角,这里远离城区更显幽然,森木葱葱,小道幽静,山水更符合自然。 韩珞武田美香子走在山水间的一条幽道上,慢慢散步,随意聊着一些事情。 武田美香子温柔的伸手向湖面,道:“华夏很美,如果有希望,我很想去韩君说的北国冬季万里大雪封万山,西北的千山万峰近云,想去看看你说的黄河瀑布之壮观,去游步万里长城,去那座故宫。” 韩珞不舍的叹了口气,大抵人是曲终人散时方显悲伤,所以才会有古人写下无数离别的诗词,韩珞的心情第一次有些难过,人大抵是相处了就会有感情,韩珞想到两国跨海再不见的情节,有些悲悲凉。 韩珞突然心里闪过一份灵光,暗藏心底,准备在将离别时送礼物给眼前的武田美香子,现在说不如那时候的惊喜了。这个惊喜如果在情侣间这就叫浪漫。 两人散步悠闲,至一转山转水处,道路开始弯曲,这样更显的两人是单独再这片山水间,假如有情侣至此一定要大呼是约会的好地方! “喵。”突兀一声喵叫从旁边传来。 两人随目视去,见是一只小不点的猫,只有人的巴掌大小,蹲在山道角,身体黑白色,仿佛是身世可怜,眼睛里充满了警惕与天纯。 武田美香子惊讶一呼,小跑过去,满目柔情的蹲下摸向这只小猫,这只小猫见有陌生物类过来,吓的即将奔跑,可惜前脚一迈就被武田美香子抓住,温柔道:“小猫咪,你的妈妈呢,你没有人照顾吗?” 小猫喵叫几声,眼里满是被抛弃才能诞生的警惕与可怜。 武田美香子抚摸着猫毛,抱在怀里站了起来,这一幕的她落在韩珞眼里,更显母性情怀,像个妈妈。 韩珞极为爱猫,儿时家里院子养过一只大黄猫,可惜只陪伴了他三年。 韩珞摸了摸小猫的小脑袋,逗着小猫,武田美香子也低头看猫,俩人方才发现,这只手与武田美香子那里真的很近,那两座雪峰在衣衫遮掩下虽然只有形,却依旧惊人。 韩珞一楞迅速收手,道:“我去买火腿肠喂它,我知道前边不远处就有一家。”说完快步离去。 武田美香子望着他离去,然后蹲下身形,逗着小猫,这只只有她巴掌大的小猫有些讥饿,突然伸手咬住了她的手指,吸吮牙咬,武田美香子惊呼一声,伸出手指,好在只是一只小猫咪。 不多时韩珞就回来了,然后递给武田美香子一根火腿,武田美香子轻轻剥开,摘下一点喂向小猫咪。 小猫立刻嗅鼻触动食胃,吞吃起来。武田美香子又仍下一点火腿喂着小猫。 韩珞望着小猫,觉的它有些身世可怜,它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这只小猫假如没人养,很快就会死在这里。 人就是这样,不遇不悲怜,一遇到就是自己的缘,很难舍下。 韩珞武田美香子一时有些拿这只小猫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只是一时兴起喂了小猫,却在喂了之后再难以潇洒的转身离去而置其不顾,因为他们预知了他们的心会很难过,会想小猫会不会死去,没人照顾它它该怎么办。 两人被猫困在山水之间,终于决定把猫送到可以生存的地方,俩人沿山水间一直前行,走出这片转山转水的地方,在一片草丛里放下小猫,这里钓客极多,人流也不少。俩个人希望有人可以发现小猫后心生悲怜将其带走,如果真的可以这样也算小猫的圆满结局了,但这只是假如。 俩人放下小猫咪,走出草丛,可是刚走没多远,武田香美子回首发现小猫咪钻到了一辆路旁的汽车下,十分危险,武田美香子与韩珞立刻赶回原地,把小猫带了出来,重新放在草丛里。 一时间两人有些为难的面面相觑,走留都不是。 俩个人又照顾了会小猫,将剩余的火腿全部剥开皮,放在草丛里,这些火腿足够小猫吃到明天。武田香美子双手合十祈祷道:“小猫咪,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吧。” 韩珞叹了口气,或许是被小猫的凄凉环境影响了心情一时有些悲伤。 两人离开小猫准备去找个纸箱将它放进箱里边,可等到回来时,小猫已不见。 两人想起那只小猫的纯净猫眼,一时间有些悲伤。 “希望是有人把它带走了吧,它可以过的很好。”韩珞道,可他的心里又害怕是不是人把猫带走准备杀掉,他只能往好的一面去想。 “缘来缘去,不知道它将来是否会记的,在它幼时有我们喂过它。”武田美香子道。 。。。 。。。 “请进。” 韩珞用钥匙打开家门,对尊敬的客人道。 武田美香子好奇地走了进去,然后入幕是干净的房室,这是她第一次来韩君的家,大抵也是最后一次。 “你是我的第二个客人。”韩珞道:“却是我的第一个女客人。” “之前的是个男生喽?”武田美香子道:“难不成韩君也是请他吃饭?” 韩珞尴尬地摸摸鼻子,道:“还真是。” 武田香美子没有在这个话题绕去,她走进韩珞的房间,第一印象是书,很多很多的书,她微微吃惊,指着书道:“韩君阅书这么多?” 韩珞道:“大部分都是看了一遍。” 武田美香子吃惊地道:“即使这样韩君阅读的书籍也是相当恐怖的数量。”说完她满目佩服,神情怪异道:“书是圣物,韩君将来一定会有大成就。” 韩珞尴尬一笑,咳嗽道:“我去做饭。” 武田美香子好奇道:“我去看韩君做饭。” “好。” 俩个人走进厨房,韩珞熟捻的洗菜,切肉,搅蛋,闷米,他做的很熟捻武田美香子大吃一惊。 韩珞一共做了三个菜,鱼香肉丝,西红柿炒鸡蛋,烧茄子,加上米饭,这顿饭也算小小丰富。 武田美香子坐在餐桌前,双手合在一起,虔诚念了一句日语。 韩珞好奇道:“日本吃饭前有这个习惯?” “我在感谢这些动物以命换命,养了我。”武田美香子微微一笑,道。 以命换命。 韩珞顿时一怔。 人类的生命不就是餐中物以命换命吗,吃掉别的生命延续自己的生命,他一时间感触极大,大叹一声,道:“这是日本的习俗?” 武田美香子微微点头,承认,也有不解韩君为什么这般大叹? 武田美香子把鱼香肉丝放进嘴里品尝了味道后大吃一惊,然后沉默了下,望着韩珞幽幽道:“韩君,你为什么会做饭?”这是一句很奇怪的话却在她问来,问的理所当然,像是在说,你不该做饭。 韩珞不解其意,道:“这不正常吗?” 武田美香子温柔的望着韩珞,心中的感动与甜蜜大于违背民族习俗,道:“韩君是第一个给我做饭的男人。” 韩珞道:“在日本不是这样吗?” 武田美香子道:“在日本没有一个男人做饭。而女人的任务就是相夫教子。”她说着有些失落,然后呢喃道:“我看到韩君熟练的做饭时大吃一惊,华夏与我们真的不一样。” “不过。”武田美香子精致耐看的面孔上显出了高兴的神情,嗓音高柔:“这是我吃过最美的一顿饭。” 韩珞根本想不到一顿饭即会让武田美香子如此高兴,将离别的失落也微微扫去。 “明天我就回国了,谢谢韩君让我在华夏经历了这么多的美好。”武田美香子失落的低下头,嗓音有些伤感,道:“能送我一本你的书吗?写上。。。你的名字。” 明天就走了。 韩珞心中的大伤感疯狂涌出,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强颜欢笑,不想让将离别在悲伤伤感中度过,他神秘道:“美香子,等我会。” 不一时他就从卧室回来,然后道:“美香子闭上眼。” 武田美香子看了他一眼,见他负手于背,她熟睡般闭上了双眼,突然感受到一股热浪站在身前,说句睁开吧。 一个十分精美的盒子,银线描金,繁复的古典线条设计,犹如一件艺术品。 武田美香子道:“给我的吗?” 韩珞很是认真:“送给你的,打开看看。”他的心说话时很痛。 武田美香子打开盒子,表情一怔,里边有很厚的一叠照片,她看到了那张大雪封山的照片,猜到了这个东西,道:“韩君,谢谢你。” 韩珞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泪的光,光很闪烁,韩珞拿出身后的那本书,道:“这本书给你。” 武田香美子接了个电话,是武田麻玄打过来的,天太黑了,女孩子要回去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也有些安静。 “明天我要走了,你有话要说吗。”武田美香子低下头,短短一句话却是让气氛更是悲伤。 韩珞这一刹那终于忍不住泪,泪涌而出,哭道:“我已经忍住不去悲伤,已经忍住将离别,忍住看着你离去,为什么你要打破我的忍耐。” 泪流更见真情。 武田美香子也刹那间泪水流出:“我也忍住不去想这些悲伤,尽力让我们都开心,可是我忍不住。呜呜呜,真的忍不住这一切。” 妈的。 韩珞做了个大胆的举动。 一把将武田美香子抱在怀里。 美人入怀。 他把她抱的紧紧的。 伤情在这之间流转。 武田香美子抱紧韩珞,柔声道:“韩君。悲伤好些了吗。” 韩珞长吐一口气,道:“好多了。”然后美人脱怀,他知道刚才冲动了。 武田美香子微笑着退后几步,拉开门,犹豫了下,突然问道:“韩君,你对日本与华夏那段历史是什么看法。” 大抵这是横跨两个种族一条天堑,久久不会消散。 韩珞怔怔出神了下,沉默了会果断道:“上代事上辈人已了,我不会记恨。但。” “如果将来开战,这代事这代了,我会登上那片土地。” “知道了。” 武田美香子幽幽道了句,这一刻没有悲伤,她知道她最惶恐的事情答案了。 门关,有哭泣声。 韩珞哭的很伤感。 整个世界都空落落。 门外,武田香美子去而又返的身影,身形微微颤抖,在度离去。 此去不在见面,下一见即是五年后。 韩珞在那个年代登上那片土地,大败日本武道高手。 卷七十三 李密学拳 无尽海域水波浩淼,无名鱼儿不时跃出水平线,太阳刚刚升到中午的方向,一架客机从天空上穿梭而过。 韩珞在武汉望着这个方向,他知道,她走了。也隐隐可以猜到她刚刚出了国界。 生活仿佛在度恢复了平静。 但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因为事如潮,总会汹涌向人涌至。 那场令人传诵的炙热比武,一个泛泛无名之辈的学生如中午刚升的太阳,跃出了地平线,一朝成名天下知。 李密张大嘴,仿佛能吞下颗蛋,双眸不可置信望着一个满脸亲切的年轻人,李密楞了许久,然后坐在床上,摇摇头:“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洒家平日咋也想不到和我一起上课一起疯玩的伙伴,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得,你别骗我我不爱听谎话,我可是问了武术社团的家伙们,那群武术社团的学员平时高高在上,也告诉我那个日本人确实有很强的水准,那你小子能赢代表了什么大家心里明白,韩珞,你也别藏着掖着,会武术是好事,是大好事,咱哲院大一的名人有你,也算替咱增光,韩珞你不信问问雪冬跟边北,他俩是不是这么看?” 他把目光望向陈雪冬和边北。 韩珞无奈。 陈雪冬摇摇头:“李密说的对韩珞,大学竞争现在极强,你大学出了名对将来的发展极有好处,我怎么就关键时刻生病了?你们说说我是不是该去买彩票,回头中了百万奖也好跟我老爹得瑟得瑟。” 边北讥讽道:“你得有那命。贫道精通面相,看你也没有那福气。” 韩珞微微一笑,兄弟在手,天下我有? 李密眼睛眨巴,调侃道:“我有没有?”说着凑近边北。 “有你大爷。”边北做怒,推了李密一下,一脸嫌弃样。 李密嘻嘻一笑:“大爷有这命,小时候就给一个云游道士算过的,说我此生富贵之命,前生积过大善,该享此生衣食无忧。” “就你。”陈雪冬,边北,韩珞三个一脸鄙视的齐竖中指。 “哈哈。”李密打个哈哈,凑近韩珞,讪讪的肉麻道:“韩哥。” 韩珞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挪动屁股离他远了些:“有话快说。” “那我可说了。”李密正了正脸色,一脸正经道:“我想让你教我武术。” 全场三人顿时愕然。 “学那个做什么?”陈雪冬皱皱眉头,他虽然向往武术,但知道现代社会武术根本没用,所以兴趣虽有但不会沾。 边北轻轻一笑却无声,望起了窗户外。 韩珞愕然了下,望着李密一脸诚心的模样,李密平时嘻嘻哈哈,这一次看来这家伙倒是来真的了。韩珞沉了下喉咙,道:“李密,武术很苦的。” 李密沉声道:“我不怕苦。” 韩珞犹豫了下,因为这样肯定会耽误自己的功夫,又见好兄弟李密这般认真一次,当下道:“李密,练武汗如雨下,这份苦很难坚持下来的。” 李密再次喝道:“我说了不怕,不信我?” 见他这样坚持,韩珞不在坚持,道:“那你跟我先练着,我教你。” 李密安静了会,突然狂笑两声,兴奋道:“果然是好兄弟。” “好兄弟?”边北心里暗嘲一声,好兄弟才练不出真武功呢。他也不点破,李密这点爱好他实在不忍心吹灭了。 于是每次清晨五点,李密都会准时到韩珞的练武之地进行学拳。 韩珞站在东湖边,道:“功夫源于躯体的健康,躯体有了力量打人自然厉害,但武术并非只为追求力量,但本质是为了打架这点是肯定的。” 李密哈哈一笑道:“武德?忠孝仁义礼?” “不是武德。那是儒家的东西。”韩珞摇摇头,简单道:“有了武功不去欺负别人就是武德。” “这不就跟军队不去欺负百姓一个理儿?”李密道。 韩珞暗赞一声,不愧是哲院学生,武学的道理能很快就明白,于是道:“功夫出于水到渠成,不可急来,要慢,慢到十分时自然十分快。” 李密举一反三道:“老子的‘至虚极,守静矣,复归于无物’是一个理?” 这回轮到韩珞惊讶了,韩珞觉的这个兄弟的悟性很强,说的理正是契合武学道理。韩珞沉默了会,道:“李密,是一个理。”他隐约觉的自己说什么理,这个兄弟一如当年的自己,很容易理解自己的意思。 功夫传承守重这点。 韩珞道:“先从桩功练起,功夫出于桩功,因为人体都是上实下虚,我们练的就是反过来。” 李密道:“这跟树根一个理,根扎结实了才能牢固。” 韩珞不禁惊讶道:“你是不是学过?” 李密打个哈哈,摇摇头:“模仿电影里的动作算不算?” “我教你。”韩珞知道了这些,一笑过之,开始认真道:“桩功你先站抱树桩。”说着双臂弯曲犹如抱树,双腿下蹲。 李密模仿着姿势,双手弯曲犹如抱着一颗圆球,双腿下蹲。 韩珞站了起来用手拨正了他的姿势,道:“先站着吧。” 李密没有说话,开始认真的站起了桩功,韩珞倒是再次惊讶,桩功是武学的根基,却十分枯燥,能忍受桩功的无味才能知道桩功的奥妙。 韩珞没有说话,走到一边独自练了起来,他打的是形意十二形中的虎形拳,虎形其实与劈拳很象,虎形是整个身体一劈一扑,一些大宗师们打虎形可以一扑之下,扑出十米外,十米之内就是无敌。 韩珞身躯一伏,双手扑出整个躯体也扑之而出,瞬间扑到三米外,三米也是很惊人的距离了。 韩珞练了一会后躯体的肌肉细胞在度突突起来,他的躯体在颤抖,韩珞隐隐觉的,明劲的练躯阶段他即将圆满,之后就是暗劲,暗劲才是武学的旨意所在,练拳不入暗劲那不叫武学叫拳击。 韩珞收了式,浑身舒坦,精神清爽,望向李密。李密站的姿势已经颤抖却依旧坚持。 韩珞喊李密收了站桩,笑道:“怎么样?” 李密伸手往头上一抹,抹了把汗,评价道:“爽!” 韩珞道:“每天这样练,等可以练别的了我再教你,贪多嚼不烂。” 李密认真道:“没问题。” 中午从食堂出来刚出了校门,韩珞就见到了最不想见最厌恶的人。 一辆黑色汽车旁,一袭黑色休闲装的年轻人打个哈哈:“韩珞,很久不见了啊,想不想凉公子?” “嗯。”韩珞应承道,想你妈的凉公公!其实对于这个凉家大族的公子,他打心底厌烦讨厌,甚至有怒火,只不过对方有心要弄他他肯定没办法。 “哈,去买个饭吧,凉公子我饿了。”凉花袖傲道。 “嗯。”韩珞转身就走。 “等等。”凉花袖出声道,韩珞转过身,嗯? “听说你比武赢了日本人?”凉花袖道。 “嗯。”韩珞道。 “怎么滴。”凉花袖一脸鄙夷,走到韩珞身边,道:“武林高手?来打我啊打我啊?”说着拇指一翻指在地上。 韩珞突然一拳挥出,打在凉花袖的嘴上,声音极为响亮,他动了怒火,用的是真功夫,拳头上一下久沾了血。 韩珞猛的扑出,腿一伸,拽住凉花袖,一扑摔倒,一脚踩在这个贱货的嘴巴上,狠狠的踩住,凉花袖双眸愤怒喷火,他何时被人这般侮辱过。 韩珞怒道:“打你了怎么滴?” “你给我等着。”凉花袖惊慌怒道。 如果想像而已杀人的话,韩珞已经把这个凉花袖杀了一万遍一万遍。 事实是,当凉花袖说来打我啊打我啊,韩珞真的想一拳挥出,但也仅是想而已,他忍了忍心中怒火,冰冷的转身就走。 凉花袖干净的脸上闭上双眼:“真爽。” 其实在不久的未来,这位眼下牛逼的凉公公,就真的应了柳宗元那句‘这类人根本不打紧,顺十年逆万年’的下场。 被凉公公这一出现,韩珞没了去东湖练拳的心思,回到出租屋内,学习起了哲学,上学期的成绩他排在第十,大一结束的考试他想得第一! 因为韩珞听说有奖学金。 韩珞的日子正常过着,他在学习上重新花了时间,除了偶尔碰到凉公公去跑腿外,他觉的真的这日子真舒服。 一日李密的父亲从老家村子来武汉看他,见到李密练武后大怒怒骂李密一番,说练武顶个用?练武去打人啊?打坏了人怎么办?家里赔的起吗? 不得不说李密的家庭环境养成了其在父亲面前乖巧的性格,对于父亲的反对,他停止了学拳。 李密找到韩珞,一脸歉意说不学拳了,反而韩珞很诧异,他是觉的自己这个兄弟,在武学一路很有天赋。 李密笑个哈哈,讲述了自己的过往,原来他的儿时就私下练拳(模仿电影的哼哼哈哈),但被父亲怒喝过一次,从此武侠梦消逝。 遇到韩珞后他想重拾武术梦,又再次被父亲打断。 “不练拳了。” 李密轻轻一笑,说的跟没什么似的。 韩珞哎的惋惜了声,惋惜他不练拳,惋惜他浪费了卓越的天赋。 他知道这个家伙,明面没什么,心底肯定难受。 卷七十四 徐傲冰 韩珞在明月当空的夜里,携上剑器,前往宁静幽安的东湖某山角下,这里离学校不算远,徒步过去只需两个小时,他的朋友都知道他在夜里有练剑的喜好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夜剑或者说剑意,剑是越发幽静而剑意方越浓,持剑之人的剑意浓郁到天地只一剑,或者说剑器一动便会觉天地只剩一剑在无其物,剑光所至可以挥破天苍的剑意。 剑法在形意门中占一位,剑术更是柳宗元亲传的重中之重,要求持剑的要列十分苛刻,必须要夜中行剑而白天禁之,剑法更偏重剑意,讲究剑道之学。自古剑侠辈出,剑道一途中不泛惊世艳艳之辈,仙人吕洞宾更是挂有剑仙之名,传说其刹那剑出而千里外,古词有‘世人只道我拔剑,早过巍峨十八天。’剑在华夏文明中占有极大的部分,道门中人用剑,朝廷用剑,而在遥远的过去文明中,剑甚至是读书人的文明部分,象征学说。武脉自然不缺剑术传承,形意有其一。 剑器一动寒光十四州,韩珞在夜里独人独剑,天地幽幽然只显他一人一剑,湖面月影巨大,上方的月亮圆满,正是农历十五,所以天地更显明亮。 韩珞解开剑袋,取出一柄剑鞘古朴沧冷的剑,右手按在剑柄中央,锋利的剑出鞘声音划破安静的夜,持剑讲究十分苛刻,更有许多隐秘之法,小动作多,首先小拇指不能握紧因为久握会导致失明,所以要像提笔一般,要有空虚之意。双目视剑要如视亲师,心怀恭敬态,以剑为尊。西瓜心味道最美,因为是水火交融处,吃一口提神醒脑,这一口就是最好营养,视剑亦要视剑尖,这里是水火交融处,双目要练到可以看出剑尖吞吐的剑光才是练出剑意。这点剑光说实不实说虚不虚,旁人看不见把式家却能看见,这是剑道的怪事。 形意功夫要求‘求内’,劈崩钻炮横五拳联系躯体的心肝脾肺肾,但有的功夫要‘身外求’。剑术便是要‘身外求’。 师傅柳宗元曾言‘天地只我一剑’,天下剑取一剑足矣,所以师傅秘传剑术,或者说只有衣钵弟子方可继承的剑术,只有一剑,这一剑没有招式,与庄子天地人三剑中的天剑道理相符。 一剑传一剑。 柳宗元曾言‘徒弟此剑可平天下事,把它接下去。’ 韩珞立正身体,没有任何站姿,此剑早就不沾尘俗,与任何武学不同,没有桩功没有招式,自然随意一站即可。 但拔剑要有讲究处。 韩珞右手拔剑瞬间,感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周身毛孔都在听附近的动静,仿佛石子翻滚水面荡漾他的躯体也可以听到,他如老道作法,将剑慢幽幽探到空中,上下左右前后地划动,双眼盯着剑尖上的寒光,人光舞动,在韩珞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剑光中,一个泥巴小人黏在剑尖,仿佛比韩珞敏感十倍,在探测周围。 他如此这般划圈,渐渐泥巴小人变成块翡翠小人,晶莹透亮,他继续画着圈。 韩珞脚步一伸,如老道踏罡步斗,这里的怪事不敢说了,属于道门一事了,但此剑绝非道门中的剑。 在剑尖上的翡翠小人,转瞬间变成一点剑光,此光鲜亮润泽,随着剑的划动,在剑脊上来回游走。 这便是天地只我一剑。 剑在外剑意第一。 韩珞持剑画圈了一段时间后,剑光一直流畅滑来滑去,四周的环境只他一人一剑。 剑意在增长。 浩月下的东湖山水间,一个漂亮的女孩,拖枪而来,脚步略显,行路声与拖枪声传在了夜空。 剑意听到这两个声音,一直顺畅着游走在剑上的剑光如人的脉搏一般,很轻微的跳动了一下。 那个漂亮女孩,拖枪而立,郎声道:“韩珞你练的一手好剑。” 这道声音如同异常,刹那被剑意感到,不管远近般,剑光一下就出去了,韩珞想都没想,跟着剑光而走,仿佛在听剑光的回声,然后看到了一个漂亮女孩拖枪而立的画面,缓缓回神,望向剑光所至处。 这种感觉其实就是男人第一次抱女人时,会感觉很异常,这就是用身体在听。 韩珞仅是一回神,他把剑插回剑鞘,小腹丹田中微微地吸了一口气,全身的毛孔随之收敛,剑身入鞘时,他犹如面对师傅,很是恭敬,做完这些收剑的功夫,他才缓缓望向那个女孩,问道:“你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你?” 不得不说,一个现代的女孩,尤其长的很漂亮,却拖枪而立,就让人感觉很奇怪了,但这个女孩却将这一切展现的很和谐,让人感觉她就是如此,她该如此。 不得不说艺高人胆大,在午夜当空时,被一个漂亮女孩拖枪而视,那么别人会联想到什么。 韩珞不会,因为剑光没有感觉危险。 漂亮女孩手中长枪很古朴,她手一翻,长枪就立于身前,枪尖古朴锈迹斑斑,唯有枪尖那点处很是鲜亮,可以看的出她只磨枪尖一点。 漂亮女孩没有笑没有任何表情,问了一句话:“听说你手很硬?我来试试。” 韩珞微微一怔,懂了过来,原来是找自己比武来了,难道也是学校的? 韩珞犹豫了下,因为对方是个女孩而且比武要用真功夫,他反问道:“你是学校的?” 漂亮女孩冷道:“你若是犹豫,我当真小看了你,非的让我说伤了我你没有任何后果的话?真是可笑至极,天下武功不过一臂一器的事。” 韩珞懂了,这个女孩是内行,来问他一手一器的功夫,这在武林中是一人一招的暗意。当下好奇而笑道:“你哪来这么大自信?” 武林中一人挑衅一人,若是只问一臂,就意思是双方各出一招。一招足矣,何需千招万招? 漂亮女孩没有回答,继续冷声嘲讽道:“我有手问你。”说着,没有像故事里的高手般潇洒抛出兵器,而是像把枪小心翼翼放于地上,然后伸掌向韩珞。 有一手问你。 韩珞当下把剑放于地上,立起身,握拳伸出,我有一手还你。 漂亮女孩动了,身姿一动宛如道门的逍遥游,十分美观,可以用赏心悦目形容,她的手如飞舞蝴蝶,处处有逍遥之意。 韩珞姿势就没这么美了,一步跨出,身躯如虎扑出,一手虎扑如虎爪,瞬间掠过三米距离,又掠三米,虎爪一捏成拳,一拳锤下,一锤定音。你有手问我,我一拳足矣。 他没有隐藏劲道,而是动了全力,因为她一出手韩珞就震惊了。 此掌形如逍遥游,内中劲道却将空气推出嗡嗡劲道声,分明是掌劲抵达指稍,指甲里的肉也饱满,劲力十分强大。 漂亮女孩如翩翩蝴蝶作逍遥游,脚步逍遥游间,掌已经扣上韩珞拳头,一绕,五指一弹一捏,作分筋搓骨式。 韩珞一惊,想不到女孩出手就这么直接,她的五指旁人看来可能要赞一声好漂亮的手,可韩珞觉的太可怕了,五指一弹一捏,就让他手上毛孔如野兽一惊毛炸起,这是被刺激惊吓的。 韩珞单拳一收,避开女孩的分筋搓骨,以臂锤出。 漂亮女孩脚步踩地,掌收,以臂锤出。 两臂相撞,拼的是硬度,更是力量,武夫的手臂因为击打树木等物,会变的十分坚硬,光凭手臂,就可以打的普通人招架不出,手臂硬如铁怎么架?一臂挥出如一根铁棍打出,难道要人架铁棍? 两只手臂先是毛孔接触,然后彼此撞击在一起,如磁铁吸铁,紧密无间,如两根铁棍撞击在一起,可惜没有火花。 韩珞退后三步,不是他想退,而是对方的反震力太大,给震退的,要知道一个人打其他事物,必然会产生反震力,力量越大反震力产生的越强,这是力学的事了,与武功没有关系,但在这里解释一下。 漂亮女孩也退了三步。 平分秋色。 漂亮女孩面不改色,道:“我还有一枪问你。”说着走回枪边,拿起了那杆古朴的枪。 韩珞看了这杆枪,觉的去做一个车轴倒不错,他亦拿起剑,此次拔剑他与练时不一样,拔剑刹那,人已经出去了,随后一剑动,剑光挥出,在他的眼里,古朴的剑尖上剑光如光,直射而出,没有尽头。 漂亮女孩的枪动了,枪法有点扎拦拿,而剑法亦无法上下左右前后,剑招也仅是劈砍刺等几个简单的招式,为何有高明剑侠?也有只作娱乐表演的剑术? 漂亮女孩没有攻击,把长枪画出一个弧线,枪身弯成一个圆,迎向韩珞的剑。 韩珞的剑光止住了,或者说被漂亮女孩的枪给封住了。 柳宗元曾言‘天下拳师比武的事其实也就是一招的事。’ 韩珞收剑,漂亮女孩收枪。 韩珞打完了,好奇问道:“你为什么找我比武?” 漂亮女孩郎声道:“听说你手臂很硬,我就是来试试。” 韩珞笑呵呵道:“姑娘的功夫不弱,敢问是哪家拳术?枪术?” “哪家?哪家不敢称,乡野下的拳枪,与你的形意拳形意剑没法比,不过是祖辈们冠了好听的名字罢了。”漂亮女孩道。 “乡野?”韩珞疑惑道:“姑娘练的是乡下拳的话,我的拳岂不是浪得虚名?” 漂亮女孩冷道:“说出来你也不知道,太乙逍遥掌跟子午枪。” 韩珞确实没听过,武林的武功不少,但这俩门功夫他确实没听过,不过他第一感觉,怎么和道门有挂钩似的,要知道道门自古隐秘,道士传承多隐晦不明,也许一个山头的老道士就是上古某位大仙人的亲传一脉也说不准,而道门武功更是隐秘繁多,因为道门道人从来不会拿武功去争名声,道门讲究的是太上无为之说。 漂亮女孩提枪转身就走,没有说话,冷若冰霜。 韩珞没了继续练剑的心思,眨巴下眼,望着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他刚才打完的时候就想吸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拳术于学校内无敌,战陈武象,胜武田麻玄,俩个人皆是名门拳术的真正继承者,与他同辈但都被他胜之,他有了名声。 他对拳术于这个圈子的无敌很有信心,却硬是出来一个与他抗横平分秋色的拳师。 对方也说了‘听说他手臂很硬,来试试。’而学校里传他传的神乎其神,这个女孩可能听了谣言前来找他,正如她所言就是来试试。 看来华夏大地,藏龙卧虎之辈根本不少。 凡事都要谦虚。 卷七十五 盛名之下自有路 从银行atm机房走出,韩珞地心情格外沉重,他的卡上没钱了,或者说钱快光了,但这对他而言与没钱没有任何不同,卡里的钱只够他支撑完这个月,下月即将面临经济窘迫的大难题。 返回家里,他坐在书桌前,皱着眉关,眼眸里写满了怅然,不是无所事事的怅然,而是一种对人生的感慨的怅然态,感慨人生,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他已是二十岁的年轻人,站在二十岁的浪头尖他也有自己沉重的心情,但拳学上的修养已经让他习惯了平静态,这样的怅然他很少有,但他确实怅然。 他其实很有钱,开学前卡里还有一万多,开学后除去学校各种费用以及房租等生活费用还剩六千多,他原本计划到暑假就出去打工,但天算始终超过人算,吴雪借了三千块或者说骗了他三千块。怪只怪吴雪给他的感觉太好了,韩珞没有打算去要回来,因为从法律上讲,连个欠条都没有,从政治角度而言吴雪根本没有借钱,虽然如此荒唐但事实真是如此。 韩珞望着窗外,望到了城市的霓虹灯,望不到生活下去的希望。 除非找家里拿钱。但这样又非韩珞本愿,父母开着一间小超市,生活本就不算宽裕,虽然生活上的钱父母肯定拿的出来,但韩珞真的不想拿家里的钱了,他想贴补家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韩珞是不会开口。这大概就是年轻人那点孝心了。 生活就像一把无情刻刀,青春如同奔腾的江河,昔日那个小镇少年早已不再是往日的模样,站在二十岁浪头尖的他,拥有着对未来的憧憬以及忐忑不安,生活就像一把无情刻刀,把丰满的理想刻成了骨干,直到日渐消瘦。 生活上,韩珞除了上课,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韩珞在武术馆一战成名后,收到了很多女生的追求邀约,甚至有人围着他让他表演拳术,但韩珞与人说拳术可以说一个下午,但表演却直接拒绝,自古以来拳师就不表演除非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拳学不是表演的,而是一种学问,一门哲学。这件事频繁发生后被薛红嘲笑他太保守。 韩珞成名后,全校皆知,与以往跟薛红在一起的名声并不同,那个时候的名声是某些学生暗地的嘲讽侮辱,现在却是正面的名声,但是韩珞觉的一切不同了,周围同学看待自己时多了很多热情态,就连往昔可以畅所欲言的知己白莹,遇到了也变的主动与他交流。陈雪冬,边北只是鼓励他争取拿到大一升届时的奖学金,因为这样在毕业时的成绩上,会显的很优秀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他们对他的经济情况并不了解,李密了解一些却也不多。 凉花袖阁三差五就来找韩珞,韩珞只是一个嗯字应付一切,凉家确实大族他惹不起,但韩珞心中却相信那句话,以为钱权可以凌驾于他人之上,必是顺十年逆万年,帝王只以钱权驾御人而非凌驾,驾御与凌驾一字之差,意味却相差万里。 周幽王自诩凌驾众生之上,敢用烽火戏了诸侯,诸侯用烽火把他从天上拉到地上。 历史早已证明了一切。 韩珞不需要去再次证明。凉家虽然是大族,但对手肯定不少。 凉花袖来了,眉宇间有些愁意,双眸中挂满不开心,他没有穿质量上乘的衣服,而是随意穿了件普通的衣服,虽然他表面上很正常,但韩珞研读哲学,眼光因为常常观察事物而很敏感,可以读懂那份愁意。 凉花袖没有说话,从车上下来就很冷漠,傲气道:“今天不用去买饭了。” “嗯。”韩珞根本没有第二个字,他根本不会与凉花袖说第二个字,韩珞也感觉今天的凉花袖格外的萧条,有些孤感,显的就像秋天的孤树,真的很孤单。 凉花袖蹲在地上,瞥了他眼,道:“练武几年了。” “不想告诉你。”韩珞破天荒说了五个字,一开口就是拒绝。 “怎么地?你是不是欠揍?”凉花袖冷傲道。 韩珞呵呵一笑道:“哼,保证把你揍的满地找牙,额,只要你别拿那把枪。” 凉花袖猛然一愕,哈哈大笑。 韩珞暗中抹了把汗,他知道自己说对了,或者说的合乎对方的口味了,自己揣摩对这个凉家公子的喜好了。 凉花袖突然站了起来,眼神冷傲,撸起袖子,做打架状,傲气道:“不拿那把枪,来吧。” 韩珞连忙摆手,道:“不打不打。” “来呗,来呗,来呗。”凉花袖步步逼进。 韩珞慌忙地后退到树林边缘,缓缓道:“那我不还手好了。” 凉花袖看着他的无赖样,哈哈一笑,很开心,显的很开心,韩珞知道自己说对了。 凉花袖瞥了眼韩珞,道:“为什么来武汉上学?” “以前来过武汉。”韩珞道。 凉花袖没有说话,道:“走了。”说着话上车,黑色汽车一个潇洒飘逸离去,但这一刻韩珞知道,凉花袖和自己的关系隐隐的变了,起码不会在侮辱自己。 哲院的几个同学找到韩珞说明来意,原来想跟他学拳,韩珞以自己还要学习腾不出时间为由推脱,但这几个同学说只是占用韩珞早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并且会交学费,一小时十块钱,钱不多但同学又都拿的出来。 韩珞心动了,这样自己的经济问题就得已解决,于是他答应下来,于是他找到李密让他来当自己助理,于是李密屁颠屁颠的就来了。 卷七十六 怀揣巨宝 人生就是一条直线,但当遇到缘中该遇的人时,直线就变成了曲线,接触的人越多,缘分牵扯越深,人生线就越曲,犹如黑板上向黑板擦方向画一条线,当黑板擦不断移动时,这条线就变成了曲线,人生中,每个人都会移动,而且会移动好多地方,最后定居某地。而生命线就随着移动而不断改变。 缘从世间中来。 清晨的大草坪上,站着五六个人,他们呈现曲站的姿势,双手撑开如抱树,环境因他们而呈现出平静的画面,他们**静了。 大学中晨练的学生并不少而且可以说很多,但他们这样的晨练就显的与众不同,形成一道奇异的风景线,于是有不少路过晨练学生就停步看着他们,不少人认识出这是武术中的马步。 柳安如,习溪,莫大朗,韩云四个年轻男生站在草坪上,双腿微微颤抖,是因为力量太过承重,双腿渐渐支撑不住身体的压力,双脚开始滑向肩外,姿势扭曲变形。 今天是韩珞武学上的学生第一天上课,韩珞与李密也一起站着桩功,他们俩人就显的与柳安如四人大不相同,双腿十分稳健,犹如两座山岳矗立此处。 韩珞收了学费自然教的是正宗的桩功,桩功是拳学的根基,一切功夫于此出,养生一道虽然法门众多各有千秋以养身,但以桩功效果最佳,盖因可以改变人体成年累积的弊病,由身躯笨拙改为身形稳健,这是一个大转换。 韩珞望着四个学生因痛而忍的剧烈面孔,不由一笑回想起当初的自己不也跟他们一样忍受着桩功的痛苦吗,他那个时候并不懂武学的深理,所以自己练全靠瞎练出来,但他现在却能讲的一清二楚:“桩功是武学的根基所在亦是养生术,如果把桩功从武学中摘出,它就是一门独特的养生功法,桩功由先苦后甜的过程,你们现在处于苦的阶段,但是此苦也有期限,往往是三十天左右就会消失,也意味你们撑过这三十天左右,你们就可以品尝到桩功的美妙感。虽然苦却是因为在改造你的躯体本能,人的本身是上重下轻,所以被人用力一推即倒,但桩功却是下重上轻,犹如大树扎根,根深蒂固,此身如树谁可撼动?迷于力量者?还是双臂肌肉发达者?” 李密打岔道:“要是力量巨大者还是可以推动的。” 韩珞笑着瞥了他一眼,缓缓道:“拳学一道需要刻苦行之,与学习不同,大家好好练。” 柳如安等四个学生认真点头,坚持着双腿传递到神经系统的痛苦,双眼打颤,明明没有雨他们的鼻子额头却挂满了雨滴。 第一天的教学,韩珞没有去要求学生刻苦专研,而是站桩二十分,然后讲解了桩功与人体的关系,能带给人体什么益处。 柳如安习溪四个学生听的十分入迷,或许他们本就是武术爱好者,以前也有接触自然喜欢听韩珞讲解拳学要道,正是乐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 巍巍千年道教十分隐晦,但有一句话传入武术界,引为拳术传承的苛刻要求‘法门不传外道人’,意思是不是遇着人就给你讲拳学要理,得看你是不是同道中人。 相传此法的传承原因,缘于古时之时,一位道人渡人成仙,四处讲法,遇人时知无不言问无不答,讲仙法犹如泥土般讲出,他自是一片赤诚真心,却因此遭遇了大劫,方知天道之下,法不可传外道人,由此,道法继承变的隐晦艰难,不是想学就学的到。 武学也沾了这个理,所以不是你想学武就有拳术大师会一心一意教你,假如有人不好学武自然会有百般千问,而问答是平等的交流,是处于同一层次中的思想交流,一般是拳师教点什么你就认真听着,不要去百般千问非要弄个明白,因为这样的人一般都有不诚之心,首先你讲至深拳理了,其实已经讲完了他还没明白呢,是因为他非要弄明白起因源由,有这层隔阂,很难传授拳学。 韩珞与柳宗元学拳时,就很少问,而是师傅教什么就学什么,得一点好处就沾沾自喜去了,说明他悟的快,其实也是与他深信师傅的话有关,他知道师傅对该教什么一定有他的打算,这在佛门中是‘明心见性’一类的传承法门,所以他继承了柳宗元的衣钵。 其实韩珞心中亦有不少拳学的疑问,比如武当山中与真武像对视时产生的怪异,他很不解,但也不敢问师傅,但肯定知道对自己有好处。这一点他在未来才明白这场大机缘带来的好处。 给他答案的不是师傅,而是在未来的一名游方道人。 韩珞上完第一天的课,与学生告别,学费收入共四十元,钱不多但韩珞很自喜了,一是生计问题得到了解决,二是自己也有了一个发展爱好的路。 当他与李密说给李密工资的时候,李密怒道说他现在是韩珞助手就绝对不会要钱,韩珞也理解自己兄弟的性情不在执拗给钱,而是去请李密吃了顿中午饭,李密对请吃饭毫不客气,但谈到钱他就骂起来。 韩珞从此除了正式在哲院上课,图书馆学习哲学系统,食堂三餐,回家复习白天学到的知识,夜晚练剑的生活外,多了一门在早晨教导四个学生的程序。 暑假即将到来,大一考试即将到来。薛红也忙碌于学业很少来找韩珞,倒是白莹与他来往渐多,整个哲院都知道一战成名的韩珞,收了四个学生,每日清晨在大草坪上练拳。 韩珞隔三差五的又收了几个慕名而来的学生,分别是陈永鑫,徐花道,郑峰三个学生,加上柳安如,习溪,莫大朗,韩云四个第一批学生,已经拥有了七个学生,加上他与李密,共九人在大草坪练拳。 韩珞一个小时的教学内,站桩二十分,并且建议他们在私下可以站桩,这就是属于学生们私下的功夫了,他除了教桩功也讲了人体五脏与桩功的理论,对于涉及养生内容时,七个学生很是好奇与想听,韩珞突然觉的他们对养生更感兴趣。 韩珞讲道:“桩功是活动的,不是静站,应该以慢字形容,身体犹如初春时困倦伸腰的慢态,要的是这种舒展,慢慢以神意运动,舒展四肢。”说着他摆了一个桩架,身躯四肢犹如初醒的生命,缓缓伸展,躯体内外处处透着生机,筋骨脏腑脉络皮肉都在慢慢的舒展铺卷,他道:“慢慢以神意运动,七个字价值万金,这七个字就是桩功的精髓。”韩珞边笔画桩架边道:“桩功的效果,有脏腑清虚,经络舒展,骨健髓圆,精气充足”的效果。” 韩珞轻轻脚步转动,摆了个太极架:“其实拳架亦是桩功,从拳架中摘出任何一式,都可以成为桩功,而桩功是用神的,神是自然而然,久站如果不舒服,是练错了,桩功是越站越舒服,拳学有这个瘾。” 柳安如问道:“神与意的区别在哪?” 韩珞缓缓道:“神是自然而为,意是刻意而为。” 柳安如恍然明白,自然而为就是自然诞生,而刻意而为就带了人意。 上完晨课,韩珞回到哲院收到了几个女生的追求信息,他平静的摊到一旁,上课铃响,周天修教授缓步而入,正了正身体后,正色道:“期末考试即将到来,我们的课程也上完了,今天来复习一些重要的内容。” 韩珞望了眼窗外,外面淅沥的下起了雨,盛夏的雨水洗刷着地面的泥土,玻璃外的尘埃,仿佛也洗刷掉了他的怅然,内心一片明镜台。 韩珞想暑假不回青酋镇了,韩珞回想起四年前刚从玄国伯伯山洞出来的那一年,他曾暗许一个理想,开一家养生馆。 现在他又把这个尘封多年的理想提到了现实的考虑中。如今社会上的养生馆虽然挂名养生,其实一些教学内容属于养生一脉中的下品,配合药物销售,而很多养生馆更是与养生根本没有关系,多以推拿按摩这等法门就称为养生,而华夏大地上藏龙卧虎的异人中,多是不屑这类养生术,这些商业圈不过是从养生一脉中摘取了些枝微末节,就敢大行其法,而隐秘的上乘养生术多以一传一的方式传承,十分隐晦。 韩珞却掌握了很多的上乘养生术。 随便拿出一篇来都可以成为养生馆的镇馆之宝。 卷七十七 多事之夏 武汉街道,人流如川,景象繁荣。 傍晚时分,夕阳如绸,身材修体的武学拳师韩珞屹立在街头,眺望着前面人流如川的繁荣气派,心境祥和,他的身边跟着一位漂亮如冰的女孩,冰本就是极美的事物来形容一个女孩那位女孩当的起冰的形容,容貌冷艳,给人一刹那惊艳魂觉的气质引人注目。 她叫徐傲冰。 很使人印象深刻的名字,很惹人惊艳注目的面孔。 徐傲冰与韩珞并肩而立望着街头繁荣至极的都市景象,当前段时间身畔这个年轻男人找上她的时候她很平静似乎并不意外,他已经一战成名,她却是除了挂名校花榜首名这个虚名外,在别的地方并不显山露水的特殊。 学校认识她的或许超多,但知道她竟然是消逝武林的隐秘拳师的,只有他。 消逝不代表着消失。 华夏大地依旧隐藏着一辈辈国术大师,他们就是一座武林的参天大树,而她与这个形意拳继承者只能算是一座武林中的两颗青绿葱郁的嫩树。 她的爷爷便是隐秘的国术大师,一辈子不显山露水,就连邻居都不知道是练把式的,隐匿乡野村下。 韩珞这个家伙能找到她是很自然而必然,找他试手那天徐傲冰就知道且肯定。 拳师在当代太过稀少,相比民国时浩大的拳师潮流,当代的拳师太少太少,一座武林终究还是缺了太多颗的参天大树。 徐傲冰不理解韩珞这个家伙邀请自己出去逛街,自己当场会答应下来,这样显的谁都可以邀约自己了,但徐傲冰不至于后来还不明白,拳术的交流对于任何一位国术拳师,都是很引人动心的共鸣。 韩珞手指抬向远处的一座大厦,道:“拳学就像大厦,先下根基,再拔高楼,根基越深大楼反而越高,形意拳的功夫在脚下有独特的根基法,崩拳最能显露腿法的特殊,巨匠郭云深就号称半步崩拳无敌天下,可见拳学一道,并非招式越多越好,而是贵于越精越贵,最好一式出则天下无式。” 徐傲冰罕见地皱下眉头,心里有些反对,说出不同的意见:“招式万千各有破法,你方才说形意横拳一式可破尽纵线,劈崩钻炮各有针对对手的招式而出,照你现在所说,一招横拳可以代表全部拳学?” 韩珞笑着解释道:“咱练拳术就好象娶媳妇,或者漂亮或者普通,但都是女子。咱拳术千练万练都跳不出一个躯体的樊笼,我只觉的拳学初期还有招式分别,可越到最后精髓直指躯体,修炼到拳非拳的层次上。” 徐傲冰听到娶媳妇,俏脸微暗红,有些发热,正了正面色,嘲笑道:“这么说你已经到那个层次了?” 韩珞笑道:“哪能呢,我离那步还差十万八千里。” 徐傲冰道:“你这个唐僧还年轻,刚从长安出发而已,十年后自见分晓。” 突然一辆公交车驶来,进了公交站点,俩个人走上公交车,韩珞取出公交卡刷钱后,俩人走到后边,车上有几个中年男子惊诧的抬眼于徐傲冰,但都是一瞥即低头。 公交车过了几个站台,突然发生了一幕惊人的麻烦。 一位老人和一个年轻人同时从人群中鹤立鸡群般,所有人都注目过去,老人愤怒的声音传遍整个车内,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同情他而略带鄙视的看着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身材修身,衣服普通,但是一张面孔透着股坚毅,就像是棱角分明的石头,他很平静,没有还口。 老人越说越火,话题始终离不开道德不让座等问题,年轻人仿佛终究理亏些,没有还口也没有解释,平静的就跟黄鹤楼公园里的石头一样,而他明明没有还口却让人感觉越气。 或者还口还解气些? 老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愤怒严词之下,挥手就是一把掌,响亮地打在了年轻人的脸上,震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年轻人出乎意料,很平静的不架不拦,任由巴掌落下,他不可能是块石头,虽然给人感觉像石头,再说石头也会反震。 不少人开始侧目转身,车内顿时仿佛没有任何人看见这一幕。 徐傲冰很震惊,嘴唇动了动又闭了唇,有些震惊,就好象看到一块石头发火了。 年轻人很快就到站下车,没有还口没有还手,那位老人才在气呼呼的心情下坐在了座位上。 徐傲冰突然犹豫了几下,自己到底要不要给医院打个电话? 韩珞却是暗皱下眉头,因为他总觉的那个年轻人不平凡,这虽然只是直觉而已,因此没有察觉身边美女的不平静。 那位老人坐于座位后一直很平静,没几站,突然身体抽搐,直接歪倒从座位上躺在地上。 车内一下爆炸了,很多人开始往后退。 司机连忙紧急停车,出了这种意外事故,他也很惊讶,有人拨打了医院电话。 韩珞徐傲冰没有等这场意外事故结尾出来,下了车后由于离学区挺近了,就徒步回去。 。。。 “一位老人车上对年轻人发生骂架,怒扇巴掌,然后倒地而亡。” 消息登上了新闻头条,同时韩珞也知道了。 韩珞方才觉的事情太奇怪了! 那位老人面貌气色不至于衰老过极,更不至于骤然死。可却就是死了! 他的同学都长吁感叹那位幸运的年轻人,幸好没有还手,幸好承受了那巴掌! 这件事发生没多久,一位久别之人的电话就响在了韩珞的手机上。 “韩珞,你在哪?我们有事找你。”电话中的声音沉静而稳! 卷七十八 参与作战 韩珞与周兵林在警队分局见面了。 上次是作为录口供而来,这一次是被周兵林以请礼而至,俩次显然身份悬殊。 韩珞穿着件普通衣服,仔细听桌边周兵林讲的细事,虽说是细事但他越听越觉麻烦,周兵林的案件显然不普通,竟然涉及到一些隐秘的势力。 周兵林细细讲完,隐去国家机密等,然后望着韩珞的反应。 韩珞没有答话,也没有拒绝,道:“有烟吗?” 周兵林递了一根烟,取出打火机,放在桌上,抬眼望了他,道:“你以前不抽的。” 韩珞解释道:“压力大。”说着,接过烟,拿起火机自顾自点着,深吸一口,吐出一口烟云,闭眼道:“有危险吗。” 周兵林犹豫了下,深深道:“你觉着呢。” 韩珞惆怅了下,道:“我家人会有危险吗。” 周兵林摇摇头,恳切又肯定的语气温和道:“你相信国家。” 韩珞愕然了会,突然觉的自己忘了周兵林所代表的是一个国家,任何势力能和国家比吗?想到此处,当即豪情道:“好!我答应了。” 周兵林立刻站起伸手,道:“虽千万人吾往矣,武林中人如果都像你这样,那么是国家之幸。” 韩珞没有听出其中三味,平静起来。 离开警局,得知警队在晚上行动,韩珞回到房间内,平静的读了会书,吃掉午饭,前往警局。 东湖畔,一个在垂钓的中年男子,缓缓站起,伸了个懒腰,无奈道:“掌门弟子竟然参与国家的事,此次针对的竟然是国外势力的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马来西亚那边素来乱局有各国各方势力插手,此次小韩珞你连暗劲都未入就要去参和进来,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黑刀的势力插手到了国内,也罢,华夏如今家大业大,自然有人想分杯羹。” 垂钓于东湖畔的中年男子垂钓这么久第一次抬头望了眼天边,他的眼睛有些鱼尾纹,穿着身旧长裘,骤然消失于原地,又骤然出现在街上一辆汽车畔,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警局内。 一间分析室,一名警员作着分析案件的细节,荧光幕上出现一只脚印,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分析道:“从脚印各部的深浅分析,他习惯前掌先落地,有别于我们后脚跟着地,而且脚指很有力,确认无误是拳术高手的脚印痕迹。” 韩珞坐在最后,诧异了几下,心中震惊,光是一只在泥土中的脚印就可以分析出对方是拳师?他亦刹那了然,国家肯定针对拳术高手有深深了解。 那位分析的警员肯定不是普通警员,他的地位应该不低,接着荧光屏一闪,出现了公交车的图片。 韩珞双目震惊,盯住图片,怀疑自己没有看错,这分明是自己今天遇事的公交车,他确认了那图片中躺在地上的老人,没错,就是今天的事。 怎么和这次案件有关? 图片迅速闪动,停在一个年轻人的面孔上,面孔像石头很坚毅,眼神很平静。 韩珞愕然且震惊,如何是他?那个年轻人! 周兵林坐在首位,随后几位大人物宣布‘捕刀行动’正式立案,由周兵林带队前往武汉某个仓库缉拿案犯。 韩珞跟随在周兵林身边,周兵林道:“那个年轻人是国术高手,上面要求活捉,所以枪支不能对付这个年轻人,你需要做的就是上去牵制他,然后我们有狙击手给他注射麻药的。” 韩珞有种海到无边天作岸的恍惚,平静的点点头,闭唇不言,他不敢在想别的事了,一会可是真干!他瞬然想到,这位年轻人怕是在今天的事上露了马脚。 他想到那一幕,心沉了下来,那个年轻人是国术高手?那么老人的死就不是普通死亡,拳师杀人有好多法门,却都露有痕迹,皮肤上均能显出伤口,掌拳指戳都会给敌手留下伤痕,但暗劲之上,无形为暗,暗劲大师出手,往往轻描淡写间,将拳劲穿透对手躯体之内,造成用肉眼无法看见的伤害。 民国武林中,一位拳师回家途中,与人谈笑间轻拍了对方的肩膀,那人回家十几天后肩膀突然作痛,而这一幕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拍了肩膀的那人所为,还好那位拳师没有害人之心,否则拍的就不是肩膀。 那个年轻人没有碰到老人,与老人接触的部位是脸,还是被老人抽了一巴掌。 难不成这个年轻人的功夫在暗劲? 韩珞不敢想了,如果真是这样,他根本无法牵制住,此刻他瞬间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船下是江,江里还有刀的感觉。 韩珞瞥了眼周兵林,小声道:“真的没问题?” 周兵林道:“布置了很久,就等他落网了,除了我带的队,还有军队的配合,一位军中枪术精准的军官已经在洒网了。” 周兵林看了眼韩珞,道:“我们担心的不是抓不住他的问题,而是担心这只惊弓之鸟逃掉。” 韩珞沉默住没有说话,他不是苯货,如此说来,目标有逃跑的能力? 时间没有留给韩珞多少考虑时间。 车队猛然而停于一座废弃的仓库大院外,警笛大鸣,外围持枪的军人配合而至,这只是明面的人! 仓库大院内很安静,静悄悄的没有动静,这样更为可怕,显然对方对这方面经验丰富。 周兵林指挥兵线,纵横切割,由一名军官朝院门射击数下作为试探,然后两支小队贴于院墙旁,确认大门后没有埋伏,瞬间大门被破,这样之下,依旧没有入院。 因为即便这样,院落依旧安静。 周兵林身畔走来一个年轻军人,没有说话,手中抽出腰间悬挂的手枪,朝院里走去。 一个人独身入院,玩的是心理战术。 但是依旧没有声音。 仓库有二层,窗户里隐藏了十几个人,一名中年大汉道:“这一次我们是跑不掉了,没出路了,或者都战死在这鬼地方埋下尸体,或者叫外边的警察从后边把我们杀光,不过,大家经历的事也不少了,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 “阿郎,冷静。”一名年轻人似乎不合身份的出声却震住了场面,他的眼里没有害怕或者恐惧于现在的危险,他的话音刚落,十多个人响起了‘老大听你的,我们该怎么办。’的声音。 年轻人沉道:“无论谁活,活下来的人,立刻远离这里。大家跟我混了这么久,既然相信我,我不会让大家失望。” 十几个人同时点头,眼里露着即将拼命的亡徒之色。 前先的中年大汉猛然甩出椅子,砸破窗户,声音打破了虚空的平静,也告诉了院外的人,反抗! 同一时,一个人入院的那名军人刹那出枪,子弹出膛,击碎玻璃与窗台边缘,擦着最低线射入房间。 同时,院外的大流呼啸入院,迅速占领各个射击角度,周兵林沉喝道:“第一小队,进。” 一支警队火急攻破仓库大门,率先冲了进去,他们走路是多角度前行,不走直线,得到的回应的是枪声!对方的枪声,枪声密集而大,是重火。 重火的威力在于子弹多!范围密集! “嗖!” 一颗遥远而至的子弹穿过弹幕,贯穿了持掌重火的人的胸膛,围着重火的人吼道:“阿力,快去掌重火,撑住,有狙击手!” 一个有胡子的男人拼着被暴头的危险,扑到重枪前,开启火力。 “老大你得走了,也只有你能逃出去,我们不求死。”围着重火还枪的人,对年轻人道。 年轻人咬咬牙,向仓库后门掠去,速度快如鬼魅,几乎一步八米多。 仓库后边连着一片小巷,这片小巷纵横交错,地理复杂,一但让他进入小巷,翻墙越脊或是隐匿身形于他而言,就是鱼入大海的自由。 他刚刚离开仓库后门,看到小巷的景象,就听到火力雄洪的呼啸声,一片惨叫声响起,年轻人咬着牙,朝一处小巷子奔去。 同一时刻,警员冲出后门,持续追赶,不敢开枪,都是用跑的,只见到身形如鬼魅的年轻人即将进入小巷。 人群中一个年轻人亦是身形鬼魅般掠出,眨言追向那个逃窜的年轻人。 韩珞迈开龙步,大跨步奔走,然后一个崩拳跃式,掠过八米距离,追向那个年轻人。 同时警员大部队追向这边。 逃窜的年轻人一个折转入了巷,一个大窜起,双脚一蹬墙面,双手一抓墙顶,整个人如一只猿猴翻过墙去。 韩珞脚步一垫,翻墙追了上去。 卷七十九 死亡与救牍 一栋栋陈旧的小区楼房林立,这片建筑群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筑,距今已经老化十多年,外表的砖体显露一览无余,还有些破旧的残缺砖头更加显眼。 小区与小区间仅隔一条小道,道路隐有路灯,但此时此刻人很稀少,昏黄的路灯伴着幽静的气氛。 楼体五层上。 “阿姨,小春,我就回去了。” “小莹,让小春送送你,小春穿外套去送送人家。”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一个人下去就行,小春还学习呢。” “那再来啊白莹!” 白莹笑着关上田小春家里的门,朝着楼梯下走去,此时的夏季即便到了夜里也犹如北方的白天般灼热,她刚走下一楼,迎面一股暖洋洋的风。 白莹穿了一件清凉夏装,露着膝盖,雪白的脖颈一览无余,添上一副惹人动容的清纯面孔更是神来之笔。 “嗖!” 白莹微微一怔,心里疑惑刚诞生:“什么声音?”“唰!”一道人影已经堵在他的身前,快若鬼魅,手腕侧翻将一柄匕首架在白莹脖子前,身体横走,躲在白莹背后。白莹被吓的魂不守舍,知道自己遇到了抢劫的,她学的防抢劫的招术忘的一干二净。 “嗖!” 韩珞脚步落地,带起强力的贯性,脚步一拧分散劲力后,待将身形站定,骤然怔住,白莹仿佛看到了希望之星光,嘴唇刚要说话,韩珞率先开口:“你这样做是逃不掉的。” 白莹立刻闭嘴。 年轻人眼露凶光道:“我随时可以多杀一人,你们警察不就是喜欢救百姓吗,我数三下,你不走开我就杀她。” 韩珞摆摆手,示意其不要这么做,旋即立刻后退至漆黑的松林边。 “呼。” 年轻人眼里凶光狠狠跳了下,推着白莹朝小区深处的无灯区域走去。 韩珞脚步轻盈紧随其后十丈外,他已经心急如焚,周兵林怎么还没赶来。人算不如天算,千万个想法也想不到白莹会出现在这里,至于白莹为什么会在这个楼里出现,他已经没空去想,现在想的是如何救白莹。 那个年轻人先前在公交车上以暗劲渗入老人体内将其暗中击毙的功力看,想杀白莹只在一念间,自己并不是其对手,但总是可以撑几招等后援,韩珞看着那位大黑势力的年轻人推着白莹进入无灯区域的一个小巷,没法也没有理由犹豫,冲了上去。 先救人。 自己的安危,没有考虑。或许是艺高人胆大,依仗有功夫所有底气还有。 其实在韩珞眼里只要武术不入化劲就没有多恐怖,师傅柳宗元的功夫是拳学上乘里最拔尖的那一茬,那么武林中化劲拳师又少,自己目前的功夫应该最起码保命是没问题。 但很快韩珞就知道错了,暗劲与明劲隔着的那道天堑,不是一两招可以跨过去的,因为明劲跨暗劲涉及到躯体最奥妙的内在神妙,涉及了各门各派千年来的不传之秘。 韩珞龙步跨走,奔掠进漆黑的小巷,小巷幽静长深望不到头,左边有一个垃圾堆,连一丝灯光都没有渗进来,这里是夜的聚集地。 韩珞来不及多想却骤然看到,那位年轻人一脸轻松狠光地傲立于远处,白莹惶恐地在一旁看着他,然后年轻人与白莹的其后不远,一个看不清容貌身形的黑影在那里独立。 “年轻人,依仗着得到国术传承就要替警方做事,知不知道我们武林的规矩?还把不把武林的规矩放在眼里!你师傅是这么教你的?毁人不毁其路,年轻人,逼到这个份儿,你也太不知道天是多么高,地厚多少丈了!” 那个年轻人慢慢缓缓地道,一点不急。 他不急,韩珞知道糟糕了,肯定周兵林的计划环节出问题了,不然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没追上来,对方一定有同伙! “死!” 那个年轻人没等韩珞说话,瞥头道:“走吧,我们不杀无辜的人。” 白莹愕怔,毫不犹豫地朝韩珞跑去,她有话告诉韩珞,就是快跑!后边那个人有枪,但她肯定不能现在告诉韩珞,否则可能俩个人都会死,没有一丝幸运的可能。 枪跨百米不是问题。汽车一刹那都跑不了这么快。 白莹还来不及说,那个年轻人却已然动了,身形一动,就是古怪的武功身法,一步接近鬼魅十米的距离横飞而至,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无疑就是鬼魅的功法。 暗劲,无需多言。 年轻人仰天一笑:“在等你的警察同伴吧?哈哈哈!怕你死的不瞑目,我就告诉你。” “你的同伴,已经被引到别处了!” 他的话一落韩珞就立刻暗道不妙,周兵林果然跟自己隐隐猜测的那样,被引入别路了。 这样的大黑势力,根本不是自己可以轻易追击的,他方才窥视到这座世界那些大势力一些冰山影子。 同时不妙的更是白莹现在的情况,假如没有白莹他现在立刻就可以跑,但白莹不走他就不会放心,假如白莹出点事他的心将一辈子难平静。 韩珞被两种情况逼迫,抛弃一切顾虑,悍然出手,一但出手他从来都是全力。 脚沉,指抓地,腰转,腹鼓,体内气机瞬间一转千里,冲入小腹。韩珞双手一扑,人如虎而扑向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不屑一顾而视后,双手一翻,形如鹰爪,身躯如游龙,脚步拧翻行走,刹那到了韩珞身侧,爪向韩珞腰肋,犹如凶风苍鹰的气势,劲力鼓荡间,连衣服都是鼓荡而震,犹如衣服里穿了层气囊。 韩珞不仅大吃一惊,从练拳自现在,除了师傅的拳学已经窥视于化劲,他所见的拳师中,无论是与他对拼三十六场的中年拳师,还是陈武象,武田麻玄,还是徐傲冰,都没有这份功力。 这功力不是力量或者劲道上的功夫,而是已经犹如神鬼之境的气势,他自认出拳时可以鼓动手臂袖子震荡,但全身衣服震荡,那显然是劲力充斥全身的内在现象形于表。 难怪那位老人抽了他一巴掌却死了。 韩珞面临死地,勇气磅礴,丝毫不惧怕死亡,双掌一翻迎向年轻人的双爪。 年轻人冷颜一笑,脚步一跨,插入韩珞脚后,昂叫一声如鹰似鸣,爪甲劲道锋利,扣向韩珞的肉躯。 韩珞手臂一架,根本不敢退,因为面临这种高手,一退反而死的更快!因为境界的差距,不是退撤引入可以弥补的,唯有以不怕死之心迎上去,以我拳问一声谁怕死谁想死! 以死拼之。 敌若惧就有一线生机。 年轻人的双爪如钢爪铁钩,指甲更是犹如鹰爪刺甲,什么肉躯可以挡住? 年轻人隶属东南亚一尊庞大黑势力的核心成员,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功成名就,社会经验之丰富简直是黑到及至,否则也不可能独领大陆的暗线。 手上的人命更不在少数。 死?进了这一行就没想过。 韩珞以臂格挡,年轻人的爪功已经刺入他的手臂,鲜血顿时溢出,这是他最小的代价了,如果以拳硬拼,被对方撕断神经与筋之类的关键躯体部位,他将立刻就死。 人的躯体上有很多筋,筋断而躯体便不能动,尤其是手掌,皮薄筋浅,断了以后手就废了,手连拳都不能握就无法发力,力不能发必死! 手臂还是可以承受多次这类伤害。 “有点魄力!”年轻人昂笑,一拳轰出,快到闪电奔雷烈马,韩珞根本架都来不及,力量便如洪水炸泄,通通排泄于他的躯体上。 韩珞倒掠而出,胸膛剧烈疼痛,幸好躲开了致命伤害,否则现在已经死了。韩珞感受着躯体骨头剧烈的疼痛,知道胸膛的骨头不断也受伤了。 暗劲!不是他以明劲可以战胜的。境界的差距或许可以用经验弥补,但如果另一方境界极高又经验丰富,那另一方的差距在无法可补。 这里不是故事,主角爆发小宇宙可以赢过敌人。拳学很现实,没有幸运,但有的是拼那一线生机。 任何拳师与拳师交手都不可能无伤而退,除非境界差距过大,另一方想伤另一方是一码事,想杀另一方又是一码事。 因为人这种生物,临死前的潜力更是无穷无尽的。 韩珞一刹那,忘了剧烈的痛,忘了一切危险,白莹,支援,忘了天地,忘了自己。 练拳的点点滴滴回忆脑海,临海,村庄,武当,大学。 “皮囊速坏,神识常存,杀万命以养皮囊。” 韩珞沉住这一线灵机,握拳,挥出,很简单的一拳,没有任何招式而言,也没有破招或者拆招,但拳面上却涌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 这一拳很快速就出去了,快到无人看清这一拳,是拳突破了极限速度。 年轻人瞳孔骤然变大,大吃一惊,来不及反应,随起抬手一挡,他想不到这一拳的威力如此之大。 远处那位鬼魅影子,微微的一怔,身形就动了,他知道年轻人大意了,所谓狗急跳墙何况人乎?这一刹那的潜力,简直无异于一名暗劲大成拳师出手。 韩珞灵空急速,凭着灵机,只想皮囊速坏,体内的气机骤然随着一拳的挥出涌向掌心,拳硬而气机绵厚且具有穿透力。 拳臂相撞。 拳上气机犹如泥牛入海的骤然波动又无息,气机在拳上波动一下,就立刻无息。 年轻人手臂暗劲勃发,与韩珞临死一拳的暗劲相撞。 无形相交的暗劲犹如炸开的波浪,韩珞身躯倒退十数步,年轻人倒退三步,手臂垂下再也发不上力量。 年轻人垂着臂抬起头,眼里有着全所未有的冷静以及罕见地凶光。 “杀了他走吧,渡轮已经在等我们了,况且那群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可能已经发现了那边的状况,追赶过来了。”远处始终观望的黑影声音高亮而至。 年轻人抬起手,眼睛冷漠如狼,走到韩珞身边,一掌推下,无声无息,暗劲! 韩珞神志清醒,眼看着一掌落下,他却再也发不出力量。 “不要。” 一声尖叫一道道娇影穿入来人其中,抱住韩珞,将背露在了年轻人蕴涵暗劲的一掌下。 “不要!” 韩珞昏散的瞳孔爆发出光芒,身躯不知从哪涌出一股力量,挥拳而出,砸向年轻人。 掌落背上,拳落膝盖。 白莹一口鲜血流在韩珞面孔上,一声骨碎传在年轻人的腿上。 白莹清纯的眼眸望了韩珞眼,想临终看清这副爱的面孔,却沉沉地闭上,娇躯软倒。 “不!” 韩珞爆发着最后一丝清醒,又是一拳砸向年轻人的膝盖。 年轻人单腿一软,膝盖已经碎裂,整个人不可置信且愤怒的抬起手,以死拼之的打向白莹的尸体与韩珞。 “嗖!”远处的鬼影刹那而至,一掌拍在年轻人的背心,然后一个转身扶住韩珞倒下的躯体,幽叹一声:“还是来迟了。” 在看远处,还有个影子,而那个漆黑的影子已然不动。 这一刹那,韩珞眼前这人竟然击毙了远处那个影子,瞬间又来到韩珞这边击毙了这个大黑势力的年轻人。 这人容貌已步中年,眼角有着鱼尾纹,一种沧桑天地的味道从其身上散出,被其望一眼就有种大地的厚实传入心扉。 韩珞眼睛望了他一眼,沉沉地闭上了去。 隐隐地,听到了小巷外周兵林的叫喊声。 卷八十 人生与人情 刺鼻的药水味充满了位于一座大厦二十八层的层面间,走廊里满是病床,以及最惹人怜悯的不时痛苦**的病人,身穿白衣的天使穿梭,手术车过一会便推着一位病人进入左折走廊里的电梯。 这里是医院,更是医院的外伤科,不仅病人数目另人诧异且堂目结舌,而且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有这么多的病人。 因为现代人所居住的城市,和平充斥着一座城市,人人健步而行,如果说街道上是人类社会居群最幸福的一群人,医院就是最痛苦人的积聚地。 所谓不到医院不知道病人这么多。 一间优雅的干净病房内,只摆放一张床,这样的房间在医院是很昂贵的,也很难住进的,并非是想进就有,首先得排号。 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有电视空调,显然床上躺的人身份不简单。 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穿着短裤,**上身,胸膛上贴满了白色药布,刺鼻的药水味道渗出,但均匀的线条顺着身躯流露而出,右手臂被包裹了一层石膏,左手臂无聊的笔画着什么,对空气笔画。 此人正是韩珞。 韩珞惆怅的望着窗外的蓝天,心里满是挣扎,是对束缚于此的挣扎,他想出去走走,见见外面的空气,可是医生不让。说现在处于风险期,要住院十天。 暗劲拳师的拳术果然无敌,几近鬼神之境,手臂被那位大黑势力的年轻人用爪功撕破一条血管,血管断裂,如果不做手术将来就会肌肉萎缩,而韩珞庆幸没有被其扣断筋,否则会影响将来的拳术。因为筋断了即便修好,也会因为受过创伤而无法发挥全力,对于武人这是致命的。 而胸膛左侧,被其一拳轰中,造成胸骨轻度微裂,还好被他避开心脏位置,否则被拳击中心脏位置,必死无疑,医生说不需要做手术让胸骨自然好即可,虽是如此,韩珞说一句话便嗓子难痛,嗓音都沙哑无力了,说话久了自然而然咳嗽。 所以他现在需要静养。 白莹正住在另一间病房内,她也受了那位年轻人暗劲的攻击,千幸万幸她没有被击中致命要害,身躯虽然受到重创,但总能好过来,而当时韩珞以为白莹就那样救自己而死了,为此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白莹的状况。 白莹父母亦来过,韩珞也见到了她的父母,一对优雅的中年夫妻,很有深度,俩对夫妻父母对子女的行为责怪一番,其中更多的是担心,见过韩珞后,夫妻二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白莹的父亲白齐云吩咐了多多养伤,好早日回学校。 在韩珞的强烈要求下,远方青酋镇的父母并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状况,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而母行千里儿不忧,但韩珞很担心父母知道后会伤心!他很怕父母伤心,人生有三过,不孝父母为一过,起码最基本的,就是报效父母的生养之恩。 社会上很多年轻人在成年后对父母不照顾,或许与父母当年的苛刻与打骂极度有关,但韩珞觉的,无论父母怎么做保他们衣食之事是最基本的。 出了这桩事,周天修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同时兄弟李密,边北,陈雪冬都知道了,薛红亦是急匆匆赶来。 不出意外,边北叹息握着韩珞的手,告诉他快快恢复,李密有着农村的厚实,陪着韩珞熬了几夜,陈雪冬则每日给韩珞送饭,一顿不差。 薛红也留在医院照顾起韩珞,不仅如此,同学们都来看望韩珞,问寒问暖,让韩珞倍感人间温暖,甚至有点怀恋这点温暖。 徐傲冰来了,常年给人冰冷印象人难近的她,一张冰神般的面孔也是流露出些许担忧以及同情韩珞,这样的她让韩珞了解到其实徐傲冰并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而是外冷内热,甚至谈话间韩珞嗅到了一丝徐傲冰对人的警惕! 徐傲冰为什么在心底有排斥任何人的一条心理封锁线,韩珞知道她会解开的。 陈武象因为回到老家没有来,打了电话过来嘘寒问暖。 韩珞错过了大一的期末考试,等他基本康复出院时,已经是暑假中期。 半月来第一次走出医院,外面的阳光更毒辣许多,夏天彻底进入愤热,但对韩珞来说,天是明朗的,空气是舒服的,终于告别了那讨厌的医院,还有每次打针时那面无表情的护士。 陈武象的老家是太极圣地,想必这次回去他的功夫一定大有长进。 周兵林告诉韩珞,由于他的功劳,在让他们抓住大黑势力的大鱼,已经申请向政府给予他功劳奖金,而医院的费用自然是政府出的,否则住院半月的开销,让韩珞可以跳楼去了。 周兵林首先是致歉,然后告诉韩珞,这次的破案线索被断了,两条大鱼已经脱线,韩珞幽叹一口气,一些话没有说出来。 而那个有鱼尾纹的中年男人,他一直在想,他究竟是何人。 出手那般鬼魅,一刹那就灭掉一位暗劲拳师以及一位不知深浅的同伙,而那句“来迟了”更是印入他的心扉,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救自己?那句来迟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专门来救自己? 可是,那样的功夫韩珞隐约觉的已经很恐怖了,自己根本不认识他,而且自己何地值的对方做? 如果说韩珞不会武功,那位年轻人与其同伙也不会武功,就是路人跟**,那中年人身为普通路人救了他,这可以理解。 偏偏拥有那一身通天的功夫,不可能是路过随便救自己! 韩珞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东湖畔,一名中年男子伸了个懒腰,坐在湖边,望着波光鳞鳞的远方,放开手中鱼杆,担忧道:“被他察觉到了,掌门吩咐的是他现在还不能知道我们的存在。” “他最后那抹眼神,看着这块玉佩不可置信,看来老掌门给他见过这玉佩。柳宗元啊柳宗元,一走这么多年音信全无,你去了哪?为什么门中弟子寻遍世界,都没有你的丝毫踪迹?你去了北美?还是南非那边?” “想当年,你以一剑断万缘,一剑问先辈,悍然离去,可想过人在江湖哪能离的了呢。” “这些年我的功夫日渐神化,有一拳想问问你,是否是你说的‘上证天道’?” “天道天道,蝼蚁怎知鲲鹏?这横跨天人之线的道,武学,道学,佛学,科学,都在寻找,谁找到了?天人之间,这‘上证天道’的道,是一个虚幻的理念还是存在?” 湖边男子自言自语,眼角的鱼尾纹像是岁月的银勾金勒,使的湖面有些萧萧然。 他的话委实另人惊骇,柳宗元拳学已经位于颠峰,于天下于自己已是无敌,但这位中年男子还有一拳要问? 韩珞回到阔别半月的房间,接到了一个惊喜。本是寂静悄悄的房内突然窜出一群人,李密高呼:“师傅归来!” 一群群年轻的面孔激荡,正是韩珞收的学生,但有些是陌生的面孔。 李密大笑着给了韩珞拥抱,道:“回来了,师傅您定个时间,咱什么时候开始?” 韩珞讶惊的望着一副副面孔,道:“继续教?” 李密正色道:“助理李密和学生们,没有因为您受伤住院放弃拳学,一直等您回来,既然回来了,不要让我们在等你。” 韩珞心胸颤荡,豪情感动生于心,人间有真情,韩珞压住激动,点头道:“明天就开始。” 卷八十一 往昔那份沉默 随着盛暑的降临,学校显露了希奇的人烟稀少状,十纵九横的幽静道路上学生的身影很少见,北国的夏天较之南方更显凉爽,而南方的酷夏方叫夏季。 清晨的朦雾还未散去,已经有一小纵学生在草丛里进行着锻炼。 为首前方,一名年轻人带着这群学生笔划,身姿悠游,宛如河里游泳般顺畅,双腿不时搓地而行,身后的学生都认真的洗练着旧日的躯体。 古代有仙人言‘昨日街头犹走马,今朝棺内已眠尸,纵然黄金积如山,无常买的不来无?’ 讲人生迅速,生死刹那,黄金如山亦无法逃避死亡,劝人们修仙奉道。 而虽然有宗教之言,却亦是讲身体健康的重要性,而道教这尊华夏庞然大物,对躯体的研究已经是了若指掌,千年以降,无数道士前赴后继追求长生,对躯体寿命的研究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华夏学术以道教对生命研究最为通透。 很多人年轻中年时拼搏半生,积的钱财名利无数,晚年时却方才悔悟平淡为真,健康为本,失去了健康当真才是失去了一切。 韩珞教导学生们就很注重把躯体的研究讲透,往往是一言点透,而不虚言更不空谈。 “躯体强盛的本质,在于内在能量消耗,我们躯体一切运行皆在消耗能量,目视外物,耳听音声,口说言语,皆是消耗能量,故需要睡眠来补充消耗的能量。能量的消耗分两类,一类为精神消耗,一类为躯体消耗。精神疲惫而躯体不疲惫,但人就会去睡眠,反之亦然。故古有言‘闭目养神’之类的词汇出现,其实是养生术语。‘闭目即可养神’,这六字是千金难买。” 韩珞讲道。 他的学生陆溪等人已经回老家去过暑假,但新加入的学生亦有七八个,都是本省学生,暑假就跟着他学拳练体了。 李密作为助理,更是不会回老家,反而十分认真的辅助着整个团体的维持与联络,韩珞觉的李密才是这个团体最功劳的人。 陈雪冬亦没有回东南省,留在大学里。这家伙听了韩珞与李密合伙教拳学,于是也加了进来,只是吃了几天苦就熬不住当了逃兵,但却会给韩珞与李密很多好的意见,如何拓大影响力,如何影响知名于全校。 陈雪冬这家伙虽然没有甚么拳学天赋,但经商的头脑却是超一流,对于韩珞李密俩人如摸黑的商业领域,他仿佛那颗明亮之星,照亮了一切于商业的领域。 陈雪冬共献策了三条发展道路,赞同三路齐头并进,而韩珞却只采纳一条,即为全校表演,至于成立社团广收学员这两条韩珞拒绝了,因为他的精力有限,目前教导十八个学生就已经有点疲惫了,何况再多收? 而目前这十八个学生一日十元的学费,已经达到了一天一百八十元的收入,一个月的收入达到了惊人的五千四百元,如果多收学生韩珞的收入还会多涨。 但他告诉雪冬与李密,他志向于教导,不在于牟利。 正是他这句简单的话,让未来的养生馆即便发展到庞大程度,亦是旨在教导不在牟利。 李密在未来当真是大富大贵,享一生之富贵,应了当初那算命的话,韩珞边北等人那时方才诧异。 而这一切都是韩珞所赐。 李密也当的起尽忠尽职,因为那时韩珞已经撒手不管养生馆的事物了,而李密一生都在遵循‘志于教导,在谋生不在牟利’的核心运营观念。 而未来的那个时代,教育因此而改变,不在是如今的教育。 暑假的时光流水飞逝,整个暑假就过去了,回首暑假亦得感慨时光之快。 九月。 又是一年九月。 大江南北的学子踏上火车,四面八方涌来武汉,其中新生入学更是让学校忙碌。 韩珞不知觉已经在珞珈大学度过了整年,进入了大二。 一年前的新生已经蜕变去那嫩稚的面孔,迅速成熟起来,其中更出了很多名人,今年的这批新生不知道是否又会有出名的年轻一代,其中会不会有隐藏很深的武林新木? 韩珞已经由学弟成了学长。 薛红步入大四,明年就会毕业,这让韩珞很珍惜与她的剩余时光。 至于白莹,韩珞已经蕴藏了愧疚感,总觉的欠她一命,加上往昔的情愫和愧疚感混合在一块形成现在的复杂情感。 他在俩个女子间徘徊不已,不确定选择谁,俩个女子都是那般优秀。 徐傲冰与他算是武林知己,感情是很难谈的来。 大学开学,薛红从老家回到武汉,见过韩珞就去生命科学学院见了陆卿院长,白莹独身而来,韩珞第一次主动约白莹去玩了一整天,白莹很开心。 徐傲冰在家人的陪伴下来学校。 韩珞见了徐傲冰的家人,一名身穿旧黑蓝衣,面孔枯衰沧老,眼窝深陷,戴着一副圆形老花眼镜,带了副圆帽,十足的乡下老人范。 那位老人是徐傲冰的爷爷,韩珞总觉的这位老人不简单。 。。。 。。。 东湖畔,垂钓于西边岸的一名中年男子,本是眼耳不闻身边事,一心于垂钓。 而一名老人老态龙钟的牵着一名冰雪女神般的年轻女子手而至时,中年男子眼皮不觉微微一动,不知道是颤抖还是震动,将停未停手中鱼杆,没有说话。 老人拉着孙女坐在他的旁边地上,声音沙哑道:“你怎么来这了?是江海鲸那小子派你来的?” “徐老,您怎么也来了?”中年男子眼角的鱼尾纹缩了下,道。 “哈。”老人打个哈笑,道:“‘你们’还是想找老柳的踪迹?嘿!我劝你们别找了,十年了,天涯海角你们找的还少?” 中年男子终于侧身,将面孔露了给老人,相比老人的老态而言中年男子就年轻太多岁。 “她就是徐苦岸的唯一遗女?” 冰雪女神容貌的女子脸色寒霜一片,就要变色呵斥,大抵是被提起了深藏心底的大忌讳。 老人摸了摸孙女的手,冰雪女神的女子面色顿了顿,平静下来。 老人道:“傲冰,来见过你王叔叔,论身份他还是你长辈。” 冰雪女子转头望着湖面,一字不吭,眼睛却已湿润。 “哎,徐老,当年苦岸。。。”姓王的中年男子刚开口说了一半,老人猛的凶光怒视,中年男子噶然而停,沉默了一下,嗓音失落道:“没找到。”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投目于湖的冰雪女子微微一颤,心儿绞痛起来。 老人突然道:“王逐鹿!你个王八蛋羔子,我警告你们,不要打老柳徒弟的主意,否则!”说到这里他没有说下去。 被他呼为王逐鹿的中年男子,道:“这是我们门内事吧?” 老人嗤笑道:“你们动他试试。别忘了我入化劲在你之前。” 中年男子道:“掌门虽然狠辣,但不会虎毒食亲,更何况其雄才伟略,这十年来的经营,让我都的佩服。徐江偃,你的枪重还是你的过去重?” 老人带着孙女走了。又剩下一个背影默默垂钓,整个天地都显的格外沉默。 中年男子突然抛高鱼杆,鱼线迅速出湖,抛出一个弧度线,有四五层楼那般高,然后其握住鱼钩,道:“钓了十年,不钓了。” 两指轻轻一折。 笔直鱼钩一折两断。 往昔一折两断。 身影飘摇上岸,大摇大摆而去,吟道:“无绳自缚解脱,大摇大摆大休息。” 卷八十二 雄图初展 养生二字,源起于道儒二教对于生活上的细腻讲究,初始其意为养命,命需细养而方长久,长久方称长寿。 寿命百年是人体平均的寿命,上天赐予躯体时就平均为百年岁月。 但总有些强悍异人,踏遍那万水千山寻那长寿之法,寿过百岁,更惊人地达到了双百之数。除去双百之数的寿者,还有传说存活三百年的寿者,甚至千年以上的寿者。大抵是出于对生命的渴求,于是道家有了修仙,佛门有了佛陀,都是旨在解脱人类寿命短暂这个缺陷。生命之美好,还有什么比的上‘我还想再活五百年’这样豪言? 养生,讲究就是增寿,而何为增寿,那就要必须体健。 传闻有阎王管辖地府阎罗,束缚天人寿命,掌管万千鬼使,定人寿数,其实哪有定到详细准确的寿命呀,而是苍天赐予人类躯体时就定下了百年之内的寿命而已。 这是天生之躯,而非鬼神操作。 所以寿命是可以改变的。 日月无人推而自行,天地无人造而自成,一切皆是自然。 养躯冥神,即为养生。 而食补,吐呐,健体等诸多法门,都可归纳于养生一道。 寿命改变,这才是天下间第一美好之事,还有什么比的上能多活百年看尽人间的美好? 大抵一个人若是活过百年,无论百年内是庸俗愚蠢,还是天才等,百年的看尽人间风光,人情冷暖,积攒下的智慧已经是很震撼的一个程度,何况五百年? 上古有人以五百年为春,五百年为夏,五百年为秋,五百年为冬,俩千年为其一年之数。 其实人类相比鱼虫之类,已经堪称寿命悠久,那朝生晚死的生命,根本不知道一日之后还有一日。 安静的室内,薛红正襟危坐地看完手上的论文,转头望了眼天空,没有看身畔的年轻男子,道:“你对养生的内容理解甚透,我不及也,你想发展养生?” 韩珞一笑平淡道:“养生之术,我记忆甚多,这也是我很多年的一个理想,你要不要帮我一起弄?” 薛红清秀的面容泛起一抹朝红,黑色框架装饰着那抹漂亮,薛红道:“我支持你,什么时候?” 韩珞合上自己写的养生著文,其中对养生的概念,心目中养生馆应该如何建立,都写的一清二楚,并且继续教武学的话就会涉及到形意拳的不传之秘,他想由拳道而另辟途径。 韩珞敲了敲桌子,一锤定音道:“定了。”沉了沉喉咙:“我想先找一家便宜的场地,专门教导养生。” 薛红沉默了会,思考完毕,揉了揉额头,道:“学校西边有个地下停车场的仓库要租。” 韩珞道:“多少钱?” 薛红思考了下,道:“我记不清了,好像是一个月三千左右,首付一年。” 韩珞咤舌道:“要三万多?”说完,他沉默下来,整个躯体显的垂低下来,室内显的沉默沉静。 薛红跟着沉默,良久后,嗓音清脆道:“这已经是极低的价格了,在学校这寸土寸金的环境里,商业区百盈不亏,只不过那个地下仓库,位置偏远了些,也不合适经营生意,但环境幽雅,你想租么?” 韩珞听完介绍,苦涩一笑:“当然想租,关键我这个穷光蛋有钱么。” 薛红犹豫了下,道:“你想租,我去找下老师,托他帮你这个忙,试下能否将整年付的房租减短成三月一付。” 韩珞大喜,道:“陆院长认识那家仓库的主人?” 薛红正欲说话,她的同学**明来找她,讨论生命领域的学术。**明是个高高的男生,脸廓分明,眼窝很深陷,鼻梁挑高,有点像外国人。 **明道:“薛红,这位就是哲院那位超级明星韩珞了吧?” 韩珞站起:“正是。” **明微笑地表示友好,伸出手:“我很崇尚你为我校争光的荣耀。”他的话口气很大,像个领导,韩珞如今的名气,学校里在他面前有资格这么说的人很少,但**明算一个。 **明是陆卿收的记名弟子,也算是半个徒弟,由此可见其在生命领域的天赋。 **明跟薛红大一时就认识了,只不过薛红名声大躁,这位**明却是显的寂寂无名有些寡淡。 陆卿却给此人一句评语:“三十年内无甚出息,潜龙也。” 韩珞却是偶尔从薛红口中得知**明在生命领域的研究一向全面,她自己倾向于高等生命类型,涉及宇宙人类等奥妙,而**明却从低处入手由研究微型生命开始。 韩珞握住此人的手,俩人一沾即分。 薛红优雅地从座椅站起,道:“**明你等会。”说完,**明面不改色地退后数步,目光视于窗外。 韩珞接起了刚才的谈话:“这份艰巨的任务委托给你了。” 薛红微笑道:“一定不辱使命。” **明微微失了下神,眼里有些飘摇,薛红是属于天上,如果天上那么多星星,薛红就是最亮的那一颗,但这颗最亮的星星却甘愿为一个不如她明亮的星摆下这种让人不甘心的姿态。 这个男人有什么魅力。 **明的胸一时有点痛,然后是一片痛。 韩珞没有去打扰薛红学术研究,因为看得出薛红很在意与**明的学术讨论。 离开生命科学学院,韩珞漫步在校园,穿梭出校园,来到东湖畔,沿湖而行。 韩珞感受着周围车来人流的环境,一时间有些雄意徘徊与对未来的恐惧,开养生馆犹如对待亲生子女,一手创立一件东西永远比接触一件东西要忐忑。 东湖边他越走越远,来至当初与武田美香子相约的地方,有些想起远在异国他乡的那名异族女子,突然又想起远去无踪寻仙的师尊,又转念想起修佛的玄国伯伯,这俩位人生的贵人,如今各求各道,不知将来师傅寻仙归来后自己能否有一份满意的答案交上?将来再见玄国伯伯时,自己会说一句:“没有伯伯的教育就没有今天的我。” 突然他的思绪很快的变动,情绪有些波动,跟湖面波动的水有些接近。 拳学改变了他的命运,如果不是练拳,他可能就是个打工仔,学个普通的技术活。 现在的日子他很满意,将来呢? 将来谁都说不准。 姜子牙大器晚成,那他八十岁前受了多少因一事无成而招来的白眼? 岳飞拜将登台时风光无限,十年后却含冤而亡。 将来,不可琢磨。 琢磨清楚的是,现在。 。。。 。。。 马来西亚。 吉隆坡。 一间宽敞的会议厅内,只做了俩个人。 一个高大的白人。 一名背影纤细的女子身影。 谈话没有人知道谈什么。 白人的眼里却对这个女子有着恐惧与敬畏。 卷八十三 女子如此霸气,折了武林腰 地方天圆。 这个词语如今看来是极可笑的词语,但这个词却可以形容草原的辽阔。草原无山,一望无际,天无遮目物,一望无际,两者相加就是地方天圆。 如果没有去过草原,就没法体会那种星垂平野阔的意境,那种大风大草大天的美景。 牛羊在草原吃草,天蓝地阔,十分宏伟的一副画卷。这片曾经是少数民族牧马放羊的土地,如今与过去,依旧模样相似,总是那般少树土荒草少,放马江南,这片土地的一个梦。树像星星一样稀少的扎在草原土地上。干净少人少车的道路上,犹如一条天路贯通南北,这里类似西藏。 一辆汽车呼啸而过,在这天这地这道上,显的很孤独也很特殊。 这片草原已经是内蒙深境,草原大地一望无际,与内蒙外围的山丘环境不同,这里更是绿草无尽蓝天无尽,偶尔有羊群在草丛吃草。汽车中,只有一个人,开着车,头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辫,纤细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侧脸看上去极美,线条有着莹透感。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开车在草原。 二连浩特。 这座位于华夏与外蒙交界的小城,人车稀少,与北京上海甚至武汉这些城市比,总是那么人少。 这片土地仿佛是孤独的。但这座城市却拥有一座国门,华夏的国门。 这里是俄罗斯人,外蒙,欧洲人,亚州人交汇的地方,各国商品在街道很明显看的到,蒙古文字与汉字同时书写的招牌,让这里充斥着与内陆完全不同的景色。 一辆破旧的拉货车,看那残破不清的武汉字样,依稀分辨的出是来自武汉,走在路上这种车别人都不带瞧一眼的。司机是个大老粗模样的男人,邋茬的胡子,皮肤总是那样显的被风雨雕刻过,深深的纹路印入脸孔,双眼皮绣满了风雨味,眼中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这样描述一个司机,当然不是普通的司机。 这个时代,有钱人喜欢穿破烂衣服,也有富豪喜欢平凡,甚至越破烂越好。 这是个不同于过去的时代。 于是这辆看起来破烂也就是破烂的车里,却藏了金山一样的东西。 司机更不可能是平凡的人。 这辆车驶进了二连。 片刻后,那位漂亮女人开的车,也跟着进入这片边境的土地。 两者之间总有些联系。 一座破旧的仓库前,破旧的拉货车停下,司机谨慎扫视四周每一个角落,确定无误后,才慢慢拉开车门走下去,然后点了一根烟,烟头红通通的,他吐出一口烟雾,靠在车门上。 他稍等了一会,仓库门缓缓卷起半截,俩个中年男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来,身资矫健,其中一名道:“虎狼,路上辛苦了,安全吧?” 被称之为虎狼的司机哈哈轻笑:“安全,王堂主亲自在武汉截取这些各个势力争夺的东西,能不轻而易举?” 另一名男子道:“毕竟是虎口抢食,我们说话小心些,说着扫视了下四周:“谨慎些。” 四周没人都谨慎成这样,这类人就是一年四季都在谨慎。 他话说完,三个男人没说一句关于隐秘东西的事情。 倒是在仓库三里外,一个漂亮的女人拿着望远镜看清这一切后,很是平静,神情犹如钓鱼,鱼儿还是上钩了,谁让她是条鲨鱼呢,不,应该是海中霸主才对。 这个世界,还很少能有让她害怕的人,都是别人在害怕她。 。。。 。。。 远离武汉三百里外的村庄,这里名唤黄浪庄,古时叫折戈庄,这座庄里的一座土院里,一名老人与一名中年男子抽着烟。 眼角有鱼尾纹的中年男子沉默道:“东西被截了。” 老人撇撇唇:“活该,天外有天,马来西亚那几大势力大概是请了什么恐怖的人物吧。” 两人却同时一顿,惊骇道:“是她?”却又同时否定:“不可能。”但又同时说:“一定是她。” “那个魔头般的女人,来大陆了?”鱼尾纹的男子眼中忌惮了一下,道。 “一叶知秋。”老人道,目光飘向远方像是回到当年:“逐鹿,还记的那年那幕?” 王逐鹿眼眸跳了下,语气平静道:“那年她海上独船前往北美,被我们六位化劲拳师堵截悄然上船,她即便化劲再高深拳术在厉害也本是必死局面,依旧困不住她,而她踏海离去时,放言要我们等着。” 老人褶皱般的面孔有些抽搐:“她踏海而行,肯定走不远。” 王逐鹿苦涩一笑:“你,我?或者陈元龟?谁能踏海而行?若是踏湖而行踩江而下,我们的功夫都可以做的到,但海上风波万险,海下有何凶险我们都不知道,敢么?” 王逐鹿想到此处,长叹一声:“也只有那个女疯子敢罢。虽是敌人,也不得不钦佩武林有此女子。” 老人想到那个艳美惊天却孤独无敌的女子,一时心情惆怅,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何必与整个武林为敌? 恐怕天下第一,非这个以整片武林为敌的女子莫属。 都说一叶知秋,老人与这位女子相差五十多年,老人本名徐江偃,年轻时代就已经是拳术上层拳师,但本到了退休的时代,武林却突兀出来一位女子,拳术高深的不可莫测,更可怕的是女子年纪才二十四。 若非当年大围堵这名女子时,被这名女子纵海离去放言‘日后一定来报此恩’的豪言,老人何苦隐名于乡村?另一半也是看淡人生! 老人沉默了下,道:“你不回形意门了?” 王逐鹿叹道:“人生初十八载,我获帮主栽培,收为弟子,人生却遇到比我天资更高的柳宗元,此生拳至此境,于人生于自己已经无愧,只愧疚于三败于柳宗元拳下。” 老人道:“怕是这辈子都追不上他了。” 王逐鹿道:“不试下怎么知道。” 老人摇摇头,直觉告诉自己,柳宗元假如重现武林,恐怕众人只能仰望。与当年道门张三丰之后,在无一个道人可与其比肩让帝王仰望相同。 柳宗元当真是此上无人此下众生。 或许只有当今武林那位女子可以一比。 卷八十四 顶尖一战 黄河,横贯华夏东西线,牵扯了整个北国风光,如果说北国风光无数惟独黄河独一无二。陕西山西为界线的便是黄河,所以古时又有河东走廊与河西走廊之说。以河为线的黄河两岸,沿途山景尽现北国之光,此刻正是仲夏,黄河水正是一年中最为易涨的敏感时候,一但黄河上游大雨滂沱,黄河下游就会黄潮如海,黄浪高达十几丈四溅。而黄浪最为磅礴之地,即是壶口。 大雨下了整整三天,山西省内数条河干内都是洪流汹涌,不复平日的小河流水。浑浊的水浪充斥着灌溉全省的河道,犹如一条条小黄河。河南渭水旁,亦是江流涌动,平常小船都不可能于此时渡江,而一艘中型号的轮船轰隆划破江浪,靠近了一处口岸。 岸边尽是打着黑色雨伞的人。 当船首上的人走下来时,却只有一个中年男人,他手中也打着黑色雨伞。 迎面而至的人们眼带疑惑,对其道:“江掌门呢?” 中年男子道:“江掌门已经去了魏令姜所在之地。” “江掌门已经去了。”在场等候掌门的人都吃惊。 渭水黄河交汇处,江面略为平静,一名手持黑色雨伞的男人平静地走在江面上,水刚过膝,走向岸对面。 岸边上有五名年纪各异的男人持黑伞静侯此人。 此同时。 山西境内,壶口处,大雨声黄浪翻滚声与汽车的轰鸣声。 黄河公路中,一位漂亮到极点的女人安静地驾驶着汽车,她慢慢地停下车。 因为前面有收费站。 但她不知道,在河南境内有六位顶尖高手在阻截她。 六把黑色雨伞同时静静地停在大雨磅礴却安静无人的公路上,中间一柄黑色雨伞下,一双白鞋踏出雨伞,在这黑色雨景中显的独特。 雨伞轻轻翻起,一名年轻的男子抬了抬眉头,这一刻仿佛有无穷魅力散发出来,手指微微朝远方轻轻示意,仿佛这片大地都是他的:“来了。” 轰隆。 一辆汽车骤然翻腾而起,路下遇到了强烈的爆炸,在即将爆炸瞬间,楞是有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半空急速跃出,然后坠地。 她的衣服已经湿透,长发也湿透,洁白如雪的肌肤上满是雨滴,她眼眸瞥了眼前方的六人,很平静。 这样的事从她未踏入武林就有了,可从未能杀死过她。 “江海鲸见过魏姑娘。”年轻男子行礼道。 她望着六人中间这位年轻男子,道:“第一次见江掌门,想不到这么年轻。” “魏令姜,你们魏门在华夏大陆十几年刻意不被发现,究竟是来干什么?”年轻男子问道。 女子却欢呼鼓舞似地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还不明白?” “这么回答你太便宜了,一人一个问题?”女子轻轻地霸气道。 “好。”年轻男子道。 “你怎么确定是我?怎么知道我会此时此刻经于此地。”名为魏令姜的女子道。 “大禹鼎四将你钓了出来。”年轻男子道。 “也对。” 魏令姜自嘲地笑了笑:“杀人。这个回答定你满意么?”她的话自然是回答年轻男子的问题。 “原来。”年轻男子笑了笑,杀人自然是有恨,原来魏门在大陆隐秘活动十几年,一切都是系于十年前那场海上的截杀,不过那个时代他还未如此‘功成名就’,所以也只是做了幕后对其调查线索的事,并非参与那场六位化劲拳师截船之事。 现在他雄才大略,目光深远,双手紧握可以说是天下武林从元末流传至今的门派,他如今前来截杀这天下第一人,岂会没有准备?于是年轻男子轻轻道:“可惜杀不完了。” 他的话刚落,三里外一道红点穿过三里雨幕,落在魏令姜的额头,几乎同一时间,魏令姜如鬼魅般跨出十几米。 嗖! 一颗子弹穿过她刚刚所在的空间。 但几乎同一时间,十几声连续枪声响起,子弹穿过百米雨幕,四面八方如风雨般朝她笼来。 被贬毁为天下武林第一魔女的她,又何尝不是让天下武林恐惧? 魏令姜如鬼魅的身形在一颗子弹阻挡中,微微一顿,继续无顾弹幕而前行。 但是这微微一顿,便是她是缺处,说明她的心思很难专注。自然让等候此机的六大拳师,呼拥而上。 “形意门领教魏姑娘高招。”江海鲸声音高声响彻四周,他脚尖点地,如风一般龙步跨出十米距离,迎击于魏令姜身前。与此同时,那五位年纪各不相同的拳师同一时刻,或以崩炮横等拳拦截魏令姜。 魏令姜大脑敏感跳跃着,虽然她表面平静,但何尝不自知又是一次鬼门关,她心中恼怒自己太过大意,在二连浩特留了线索,假如走西北路线离开华夏,或许就不会遭遇此行危险。 而且她连夜驱车,身躯已经疲惫,力量根本不是颠峰。 此刻有风雨阻挡视线,对方埋伏的枪师与她自己,都是阻碍与助力。 她来不及多想身后事,眼前就有六位顶尖拳术高手围攻她一个。 江海鲸奔到了亦在奔跑的魏令姜面前,俩人就如同急奔的汽车,即将撞击在一起。 魏令姜手掌微微捏在一起,形如锤状,同一时刻雨幕仿佛被这一捏形成了真空地带,本该落于地的雨滴纷纷朝四周纷射。 同一时刻,五位顶尖拳师撕破雨幕而至,直顶魏令姜躯体。 魏令姜单脚踏地,如同一颗巨铁从九层楼坠地,猛地公路塌裂,裂纹冰沟撕扯到半米外方才停止。 她一拳轰出,五指劲力颤抖。 迎面如闪现般出现在一名鬓发银白的中年拳师面前。 中年拳师如临大敌,眼中惊骇于此拳的威力,但明白此刻机会之重要性,硬是拼着不要命的气势,横拳于面。 雨声遮盖住了拳肉相交的声音,但这名中年顶尖拳师却是轰然后退,仿佛被一辆急速行驶的火车头撞击了下。 整个七人激斗的公路面,如同被一颗颗巨铁坠地,每个人踏过的地面,总是坑坑洼洼。 “轰隆。” 一道闪现撕破铅一样重的天幕,大雨滂沱。 三里外高架桥上,一个烟头从雨幕中一把黑色雨伞下飞出,黑色雨伞抛开,一架黑色狙击枪露于雨中,持枪者是为年纪不过二十的年轻人,毫不犹豫的拌动。 一颗红色耀眼的子弹比音速还快般,眨眼破了三里路! 于此同时。 围攻魏令姜的江海鲸六人同时飞退。 魏令姜顿觉生死系于一发间,转身奔于黄河方向。 。。。 。。。 整处公路如同纸一般被撕破塌陷,山石滚落。 黄河此处地理凶险,河干内黄浪翻滚如同凶兽,此处虽然不是大海却拥有比大海更凶险的水势。 江海鲸六人不顾浑身湿雨,狂奔而追,只见脚尖点地,而不是脚掌一起一伏。 六人速度几乎比汽车都快上一丝。 而魏令姜却比他们快上一倍。 “形意门!江海鲸!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一定要你们满门覆灭。” 黄河浪中,一名纤细的女子如同颤抖的小舟随时被冲翻,却依旧水不过膝在狂浪中艰难前行。 听着她的话,黄河岸上的江海鲸笑了起来:“多谢魏姑娘美意,只是眼下黄河浪大,姑娘‘前途’多多保重,若苍天在上,该保佑姑娘活下来!” “呼!” 江海鲸身后的五位顶尖拳师拖着疲惫剧痛的躯体,却全部轻松了一口气。 这个天下第一,杀尽武林人的魔女。 终于即将要死了。 黄河浪里,埋骨倒也是个好处,他日冲入大海!不隐隐正合当年围截她的地点? 这十五年间,武林擎木都没有好过一天日子! 十里外。 渭河。 三艘大型轮船在那等候‘万一劫后余生’的她,一但发现她,就全速撞击还在江面渡江的她! 黄河岸上。 一名年纪尚轻的男子道:“掌门接下来回门内吗?” 形意门十几年来雄才伟略的年轻男子轻松微笑:“不。” 他将目光望向南面:“我这师尊的半个徒弟,去看看他的衣钵弟子。” 卷八十五 韩珞国术养生馆 仲夏长江水势相比黄河大浪而言,就显的悠远平静。 韩珞在薛红师父陆卿院长的关系下,与地下仓库那位主人达成三月一交房租的协议,又陆卿这层关系摆着,仓库主人好多话了很多。仓库不大刚好能容三十人练习。 韩珞手握那份租聘合同,心情有些激荡,这是创业的一步,以后大学的费用都可以自己承包了。 薛红领着李密,核心学生陆溪等打扫了仓库,然后亲谈装修工程,看着忙碌不停的装修工人,地下仓库很是杂乱,地上满是装修器械,但韩珞忙的很开心他很期待养生馆开张的那日。 现代社会是一个广告时代,没有广告是不行的。于此韩珞亲自领着国术养生馆的学生四处宣传国术养生,韩珞整日奔波于各个社团间,每日总会演出,讲解国术养生的概念,细腻讲解拳学与躯体的深层关系。 养生馆还未开张,韩珞已经收到了三名对他演讲感兴趣的报名学生。 装修半月后,国术养生馆正式开张。 满地杂乱的养生馆已经全部由干净整齐的木质地板铺成,墙壁粉刷干净贴上充满古典禅意的壁纸。 仅仅做完这些,韩珞的积蓄就花之一空,还找陈雪冬边北俩个好兄弟借了五千块,才勉强撑起开业阶段。 八月十五日。 养生馆上的地面上,鞭炮噼里啪啦一顿响,四周围观了很多学生。 ‘韩珞国术养生馆’招牌正式揭开。 韩珞虽然才大二却已经是大学名人,很多学生都认识他,知道这人武术很厉害,是真才实料。薛红更是风靡全校的‘名人’,加上白莹,徐傲冰俩位女神级别的美女登场,更显示了一种聚气的味道。 陈雪冬如妖的面孔更是男神榜首上的嫡主,吸引着大批女生。 韩珞大势已成。 韩珞李密等穿着整齐的国术馆定制的养生服,是一件领口浅,袖口宽松,袖边有小人的纹路的芽白色服装。 李密整理着一切程序,对韩珞道:“馆长,该你上台了。” 韩珞微微一笑接过致辞,登上台前,道:“感谢各位同学来参加韩珞国术养生馆第一天开业,韩珞国术养生馆的定位在于‘以拳养生’,拳这个字本就是一种文化,历代拳师并非大家从电影屏幕看到的打斗好斗之人,也并非都是复仇杀人,而是一种哲理。天地大自然,而人体的一动一静,皆是符合阴阳哲学。我们躯体被先辈分为阴阳,体内系统更是与大自然密不可分,躯体的复杂并非表皮骨络而已,涉及到五脏六腑间的联系,大脑神经元的波动,气血的旺衰会影响躯体什么,如何保证躯体的强壮。” “养生亦不是各位所理解的‘食疗喝茶看书静心养性’,如果说生活有品质就是养生,不是错但不是对,养生真正的涵义在于穷究躯体复杂,彻底明白生命的关系,巨细无遗的明白躯体。食疗为什么养生?这涉及到人体五脏六腑等需要的营养,亦或者讲人体五脏六腑的本质,心产血,但又会因为肾脏的关系而导致心脏的强衰。五脏是彼此联系生克的,中医哲学中认为是‘生克关系’,又或者是大家听的‘五行’,静心养性,为什么能养生?很多养声家并不从深处讲,静心涉及到五脏元气的波动程度,心灵安静则躯体气息平静,静如水面。你平时躯体气息波动的时候,五脏六腑都在运行,这是消耗。而睡眠时躯体安静,五脏六腑都在休息。而静心的涵义就是让躯体进入时刻的休息,不在消耗,躯体像一湖水,波动的时候泥沙翻滚,而一安静就会泥沙沉底水现碧清,养性呢?就是你的内涵,心理系研究性格气质学说,认为气质才是一个人更重要的东西,心理系的课我去听过,因为就在我们哲学院隔壁嘛,心理系的教授认为气质是由血,性格以及所受的教育影响着。但我认为性,就是一个人的灵魂,这个性如水,我们可以塑造成任何形状,你是杯子,灵魂就会变成杯子的形状,所以养性意思就是塑造灵魂。” “韩珞国术养生馆有三大定义,我们在‘睡眠’‘躯体’‘养生’三个领域传授。大家都知道,现代社会后,睡眠质量在下降,虽然因为电脑手机的缘故,大家很晚才睡。但很多人会觉的睡不着,到了深夜一两点都不困,或者睡到三四点就突然醒来在也睡不着,心里莫名的烦躁,心里很难受。睡眠质量很差。而韩珞国术养生馆研究睡眠问题,传授可以让人安心入睡享受真正睡眠的深层睡眠。躯体的关系与最我们的重要性在古人中就排出了位置,易经中讲‘元亨利贞’,元的意思是本来面目,一切的开始,在我们看来就是生命,亨就是顺畅无阻,一生无风无雨,利即为生存之道,贞是道德。” 场下的围观者一时惊叹不已,原来这四字还可以这样理解,古人早就把生命,顺利,利益排在前三,而满足前三者的前提下才有道德。 韩珞所讲的养生,睡眠,躯体等东西让在场不少学生动了心。 反正一个月也就三百块。少上网少买几件衣服不就行了么,请同学聚餐都要三百多,少一顿也省下三百块了。顿时很多学生有了报名的兴趣和意向。 陈雪冬微笑望着台上的韩珞背影他从这一刻觉的是那般如山岳,有一代宗师的风范,此人池中鱼龙也,早晚会化为巨龙的。 边北一时怔怔楞楞,想起形意门掌门的风范,掌门风范是那种平易近人却又让人恐惧不安的气质,有一代雄才的味道。而韩珞却是给人一种如山岳气质,只另人折服而不另人心中恐惧,这是强者的味道。 薛红嘴角微微泛起笑意:“你这个大人物,也会做这种事,屈才了吧?” 白莹咬着唇,眼中只有爱幕之情。总觉的他越来越吸引自己了。 “装。”徐傲冰冷傲地轻哼,握了握手掌,大概场中只有她才有这种心思,因为她在心理上没有一丝崇拜韩珞,她跟韩珞,平起平坐! 韩珞国术养生馆致辞结束,接下来是韩珞亲自表演拳学,一趟拳术打下来十分悠美。但场下有很多学生要求韩珞来真的。 韩珞道:“一出手就真的那是打人时候。” 场下顿时鼓掌拍手,说的很妙很巧,不少人暗赞韩珞会说话。 接下来是李密上台讲述报名规则,场地有限只招十三名学员,想报名的就去地下的韩珞国术养生馆报名,成为国术养生馆学员后会免费得到一套养生服。 顿时人流汹涌进入地下的韩珞国术养生馆。 报名主持人是陆溪。 华夏各界都想不到,未来的教育影响正是从这间不起眼的地下养生馆开始。 到十年后气势磅礴浩荡的新式教育概念,自然造就了一批时代伟人。 而这批时代伟人的领头人。 他叫韩珞。 一个注定在史书添笔的人。 卷八十六 杀手 人类世界的关系好象一张网,密密麻麻牵扯不完的线头,而归跟结底,这些网还是有个头在领衔,于是有了大人物间的纷争。 大人物所代表的不是一人,而是一群人。 于是大人物与大人物间的斗争就是一群人与另一群人的斗争。 而国家与国家的战争就是一个民族与一个民族的斗争。 “噔噔噔。” 201寝室的门被人敲响,声音传入:“陈雪冬的快递。” 陈雪冬推开电脑,眉关疑惑,自己并未购买任何东西哪来的快递?他还是走过去开了门,然后接过快递,看到了发件方是一个神秘地址。 陈雪冬满腔疑惑地收了快递,此时此刻寝室朋友都不在。 他用剪刀拆开快递,是一件很长形的盒子。然后层层包裹,打拆完后,却发现盒子里藏了一件震心的物件。 黑漆漆的管口,一粒金铜色泽的尖锐弹头,还附带一张纸条。 “结束他,有杀手会协助你。” 陈雪冬全身一震,不禁退后半步,脸色白纸般苍白,双手用力扣着手中的纸团,望了眼盒子中的枪,艰难地拿起了枪,这是他最难选择的抉择。 杀兄弟,完成组织任务。 背叛组织。 陈雪冬如妖帅气地面孔流出了苍白的冷汗。 。。。 。。。 “雪冬你怎么了?最近心事重重的模样啊。” 养生馆内,学员都走后,韩珞对着陈雪冬关切道。 “我,我没事,没事。谢谢。”陈雪冬强颜露笑,道:“对了我还有课程,先走了。” “嗯。”韩珞道,但是他等着陈雪冬离开后,眼眸中开始出现深疑,雪冬最近这些日子明显有很重的心事。 韩珞唉叹气,自己兄弟的忙自己帮不上,懊恼。他却是不知道陈雪冬的事就是要他死。坐在桌前,韩珞抛开杂念,提笔开始记录今天的工作,养生馆学生共三十名,一个月他的收入就是九千多,这份不菲的收入已经支撑他生活费用外,还可以补贴家用。 韩珞犹豫了下,在本子上写下“降学费五元。”的考虑策略,准备明日跟李密,雪冬,边北商议下。而陈雪冬这个见多识光的兄弟,已经成了养生馆的智囊。睡眠,躯体,养生三大发展策略就是陈雪冬的主意。但韩珞依旧记的自己创办养生馆的核心理念,不求谋利只求谋生。 而李密成了养生馆的助手,除去商业发展策略,教学外,其余的事都由他一手办理。管理学员自然是他的任务。事实证明李密比任何人都热爱这份事业。 李密是典型的农村出来的骄骄学子,具备抓住一个机会就投入全部热情的潜质,或许对李密而言,获取任何一个机会都比同龄人要相对艰难,因为出身,所以李密没有说过:“可以把一生热情都投入养生馆。”但他做到了,当未来的韩珞独身去北美后,李密就成了韩珞事业的继承者。这并非因为他与韩珞在年轻时代的兄弟情谊,而是他的付出值的如此。 韩珞写下了关于睡眠,躯体,养生三大核心概念的内容。 仅躯体一个概念,就具备了拳学,哲学,人类本质等一系列韩珞的知识。 而养生概念中,具备了行止坐卧等任何细节的养生,包括气质的铸造,如何从细小节点中培养良好的修养,养生馆中的修养并非仁义礼德等东西,而是一个人立足于社会的高等修养,例如培养细心,敏捷的观察力,反映力,思维辨别能力,记忆力等高深的修养,还有做为人,最难得的独立能力。 养生不是躯体健康就行,而是一个人的精力充沛,大脑聪慧程度,心情快乐,加上强大的身躯才是养生。 正如尼采所言:“哪里有人群,哪里就有统治,哪里就少个独立的人。” 养生馆开张,大学的时间太过休闲,但各个系课程时间不一,所以韩珞会对学生有不同的安排。 韩珞沉思了下,写下了数字记忆法,这个方法可以使人增强对数字的记忆力,而他不知道,在日后正是这个方法,专门形成了幼儿新式教育的一门课程。 例如在未来,任何人记你手机号只需你快速念一遍,无论多快对方都记的住。 这仅是韩珞影响的冰山一角。 一个人对人生无趣,是因为他并不强大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骄傲点,而一个强大的人总是快乐的。 韩珞写完后已经是深夜十点,他把书本合上,站起来拿上锁,然后关掉书桌前明亮的灯光,然后进入黑洞洞的养生馆,这里白天却是热闹非凡,韩珞可以记的每一个位置的学员,每一个人的名字,依稀黑洞洞的养生馆,依旧如白日般笑声依旧。 韩珞锁上养生馆的门,走出通往地面的楼梯,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星光满空。 离开学校,走在安静的东湖畔,韩珞享受着这份安静。 一路一个人漫步。 却在韩珞拐入一条小巷准备穿过回家时,两个漆黑的影子悄然尾随。 杀气四漫。 韩珞皱了下眉头,双拳紧握,开始返身狂奔。 卷八十七 小巷 明月夜小巷,俩个模样看似普通男子,身材却异常突显,尤其是那股子类似山镇不崩的气势,一给俩人盯上就如同被凶恶的野兽盯住。这种气质算是人类众气质之一,但不是养生读书可以培养出来,而是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日子而自然磨砺出的。 俩人同一动作,伸腰,握刀,拔刀,刀是小刀,看起来像半把残刀,刀尖却异常锋利,因为刀尖闪烁着锋利的味道,因为磨的太锋利,所以刀刃上月光如华在缓缓流动如一条银丝。 韩珞转身狂奔向俩人,双目紧盯他们的变化,全身气机流转百千里,瞬间聚向小腹,他双腿一蹬,是形意拳崩拳的架子,却跳出了接近七米距离。 空手对白刃,在武林中不是没有先例,一位位武林大师都有空手对白刃的经验,例如元末明初张三丰,赤手空拳对付百位持械匪徒能皆胜之,但韩珞不够这份火候。 白刃往往凶险,武林中的白刃并非表演家自制的道具刀,而是开了刃的杀人刀,无论练就铁布衫,金钟罩,或者是武当玄门硬气功铸造的躯体,也很难抵挡这类杀人刀。 因为人的躯体是肌肉组织构造而成,怎能是无坚不催的钢刀的对手? 韩珞早就察觉近几日周身边隐隐不对劲,总有几股若有若无的感觉缠绕己身,但凡拳师总是精神敏锐,反应极为迅速,所以对周围的事物反应极为迅速,正是‘清静海平月湖,投石即涟漪’的境界。 武林擎木的拳学薪火传承千年,而千年以降,各代拳师无不是以‘上证天道’视为最高境界。而精神就是天道最近距离的钥匙。抛弃一切文化的影响,还原人之本质,双眸视处,大自然即入脑海,而这一刻的忘我,即会形成‘天人沟通’的共鸣特征。这就是武学的精神与天地同游的初步特征。 韩珞的精神意境在半年来夜夜练夜剑的培育下,反应与灵感都即为灵性充足,灵感又称为直觉。所以他走入小巷那刹那,直觉灵感就出现了问题,全身如同农田水道的气机,刹那行入奔流江河,浩荡不已。 天人感应,也是人与人的感应,思想与思想的感应,那俩人脑海产生杀他的念头时,天地发生感应,而做为目标人的韩珞,也刹那感应到冥冥中由天地传入脑海的那二人念想,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想法,但感觉到了危机。 这就是天地对人的感应。 社会中有很多人,出某事前,往往会有一两种特殊的感觉,只不过被大脑过滤,没有注重,而且就算感觉到特殊的感应预兆,也会觉的自己莫名奇妙,但等事情发生后,一但回想事情未发生前自己的古怪感觉,就后悔不已。 儒家讲‘至诚之道可以前知’道门讲‘观一叶而知秋’佛经讲‘因果循环,知因见果。’都是以现在而推算未来,虽处现在却知未来,这已经是‘上证天道’的范畴了。 道门中的道士有‘掐指一算’的说法,其实这只是用表象糊弄人,真实的情况是那位道士的精神已经与天地同游,从天地大海中推算未来。 人的躯体虽然隐藏了脑海的想法,但人的思想都在天地自然中。抛弃躯体的话,人与人的思想就是同处一片天地间。思想与自然融合,形成浩瀚的天地隐秘。而道士的推算未来就是抛开人的躯体,直面思想,从天地大海中寻找到你那一丝精神。人与人的思想在这片天地纠缠,大抵形成了佛门的因果,所以有时候往往身不由己。韩珞在想师傅的剑术精髓‘袖里胆气粗,一剑同天降。’,在狂奔途中回忆了一番剑意后,刹那间气势磅礴有气吞万里如虎之势,而非是穷途末路的回光返照,而是月盈则亏,水满自泄的满而泄的情况。 韩珞此刻并未带有那柄师傅交给他的‘剑’,而是就地踢起一根铁棍,握于手中,携带‘一剑同天降’的气势,不顾那俩个杀手的双刀如月刺来,沉腕,颠剑,一剑出,一剑颇有舍身取义的味道。但柳宗元的剑意并非以招换招,而是纯粹以力量速度,直接压制对方,无视对方的任何攻击。 你朝我刺来,我的剑却比你快,比你更狠,你敢不敢接我?而不是我敢不敢接你的剑。 柳宗元的剑没有防招,因为全部剑意都在取势之上。 所以他的剑没有剑招,只有剑意。 那俩个杀手还未力量出全,韩珞的剑招已如迅电滚雷而至,铁棍前端十分圆润,但是谁敢以躯体硬抗? 在这样的速度与力量面前,与真剑没有区别。 韩珞脚步疾走,面对俩个杀手却如同无视,手中铁棍如道士作法,风起云涌,时而疾快时而缓慢而快。 俩个杀手的刀并没有任何姿势可言,但每刀出却都是以精准的角度刺向韩珞的要害,这就不是考验功夫的深厚了,而是需要实战经验的丰富。 拿刀砍死去的苍蝇谁都可以,但是拿刀砍中飘飞的苍蝇,就需要的不是力量,而是眼力,判断,对目标位移的预测。 而俩个男子刀刀能刺向韩珞要害,没有一丝失误,韩珞就知道自己遇到了顶尖的杀手。 韩珞的手腕被铁棍的反震力震的麻痛,手指因为握着与剑柄不同很容易滑手的铁棍,更是需要很大的力量握住。 韩珞与对方的交手中就知道自己的劲力只比对方强大了一丝。 假如遇上普通人,自己随手一剑就可以挑翻别人,这俩人却只是稍微晃动。 小巷中在激战搏杀时,东南角一栋三层楼阳台上,这个角度完全可以俯瞰小巷中的三人,尤其是还有一把漆黑的枪。 子弹划破三十米距离,就是一刹那的事。 陈雪冬满头大汗,面孔抽搐,手握着枪也开始颤抖起来,眼睛紧张的盯着韩珞。 这个距离,他只要轻轻动下手指,韩珞的命就会落在自己手里,这种要别人生命的感觉太容易了。 陈雪冬记起组织的话。 “陈雪冬,残刀青龙堂三级下属,假如让你进入残刀总部,你来不来?” “去。不过长的我这样的,真的能去总部?” “呵呵。这是一份资料,杀了他,你就能进总部。” “韩珞?” 那个时候的他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名字。现在却是要结束他的生命。韩珞你知道吗,只要我轻轻的动动手指,你的一生就结束在我这里。 韩珞的剑终究是上乘剑术,柳宗元衣钵继承者,终究是衣钵继承者,哪怕是个幼虎,依旧可以食狼。韩珞生死间,大脑却横插一副画面,柳宗元一袭黑衣,身如鬼魅,持剑穿梭于林间,一拳轰大树,一剑挑人,一掌暗劲轻而易举就灭了俩个现代特种兵。 韩珞突然不在与俩个杀手硬拼,而是脚步后退,闪避在一处墙角,一如当日柳宗元闪避在树后躲避子弹。 “快死了。” 他的这个动作在俩个杀手看来,是支撑不过去的现象,迈步急追,然后一左一右杀向韩珞。 韩珞体内不多的气机涌在小腹,脚步一个龙形身法跳跃,跃到三米外脚步一撑地,又折了回来。 一剑直刺一名杀手的喉咙。 待另一名杀手刀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劈向他的时候,韩珞知道避不开了,手腕轻腾,剑体飞挑,横在劈来的刀刃上,火光飞窜。 韩珞下蹲,弃剑,人如猴,一拳出,整个人贴在了剩下一名杀手的怀里,膝盖高高扬起,如两方大印砸在了杀手的胸膛。 “喀嚓。” 杀手不可置信的眼眸睁大,来不及痛叫,多年养成的素质,让他咬牙撑痛,左手再腿间一转,一柄锋利的匕首被他握于掌间,他狂吼一声,以躯撞向韩珞。 突兀其来的变化,韩珞刹那被他撞在肋骨间,躯体瞬间痛软,身躯倒撞而出。 杀手左手挥动全部力量,以匕首刺向韩珞头颅,这一刻的力量,远超刚才的力量,比全盛时都强大! 韩珞咬牙撑住疼痛的身躯,铁棍钻出,摆出拼死的架势,他绝对有把握撑住这一刀,然后反手击毙此人。 变化横生。 “嗖!” 一条人影突然如鬼魅从房顶跃下,持着相同的残刀,一刀猛贯韩珞头顶,犹如力劈华山。 对方还有第三手? 韩珞难以相信,自己就死在了这一刻,下一刻从东南角有枪声响起。 然后,没有了然后。 卷八十八 一念间 韩珞的心情很不好,不好到了糟糕的地步。而这一步是他不知道原因甚至不知道为何如此而造成的。昨天晚上,是谁要杀他。 凉花袖? 自己在武汉唯一一个被红颜祸水后的仇人,但关系目前来说经过上次谈话这位凉家公子并没有在为难自己。 那还能是谁? 韩珞的思绪飘飞起来,跨过江河,到了海边,万天,万肖的容貌浮在脑海,当初他们找师傅,似乎是因为师尊很有名声。姓姚的那个燕青门的掌门,海边的古怪击杀,到最后风平浪静的结局。 这一系列事情被韩珞隐隐联系在一块,然后有了一种恐怖的推算。 海边刹那回到武汉,自己唯一出手的就是帮助警方的案件。当自己差点死于那名年轻暗劲拳师拳下时,救自己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谁?那般恐怖的身法,恐怕最少也是暗劲颠峰的拳师。 万肖对师尊的维恭,万天对柳宗元的推崇至上,隐隐的联系在了一起。 韩珞不知道,自己只要在大胆点就可以猜到真相,但他没有往哪块想,因为几乎那样想太大胆了,难道要想师尊的背后有什么内幕? 心情很不好,韩珞连看哲学书的心情也没了,提上师尊柳宗元传下的‘古剑’,出了房屋,直奔东湖边。 思绪如千丝万缕,越想越纠缠不清,韩珞干脆放下一切念想投入拳学之中。 庄严的拔剑,提剑,迈步,就像一个养生般的道士般,慢悠悠的转着古剑。 剑渐无形而剑意渐显,天地只我一剑,一剑动彻十九州,一剑如天平天下事,一剑万事了。 一剑即剑道。 韩珞脑海已然忘神,精神全部附于剑脊那星点剑光上,随之游于天地,剑柄被手掌握住,转翻挑刺,那星点剑光亦随之上下,如同人与剑同游天地大海。 慢慢将那点剑光敛去,精神世界的剑意冥然归于虚无,古朴的剑又显了形。 韩珞也睁开了眼眸,如睡醒般缓缓睁开。 他的精神愈发饱满,剑意越来越强盛,虽然继承了柳宗元的衣钵,但继承归继承,拳学本就不是可以一步登天的事,而是要如同踏遍万里江河一步步的来。所以继承归继承,精髓和做法还在练字上。 韩珞坐在台阶上,望着东湖水却回想昨晚那一战的细节,那俩名杀手对搏杀经验很是丰富,但自己又岂是以前少年那一概不懂的拳学状态?拳学一道自己已经悟学很多,从陈武象,武田麻玄,哲学中都悟了很多,再融会贯通师尊的拳学,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点心得。不是复制柳宗元的拳学,而是在柳宗元拳学上的传承中诞生自己的东西。 这一点韩珞还不知道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因为无论拳学也罢社会也罢,纯粹的模仿前人的一套,只能是追寻前人的脚步,而始终不是你自己,始终不是一个生来自由的纯粹人,始终不了解自己,而拳学最基本的就是还原本我,还原成假如不学习不接受任何事物的那个本我。一个人如果不学习,不读书,不被任何人指导,那么他这样从小到大,就是一个真正的自己,精神永远是自己的,学到的永远是自己悟出的。 这只是哲学的一个概念,假如这样人会怎么样? 例如社会上年轻人见到长辈,哪怕是讨厌的长辈,也要不情愿笑脸喊一声伯伯之类,而这个是学到的知识给你的引导,在脑海那一刻就有学到的知识礼貌在影响你。 纯粹的模仿别人,试图与伟大的前人一样,那就是机器。拳学亦是如此。韩珞如果完全复制师尊的拳学,那他就只能是第二个柳宗元,而不是韩珞。但如果盲目的不追寻前人的脚步,那就是不科学的。真正的拳学就是把两者结合在一起。 柳宗元曾言:“天下拳学,后辈理当超越前人。” 而柳宗元去寻仙,亦是为自己也是为天下武林寻那颠峰后的一步,假如他迈出了武学颠峰后再无路的那一步,那么后人也能跟着他的脚步更加走的远。 韩珞坐了良久沉思后,收回精神,站起来朝来路走去。 等他走后,东湖不远处却突然出现俩个人影。 “这样的徒弟,怎么能继承你的衣钵呢?仅是继承了你半剑的掌门,在悟剑时就比韩珞强的多,江海鲸悟你半剑只用了一个月就全部了然真意,可惜你不在传!如今你这全部的衣钵弟子悟剑用了半年时光,却连你的剑意精髓五分之一都未悟完,仅是形倒是像你当年在院子里练剑。” 眼角鱼尾纹的王逐鹿出现在这里,望着消失在夜幕下的年轻人,轻轻低声道。 摸了摸手指,他抬起头望着星空:“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一点,这个小子仇家多的跟你柳宗元年轻时一样样的,这一点你俩倒是真相似,我真佩服。” “这,孩子。”戴着老年帽的徐江偃,皱了皱眼眸,望着韩珞消失的方向,也很不理解。 难道形意门上下都不清楚?所谓的衣钵弟子就是继你之后的新掌门。 而江海鲸即便在雄才伟略,也只算半个掌门。 这样的掌门,真的能行? “王逐鹿,你说韩珞多久能入暗劲?” “江掌门十七岁从柳宗元学拳,十九岁入暗劲,二十六岁入化劲。而照韩珞眼下拳学看,两年内入暗劲已经很不错了。”王逐鹿淡淡道。 “那你们门内,这掌门之位怎么办?”徐江偃突然问道。 “那是江掌门的事了。”王逐鹿言简意深道。他回答徐江偃的意思很明显,要看掌门自己如何处理,毕竟形意门继承数百年来各代掌门都是收徒后带回形意门在门内传拳。 而柳宗元这一代,只怕形意门的众还不清楚已经老掌门有了衣钵弟子。所以江掌门如何处理这件众人都不知道的事,只在江掌门的一念间。 一念退位。 或一念死。 死的当然不是他。 卷八十九 理想 秋风,落叶,天空满落叶。 新元二年的秋天相比起往年一般,一样的金黄。 一颗树下落下了满地的厚厚叶子,一个年轻人站在上边,望着天空怔怔发呆。年轻人的面孔有淳厚的风气,当年更多的躯体带出来的清秀气质,眼眸清澈清纯,仿佛有水覆盖其上。年轻人没有说话,却仿佛有无穷的魅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影响着周围。 时光往昔,也是去年的秋天,村庄的小山丘上,看完了夕阳。年轻人却非是去年那个少年。 他的拳学,胸襟,气度,以及理想,都发生了不可扭转的改变。读哲学可以改变人的思想,而他经过哲学海洋的陶醉,思想究竟改变了什么? 理想异非当年那个锦衣玉食的理想了,他想的更高更远。 周围同学唧唧喳喳的说话声可以传入年轻人的耳内,大抵都是来赏金秋大景的同龄人,但四周的同学没有一人轻易靠近年轻人站立的这颗树边,但无疑的是都会瞥他眼然后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投射过来,大抵年轻人是某个出众的人物吧。 所以这片树林的这颗树下的年轻人,显的那般清高。 年轻人真的很年轻,年纪才二十一,但四周的同学都不敢否认这个年轻人的功绩。 年轻人不知从八月还是九月,获得了一个‘养生大师’的称号,这个称号是同学们冠冕的。 转眼间大二了,是的,转眼间就四年了,犹记四年前那个少年,跟着那个僧人,一步步踏上了这条路。 这条路上,他回首往昔,这份成绩其实已经可以引已为傲了,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这座武林,他有一颗擎木仰望,哲学大海里,他也有仰望的哲学巨霸。武林与哲学两个领域,他所推崇的俩人都是各自领域的颠峰宗师,而他如今要走的是一人两路同颠峰。他的理想,他有梦想,不在是为锦衣玉食而努力,而是他心中懵懂模糊的一个理想概念,那个概念,他想不清看不到,但是隐约感觉的到,他有那个概念。 理想确实是丰满的,但是秋天是很萧瑟的。 嘻嘻闹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边北李密陈雪冬三个好兄弟一起来找韩珞。 兄弟四人碰了下拳头后坐在落叶地上,坐在树下。 李密盘腿而坐,神态拘谨庄严,行止坐卧皆有形象,双眸平静视物,与往昔那副农家子形象大为不同。 边北眼神依旧那副闲游物外的神情,看不出他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年轻人的憧憬,唯有看尽人间的冷漠。 陈雪冬一副病态模样,眼神飘离,心不在焉,年轻的他可以算是兄弟四人中最帅气的男生,无疑连男生看了都会妒忌的脸孔,陈雪冬摸了摸手,似乎还有些痛。 “养生馆开办三月来,一直有学生想进来,但我们场地太小,我都有些不满足那里啦,我说馆长,咱啥时候能像那个‘圣华商场’一样弄个那么大的养生馆?你说那时候咱是不是就伟大的跟电视上那个商业巨领人物一样光亮?” “傻帽,那叫光芒四射。”边北嘲讽一笑。 “你才傻帽,你全家都傻帽。不对,馆主教导我言,时时平心刻刻静气,方为养心。不理你!”李密还嘴两句,突然冒出学问高深的言词来。 陈雪冬哈哈轻笑:“我看你俩一个比一个傻帽,对了李密你转眼间成了学校炙手可热的人物,将来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们。” 李密翻个白眼:“谁有你家有钱。咱哥几个,不就你出手最阔绰?” 陈雪冬搂住韩珞肩膀:“咱这位哥们,才是咱里边最大的财主。” “存款有一万了吧?”边北问韩珞。 韩珞点头道:“抛去置办的器械以及各种宣传费用,卡里存款10230元了。” “土豪!” 边北三人一起竖起大拇指,然后变成手掌:“做个朋友吧。” 韩珞肩膀上有金黄的落叶落在肩头,天空满落叶,他心如叶,放声大笑:“你们三个损友。” 边北三人异口同声道:“是基友!” 韩珞轻轻一笑,满心欢喜,这就是他想要的日子。 “不敢相信,三个月前韩珞还是个吊丝,一下转眼成土豪了有木有啊。”边北感慨道。 “人家现在是有事业的男人。”陈雪冬翻个白眼道。 “养生馆是韩珞的,也是兄弟哥几个的,谁没付出牛一样多的汗水?”李密道。 “嗯。”韩珞本有很多话,却突然没了话要说,简单回答点头,心情很是怅然,有些困倦,也有些渴望,想说很多很多话,却不知道说了是虚伪还是客套。 秋天影响了韩珞。 “韩珞,你现在有没有理想?”李密问道。 韩珞沉默了下,笑道:“想不出来。” 李密认真道:“钱?” “不是。” “名?” “不是。” “利?” “不是。” “那俺真搞不懂你要啥了。” 韩珞自己也不知道理想,望着金色的秋天,理想二字,好象是这个秋天思考的东西。 不为钱不为名不为利的理想。才是他的理想。 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波澜壮阔的大举动! 七年后。 韩珞在百国大朝会上,以一言而震惊百国,那个时代才是他年轻时候想的波澜壮阔,亦是此时此刻的模糊理想。 校园里。 李密正要问韩珞更多事情时,韩珞站起来拍拍屁股:“我去个卫生间。” 卷九十 北有陈当心 世道太平。 武林百年来,百年前的清末民国是武学的一个颠峰,简直如百花盛开,一位位拳术大师横空出世,一个个化劲擎木各领一方,每种拳术都有顶尖拳师。 而古有云‘盛极而衰’。 武林自此之后,当这一代的武林大师凋零谢世之后,武林的擎天巨木就逐渐减少,随着一位位老粗擎木的谢世,在百年前上一任‘天下第一’孙福禄辞世后,近百年都未曾有一位拳师站立苍穹,让武林仰望。 近十年来,武林仿佛迅速凋零般,先后有拳术名家都一一消逝,而一名女子横空出世则是横空的太强,在这逐渐凋零的武林中,有了一花独放的优越与凌驾,隐隐有了那天下第一的气势。这名女子并未曾传出与某位大拳师交手而胜的消息,但愈发如此越让武林揣测不安,因为事关这名女子的经历只有一件,就是十年前六位化劲高手尽出,在海上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依旧被这名女子以一敌六后纵海离去。 这就足够了。 而华夏大地藏龙卧虎,异人多隐居,或乡村或山野或朝中,隐的太深就没有名声但不代表没有恐怖的实力。 徐傲冰的爷爷算是近十年来声名不显的拳师,几乎匿迹。 而陈武象的二爷就是一位。 陈武象在开学之时就没有来,连续三个月都未曾上学,消息更是不知,但在深秋时分的某天突然归来了。 陈武象第一时间找到韩珞,先是诧异韩珞这个他的好友已经创办了国术养生馆,然后约韩珞出去谈话。 陈武象与半年前隐约有些不同,躯体干架更加沉稳,一步步行走间仿佛是脚下有铅,双目精神更加清灵,这是功夫上升的表象。 韩珞与陈武象并肩而行感觉这位挚友的功夫上升了不只一两点,这五六个月他功夫变化太快。 陈武象双目炯炯有神,望着东湖,边走边问道:“你怎么开了国术养生馆?而不是国术馆?” 韩珞道:“拳术传承。” 陈武象就懂了,拳术传承历来珍贵,衣钵传承本就不易,如果开国术馆,传授的拳术要隐藏一些珍贵要点,但这与韩珞的心性不同,韩珞性情淳厚,不愿意这样藏着。 韩珞看着阔别小半载不见的老友,反问道:“你这小半年去哪了?手机也打不通,不过功夫上涨不少,提升多少我就看不出来了。” 陈武象哈哈小笑,摸了摸手自信道:“如今与你比武,我未必会输给你。” “哦?”韩珞诧异一下,是对陈武象的自信,然后道:“原来这小半年是去苦练了?去深山了?” 陈武象微微一愕,对韩珞的调侃却没有反驳:“还真是。” “深山。”韩珞真的吃惊下,道:“敢去?” “现在已经习惯了,习惯的嘴都淡了,每天的清风明月,鸟语兽鸣,种菜值地,不过我现在觉的深山也没啥不好!”陈武象道。 韩珞微微恍惚自己当年随玄国伯伯去深山居住,然后问道:“就你一人?” 陈武象道:“说到重点了,不是我一个人去,我跟我二爷一起去了。”说着他沉吟了下:“这次约你出来,就是我二爷想见见你。” “你二爷?”韩珞疑惑道。 “陈当心。”陈武象说道:“我二爷。” “我去!就知道你来历不凡。”韩珞大吃一惊:“陈家村太极大拳师。” 韩珞望着陈武象的目光不一样了,陈家村在当代可不是小村子,而是太极拳的发源地,每日清晨练太极拳者有数万多人,气势可谓恢弘磅礴。 杨,武,孙各氏太极拳都是由这小村子传出的太极拳演变而成。 陈当心更是当今武林无论拳术还是名声都是极度显赫的一位大拳师,上过电视,而当年韩珞习练太极拳就听闻过这位大家的名声,但他无论怎么也想不到,陈武象竟然是这位大拳师的孙子,哪怕不是亲的,但这样的环境下,陈武象难怪太极拳这么精通,理解这么到位!哪怕不练拳只是从小耳闻目睹每日万人练拳,离一位武学大拳师的生活这么近,观察其行卧坐离,都能懂出拳术精髓之一二了。 难怪陈武象的拳术进步这么快。 陈武象对韩珞的大吃一惊毫不在意,因为二爷的名声在武林中确实太大了,从小就看着记者不断来寻找二爷,还有一些官员以及社会名流来陈家村请教太极拳,就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的情感,而在陈武象觉的,陈当心就是自己的二爷,自己的亲人。 韩珞开始疑惑道:“你二爷为什么见我?” 陈武象道:“二爷对武林后辈一向关注,尤其是你我这样的武林新木。”他微微一沉,道:“将来可能就是各倾一方的擎木。” 韩珞道:“武象过奖了。你二爷来武汉了?” 陈武象点点头,道:“就在前边等你。” 韩珞在电视上见过陈当心,报纸上看过他的消息,但第一次见到其本人时,那种心情依旧难以文字描述。 陈当心与韩珞在电视上看到他比,更加沧桑了许多,很明显年纪上来了,但是这位即将暮年的拳师,依旧躯体修长,像一颗给太极门撑名撑面子的巨木。 这就是武林的擎木,一位太极拳的真正大人物,其过往一生练拳的经历,肯定有很多精彩动人的地方。 陈当心就站在湖边僻静处,在地面上打着太极拳。 “爷爷!”陈武象离的极远就喊了起来。 陈当心依旧没有停拳。 陈武象韩珞俩人走到陈当心身边时,陈当心的拳势依旧未停,看样子是要打完这一套太极拳了。 太极拳打起来十分悠美,姿势舒展,两只手臂像翩翩起舞的仙鹤,像瀑布的流水给人一种美感。 但是眼前这位太极大宗师打的太极拳,毫无美感可言,因为这位拳师的出拳范围很小。 太极拳讲究‘肌肤骨节处处开张’‘骨节齐鸣,神断意不断’,是伸张放长的意境,但是老人一拳一脚的挪动不过数寸距离,外人看来会以为眼前的太极大宗师是个不会练太极拳的将暮老人。 但是韩珞却清楚其中三味以及精髓深意。拳师练拳一开始,必找平坦阔地,讲究胸襟与目光,而入暗劲时就要讲究一屋之内练拳,是拳要往内敛往躯体里走,而化劲的拳师则能于方寸间就打完一套拳,这方寸间有风雷。 韩珞胸中豪情升起忍不住赞道:“拳打牛卧之地,好赞的拳术。” 将暮的老人听到他的话,亦是架势收回结尾时,收敛气息与神意,缓缓转过身,第一次见到韩珞。 第一次见就一眼洞穿了韩珞的精气神,仿佛是灵魂出窍,以灵魂面目见韩珞的灵魂,佛门又叫‘以我心见你心’。 将暮的老人收回神意停止观察,道:“神意浑厚心性很好,你的功夫很好,你师傅教的很棒。” 未与交手,未与谈话,老人就说这句话,韩珞并不觉的惊奇,因为拳师与拳师知道彼此功夫,需要出手一试这样烦琐的表象,而对于化劲那个层次的拳师,一眼足已。量精神之薄厚,察眼色之心性,大半功夫就已察出。 如果老人还需要与韩珞交手才知道韩珞的功夫,韩珞一定会以为是骗子。 化劲是不同于明劲层次的武学最高风景,那个高度是看一览众山小,阅尽山河风光。 老人看韩珞,仿佛大人看待小孩子,一眼从小孩眼睛就可以看出幼孩的大半心思,这就像小孩子撒谎很多时候其实父母都知道。 韩珞问道:“您知道我师傅?” 当代武林的擎木陈当心道:“并不认识,但是拳术传承,你的师傅一定传的很细心。” 韩珞佩服道:“前辈当心让人佩服。” 陈当心微微一笑:“我此行前来,是听我家武象说你拳术精深,比他要高两个层次,年纪又比他小两岁,动了心。” 韩珞抱拳道:“有劳前辈来武汉了。”这位武林擎木的话很明显了,只是为了看他几眼。 将暮的老人看了几眼就有了浓郁兴趣,问道:“你拳术近日是否全身凸凸不停?一练拳就凝不住心思,神意仿佛要往躯体外跑?” 韩珞心下一惊,道:“前辈说的全准。” 将暮老人又问道:“你师傅可留下入暗劲的口诀?” 韩珞心下暗暗佩服老人,因为老人对他的练拳状况了若指掌,恭敬道:“我师尊说水到渠成,不用急。” 陈当心轻轻一叹:“你这位师尊如是真心实意传你拳学,说此话时是对你入暗劲有极大信心呀。” 韩珞心思敏捷,立刻捕捉到了重点:“前辈是说晚辈即将入暗劲?” 陈当心心中大赞,不由对韩珞的兴趣更浓郁几分,赞道:“好悟性,不错,你离矗立在武学中上乘之间的那道门槛,不过数步距离。” 老人用手一指远方,道:“相信你已经隐隐看到这道天堑了。” 韩珞顺着老人所指处望去,目见山河风光,却隐见一道天堑,在远方矗立。 那就是暗劲的门槛。 韩珞平静的知道,自己终于要马上跨入暗劲了,不过数步距离。 老人停止谈话,伸出手臂,道:“搭搭手。” 韩珞恭敬伸出右手,与老人手臂碰在一起,只觉仿佛接触在山壁一般,蝼蚁碰壁。 韩珞动手,右脚步一迈,右手臂沉肩坠肘发力,劲力绵绵,表象看去仿佛无力,其实手臂内里蕴涵钢铁坚劲。 老人右手臂动了,手腕一转,手掌如同鳔胶,胳膊如同钢丝条一般,粘在了韩珞右臂上。 韩珞脚步推走,只觉老人手臂初碰时极坚硬,现在却极柔软灵活,仿佛随时能变化而走,老人脚步轻转,身体如转地球九万里一圈般,躯体又如玲珑透体,手臂仿佛一直未增力气,而韩珞无论如何变化,增大劲力,只觉依旧不适。 这不是老人境界太高,而是韩珞自己就觉的诸多方法都不能得手。 老人轻轻沉臂,手臂一弹,轻道:“走你。” 韩珞顿觉电触般,躯体不由自己,离地斜着腾飞一米多高后,向后飘去。 “糟了。这是化劲的打人如挂画!弹手间我就飞了出来?”韩珞脑海念头一起,只觉自己两脚离地急速向后面飘去,而后面正是东湖,韩珞下意识道:“糟糕了,要掉湖里了。” 站在一旁的陈武象也惊呼起来,可是他的声音未落,老人已经把韩珞拉住又轻轻放回原处。 仿佛有一道闪电自身下而穿过,然后韩珞就感觉被人接住了。 韩珞被那双手轻轻一推卸去下坠沉力,然后站在地上。 “多谢前辈。”韩珞抱拳感激道,被老人一弹一推间,他用身体感觉到了化劲的变化,这是难能可贵的体验,对往后的拳学提升有无尽的好处。 同时他也对将暮老人的功夫感到震撼,他还未曾见过推手有如此境界的。 陈当心道:“不要跟我客气,我刚才用的是暗劲的暗柔功夫,而你,用的是明柔。” 韩珞恍惚了下,还不是化劲层次的劲力? “明劲有明刚,明柔两层功夫,明柔后是暗劲,又分暗刚暗柔,你表象看似柔软无力,然而身体动作轻如羽,又内外如一,神意周身并无涣散之处,手抓你时仿佛存在,但只要你推你却感觉你消失一般!” 陈当心赞道:“明劲颠峰,我没有可以在说的了。” “武林这一代有你这样的新木,可赞可赞。” 韩珞道:“前辈点拔之恩,晚辈无以为报了。” “你每日练几趟拳?” “早晨十趟,中午三趟,晚上二十趟,神意不间断,期间兼读哲学,学医书。” 陈当心笑了一笑,望着北方,道:“武象,跟着他练吧。” 陈武象心中大动,韩珞能得到了二爷的首肯,果然自己的眼光没错,韩珞确实前途无限! 老人走了,老人还有事,回了陈家村,韩珞还没来得及请老人吃顿饭。 韩珞陈武象从火车站出来后,韩珞道:“你爷爷为什么让你跟着我练拳?” “我跟我爷爷说,隐隐从你身上得到到很多拳学感悟,可能是我入暗劲的关键人物,想跟着你。” “去!我又不是女人。” “我们是兄弟。”陈武象道着,一把搂住韩珞肩膀:“走,吃饭去。” “你请我?” “对,我请!” 。。。 。。。 卷九十一 终相见 农历九月的北国已是深秋,秋风鼓瑟,满山满地满天的金色,更多的是寒冬即将的大雪封天预兆景色沧桑满天。南方却才入金秋。秋风鼓瑟人多愁,所以古代诗人常于秋季写下愁意舒展的词句。 秋季是大雁南飞的景色,是金黄收割的果实季,南飞的大雁经过华夏的北南纵线,到温暖的南国渡冬。北国现代化社会后,很少见到大雁在南飞,南方却可以惊鸿一瞥见上几次。 韩珞站在草地上,望着偶尔从天划过与他见面有缘的大雁,第一次见大雁,他只觉的小时候书中的画面他读到了。大雁鼓鸣,他心惆怅,一些心事不经意间怀于心头再难挥去,仿佛那天上的秋云一般即便被太阳照着也有些阴光。 云厚就有阴光。 心事多就有了惆怅。 前几天小巷发生的针对韩珞本人的刺杀案究竟幕后者是何人,但更多疑虑的是那天他本以为自己即将死亡,却从东南角传来枪声,然后有人死了。死的是那个从房顶携带全部劲力一跃砍他的刺客还在半空时就中了子弹。 但是救他的是谁? 被杀与被救,韩珞人生第一次觉的自己的幕后藏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人与事,但那群人知道自己。 自己就像在阳光下的小草而那群人却仿佛阴影下的毒蛇,而这一切的发生在自己尚未练拳时并没有发生,自己还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孩子,不可能会遇到被刺杀这种事。 一切原由都是因为师尊柳宗元?韩珞给自己解释与安慰和猜测自己幕后那群人的唯一理由,就是倾刻突然变成了迷一样的师尊,韩珞与柳宗元奔波各地学拳两年,他本以为师尊就是隐居民间的大拳师古书中的异人,是那种‘隐居人不知’的人物。但这段日子他被迫的推掉了过去的一切认知,不停的猜测幕后那群人。他不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何,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来杀他,为什么想杀他,他就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和自己最尊爱的师尊有关系。 是不是。 他就想要这一个答案。 但是任何与柳宗元有关的线索,都是迅速摇曳出现又消失,神出鬼没。 参与周兵林围剿黑帮拳师中救了自己那个鱼尾纹的中年男人是一个线索。 小巷中被俩个神秘刺客刺杀时,东南角持枪救自己之人又是一个线索。 但对他而言,鱼尾纹的中年男人不知在天地何方,小巷东南角救自己之人又不知其任何信息。仿佛在韩珞眼前这片天地间遮上了一层垂天起地的屏障。这种忐忑心理比任何心情都难受。因为韩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突然被枪杀,走在街上会被任何一个陌生人爆头。在幕后者没有浮出水面时韩珞的提心吊胆根本不会减少。 至于武力刺杀?韩珞有信心活下命来,除非来刺杀自己之人是暗劲以上拳师。 韩珞在身边随时隐藏起了剑,师尊传下的古剑,上学时他就用剑袋装上带到养生馆,回家时亦是背上回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热爱舞剑运动的年轻人。剑在手,假如当日那俩个刺客是与持此剑的他打,韩珞有信心胜之。因为柳宗元传下的古剑,削铁如泥。韩珞曾持此剑,将一根铁棍削成两截,问一句人可有铁硬?此剑剑刃并不锋利,但越是如此此剑才越是珍贵。韩珞不知道的是,此剑更是柳宗元衣钵弟子的象征物。 陈武象加入了韩珞国术养生馆,他本就是是陈家村太极拳掌门人的亲孙,正宗的太极拳传人,中医更是研读研究,他对身体的研究程度只在韩珞之下。 陈武象把太极拳抱树桩功从太极拳内容中独立取出,然后教给馆内学生。 韩珞不在馆内去哲学学院上课时,有学生在馆内逗留,陈武象恰逢没课就来这里与学生教授。 “双手虚抱,如环抱大树,虚灵顶劲,提菊花然后缩腹。”陈武象边摆着架子,边说着道。 “菊花?”扑哧,有学生被逗笑了。 也有学生听到不雅词汇,笑着调侃道:“为什么还要提菊花?” 陈武象向学生们解释道:“提肛是躯体程序中,很关键的动作,我们大小解的时候,全身都会舒坦的哆嗦,这其实是闭五脏,而提菊花则会心神平静,心灵才能虚,全身有往上顶的劲。” “哦。。。”学生们恍然大悟。 “然后双脚要有入地的意境,如同大树树根深入地下牢固不可撼动。” “这像是一颗树?” “你也可以这么想,但是神意就会呆泄,而神意要讲究如九曲连珠连绵不绝,是要动的。” 有学生在旁边开始试了起来,然后有学生道:“果然一想自己是树就呆了。” “为什么呢?” “对啊,为什么我想双脚如树根,神意会很灵活,想自己是树就呆了?” 陈武象面对问题,道:“双脚如树根是稳重之意,而想自己是树就是把自己彻底想成了树,自然中的树本是呆物,所以想自己是树,当然会发呆了。要是意境中的树还会动会说话,脚就会不稳,所以先贤取了树根做意境而非取完树做意境。” 在陈武象教导学生时,一名对场内众人都很陌生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韩珞国术养生馆采取开放风格,馆内学生锻炼时可以容人进来观看,但是韩珞讲学时就会闭馆,所以馆内众学生依旧自己练自己的。 那位年轻人负手,轻轻释笑,打量着这座馆子。先是走到一面墙壁前,突然轻轻地笑了,他的双目望着墙壁上韩珞与学生们的合影照。 他看照片中那个醇厚清秀微笑的年轻人,比他小很多的年轻人,他的目光很善意很开心,就像一个哥哥来看望弟弟然后看到弟弟有成就,自然开心。 他望着照片中的韩珞目光,像是亲人来了。 这位年轻人双眉有说不出的味道,眼睛仿佛有很多风采照人,嘴角那笑意给人亲切的感觉。 “呵呵。” 开心一笑后年轻人将目光望着场内习练的学生,望了望天花板,心中轻轻道:“想不到你已经有了这番成就。。” “师弟啊。” 正当年轻人转身准备离馆时,韩珞,边北,陈雪冬,李密四人笑着从门口走了进来。 两拨人自然望到了彼此。 年轻人轻轻挑眉,好象挑山一样很有味道,目光自然只关注韩珞。 韩珞好奇的望着给他亲切暖意的青年,他也有些不解对方的目光。 而韩珞的兄弟边北。 早已面色大变。 就差忍不住恭敬的叫上一声“掌门”。 卷九十二 师兄? 掌门来了。 真的是掌门来了。 真实身份是形意门最精锐斥候‘潜渊’一员的边北,站在哲院三楼望着外面的树林,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是极端的复杂,作为形意门最精锐斥候之一,他功夫不是高深,但是察言观色,言辩巧舌,临机应变以及揣人心思的能力都是人中顶尖。一份入学资格在形意门办起来简单如流水,一份伪造的名字也是随这次行动而办了起来。 边北?本名陈边东的边北,多年潜伏北美,替形意门传回了很多机密贵重的信息,但当他正在调查‘魏门’在北美线索时,却突然被召回形意门,来大陆监视观察老掌门的衣钵弟子。边北对韩珞感情不深,对这个阅历浅的‘晚辈’看的很重。因为历代掌门都不是平凡之人,除了上一任掌门柳宗元只做了‘一剑西去’的壮举外,上上任掌门以及历代掌门无一不是大陆历史旋涡的幕后者。就拿现任掌门而言,担任掌门后十年内做了两件雄才伟略的事,一件是因老掌门柳元突然失踪引发的即将门内崩溃,重新团聚,而这一份团聚只有他从资料上阅读后才知道何其艰难,可以说是大艰难,当时形意门门内大乱,很多辈分极高功劳极重的老人想要分掌门那杯羹,很多人都想做形意门的幕后皇帝,这其中涉及了太多太多的权利斗争。而第二件就是大败门内六位长老,而这六位老人都是对掌门之位窥视极重的功高震主又功夫高深的人物。掌门已十九岁入暗劲,二十一岁入暗劲,二十四岁入化劲的光速,创造了形意门百年来入化劲最快的记录。 现任掌门的雄才伟略是门内公认,但陈边东作为替形意门侦探国际信息的精锐,自然清楚这位掌门无论如何才略横春秋,如何的雄才伟略,掌门之位都不是名正言顺的由旧掌门传位而来。 这是现任掌门心中的一根刺。 所以仅算是‘半掌门’,门内亦有不服者如此暗地称呼掌门。而韩珞,对现任掌门而言就是比那根刺还重的刺。因为韩珞才是名正言顺。 形意门掌门亲传的衣钵弟子,历代掌门都由掌门衣钵弟子继承。 陈边东推测掌门只有俩个选择,退位或杀掉,而他做为斥候精锐只提供情报信息,不参与上层的权利斗争,这是他的原则,可他还是没来由替韩珞担忧了把汗。 掌门来了,来杀掉韩珞还是让位?凭掌门挤身武林擎木的功夫杀掉一个连暗劲不是的嫩木简直轻而易举。 不知名的年轻人与韩珞走在校园的林道间,对于这个不知名年轻人的邀约,韩珞很奇怪,但对方说有话对自己说,他只能等此人的话对自己而言是否有重要性。 年轻人个子比韩珞高些,此时眼神温和,身体姿势像走在他自己家里般轻松,边走边道:“你不认识我,不知道我叫什么,我的身份以及一切,但这都不重要因为我知道你。” 韩珞眼睛微微一跳。 “你很奇怪我为何说这些话吗?因为我认识柳宗元。”年轻人风轻云淡的说了句。 但是韩珞如遭雷击,呆站当场。 “我是你师兄。”年轻人又接着轻轻说道。 韩珞再次如遭雷击,震惊不已。大脑耳畔只剩下那句‘我认识柳宗元,我是你师兄。’ 韩珞的心境在拳学影响下早已朝‘心境如水’的境界而去,拳学亦讲究‘山崩而心定’,他都一一修行,平日里再如何震惊也无法影响他的平静心境,可是他听到的话太过震撼太过对他而言震惊。 韩珞半响还没缓过神。 年轻人亦没有说话。 “师兄?师?”韩珞努力压制狂热乱跳的心与仿佛越来越模糊的冷静,声音却出卖了他,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道。 年轻人道:“你想知道师尊的事情吗?” 韩珞刹那清醒,第一次直视年轻人,盯着年轻人的眼睛,年轻人的眼睛只有哥哥般的神意,很亲切的看着他。他早就猜测师尊的背后是否影响自己现在生活的一切起源,现在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推测对了。 师尊传人中并非是有自己一个。 就像是久别孤独的人突然遇到了亲人,那种亲人间的情绪涌进韩珞心泉犹如湖水上飘起了温暖的火焰。 “想。”哪怕是对自己这个师兄依旧半信半疑,但韩珞像是一个很想知道过去的寻觅人,却突然有人要告诉自己这一切,韩珞迫不及待想知道师尊的一切。 年轻人道:“这要从我们练的把式说起。” 韩珞认真听着,洗耳竖起耳的听着,生怕漏掉一个信息。 “形意拳记载于宋末名将岳飞之手,之前我们不知道,形意拳从此流传,真正的流传时间距今已有九百多年,跨越时间长河,九百年间,经元,明,清三朝更换流传至今,百年王朝的积蓄十分雄厚何况我们流传九百年的拳学。九百年间,我们形意拳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 韩珞眼光微微一跳,九百年?从宋亡就流传在世间,事是指什么? “岳飞的志向是‘收复河山’,所以宋亡后形意拳继承者一直以此志为志,元朝统治六十年内,汉人无数大大小小的动乱,其中形意拳继承者占掉一半。” 韩珞的心跳了一下,元朝太久远了,当年形意拳的继承者们,前赴后继‘收复河山’,光是想想就是多么雄伟动人的故事。 “元明间,形意拳继承者前赴后继扑向刺杀行动,一位位拳师因为‘收复河山’四个字,砍掉了很多很多元朝大官的头颅。但这个时候已经距离岳飞辞世太久太久,形意拳的传承聚集了很多拳术继承者,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所以建立了势力。其实从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纯粹如当初的‘收复河山了。’”年轻人仿佛也回忆着浩瀚的历史:“元亡,明建,明太祖杀功臣,很多在元亡中付出血汗的形意拳师不满明太祖的政策,号召众拳师之下,建立‘形意门’。” 韩珞突然恍惚起来,形意门?形意拳?与师尊是否有关系? “这个时候,形意门已经有了‘亡明’的志向,打算建立他们理想中的王朝,于是明朝建立东厂,收罗武林高手,开始有了针对形意门顶尖拳师的政策,历代皇帝依靠东场武林高手享尽安乐,形意门却并未放弃此志,期间多次进行斗争。明末,西北匪患,东北皇太极。而形意门便是支撑起了大半个西北匪患。当时西北军统治者叫李自成,形意门掌门叫‘姬际可’。” “姬际可?”韩珞震撼了,姬际可在形意拳记录中是开启了广传拳术的形意祖师,怎么与历史中的闯王大军有牵扯,更起到幕后的作用。 年轻人不顾他的震撼,继续道:“明亡,大顺王朝建,形意门数百年梦想终于达成,但好景未长,东北皇太极入关,号清朝。形意门理想中的王朝因李自成当上皇帝后的狂妄自大而消亡于倾刻间,数百年的武师梦想毁于一旦,众多顶尖拳师纷纷离心离开大顺,包括祖师姬际可。” 大顺亡后,李自成亡于湖北,祖师姬际可明悟到但凡贫苦人称帝后,非但不能建立理想王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于是心灰意冷。但清朝本是外族,闯入中原,势不可当,屠杀我族,李自成大军崩溃后,天下大乱。祖师虽心灰意冷,但不愿河山落于异族之手,联手明亡残下势力,号南明继续抵抗。然清军势不可挡,统一北面而全军南下,南明亡,祖师隐退。明亡后退守台湾,南明势力建立洪门,号‘洪武’。而祖师却感人力无法回天,率领形意门人只好退隐山林,不日逝世,传徒‘曹继武’,形意门掌门由‘曹继武’继续传承,意‘亡清’!” “曹继武。”韩珞喃喃不语清,这位形意拳师,正是他将形意拳广泛流传。 “曹继武掌门并未按照历代掌门遵循而传承门派,而是大胆相处天下最危险处即无险处,考取清朝武状元,参军入伍,意图取清朝军队而反清,清朝官员屡被刺杀,开始全国禁武,见练形意拳者杀之。形意门从此隐于暗处。曹继武之名是姬际可祖师取之,意为继承武穆遗志,继武掌门从军后,改明面的刺杀官员为暗地活动,不在以形意门面目出现,而是改名换姓,由形意拳师幕后操控。与台湾南明洪门在大陆的势力相呼应,数百年间出现众多反清势力。曹继武掌门传徒收衣钵弟子三人,那个年代也是拳师辈出的时代,三位衣钵弟子皆是人中之龙,我形意门的变化亦由此生。” 年轻人叹了口气,以复杂心情道:“戴龙邦,马学礼二位先生拳术极高,但道不同,便不相合。形意门变化由此而生,曹继武掌门在传位间犹豫数年,皆是因为三位徒弟皆是优越无比,仿佛谁都是合适。但天算不如人算,戴龙邦,马学礼二位先生并无反清意向,认为天下太平,继承师尊志向只能扰乱天下,于是打出形意门,退隐民间。” 韩珞沉默起来,认真听着形意门的过往。 “曹继武先生于是怒立往后掌门必只收一名衣钵弟子而传的祖训,忧郁而逝。形意门亦由此分裂为三份,形意拳由戴龙邦,马学礼二先生传于世面,而三个衣钵弟子中,剩下的唯一最小的师弟,继承了形意门几百年遗志,继续努力完成前人未完成的梦想。” “于此历清亡与民国,掌门如此传承至今。” 韩珞心跳了下,预感有什么恐怖的信息要听到。 “师尊,便是这一代的形意门门主,掌门。”年轻人说完过往,轻轻道。 韩珞如遭雷击,喃喃道:“原来如此,师尊的背后果然有幕后。”然后道:“九百年传承,形意门有多大?” 年轻听到多大二字笑了笑,眉头一挑,仿佛天下都是他的:“影响国际一些走向吧。” 韩珞心剧烈一跳,手颤了下,第一次凝视年轻人。 年轻人以哥哥的目光回应。 韩珞突然觉的年轻人像个迷。 。。。 。。。 俩人从校园谈到车上,谈了很久,都是些不话不谈的事情。 韩珞已经习惯了自己师尊的过往,明白了前因后果,知道了师兄果真是师兄,知道了师兄的名字,年纪,与师尊柳宗元的过去。 江海鲸双目温和望着韩珞,以哥哥般的语气道:“你不回形意门吗?” 韩珞犹豫了下,沉默下来,良久,道:“不回了。师父就没跟我说起过形意门,显然他也不想。师兄现在在形意门,我觉的挺好的。” 江海鲸没有勉强,温和道:“那你什么时候想回,再回。” 韩珞轻轻点了点头,在江海鲸面前,他有一种弟弟的感觉。 江海鲸伸手入口袋,取出一张银行卡,道:“师兄希望你过的很好,卡里钱不多,你慢慢花。” 韩珞摇摇头:“不要。”他确实不需要,养生馆的收入已经够他小资生活了,正如他而言‘只为谋生不为谋利’。一是利学生,二是钱影响拳术修行。 江海鲸认真的看着韩珞道:“你知道师兄的心么,师兄想你过的很好,师兄有一百万,就会给你四十万,有我在,你不缺钱花。” 江海鲸硬把卡放入韩珞手中,紧紧握着师弟的手,柔和道:“想还我卡,下次吧。” 韩珞犹豫了下没有拒绝,捏着卡,道:“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年轻人轻轻一笑:“随时。” 韩珞望着窗外,年轻人一起望着窗外。 这一对师兄弟啊。 卷九十三 极品漂亮的女子 缘从世间来。 你遇到的人与你产生交集就产生了缘,缘之一字起于佛经,缘来缘去缘起缘灭,将世间人与人的一切归于缘字。 缘从何处来?从世间来,因为先有人才能有缘,缘会随着生命行走的步伐而变动,天涯海角一遇即缘。 缘中情缘最难解亦最痴情。 韩珞桃花运不算少,身边美女有白莹,徐傲冰俩个女神级别的美女,才气清秀方面有薛红这位奇女子,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韩珞与三位美女关系都不浅,似乎与谁都很亲密却偏偏没有正式恋人关系。徐傲冰与韩珞是很不可能成为恋人因为徐傲冰本身就是以拳学化劲为目标,很少为外物分念。白莹对韩珞的感情韩珞已经在白莹救自己时就一清二楚。薛红表现得像铁哥们,但是周边所有人都认为韩珞与薛红才是一对。 所谓人如饮水冷暖自知,大抵只有自己内心才清楚。 韩珞清楚拳学一道,必对男女之事极淡,一心于拳学也未必能入化劲何况分念分心?当年柳宗元怕他坠入男女爱河而影响拳学就为他讲解情欲本质。拳学上乘境界会产生神意内敛的效果,男女情欲会降到极低,这个时候谈男女情爱方才不会受影响。韩珞苦修数年拳术很怕因为自我放逐而拳术退步。所以他的眼中只有拳术最高境界没有男女情爱一事。他在目前低境界时遇到的红颜选择就很难选择。因为一但开始沉迷男女间韩珞这数年日夜苦修皆会化为虚无等于零了。 柳宗元曾言‘想入化劲必舍男女情爱,大舍大得不舍不得,舍不下俗人舍不掉的,如何得到号称‘近天道’的拳学最高境界。’ 大冬未至雪先至,大雪未降雨先行。 秋末,连着俩天下起了雨雪,街上车水马龙更是拖泥带水。 陈武象与韩珞商量着下午去市里玩,正巧白莹来找韩珞,三人约着一块去市中心。 白莹穿着咖啡色秋装,淡妆秀眉,一头长发披散,穿着黑色女靴,引的路人不停回头。 韩珞虽然不是极品帅,但是近年来越发清秀的面孔总是透着迷人的风采,因为拳学渐窥暗劲的修为,眼眸上总是一层清澈的水,肌肤更是细腻,他的肌肤细腻与女孩化妆的不同,而是因为躯体五脏强大,血液强盛,自然而然的肌里透红。 陈武象亦如此,肌肤细腻,双眸清澈,都是武学境界显露在躯体的表象。 肌肤细腻是因为每日练拳,气机回转千里,血液运转沸热,不断产生渗入肌肤骨节的血气来滋润肌肤,年长日久产生如此效果,双眸清澈是因为神意如一,平日于小细节处锻炼平静特质,读书养生的效果。 三人在市中心玩了整个下午,夜幕降临时,商量着去酒吧玩会,于是去了市中心较为繁华的‘芬兰酒吧’。 八点时酒吧正是上班时间,路上不时有时尚靓丽的女孩穿过街道走入酒吧。 韩珞白莹陈武象三人进入酒吧,点了果盘果酒,坐在柔软的紫色沙发上准备欣赏节目。 酒吧的客人在渐渐增多,逐渐在九点时形成人满的局面。 吧台上一侧音乐响起,是几个时尚年轻男女在玩摆各类乐器,伴随音乐而起的一名靓丽女子,穿着紧臀裤,秀着迷人的身材,甩着飘飘长发舞动起来。 酒吧里人声喧嚣。 陈武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果酒,道:“这里的老板是凉家旗下的一名经理。” “凉家?”韩珞微微愕然,倒是有种进了虎口的感觉,想不到这里是凉花袖家族的产业。 白莹在旁边低头玩着手机。 陈武象微微一笑:“凉家,是湖北真正的大族,我小时见过凉正雷。” “凉正雷?”韩珞沉默了下:“凉家十年前引起风波的那位老人?” “凉花袖的爷爷。”陈武象道。 韩珞隐约听过凉正雷的一些事迹,十年前凉家似乎有过一些事情,然后以赌拳比武而摆平了。 陈武象笑了笑:“凉正雷去陈家村想请我二爷为他们凉家上台比武,但是二爷拒绝了。” 韩珞突然道:“武林有哪些拳术大师?” 陈武象道:“河北八卦形意八极三种拳术极出名。‘沧州的八卦神掌李云鹤’‘山西的宋家形意的宋鼎,内蒙的金刚王‘奔卦来’,都是与我二爷齐名的大拳师,香港有叶丛,马龙虎,侯宣,俗称香港三天王,三人拳术都入了暗劲,而凉家十年前请到的正是香港的大拳师侯宣替他们比武。’ 韩珞听完,知道这些人都是真正的大高手,武林的巨木,都是威名一方的大拳师。 陈武象道:“少林拳术极高的有几位,但是他们不比武,至于武当的拳术高手名声不显,但是肯定有。” 韩珞微微犹豫了下,道:“柳宗元你听过吗。”说着他一直盯着陈武象的变化。 陈武象倒是明显一楞,摇头道:“如果是武林高手,我一定听过一二,但是你说的这位拳师我没听说过。” 韩珞沉默了下,师尊的拳术已是武学颠峰,看来形意门所处的武林与陈武象口中的武林俨然是两个世界,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这个时候,一名女子从酒吧楼梯口走下来,刹那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眼光,仿佛另得场内所有女子都暗淡失色。 这名女子漂亮到了及至,漂亮的眼眸有着动人的风采,一走一行间,身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迷人到了极点的神采。 陈武象目瞪口呆,望着不远处的漂亮女子,推了韩珞一把:“韩珞,她好漂亮。” 韩珞转目一看,瞬间微微呆住,目光尽被那女子吸引,这个女子比明星都漂亮。 那名女子唇间笑声如轻风,腰肢摇曳,闪开很多男人的故意碰摸,走到韩珞这一桌前时,眼睛看了眼韩珞,然后朝着酒吧门外走去。 她这一刻仿佛是无意的,仿佛不是看韩珞,就像随意而视。 韩珞微微呆住,这样的女子是他见过最最最漂亮的女子,刚才与她的眼神相视,自己仿佛整个人都跟着她走了。 白莹亦是目瞪口呆,望着女子仿佛也是被这漂亮到极点的女子吸引,她身为女孩本就是美女级别,此刻却只有惊艳,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 那名吸引了众人眼球的极品女子,却在出酒吧时,被俩个西服衣着鲜亮的中年男子拦住。 很多人都看的出这俩名中年男子无论手腕上的表还是衣服的质量,都是那种显贵门阀中人才能有的东西。 “我看中你了,我包了你。”一名脸面消瘦的中年男子抬头望着极品女子。 “我累了。”女子轻轻的道:“改天吧。”她的声音仿佛从天上传来,虽然轻淡却是那般不可另人忽视。 说完,她就孤身走出了酒吧。 “今天你必须是我的。”面孔削瘦的中年男子低声恶狠狠道,手一招,他身边那名略微比他壮实点的中年男子与他一块走出了酒吧。 看起来就好象是玩腻了要回家,没有人会联想到他们是跟踪那名女子意图谋取。 陈武象端着酒杯有种‘人间哪得几回见此女’的余味,满心都是那名极品女子的面容,品酒如怀念。 韩珞看着先前与那极品女子有过交往的面容削瘦的中年男人与其同伴走出酒吧,微微沉吟,对陈武象道:“我们也走。”然后对白莹道:“我跟武象出去一会,很快回来。” 白莹点点头。 陈武象跟着韩珞走出门口时,问道:“干吗去?” 韩珞道:“救人。” 十点的酒吧附近虽然依旧人流涌动,但是附近街道四通八达,出了这条街就是僻静的小街道。 而且这个点也只有酒吧门口与烧烤摊前才有人聚集,别处哪有人。 偏偏那名极品女子不往人多处走,朝着一条明显寂静的小道走去,仿佛家在这边,而且浑然不知身后不远处跟了俩个中年男人。 走入深静的小道深处后,极品漂亮的女子却突兀停下脚步,仿佛在等身后俩个中年男人出现。 “啧啧嘿嘿。”充满贪意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削瘦面孔的中年男子充满玩味**道:“在等我啊?” “上。”他对比他微微壮实点的同伴道,然后俩人朝这名极品漂亮的女子走来。 下一刻就是女子不好结局的下场,在这僻静的小道那可真是呼天喊地都不应的结局了。 方圆几条街道几乎没有人走动。 极品女子面容平淡,丝毫没有按理说正常女子出现的惊慌,反而手一翻,双指捏出一根细微的针,就是平日里女人缝衣服的针! 针尖在闪着光芒。 变化横生。 “噢!我说俩个畜生来哪了,原来跑这里来了。”一个对场内来说简直是霹雳的声音响起。 女子手中的针微微停顿,好奇的侧转脸,漂亮的眼眸看着来人。 韩珞陈武象并肩而行,韩珞道:“昨天新闻里说,有个**男人把一个小女孩拖到小巷凌辱,今天就遇到俩个**。” 陈武象讽刺道:“世上怎么突然又多了俩个**?” 俩个年轻人一唱一谈,俩个中年男子已经面色铁青,面容削瘦的中年男子眼里闪着恶狼一样凶狠的光芒:“滚,这里没有你们俩个小屁孩的事。” “**还会说滚字!”陈武象讥讽道。 “上。”面容削瘦的中年男子对同伴命令道。 他那个微比他壮实点的同伴立刻朝韩珞陈武象冲了过来。 陈武象手掌劲力沉淀,脚步翻迈,浑身裹携太极劲力撞向迎面而至的中年男子。 韩珞则是气机转千里入气海,做虎形扑出,掠过六米距离,虎掌狠狠砸在面容削瘦的中年男子身体上。 中年男子瞬间被他砸飞,斜跌出两米外。 仿佛已经是场外人的极品漂亮女子,却是眼睛微微闪烁,盯着韩珞,道:“形意门弟子。” 中年男子剧烈的疼痛跟惶恐让他清晰过来,手掌缓缓入口袋,眼里却满是被羞辱后的杀机,面对对方横跨六米的诡异身法都没有恐惧。 不就是一个练家子么! 以他的身份,武林里的练家子哪个敢把他放倒在地!以他荣耀尊贵至极的身份,杀一个人又如何,哪怕是练家子! 于是他的手一抽,竟然从口袋里取出一支枪!黑漆漆的枪! 韩珞隔着两米,只见对方手一抽然后是个黑漆漆的东西,然后等看清是何物后,大吃一惊! “糟!有枪!”韩珞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掏出了枪,因为以他的拳术,刀剑不可怕,他唯一害怕的就是枪。 他就是想救人而对方想致他于死地。 “记的死了去问问阎王自己是怎么死的。”削瘦面容的中年男子阴森森道。 韩珞在看清是枪时,就闪避起来,闪避的那么艰难。 但是中年男子却是手掌抬高一厘米,然后开了枪。 “我死了,那女的也白救了。我也白死了,还拉着武象一起死!不行,我要干掉这个人。”韩珞想着稍后的下场,狂叫一声,气机疯狂涌入气海,鬼魅般掠向出枪的中年男人。 他只要不死,还有口气,一定要杀掉这个人! 否则可能就是韩珞,陈武象,那个女人一起三条人命都没了。 韩珞死后以陈武象的功夫救人是没问题了。 现代化社会后武术高手根本就不是枪的对手,子弹速度太快,超出了人的反应! 变化横生。 场外那名漂亮女子,眼眸微跳,捻动了指间针,普通女人缝衣服的针弹射而出。 针却比子弹还要快,精准无比的钻入了子弹中,瞬间将子弹分解! 这一幕没人看见。 在众人眼里的是。 “砰!” 射向韩珞的子弹猛的诡异的在半路爆炸。 韩珞来不及多想,身形不泄,双脚猛踩在中年男人身上,旋即痛苦的嚎叫从中年男人口中发出。 “董事长。”与陈武象缠斗的中年男人急叫一声,怒吼一声:“来人!” 来人?哪里有人? 但是却从远处传来几个的脚步声,对方还有人? 韩珞陈武象还没来的及反应,已经又有俩个中年男人冲到小道,同时掏枪。 韩珞惊叫一声,返身抱向漂亮女子,将漂亮女子抱住,下一刻仿佛就有子弹入体。 极品漂亮女人眼神一下充满震撼诧异,却没有闪避,然后回复平静,静静的看着韩珞。 天下事都不算事,黄河怒浪里都没有死,这里的事算什么? 仿佛有鬼神相助,又是两声爆炸,子弹在半路的爆炸。 这一幕让得削瘦的中年男人惊骇恐惧,连滚带爬站起来,朝同伴处跑去。 陈武象跑了过来,韩珞松开漂亮女子,转身笑哈哈道:“像狗。” 四个中年男人惊慌失措的逃窜走。 白莹的声音从另一方向传来:“韩珞,陈武象?” 韩珞立刻大声道:“白莹在这边。” 韩珞与陈武象经历劫后余生,害怕白莹一个女孩子出事,俩人立刻朝白莹跑去。 三人在拐角会聚,白莹喘着气,脸色苍白:“这边有枪声,我怕你们出事。。。” “你们怎么出去这么久?” 韩珞陈武象脸色也是苍白了下,刚才太危险了几乎命悬一线,然后韩珞转身一指道:“救了个女的在那边。” 可是三人同时楞住。 刚才救人的地方空无一人。 那个极品女子不知在什么时间走了。 人去街空。 但是记忆却永远恒于韩珞脑海。 卷九十四 华夏之边何样景 形意拳术有劈崩钻炮横五拳,五拳外又有龙虎猴马鸡鹞燕蛇鼍‘鸟台’鹰熊十二形,十二形外有杂势锤,形意剑,枪,刀等术。 韩珞在养生馆内双手握提着一杆四米多长的长杆,双臂如抖绳挥动着如此长极的木杆,木杆仿佛有生命一般上下抖动,韩珞双目凝在枪杆上,浑身劲力不停灌在枪杆上,但是枪杆亦有生命不听指挥,俩者较劲。他双脚踩地极稳,膝盖下蹲,浑身一起一伏,木杆颤抖不已控制着他的力量,因为力量太大木杆偶尔会带着他的手臂朝另一处方向走去。韩珞经历数次生死磨难,觉的形意枪术在实战起来,远比剑术厉害实用,一捅一个大窟窿,谁能近的己身? 养生馆很僻静,因为此时是夜晚。 倒是除了韩珞外,另有一名冰美女子持一杆长枪,枪头生锈古朴但枪尖锋芒必露在一旁练习着。 徐傲冰神色宁重,手中长枪左甩又转,突然枪尾下坠,沉砸于地,在灯光照射下,地面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仿佛在水面扩散。她手中长枪或点或打于地面,都会产生这种诡异的波纹。 看似神秘玄幻,其实是她每垂枪于地时,力量都会凝聚在枪身她想要的任一一处,地板产生震荡在摇晃。 徐傲冰穿着宽松的练功服,与韩珞这位‘初学者’而言,她的长枪就耍的十分姿势整齐,上下相随。 韩珞徐傲冰练习完枪术,俩人坐在场外俩个椅子上,短暂休息。 “你说你现在是成了重要人物,几天不遇个刺杀什么的,我都不习惯了。”徐傲冰淡淡道。 面对她的挑侃,韩珞汗颜欢笑:“生死悠关间,经历多了功夫也有上进。” 徐傲冰撇撇嘴,道:“马上考试了,你考完试有什么打算?” 韩珞沉默了下,道:“回老家吧,一年没见父母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父母你现在的事业?”徐傲冰奇怪问道。 韩珞道:“现在还不想父母知道,二老的心思是希望我全力赶赴学业上,假如说我创了事业,他们就会担心我学习下降。” “也对,可父母都是宁肯自己拼尽全力也要让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些。”徐傲冰道。 “你呢?”韩珞反问道。 徐傲冰犹豫了下,道:“可能会去北美一趟。” “出国?”韩珞惊讶了下。 徐傲冰微微犹豫,道:“去北美州有些事。” 韩珞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而是讲起了拳学:“我现在离暗劲越来越近,却越看清楚那道天堑之高,横跨在武学上下乘之间的门户,亦不知何时才能迈过去。” “我也差不多了。”徐傲冰道:“明劲暗劲的经验可以共享但是化劲之后的经验就不会有拳师细讲了。” “哦?”韩珞疑惑不解的看向徐傲冰。 “天下拳师能组多少军?化劲才多少个?谁肯轻易把自己辛苦得到的东西轻易就拿出来?”徐傲冰道。 韩珞微微一叹,这大抵就是人?谁肯舍出自己成就别人?大抵这是千年不变的道理。 。。。 。。。 时如逝水。 大学的日子平静悠闲,韩珞每日哲院,养生馆之间前进,渡过一日又一日。眨眼间大冬来临,元旦又过,期末考试结束,寒假即将来临。韩珞收拾了回青酋镇的行礼,给爸爸韩灿理买了武汉的特产,给母亲买了两件六百块的衣服,其实他完全可以买更贵的衣服,不过母亲父亲生活在小镇,平日买件两三百衣服就心疼不已,若是买件上千的衣服,大抵父母会心疼。以他现在的收入,完全可以自理自给。 韩珞还未离开武汉,兄弟李密先回老家了,边北陈雪冬都整理了行礼踏上了归家的路。韩珞与薛红白莹打了招呼,与陈武象比了一场武,结局陈武象稍逊一筹,但也仅是差在了生死间的意志而已,徐傲冰早已离去应该早已到了北美。做完这一切后,韩珞提着俩个拉杆箱,坐上火车,踏上了回青酋镇的路。 火车行驶了数个省,方才到了x省。 韩珞望着故乡的云,故乡的人,有种莫名的心情,也许是自己终于有点成就了? 从省市买了回青酋的火车票,火车轰隆隆四五个小时后,进入了青山间,此刻正值隆冬,山不在青却是大雪覆盖,白茫如画。连绵起伏的山峰虽然尽显荒芜气色,但是颇有塞外大写意的气象。 韩珞望到了山脚下的小镇,恍惚间仿佛一如当年。下了火车站,父亲忙于店里生意,并没有来接自己。 韩珞拖着俩个箱子,跨过河桥,来到十字路口,远远就看到了父亲的烟酒店。心里这一刻莫名的抽搐激动起来,傻呵呵的咧嘴笑了回来了。 韩珞走进店里然后看到一年不见的父亲正在柜台里,道声:“爸,回来了。” 父亲楞了下,眉开眼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一年不见仿佛变了模样的儿子。 韩珞看着父亲一年不见仿佛苍老许多的面孔,眼睛突然就湿润了,嘴巴咧的合不起来,眼泪滴滴而出润了眼眶。 没有理由的哭,没有理由的笑。 这大概就是父子情。 韩珞不是那种善言巧辩的人,不会说煽情话,把箱子一拉:“爸,我给你从武汉买了两瓶酒。”然后继续取出武汉的的特产食品,道:“这是武昌鱼,很好吃。”父子俩就这么闲话家常扯了起来。 父亲话少,道:“快回家吧家里暖和。”大概他所想的是让自己儿子少受点冷,却忘了儿子韩珞比他年轻,更耐冷,而他自己一冬住在烟酒店里,生怕半夜来个抢劫的,冻的更是脚都疼了,没办法,为了生活啊。此刻却让儿子回家暖和。 韩珞知道父亲的心,伸手揉擦眼中泪水,道:“我妈呢?” “家呢。” 韩珞陪父亲待到晚上八点,提着俩个箱子回家去了。回家然后是母亲见到他发呆的面孔,然后盯着自己的儿子看着,眼里泪水转珠子。韩珞给替母亲买的衣服拿了出来,母亲很是开心。 翌日,韩珞去拜访了当年有恩于自己的高伯,当年自己幼小时他数次指点自己,亦是引导自己进了武学这条路。韩珞给高伯买了武汉的特产,也一起送了过去。然后就是联系儿时好友,上学时候的好友,可惜很多好友都外出城市打工去了,见不到几位。韩珞没有上高中,初中时到处打架斗殴,崇拜地痞**,当年的兄弟早已各自寻找生活之路,也没联系到几位。韩珞很感谢当年自己的回头是岸刻苦学拳,又感谢命运让自己遇到了玄国伯伯,以及师尊柳宗元这俩位引路人。不过家里比大学更闲,韩珞整日除了练拳,就是回院子里看自己少年时留下的痕迹。 少年时在院中提毛笔写下‘无名居’‘道’等字,如今他看来,那丑陋的笔迹却透着美好的回忆。 看着那些字就想起了少年。 看着门上那个太极图就想起了幼时父母外出独留他一人,他害怕夜里僵尸出没,就给门上画了太极!还有幼时贴在家具上的动漫贴纸。 韩珞回忆着过往就微笑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自己。 傍晚父亲回来后,提了句:“过几天要去二连,珞儿你去不去?” “去二连干什么?”韩珞愕然了下。 “你姑姑家的女儿结婚。”父亲道。 韩珞一片陌生,他只隐隐知道在二连有个远亲,但从未见过,只是前几年远亲们回来时给父亲带了俄罗斯的巧克力等食品。 听说是二连靠近俄罗斯,至于‘姑姑’他更是不知未见一面,如此去不去有什么不同?姑姑家的女儿不就是他的姐姐? 母亲这时回来了,道:“青酋的亲家都会去,妈晕车,家里也需要人照顾,要不你去吧。” 韩珞犹豫了下:“不想去。” 母亲头疼道:“太远了,我也不想去。” 韩珞心疼母亲,道:“我去也行。” 于是一家人定下了韩珞一人去二连参加从未见面的姑姑女儿婚礼! 韩珞接过父母递给的婚礼钱,然后在父母的嘱咐下,与青酋镇家族的姑姑舅舅们,一起坐上了前往二连浩特的车。 在车上与亲戚谈话,韩珞才知道,原来二连并不靠近俄罗斯,而是与外蒙对接。 但是他的心胸莫名的激荡起来。 华夏的边境。 国家的最边。 华夏的天涯。 还未见过去过边境的他,很想见一见华夏的边境线,去看看那里的风景。 看多了南国的万水尽柔,生于北国的万里雪封大山间,却未见过华夏之边是何样的风景! 塞外又塞外的边境。 书中读到的大草原真的一望无际? 大风真的就吹不尽? 真的是那风吹草地见牛羊? 卷九十五 边境 大风起兮云飞扬。 现代社会后中原大地人山人海,而独有的几个省份却是人烟稀少,显着十分罕见的平静与从容之景。 没去过草原就没法体会那种大风大浪大草大云大天的波澜壮阔跌宕激荡胸怀的大景。 五辆汽车组成的车队,经过两天的高速飙驶,终于进入了内蒙境内。 一进内蒙见荒山。 一见内蒙见到x省未曾见到的跌宕风景。 韩珞坐于车内望着这副浩荡的画卷,深吸了一口气,满胸的激荡不已难以平复。 如长蛇般辽阔悠长道路上,根本望不到一辆汽车。 天仿佛离地极近,云彩是那么耀眼,有太阳斑光从云层透出宛若佛光。 山很荒却透着难以言描的意境,草稀少的七零八落,却透着北南都难以描述出的大气魄,树亦是稀少,显的这里更是未开辟的世外之园。 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安静。 韩珞出生的万里大雪封万山的北国,还是读书习武的南方,都是车来车往人如海潮,见不到一丝安静。而他第一次看到人烟稀少安静极点的大景时,胸膛满是跌宕起伏的气魄。 **静了。 公路不知道修了几年,路面依旧宛如新路,完全不像北国有些路段全是裂纹。 韩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罕见的景色。 倒是同行的三位长辈来过两次,并非在意外边的景色。 汽车行使到傍晚,到了集宁,车队今天要在这里驻扎,明天出发到达二连。 集宁市路段起伏,完全等于一个建立在很多小丘上的城市。 趁着夕阳大景,车队一行人去了老虎山。韩珞觉的这里并没特殊,只不过听到自己远方的那位亲戚曾于集宁市生活时,不免心生感慨。 韩珞觉的集宁女子是纯粹的北方气息,完全没有南国女子的尽温柔,但颇有另一面景色。 一夜无话,翌日众人去逛了皮草城,然后于中午开动车队,前往二连。 离开集宁重新进入高速后。 这里才是真正的内蒙腹地。 山体有很深的裂缝,宛如数条巨型锁链密布山体之上,看的惊奇之外亦多为触动内心,太震撼了。然后就是草原,一路荒芜无人无车。 韩珞看了后感慨这里才是飙车的好地方。 二连浩特。 位于内蒙与外蒙边境线处。 当韩珞一行人抵达这座边境之城时,方才体会到那种世外小城的感觉。 进入二连,极目是蓝天大地,山岳没有河流没有,只有无尽地域。然后便望到一对巨型绿色恐龙各立一边。 恐龙宛如山岳般矗立守卫着二连浩特的大门。 汽车在两只恐龙间的公路穿梭而过,显的十分渺小。 韩珞开始激动起来,这里就是二连?自己从未见面的亲戚住的城市? 进入市区后,第一印象就是即为干净,完全像大陆内地的城市,却没有上海北京那种摩天大厦,干净的街道,整齐的建筑,稀少的人,完全有种国外的感觉,街面上的招牌是蒙汉双文。 这里是蒙汉与各个少数民族的居住地。 车队进入一个整齐的小区后,然后下车,上楼,敲开亲戚家的门,韩珞在众人后边进去,然后望到了一个年纪已大却精神容貌强壮的女老人,一脸欢喜望着远来的老家亲戚,还有两个中年女子衣着上档次迎着众人,想必就是韩珞的俩位姑姑了。 韩珞与他们从未谋面,却有着血脉中不可分割的关系。 众人一一坐下后,开始介绍起来。 介绍到韩珞时,家族长辈说这是灿理家的儿子,那几位认亲的姑姑与那位老人一脸欢喜,原来是灿理家的。 老人更是拉着韩珞的手亲切道:“青酋来的帅小子。” 韩珞回迎道:“多年前就听过您,可惜没见过,今天满足愿望了。” 老人一脸欢笑,对韩珞印象不错。 亲人见面多扯家乡事,韩珞与两位姑姑认了亲后,然后就是众亲戚间的扯话聊天。 傍晚六点,车队拉着众人来到了一座豪华四星酒店门前,上了三楼后进入‘月宫厅’。 地面全是镏金色的地毯,桌子铺着金黄桌布,墙壁是烙金的色泽,一切都显的高贵不凡。 韩珞隐隐猜到自己家族的这支远方亲戚绝非等闲。 他猜的没错,稍后他就知道了,两位姑姑的哥哥亦是自己的伯伯,身份十分尊贵,此时此刻人还在国外,夜晚乘坐国际列车回来,两位姑姑也都不是简单人物。 而他们这群从青酋镇来的亲戚,都是平民。 韩珞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尊贵的亲戚。 晚上九点,那位身份尊贵的伯伯在众人的接迎下,来到‘月宫厅。’很多亲戚围着他说话,显然他的身份是这里最高贵的人物。 认亲到韩珞时他突然眼里闪过疑惑:“我们是不是见过?” 韩珞愕然摇头:“没有的伯伯。”他说的是实话。 宴会中间时有亲戚想品尝内蒙奶茶,然后酒店负责人说磨奶茶的人已经下班,亲戚们说没事明天在喝,而韩珞的二姑却是张罗着找人开车去很远的地方买奶茶。 韩珞深受感触,客人来了,客人的要求要满足。 很久后奶茶买回来了,宴会已到尾声,热腾腾的奶茶倒进碗里,跟平时牛奶没有区别,微凉后韩珞端起碗抿了一口,只觉入口滑润,味道十分好喝。宴会结束,众亲戚就住在了这家四星酒店。 。。。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湖北,黄浪庄平凡的小院里,发生了一场化劲级别拳师的交手。 土气漫天,四周的土墙大灾难般倒塌,脚印密步在大地上,都是交手踩出来的。 眼角鱼尾纹的中年男人逃遁而走,胜利却一脸可惜被其跑掉的身材纤细女子,道:“原来在二连还有线索?” 如果韩珞见到这名女子,一定会吃惊正是他数月前从酒吧救的那名女子。 卷九十六 我与自然同造化 大风漫城中,头发被大风吹的狂摇,衣衫凛冽作响不得系上扣子,这样的天气下,韩珞用过午餐,坐上车前往国门。国门意华夏之门户,绵延的国门长线从此纵横东西大纵线,如此大风漫城天中,国门自然游客稀少。韩珞五十块买过门票,进入了国门景区,景区道路远长干净,俩旁树林林立,护卫着这条通往华夏门户的道路,景区内部有一位警卫员,携带凶猛的警犬,守卫着这片土地,随后花了十元坐上景区览车,直奔国门。景区门口距离国门有三里之遥,当下风大吹人眼闭,坐车无疑是最好之选择。韩珞平静的坐于车位上遥望着这片土地极至处的地平线,双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实内心正是无声处起惊雷,个人被这片充满无形神圣意味的土地陶冶着,如当年武当山上见真武。 韩珞随着愈发接近华夏之门,个人的心胸格局越来越缩小至无反而被大格局磅礴气势充塞心胸仿佛水满却不溢之感,没有憋涨之感而是越来越舒畅,仿佛这类磅礴气势不受拘束反而在不断扩张他个人的器局。 个人那类私心越来越少,天地那磅礴大气越来越多,韩珞无穷无尽的接纳着天地磅礴大气,冲塞不尽。 隐隐的,取而代之是个人神意的消失,然后仿佛这片土地上,大树在长鸣,每一粒沙石在诉说天地之意,无尽的风告诉他这片天地的气场,稀疏平常的沙土都能给他无穷无尽的磅礴大气之意。华夏门户无形的地气不停与他的心胸中磅礴的气机沟通共鸣,只是他察觉不到罢了。 韩珞坐在车位上恍恍惚惚,此时此刻他非他景非景,而武学境界真意就是于恍惚中见真杳。 韩珞突然深吸了一大口气,仿佛要我做大缸纳尽天下气机,一气吞,胸中一团磅礴热气激荡不已,心跳十分迅速,呼吸与些窒息。然后韩珞很平静的望着一切,心跳归静呼吸正常,但胸口那团磅礴气机却依旧存在激荡。触景生情,生的并非是情绪,而是人与自然的处同一层次沟通共鸣,此类共鸣可以改变人之心性与胸襟格局。 览车停于国门第二道关卡间,此处已不允许车辆进入,韩珞下了车,步入第二道门卡,依旧有守卫。 遥望到右手方向有一尊巨大的门户屹立大地,横书‘华夏国’。 韩珞怔怔的望着这三个字,望着华夏国之国徽,他当然并非第一次见到这几个字与那个图案,但是他突然明白,这几个字与图案不是给自己看的,而是从创造起就是给外来者看的。 刻此字处即华夏之地,不容侵犯。 雕此图处即华夏,越者必罪。 从小从课本上学的‘华夏国’三个字却仍于谈笑间,韩珞此时此地第一次觉的自己读懂了它真正的意义。 这几个字不是谈笑间的字,而是向这片土地外的人宣告着一个刻于天地的信息。 国门之意,他是真正懂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赶路。 此处几百米外就是国境外,韩珞没走多久便望到了一条由一条条铁链横锁,一层层铁栅构造而画就的大线,从西至东望不到尽头。 此线即华夏之境线。 越线者即是离国。 线中每隔百米便立一座石碑,碑上刻‘华夏815、2022’。这即是代表着这座石碑起于何年,位于何处坐标。 这就是国碑。 韩珞负手眺望线后方的土地,与自己身后的土地并无区别,但是于他眼内却是不同于自己身后的土地。 他静静而立。 就像站在两国间的一个守望士兵。 大地以他为线,苍穹以他为界。 韩珞安静站了很久,双眸一直视着外蒙的土地,那片土地黄草枯竭随风摇,大地无尽一平线,似乎那里的土地在咆哮的告诉着他,不容越界。 韩珞眼眸颤了颤,轻轻闭上,于是天地清明,一切感觉皆归空。 低头望着眼前的国碑,突然于此刻觉的,位于武学明暗两境间那座天堑,就出现在国碑之前,他第一次‘看清’了这座武学天堑。 这座将武学分为上下乘的天堑,就如国碑一般安静的矗立在两国间。 天堑即国碑,那后边是另一片土地。 韩珞轻松吸了口气,稳下聚然愫乱的气机,他收敛神意,那座暗劲门户方才归于虚空,他看了数眼便乱了神意,是因为那座门户后的景色太过迷人了。 于拳师而言这座天堑门户后就是万紫千红之地。 “神意还不够浑厚到与暗劲门户对峙,心意不够坚定到轰破这座门户,不过离暗劲只差一两步了。门在眼前,无需多久便可推门而入。”韩珞望着国外的土地,自己自言自语道。 韩珞突然蹲下身,从这片土地上随手抓了一把土,塞入口袋。 带国土回家。 。。。 。。。 去过国门后,韩珞又去了市外的草原,他站在一座小丘上,望着绵延向天边却依旧无尽的大地。 此处无国门之磅礴,却多了份宁静致远的意境。此时近春节草无绿芽,反而更显大地辽阔之意。 原本因为去了趟国门而因气机太过磅礴而致胸口跌宕微痛的气机,在目睹眼前宁静而致远的大地后,仿佛春风过身,平复气机。 一国之门的气机比起武当山另有不同,代表着真正的威势,气机太过直正难免有冲撞,而身于草原处却仿佛将那道直正的气机板成如同眼前大地的地平线,气机顿时安和。 韩珞笑了笑:“大草原这么大,容得下一切。” 他很想告诉师尊,自己见到了天地自然,明白了师尊当初那句他半懂不懂的话。 “这天地各地各有造化,人生其中受其气势陶冶各有不同,形意拳是与自然同感的拳学,需要多看自然还原拳之本质。” 此话韩珞懂了。 南国柔山柔水能培养出温柔之气,却根本无法养育出豪迈雄阔的气机。 而北国之山群也无法培育出南方的万千柔水。 烟台近海,海壮阔无边,适练劈拳。 武当山承千年道门,山群林立,道士风采传天下,适合隐修,使人更加安心离境,独心一门学问。 韩珞轻轻道:“于海陆间得波澜,于武当得平静,而我于国门处得辽阔!” “波澜起伏如拳学,无尽无止。武当平静如做人,国门辽阔则如心胸。” 韩珞突然眼角摩挲,喃喃湿润嗓音道:“师傅,看我,从此这天下再也没有我不能容纳下的东西了。” 卷九十七 军方人物浮出水面 亚细大酒店在二连浩特属于高档酒店。远比韩珞等人居住的四星级酒店大型,能在这里举行子女婚礼的家族都是富贵家族,韩珞的姑姑与姑父穿着正式的礼服满脸欢笑在酒店门口内迎着来往的宾客,未响的礼炮放在酒店门口,韩珞不知道来参加姑姑家女儿婚礼的宾客身份,但其中肯定有身份极尊贵的人物皆是社会名流,相比起来老家这群人就显的寒酸起来,不仅无人问采也几乎无人搭理,坐在偏僻处的俩个桌子前只能与自己人说话并且看着四周的人。 韩珞的那位伯伯从出现到走路,都有很多人打着招呼也跟很多打着招呼,但从老家亲戚路过时却不打招呼仿佛没看到韩珞等人。 显然是身份有差异。 正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住近邻亦远亲。 韩珞倒是很平静,吃着瓜子,不像是几个长辈亲戚因受到冷落而面色微怒亦尴尬。 在亲戚的认识里韩珞就是一个无甚成就的人,小时候调皮,大了不念书,这几年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所以一路行来也很少有亲戚跟韩珞说话,这群亲戚并不知道他们眼前的这位年轻晚辈已经是有了自己的事业,更是国术继承者,韩珞亦没有想要炫耀的也认为自己的小成就不值的炫耀。 穷的时候受尽冷眼鄙夷,富的时候受尽暖言笑言。 韩珞早就明白了这是人类的规律。 不要轻视身边的任何平凡的人,因为将来可能是大人物,待人接物客客气气不轻视任何小身份的人物的大人物,才是真正的大人物。草莽之中多潜蛟一但一朝龙跃天际,该做何眼光? 历史上早就有记载,历来很多影响时代的人物在未影响时代前都是平凡人,而几乎每个时代都有从草莽蛟龙转变为影响时代巨龙般的大人物出现。 明末一位官员因为在雪夜送了一个乞丐几两银子,十年后他落魄受难时却被一个从未认识的大将军暗地救下,事后才知那位大将军正是十年前的乞丐,乞丐名叫吴六奇,而官员送给乞丐银子的理由就是寒冬雪夜之中乞丐身着单薄衣服却风骨领然,官员觉的震撼。 而在美国有一家超市,一天雨夜中进来一位满身湿辘辘的平凡老妇人,有营业员觉的厌恶想赶走他,却有一位年轻人为她说了好话,雨停老妇人走,几天后那位年轻人却得到了一笔神秘的巨额财产,事后才知那位老妇人竟然是富豪比尔盖茨的母亲。 待人和气永远是华夏文化中不可缺失的字眼,而这样的人永远不缺财富,因为不知道哪天就会有他曾经看的起过的小人物已经成为大人物。 韩珞从没有觉的自己是个大人物,没有因为得到国术继承而骄傲,因为师尊柳宗元曾告诉他:“武学于你而言是气象万千,但不要小看任何别的领域行业任何行业都是精彩万千。” 韩珞早就被师尊指点过不要小看任何人。 所以无论被远在这里的家族亲戚冷落还是暖言,韩珞都很平静。 但这份平静很快被打破。 当韩珞的身份尊贵的伯伯进来时是受到一些人的热情目光,几乎风光无限,但依旧有很多人自顾自聊天。 而门口突然进来的一批人物,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所有人都转目望去然后是震撼。 韩珞也望着那批进来的震撼人物,连姑姑姑父都是陪在那批人的身边。 然后场内所有人转头,把视线投向韩珞这边。 因为那批人物同时停下脚步,然后一个首领模样的中年男人朝韩珞走来。 停在韩珞面前。 韩珞的姑姑震撼想着,自己远亲的这个晚辈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人物来找他? 韩珞的伯伯更是震撼,能让二妹陪伴的人物显然已经脱离了市的范围,明显是从市外来的,更震撼的是自己青酋镇的远亲中那个不起眼的年轻后辈,为什么能让这样的大人物出现。 他震撼着于是赶紧走到二妹身边细声询问,然后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个停于韩珞身前的中年男人,竟然是军方的大佬? 韩珞不解愕然的望着带给场内所有人震撼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望着韩珞却是微微一笑。 韩珞的亲戚们已经是目瞪口呆,韩珞这个灿理家的儿子根本没什么成就,为什么有这样的大人物来找他? “你是?”三秒后,韩珞带着疑惑率先开口打破宁静。 “我是国家军方的人。”中年男人微笑道。 韩珞刹那明悟,军方?形意门?自己能惹出这样人物的身份,也就是形意门掌门衣钵弟子的身份了。 事实在这件事之前,还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薛红,你知道韩珞现在在哪?”韩珞眼前的中年男人在一天前给薛红打电话道。 “二连浩特。首长!要收网了?”远在湖北的薛红还是忍不住最后问了句。 “大鱼已经出现却再次消失,能引出大鱼的自然是小鱼了。”中年男人道。 挂掉电话的薛红望着窗外树林,面露忧意,忧韩珞如何应对首长,而且这就算任务结束了,他明年春再也见不到自己了吧? 事实上中年男人能找到韩珞,是因为韩珞数天前给薛红打过电话,告之她自己人在二连已经给她买了特殊的礼物。 “我来谈合作。”中年男人道。 而韩珞道:“我不想。” “先别急。”中年男人眼角瞥了眼四周的人后,道:“而且我今天来只是参加一个婚礼。” 然后他拉了一个椅子,坐在韩珞身边。 场外的那批人立刻有人在记礼处送上很厚的礼包。然后那批人也被安排下来。 婚礼继续。 韩珞的姑姑姑父与伯伯都赶来与这位中年男人喝酒,并且对韩珞十分热意,就连青酋镇的亲戚们也仿佛面带光荣,而韩珞却吃的极为不舒服。 满心的事。 婚礼举办极为成功。韩珞的姐姐与姐夫在主持台上很幸福的与主持人互动。 婚礼完成后。 韩珞就被领到酒店一个房间。 房间中只有军方的那位中年男人与韩珞。 “我们来谈谈你的事。”中年男人道。 韩珞微微一笑:“长官,我没有什么事。至于合作?我就是小小的平民,练了一点武功,我相信军中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 “是么?”中年男人淡淡道:“武汉烟都巷,你杀了三个人。” “那是我被刺杀。”韩珞道。 “换一种说法就是你杀了人。”中年男人淡淡道。 韩珞微微蹙眉,眼里微闪怒光。 “事后警方为什么没有调查,实际上是有我们在替你拦了下来。”中年男人道:“而且你的养生馆实际并没有按华夏国规范的养生来营业,假如有人调查大概会被关闭,你的心血会亏于一空。” “而跟我合作,只有很小的事。” 韩珞实际上是威胁逼迫的道:“什么事?” “我给你讲讲国际,你所了解的国际与真正的国际并不一样,首先华人在海外是一个很大的圈子,世界上有很多的帮派,例如你大概知道的洪门,华青帮等,实际上还有黑刀,名门社,新虎门这样很多很多的势力。每年进入我们大陆的这些势力成员很多很多只是我们调查不到。” “而你背后的形意门,就是那个世界的庞然大物。”中年男人道。 韩珞沉默了下:“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想与你背后的形意门合作拦阻这些国外势力对大陆的蚕食,我们可以让利给形意门。”中年男人继续道:“形意门历来由掌门衣钵弟子继承,而你们这一代继承者应该是你,却被你那位师兄掌控,想必你很不甘心吧?。” 韩珞没有说话。 “我们军方可以派出很多位大拳师,围在你周围,为你服务。” 韩珞说话了,因为对方的意思很明白了,道:“长官。。” “先听我说完。”中年男人道:“你可以夺回形意门掌门之位,而我们需要的是跟你合作。如何?” “抱歉。”韩珞自嘲了一下,很直接道:“我觉的我师兄当掌门就很合适。” 中年男人沉默下来,他没有想到,一个年轻人对权利金钱就这么不在意。 “那请你引介下你背后那位师兄。”中年男人突然大声道。 “我觉的你该跟我师兄去谈。”韩珞说完,又加了句:“长官,你请我吃的糕点很不好吃,再见!” “那么你想面临你所危险的一切么?”中年男人大声威胁道。 韩珞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中年男人原本以为掌控完美的事情却出现了意外,而这个意外就是原本推测该争锋相对的一对师兄弟却能如此和睦。 因为历史上的兄弟针对皇位,都是残酷争夺。一位处于皇室的皇子,一位处于民间的皇子,那民间的皇子绝对愿意去除掉皇室的皇子,然后自己当上皇位! 中年男人沉默了会,拨通了电话:“薛红,继续待在学院。下次他师兄出现,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首长!” “年轻人,真以为自己可以离开这个局?”中年男人挂掉电话后,突然笑道。 卷九十八 花开俩头各表一枝 河南洛阳境内,有一座普通的山,仅与世界着名的龙门石窟相距三十里,山上有一座普通的道观。道观中没有像‘非真武不能当之’的武当山那样道士齐聚朝武当,道士风采传天下。山里整个道观中只有一个道士。 一座观即一个道。 道士整天除了一日一斋,早晚法事,替来山香客免费占卜外就是打扫庭院,这样的日子过了很多年很多年。 无名道人坐在观内,面朝吕祖神像,闭口不言。 庭院耳听脚步声入畔,无名道士醒开双目:“柳宗元你来了。” 身后来人弹出俩颗棋子,激射滚至无名道人身下,无名道人淡淡伸手,扣住两颗棋子,他只掌纹丝不动,却见地面一层微尘全部震荡而起。 “才用了一半力气,何不用全部力气一试我境?”无名道人道。 “不试了。”道观门畔转出一个黑大衣寸发中年男人,迈步进入观内:“当年华人圈中第一人亲至,亦无法试出你的境界,反被你破了气机流转的顺畅。”如果韩珞见到此人,一定会感激流泪,吐尽思念,这正是他的师尊。 柳宗元叹道:“寻仙一年,无任何收获。” 无名道人,微微一笑,双眸犹如清澈的孩童,没有任何人间杂物,但凡人间人,眼里有都很多的情绪,而这道人却如同幼小的孩童,眼里一丝人间事都没有,清澈如刚出生的孩子眼睛,沉默了下,告之道:“你既已迈出百年来第一步,贫道实言相告,最少十年,且成不成都是未知。” 柳宗元面色平静,道:“成与不成并不在意,于人间于自己我已无敌,这一步纵然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无名道人又道:“你之徒正遭红粉劫。” “珞儿?”柳宗元洒然一笑想起衣钵弟子:“于他我已放心,世俗就由他去吧。” 柳宗元犹豫了下,道:“有一个婴儿浑身灵气逼人,可惜我已不想在人间等上他十几年,当日他的父母抱着他于河南下了火车,还请真人注意。” 无名道人没有说话,不在说话,闭口不言,外面突然狂风大雪,大雪降于大地。 柳宗元朝他作辑,转身离观,身影飘摇步入风雪中,颇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继续他那飘渺不可信的寻仙之路。 。。。 。。。 夜梦自己置身甘肃一无名村落,满山群狮,韩珞内心先是本能一惊而恐惧,然后张嘴大吼一声却见群狮朝拜他。韩珞惊醒,然后睡不着,走出酒店,此时正是午夜凌晨。 二连的风特别大,韩珞突然很想不知在华夏大地何方的师尊。 张风铃是一名身形妙曼的中年妇人,面色虽然已渐老却隐可见当年风姿,她恍惚着眼眸醉意朦胧,身体一倒一歪从酒吧走出。 她走入一条漆黑的小巷中,突然窜出三名中年男人,张风铃眼眸顿时清醒,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原来她之前是装的。 “你们是什么人?”张风铃眼里十分警惕。 “黑蜘蛛,你的来历我们清楚。”其中一名中年男人道,张风铃顿时惊心肉跳,眼里顿时充满敌意:“想怎么样?”说着环视三人。 “魏门正在调查我们的一切信息,想要把我们在大陆的根基连根拔起,而你正是流露出蛛丝马迹的‘蜘蛛’。”中年男人道着,那中年妇人失望冷笑道:“要灭迹?怎么,你。。以为。。啊。” “啊!”中年妇人还未说完话就是一声痛叫,只见除了场外四人外,又多了一个黑色身形,这名男子鬼魅般出现站在中年妇人背后,捏住她的脖子,低声道:“不好意思了蜘蛛,他们才是魏门的人,来诈骗你的话,你的踪迹已经在武汉暴露了!对不起。”说完,他叹气道:“对不起!”说完就捏断了中年妇人的脖子,毫无生机。 “形意门的人?”三个中年男人眼眸杀机大起,眼看到手的好事却被破坏。 “魏门‘鬼牙组’的人确实反嗅的能力强大,但你们都能打的过我么?”黑衣男子眼里轻蔑一视,闪着杀机:“但是你们都跑不掉!蜘蛛的死跟你们有着莫大关系,连你们门主都死于黄河,你们这些人能干什么?” 另他吃惊的是,三个中年男人却同时跪下,恭敬无比的语气对着他的身后道:“门主!” “唰!” 黑衣男子顿时灵魂出窍,毛骨悚然,不可能,她不是死了吗。 想到那另武林恐惧几乎无敌的魔女,不是已经被掌门在暴雨中逼她入黄河,淹死在暴雨黄河中了么,难道还没死?不好,魏门魔女没死的这个消息,一定要告之掌门!否则掌门以为她死掉其实未死,那这是多恐怖的事情? 他刹那联想到‘黑蜘蛛’的暴露,这根本不是在捕黑蜘蛛,而是在钓他!而他还上钩了。 这一刻,他转过了身,微微一愕,看到一个帅到极至的年轻人,是个男人,身材纤细,仔细看像个女人,却绝对不是。 难道魏门魔女死于黄河后魏门有了新的门主?转念此处,他笑了起来,这样根本没有任何告诉掌门的需要了,此处自己无敌! 魏门虽然庞大,但是对于掌门而言,除掉那个魔女就不是那么可怕了,任何人上任接任魏门都不是那般可怕! “你?魏门新门主?”黑衣男子冷笑几声:“魏门死掉那个魔女后,竟然让个小白脸接替了门主,难不成你是那女人的姘头?” “大胆!门主之名又岂是你来污蔑的”漆黑中的魏门三个中年男人大怒。 帅到极至的‘年轻人’声音清脆道:“我是魏令姜,大海中我都没死,你以为我那样就死了?你叫吴北是吧?形意门‘斥候’的精锐?你死了江海鲸会很心痛吧?” “嗖!” 一根细细银针穿过黑衣男子的眉心,黑衣男子还没来的及想什么,他甚至还在吃惊那句话,然后就没了然后。 年轻人淡淡道:“处理掉。” “是,门主。” 三个中年男人就要处理地上的尸体,当他们处理掉完尸体后,正要对年轻人说话。 这个时候,巷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年轻身影,怔一怔,立刻大声道:“你们在干什么,想抢劫?” 年轻人与三个中年男人都眉色一冷,真是个运气不好的年轻人,三个中年男人准备出手教训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小子。 而‘年轻人’看清年轻人的外貌时,额外的惊讶了下怎么是他?他不是在武汉么?来人正是韩珞。 韩珞走到巷外时听到这里有些不对劲就立刻冲了进来,如果是抢劫的坏人他完全可以教训一番。 而他看到的果然没错,三个中年男人果然准备朝那个人走去。 韩珞其实并未多想,武学而言,救人就是随手的事,能救则救。 那个‘年轻人’轻轻咳嗽了声,三个中年男人立刻皱眉古怪门主的命令,门主竟然不让他们教训下这个小子? 于是三个中年男人转身就跑。 “竟然跑了?我靠。”韩珞竟然吓跑了三个中年男人,想到莫非是作贼心虚?然后他望向那个‘被救之人’,然后眼眸一怔,迟疑了下,看着明明是个男人却非常眼熟的年轻人,他说了句:“我好象在哪见过你?” “你是我在武汉‘芬兰酒吧’外救过的那个女的?”韩珞吃惊道,因为太像了,眼前的人跟那个漂亮到极点的女人太像了! “男女你都分不清?”年轻人道:“我是男的。” “好吧,你没事吧?”韩珞对那个漂亮到极点的女人面貌也很模糊,刚才只是下意识的以为是同一个人,现在看来,好象是不太一样,而且华夏像的人也太多了,哲学系里他有个同学还像自己小时候的同学,结果不是一个人。 年轻人仿佛受惊之后,惊魂不定感激道:“谢谢你了。” 韩珞关心道:“你没丢什么东西吧?” “没有。”年轻人平静道:“我饿了,你呢?我请你吃东西去吧?太谢谢你了。” 韩珞也有点饿,道:“好吧。” 俩人找带一家夜宵店,点了俩份夜宵,边吃边聊,当聊到一些事情时。 “你是哪里人?听你口音不是这边的吧?” “我?”年轻人突然轻轻一笑,沉默了下,线索又推演到了武汉那边,看来还的去武汉调查事情,想起俩人一见面时这个男生的可爱之举,本想解决了那俩个中年男人,却被他救了下来,而自己纵横国际这十年还需要人救?当下道:“武汉的。” 韩珞吃惊了一下:“你是武汉的?这么巧?我刚好在武汉上学。” “武汉那所大学?南逍大学还是东湖大学还是?”年轻人问道。 “珞珈大学。”韩珞道:“那你是来这边旅游被抢劫了?” “嗯。你猜对了。” 。。。 。。。 俩人就这么聊着,吃完夜宵再见时,韩珞要了个他的电话,说回武汉再联系。 韩珞永远想不到,他眼前的人与秋末武汉那个漂亮到极点的女子是同一人,而且是武林极其恐怖的一尊人物! 俩个人世界就好象根本不可能交集却产生了联系。 一个是于天下武林几近无敌,被尊为一门之主的国际女魔,一个是平凡的武学连暗劲都未入的武林嫩木。 以后的以后他们也想不到会发生什么! 或许这就是天意。 卷九十九 传《洗髓经》 天竺僧人达摩为传真髓,只身渡海东来,一路宣经扬法随缘随走,一苇渡江只是为救掉入江中的小姑娘,抚鸟重生只是悲怜众人之痛,最后落迹于少林,达摩已至‘上证天道下证体魄’之境地,在少林面壁禅坐九年,而石壁因禅坐岁月太久而留下他之身影,达摩面壁会意佛意后,留下两卷秘经,《易筋经》《洗髓经》,洗髓经为修内之典,传于衣钵弟子慧可,未留传于世。易筋经为修外之书,他传于少林,流传于少林僧人间。 洗髓经已经在人间隐秘失传了上千年时间,众生只听其名不见其经。而易筋经韩珞即会,师尊柳宗元曾言《易筋经》的精髓是‘金刚’二字,他有缘从少林得来,但他那会的体魄已经是金刚体魄,无需再练,在武当山附近带着徒弟韩珞隐修之时便传给了韩珞。 韩珞从二练浩特回到青酋镇,临近过年,他就在家中研修易筋经。 “师傅说千页纸都是假谈,精髓就是‘金刚’二字,但这易筋经也真不简单。以师尊武学颠峰的境界眼光来看,易筋经确实简单,但于我而言便复杂了许多。” 韩珞低头盘坐在床上,手中翻着师尊传到自己手中的《易筋经》,要知道他手中的易筋经可不是社会上流传那些半真半假的书,而是一脉传承的真本,是师尊多年前从少林寺附近深山一位隐修僧人处得到。 “易筋经有架式,用以活动躯体,但本质是以动炼躯,架式我就不用学了,主要看其核心真意即可,形意拳的核心是‘上证天道下证躯体’,那么易筋经呢?” 韩珞仔细翻阅着手中至宝,其实也就是一本老旧发黄的书而已,但是书中文字却是禅意浩然,让他时时震撼。 拳学的本质是研究躯体这个复杂系统,所以韩珞能从医学与生命科学两门似乎与拳学毫不挂钩的学问中得到让拳学受益的东西,因为他们研究的躯体深层远比武学多。 而易筋经讲述的尽是躯体间彼此的关系。 讲述尽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骇,精气神意,内外筋膜的关系,讲的极其细致,仅‘筋’一文就讲到筋与人身的关系。 “人身之筋骨由胎里铸就,有筋弛者,筋挛者,筋靡者,筋弱者,筋缩者,筋壮者,筋舒者,筋劲者,筋和者,种种不一,悉由胎禀。筋弛者病,筋挛则瘦,筋靡则痿,筋弱则懈,筋缩则亡,筋壮则强,筋舒则长,筋劲则刚,筋和则康。” 紧是其中‘筋’的一小段,韩珞就觉洞开天地,获前所未有之信息,刹那间明悟甚多。 “筋弛弱挛靡缩五类筋,皆是‘病筋’,而筋壮舒劲和方为‘正道’,形意拳有易人精神的功效,亦是使筋骨强壮。筋劲则刚?难怪拳师一行一动间如龙虎气势,原来是已经易了筋。”韩珞道。 “看来拳学与易筋经本质相同,皆是改人之躯体变强,使人精神产生变化。但师尊所言易筋精髓只有‘金刚’二字,那与拳学是否还有不同?”韩珞怀疑道。 易筋经虽然讲述尽躯体复杂之奥,但是与拳学并无不同,太极拳形意拳皆能做到这一步,但‘金刚体魄’他就不懂了,而这亦是易筋的精髓旨意所在。 这四个字才是超脱一切世俗的‘易筋精髓’,而达摩想传递的也是这四个字。 韩珞伸出手臂,缓缓推出,劲力舒展间,他能体感到劲力在手臂间的细微动荡,甚至五脏六腑间的配合,还有安静的神意,这一切只有他这尊离暗劲之差一步的拳师才能感觉出来。 而暗劲的真髓正是这一切通达,有了暗劲的境界才能研悟躯体内部的奥妙,将人的身体更进一步挖掘了解,最终‘下证躯体’,造就金刚体魄。 韩珞体感着劲力在手臂间的变化,又伸出另一手臂缓缓推出,顿感五脏六腑产生了变化,还有神经元等细腻到极点的人体构造都产生了变化。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又感觉到五脏六腑与筋骨都产生了变化,甚至隐隐还有毛孔毛发都产生了变化。而拳术就是天长日久将这些变化不断熔炼,造就金刚体魄。 韩珞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父亲韩灿理打来的:“珞儿,你玄国伯伯回来了,你要不要上来?” 韩珞顿时一喜,玄国伯伯回来了?他甚是想念玄国伯伯,当年若不是玄国伯伯带他去深山山洞居住七日,怎能有今日的他?正是滴水之恩不可忘,何况对方重新塑造了他的人生的大恩。 于是韩珞放下一切修悟,骑上自行车来到父亲的烟酒店,一进烟酒店,就看到阔别四年的玄国伯伯似乎笑容依旧,正与父亲谈话。 “伯伯。”韩珞叫了一声就眼里有了湿意,玄国伯伯于他而言,心里位置隐比师尊还高。 “珞儿。”玄国伯伯仿佛没老,岁月没有在面孔上留下痕迹,依旧是光头,肌肤晶莹,但是韩珞觉的玄国伯伯的肌肤光泽没有当年耀眼了,似乎更加内敛无形。 “伯伯,你回来了。”韩珞激动道。 “嗯。”李玄国和气一笑,双目如洞穿金石,直透韩珞双目,然后给韩珞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李玄国哈哈道:“有可为有可为,还继续修行呢?” 韩珞道:“伯伯,我练武了。” 李玄国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但没有任何表示,继续道:“武学也好,躯体健康,没有病,长命百岁有希望。” 韩珞嘿嘿一笑,一如当年那个淳朴少年,在李玄国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少年,无论经历多少风风雨雨。 李玄国对韩灿理道:“珞儿前途不小,是个好孩子。当年我就看出来了。” 韩灿理道:“他跟随你当年从青城山结识下的那个练家子学功夫了。” 李玄国微微恍惚,道:“青城山?。。。柳宗元?他?” “四年前他来青酋镇找你,没找到,却因缘认识了珞儿,然后珞儿就跟着他外出学了三年拳。”韩灿理道。 韩珞正色道:“伯伯,柳宗元是我师尊。” 李玄国道:“他拳学已至颠峰,当年见他时上山如飞,倾刻至我面前,医术更是不得了,能医近死之人,你做他徒弟亦是福分,好缘分好缘分。只是柳宗元太过神秘,珞儿,伯伯还是希望你做一普通人,了无烦恼。” 韩珞心里一动,伯伯隐隐知道师尊的身份?当下道:“知道了,伯伯,师尊已收我为衣钵弟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有大恩,伯伯你就放心好了。” 李玄国点点头,道:“那他人在何处?” 韩珞心酸起来,惆怅道:“他在一年之前寻仙去了,不知踪迹。我现在被他推荐到大学读哲学。” “寻仙?”李玄国微微一怔,大笑道:“好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于武学颠峰后迈出这百年一步,难得难得。柳宗元恐怕会成功。” “伯伯,世上有仙吗。”无论对师尊寻仙的举动多么荒谬,他哪怕心里知道世上无仙,但依旧面对可能是佛门高僧的李玄国要问一句,亦是替师尊问一句。 “我不知道。”李玄国道:“因为那个境界千古以来都太少,修行增寿是有,窥天人之奥妙,见自然之真我。但仙这个字已经跨越人的区别,不是普通的修行。” “原来如此。不是道士们的修行,而是真正的仙。”韩珞震撼道,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师尊的寻仙是要见到真正的仙人为他解惑。 而仙人以下,无论修为多高的道人都不是真正的仙,无法为他解惑。 难怪这一步是千无古人的壮举。 李玄国微笑道:“拳学颠峰后与任何一门学问都一样,于自己于天下在难有入眼的东西,但依旧可以重头再来,拿起最平凡最普通的东西,道就在其中。” 韩珞听出其中真意,伯伯是说道就在最平凡的东西中,不是至高无上。 李玄国微微一笑,就朝韩灿理,韩珞拜别,说要回他家里去了。 韩珞坚持要送玄国伯伯回家,于是俩人一起结伴而行。 路上,李玄国道:“珞儿,你是不是有易筋经了?” “嗯,伯伯你怎么知道?”韩珞奇怪道。 “当年你师尊就有。”李玄国道:“既然传你了,那你也知道‘金刚体魄’四字了?” “我已知道了伯伯。师傅说易筋经精髓只有俩字,就是金刚。”韩珞道。 “他说的对。”李玄国敲了敲手指:“那你理解了吗。” 韩珞苦涩一笑摇摇头。 李玄国道:“易筋经功毕,就是金刚体,外感不能侵,饮食不能害。” 韩珞大震,立刻品味李玄国话中真意,他悟性极其高深,不然也不会得柳宗元评为‘百年难见’的绝佳悟性,当下立刻明白:“外感意为风水雪雨不能损伤身体?饮食意为无论吃什么都不能损害内脏?” “理解甚妙甚妙。”李玄国满意大笑,对韩珞十分满意,有后辈如此,难怪柳宗元会忍不住收为徒弟。 要知道人之一生得疾病,有三类来源因素,一为风雨雪等自然天气因素,二是饮食中含有很多对人体不利的元素,多年积累自然得病,而第三就是情绪。 金刚体魄的含义即是真正的健康,寿命长久,自然风雨大雪与人之饮食都不能侵害躯体,那么人长久还有疑问吗?当然是不了,这样的躯体活过百岁根本没有问题! 寿命长久,即是金刚体魄。 韩珞很不理解的金刚二字,被李玄国三言两语点破,得此机缘,比他自己参悟很久要来的有效,这就是‘师’的好处。 李玄国沉默了下,道:“你知道洗髓经吗。” 韩珞道:“师傅说其已经失传千年,世人无法得见。” 李玄国神秘一笑:“其实未必。” “什么!”韩珞大惊,玄国伯伯说未必失传? “洗髓经一直在我这。”李玄国道,韩珞却是大惊大震,千年失传的洗髓经竟然在玄国伯伯这?什么,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师尊谈起洗髓经都十分可惜未曾一见,韩珞却得知就在自己极亲近的玄国伯伯手中。 千年失传真经,自己竟然离它只有一步之遥,自己身边之人曾阅读这卷千年失传真经可能千遍万遍。 “伯伯,你。。”韩珞大惊道。 “其中我得到洗髓经的过程也不简单,走吧,去我家里,我教给你。”李玄国道。 韩珞顿时身躯颤抖,玄国伯伯说要传给自己洗髓经?他有种跨越空间的恍惚感,师尊苦寻多年都找不到的洗髓经,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到了玄国伯伯家里,李玄国没有提洗髓经的事,而是语重心长道:“珞儿我们此别不知何年才能见面,伯伯有些话要吩咐你,他日你无论成长到多高都不要忘记这些话,他日再见,即是幽见。” “伯伯,我记住了。”韩珞恭敬道,却听到别离二字心里很是难过。伯伯于而他言是十分重要的人,是改变他一生的人,而这一次又要改变的他第二次人生。 “珞儿?佛顶尊胜曼佗罗经你还坚持念吗?”玄国问道。 韩珞惭愧低头,自从练拳以来就忘了念此经,当年正是玄国伯伯苦心传给自己消业的,他低声道:“练拳后就忘念了。” “境界在寂静中萌生。”李玄国道:“此经有助你寂静下来,于人生于哲学于拳学,都有莫大好处。” “境界在寂静中萌生?”韩珞喃喃念道,品味出其中真意。 李玄国道:“珞儿你说你开了养生馆,不求谋利只求谋生,那伯伯要告诉你,一个人发点善行并不难,难的是将这种精神坚持到人生的终点。” 韩珞低头:“伯伯我知道了,记住了,养生馆只会为众生谋福利,而不是为我自己赚钱。” 李玄国满意道:“你还小,没有经历太多社会磨砺,但伯伯要告诉你,人如果实,果实不到丰收的季节不会饱满,人不经过时空的历练就不会成熟。有人以为读尽天下书即可明白世理,却不知人生路长,没有经历人间百态沧桑,不经过千锤百炼是难以成大器的。试看世间那些每天为大众奔忙的人哪个不是锦衣玉食,而每日为自己那个小家奔忙的人却是越忙越紧张越跑事越多。。。” 韩珞一震,刹那悟到,自己读书明理,但若不经历千锤百炼是难以成大器,跟别提完成自己的理想了,而为众生奔忙的人看似一无所有,却是锦衣玉食,为自己私心奔忙的人越活越小。 天地只在这一刹那间,于大我小我也在一路间。伯伯是在提示,要做为众人奔忙的人,而不是为自己。 “理想不是梦幻,只要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去行,坚持到底理想就会成为现实。讲的天花乱坠,不如实实在在去做好一件事,赢的千万人的欢心,不如脚踏实地的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伯伯我受教了。” “珞儿,你此一别,天地无涯,希望你日后多多感悟伯伯的话。为人父母债最深,无怨无悔折老本,望子成龙长牵挂,地狱无常也不怕。对父母你很孝顺,不要辜负了你父母一片苦心。” 李玄国淡淡一笑:“这世间,人们时该在用各种不同的药物饰品车俱与高档外衣装典自己的外相,又有多少人肯去损讨与摸索人生之真谛及身体真正健康的根本呢?人体气血旺盛肌肤便会生机无限白里透红,气虚血弱必然面色憔悴瘫软少力百病加身,外饰在花丽也掩盖不住内浊的外溢啊。” “此话对你养生有益。” 韩珞默默听着,玄国伯伯的每一句话都相当于千金,他此次获益想都想不到的多。伯伯用心良苦,一是劝自己二是给自己讲一些自己不懂的理。于拳学于哲学,都从其中获益非浅。 玄国伯伯才是他人生第一恩人。 此次一见,改变了自己第二次人生! 李玄国说完话,取出一本薄册,道:“这就是洗髓经,真意只有俩个字,‘洗髓’。” “髓都能洗还有不可洗之物?你拿去研习吧。这是我改过的洗髓经,去掉了繁复的东西,还原本质。” 韩珞深吸一口气,恭敬接过洗髓经。 李玄国微微一笑:“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珞儿。” “伯伯,你什么时候走?”韩珞眼睛早就湿润了。 “好孩子,缘起缘灭,我们有缘还会见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啊伯伯。”韩珞哭泣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去吧珞儿。” 韩珞离开了玄国的家,正如当年跟着他离开青酋镇,一去就是很多年。 韩珞与李玄国下次再见,那个年代韩珞已经是一代宗师,而李玄国已经坐化不复今日之景。 卷一百 门前老树开新芽又一年 睡前群山满荒凉,睡醒世界一片白。 一夜间,大雪落地,鹅毛大雪没有看到,只看到了积到膝盖处的厚雪地,清晨已有人扫雪,但这种磅礴意境依旧震撼视野。 除夕降雪,意味着大瑞兆。 满世界的白却带着点寒冷清新,北国有千里地域被大雪覆盖,如果从天空俯瞰大地,就会看到如山水画那样的画卷,人在其中真如在画的世界。 家家添新衣,户户贴红符。 春节过后,有人合聚有人分离。 韩珞在家与父母和睦开心度过寒假,拜别了朋友亲戚,在大年初六登上了回武汉的火车。其实以他现在的财产坐飞机回武汉都轻而易举,但他不想不愿。 北国是万里雪封画白壁,南方却是嫩芽渐生,湖北虽然属南却依旧不南,嫩芽与枯木交错的景色亦是不错。 哲院门前的老树长新芽,院里的枯木还未开花。韩珞提前回来了,给周天修教授送去了从二连浩特买回来的特产。周天修于他而言是哲学上的恩师,却亦是师尊的朋友。但周天修俨然想锻炼他个人能力所以从不帮忙,非不能而是不想宠坏这个极与前途的年轻人。如果有周天修罩着韩珞在学校肯定顺风顺水,但他创业开端艰苦的磨练就不是周天修能给予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正是周天修的苦心。 能解一时直苦能解一世之苦? 韩珞回首往昔时光,不觉自己已经大二末期了,今年暑假过后,他就是大三的学生,将临毕业,扳手算算,还真快。十七岁冬季随师尊去往烟台学拳,今年已二十二了,在武学这条路上不知觉走了五年。 五年时光快如滚泥。 往昔回首却在眼前。 恩师早已寻仙去也。 独留人间衣钵徒弟。 学生们渐渐从天南海北处归来,韩珞的朋友们,养生馆的学生们都来学院了。 学校一时又是十分热闹的场景,情侣相逢,朋友相见,又是一年啊。 韩珞与薛红,陈武象,边北,李密,陈雪冬,白莹聚了餐,当然是韩珞请了客,他现在于众人而言可是大款。 哲院,图书馆,养生馆,朋友间。韩珞的日子就这样过着,不知觉满校树木皆开了花,绿芽遍长,春天的气息充满天空。 但是拳学一路却仿佛冬季,韩珞却看不到有丝毫突破暗劲的希望,本来在二连国门前,他已看清暗劲门槛的模样,而在青酋镇得到洗髓经后,功夫更上一层楼,洗髓经确实厉害关键就在于一个洗字,但任便如此,韩珞依旧破门无法,停于明劲顶峰又顶峰,站于暗劲门槛前。 能看到,却破不了。 现在练拳间,韩珞能感到躯体很细微的变化,在极安静的环境中甚至隐隐可以听到血液的流淌,这已经是暗劲的初步外相了。 却依旧不是真正的暗劲。 暗劲讲究‘拳劲入木三分’,一拳间就有拳劲渗透一切触碰物,碰人肌肤劲力入骨,肌肤不损而骨坏,此即暗劲,这是放于打人之上,若是于自己而言,即是闭目可见全躯五脏六腑,更清晰的感知拳学与躯体的关系,号称‘见自然。’即是见到人不能见到的东西,是很细微的躯体玄妙。 韩珞知道这已经不是练拳的问题了,而是他不知道的东西在阻止他顺利步入暗劲,这样在苦练十年都进不了暗劲。 因为入暗劲需要的是灵感,不是傻傻苦练,入暗劲是心灵神意与躯体达到共振,而苦练是纯粹的让神意躯体受苦受累,前者是自然的境界,后者是机械的笨拙。 差步入暗劲只缺那一条线。 就是机缘。 韩珞却不急,柳宗元曾言:“只需不断积累灵感,水到渠成时,自然顿悟入暗劲。” 所以韩珞一直在积累灵感,让心灵不着急,甚至快忘了自己还要入暗劲。 这个时候,徐傲冰从北美回来了,再见到这位冰雪女神,见她双眸晶莹却寒光,俨然经历了什么。 陈武象,徐傲冰,韩珞三大高手聚在一起,整日比武研习,切磋彼此的实战能力。 徐傲冰的枪术似乎与以前一样,但在气势上却与以前截然不同。以前略带优柔的枪术在现在纯碎变成了果断的枪,更加利落简单,这是与人搏击后才能有的东西。 韩珞低眉思索,难倒徐傲冰在北美杀人了?就好象杀鱼一样,第一次杀鱼内心很颤抖,但杀了第一次后,就会手起刀落杀鱼。 徐傲冰现在就是手起刀落,没有任何犹豫,不因道德而迟疑,不因恐惧而懈怠。 这样的枪才是恐怖的枪。 这个寒假她究竟在国外经历着什么,或者说有什么压力逼迫她如此? 傍晚,韩珞送走学生们,李密道:“韩珞,现在的养生馆场地已经太受约束了,学校依旧有很多学生想进入养生馆。我们的场地太小了,若是有钱,我们就去东湖雁金山那边租一个极大的场地。” 韩珞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那得一年一百来万的费用了。” 李密也知道一百万对于众人而言就是天文数字,依旧惋惜道:“有大场地,我有信心一年把一百万赚回来。” 韩珞不知道这位助手哪来的勇气,道:“我们的发展极快,按照现在下去,在过三四年可以尝试扩展了,有机会我就租个大场地。” 李密点点头,满脸信心,对养生馆,他有这个自信。 养生馆的发展因为场地受到束缚,韩珞知道自己还是缺发展基金。 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李密离开后,他摆着拳架,站桩在养生馆内,闭目运神意,气机在体内流走,却是电话突然响了,韩珞收敛神意,收回功架,拿起手机。 对面是个陌生的声音。 “韩珞,你在哪。” “你是?”韩珞微微迟疑,立刻想起一个人,因为太记忆深刻了,立刻欢笑道:“是魏玩吗?” 校园外,身形纤瘦的帅气年轻人总是吸引周围男女人注目,因为太帅了,几乎是帅到了极点,五官极度的标准,精致帅气,肌肤嫩如雪,眼里清澈明亮。不少女人被他的帅气弄的不敢多看他几眼。 帅气年轻人对着手机道:“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出来,我们去吃饭。” “啊。好好好,等我。” 帅气年轻人听到这话,嘴角轻轻笑起,假如是个女人这样笑,一定倾国倾城。 本名魏令姜的她,扮起男人也是如此逼真如此帅气,帅到男人都羞愧,但她没有告诉韩珞她的真名,而是取名‘魏玩’,带个玩字,自然是玩了,她就像天上的仙女,来人间玩玩。 卷一百一 方圆百里只一人 一座无名辽阔的大山上,孤独的坐了一个人。方圆百里只有他一人。山下山脉绵延,森林林立,显示着未被开发的痕迹。 天是那么的蓝,大地是那般美,可人呢。 “人力终有尽时。” 黑大衣的中年男人一言间仿佛有无穷尽的魅力,但这于他而言却是心声吐出,这句话伴随着淡淡的痛苦。 人的寿命有到的时候到时候在也看不到一切,山河,森林,大海,在也看不到了。甘心么? 或许是这位早已在二十年前就站于人间顶峰的男人孤独了太久太久,权利金钱他早已尝尽厌倦到不能再厌倦。他武学颠峰已经十几年没有在进过一步,于他而言,余生的意义在于探索人的意义。武学是一条路,人更是一条路,相同的是都有尽头,他要的是在那尽头开辟一条路,犹如人死后还有另外的路,但这是不可能的,犹如人死如灯灭不可能复生,他的寻仙,不过是寻那飘渺之旅而已,太过飘渺显的人都狂了,不狂不是奇人。众生追逐的权利金钱梦早已被他悉数尝遍,世界百态沧桑人心,他尽数悟懂,天地间于自己而言重要的是什么,或许普通人会说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有钱,过的有光,但对他呢,人间几乎没有了目标。 那些东西于他而言俗不可耐。 人与自然的关系才是他要的。 人意义何在?难道自然中人类的生存没有丝毫意义?无意义的意义就是意义了? 柳宗元缓缓站起身,黑大衣随风鼓起,方圆百里寂静只听他一人淡淡道:“天地间,人心间,我心间,是什么是什么?” 他的问答没人回答,一切都要他去寻找,或许真正的仙人可以回答吧,他柳宗元要寻的能他解答心中一切迷团的仙人。 寻仙寻仙寻仙。。。。 佛僧道人算是世俗外人,亦有禅机高人舌吐莲花,亦有洞彻天地的圣辈说尽宇宙万物,但于他柳宗元而言,佛僧道人的见识都是于书中所学,继承于前辈,哪怕说的天花乱坠,都极有可能是人力造之。因为有些话从字面,或者听起来有理,实证起来就太虚了。道理太多,而真理是需要实证的,在没有实证前一切都是虚假。他柳宗元岂是凡夫俗子般见僧人道士就以为是高人,他要见的是真正以悍然之姿出现在他面前,真正在生命领域间高于人的仙人。 仙人吐言,才是真理。 就好象人跟猴子说地球,人知道的自然是地球的真理,而猴子间无论怎么转述地球的容貌,都不可能是真正的地球容貌。 历史中的道人张三丰,谭峭等人,极有可能能为他柳宗元回答一切迷团,这亦是柳宗元当日别徒寻仙前的那句话的惋惜:“可惜未与张三丰生于一个时代。” 柳宗元摆了一个形意拳架,与韩珞摆的拳架相同,但内在却完全不同。柳宗元睡目间,耳畔听到了血河的流动翻滚,肌肤间感受到了血管里河流一样的流动,感受到了心跳,听到了胃的一张一扩,筋骨内的力量隐而不发,大脑内思维的跃动他都可以感知出来。而他的神意杳杳舒长如沐阳光,心灵如游天地,只觉幽静致远,有些忘我。整个人似人非人似天非天,天地与人融为一体天人交融,仿佛他可以在这天地间遨游,舒服的长眠如此。 这就是化劲颠峰的种种神妙,其境界对人,对自然,对天地的认知感悟,对生命的清晰把握,根本不是暗劲可以比拟,甚至不是初入化劲的拳师可以感悟。 如果这样的力量爆发出来不知能爆发出多么恐怖的人力。 这就是天下武林真正第一人的武学境界。 可惜这样就到头了。 在难进寸步。 柳宗元醒目,面无表情,身躯一闪而残逝,再现于三十米外,身形摇曳,神出鬼没,朝山下奔去。华夏异人上山如飞,而下山俯冲更是难上加难,柳宗元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山脚树林间。 方圆百里独这中年黑大衣男子一人,他任性施展武学境界,狂奔而去。 一日览尽百里山。 太阳落山前,他出了这片尚未被开发还属于人迹罕至的百里山林,来到一座山丘上。 他缓缓坐下,望着天边火红夕阳,火红的有些耀眼,突兀想起了那年身边的少年。 “师傅我跟你说说我的理想啊,我想回家看看父母,然后读尽天下书。” “师傅,你再陪我待会。”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师傅你,是觉的你像坏人的。” “啊?师傅觉的我像个傻小子。”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寻仙是么,师傅放心去吧,徒弟一定会站在武学哲学的颠峰。” “师傅别走,别走别走别走别走别走别走。。。。。” “师傅!走好!” 。。。 。。。 柳宗元眼角摩挲了泪,湿润了眼眶,想起那个跟随自己身边三年的少年,从那小小的青酋镇出来从不问为什么,只肯低头虔诚学,教什么学什么,少年一生的理想也就是武学这条路,那年那青酋镇的小山上那少年一句探索武学尽头,当初听完这话不知怎的他就动了心,有了收徒的念头。 这少年悟性绝佳到百年难见,却又不善言谈,但最震撼他的是少年说的:“师傅,走好。” 柳宗元看着满天红夕阳最后一抹余光。 自己余生寻遍千山万水,寻遍地球世界大陆各地各山,远至南极,当他寻完这么多数都数不尽的山后,依旧寻不到仙人。 他就去见那少年。 想必少年那时候已经不是少年。 卷一百二 魏玩竟然是高手 韩珞从未见过像魏玩这样几近妖孽帅脸的男生,虽然仔细看有点像女孩,但从气质上绝对不像女生,这也是历来男扮女像女扮男像都能被轻易识破的关键,男女从气质上就不一样,韩珞从未见过五官如此精致的男生。 当最后夕阳成为余辉之时,天地明黑一线,韩珞走出校门,然后看到主动找他的魏玩。 “你怎么来了?”韩珞奇怪问道。开学这几个月对方可是第一次来找自己。 “没事不能来?”化名魏玩的魏令姜声音微大道。 “能。见到你真开心,走吧吃饭去。”韩珞转移话题。 魏玩道:“我知道隔这不远处,有个饭馆特别不错。” “这附近没有我不清楚的饭馆,当年我可是在这里送过快餐。”韩珞道:“上次你请我吃了夜宵,这次我请你。” “行啊,看我让你大破费。”魏玩调侃道。 实际上她带着韩珞来到一家小饭馆,点了碗酸辣米粉。 韩珞愕然道:“就吃六块钱的?”实际上他做好了请对方吃顿百元大餐的思想。 “那等你毕业工作后吧。”魏玩道:“你个学生,还在学习阶段,都靠你父母养你,能有多少钱?” “有。。”韩珞打算说有自己的事业了,然后收了念头:“好吧,好吧。服务员,我也要跟他一样。” 魏玩道:“要是你毕业了再说吧。” 韩珞道:“好。” 很快俩碗酸辣米线端了上来。 韩珞看了眼魏玩的小心翼翼的吃相,道:“我说魏兄,你吃饭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还怕汁沾到嘴唇。” 魏玩翻个白眼:“在废话我割了你舌头。” 韩珞‘假颤’了一下,声音颤抖道:“好凶残的男人。” 俩人吃完米粉,走出饭馆,却听到一声有人抢劫。 身前一个混混抢了路边某女孩的包,夺路狂奔,经过数人身边,但硬是没有人出手。 某女孩也洒跑追上,但距离越来越远。 周围人仿佛没看到这一幕般赶紧散开。 “魏兄,我去帮她下。”韩珞对魏玩说完,朝混混方向追去。 “这家伙。”魏玩散步跟了上去,慢悠悠一点也不急。 混混已经跑到僻静处了。 女孩越追越跟不上,想哭了。 韩珞嗖的如鬼魅般从他身边跑过,追了上去。 女孩喘着大气,胸脯剧烈张驰,怔了怔,第一反应就是:好快。 韩珞一转弯,站在混混面前,道:“把包给我。” 就在这一刻,魏玩也出现在他身边,一副慢悠悠的样子。 混混大口喘气,道:“妈的,老子抢个包,你这傻x也敢跟上来。”说完,就从口袋取出一把**,朝着韩珞示威般晃了几下。 这时候,从四周寂静处也走出三个混混模样男子,抽出刀来,围了过来。 韩珞皱了皱眉,不是对这四个人,而是无奈身边之人,对他道:“你怎么也跟上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显然危险二字是对魏玩说的。 “危险?”魏玩心里开怀大笑,她经历的危险与这相比就是大巫见小巫,天下间能有多少她觉的是危险的事?或许是站于武林颠峰太久,见多了颠峰上的事,对韩珞这个武林嫩木很感兴趣,因为从来没有人敢抱自己,此刻她看着韩珞着急的模样,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急,平静道:“放心,我也练过武。” “练武?能有多厉害。”韩珞叹了口气,看来要速战速决了,不然身边人就危险了,这时候四个混混已经围了上来。 韩珞拉住魏玩的手猛然后退,一步即三米,撤到墙根,堵在魏玩身前,将其护住,然后独面四人。因为四个混混只能先伤到他然后才能伤到魏玩。 一个混混笑了声嘲笑道:“搞基啊。男人护女人见过,男人护男人没见过!” “男的搞基。”另一混混道,他却突然一刀刺来,位置是韩珞的大腿。 “这类人是很深资的混混,敢刺人。”韩珞想着,一点不急,身躯一动不动,突然脚掌一个翻踢,迅雷不及眼耳踢在了那个混混手腕,磅礴力道爆发。 “啊。”那个混混还没有所反应,就感觉手腕被一根钢铁打中,只觉手腕剧烈疼痛,骨头剧烈粉折,刀已经无力再握,整个人抱手滚躺地上嚎叫。 “练家子?”三个混混一怔,凶狠之气爆发出来,三个人同时呼拥而上。 三把刀,三条手臂。 韩珞眼里只有这些,等到对方近身时,他快速伸手,手掌翻拍,闪电般劈中俩个混混手腕,刀脱落地,然后他身躯一蹲,双指并合,刺出,刺中最后一个混混的腰肋。最后一个混混尖叫痛嚎一声,身躯软倒无力,被韩珞戳中处疼的要死,里边明显断了几根肋骨。 “走吧。” “啊。”四个混混躺在地上,韩珞一脚一个踢晕过去,拿起那女孩的包,却发现那女孩还没跟上来。 “害魏兄担忧了。”韩珞对魏玩道。 “大惊小怪。”魏玩平静道。 韩珞与魏玩返回去找那个女孩,却发现那个女孩已经不在了。难道她以为追不上就走了?韩珞无奈,只好准备拿回包去上网发个帖子,希望女孩看到能来领,看那女孩衣着打扮也是附近学校的学生。 “我都说我练过武了,我能保护我自己。”魏玩道。 “能有多厉害?”韩珞道。 “很厉害。”魏玩道。 “能有多厉害?”韩珞调侃道。 “很厉害。”魏玩肯定的语气道。 韩珞继续道:“能有多厉害?” 魏玩立刻明白韩珞这货在调侃自己,立刻微怒道:“再说我打你哦。” 韩珞道:“能有多厉害。” 韩珞有生以来第一次贱了。 魏玩心里计算着力量,握了握拳头,轻轻锤在他的胸膛,看起来就好像很无力,事实上韩珞立刻被她锤起,倒飞,躺在五米外的地上。 魏玩也没想到自己已经控制力量却依旧事出自己意料外,立刻慌张跑过去扶着他:“对不起。” 韩珞此时此刻满心震惊,道:“你怎么这么大力气?你从小吃什么长大的。” “都说对不起了嘛!”魏玩快速说着,扶起他来。 “那你告诉我你吃的什么嘛。”韩珞怒道,此刻胸膛还疼的要死,心中的惊骇少不了一丝。 “我问你,上次我救你时你咋不出手?”韩珞问道。 “我还没来的及出手啊。”魏玩道。 “好吧。”韩珞差点跌个跟头,认栽道:“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武学境界。” “很厉害。” “很厉害有多厉害?” “很厉害。” “好吧不问了,我感觉我胸骨疼的要裂开了,快去医院。”韩珞道。 卷一百三 三言两语指破暗劲 从医院检查完后走到街上,还好只是轻微的胸部受创养几天就康复了,但韩珞的心情依旧复杂无比,在他身边的魏玩平静的搀扶着他,韩珞内心深处深吸了一口,魏玩竟是如此高手?什么时候武林大拳师像大白菜一样被自己遇上了?他遇到魏玩就没想过他竟然有比自己还上乘的功夫,直到现在,他静心沉气,感受着手臂上由对方手臂传来的脉博力度,连对方血管一丝声音都‘听’不到,意味着对方把体力消耗时时内敛成最低,能控制体力是什么样的境界,韩珞不知道。但最少是暗劲以上肯定的,甚至保不准是一尊化劲拳师。 “你是形意门的人?”魏玩打破沉默道。 “嗡。” 韩珞大脑一震,心中一跳,不可置信望着他。 魏玩叹了口气,她在想自己可是曾誓杀形意门人呀,十五年前六尊顶尖化劲拳师如天神下凡突然登船,在大海上的孤船中围攻自己,侥幸踏海而去,但海中凶险几近恐怖,她差点又死于海水大浪中,幸好登上一座孤岛等体力回复,计算好门中见不到自己肯定会来寻找,然后碰运气的在海上一人踏海而行,侥幸见到自己门中大船,方才不死。 一年前她来大陆,却又被六位化劲拳师围攻,甚至有强大火力协助,那枚‘催山弹’的威力他可是记忆犹新,然后她被逼的跳入黄河,寻那一线生机,在暴雨黄河中她几近死亡,黄河大浪太过汹涌,有数次都被卷入浪底,然后拼命踏河保持不坠,终于爬上了岸,然后却又看到不远处的江面有三艘钢铁大船,很显然在等待她,若非她经历太多生死,有很强烈的直觉早点登岸而非选择江面平静处登岸,恐怕下场真的太难说了,她是击毙了很多身份显贵的人,但别人又何尝不想杀她? “看来你是那个世界的人。”韩珞叹了口气:“连陈家村正宗太极拳传人都不太清楚,你却看我出手就能认出我的拳承来历,你的武功真的太高了。” “承认了?”魏玩眼眸一寒。 “不。我的拳术武学确实继承于形意门,但我不是形意门中人。”韩珞道:“我师傅是。” “哦?”魏玩轻轻恍然笑道:“原来是形意门在世俗留的脉,敢问你师尊是哪位?” “师尊已经不在形意门了。”韩珞双眼恍惚语气怅然道。 “原来隐退了,看他功夫也只是形意门的普通功夫而已,相必师承也不是我的主要仇人,算了。”魏玩心里闪电般想过,然后望向韩珞:“你功夫临近暗劲,你师傅没传你虎豹雷音?” “虎豹雷音?”韩珞疑惑道:“是形意门的功夫?” “连虎豹雷音都没传,原来你这么不重要!”魏玩道:“那可是形意拳明劲入暗劲的关键啊。” 韩珞笑着摇头:“我师傅说水到渠成,不让我着急。” 魏玩倒是怔了怔,道:“看来你师尊传的是另外一套。” “什么一套?”韩珞道。 “寻法自然。”魏玩说出个高深的词汇,然后道:“天地自然,法在其中,形意拳我虽然不懂,但‘接触’过很多人,应该是取形于天地,取意于自然,讲究的应该是接近‘悟道’。” 韩珞道:“书圣王羲之说天地自然有的,书法中就有。而你说的意思就是是否天地自然中有的,拳中亦有?” 魏玩小吃一惊,道:“你这悟性也太高了,这么快就说出了其中真意。” “那我的拳学应该就是这一套了。”韩珞平静道。 韩珞苦涩了下,道:“不过我离暗劲只差一步,却始终入不了门。” 魏玩嗤笑道:“你师傅传的是写意,重意更甚,想必是看重你的悟性,照你这样下去都入不了暗劲。” 韩珞心中知道这位新结识的朋友是眼界开阔,身份神秘,但他知道对方没有坏心,当下道:“那你说说缺了什么?” 魏玩笑了笑,想让自己指破啊这小子,道:“那你先答我一个问题。” “问。” “你。。你为什么要每次都参与到麻烦事中?” “额。”韩珞没想到是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平静道:“你或许问,有人需要帮助时我都会帮助是为什么。我会回答的更好。因为人都不是残忍之物,见到别人困难不帮的原因有两个原因,一,没有自己的利益,二,没有必胜的把握。而我既然是练把式的,遇到这类事情我都会帮忙,因为或许对我而言是极小的事情对他人是极大的事情。” 魏玩沉默了下,道:“你不怕死吗。” “怕。”韩珞道:“可是我能见死不救吗?” 魏玩沉默着,突然很美的笑了,道:“确实说服了我。今天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 韩珞也闭了口,知道恐怕这个话题是对方忌讳的话题,他没有在说话。 “明劲入暗劲,大写意的这类拳术练法门槛很低却又很高,全看一念间,实则你已经在明劲开始兼修暗劲,自然费力。而别人纯练明劲,一层层的来,有时候比你省力。你知不知道,明劲是重形轻意,暗劲才是重意重形,而你们这类大写意都是重意大于重形,而你形还不纯粹,意在高深也是越走越远,身躯跟不上神意,你心灵已经步入了暗劲境界却始终无法回头,而你欠缺的是形的纯粹与神意的一回头。两者结合,可入暗劲。至于你神意的一回头,便需要机缘。你师傅说的水到渠成,即是你神意的一回头与形上的纯粹,这样,入化劲的门槛要低,却很艰难。这样的练法我不明白你师尊为什么传你,就不怕你十几年都无法回头入暗劲?” “意过了暗劲,形不纯粹。两两相距越来越远,难怪明明看到了暗劲的门槛却始终迈不过,原来是意早过了这道门槛,却又仿佛被困在门槛前,仿佛躯体与神意分离,躯体想迈过门槛,没有神意的相助怎成。而我需要的便是相合。” 韩珞刹那懂了,自己夜夜练夜剑,神意早够步入暗劲,而自己却以为神意仍然不够一直练拳,自己不需要养神意了,而是需要让神意静下来缓一缓,仿佛水满杯子后依旧上升,现在需要水与杯子齐平。 这就是那一回头。 一回头即暗劲。 柳宗元曾言:“世人道我在拔剑,早过巍巍十八楼。” 这就是他的衣钵。 “谢谢了。魏兄,得你数言点破困境,我才不至于自己画地为牢,原来我已置意于天地间却始终不自知,大恩不言谢。”韩珞拱手大谢道,句句肺腑之言。 “想谢?有的是机会。”魏玩极美一笑,道:“我走了,晚安。” 韩珞轻轻道:“安。”同时在心里加了句:“谢谢你。” 他又想到了柳宗元:“师傅肯定知道我会到这一步,我只是比他预料的早,全靠魏玩数言点破。” “我形体继续练下去,我迟早亦会悟到这一步,那时候可能是倾刻入暗劲。这大抵就是师傅所为我想的,难怪会对我说入暗劲水到渠成,不要着急,这是师傅的示意。” 自己人生的恩人,又添了一个,他叫魏玩。 卷一百四 踢馆者 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那个帅男子背影,韩珞收回眼帘,转身准备回家。 一路沿东湖徒步十里。 脚步交错而轻快,没有人的路段韩珞施展功夫快奔起来,速度快的另人惊诧,他满心欢娱。 五年武学积淀,一步入上乘。 至此暗劲境界,他苦心造诣。 韩珞被指破缺点,回到家里翻阅起哲学书,因为在过三个月即是大二结束的考试。暑期过后他就进入了大三,他悟性绝佳,另本名魏令姜的武林擎木都吃惊,学习哲学更是触一通三,他对人生,人,自然,社会都有思考,他知道道德为什么会出现,人的某种行为为什么会出现,这都有一定的原因,哲学就是将这类原因归纳起来,结本还原,研究事物的本质现象,拳学因何有改善体质的能力,韩珞归纳于拳学只是个名词,真正本质是肢体的扩展与神意的交融,这个现象才是改善体质的本质。而肢体的扩展与神意的交融能改善体质的本质是什么,韩珞还没研究出来,因为研究这个更为复杂,涉及到庞大的生命现象领域。 世人只知所以而不知其所以然,韩珞是要知其所以亦知其所以然。 读到十二点,他拿起剑到东湖畔只练术而不拿意,却发现这样做只会使神意更笨拙,没有神意的支撑回旋,剑术根本不是剑术,索性放弃了练夜剑,知道这并不是降低自己不知觉早入了暗劲境的神意的办法。 回于家中室眠。 第二天韩珞来到学校,上完早晨的哲学课,然后到养生馆,准备教授下午的课,学生们已经聚齐,韩珞步入养生馆之前,却突然接到电话,是李密打来的。 “韩珞,你快来养生馆,有一群人来踢馆。” “怎么是这回事?别急李密,我马上到了。” 韩珞皱了皱眉头,挂掉电话。当他来到韩珞国术养生馆时,只见人来人往,里面有穿着养生馆服装的学生们,还有一群年轻人站在一块,李密与学生们看到韩珞来了,顿时眼睛一亮。 韩珞走进人群中,李密揍了上来,与他说着事,与此同时对面那群人中有几个年轻人围着一个身穿白色篮球服,**双臂的年轻人说话。 “杜魁,他就是韩珞。”一个同伴对其道。 身穿白色篮球服又赤双臂的年轻人看了眼正与李密说话的韩珞,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抬起冰冷的双眼望去,既然来踢馆又怎么会有好脸色,于次同时,韩珞也了解了事情,目光望向他们这边。 武林开武馆都会发生同行来踢馆,一是扬名,二是阻止新的武馆跟自己分利益,三是纯属练实战。 韩珞看着那个年轻人,见他双臂肌肉饱满匀称,双臂垂下给人感觉很长,猜出他有功夫。 “切。”赤着双臂的年轻人走出人群,看着韩珞蔑视道:“我杜魁,听说这开了个国术养生馆,国术就是国术,养生就是养生,捏合在一起是什么?四不象?你就是这的馆主?” “你们是去年来学校的大一学生?”韩珞问道。 “切,你是想说你大二了不起吗。”年轻人蔑视韩珞眼,道:“是,怎么了?” 韩珞轻轻笑了笑,大抵是没有看过自己与武田信玄的比武。 “你既然是武林中人,该知道开武馆的规矩与武林谁有力量谁就是老大,练武的最稀罕这个了,韩馆长来比一比?”年轻人挑衅道。 韩珞低头看着地板,摇了摇头。 “怎么?不敢比?”年轻人更加瞧不起韩珞了,社会上随便练点招式就出来开馆骗钱的人有很多,他真的很讨厌,显然他以为韩珞是这类人。 “我怕破坏力太大。”韩珞皱眉担忧的看着他,却不是怕他,道:“打坏了东西怎么办。” “哈哈,我赔啊。”年轻人道。 “这可是你说的。”韩珞说完,走前一步,嗓音低沉道:“我这里不是武馆,学弟你来错地方了。” 年轻人知道韩珞要打,也走上前来。 周围的养生馆学生们与年轻人带来的人群迅速分开,露出一个阔大的圈,圈的中央即是韩珞与那个年轻人。 韩珞伸出一只手,侧转,看向墙壁,年轻人站在他的侧边,韩珞看不到年轻人了:“问拳吧!我不看你,要是我看你一眼,我就算输。” 韩珞说话非常大声,馆内俩群人马都听到了。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韩珞太狂了。 “太狂了。待会就丢脸!”赤臂年轻人心中微怒,迈出一步,步法轻灵,手臂一转,整个人如同一只灵猿迈出,力由背发达指尖,手臂迅速拍出。 “有真功夫。”韩珞一听侧面传来的声音就知道对方是有武林真传的拳术,声音如拍浪,这是一种擅长手臂击打的拳术。气机同时迅速流转千百里,遍布全身。 “啪!” 年轻人的手臂实打实的攻击在了韩珞的背部,一掌按下,厚重的力量击打在韩珞背部。 韩珞并非架不住,而是不架,不架的原因在于他没有动手。 “嗡。” 年轻人见韩珞挨了自己一记重掌,抓住机会,脚步轻翻,整个人闪电般来到韩珞面前,单腿而出,如同灵猴穿梭在树林间,踹中韩珞的小腹。 但是韩珞纹丝不动,同时将头侧转不去看年轻人。 年轻人一脚踢中,闪电般下踏,将木地板踩出裂纹,踏进韩珞双脚间,双臂沉弯,猛的弹甩而出,弹砸向韩珞脖子。 韩珞动了,待侯多时的手掌高抬,肘挑,以肘为盾,拦开年轻人猛弹而来的双臂,另外一拳凭接触到年轻人身体的感觉而变,五指一捏,重挑而起,正是形意劈拳,劈拳如斧。 他虽然不看年轻人的身体运动,但他的手碰到年轻人的手臂后年轻人劲力的动向全被他感知笼罩,全凭一臂之触而觉他人之动,这是靠触觉。 “通!” 韩珞劈拳以斧劲砸在年轻人因他肘挑而起的膝盖上,年轻人以膝盖击打韩珞,同时被肘封住的双臂变弹为抓,抓向韩珞耳朵,大拇指深深劲力顶到指尖,准备按在韩珞耳后穴位,耳朵后有穴位,只要按住就能让人大脑窒息。 膝盖被劈拳压下,年轻人的膝盖痛垂而下,韩珞没有留手,脚步一进,劲力蓬发,踩碎三块木地板,挑肘而起肘盾变挑而盖,整个小臂骨锤击在年轻人的肩膀。 年轻人后退的身躯蹲时被砸的蹲下。 韩珞有时间说话了,对刚才年轻人的攻击评价,道:“拳打脚踢啊?” 年轻人摇摇晃晃站着没有跪倒,摇摇稳住身形,但是整个身躯力量平衡失控,要彻底恢复还要二秒。 韩珞背过身。 年轻人终于将要站起。 韩珞转身,一脚踢出。 年轻人被踢的斜空跌高,翻滚着落到六米外,坠在他们来的人群面前。 “好凶残。”那群跟着被打败的年轻人来的人们心底吃惊道。 他们把身躯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气愤而颤抖的年轻人扶起,没有人在有来的时候的挑衅感与热血劲,而是战败的颓废感觉。 “怎么样,武林学弟。”韩珞问道。 “不错,然后呢?侮辱粉刺我,将我说的话还给我?”年轻人擦了擦嘴边的血迹,道。 “然后,赔钱啊。”韩珞道。 卷一百五 历来夏季多事 上海。 华夏金融魔都,经济,政治,商业乃至各行各业的融会处,一座城影响着整个华夏,多少城市的经济都与这里挂着钩。 下了一场雨后上海的天空有些阴沉。 一个年轻人负手站在落地玻璃前,双目望着天空与地平线,他的眼眸很平静却是遮掩不住那丝阴沉,他的心情阴沉不是因为他的事,而是因为他的亲人差点出了事。 “掌门!”一个无声息的声音从他后方传来,犹如鬼魅的人影跪道:“‘残刀’的组织总部与各类分部已经查清。” “查清了就好。”年轻人双目光芒一沉,一股睥睨无敌的气势仿佛从他身上扩散,道:“敢对我师弟动手,那我就让他们消失。” 这句话委实太磅礴大气,一言一语间谈的是一个庞大势力的湮灭。 “掌门,要灭掉‘残刀’。需要召集回‘血形堂’全部的精英。。” “那就召来大陆。” “是。” 也许是那个神秘人退走了,年轻人坐在沙发上,望着留下的资料,嘴角微微笑意,残刀知道他们得罪的是什么人是否会后悔?可惜没有后悔药了。 他所做的这些事,对他的师弟而言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他的师弟不知道就因为遭遇了一次刺杀,刺杀方整个世界都被挖掘出来,等待即将的覆灭,他更不知道师兄为了他会去灭掉想残害他的一个庞大势力。 韩珞远在武汉,他的师兄江海鲸并未把此事告诉他。 。。。 。。。 华夏外遥遥大海中的马来西亚。 吉隆坡。 一间宽大的会议厅内,只坐了俩个人。 身材魁大的白人有些拘谨的坐着,仿佛是害怕对面的人。 而对面坐了一个极致漂亮的华夏女子。 “miss姜,大陆事情调查清楚,我们黑刀并没有损失多少利益,这次多感谢你了。”白人道。 “托马克,我们合作十年,你的利益是我们的利益。”女子道:“大禹鼎六按照计划送走了吗。” “一切稳妥。”白人道:“不过听说形意门在华夏设下埋伏,让您危机四伏?” “托马克。”女子眉头一挑,表达不满。 白人吓了一跳,站了起来。 女子手指敲了敲茶几,道:“管好黑刀的事即可,形意门,不是你能想象的庞然大物。” “是,miss姜。” 纤细女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过几天我还要去一趟大陆。” “miss姜,不是事情已经调查妥当了吗?” “你还不知道吧。形意门的掌门就在大陆。”女子道。 白人吓了一大跳:“您居然掌握了形意门掌门的信息,那个恐怖的江?” 女子没有在说话,白人不敢问,因为女子所处的层次永远不是他这个层次可以齐肩。 。。。 。。。 华夏大陆。武汉。 陈武象听着韩珞说完昨天比武的事,沉默了下,道:“杜魁,我听过,是这一代大一新生中的佼佼者。跟当初的你一样,名头初展。” “他练的应该是通臂拳,火候已经到了明劲中层。没有五六年的专心苦练,到不了这个层次。”韩珞道。 “可惜我上课去了。”陈武象笑了笑,当日他正好在医学院上课,没有在养生馆。 “你想动手是吧。”韩珞看透了他一般,道:“武象你明年就毕业了,还是专心学业吧,人生也就这几年能学习,错过了就学不到了。” 陈武象道:“嗯。不过毕业了我打算去美国深造。” 韩珞道:“这样挺好,对了武象。。”他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韩珞接了起来。 “是哲学院的韩珞吗?” “我是。” “你是不是三天前帮我夺包的那个人?” “噢。是你。”韩珞道:“对,包在我这。你来国术养生馆。”韩珞挂了电话。 陈武象道:“又发生事了?” 韩珞将前几天发生在小巷与混混打架的事告诉陈武象。 陈武象笑道:“你就是天生遇实战的命。” 俩人就这样闲聊着,不一会国术馆门口进来一个漂亮女生,穿着白色春衫,黑色长裤,发型时尚,显然是第一次来,一脸陌生。 韩珞道:“你是来取包的?” “是我。”那位女生有一张闭月羞花的容貌,完全是女神级别的女子。 “那天多谢谢你了,我想去追赶,可是有俩个人拦住我威胁我说追上去就立刻没命。”女子道。 “同伙这么多。”韩珞皱了皱眉头,难怪他与魏玩回去的时候眼前的女子不在了。 显然她就是那天那个女子,不过他当日确实没仔细看那个女孩。 韩珞询问了女孩包里有什么,女孩都一一回答,韩珞才道:“想不到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是啊。”女孩失物复得,紧紧的握住包仿佛包是很重要的东西,道:“没想到那天帮忙的是韩珞学长,太感谢你了。” 然后女神级别的女子将情况告诉韩珞,原来她的妹妹得了白血病,正在社会上筹钱,那天她刚卖完红薯,刚准备回学校,就被人抢劫了包,包里有十万的巨款。 幸好韩珞出手了,幸好包没丢。 韩珞觉的自己当初那句话没错,对他而言或许是小事,但对别人而或许是大事。 他出手是小事,但无意中救了一个家庭是大事。 陈武象一直盯着女子,道:“你是庄试颖?” “啊,你怎么知道?”女子道。 陈武象道:“大一新生中登上校花榜前十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校花榜上?那不是跟白莹,徐傲冰她俩在一个榜上了?”韩珞愕然想起校园里的校花榜。 庄试颖道:“我也不关注那些,是同学们给我弄上去的。。”说着她低下头,一副小地方来的形象,道:“你帮了我家里这么大忙,要不。。要不我请吃饭吧。” “不用了。”韩珞微笑道:“既然是一个学校的就不用客气,你家里肯定很着急,你赶紧把钱给家里吧。” 庄试颖娇俏点点头,道:“你电话多少。” 韩珞给了庄试颖电话,然后庄试颖回家里去了,他承认,庄试颖是容貌上能与白莹,徐傲冰比肩的女孩,气质上更加柔弱。大一的新生里总会涌出几个佼佼者。光是他知道的就有杜魁,庄试颖这样在大一就出名的学生。韩珞想到自己大二快毕业了,暑假过后,新的大一生中,又会有什么样的人物? 韩珞想的没错,暑假过后新生中有个女孩,不仅漂亮还是国术继承者,还跟徐傲冰打了一架。 卷一百六 韩珞魏玩再相见 世道太平而**不太平。 随着形意门‘血形堂’北上的步伐,残刀覆灭在即,人心慌慌,组织中的高层趁着精锐尽出,顶层领导无心打理内部之际,大肆将帮中钱财收入囊中,能享多少乐就享乐,能找庇佑的新靠山就花大笔钱财去依靠,在‘残刀’这兵荒马乱的地盘上,谁还管的了他们。 树倒猢狲散,算好的了,树倒猢狲抢,才是可怕。 这大概亦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的现象吧。 一座仿于明代族堂建立的仿古建筑宽敞的大厅内,连摆设都是模仿明代家具放置,厅内红地毯铺至堂中,墙壁悬挂一副古代书生模样却持武刀的画像,画卷上的刀是仿佛被人敲碎的残刀。 此刻一名年迈沧桑却不显衰老气色模样的老人,面色红通忍气,坐在椅子上。 他的下方两列椅子上,坐了四个中年人。 年迈沧桑的老人此刻正咆哮着,声音大到连堂外都听的到。 “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残刀为什么会让形意门盯上,啊?谁来告诉我。” 面对老人的咆哮,四个中年男人颤颤巍巍,其中一位眉毛粗狂的中年男人道:“老大,此事帮中上下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四个中年男人中最眉清目秀的人道:“帮中智囊推算可能是十长老‘姚天兆’死亡事件引起的。” “姚老?”堂上人纷纷皱眉沉思,姚老退隐**在烟台养老时,死于一名拳师之手,他们都知道,这件于他们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早就托付给帮中下属去办,于他们而言东亚的**利益纷争才是重事。 “虎魄。”眉清目秀的中年男子早有所准备般,沉声道,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上有一叠资料,然后呈给堂上老人。 老人接过资料,目光阴冷看完资料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道:“此事怎么不早禀告我!眉月清!” 眉清目秀的中年男人道:“帮主,当时我们根本想不到,杀害姚老的那位拳师竟然与形意门有关,否则我们根本不会去惹。” “那名拳师已经不在,而他的徒弟在武汉上大学?‘魂杀’的三名刺客精锐死在武汉,而你竟然派遣一个外围组织的小子去做这件卧底的事?” “是。”中年男人心底叹了下,知道惩罚要来,道:“帮主。” “陈雪冬,一个在外围干了四年都没有成就的人你派他去?那个拳师的徒弟叫韩珞?根据陈雪冬提供回来的情报,韩珞功夫没有进入暗劲,我们派遣出去的三名刺客精通刺杀,为什么会失败?你给陈雪冬的那把枪呢?” “难道他没有去刺杀?”中年男子眼睛一亮。 “不管这个外围小子刺没刺杀,都是你们害了残刀,形意门覆灭我们在即!如果我们活不下去,韩珞陈雪冬有什么理由活下去?”老人低沉道,声音中充满了杀气与恨意。 “如果我们活不下去,他们有什么理由活着?” 四个中年男子眼睛大亮,透着仇恨,他们都是经历多少风雨的大人物,但在覆灭前,都透出了疯狂的本意。 **大人物们身经百战,就该知道穷兵残将不可追,一追只会害了自己。狗急跳墙,人临死前的潜力是可怕的! 江海鲸也不知道,在他眼内的小势力,虽然敌不过形意门,却能在临死前伤害一些弱小无力者。 “把五兽中的龙虎狮从前线调遣回来,去武汉杀掉陈雪冬韩珞,不管时间不惜代价,杀掉为止。” 老人怒吼着,发出了最后的恐怖命令。 “龙虎狮!”即便是四个中年男子也微微颤抖了下,把龙虎狮三个精锐派出去么?那形意门的暗劲颠峰拳师,谁来阻挡? “帮主。”眉毛粗狂的中年男子道:“虎狮就算了,可龙离化劲只差一步,这样派出去是不是可惜了?” “留下他来就能挡的住形意门的真正化劲拳师?” 。。。 。。。 远在武汉的韩珞当然不知即将来临的大刺杀,更不知道师兄为他所做的一切事情。 韩珞从家里出来去学校上课,走在街上,他每天都会露过一条街道,当他走到一间小型购物家具城时,看到玻璃上贴着‘此房出租’,顿时心里突然有了如果把养生馆迁址在这里,他肯定十分满意,此处临近东湖,风景美观树又多,正适合养生馆开店。不过一想这家店面积很大,有上下两层,能够同时容纳一百人训练,价格肯定不低,起码他自己就出不起钱! 这里的地段虽然不是黄金地段,但一年房租依旧有五十万以上了。 韩珞回到学校,在哲院上完了上午的课,又在下午三点时旁听了心理系的课。然后去养生馆给学生们上课。 养生馆的课韩珞注重理字,亦注重实践。 有学生疑问,话题是前几天杜魁来踢馆的事。 “老师,如果社会上遇到欺负我的,类似杜魁事件,我该如何保护自己?” “是啊,韩老师,我们每天虽然也练拳,可您说教我们的只能让身体健康。” 韩珞沉默了一下,微笑道:“现在是和平年代,大家都不是小时候,还打架?报警就行了,他敢打你就必须面临赔钱,医疗费,刑拘。” “老师你说的是正常情况,可比如说夜里遇到歹徒抢劫,我们女孩该怎么办?” 韩珞思考了下,道:“即使练拳三年,也未必能打过搏命持刀的歹徒。”他说的是实话,社会的武术已经失去了精髓,根本打不过拼命的歹徒,练武与能打是两回事,敢打又是一回事,这与拳学无关与心理有关。 韩珞道:“本来这不是养生的范畴,不过大家想知道,我就破例说明白,武术出现在文字记载上已经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武学的诞生源头分两类,一类是远古战场上搏击杀人之术,纯粹以杀为目标,一类是古代方士的‘动转躯体以养命’的养生拳,这两类武学虽然都可以是武术,但效果不一,时代演变中,方士与武士的学术功夫渐渐融合,纯粹以杀见长的武士功夫只会损害生命,而纯粹以养见长的方士功夫只会增添寿命,所以有武士取方士的功夫理念融入杀人武术中,创造出现代武术的开端,称为武学。这个时代的武学已经不是纯粹杀人或者纯粹养生,完全开辟了另一门学问。” “武学在步入近代后,繁衍到了颠峰,名师辈出,把武学分为练法,技击两类,其中杂技类的武术称为表演。而大家所知道的武术学校的功夫,大概属于练法多的拳术,以健体为主。这也是社会上练武术的打不过练散打拳师的原因。” “但是健体到身躯强壮时,身体的力量反应都比普通人强大,打倒普通人是没问题的。大家只要养好身躯,神意充沛间,力量自然大,保护自己是没问题的。” “原来武术是这么回事。” “老师,受教了。” “这大概就是韩老师前段时间说的‘固本长命’,在物理学上,力大自然是压力小。” 韩珞破例讲了武学,又点破窗户纸,道:“陆溪,你出来。” 早在第一批就跟随韩珞学拳的陆溪,站了出来。 “你站抱树桩一年了,你再站桩我看看。”韩珞道。 陆溪双拳抱树状,双腿往下弯沉,站成桩架。 韩珞又道:“徐渐明,王扬,你俩个出来。” 后期加入养生馆的学生徐渐明,王扬出来后,韩珞道:“陆溪比你们早练桩功半年,你们去推一下他,用各种方式。” 徐渐明,王扬走到陆溪身边,开始用双手推陆溪,但只觉陆溪身躯稳如大树,丝毫不动。 “呀。” “啊。” 俩个年轻男生使尽力气推不动陆溪。韩珞让他俩停止,然后道:“桩架是拳学的基础,我摘出来当养生架教你们,但武学的本质还在。虽然陆溪没有练过武,但是他桩功渐厚,但是打徐渐明还是没问题的。” “陆溪,你进攻,徐渐明你站桩防守。你俩个感受下其中关键。” 陆溪站好后,等徐渐明摆了桩功,陆溪伸手推在徐渐明身上,轻轻发力,双腿一蹬,就把徐渐明如轻舟般推出去,徐渐明身体平衡失去,连退数十步,差点翻倒。 场内学员全部震惊。 “这即是养生的效果,身躯强壮,保护自己自然没有问题。这个思路就在你们一念间。陆溪能推倒人,就能将人撞翻,而别人却推不动他,这即是强大。”韩珞道。 韩珞点破了养与打的关键,有了陆溪的证明存在,学员们更加专研桩功。 下午教授完课,打扫完养生馆,锁上了空荡荡的养生馆,他准备回家,刚出校门就遇到熟人。 “韩珞。”一个帅气到极点的年轻人正在校门等韩珞。 “魏玩?怎么是你!”韩珞大喜:“这一个月你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 “我家搬到外国了。”化名魏玩的魏令姜眼眸含笑,像是一个姑娘见到思念的人说一句‘很久不见’ “噢,移民了。”韩珞道:“不说这个了,走,我们吃饭去。” 韩珞请魏玩去了大学城比较高档的‘醉月酒轩’吃晚餐,韩珞与魏玩开心的交流着,也了解了魏玩近期的情况,魏玩这次回国是因为工作签证原因。 韩珞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白莹打来的,然后白莹想约他吃饭,韩珞苦涩一笑,换平日他一定去,可他还有客人呢,只好委婉拒绝白莹。 “人家姑娘暗恋你,请你吃饭,你都不去!”魏玩道。 “你说笑呢?她才不会喜欢我。”韩珞自欺欺人道。 “口是心非。”魏玩翻个白眼:“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韩珞怔了下,道:“男人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在说了,你不是男人?” 魏玩脸色微潮,道:“别扯开话题。上次你说这姑娘为救你差点死掉,单凭这点就值的你珍惜,你又说在另一个女孩身上也有爱恋,真是三心二意。” “喂。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喜欢白莹了。”韩珞怒道。 “我们男人哪个不是朝三暮四,哪个不喜欢三妻四妾?”魏玩嘲讽道。 韩珞是第一次跟魏玩发火,魏玩也有点火,俩人接下来的吃饭没有再话多。 饭后韩珞邀魏玩去自己家。 魏玩到了韩珞家对桌上,地上的书山书海吃惊一下。韩珞却早就习惯了,陈武象,武田美香子,但凡到他家里来的都会吃惊书多。 “我说,要不我陪你去一见那位白莹?你不喜欢人家把心思跟人说明白嘛!”魏玩道。 “不去。”韩珞听他又提这事,冷道。 “真不去?” “真的不去。。人呢?喂,你干嘛躺我床上?”韩珞转头,却见魏玩躺到自己床上。 “这么晚了你让我去哪里?对了,另外说一句床太小了,你睡地板吧。”魏玩生气道。 。。。 半夜,魏玩突然醒来,听到身畔呼噜声,顿时一惊,赶紧坐起俯瞰胸部,然后见到韩珞死猪般睡在她的身边。 “喂,起来。”魏玩大怒,叫醒韩珞,韩珞还睡的迷迷糊糊。 “你怎么睡床上了。” 韩珞迷糊着叫囊道:“俩个男人睡一起你怕什么。“ “起来起来。”魏玩硬是推醒韩珞,韩珞却道:“哎呀,睡吧,困着呢。” “死也不跟猪睡一块。” 魏玩气的抢过被子,下了床,到沙发蜷缩着睡着。 清晨。 魏玩慢悠悠醒开睡目,见到自己‘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正好韩珞开门,从外面买了包子,米粥回来。 “吃点早饭。”韩珞嘴里咬着一个包子,把早餐放到茶几上,示意魏玩吃早餐。 魏玩怔了怔,眼中深处的寂静孤独泛起涟漪,犹如春雨滴湖,道:“我昨天跟你生气你还给我买早餐啊。” 韩珞道:“昨天什么啊,我早忘了,你吃早餐吧我上学去了,想住你就住我家吧这是钥匙。” 韩珞站起来,放下钥匙,出门去学校了。 卷一百七 识破真身 夕阳与天地一线,冥幕由东笼罩而至,渐渐有‘气吞残阳’之势。 韩珞提着一张单架床,回到家中,刚进门魏玩就惊讶道:“今天不让我睡沙发了?” 韩珞无语又好气道:“你住多久?这是给你买的。” 魏玩闭上眼睛,作孩童状,道:“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无赖话,韩珞被他刺激的无语,但他知道魏玩不可能住很长时间,因为魏玩还会出国。 “工作签证好了吗?”韩珞问道。 “程序交上去了。”魏玩撒慌都不带脸红,道。 “噢。”韩珞整理好单架床,然后道:“我去客厅练拳了,你随意。”说完,朝客厅去了。 韩珞心中放弃杂念,沉入天地幽冥之静,摆了拳架,缓慢出掌,感受着身躯的变化。 “呵呵。”突然魏玩发出嘲笑摇头之声。 韩珞停下拳架,道:“哪里有问题?”他知道魏玩功夫极高深,他肯定看破自己的缺点。 “你现在是纯粹形架,亦是躯体上的功夫,你这样练是揣摩内在变化,可是筋骨皮不变。你现在的功夫已经不需要揣摩内在变化,而是要将拳掌上的功夫劲力,发出暗劲的效果,然后在配合那一回头,才算步入暗劲。”魏玩笑讽道:“你这样是步入不了暗劲的。” “那怎么将拳掌发出暗劲?” “找人磨练,就是实战太缺乏了。”魏玩道。 韩珞笑道:“可这里没别人了啊,要不你来帮我?” 魏玩道:“想让我给你喂招?”她沉默了下,道:“看在你为我买床买早餐的份上,便宜你了。” 韩珞确实不知道,这个便宜你了,是真正的大便宜。魏令姜几近天下武林第一的女子,是窥到化劲颠峰玄妙的大拳师,由这样的境界拳师喂招,简直便宜死韩珞了,可惜他不知道。 魏玩走到韩珞面前,收敛劲力,一掌推出,顿时指尖,指隙间,都充满了磅礴爆炸般的劲力。 韩珞握拳,踏脚,沉腰,一拳轰出,抵挡住魏玩的掌劲。 “砰。” 肉肉相交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房间内传遍,俩人实战之久,忘记了吃饭时间。 韩珞直到汗流全身,在停下实战,而魏玩更是艰难,因为她要控制全身劲力,保证不伤到韩珞,于她而言,只要控制不住力量,就可能伤到韩珞,她整个打斗基本都在控制全身的境界。 俩人下楼吃完晚饭,到东湖畔散步,行于僻静山水间。 “暗劲与明劲不同,明劲是身躯的境界,暗劲是神意与身躯的境界,讲究心到,意到,劲到,三者合一,出去的劲才是暗劲。”魏玩讲道,然后领韩珞来到一颗碗口大小的树前,道:“你试试掌劲。” 韩珞点点头,站桩后,劲力涌动,一掌全力撞在树躯上,树纹丝不动。 “你这样出掌不猛,没有透力。”魏玩道:“你看我。” 韩珞收架,仔细看着魏玩。 魏玩看着树,双目不动,掌轻轻推出去,犹如风中燕子,撞击在树躯上,非常轻柔,只是喀嚓一声,整颗树木由她掌撞处分成两截。 韩珞大吃一惊。 “你其实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可是心境与神意没有配合上力量,自然就达不到了。”魏玩道:“你需要练,不停的练,心意神意全部落于发劲点,加上力量会聚一点,爆发出去,就可以这样。” 韩珞拱手道:“受教了。” 。。。 。。。 转眼半个月时间过去了。 韩珞与魏玩再次来到东湖畔僻静。 韩珞站在树前,双腿弯曲,摆好身架,神意心境全部聚于左掌上,掌干脆利落拍在树躯上,然后迅猛转于右掌,拍向另一颗树。 “喀嚓,喀嚓。” 两颗碗口粗的树全部断裂。 被他一掌一颗拍断。 “你手上的功夫大有长进,可喜可贺。”魏玩道。 韩珞被魏玩指点着,辛苦半月,天天实战,纯粹形体,而他的形体终于纯粹,离暗劲境只差神意的一回头。 韩珞与魏玩在这僻静处继续实战起来,身形交错,辗转游走,几乎忘记时间,光影交错中,俩人终于停下手。 “好热。”此刻正值五月,天气炎热,加上此刻正是下午最热之际,魏玩浑身是汗,沾在**中,让她很难受,尤其是头发中的汗更多。 “舒服啊。”韩珞坐在地上,道:“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打了。” “小鬼头。”魏玩心底怒骂一声,冷道:“哪怕你进入暗劲境,依旧打不过我。” 韩珞怔了怔,在他眼中,魏玩就是好朋友,武功高深归高深,但暗劲都打不过,那他的境界是有多高?此刻不由问道:“你真有这么厉害!” 魏玩得到夸奖,微微一笑,还没笑完,韩珞就道:“不管了,反正你是我兄弟。” 魏玩推了推搭在自己肩膀的手,道:“好热,附近有个酒点洗澡就好了。” “洗澡?”韩珞疑惑道:“你每次洗澡都去酒店?附近就有,走。” 魏玩被韩珞拉着,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家澡堂。 魏玩顿时面色一黑,这该死的家伙,让他去男浴洗么,她可能么?于是脚步骤然停下,道:“不去了不去了。你去吧。” 韩珞拉住魏玩双手,道:“走嘛走吧,俩个大老爷们洗澡你怕什么啊。” 魏玩面色潮红,一时间忘了功夫,一副小女儿态,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还不热。” “走吧。”韩珞硬是推着魏玩进去,魏玩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类尴尬事,竟被韩珞拉住走了进去。 韩珞付了费,拉住魏玩走进男浴的门,魏玩一直挣扎拒绝不过,直到进入这里,突然清醒般,微微用力,推开韩珞。 韩珞整个人突然一呆,亦是对魏玩的举动奇怪而呆,亦是对他突然看到的魏玩而呆。 魏玩此刻,汗水因为尴尬将整张帅气的脸颊润湿,两颊面色潮红,眼眸中还有因为紧张的那丝小女子态,而且因为湿透衣衫的关系,胸前的小饱满微微显露,修白的脖颈突然就雪白诱人,而头上的男发突然歪斜,露出了丝袜般的发套,而发套下藏了黑色秀发,她帅气的脸颊突然美丽无比,像风光无限的雪域,像金光璀璨的沙漠,像大海上那惊心动魄的蔚蓝色,她的漂亮此间独有,人间罕有。 魏玩呆怔一下,低头看清自己胸前事物,立刻侧身捂胸。 “你,你,是个女人。”韩珞吃惊的终于说出了话。 “你还看。”魏玩见他还盯着自己的胸,立刻一个巴掌挥过去,要打醒韩珞。 韩珞震撼的感觉老天跟他开了个玩笑,道:“你,你,你,怎么不早说。”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魏玩为什么拒绝洗澡。 因为魏玩是个女孩。 韩珞立刻脱下t恤,露出自己优美的身躯,将t恤盖在魏玩的身前,然后拉着魏玩离开澡堂。 卷一百八 天地何其大,暗劲何其大 韩珞魏玩回到家中,面面相怔,魏令姜是想不到严密的计划竟然泄露了自己是女儿身,而泄露的原因是因为陪这个该死的家伙喂招,她本想以玩字代表与暗示给韩珞游戏人间之意,终究会离开他,希望韩珞以后知道真相也有个念想,却不曾想这里漏出破绽。韩珞亦是震撼,魏玩的怪异举动他终于能说清了。难怪不肯睡一床,难怪说男人不是好东西,一个女孩能跟他睡一个床才是怪事。 真身显露,魏令姜索性扯下假发,黑色的秀发失去束缚顿时一倾如泄,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绝世佳人,粉红女子,貌如月仙,这一刻,词语都描绘不出这个女子的美貌。 这样的美妙风景另韩珞看的呆了,这种呆完全是异性间的触电,女子对男人天生的吸引。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魏令姜道。 “切。”韩珞一瞬回神,清醒过来,为自己方才的尴尬有些遮掩的撇撇唇,不去看此刻动人**的魏玩,强词道:“我才不会喜欢你呢。” 魏令姜道:“不喜欢就好。我们约定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喜欢对方。”她很怕对方会喜欢自己,但喜欢上她,那么天下武林都会与之为敌,她不想让自己在那个世界的影响牵扯到他平静的生活,自己注定是为崇高的理想而奋斗,二十年前就注定了。而他只是个普通纯粹的拳师,一个学生,在社会经营一家小的养生馆谋生,她与他注定没有交集,没有任何好下场。 形意门,洪门,华清帮,黑手党,这些盘踞国际的顶尖势力,都不是一个他可以轻易接触的了,同样,魏令姜只是很喜欢国际底层韩珞的这种孜孜不倦的精神,才愿意与他交流认识,否则这座天下,这座茂密而参天擎木林立的森林,谁能入得她的眼?谁能抵挡她的拳术? 魏令姜三个字,代表的不仅是一个拳学几近颠峰的女子,而是背后代表着许多庞大势力结盟后的利益代表,否则她武学再高,也不可能在那么多顶尖势力间,逍遥活到现在。 去年在黄河岸边,她无奈跃进波涛汹涌的黄河,就是因为形意门布置了很多强大的火力,否则六大化劲拳师围堵,给她时间她有信心杀掉,这即是当代武林第一人的孤傲,但在形意门火力的威力下,她不得选择跃入黄河,否则注定会死于密集火力之下。 这是拳师的悲哀,亦是时代进化中武林人士的低头,向整个时代的低头。而魏令姜所想,是想让韩珞对她知之甚少,她日后在大陆有一份念想就好。 “好。”韩珞回答的很利落,但是人间情缘又岂是简单一个好字可以拒绝的了?情到深处不由人,这亦是情的悲哀,未来又怎能是如此简单。 魏令姜化名魏玩,隐藏着真实名字,不过已经恢复了女子身份。 魏令姜买了几身女装,穿上修长蓝色的牛仔裤,薄纱透气的短袖夏装,一张绝世倾城的东方面孔,使的见者即呆。所有所有美好的词汇都仿佛无法形容她的脸颊。 她是韩珞在书中,在所有故事中,在所有所有的爱情电视里,都见不到这样漂亮的女子。 上帝的宠儿才有这样的东方面孔。 韩珞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惊艳到心底的情感,转移话题,道:“现在我的拳术,还有缺点吗。” “呵呵。”魏令姜轻淡一笑,道:“身躯内外皆浑然一体,五脏六腑异常强大,你知不知道,明劲是拳术,暗劲才是拳学,暗劲已经步入了‘上证天道’的范畴,一拳一行间皆是有道在其中,华夏传统文明中佛道儒三教即占去九斗,剩余一斗才是医武等学问,在千年时间中,佛道儒医武互相融会,彼此采纳对方优点,看似依旧分离,实则早已融为一体。武学的修炼在华夏文明中独到之树在于‘上证天道下证躯体’,与道门长生,佛家超凡,儒家治世,医家治病四家旨意皆不同。明劲有声有形,暗劲无声无形,道家老子讲‘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即是暗劲的特征。” “明劲有声有形,暗劲无声无形。”韩珞沉思起来,柳宗元对他入暗劲极其放心与肯定,在于韩珞的悟性绝佳世所罕见,而悟性就是对大自然的理解远超常人,言谈中涉及大道,韩珞必定迅速领悟。 韩珞深呼吸一口气,是感觉魏玩为他所讲的明暗区别中,隐隐蕴涵了暗劲的真谛。 无声,无形,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这样的描述肯定不是对躯体的描述,而是对劲力的描述。 明劲阶段,一拳一脚间皆有声音相随,劲力鼓动皆是形于外,使人一眼瞧出拳脚上的力量很大,而暗劲却是无声无息间,劲力爆发出远超明劲的功夫层次,这种无声的劲力使人难以提防,更是具备‘入木三分’的恐怖力量。 韩珞伸出手,劲力鼓动,挥出一拳,拳因为力量与速度太大,衣服与拳头在空气中爆炸出极炸的声响。 魏令姜轻轻一笑,知道他进入了思考,拿起身边的一个瓷碗,握指一捏,悄无声息,就扳下一块破瓷。 韩珞眼睛一亮,看着残破的瓷碗一动不动。良久后他摇摇头,苦涩道:“始终欠缺了神意的一回头。” “那不要太想入非非了,顺其自然。”魏令姜道:“暗劲不是这么好入,尤其你这类大写意功夫。” “嗯。”韩珞放弃思考,免的自己画地为牢,道:“你真的叫魏玩吗?我觉的这是假名。” “哈哈。魏玩?哪有人叫这种名字。”魏令姜道:“我叫魏玲。” “魏玲?好名字。这才像你的名字嘛。”韩珞道。 韩珞与魏令姜坐在沙发上,韩珞知道身旁这个漂亮女子武学高深,恐怕是化劲拳师,这样珍稀的机会他自然多多请教拳学。 韩珞的暗劲门槛在于神意早已跨过暗劲,他需要让超过杯子的水降到与杯齐平,他的神意对暗劲后的风景已经清楚,但那是对拳学与身躯的理解程度到达了暗劲,却始终无法与身躯合一,发出暗劲的水平。 无论对身躯理解在渗透在详细,神意始终与真正的暗劲有一尘之隔。 “你是如何步入暗劲呢?”韩珞道。 魏令姜道:“暗劲。。”说着话她仿佛思绪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出了华夏,到达了她练拳的地方,那是一片异国他乡,充满了竞争与危机,然后她徒步看自然,一步步感悟练拳生涯的事情,然后在九死一生中才步入暗劲。 “这个世界没有相同的叶子,没有相同的脸孔,拳学亦是一样,明劲可以言传身授,但暗劲不同,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能自己悟。别人的经验不可能复制过去,只能是借鉴。”魏令姜道。 “我的暗劲是在海中悟到的,其中的九死一生你也体悟不到。”魏令姜道:“大自然有的拳中就有,这是你说过的话,你的拳法注重写意自然,但拳架永远是传承而来,神意又是言传心授得到,或许这样的传承斧凿痕迹太深了,不是真正的自然,也不是真正的大写意。” 韩珞突然想起柳宗元无意间谈到的话:“明劲如爬山可以一步步登上山顶,暗劲如登天,怎么登?古人云‘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将天地间的气势意境的大磅礴写了出来,自然与人可以沟通,天如此高那又何来天人共鸣?难道真的是你与天共鸣?实则是心与天共鸣啊。” 韩珞喃喃道:“心与天共鸣。。天在我眼前?暗劲的磅礴意境就在我的眼前,我却看不到。” “暗劲登天,那么登天后看到了什么?”韩珞闭目,见到了天地山岳,云海相接,俯瞰天地,天地入我眼,磅礴的自然意境汹涌而至。 原来暗劲要的不是登天,而是天地那种磅礴的感动意境,师傅,我找到了啊,原来就是感动啊。 明劲犹如框架将人束缚于内,而暗劲如自然,云卷云舒,没有任何束缚,悠远广大。 天地何其大,暗劲又何其大,一拳一脚间,携带自然意境的深远,没有拳架的约束,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拳学的伟大。 明劲是改变我心,达到身躯的强大,是属于自大。暗劲是沟通自然,达到人与自然的共鸣,是道大,平日一行一止间,都能感到自然的伟大。 韩珞睁开眼,满心欢喜,于是满脸微笑,站起身,对魏令姜深鞠一躬:“多谢指点,此恩一生不忘。” “好啦好啦。”魏令姜不耐烦道:“搞的我像是要你报恩似的,饿了,请我吃饭好了。” “遵命。”韩珞欢喜道。 卷一百九 该去向何方 “你不求拳拳自来,你越求拳拳自远。” 韩珞盘膝坐于家中地板,面对金红朝阳方向,仿佛一个虔诚求道者。 他的拳法现在是卡于瓶颈,心中近些日子对于暗劲的渴求越来越大反而越是迷茫,拳学一道讲究‘灵练’,即忘掉境界,忘掉拳学本质外的一切,心中只剩拳,专一而练,才能水到渠成自然而然。韩珞在魏令姜的指点下获益非浅,却又仿佛是隔空造墙又为他的武学多了一道门槛,心思反而越乱难以心如止水,这亦是柳宗元想不到的,按他原本想法中韩珞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练拳积累经验与灵感,突然顿悟进入暗劲。他传授的衣钵拳法又岂能简单?或者如魏令姜所言的给徒弟制造障碍?先修明劲又修暗劲,这样的做法武林少有,但他柳宗元与徒弟接触三年之久又岂不知韩珞适合什么样的修行法门?但是徒弟能遇到魏令姜这样的拳法大宗师是柳宗元始料未及,假如他依旧在韩珞身边,遇到魏令姜的数番指点会告诉韩珞信自己的直觉,外人终究是外人,能帮助自己的始终是自己。 一个人盖房子,无论别人如何传授指点,盖房的终究是自己啊。 其实魏令姜的指点亦正确,只不过于韩珞这类具备大器的拳师而言,反而将韩珞从上乘武学拉到了中乘武学。 大道至简。 韩珞之前的武学虽然复杂却又简单,假如无外物干扰,他入暗劲就如大道至简,终有日会悟入暗劲。 可魏令姜与韩珞接触时日短,无法全部了解韩珞,指点虽然没错,却并不合适韩珞,虽然好心指点,却又为韩珞造就一番迷雾。 韩珞之前的拳学修行像始终不停步的走路,而眼前的拳学修行却是徘徊不已,原本大道至简的直线路变成了复杂的圈路。 自己的那个画地为牢,从古以来就不好破。知人难知自己更难,胜人难自胜更难。 韩珞虽得指点,却隐然危机四伏,有些时候需要指点,有些时候不需要指点。韩珞偏偏是再不需要指点的时候得到指点。 命也,时也,运也。 韩珞将朝霞的**吞入嘴中,仿佛含了口水,然后慢慢咽下去,他已经坐了一整夜。 魏令姜陪伴了他数天时间,终于离去,说有空再来看他。 韩珞没有去上学,没有去上课,没有看书,整个人这样重复着一个过程,坐在这里,思考,像一首循环音乐。 “三分练七分养,把阴阳大规律拿过来成就自己。” “精满不思淫。” “四方支撑而八面玲珑。” 柳宗元一幕幕的拳术展示,传授‘四面支撑八面玲珑’时以脚无声无息踩碎砖块,曾一指隔豆腐点碎豆腐下的青石,在树林间与现代特种兵战斗时,三拳断树的天人之势。。。 韩珞想着师傅的一幕幕,想起了自己进入大学的一幕幕,然后看到了眼前世界的一幕幕。 幕幕重叠,眼见世界。 韩珞突然很想去看看世界。 上午之后,他去哲院,找到了周天修,说自己武学到了关键时刻想暂时离开学校去修行,周天修欣慰答应帮他处理好学校这边的事,韩珞将自己暂时离开的事告诉李密,白莹,薛红,边北,陈雪冬等朋友,养生馆由李密打理,然后告诉父母自己出去一段时间,自己会联系不上。 韩珞回到家中,简单整理了背包,静坐一天,深呼吸了一口气,关上门,悄悄在第二天朝阳蓬勃的清晨,离开这座城市,踏上一条他不知道是正确还是错误的路。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哪。 韩珞自己也不知道该去何方何处,他漫步武汉,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出了武汉,他经过一座座村庄,乡镇。 韩珞见到了久违的自然平原,看到了一条由西而至的大江,滚滚西来。 这条大江的尽头。 韩珞似乎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这条大江的尽头无比神秘,横跨西东大横线,沿途自然有无尽的风光。 韩珞迈起步,朝西而去。 。。。 。。。 经武汉,沿江而下,他走过了很多村,很多镇,见了很多山,看到了这条江的很多段位的景色,自然看过了很多人,很多来来往往不是何方去的车辆。 原本背朝阳而走的步伐,渐渐变成头顶朝阳,他饿了。 韩珞走在几乎僻静的自然中,不见村庄乡镇城市,他很饿,幸好路上有一辆车拉着货物赶往农村去卖,他买了一袋饼,加上在前边乡村的零食店里买的矿泉水。 韩珞也不管这是哪里,一屁股坐在一处阴影,躲避头顶毒辣的太阳,吃着饼,喝着矿泉水,短暂休息后他继续迈步向西。 他穿的是布鞋,底薄,走路久了磨的脚疼,韩珞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里路,但是他徒步百里路左右绝对不会脚疼,显然超过了百里,途中还有几位好心的大车司机问他是否要搭车,韩珞笑着拒绝了。 路过几个村庄人们问他去哪,他说去远方,人们非常佩服年轻小伙子的劲。 韩珞走到傍晚,脚委实疼的太厉害,在一座小镇短暂休息一夜,翌日又坚持走到一座县城,买了双厚底布鞋,终于轻松上路。 一日过村庄,城乡,县市。 韩珞在第三天看到了洞庭湖,知道自己进入了湖南境内,他望着洞庭湖的光色,觉的与东湖没什么不同,在于更大了些,湖面更浩淼,接近海的感觉。 “吕祖曾朗吟飞过洞庭湖,昔年游戏岳阳楼,好个莺花鹦鹉州,今日重来沾美酒,故人多半丧荒丘,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韩珞没看过吕祖的文章,但听柳宗元提起过,依稀记的几句,今日对着洞庭湖念了出来,大抵是道门仙人说人生短暂,道门长生的事。 “今日重来沾美酒,故人多半丧荒丘。”韩珞喃喃念道,想他一生保持拳学,寿命即可过百岁而不亡,那时候他的人生是如此?故人多半都不在了。 赏过洞庭湖,韩珞继续西上。路江陵,公安,见到了荆州,这片三国中三国争夺的土地。一路西上,时日不计。 韩珞心灵并未感受多少的‘自然灵气’,也没有享受到徒步带来的‘快乐’,而是很苦很苦,头顶的烈阳晒的汗流浃背,有数次差点被晒晕在路边,身躯需求的水量越来越多。 韩珞有几次走着走着都快睡着了。 路无尽,犹如江无尽,一步步走着,仿佛没有个头。 六月中旬终于到了宜昌境内。 韩珞知道前面就是三峡。 他的路才刚刚开始,之前只是热身。 卷一百十 暗劲,成了 韩珞过宜昌,见过了屹立三峡大江两百余年的三峡大坝,然后绕进三峡两岸,十几天后,进入了险峻的江段,三峡后段没有沿江路,韩珞要么绕路或者乘船过三峡。韩珞选择翻山,山在我前我翻山。三峡山势陡峭险峻,很多山峰根本浑然天成,没有任何人迹小路,这意味着根本无法攀爬,韩珞攀着山石的凸起,越过很多险峰,有几次差点摔入山下,幸好抓住草,借力拉了上来。 一座座山走过,见过了长江在华夏上游的景色。 “气机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一气呵成。”韩珞正站于三峡一座山上俯瞰峡谷饱视大江。 韩珞回首望东,自己来时的路一一印入脑海,一步步而至今天他不知道这样是错还是对或者入暗劲根本不是这样修行。翻山并不是想象的那般简单,遇到雄峰阻隔,还要绕路,往往数天见不到大江,期间的孤苦难于外人言。 韩珞望着滚滚向东一泄不止的大江,仿佛看到了武汉,看到了入海处,而他即是要去上游源头,于是回首返西一路西行。 山中难计岁月。 炎热夏季的七月末,韩珞终于徒步出了巫山境,他浑身衣衫泥泞,肌肤呈现小麦色,他一路翻山沿江而上,终于翻出了那一连串的山脉,若不是山中尚有有村庄韩珞早就粮尽水绝。韩珞到县城把体力休息好,购置了一身干净衣服,其实他徒步到这里已经开始犹豫。 他吃了太多苦,走了很多路,见过很多人,当他在村落被村人以为是流浪人时然后得知他是从武汉徒步而来的那肃然起敬,自然看过很多风景。 天地造化自然美妙。 大江横贯东西横线,确实是一副巍峨的画卷,看着不一样的风景胸中的感触自然颇多,但于拳术无益,除了能记清每一步的路,记清他是怎么来的,在无所获,韩珞本想边走边思考,但却想不到徒步起来哪顾的上思考?每天就是走啊走,没有个尽头,身躯除了极度疲劳自找苦吃更多的是精神的磨损。 韩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这条大江的尽头,支撑他的仅是每次回头时看到身后无尽的来路,胸中就涌起豪迈磅礴的念头。 几千里路都走过来了,下边的路在漫长,只要步伐不止,长路终有尽头。 雄关漫漫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拳法每势极简单,数日即可学会,难得是功夫,更难得是长久功夫。” 韩珞想起了师尊的话。 “拳学桩功每天练习,一个星期有人能坚持下来,一个月大部分人能坚持下来,可一年之后还有多少人?十年,甚至一辈子呢?拳学是一生的事。” 没有在巫山停留,沿江而下,巫山之后人口密集,建有沿江公路,韩珞轻松起来。 韩珞沿江而下,过白帝,万州,丰都,山势却越来越拔高,地形越险峻,遇山过山,当真是韩珞人生二十二年来最痛苦最磨练的岁月,时日不计,天气渐凉, 一场凉雨泼天而下,淋湿了树林峻峰,也淋透了韩珞。 重庆,他终于走到了。 一路行来吃了多少苦多少磨难,韩珞记的一清二楚,走到重庆意味着他终于走完了一半路程。 而他步步而过的长江,古来多少英雄事,多少惊心动魄,千年以降,这片流域大地出了多少人杰。 韩珞没有在重庆逗留,三天后进入了四川。 “四川说下雨就下雨。” 走在沿江公路上的韩珞不禁无奈撑伞,却依然淋透了身,夜里得了高烧,日晒雨打,铁打的躯体也抗不住,第二天买了退烧药服下,身躯才渐渐康复。 。。。 。。。 七月八月九月,韩珞沿江出四川,进云南,入藏区,望到了滚滚北下的金沙江,这里已经是华夏海拔极高的位置,华夏大地呈现由西而东的高低走向,青藏高原,云贵高原相接处,这里已经是少数民族的牧区。 韩珞见过了云南少数民族,沿金沙江北上,地势越来越拔高犹如天梯,人也越来越稀少。他从湖北武汉为起点,过湖南,重庆,四川,都是经济人口密集区,还没有体现徒步的困难,百里左右总会有好多村庄,买水买吃的都没问题,一路西行见过很多人很多村庄。 而进入青藏高原云贵高原相接处后,不仅地势高拔,空气亦是越发稀少,让生于北国的韩珞很不适应,隐隐有高原反应,而这里可就危险了,一但病倒没有同伴即使送医很会有生命危险,而韩珞就一个人,他走的路线亦是沿长江而上,不是走人口居住区,地势更加险峻危机,即便偶尔遇上牧牛牧羊的少数民族,也很多时候与其擦肩而过。 天气越来越转寒,云南地区温暖如熏,韩珞在十月时候进入了藏川之间,越发感觉天气寒凉。 韩珞不仅面临金沙江的天然险峻,还面临生与死的考验。 韩珞在横穿拦阻在金沙江前的大山中,整整一天都没有遇到人家。黑潮汹涌而至,遮住了天光,夕阳垂山,野外无光。韩珞第一次产生了恐惧。他在横穿三峡时,基本都有村庄,而藏川间,根本不像那里人口密集,他恐怕走进了百里无人的山脉间,即便是本地村民都不可能走入的深山他进来了。藏川区的天气说变就变,伴随黑色夜潮而至的是冰寒的狂风,然后是滂沱大雨,电闪雷鸣。 韩珞咬着牙找到一处能避雨的地带,浑身凄冷,抱住背包,孤独无助的眼睛望着山林间的电闪雷鸣与永远消失不掉的黑暗。韩珞很冷,寒风入骨,时不时还有斜风将大雨吹入他躲避的这里。 韩珞虽然练拳五年,经历生死搏斗数次,但依旧是个年轻人,在孤独无助的环境中,面对自然的风风雨雨,由心而起的恐惧更为可怕。狂风刮个不停,这仿佛是老天在宣誓秋天的来临,初秋的这场雨却让一个年轻人第一次产生无助。 夜半,雨停,月圆。 韩珞望着依稀垂下的光芒,微微能辨别出五步内的景色,夜幕苍茫,群山巍峨,天地间他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巍峨群山,哪怕孤独无比,依旧奋力吼出一声。 天地回荡声音。 韩珞微微一笑,闭目,沉臂,弯腿,摆了一个拳架,鞋里裤里衣衫里满满是凉意与湿意,但体内逐渐由冷转热的气机开始充斥体内,带给他温暖。 韩珞一夜没睡,见到了天地由黑转白,黎明,朝阳,这就是大自然,人类在其中生存。黎明的山林内满是水溪,甚至有从山岩上‘落’下的水瀑,远观像仙子。景色虽美但韩珞知道自己如果今天出不去,就会很惨。 这里是藏川交界处,亦有藏区人民居住此地。 韩珞在中午时分遇到了一个穿着藏区服装的少女,见到满身拖泥带水脏布拉吉的韩珞,吃惊的捂嘴,然后用手势示意一番,用汉语道:“你是野人?”韩珞心中松了一口气,道:“我是从山那边徒步过来的,还好遇到了你,请问怎么出去?” “这里是横断山区,你要是在往南走就是横断雪山,你就危险了,那里多是断路深谷的险地,多吉次旦!”藏区少女道。 “这里是横断山?”韩珞听了藏区少女的话,心中也是为自己的冒险后怕:“当年红军的雪山就在横断山区?” “红军走的是岷山,在前边。”藏区少女道:“我是来这里采药,你跟我去我家吧?然后路上有车,你可以去县里。” 韩珞当然感激不尽,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中,少女的话更是温暖。 韩珞跟着少女采了几味药,韩珞都认的,党参,大黄,党参补气,大黄降血脂,调节免疫功能,不过他并未多说。韩珞跟着少女在山间折转行走,走了俩三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久违的村落,藏区的村寨跟中原大地的村落没有不同,都是现代设施。 少女领着韩珞回到家,她的父母是一对黝黑健壮的藏区淳朴百姓,询问一番就理解了韩珞的辛苦与危险,提供了藏区奶茶,奶酪等食品。 韩珞吃的特别香。 在少女家休息了三天,韩珞表达自己的感激感谢之情后,在次起程。 一路景色由绿转黄,青黄相接,韩珞知道目前已经是十一月,秋季了。秋季的青藏高原更显苍茫辽阔,天峰近云,云海滚滚。韩珞出四川,进入青海,比北国更西的西北地带,沿通天河而上,鞋被水打湿,隔远望去能见到尚未消融的大雪山。 天苍苍,西北沧桑,韩珞能不时看到耗牛在山坡吃草,牛羊成群。 这一切韩珞没有停留观看,一路而上,此时天已彻寒,大雪覆盖西北,极其壮观。 韩珞站于通天河尽头,望见巍巍乎千百河似乎从天而来,何其震撼。 天下水流,从此而出。 汪洋大江,由此而来。 纵横华夏大东西的长江源,就在这里。 韩珞的心没来由被这副不亲眼看到就无法体会磅礴的自然大写意景色震撼。 心中一跳,忍住回首的念头,迈步赶前。 十日后。 韩珞站在唐古拉山脉拉丹冬峰下,望着巍巍近天的集雪群山,溪流从其中涌出,会聚成百十河流交错,然后涌入泱泱乎华夏大地。 在万里之外,进入大海。 韩珞坐在石岩上休息了会,沉默下,想了很多很多事,然后站起,面西朝东,望向滚滚无尽的华夏大地。 韩珞平静的回首望东。 体内气机于平地起惊雷。 地高西北,百河朝东而泄,他望见了一条银带缠绕在远处大地上,望到了来时的路,望到了一路西行来见到的所有风景,望到了武学上的那条路,看的清清楚楚。 什么暗劲明劲,就是一条路而已。 韩珞道:“原来这么简单。” 他闭上眼,体内气机如滚雷流走,神气鼓荡,一动一静间,骤然视见,简单伸手,神,形,气突然合住,单手轻轻一扯,仿佛手中有线,顿感手外有无形缩力被自己拉住,伸出另一手掌轻轻外推,顿感劲力徐徐拉开,如开弓。无形劲力同手往前,往下按物般,后脚用力一蹬,如同迈大步过水沟。 顿时间脚边河流异象而起。 仿佛有风拂来,双掌笼罩的水面,仿佛被无形手掌重重按下,凹了下去。 一切无声。 暗劲,成了。 卷一百十一 归来 韩珞没有在长江源头拉丹冬峰停留,由于这里人迹稀少必须迅速沿江下返,前几天的大雪残迹在这高原上依旧未消,韩珞踩着雪原,遇到青海牧羊人询问附近县市的路线,然后来到唐古拉山镇,询问如何去武汉,得知拉萨有直达武汉的火车后,韩珞辗转反侧数地,穿过那曲地区,到达拉萨。一路遥远,有的路段十分凶险,期间在汽车攀至一座无名山体顶部的盘山公路后,竟然遇到了警车,救护车等聚集出现。 车内有人说肯定出事故了,果不其然,路段上,听说一辆大巴在前几天大风天气坠入了悬崖。 韩珞赶到拉萨,没有停步,乘上火车,轰隆隆跨越华夏藏区,直奔中原大地的武汉。 韩珞闭上眼坐在坐椅上,感受着千里路程眨眼过的迅速,对比自己走千里路需要十天时间,不仅蹉跎感慨,时代确实不同了。 火车穿过万里路程,在马不停歇的两天后,抵达武昌。 武汉已经是冬季。 韩珞一身萧条脏兮的衣服,让人根本不愿多看几眼,尤其他手里还有一根不知道从哪个山区树上摘下的树干,让几个时尚年轻男女诧异的看了他数眼。其实是从长江源的某颗丛林灌木上摘下的登山杖,奇怪的是这根枝干十分异常结实,韩珞觉的有纪念意义就带了回来。 他此时的双目中透着清纯的色泽,肌肤虽然小麦色却给人一种健康结实的感觉,气质给人一种像山岳般坚毅,仿佛没有人能撼动他。不过这副形象确实不适合都市,路人一瞥他就迅速转头。韩珞恍如隔世的望着武汉,轻轻吸了口气。 我回来了。 一路乘车回到东湖畔租的房子内,韩珞洗澡,洗去一身旧气,将萧条脏兮的衣服脱下,换上冬季衣服,然后将那身脏兮萧条的旧衣服却是视如珍宝般叠的整整齐齐,放入衣箱,连同木杖一起珍藏起来。 接下去的几天他没有联系任何人,选择在家休息读书。 将状态从遥远的长江源调整回来后,韩珞开始联系人,首先是薛红。 “韩,韩珞?是韩珞吗?你回来了?”电话里薛红不确定的声音说着。 韩珞微笑:“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我们都很担心你。”薛红道。 “谢谢。”韩珞沉默了会,道。确实让人担心,但有人担心自己他感到很开心也很感激。 联系完薛红然后联系了青酋镇的父母,父母先是欢喜,然后听到韩珞报了平安,更是欢喜,其实他们将担心藏到了心底怕儿担忧,回来就好。 然后是李密,边北,陈雪冬等兄弟。 “回来了。” “回来了!” “在哪?” “家呢。” “下午见。”边北的声音让韩珞没有想什么。 李密倒是骂了韩珞一顿说他一去半年,失去他这个主心干后,养生馆已经渐渐萧条了,现在学生才十几个,全是肯留下来等韩珞回来的人员。陈雪冬的电话却是打不通,显示号码是空号,看来是换新号了。 白莹接到他的电话很开心,聊了很久然后说下午见。然后给徐傲冰打了电话。 “我回来了。”韩珞道。 徐傲冰声音依旧冷淡:“入暗劲了?” “是啊。”韩珞笑道。 徐傲冰沉默了下:“恭喜了,你终于走在我们前边。” 陈武象的说词与徐傲冰差不多,都是猜出韩珞进入了暗劲。 周天修却是把韩珞臭骂一顿,告诉他耽误了半个学期的课,想赶上去不是那么容易,尤其大二的课程考试科目为0分,如果不是他担待着韩珞早被开除了,然后便是柔声询问韩珞功夫情况韩珞笑说下午见。 将朋友们联系个遍后,韩珞前往学校。韩珞国术养生馆内,气象萧条,仿佛快关闭般。 李密第一眼都没认出韩珞,然后诧异韩珞的变化,边北闻声后赶了过来,惟独少了陈雪冬。 兄弟三人坐在一块,韩珞道:“李密养生馆现在什么个情况?” “我们的学生只剩下陆溪,徐渐明,韩博,陈子雨,陈永鑫他们十四个了,因为你不在课程无法继续,很多学生都离开了。”李密道:“不过你回来好了,可以重新开始。” “嗯。先这样吧,我先补课程。”韩珞道:“现在的钱也够房租,生活费了,我学业差太多了。” “嗯。好。”李密思考了下,道。 “边北,你小子!啊?怎么不说话?”韩珞调笑道,边北是进来就没说话。 李密突然也沉默下来,微微低头。 “雪冬呢?他电话打不通,你们联系下他让他过来。”韩珞笑道。 李密边北沉默了。 李密抬头,说了句天崩地裂的话:“雪冬,死了。” 韩珞脸上一直挂着笑意,此刻渐渐消失在脸上,神情僵硬。 边北续道:“在你离开的第二个月,自杀了。在寝室里。”说着,他声音颤抖起来。 “我们都不知道原因,也一直在等你回来。”李密道。 韩珞整个人都呆了,他原本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却听到噩耗,曾经一起玩耍更是养生馆功臣的雪冬,就离开了人世?死了?听着他宁愿是个玩笑,可惜不是。 韩珞呆震很久,深吸了一口气:“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自杀。” “他个煞笔。”李密突然怒气满脸,骂个死人。 “不过他留下了一份遗嘱,是给你的。”边北道。 “那他父母呢?”韩珞道。 边北低头:“他欺骗了我们,他的父母根本不是商贾,他是个孤儿。” 韩珞再次一震一呆,难怪与陈雪冬认识三年来,都没见过他父母一次,虽然那家伙老说他父母忙于商业,每个月都给他寄一大笔钱,他们信了,信的这么不可信,那家伙是个孤儿? 失去了一个兄弟,韩珞的心情根本不好,然后他回到哲院,跟周教授报道,相比半年前周天修更加沧桑,韩珞在他面前将一块青石捏成碎石,周天修拍手说暗劲果然神妙,柳宗元有徒如此该满意了,然后说接下来的寒假就不要回家了,周天修会给他补课。 人夜的养生馆。 陈武象,徐傲冰与韩珞碰了面。 陈武象与韩珞搭了手,一个照面就被韩珞挑飞出去,不禁垂头感慨认输。 徐傲冰倒是没有比手,道:“暗劲,你现在是暗劲拳师,在武林中亦是大师。不过你不要自信,我也会追上来的!” “加油。”韩珞道,他现在的胸襟完全变了,进入暗劲后见到的是别样景,心胸脱于以前那个自我观念,成了更为广阔的天地。 临别前,陈武象让韩珞好好休息,说自己明年就毕业,还要回去学习,改天再聚,徐傲冰也是同陈武象一届,半年后就毕业了。 曾经风云人物列如岳阳,寇灵,哲院曾经的辉煌人物陆承哲,都已经毕业进入了社会。 整个学校的时代仿佛随着他们的离去而老去。 薛红也毕业了,曾经名声响彻校内,暗地不管是被人称赞还是妒骂,都是人人认识,随着她的毕业,一代风云女子,仿佛渐渐失去在人们的记忆中,很少有人在说‘凭什么被陆卿评价为‘开篇就胜十年内学子的天才’,一些熟悉的话都消失在了校园,更多的是很多新的面孔。 薛红在见到韩珞,已经是一名研究生。俩人谈了很久谈到很晚。 “我送你回去。”韩珞与薛红走在灯火灿烂的街上。 “韩珞。”薛红用有话要说的语气,道。 “嗯?”韩珞道。 “我喜欢你。”薛红简单道。 韩珞愕然了下,没有沉默,望着薛红清秀的眼眸,以及被风拂乱的长发,这个女子与他相识相知三年,不仅是红颜知己,更多的是他不敢承认的情愫。 “我也喜欢你啊。”韩珞吐出心声。 “我知道。”薛红垂下头:“更多时候是我们不敢说出来。” 韩珞突然伸手,抱紧了薛红,道:“早点说还能有这么深刻么?” 这是他第一次抱薛红,抱的很温柔,沉甸甸了三年的感情,终于表白。 夜。 俩人都到了韩珞家。 这是韩珞第一次破了处男身。 薛红头上戴着黑色猫角,疯狂之后的疲倦让她沉沉睡去,满床都是爱的余迹,她诱人的锁骨上充满了韩珞唇吻后的印记,饱满的胸上满是余韵后的水迹,诱人的臀部是红色撞击的痕迹,可以看出她此刻没有盖被子。 韩珞沉默的坐在一旁,她算是自己的妻子了么?韩珞柔情的给薛红盖上被子,有些睡意难合。 卷一百十二 风云起 商学院大一新生的女生寝室楼中,一间四人室内。 “啦啦。”一个身材娇细的女孩站在镜子前照着衣服,一边哼着小曲。但是别人看不到她的容貌。 “果然女神,万里挑一选出来的宅男女神吧。”另一名坐在凳子上的女生调侃道。 “不是宅男女神,我是斗战女神。”身材娇细的女孩转过身,一张五官精致的面孔,配上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毛衫,绝对是男人心中的理想恋人。 “听说你在高中时候是运动会拿金奖的选手?因为你的体育优秀,直接在高考分数上加分?”坐在凳子上的女生询问疑惑道:“听说还练过武术,你真这么厉害?” “不要怀疑啦。”被询问到的精致女孩笑道,也意味着确定。 “那你会武术类的手段么?”精致女孩的室友问道,毕竟于她而言,精致女孩完全是个迷一样的女子。 “会啦。看!”精致女孩说着,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双指夹住硬币一弹,直接击碎在墙角桌上的瓷杯。 “哇哇哇哦。”坐在凳子上的女生吃惊捂嘴,双眼满是崇拜。 “好啦,陪我去买个杯子。”精致女孩道。 俩个女生出了寝室楼后,开始有不断有路过男生回头。 “你说你们家里都是练武的?”精致女生的室友叫王媚,其实相面只是普通。 “嗯。是武林世家。”精致女生道:“别看我弹指甩币那么厉害,但在我们武术世界里这不算什么,额,其实还有人可以一步赶蝉,以棍刺蝇啦。” “可你已经很厉害了。”王媚道。 “我才多大,十九岁哦。”精致女生平静道:“你知道武术世界有很多厉害的人多大么?都是三四十岁额,他们中有的大师可以在水上踩草过河,打人如挂画,一苇渡江耶,甚至更厉害的大师们,可以将人打出九米外,不过练至此中境界的大师已经不屑这样做了,名利在他们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太夸张了,你逗我的吧?”王媚道。 “呵。不信我是吧?不信我这个女神高手是吧?”精致女孩道:“噢也对真正武术世界对你们来说还是神秘的。” 路上还是有人认出了精致女孩是新晋学妹,这半年来倍受瞩目的‘女神高手’,让很多男生追之不倦的女生,在校花榜上占有一席之地的曹羽青,很多学生都听过‘曹羽青在高中时代就以一打五赶走了地痞。’的高手事例。 “你听过大三届那位赫赫有名的韩珞学长的故事么?”王媚道。 “他?”曹羽青不假思索:“听过,大一时打败过空手道高手夺得空前瞩目的名望,还是‘韩珞国术养生馆’的创始人,连武术社团的团长杜魁都败于他的拳下,不仅如此在学业上依旧优秀,听说他读完了一千本哲学书,名望很高。” “可惜他半路退学了,见不到。”王媚道。 “人云亦云。”曹羽青笑道:“真正的退学信息还没传出来呢,‘韩珞国术养生馆’不是公开宣传他外出练拳了么?” “小道消息,已经回来了。”王媚道:“而且还有消息那个叫徐傲冰的女子也具备功夫,有人发现她在东湖紫林山附近练拳,而且是我们这届的一个同学发现的。” “徐傲冰?”曹羽青真正惊讶了,道:“这消息怎么来的?” “隔壁09班的一个学生家住在紫林山,好象徐傲冰也住在那边附近,他就遇上了,前几天刚刚传出的消息,在论坛上呢。”王媚道:“要真是这样,羽青你的第二就名副其实了,徐傲冰可是校花榜排名第一。” “那个我都不关注啦。”曹羽青毕竟还是十九岁的少女,其实校花榜上排名第一的徐傲冰太过名气大,怎么能不去关注? “徐傲冰好象跟韩珞学长是朋友!”王媚突然道:“这样的话还真有可能。” 。。。 。。。 韩珞坐在沙发上,薛红去学校上课,独留他一人,陈雪冬的去世确实给他打击太大。 韩珞将陈雪冬留给自己的遗物摆在茶几上,是一件胶带密包的小箱子,找了剪刀很快拆开,里面是一个更小的盒子,还有一个信封。 韩珞看到小盒子以为里边是陈雪冬的心爱之物,打开小盒子才看到是一把黑黝黝的手枪。 韩珞整个人都怔住了,枪?韩珞看清了枪身旁边还躺着五颗金属子弹,真枪? 陈雪冬为什么会有把真枪?一个学生怎么有枪?韩珞的脑海突然想起自己遭遇神秘刺杀的那晚,那一声枪声! 韩珞怀着不可置信的心情拆开信封,里边是陈雪冬优美的字体。 “兄弟,抱歉了。我陈雪冬只能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抱歉,呵呵,我来上学的目标是你是要杀了你。其实这是件很简单的事但我在认识了之后在也下不了手,我的幕后人多次命令我杀你。那晚,确实是我!” “也许我已经把你当成了亲兄弟,对不起因为我确实要杀害你,其实我的目标更多,白莹,边北,李密,薛红都是我的目标。因为我的组织想让你痛不欲生的死去。” “韩珞,我没有父母,之前是骗了你,因为我陈雪冬从小就是个孤儿啊,呵呵,拾着破烂长大,还记的五六岁那会,为了抢一块馒头,跟别的小乞丐打的头破血流,长大后也没有朋友,这里我庆幸上天让我遇到了你,遇到了李密边北他们,其实我没有上过初中高中能进大学都是组织里的安排,但我不后悔遇到你,我都不知道我父母叫什么,在哪?是谁?呵呵,命苦。但你从来都把我当兄弟一样,如果没有组织,我愿意跟你做一世兄弟。” “但是我们下一世做兄弟吧,做一对亲兄弟。” “起于我的组织突然联系不上,让我深深疑惑恐惧,难道是我太失败惹他们愤怒了?幸好你走了,去外面的山水间,也幸好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去向,因为你走后半个月我的组织突然来人了,是来杀你的,有三个,他们逼迫我你的去向,但我不知道。他们威胁我一个月内调查不出你的去向就杀了我。” “这把枪你用着防身,知道你功夫高但武术在厉害能敌的过枪吗?” “枪你留着,小心来刺杀你的那三个人!龙心,虎牙,狮毛!” “下世见。” “就不要告诉李密边北他们了。我这一生何其悲苦,但愿来世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泪水的滴答侵透了信纸,融化了字迹,韩珞捂着头哭个不停,一世兄弟啊。 我有个兄弟,长相似妖的美男子,却从来不搞对象,多少追求他的女孩都被他拒绝了。 他是养生馆的功臣,凭借他对商业的嗅觉将养生馆的影响力扩到学校,如果他不去世养生馆不会因为自己不在到现在窘迫的地步。 每次李密的父母来看李密,他都笑起来像个幸福的人,每次问他你父母咋不来,那声轻易的‘忙呢来不了。’,充斥了多少内里的心酸与痛苦,骗人骗不掉自己,原来那每声笑中,心中有多少泪。 下次再骗我,我就不拿你当兄弟了。 韩珞停止哭泣,拿起电话,拨了个电话,神色冷漠:“师兄。” “师弟,你没事?你去哪了?这半年怎么联系不到你?现在还好吧。”江海鲸关切的声音电话中说了出来。 “师兄,帮我查出陈雪冬的背后组织。”韩珞嗓音冷漠无比道,并不是对他师兄。 “嗯。”江海鲸道:“怎么了?” “没,没事。”韩珞擦了把又流出的泪,道:“调查完了通知我,师兄。” “没问题。我立刻吩咐人去调查。你真的没事么?”江海鲸沉重的声音传来:“师弟,你记住,这座天下,都没人能惹你师兄。” “嗯。师兄。先挂了。”韩珞内心顿时一暖,挂了电话,突然眼神一狠,这是前所未有的狠劲。 “害雪冬的人!等着吧!”韩珞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 。。。 加拿大。 江海鲸在一座别墅内,挂掉电话,脸色平静,吩咐下去调查陈雪冬的背景,然后又吩咐给他订前往华夏的机票。 他能为一个毫不相干得人,因为韩珞一句话就派精锐人士去调查幕后,辞退一切繁忙事务去地球另一半的华夏,只是因为察觉到韩珞难过。 此师兄,天下难求。 卷一百十三 一杆刹那 欲达长生先筑基,筑基不达是空阁。 筑基,是道门中人修行的第一关,筑者,渐渐积累,基者,长生之本根。神意在道门属阳,精气归阴,在养生功夫上别有一番天地,千年来以‘长生’为宗旨,增寿添命的功夫无出其左右可谓华夏第一。而历代道人享有高寿的委实不少。 道门中有‘精气耗,神亦耗,灵光弱’的说法,灵光指人之本性,亦是智慧,而另一句是‘精气旺,神亦旺,法力大’,法力是道人修行信仰的东西,其真假存在与否虽然未知,但由此可见‘精神’之关键,还有一句‘元气散,元精败,基愈坏,病不召自来。’ 而所谓的筑基便是‘精补其精,气补其气,神补其神,筑基其躯,打成一片。’ 这是道门的第一关筑基,而取到武林中就是明劲,但凡未练拳术者,身躯必因‘坏基’而身躯不是健康的颠峰,患有隐疾。习拳后内炼外练,将五脏六腑筋骨皮膜炼成蒸蒸日上的状态,躯体一日日壮大着,然后出现‘精神敏捷,洞察细致,胆气粗大,力大无穷,身躯轻灵而稳’的几大变化,心灵上的变化是‘自感顶天立地,不怕天不怕地’的雄魄气势,谈话交流皆是显露大气,或者说胜人一筹。 这即是明劲。 而暗劲却是另一番洞天景象,明劲颠峰后,产生‘物极而反’的规律变化,会感觉到有一段时间‘嘴巴紧闭,五脏紧合’的现象,即是入暗劲的前兆,是功夫由外往里走的预示,由此加向上功夫,迈入暗劲后,天地自然变化。暗劲后,就会感到拳学是天成的一片风景,要体察它,不是练拳。如果说拳是你练出来的?错,拳是天然的,是你意外相逢而悟到的。此后再打拳术,会觉的人很渺小,人在高山大海前会自感渺小,油然生敬畏,高峰坠石,浪卷飞舟,万里江河气吞如虎,这类天地间的惊人之举,拳术中就有,由此对天地产生敬畏。 这一步之后是拳在炼人,而非人在炼拳。 拳学这一片天地在不断炼人,陶冶人的情操,熏出大师的性格,智慧等等。 紫林山东畔建有临湖别墅,种竹于畔,树柳微荡,外加于台上观水,可以看到湖中渔光景。 徐傲冰平静地站在自家别墅外望于湖面,那根通体黝黑,古朴锈枪仿佛插天巨棍矗立一旁,仿佛在诉说着过去辉煌的历史,竹风微荡,拂起少女的发,一双冰淡眼眸微微一眨,嘴唇轻动却没有说话,伸出手摆正被微风拂乱的发,轻轻迈动秀气的小脚丫,转向身后,别墅门前大树下一张椅子坐着位老苍隆态的老男人,一位爷辈的老爷子,抽着乡野间最俗见亦最穷酸的汉烟,一张皱巴巴的脸淡淡舒展,浑浊枯黄的眼珠望着天底下他最心疼的丫头,骤然闪出心酸的心里活动,他把被风吹在眼前的白发缕到耳后,伸指夹住汉烟,望着那个丫头道:“小冰,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槛,爷爷到了这个岁数你也清楚不过可能没几年了,你心里有苦爷爷何尝没有?世上都说晚享天伦之乐可咱大徐家,就剩下咱孤爷孙俩,一老一小苟且世上,呵呵,苦岸竹风的仇老夫何尝不报?十五年前海上一战失败,未来也就看你了。” 少女一身冰蓝色衣服上仿佛透出寒冷,女子不在管被风吹乱的长发,迷离冷淡双眼,问道:“我爸妈究竟是因谁而死?” “哎。”老人刚张开唇,转瞬间咽了回去,叹口气。 女子脚尖微起,踢在身畔那根黝黑的长枪尾端,仿佛长龙拔地,枪出地面,女子握住长枪,五指紧紧握住这根充满过去的长枪,道:“刹那枪被我从幼时土里挖出来的时候,爷爷你叹了口气,说枪重不如过去重过去重又不如心里重,复仇这个重担爷爷你独自抗了二十年给了孙女二十年的享福,刹那枪尖是我磨的锋利的可如今爷爷还不敢告诉我真相?” 老人重重点头,毫不犹豫:“你跟那个人天上地下,十年后你才有希望,乖孙女,别怪爷爷把话说的这么重,十五年前那个人的功夫已经窥于化劲上乘,离武学最高成果‘事能前知’也仅差一步。” “因为你失败了,就带我搬到了黄沙庄隐藏起来。那现在又搬到紫林山?找上门来了?”徐傲冰冷问道。 老人将指间汉烟含在唇间,吧嗒吧嗒吸了几口,没有犹豫的点点头。 “王逐鹿叔叔呢?”徐傲冰问道。 “受重伤了。”老人道。 “果然。”徐傲冰眯眼道:“连王叔叔都不是那人的对手,可见咱大徐家的仇人来历不小吧。” “十四岁那年我从黄沙庄去折剑镇上初中,路途孤野中被三个男人企图强暴,我第一次用爷爷教的拳法打走了那三人,事后邻居知道后立刻知道我们院子里半夜啪啪啪的声音,是爷爷在教孙女练拳,邻居知道后,爷爷你就没有在院里教过我练拳,深夜带我去河边练。”徐傲冰说了一段往事,破天荒道:“其实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练武的事不简单。” “爷爷,你就告诉我吧。”徐傲冰百转千柔请求道。 “罢了。” 老人站起身,身躯老迈,进入别墅内,徐傲冰随入。 老人讲了很长很长的故事,讲了刹那枪的来历,徐傲冰父母徐苦岸李竹风的相知相爱,那段时间,曾是‘天象门顶级长老之子’的徐苦岸,**才华出众,与‘洪门的双花红棍李竹风’想遇发生了刻骨缠绵的旷世爱情,李竹风退隐洪门时,按照规矩要打一场‘退隐拳’,胜而退之,却不知从哪出来的一名无名年轻女子,功夫高的一塌糊涂,击毙李竹风,那名无名的年轻女子一战成名,至今已经是武林的参天擎木。 听老人讲那过去的故事。 徐傲冰一脸冰冷。 老人讲完所有故事,叹了口气:“那位杀害你母亲的女子,名叫魏令姜。” 徐傲冰听完后点点头,没有任何话要表达,转身出门,临出门前说了句:“爷爷我也不是傻子,打不过确实是打不过,你放心我吧,不至于去拼命。” 突然冬雪飘下,老人闭目抽烟弹指,十年风雪中,未来的武林顶尖拳师,孙女肯定有一席之地,江海鲸算一位,韩珞也有一席之地。 “将来武林何其精彩且让自己酌酒慢看,且酌酒,且慢观,数**人物还看今朝是也。” 卷一百十四 论拳谈暗劲 一场校花榜甲第与次甲争战的消息在这个冬季不禁而传,人人不可置信中带着震惊与震撼,曹羽青毕竟是体育金牌选手,传闻高中时代以一己之力曾打败过五个**,虽然她才入学半年但已经是这届大一生中杰出的少女天才,而那位向来以性冷淡著称的冰雪女神徐傲冰,咋就突然成了武林高手?曹羽青徐傲冰虽然容貌不同但是都是绝美的女孩,气质不同,尤其是俩人在校花榜上占据前二,不仅如此而且俩人都是身具武术。 这条消息学校传的火热时,曹羽青已经与徐傲冰成了知己。 韩珞国术养生馆中,徐傲冰手掌圆握刹那,枪枪刹那而出,脚步如游龙走蛇,打法封密无缝,而曹羽青则是指夹硬币,弹指击出,每枚硬币总是奇巧的击在徐傲冰封密的枪身上。 “你就丢硬币?”徐傲冰神色平静,手中刹那枪转动成圆,转动间就将弹射而来的硬币拍飞。 “你枪术惊人,极擅封密,我要是靠近了,不被你一枪挑崩才怪。”曹羽青道。 “上次要不是看你是个学妹,我早就解决你了。”徐傲冰冷淡道。 “随你怎么说喽,反正上次是平手,这次也差不多是平手。”曹羽青道。 而馆主人韩珞就盘坐在远处地上,平静望着曹羽青的身法变化,尤其是对这个少女的暗器手法吃惊,徐傲冰的枪术讲究‘封密追’,可不是现代表演的眼花缭乱的枪法,而是古代战场上大将提枪杀敌的真正枪术,以实战为旨意,换成平常武术家来,早被徐傲冰一枪搅翻了。 曹羽青的弹指硬币,是以躯体为动力,手肘发寸力,而且显然是练了掌上功夫,五指间的劲力十分壮大,虽然弹出去的是一枚硬币,但躯体力量浑厚,硬币的杀伤力绝对恐怖,尤其体积小,更让人防不胜防。 “嗖!” 一枚被徐傲冰翻枪瞬挑而崩掉路线的硬币仿佛一只无头苍蝇,朝韩珞射来。 韩珞伸出双指,奇准无误的夹住依旧震颤如翼的硬币,头疼道:“你俩在打下去,我这里真会被拆掉,停手吧。” “韩珞哥哥,你已经是暗劲大拳师,快评价一番。”曹羽青在韩珞面前道。 徐傲冰慢悠悠走来,手提刹那枪,没有说话。 韩珞悠了会,思考说话方式,道:“十五米外,羽青占优,但生死搏杀时,傲冰肯定会占上风。” 曹羽青嘟起嘴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韩珞道:“傲冰毕竟比你年长,拳术功夫格在其外,但心性上毕竟大你几年,拳脚比较之时更注重的是心性。尤其她经历过生死搏杀。” 徐傲冰坐在椅子上,拿起杯子喝了口热水,道:“生死搏杀间略胜一筹,但我不拼命是胜不掉的,功夫相差不是太多就很难击败对方。” 曹羽青满意一笑,坐在椅子上,笑眯眯道:“韩珞大哥,你沿长江而上悟暗劲,暗劲与明劲的差距在哪?” “你家里不是武林世家么。”韩珞道。 “不是武林世家,我们家族是暗器世家。”曹羽青正词道:“你和傲冰姐姐是躯体器械皆练,而我们家族在身躯的修行上没有形意拳,太乙逍遥掌经验丰厚,主练‘鹰爪功’,配合手眼身法与暗器,筷子,硬币,碎石皆可成暗器,不过真正的暗器是柔钢锻造而出,锋利或坚硬,杀伤力要更上几层楼。” “鹰爪功是如何练法?羽青,你能展示下吗?”韩珞顿时来了兴趣,他修形意,但鹰爪功在指上的功夫有独道之处,与形意拳截然不同。 曹羽青看着徐傲冰韩珞,道:“我们家的鹰爪功没有明暗化境界的划分,而是‘内练神意外练手眼身法步’不像你们更注重‘慢慢以神意练之’养拳劲,专练十指的抓捏拧,指可捏碎石子,擒拿点穴。” 说完,曹羽青拿起一个杯子,笑眯眯望着韩珞,等后者点头同意后,五指一捏杯沿,轻易捏下一个缺角残瓷下来,这样放在人的身上绝对能捏断骨头。 “武林有内外家之分,无论我的形意拳,傲冰的太乙逍遥掌都属内家,但鹰爪功似乎是介于内外家之间?”韩珞不禁对鹰爪功的独到之处惊叹,然后询问道。 “韩珞哥哥好眼力。”曹羽青赞了下,道:“确实是内外兼修。” 内家拳很少在筋骨皮上下功夫,因为但凡拳术体内气机壮实之后,充实躯体,慢慢滋润筋骨皮,以达到筋骨皮的强壮。 但是武林博大,外家拳却是以筋骨皮下功夫,能练成铜躯铁臂,掌能断石摧墙,民国时代曾有一位外家拳师,一拳就将土墙掏出个窟窿,可见其拳之坚硬。 而鹰爪功却是介存于两者之间,内外皆有。 徐傲冰道:“难怪你的掌上功夫能让我顾忌,你来找我比武,就觉你掌上功夫十分古怪,有内家的气机,又有外家的锋利。” 曹羽青道:“傲冰姐姐掌上功夫却是变化多端,虚实之间,与鹰爪功有接近,以擒拿,点穴为主。” 徐傲冰心中对这个女孩也是十分喜欢,这就好象当初她找韩珞比拳,最终却成为知己。 “不过,外家虽然初期坚弥,但拳术功夫入了暗劲,就彻底与外家拉开了距离。”韩珞道,从椅子上由坐而站,站在地上,双手虚捏,笑眯道:“羽青你来试试真正的暗劲功夫?” “好啊。”曹羽青大胆站起,将手臂递给韩珞,一副任君摘采的模样。 韩珞单掌轻拍而下,双眸凝神,五指如轻风拍下落于曹羽青柔嫩的手背上,却仿佛内含无数无形钢劲,渗皮入筋钻骨。 “啊。”曹羽青疼的叫了声,便觉那股神秘无形的劲力瞬间而收,只是残留的疼痛让她知道刚才不是梦。 徐傲冰双眼暗亮,果然暗劲有入木三分的无形神妙,那一掌一拍间,明明轻如微风,却是蕴涵了比刚猛出拳更恐怖的劲力,如斯是拳学也。 “好厉害好厉害,这就是暗劲吗?”曹羽青惊道,看着韩珞的手掌一副不解其实的模样。 “道家有筑基的说法,武学的明劲大概也是那种意思,身躯强大至刚后开始转为柔劲,即是暗劲。柔时如绵花,硬时如坚刚,你摸我的手,很绵,这即是内家气机滋养肌肤的神效。” 曹羽青把手搭在韩珞手上,顿感仿佛摸到柔嫩的女孩手,好嫩好嫩,韩珞微微催劲,手掌肌肤鼓起,当然不是夸张的鼓,而是一种内在结实而鼓起,是坚硬。曹羽青顿时又感到韩珞的手十分坚硬,仿佛触如撼山。 “这。。就是暗劲么。”曹羽青喃喃道,因为她确实感到了神妙之处。 “民国武林有拳师抚摩别人谈笑间把暗劲渗入刺伤别人内脏,而那人十天后才觉,这样的品行很不佳,但也代表了暗劲顶峰的水准。而暗劲的精髓在于‘拳炼人。’”韩珞道:“羽青傲冰你们现在是人炼拳,还没有窥见到拳中天地。” “韩珞见解这么独到,学问渐长,要是我能拜他做师傅的话。。。能学到很多东西。”曹羽青的心里已经打起了另外心思,竟然是拜师! 卷一百十五 形意门的恐怖 韩珞除了教陆溪等十四名依旧坚持留在养生馆学生养生学问外,与寻他问理的曹羽青成为好友,此后他获得一个‘引花大神’的名号,因为校花榜上徐傲冰,白莹,曹羽青都是他的好友,其实他还与另一位在校花榜上的大二女生庄试颖见过两面,这一点引无数狼友羡慕不已,而韩珞却是名花有主,已经有了薛红。除此之外,他独自将柳宗元传授的诸多养躯法门上乘的《易筋经》传给李密,劝他暗夜苦修早成金刚躯,然后就是日夜赶学,一本本书籍翻阅,一个个疑问去询问周天修,他差了整半个学期的课程,即便大学课程极少,但他依旧有差距必须刻苦赶回来。 生活繁忙又乐趣。 元旦过后,一场大雪突袭而来,覆盖了城市,新闻上说北方更是大雪漫天,南方少雪但武汉不北不南的地理位置,刚好可以见雪,还是大雪,还是鹅毛大雪。 韩珞一个人撑伞站在东湖边,想起了很多往事,每年的元旦总会有男生表白女孩,东湖边无疑是谈情说爱的佳地,见证了很多很多这类事,但他知道那批人已经毕业,他刚进大学那会对大学有着憧憬,换他大三了,却有一种对大学不舍的复杂情感,还有空前的寂寞,他教的很多学生都走了,而徐渐明也已经毕业,不过是武汉本地人,已经在一家电子公司上班,但仍会抽出时间来养生馆,学费不少交,韩珞有一个空前未想过的宏图计划,但需要大笔资金,不是一两百万可以解决的事,这是一个梦,因为他本人现在的卡里只有八万四千块钱,距离百万简直难如登天,何况他的计划宏图可能需要庞大资金来支撑,一两百万都只能起个根基,韩珞此时站在东湖边,当然是在等人。 师兄江海鲸,韩珞对这个师兄心中有很多暖意,因为他只是请求师兄帮忙调查雪冬的背景,却不料师兄同时从国外来了华夏武汉,说是很久没见要看看他过的好不好。 飞机已经到了。 韩珞接到江海鲸电话之后就立刻赶往东湖。 雪地上一个撑着黑色雨伞,顶着漫天的鹅毛大雪出现,那年轻人穿着灰色毛衫,像个成熟的社会精英,一步步走来,雪迹很快被鹅毛大雪遮掩,仿佛踏雪无痕。 年轻人走到韩珞身边,抬起黑色雨伞,露出一张年轻成熟的面孔,眉头微挑,仿佛有无穷魅力,这个年轻人就是形意门当代掌门。 “师兄。”韩珞抬起雨伞,露出清秀醇厚的面孔,这些年他因为年龄增长,面孔越来越清秀,醇厚越来越少,这不仅没有为他失去魅力,反而更添一点男人魅力。 江海鲸撑伞,看到韩珞,眼神微顿,很快惊讶一闪而消,对韩珞点头。 韩珞近一年没见到的师兄,感觉依旧如初见,像个大哥哥,永远充满善意的目光,但他知道江海鲸不仅来看他,还带了雪冬的信息,所以心情有些沉,不愿意让难堪的目光让师兄看到,所以一直望着雪中东湖。 江海鲸道:“你跟师尊学拳时,在烟台住过半年多?一名叫姚天峰的老年人你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害过你。” 韩珞的思绪回到几年前,在烟台学拳,一幕幕往昔的事幕重现脑海,海边暗杀,无名枪手,一切都指向江海鲸说的姚天峰,幕后人是他?那师尊当年去刺杀的人也是这名老人? “他是残刀的一位退隐长老。”江海鲸道:“残刀是东亚的一个地下势力,不巧的是,师兄幕后为你做了件事。” “什么事?”韩珞好象听懂了什么深意。 “去年你遭遇无名刺杀事件的杀手,就是隶属残刀组织。”江海鲸道:“师兄见你之后,知道你周围遭遇着危险,顺藤摸瓜就把残刀一锅踹了。” 江海鲸说的简单,但那是一个东亚地下势力,本身具备庞大的实力,说踹就踹了,由此也可见到形意门的冰山一角,一座九百年门户的底蕴。 韩珞已经明白了,雪冬就是来自这个组织,当师兄说到去年那三个杀手来历时他就懂了,韩珞转身,望向江海鲸,道:“雪冬是残刀的人?” 鹅毛大雪斜落在俩人肩头,后者点点头,前者低下头,伤从心起。 “师兄还是不愿意你踏进这个世界的纷争,平淡多好很多人求都求不到,开几座馆养生馆,娶个好妻子,衣食无忧,练武强身,这本是极好的生活。”江海鲸道:“至于你想杀的仇人,交给师兄。” 韩珞伤心消逝,直起身,言语透着属于他的坚持语气,道:“我自己报仇。” 后者没有勉强,转开话题:“入暗劲了?” 韩珞无声的点下头。 江海鲸望向大雪湖面,见大雪飘飞湖面上空,然后落于湖水,这是一副极美的风景,江海鲸道:“那就好。”那就好,自然意味着他放心了。 韩珞与江海鲸一同望着湖,道:“师兄,什么时候要走?”他自然知道这个师兄与他是俩个世界,后者是要有很多要事。 江海鲸像个大哥哥笑了起来,看韩珞犹如看一个可爱的弟弟,道:“你不报完仇,师兄能放心走?”顿一顿道:“‘斥候’已经去查那三个漏网之鱼,这件事也怪师兄了。” 韩珞道:“师兄不要这么说自己。”因为他知道师兄是对自己好。 江海鲸轻轻一笑,眉头微挑,一种难以言诉的魅力展现脸上,这座天下,他也只会对自己的师弟说一件本来对的事说怪他了,而这种亲切也只会对韩珞一人而言,于形意门众门人而言对他只有敬佩敬畏,一个人只要代表着权力与尊严,一位众生之上的掌权者,是不可能跟下属如拜把兄弟,否则众生就会媚惑欺骗掌权者,历来帝王只要表示自己可亲可近,就会吸引大批奉承的人,底下这批人对帝王一但没有半点敬畏,话就有很多假话,逐渐祸害整座江山,一位雄才伟略的帝王,从来听到的都是真话,如此江山才能繁荣。 王逐鹿对江海鲸这个年轻的掌门评价是:掌门雄才伟略,连他这样功高权重的门中老人都会对江海鲸拥有敬畏和尊敬,与隐于尘世躲避魏令姜的徐江偃评价‘韩珞不如江海鲸’。而柳宗元却挑了韩珞做衣钵弟子,而不是另一个弟子江海鲸。 大雪漫东湖,俩个长久不见的师兄弟踩雪散步,后者问道:“师兄晚上去我家里住下吧。”前者点点头答应下来。 傍晚,雪停,武汉画白壁,接天连目白如云。 韩珞与江海鲸回到家中。 江海鲸任意打量着韩珞的家室,看到那一堆数目惊人而堆积满柜满桌的‘书籍’,心中十分替韩珞欣慰,就像一个哥哥看到自己的弟弟刻苦学习那种欣慰。 然后江海鲸看到了如北斗七星斜挂在墙壁上阔别多年未见到的古朴剑,神色罕见的一呆,转瞬即逝,望着剑,想起了柳宗元,想起那个黑大衣男人,自己少年时在形意门内随柳宗元练拳学艺,亲自见证了柳宗元的剑术之威,真正举世无敌的剑术,他也知道那柄剑是形意门掌门柳宗元信物,还是传给了这个师弟啊,不管他如何疼爱师弟,心中还是涌起醋意。 那至强无敌的剑术,还是给了师弟啊。 “希望你好好珍惜。”江海鲸心中于己道,转身,目已平静,不在去看那柄剑。 新的一天。 江海鲸带韩珞见了一个男人,后者见到江海鲸由心敬畏恭敬道:“见过掌门!” 韩珞打量着眼前相貌平平的成熟男子,个子与他相差无几,身上那种经过严格而熏陶出来的气质,让这个男子充满了魅力,而对方口称江海鲸掌门,显然是形意门人。 “他叫尉迟凤岳。”江海鲸此刻仿佛权掌江山的王者,然后把这个充满魅力的男子介绍给韩珞,后者对韩珞微微一笑,充满好意。 而江海鲸的话让当下让另一个世界的人恐惧的‘斥候王’心底都是一惊! “这位是我的师弟,韩珞。”江海鲸仿佛一个帝王在把亲人介绍给臣子,简单的话却引起了‘斥候王’心中的惊涛骇浪,看韩珞的目光在也不是因为他是掌门介绍的对象露出善意,而是真正的惊骇,老掌门又有传人了? 他此时此刻知道这条消息传回门内,会引起滔天风波,但雄才伟略的掌门的心思又岂是他猜的。 韩珞伸手,善意道:“你好。” 后者微微诧异,握住韩珞的手轻握即松,微笑点头,此刻的微笑却是因为惊骇韩珞的身份,天知道形意门真正的庞大,掌门师弟?老掌门新传人,这个身份站在了多少人上面。 江海鲸看向尉迟凤岳,后者几乎相差没几秒,恭敬道:“残刀余部,查清,位置,身份,往事查清。” 江海鲸平静看向韩珞,韩珞心中澎湃,龙虎狮这么快就查清,看向师兄。 师兄弟相望。江海鲸立刻下令:“血形堂围住不打,务必不能漏掉一个。”其实他还有后句话没说,但无论是暂未得到命令的血形堂,还是眼下的斥候王尉迟凤岳,都明白那后半句‘漏掉后果按门规处置。’不过尉迟凤岳仅是知道,要是真能漏掉?那作为形意门精锐的‘斥候’全体上下包括他自己这个统领斥候,还有引起无数血雨腥风的‘血形堂’,都可以全体羞愧的喝尿去了。 要知道自古站在何位就有何等对手。 形意门的潜伏的劲敌可不是那些小帮下虾米,而是世界一流的顶尖势力,真正搅动国际风云,影响数个国家经济的势力,随便一个决策的失误就可以影响几个国家吃饭难的问题,那些民间谈论那些传承几百年的大家族,正是这样的层次。 斥候与血形堂正是作为形意门的刀尖,对准震慑着这些顶尖势力。一个真正的势力失去武力威慑就等于一个国家失去了军队。 血形堂每位成员,派遣分散下去,每位成员都可以训练出上千人的精锐雇佣兵或者杀手,是那种恐怖的教练级别。 而斥候每位成员,分散各国,都是伪装,观察,探测信息一流的精锐间谍,同样每个人都可以训练出一批下属。 当这两批精锐的人合作的时候,特马一个小小的残刀余下的三个人能跑掉,他斥候王立刻去吃屎。 这不笑话? 卷一百十六 大宗师的风范 一辆奥迪r8不召自来,停在三人身边,不需江海鲸一动一言,尉迟凤岳小跑而去拉开车门。 江海鲸眼光飘了飘前座,尉迟凤岳俨然明白,拉开后座车门,等掌门与掌门师弟俩人弯腰进入车厢后,他才拉开前座车门坐了进去,与一名神情满是严厉的年轻司机并不说话,年轻司机一踩油门,汽车呼啸而出。 都说男人识车爱车如娶女子,可惜韩珞一窍不通,对这辆奥迪r8既叫不出名字也仅知道品牌,也不知道这辆车随便搁市场就是百万以上的价格,但他知道这辆车内,都是形意门人。 尉迟凤岳借着车前镜,能瞥到神色平静体态端庄的年轻韩珞,他轻轻瞥了几眼镜中年轻人,心中更是唏嘘短叹,更多是欣慰,老掌门又多一门传人,那么问题来了,这名年纪更轻的学生与掌门俩人间谁是可以继承掌门正统的衣钵弟子? 形意门起于岳飞殉亡,部下顶尖高手隐于民间,开始九百年门户,最初的那批军中高手老祖宗的名字都不得而知,史书上查不到一字半旁,但形意门存在到今天,当年的‘收复河山’早已远去,几百多年的梦曾几乎达成,却终究功亏在人字之上,姬际可统领那个年代中的形意门,亏到了识人之本性上,终究还是想不到所谓的家国天下,造福黎民的战争口号,永远比不上冲入明末京城,见到那金灿灿银亮亮的钱财元宝,看不尽的刀山,臣服不尽的官子,还有更可怕的收不完的年轻佳人美眷,从未吃过的山珍海味,一切一切都迷了那刚刚建立大顺王朝,目光雄壮以为天下收入囊中的李自成,迷住了很多人。那个年代输在形意门倾全门之力助李自成夺取天下,输在了人字上。从那个时候起形意门血损了一批拳师大高手从颠峰时期坠落,后世中那位戴龙邦马学礼的小师弟继承了掌门之位,却是在度中兴形意门的祖师爷,其在史书根本不见半字,但形意门至今都有门谱记录那位祖师爷的事迹,可谓是‘携北岳之山过北往之海’的大气魄的门主。后世西方因工业崛起,进入华夏,时逢乱世,形意门就集体迁移到了西方,开创与时具进的门派,人心难测今更是如此,形意门庞大无比,早已不是那个纯粹由拳师组成的团体,而是由百行各业很多人组成,拳术在时代中淘汰,形意门的拳术传承早已由枪炮取代,不过仍是有一批人,拥有着枪炮不能比美的独特能力与魅力,可以说形意门的核心还是这批拳师。十年前随着老掌门不告而别形意门险入巨大混乱,利益纷争之下见了多少人心?如今年轻的掌门当时权掌形意门,稳住混乱,比如那北欧的长老为何至今依旧服帖掌门?还不是得到了甜头,偏偏那位长老伺候了三代掌门,功高极大,近几年给掌门的伴子已经少了,原因就在于形意门当代这位雄才伟略的年轻掌门,得到了形意门核心的拳师全部拥护。 王逐鹿,尉迟凤岳还有太多太多精彩人杰,都站在江海鲸这一边。 柳宗元一名弟子已经有如此出色表现,那另一名新弟子呢?尉迟凤岳收回目光。 韩珞想起了很多往事,刚入大一还需上早晚自习课,陈雪冬总是会在前排坐听,每天的自习课总是不缺人,尤其是女生,这让陈雪冬遭遇了很多雄性牲口的妒忌,让别人怎么活?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陈雪冬,他们班内女孩均是相貌平平,这让白莹所在的班级想比较之下就亮靓太多,其实所谓的校花榜更多是好事者排之。 在当今这个美女明星脸爆多的时代,大学其实很难排出校花,精彩美妙的女子很多,但大家都视觉疲劳,口味也刁钻了很多。 认识陈雪冬之后,那斯却对美女另有评价,女子六十分及格,对于六十分以下的女子陈雪冬根本不会去看,学校校花榜上的女子都是八十以上,韩珞知道这番评价后,对认识的女孩进行了评分,白莹八十六分,徐傲冰八十九分,薛红七十分。 想起这段往事,韩珞不禁给近认识的女子评了分,曹羽青八十八分,庄试莹八十四分,而那位叫魏姜的女子,独占百分。 在现代不化妆就不出门的女潮下,很多美女出现,但都是初见惊艳卸妆平平,而淡妆下惊美的女孩就是真正的国色天资。而韩珞认识的女生都是淡妆评分。 他想起了与陈雪冬刚认识那年,俩人穷着去食堂吃六块钱的午餐,陈雪冬那头帅如男妖的雄孔雀,总是吸引大批女生目光,属于校草一类,可陈雪冬却从来都很低调。 “嘎。” 奥迪r8停在幽静的别墅群内一座别墅前,这里已经是市郊,临近长江,气候宜人。 江海鲸,韩珞下车,尉迟凤岳与那名年轻严肃的司机,望着别墅。 别墅门打开,十几名年龄不一却气质精悍的男人走出,很具纪律的有一名年轻精悍的年轻人道:“王,已抓来,里面。”语言简短而意明,似乎不想浪费舌头,能用最短的话将意思说明白就好。 江海鲸,韩珞,尉迟凤岳进入别墅内,别墅空阔仅装修了地板,别墅内还有四十多名精悍男人,加上涌入而来的十几名年龄不一的精悍男人,这批人就是形意门的精锐血形堂成员,每一个人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一名具备拳师风范的中年男人走出,初看无奇再看仿佛具备了无穷魅力,其人道:“掌门!” “山令。”江海鲸微笑点头,然后对韩珞道:“这位是官山令。” 后者对韩珞诧异看了几眼,这年轻人是谁?后者没有像尉迟凤岳微笑善意,而是神色冷俊,并非不笑,因为他从来不笑。 江海鲸道:“这位是我的师弟,韩珞。” 一言出惊起场中波涛涟漪,或许对外人而言‘这是我师弟’平淡无奇,但对场中精锐而言,一句师弟,代表了无数涵义。 官山令首露诧异,望着韩珞的目光产生了涟漪,后者给此人一个微微点头。 所有人都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涵义,真正的众生之上,但都不知道这位雄才伟略的年轻掌门是什么心思。 尉迟凤岳道:“老官,人呢。” 官山令瞥见江海鲸的示意询问目光,暗道一声尉迟老狐狸,表面冷俊道:“那三个牲口也该醒醒了。” 官山令领众人到了一间空阔的房间内,房间地上躺了三个昏迷的男人。 江海鲸对官山令尉迟凤岳道:“弄醒他们。” 韩珞握拳紧紧的,恨意咬牙。 “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江海鲸对韩珞道:“且任意为之,无妨,天塌了师兄顶着。” 官山令尉迟凤岳心中一跳,对韩珞的定位立刻改变,君心难测,江海鲸亦是暗示二人,此为他重要之人。 血形堂堂主官山令,走到昏迷不醒的三人身边,官山令与尉迟凤岳不同,前者不仅是武道高手,更是杀手之王,繁复的杀人手段层出不穷,跟他手下那群令人恐惧的成员不同,官山令是这个世界的王,伸掌轻抚,劲力刺出,三个男人顿时醒眼。 “你们是谁?”三个男人顿时不惊不乱,双眸冷冰如兽道。 “我们是谁?我们来自哪里?我们要干什么?”官山令突然露出一抹森然之笑,让人心都颤抖的森笑,道:“就不能有点新意?” 为左侧的脸上有道疤的之前说话的男人低头不语。 “你在想能否一出手就出其不意的击毙我?”官山令的话令低首男人心中一跳,因为他正是如此想。 “害老子从万里之外的马来西亚跑到这里,连续三天三夜不睡不眠把你们三个老鼠翻出来,要不是你们还有用,老子在那仓库就已经斩首了你们。”官山令俯瞰身体,用只有三个男人听到的声音道。 中间容貌消瘦的男人,算计了很多下很多次,不停模拟出手,出手还是出手,眼前明明是绝佳的机会,但是他却犹豫了。 狂妄与自大只能害死自己。 但眼前的中年男子不是疯子就是另有其谋,但龙心知道今天是九死一生,很想出手,于是他出手了。 身躯猛然蹦起,犹如鱼跃江面,闪电般一脚飞旋而出,与此同时,另外俩个男人鱼跃而起,鬼魅般杀向官山令。 事出意外。 而场间众人都知道那昏迷的三人身具上乘拳术,但偏偏如此轻视。 尉迟凤岳伸手扣了扣鼻子,无奈摇头,这个杀手之王,竟然抢先自己一步。 江海鲸犹如一尊帝王,闲看风云,对这场‘意外之幕’没有任何意外,作为他忠实属下的俩人,很多时候不需要他说话就会明白他的心意,而他也不回掩饰自己的心意,让臣子猜测不到,臣子能猜出他的心意意味着君是真心,君臣无隙,做为形意门掌门,他需要众人的畏惧,不敢欺骗,还有君臣真心无隙。毫无疑问,他确实当的起‘雄才伟略’四个字,所以他从不在臣子前用行动掩饰心意,所以臣子能从他的一眼一动间,察觉出他之所想,这就是君臣无隙。他从不揣测臣子心意,因为他知道眼前俩个世间人杰对自己忠心耿耿,君待臣无隙臣自会无隙,正是那句‘君以国士报之,士以死士报之。’的古话。 韩珞不知道形意门掌门的荣耀有多风光,但他知道一个能影响国际走向的大势力掌门位置不好坐,他知道衣钵弟子的身份可以为他带来很多无尽可能,或许可以登上那荣耀之位,但他更知道,他没有那个能力,师兄当掌门就挺好。 官山令唤醒昏迷的三个男人,三人突然反击刺杀,就是一瞬间的事。 仿佛众人还没反应。 古语有云“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来描写化劲,又用‘武者多如牛毛,登顶者凤毛麟角。’来描写世间武林,拳师众多,但能攀登上化劲,即是凤毛鳞角般罕见,用来形容武林拳师多如过河之鲤,而真正的龙又有几条? 化劲等于鲤鱼跃龙门,是真正在武学领域颠峰的人物,他们已经不是待悟的凡夫,而是武道大宗师,化劲拳师见到的武学风景自然不是暗劲可以媲美。 场中三个男人突然尖叫起来:“化劲拳师!” 三个男人突然被弹甩而出,撞在墙上,没有物理化的反弹,而是像纸一样从墙上滑至墙角。 官山令负手而立,说不尽的宗师风范。 韩珞亦震惊在化劲的神妙之中。 卷一百十七 我以我剑了是非 说不尽的大宗师风范,看不够的化劲神妙。 区区以一人之力能将三人刹那时光弹打出三丈外,撞墙而不反弹而是诡异的纸滑而落。 以一打三把式家自然可以做到,韩珞如果是打十来个混混那更是砍瓜切菜,但对面那三人是谁?明显是残刀精锐的打手,资料上说具是暗劲的拳师。在武林的世界中暗劲拳师已经是一颗参天大树了,假如说化劲是过江之鲤的后罕见真龙,那暗劲就是蛟蟒,怎么也是水中庞然大物了。 真龙见蛟蟒。 那三条蛟蟒躺在墙上,蜷缩身体像流浪汉,非是不想起而身躯疼痛难忍怎能起,天知道化劲拳师的神妙之处,暗劲的无形劲力是这个领域让拳师们恐惧忌惮的境界,而化劲之后对无形劲力的领悟更是另一番天地,其对生命,躯体,自然的认知上是前者无法超越的。 不登上那个高点自然看不到那个高度所看到的风景。 韩珞此刻突然对形意门认知了很多,仿佛看清了那层帷幕后站着一群群精彩的人杰。 江海鲸微微泛起不可察觉的笑,隐有隐无,几乎相差了几秒,尉迟凤岳道:“官山令!这三人掌门有令要活,你怎么还出手!” “这几个老鼠破天荒袭击了我。”官山令转头,即便是明白尉迟凤岳心意,亦露出森然笑意:“要杀我的人太多,但他们?不够格。” 尉迟凤岳老精巨滑,没有说话。 官山令‘无比默契’退回江海鲸身边。 江海鲸没有说任何话,抬手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像个大哥哥一样的目光看着韩珞。 韩珞从那手掌中感到了鼓励,迈出几步,平静看着渐渐身躯舒展的三个男人,道:“龙心,虎牙,狮毛,认识我吗。”他的话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望向韩珞,落在他的面孔上,却又同时瞳孔微后缩,原来是韩珞。 “既然都知道彼此心思,就不废话了。”相貌消瘦的男人此刻疼痛疏散,用手撑地起腰站立而起,另外俩位男人也站立而起。以墙角做江,背水而战,死即死矣死前不惧矣。 龙心燕青门三代长老门下精锐弟子,腿法神出鬼没,身形如鬼魅,曾徒手踢死一头未削角的野牛,未削角的牛可是连狮子见了都害怕的牲口,角尖锋利可以将人扎肠破肚角上顶尸,而且一头野牛做困兽徒死斗更是疯狂,却依旧被龙心抓住牛角,将野牛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然后竖掌如刀削掉坚硬的牛角,然后随心所欲与野牛游斗戏耍畅尽心意,三十分后才一脚将筋疲力乏的野牛送上西天,曾得到‘野牛王’的赞誉,更被东亚地下势力评价为‘武坛可做擎天木’的大拳师,更得到‘心性坚毅活泼,拳法无情锋利’的评语。 虎牙身世凄凉,幼时本是一个落魄孤儿,但因在一场与同行争夺‘食物地盘’打架中,群殴中亦是咬住一个孤儿的手臂任凭别人死打也不松口,那一天他被纳入残刀,进行了残忍的地下生死拳战,十七岁后以首冠之名进入残刀核心被传授拳术,被赞誉为‘只认死理却如磐石,耐性第一。’ 狮毛出身于一个富贵家庭,幼年遭遇父母双亡打击,性格由乖而戾,然后就失踪在华夏记录中,十几年后突然现世,以残不忍睹的手段复仇于当年仇家,更是摇身一变成为一名武林高手,没有得到残刀组织任何评语,仅以‘性格扭曲’而闻名地下势力,这种做事没有底线的人,让残刀有些人都厌恶,其没有评语是因为无法评语,性格扭曲揣摩不透,无法下具体结论。 三个男人中一直沉默不语的一名光头男人,即是虎牙,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倒是与评语描述的相似,龙心即是消瘦男人,狮毛是那个脸有伤疤的男人。 韩珞平静道:“陈雪冬被谁逼死。”他问的是一个答案,是一个肯定对方会回答的话题。 一直脸上刀疤给人‘惊剔’的男人,缓缓以不紧不慢的嗓音:“我。” 韩珞一直保持平静的心也泛起一丝涟漪。 “那小子是我逼死的。”狮毛道:“要不是你失踪不见我们早将你杀死,但那小子就没福气活着,见到他那张白脸,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仇家,一样的面目可憎,嘿!于是我就把他的脸蛋跟我一样,不过我本想慢慢折磨这小子这小子却自杀了,算他逃过一劫。原来是这小子引来你的复仇?一个我们组织的外围垃圾货色,也值的你们形意门。。派出这么多。。精锐?” “你闭嘴!”韩珞突然大声道:“我的兄弟堂堂七尺男儿,岂是你来揣测。” 狮毛没有答话,迈步朝韩珞走去。 韩珞也没有在说话,等着狮毛过来。 狮毛手隐于肩后,停在韩珞两丈外,摒气凝神注视韩珞,没有出手的痕迹。 韩珞亦注视着狮毛,全身没有任何出拳痕迹可言。 拳师生死搏杀,抛去那种突然袭击类型的搏杀,考验当事人的应急能力,而一对一的较量中,往往是抓查对方的神意破绽。 但凡出拳之前,身躯总有轨迹可寻,或以眼中察觉,或从身躯轻微的转动察觉,不可能出拳,拳头直接到了自己面前。 这些细微之处能被察觉正是拳师们练出来的。 当面搏击,如果还讲究出其不意,主动进攻,往往会有很多变化。生死搏击不是电影不是切磋,不会边打边说,更不会打起来嘲笑对方一句,因为真实实战间这样做是找死,生死搏斗间讲究一气呵成,精神空前凝聚,站于生死间可不会那么轻松,更不会像电影中打会,退后凝视对手,然后在打,生死间也会退后,但那是一刹那的事,转瞬即变招,亦不会在出手之前让愤怒爆发,增强自己的力量,这种比武画面那是漫画的渲染追求刺激读者的情绪,而真实生死比武间,愤怒只会让力量衰弱不会增强,而且比武时,会出现恐惧,惊慌等各种情绪,说是比武还不如是说俩个人在较量心智,斗智斗力。 练拳讲究气定神闲的心安,为什么练拳时要心安?平时练心安,比武才能心安。比武看似一次的事,其实是需要幕后很多岁月的练拳,谁幕后练拳造诣高,比武就能胜人一筹。 灵字是贯穿拳学的字眼,拳要越来越灵,心亦越来越灵,练拳心中不会有一丝杀气,而是涌现对自然的感悟,心含杀气或者任何情绪的练拳是莽练瞎练,到最后害的是自己,造作杀心去练拳只会让自己愚昧,不聪明的人怎么去比试聪明的比武这种聪明技术活? 你前我后,我前你后,展转反侧,都是需要智力,我退一步,算计好等你来攻,把握气势时机,迅速反击,这才是真实比武。当然,生死搏斗间可没文字描述的这么慢,是一刹那的事,考验人的直觉与本能,拳架反而没那么重要。 社会有句“打架忘了拳”的经典谚语,而真正的拳师根本不会‘打架忘了拳’,因为他们已经把拳架融入了行止坐卧,端茶饮水的任何细节,拳架已经成了本能,这样生死间才有招式出去。 将拳架练成自己的本能,就像喝水吃饭一样本能的去做。 所以练拳要入魔,拳非拳,自己非自己,混混沌沌,但是一下就出了功夫。 韩珞狮毛俩人气机都是无迹可寻,仿佛浑圆没有破绽,这是精神底蕴上的交流,当那种精神破绽出现时,很难用言语描述,但肯定会被察觉到,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到精神上的破绽。 但是俩人都察觉不到对手的气机破绽,这样下去只能状态越来越弱,生死讲究一气呵成,既然不露破绽,那就将你的精神打乱。 狮毛脚步一跳,仿佛遁入虚空,把自己跳没了,然后跃在了韩珞左侧,抢攻侧面。 比武间讲究‘主攻侧面’,因为打人侧面等于二打一,一人主动进攻,而一人却需要转身,防御,眼力,还有精神上的变化。 狮毛用的是燕青拳的‘灵童跳跺脚’。 韩珞不需转身,生死搏斗间,根本没法轻松,在狮毛跃入侧面时他也朝着狮毛攻击过去,脚转七星,猴形之中一招仿佛猴捅马蜂窝的招数,猴子捅马蜂窝,一捅就跑,怕被蜇着,发力是一发即收,收的快,发拳更快。 “啪!” 韩珞跑退之后,根本不会停泄身形,而是身形塌腰稳坐,仿佛脚踩炮台,前手横架眉前,同一时刻,狮毛呼啸扑来,用的是‘猛虎硬靠山’,于次同时,韩珞后手由面门径直打出,脚下微塌,仿佛大炮射击出去的后座力,而后手即是一颗炮弹,射向狮毛面门,犹如开炮,韩珞转七星,猴捅马蜂窝之后,本能的用了炮拳,这不是他思考之后用的拳术,生死间需要快,所以是他的本能直觉,觉的要用炮拳来对付狮毛的一扑而至。因为狮毛的一扑而至并非只有虎扑劲,还有下踩劲,这样融合很多劲力。 狮毛曲臂,伸拳,以侧向架在韩珞猛烈的一拳上,狮毛身躯被韩珞一拳震的微颤,形意拳中取炮形,自然是威力顶尖的拳术,发力技巧远比普通的发拳劲力磅礴,所以韩珞没有游走,因为炮拳是不走的,而是需要调整身形发出最大的劲力。 狮毛手臂剧震,却是陡然一伸,钻入韩珞手臂内。 韩珞毫不迟疑,本能的脚步曲线旋转,身形刹那微缩,然后剧烈如炮弹炸烈,后手斜着撇出去,也是炮形拳的一式,却是爆炸发力。 狮毛身躯刚迎入,却遭遇了这记猛烈炮拳,赶紧双手收于胸前,然后推出,用的是‘推窗望明月’。 韩珞的手被推开,狮毛的身躯也剧烈颤抖了一下,力与力的撞击差距太大。 但是形意拳是连环拳术,每一式即将打完必连上下一式。 韩珞被推开的刹那,曲腿身往前,全身重力聚集后足,然后后足一蹬,用的是“消息全凭后足蹬”,这一蹬不仅将整个人推动出去,而且还有变招,生死搏斗间,发力有很多起源点,脚部发力有个最大优势,即是脚下用力,拳头自然就快也劲大。 韩珞用的是虎扑,气机流转千里聚集气海,一扑而出,但是拳是钻拳,以下上挑。 狮毛还没变拳,韩珞已经扑了上来,仿佛一头搅动腥风的老虎,钻拳由下而上挑刺向他的胸膛,狮毛意识到机会来了,双步一进,仿佛一头雄狮朝搅起腥风的雄虎冲去,双手下按向韩珞手臂,仿佛在撩衣服般,用的是‘进步双撩衣’。 韩珞精神凝聚,面无表情,盯着狮毛双眼,而他打到现在,都没有吸一口气!全是呼气,这即是一气呵成,因为吸气就有了破绽。 狮毛双手撩起的瞬间,这个架式自然有配合吸气,这即是老前辈们的智慧经验,比武讲究一呼而成,但有几个架式是配合吸气而用,这就给人多了一份生机,比韩珞多口空气,狮毛顿觉胸口多了一口气,而且他还有下一招配合,一直被压制的局面终于要改变。 韩珞跑在虎扑上,抓住对方吸气的空间,忍着越来越空气稀少而肺紧的气短,突然钻拳一晃,临招变招,出人意外,双手就由挑变扑上敌人的胸膛。 这一记神出鬼没的变化,让狮毛大吃一惊,迅疾跟着变招。俩人比武都有心一份余悸,就是暗劲,暗劲的发力需要神意,心灵,招式合一,而生死搏斗间电光火石,很难有神意心灵招式合一的机会,除非对方傻站不动等着你打,但可能吗?俩人都怕露出破绽,给对方暗劲上身的机会。 狮毛的大吃一惊,正是因为露出了这样的破绽,而没有到达暗劲的拳师打他几拳顶多骨折,他还有还击之力,可暗劲拳师一记暗劲下去,就没有未来了。 而暗劲拳师的双手一扑,几乎可以抓烂任何硬物,穿膛破胸更是不在话下。 狮毛变招,双手反撩,应付韩珞的虎扑,神色紧张而惊剔,生死一线间也是一刹那间。 但形意拳当真这么简单?形意拳有形意连环拳之别名,环环相扣,招招相生,变化几乎无穷。 韩珞双手一搅,突然变扑为托,电光火石间又变回了钻拳,钻在狮毛胸膛上,然后翻拳变掌,无惧无视狮毛一拳向他太阳拳打来的猛烈拳头,假如打实了,韩珞肯定毙命。 这一刻他并非不架,而是顾不上,必须抢占先机,这么好的机会他必须抓住,无视生死,无视如单峰坠地的敌人拳头,神意,心灵,招式会聚合一。 “轰。” 没有声音却仿佛海潮汹涌,无声无息的劲力喷涌而出,催拉枯朽钻入狮毛胸膛,透胸入肤钻骨,碎伤了肌肤下骨头下的软脏,而肌肤骨头都没有损坏。 “噗。” 狮毛仿佛被捏断脖子的鸡,拳头噶然而止,软绵绵的停在离韩珞侧脑两鬓仅一厘米的地方,失去了生命,之前气势磅礴的一拳顿时气劲泄去。 韩珞满头是汗,心跳不已,太刺激了,太恐惧了,太精彩了。 韩珞转身,无视软绵绵倒在地上气机具无的狮毛,转身望向虎牙,龙心。 虎牙龙心沉默不语,对同伴的死他们心中微叹伤,然后就挥去,比武忌心情起伏,而俩人又是暗劲大拳师,不好的心情可以果断轻易抹去,若是换了别人来,恐怕要伤春悲秋很长时间了。 俩人都知道,狮毛输在了开局,对方气势如虹,硬打硬攻,而狮毛直接处于下风,然后一路到死,没有任何改变,连暗劲都没有发出来,因为对方没有给他机会,只能说敌人更聪明。 “你俩个谁上?”韩珞呼吸了几口,换气提神,尽量轻声不消耗体力道。 “哦?同样的暗劲,却想挑死三个人?”虎牙龙心闪念一想,虎牙立刻迈出一步,平静而视,没有说话,因为说话是在浪费体力,浪费精神! 虎牙一直在储蓄精力,体力,把任何消耗控制到最少,如评语中而言“耐性十足”。 虎牙没有说话,走到韩珞二丈外却没有停下,没有像狮毛与韩珞出现对峙的情况,猛烈奔跑,不给韩珞任何体力缓回机会。 韩珞知道对方把握的时机太准了,自己正处于经历一战后的非颠峰状态,这个敌人连精神状态都不观察,直接硬打硬进,不,是比他还要硬打硬进。 虎牙没有用爆发力发劲,因为那样很消耗体力,他只是如平常般发劲,讲究步步寸进,不给韩珞任何机会,生死搏斗间,步步稳进的敌人太难对付,因为没有任何破绽他不会冒昧突进也不会贪机会而上,只会一点点消耗韩珞。这种敌人即是‘你比我弱我也不会轻视你’ 虎牙一记‘阎王倒砸肘’,接上‘仙鹤轻亮翅’,又接‘罗汉狠撞膝’,最后‘苍鹰踹蹬腿’。 韩珞知道自己消耗不起,但也用不出刚才的猛烈连环拳,因为那样做死的更快。 虎牙选择平庸无奇耐心很好的攻击,攻击力不弱不小,没有突然强大的变化,就像一条平静流淌的河流,始终是一种旋律。 韩珞也没有爆发出‘滔滔不绝’的拳劲,没有‘绵如春风’的躲避,而以‘平静如河流”对招拆招,与虎牙的方式一样。 虎牙手臂弯曲,顶住韩珞奔起的膝盖,两相撞击后,拆开韩珞的手劲,一记‘二龙双抢珠’,双指插向韩珞眼瞳,韩珞钻拳而上,挡开对方平淡无奇的一拳,钻拳是扶摇而上,上去之后变成了劈拳如斧,以臂作斧,劈向虎牙,虎牙脚步下踏,身如蟒蛇颤动,一记“雄鹰急展翅”挡开劈拳,双手如雄鹰双翅,然后‘渔翁紧抱鱼’,雄鹰大翅变两只渔夫之手,抱向‘韩珞’这条鱼,招式衔街没有任何缺口。 韩珞一记猴蹲身,让虎牙一抱而空,然后作虎抱头式,猛然窜起,招式衔街也没有缺口。 虎牙身躯微沉,以臂刷来,却是给人一种蟒蛇游走的感觉。 韩珞立刻换劲,身躯荡劲,表面没有任何爆炸形式,以臂撞去,似撞却也是刷,俩人两臂相刷,给彼此的震荡劲互相后退数步。 拳师有教徒弟,徒弟以手抚手,然后拳师不做任何形式,只是捏住徒弟的手臂,仿佛俩个朋友在握手,徒弟却突然倒在地上,看的人惊奇不已。其实跟狗熊蹭树的道理一样,狗熊能把大树蹭的摇晃颤抖,拳师看到后就练出了震劲技巧。 俩人表面以臂相刷,其实都蕴涵了震力,震力相交,俩人没有被刷倒在地,而是后退数步。 虎牙的体力在消耗,但他肯定韩珞比他消耗的更快,他并不怕对手的下死手或者猛然爆发,或者想使出使人意料不到的拳招,虎牙并不怕意料之外的东西,因为都在他的掌握中。 俩人见拆拆招,其实是都在消耗对手,不过韩珞肯定会比虎牙更疲惫。 见拆拆招很无趣,很平淡,但俩人都在等最后的火山式猛烈拼击。 俩人渐渐彼此流汗,虎牙汗流脸颊,韩珞满头大汗,拼到现在,已经基本是末尾了。 虎牙拆完韩珞的马形拳,眼神平静没有变化,但是突然脚下一沉,手臂一曲,空前未有的爆炸力轰然而运行,手掌劈向韩珞,正是‘劈山震碎石。’他对韩珞展开了猛烈进攻,一改之前的见招拆招,虎牙正如评语而言“认死理心如磐石,耐心十足。”,所以当他出手的时候是他认定韩珞不会翻盘的时候。 现在他认为时机成熟了,所以他将积攒了很久的后招暴雨般使出。 韩珞要的也是这个机会。 他前手如扶摇上天,架住虎牙的劈掌,双腿一曲,后手握拳如枪于腰,手臂做枪杆,拳作枪尖,如大枪杆子刺出,双腿发力,崩拳如箭亦如枪,是形意门威力极大却又起手极低崩拳。 而三百年前打遍北方无敌手的民国郭云深,正是‘半步崩拳打天下。’以崩拳而成名。 可惜郭云深离世之后,在没有一个形意拳师能达到仅凭崩拳本身劲力穿透脏腑的境界。 虎牙‘壮夫双推磨’推开韩珞劲力猛烈的崩拳,做出以死相拼的心态,一记‘青龙前探爪’使出,劲力猛烈的空前未有,他自信这个敌人不会有任何翻盘机会,因为以敌人挡不住这一招。 韩珞当然挡不住,所以他根本没打算去挡。 虎牙单掌击在韩珞胸膛的刹那,韩珞快速闪避,以肩迎向虎牙单掌,同时双掌推出。 虎牙神意,心灵,招式合一,任由韩珞双掌击在他的胸膛,在他看来,对方根本没翻盘机会了,而是找死。 韩珞双掌贴在虎牙胸膛上,暗劲磅礴而发。 虎牙神意,心灵,招式合一,暗劲无形透皮入骨,但是肩膀骨头下还是骨头! 而韩珞的无形暗劲却透皮入骨透碎了虎牙的肺。 韩珞肩膀一震,剧烈疼痛,口吐鲜血。 生死一线,结局已明。 虎牙不可置信这个临死依旧有着反扑之力的年轻人,不甘心的瞑目,软躺在地上。 韩珞吐了大口鲜血,耸拉着左边肩膀,像个浴血而胜的勇士踩着敌人的尸体,抬头看向龙心,唇边还有血汁,眼里坚毅的空前未有。 龙心看到这一幕沉默了,本该必死无疑的年轻拳师却没有死,这应该是出乎自己意料的,但这年轻敌人临危前的躲避,出掌,最后的压箱底的双掌暗劲,都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技术活,虎牙倒也死的其所,但是那仅仅是虎牙狮毛暗劲初段的拳师而已,他与虎牙狮毛不同,评语是“心性坚毅活泼,拳术无情锋利。”狮毛太癫,虎牙太稳,俩人是优点又是缺点。只有他坚毅活泼皆具,他更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离化劲只有一步,乃是暗劲颠峰的拳师,离武学化劲也只差一步,是一头即将化龙的蛟蟒。 这头化龙在即的大蛟蟒,望着那头小蛟蟒,微带俯瞰凌云之意。 韩珞转头,看向江海鲸,望着后者,嘿笑道:“师兄,借我把剑。” 剑。 当然是剑。 他仅有的手段也只存剑了。 尉迟凤岳官山令俩个武道大宗师看完韩珞连毙俩个暗劲拳师,心中想法各一。 “老掌门后继有人,眼光独到,老掌门的徒弟果然都是不凡,将来这个年轻人注定会大放异采。”尉迟凤岳心想。 “愚蠢至及。”官山令心中下了评论。 江海鲸看着口挂鲜血,一臂颓软的师弟,想起了师傅柳宗元最惊世艳艳的一战。 柳宗元年轻时代,**无双,被赞誉为‘武道剑颠’,是形意门唯一能在武道,剑道的独占鳌头的人物。年轻时代,一剑西去,独身闯入欧洲法国那尊恐怖的几百年家族,也是以一己之力独闯那个家族,斩杀那个西方家族眷养的一百精英死士,震慑那个家族,面对重重火力,依旧潇洒离去。 江海鲸自然没见过这一幕天人之战,但知道师傅说了一句很著名的话:“形意门有千百剑来。” 江海鲸轻喝道:“剑来。” 韩珞握住一柄血形堂人员送来的锋利长剑,轻轻右手盈握,轻轻呼吸了几口,恢复了几下体力,对那头即将化龙的蛟蟒道:“你用什么兵器。” “剑。”龙心道。 于是他就有了剑,一把锋利长剑。 韩珞没有浪费口舌,提剑却闭目,身躯空前夜练夜剑的剑意,涌上剑尖,剑尖在韩珞眼中,出现一星点剑光,此时的剑光却异常跳跃,显然是感受到了有别剑的存在。 这种异幕可以说是虚假,可以说是真实,因为只有韩珞看的到剑尖冒出的剑光,而别人看不到这剑光,自然也伤不了人。 剑光鲜亮润泽,随着剑的抬起,在剑脊上滑来滑去游走不停。 “天下事就是一剑的事。” 韩珞出剑招了,剑与拳不同,拳与拳相撞可以无伤,但剑不行,剑一碰到皮肤就是割肉断筋,绝对不可能以血肉之躯抵挡钢剑,什么躯体也抗不住,易筋经中描述的金刚体魄并非坚硬,而是血肉之躯的繁强力,生命力比别人久远。 肌肤下是血管,那么薄薄的一层肌肤,如何挡钢铁铸造的长剑?曾经看电视很疑惑电影电视经常出现的手掌握剑尖,鲜血直流,但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种艺术渲染,真正敢拿手握剑?剑只要一搅动,能把整只手掌削起来。 铁沙掌号称铁沙,但也只是坚硬无比不是真正的铁掌,而且就算是铁掌,遇上形意门锋利无比的长剑也能给一剑刺穿喽。 剑器一动,带着可怕无形的锋利,搅动向另一人。 那头化龙蛟蟒亦是出剑了,一出手就是雷霆万均压顶催山之剑势,没有任何留有余地,势必将敌一剑杀之。 而柳宗元传下的剑术,更是没有后退一字,而是只管进剑,没有防招,最强的防御就是进攻。 柳宗元的剑术被赞誉“世人只道我拔剑,早过巍巍十八楼。”来描绘剑术的激电速度。 韩珞剑术之快,让化龙蛟蟒也是一惊,剑术突然如雷霆收怒火,转为江海凝清光,拍向韩珞长剑。 韩珞只管进剑,没有任何固定招式,一剑剑连接中,仿佛天地自然,顺其而现,没有任何来源,任何拘泥,仿佛浑然天成。 “怎么没有任何剑术而言。”龙心大惊之下心思而道。韩珞却是真的没有剑招,一切浑然天成,心中剑意长存,手中剑术随手而就。 这头化龙蛟蟒以剑作箭,直刺韩珞胸膛。 韩珞剑术如盘龙走,一剑直来,初似轻烟,却又似山开万刃峰。 化龙蛟蟒虽然吃惊,但依旧俯瞰这头小蛟蟒,剑横截,宛如佳人寂寞,小心翼翼与山开万刃峰的雄剑交擦而过。 韩珞信手沾剑,没有定则,随手而就,手中山开万刃峰的长剑转刺为挑,仿佛一只剑皇看不起不停献媚的雌剑,抓住就仍。 韩珞此时此刻心中剑意与剑相师,诡形怪状的剑术让人摸不着痕迹,逼的那头化龙蛟蟒连退十步,避其剑锋。 韩珞想起魏姜的评语:“此剑术遇强则强,刚好克制剑道大师,若是寻常剑师随手乱挥剑,倒也可破,但仅是论剑可破,相较自然是你胜,遇上强手,强手沉浸剑道,你却打乱了他的剑道,此剑术太不平凡了。尤其是暗劲见天地风景之后,偏偏剑术犹如有更强的风景乱了他的道。” 韩珞在进剑。 那头化龙蛟蟒终于借步观剑,察觉一丝缺口后,手中长剑犹如歌曲,悠扬舞动,撞在韩珞进剑脊上。 “嗡。” 韩珞手腕大震,原本受伤的口中鲜血又涌出一丝。 那头化龙蛟蟒眼中闪出**之色,一剑进,仿佛群帝追龙翔,剑如龙。 韩珞被一剑刺在受伤的肩上,韩珞截剑阻拦,依旧被锋利剑尖刺入肩头一点,然后他迅速后退,柳宗元的剑术没有退步,但他不是柳宗元,前进只有死路一条,当然要退,韩珞如寒猿饮水迅捷弯腰后退。 化龙蛟蟒一步踏出,追上韩珞,一剑如高昂的龙首,天地都为之低昂,挑在韩珞握剑之臂。 韩珞再拦剑,被其一脚踹在小腹,如一只坠空云鹤,反滚在地,鲜血更多。 化龙蛟蟒手中长剑如曲完衰伤,刺在韩珞握剑手臂,韩珞险而再险的闭开,却依旧被滑开肌肤,鲜血直流,握剑的手臂开始有血。于剑士而言是忌讳之事,因为会润滑剑柄,握剑不住。 韩珞如云散般翻滚出五丈外,扯破衣袖,堵住鲜血小溪,手中依旧没血。 但他还没站稳,化龙蛟蟒一脚踢出,再次将韩珞踢的如一只坠空云鹤。 化龙蛟蟒豪荡俯瞰地上的小蛟龙,剑术在激进。 韩珞仿佛狂人般迅速站起,手中长剑突然绝进,疯狂无比,让化龙蛟蟒都失声。 韩珞绝叫三五声,心中剑意疯长,眼中剑尖的剑光疯涨,可惜伤不了人,只不过他持剑而疯狂大进,仿佛北斗七星悬挂天上,他成了北极星般,是七星中心。 一直旁观的官山令尉迟凤岳江海鲸三人同时有感到脚下大地都仿佛随着韩珞挥剑而转,突而房间所有墙在转,突而剑转。 那头化龙蛟蟒也受到了影响,虽然尚未化龙,感受不到周围异象,却依旧头晕目眩。 其实真正的剑与地并未移动,移动的只是人的错觉,尤其是暗劲以上能感悟自然的拳师,越发清晰。 这种感觉就像睡觉的人感到脑中一眩,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身不由己一般。 这种神妙感觉如果是一个病泱泱的寻常人,却根本看不到只会突然感觉恶心,不想在看下去。因为柳宗元的剑术只有精神饱满,气机充沛的拳师看的到。身体有病精神萎靡的人根本‘看’不起,而韩珞的对手自然是精神饱满,气机充沛的化龙蛟蟒。 韩珞大步剑进,疯狂如醉,剑术弛毫骤墨列奔驷,仿佛草书大家倾刻写书满壁纵横千万字。 “扑哧。” 剑尖刺入化龙蛟蟒的胸膛,化龙蛟蟒眼中的俯瞰变成了怒火,蛟龙发怒,无视恐怖的剑术,仿佛不知其所往,在荒山中疾刺,一脚踢中韩珞,将后者踢出三丈外。 韩珞的气势骤然消失,整个人趴在地上,除了剑没丢,脸上脏不拉及的血涂满了清秀脸蛋,手臂鲜血涌的更多,左臂受暗劲的疼痛仿佛断了一条胳膊。 “你倒是在起来啊。”化龙蛟蟒讥笑道,一脚踩在韩珞背上,剑尖直指其背,一剑划开韩珞右臂另一处完好无损的肌肤,鲜血涌出。 “掌门!”尉迟凤岳实在看不下去了,踏前一步,低沉吼道。 江海鲸神色平静不做任何表示,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紧张,而且一但韩珞面临死亡之前,他一定第一个冲出去,谁都不知道这位形意门百年来最雄才伟略的掌门,此刻手心全是汗液。帝王也有在乎的人,而且帝王失去了在乎的人会更为发狂,天下颠峰的能力也保不住在乎的人,没有任何比这更痛苦的,所以江海鲸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箭在弦上随时而发的状态。 官山令神色平静,只是悄然在指间捏了一枚细小的钢珠。 韩珞翻滚而出,避开险之又险的与他肋骨‘擦脸而过’的剑,翻滚站起,右臂几乎连提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不是没有力气,而是疼。 但是韩珞在酝酿,在等待临死那一刹那间,将全部的力量爆发,等到对方认为自己真的没了反抗力。 化龙蛟蟒又是一脚将他踢出,然后韩珞躺在地上,挣扎而起,化龙蛟蟒眼里光亮一闪,抓住机会,如游走云海,刹那到了韩珞身前,一剑直刺其面门,其剑快闪光,于次同时,江海鲸官山令尉迟凤岳动了。 韩珞突然身如奔蛇走虺,身躯微翻,右手提起,长剑骤雨旋风钻出。 长剑插入那头化龙蛟蟒的胸膛。 同时一颗钢铁圆珠射进此人头颅。 尉迟凤岳抱住韩珞抽身而退。 江海鲸一掌将其身躯击飞五丈外,撞到墙根。 但是三人都没想到,最后一刻,韩珞依旧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战胜了。 三人看着满地场面一阵沉默,各有心思。 “愚蠢至极的聪明。”官山令心中道,心中自然震撼的不清。 “傻瓜。”尉迟凤岳抱住韩珞,心疼想着。 江海鲸负手而立,没有去看韩珞,但他仿佛有看到一尊武道大宗师,正在徐徐升起,心里一分欣慰九分沉默。 韩珞胜而不兴,猛烈呼吸了几大大口气,提起口气,靠在尉迟凤岳身上,却突然哭了起来,像个孩子。 兄弟。 走好。 “” 卷一百十九 归去来兮 学校大二三学生群对韩珞双臂受伤议论纷纷,韩珞在大学生涯已经走过了三个年头,从当初十九岁的年轻人到现在已经二十二岁即将面临二十三岁,但不论外面的风雨多无趣,外面的镜头多寂寞,韩珞只要和书本在一起,和拳学在一起,就不会孤独,因为在一起,只要在一起。 他依旧是每天清晨四点半到五点间起床,徒步东湖炎心林,开始晨练,站桩一小时,练上形意拳完整拳架一整套,然后跑步十里去学校。 上午他会去心理系旁听,心理系有一名在学校辈分极大的教授,他有个很得意的洋名,罗伯特,年轻时代曾留学剑桥大学,今天上午有一节他的课,除了哲院外依旧有很多外系学生来旁听,其魅力可见一斑。 教室内除了占有坐位的学生,不少‘迟到者’只能站着旁听。 韩珞拿着录音棒夹在笔记本上,在第三排认真听讲,他双臂只能缓缓移动,所以笔记只要暂时作废。 罗伯特是一位讲演经验丰富诙谐充满乐趣却又给人恍然一悟的严谨,语言幽默,思维慎密,这样的老教授在哪座学府都会很受欢迎。 韩珞认真听着老教授的课,知道这位‘心理系大师’即将退休,或许教完这一届就不会在教。 “人生在世,要战胜自己很不简单,一般人得意时得意忘形,失意时自暴自弃,人家看的起时觉的自己很成功,落魄时觉的没有人比他更倒霉。惟有不受成败得失的左右,不受生死存亡等有形无形的情况所影响,纵然身不自在,却能心得自在,才算战胜自己。” 老教授诙谐讲道:“当然,我们不得不承认,人性都是有弱点的,在人的一生中想得最多的是战胜别人,超越别人,凡事都要比别人强,但心理哲学会告诉大家,战胜别人首先要战胜自己。我们常常看到有的人想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却战胜不了自己的散漫和懒惰,想谦虚待人,却战胜不了自己的自负和骄傲,想和别人协调处事,却战胜不了自己的自私与偏见,关键是我们要懂得,战胜了懒惰,才会有勤奋,战胜了骄傲,才会有谦虚,战胜了固执,才会有协调。战胜了偏见,才会有客观。战胜了狭隘,才会有宽容,战胜了自私,才会有大度……” 一堂课下来韩珞获益非浅,他已经开始在研究人性种种世间种种原因,解刨人类的灵魂不亚于解开躯体的奥秘程度小。 每个人从出生后,即会有人类的共同点与不同点。 韩珞拿着录音棒,走出教室,思考了一下,录音:“一个民族近乎以一种行为一种思考在生存。” 有人从后面拍了拍韩珞肩膀,韩珞回首,见到一张清醇清纯的面孔,后者气鼓鼓道:“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没有。”韩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他是害怕眼前的白莹,但是白莹对他感情越浓他就越害怕。 “手臂这是怎么了?”白莹道。 “受伤了。”韩珞道。 “那你以后残疾了怎么办啊?”白莹玩味调侃道。 韩珞故意悲哀脸:“对啊,怎么办!” 白莹用纯正的洛阳腔调道:“英雄,我养你。” 韩珞被她调侃的不好意思,俩人边走边谈,白莹沉默了会,道:“感觉我们走的越来越远,根本不是三年前认识的我们了,你将来有一天会不会不理我?” 韩珞摇摇头:“不会。” “你跟薛红在一起了吗?”白莹突然问了个试探问题,明显是她察觉到了。 韩珞没有出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乎如何回答都会伤了这个女孩。 “果然如此。”白莹伤怀的低下头,然后抬头不是‘强颜欢笑’的笑,道:“祝福你们俩。” 白莹道:“从前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韩珞你们婚礼的时候记的邀请我哦。” 韩珞动了动嘴,有很多话要说,却没有说出来依旧沉默着,白莹先行一步,离开这个使她伤心之人的身边。 韩珞心情复杂的离开哲院,漫步在大学内的林道间,从前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白莹你知道么,你对我的爱我知道,但又如何一心爱俩人呢。 韩珞去养生馆看了一趟,以前能容纳三十人的馆内只有陆溪,徐渐明俩个学生,其余的学生都在上课,李密正在与陆溪,徐渐明研究养生理论。 “手好的怎么样了?”李密关切道。 “昨天去医院检查了下,大夫说五天左右的时间可以去拆线了。”韩珞道。 李密道:“现在大一二学弟们对我们养生馆推出的理念感兴趣的很少,我设计了一套观念,想带着陆溪他们去宣传。” 韩珞道:“你负责这块就好,我现在天天赶学业,不过很快也就读完大三上学期的课程了,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 “师傅,你先负责好学业。”陆溪道。 韩珞温馨点点头,聊了一会后离开养生馆,韩珞下午去了趟市区书店,购买了《厚黑学》《黄帝内经》《诸葛亮传》《太极拳总论》《象形拳》等书,都是准备寒假阅读的。 。。。 。。。 韩珞找了个诊所拆完右臂的线,除了肌肤伤口依旧有些疼痛,已经可以基本活动。 昨天寒假来临,学子涌向天南地北,韩珞疯狂的补习落下的课程,哲学考试成绩终于定格在了中游,公共课考到了中上游。 韩珞正准备回家,接到了电话,薛红道:“韩珞,来小南街旁的紫艺咖啡馆。” 韩珞听到媳妇在召唤,正好离他这个位置不远,立刻赶紧朝小南街走去。 进入紫艺咖啡馆,韩珞就看到薛红在一个角落站起来朝他招手,问题是薛红的旁边有一个相貌优雅的男子。 韩珞皱皱眉头,走过去坐在薛红身边。 “媳妇想请老公喝咖啡了?”韩珞嘻皮笑脸似的道。 “韩珞,分手吧。”薛红冷淡道。 韩珞一怔,然后扑哧一笑:“搞什么怪呢。”毕竟认识了薛红三年,相知相伴三年整,薛红的性格他最清楚,七天前还跟媳妇嘿咻,那个时候薛红在生命科学系写研究生论文,所以韩珞也没去粘媳妇,七天不见就要分手,打死他也不信。 “我说真的。”薛红道。 韩珞奇怪的看着好象不认识的薛红,看着她的眼睛,伸手去摸薛红的额头,担忧道:“媳妇你没发烧吧?” “啪!” 身旁那个优雅年轻人突然抓住了韩珞的手,一把搂住薛红,露出歉笑:“薛红是我女朋友。” “不可能!”韩珞大怔,低沉吼道,这样的事打死他也不信啊。 “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赵南国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今天请你来,只想说,我要走了。”薛红道。 “回家吗?”韩珞道。 “出国,南国跟我会去法国,不回来了。”薛红道。 “为什么?薛红这不是你啊?我认识的媳妇是这样吗?”韩珞咬着牙道。 “做了三年朋友,我也该奉劝你句,我们是不可能了,不管你信不信,南国是我男朋友,我认定能给我幸福的男人,希望你找个好女孩。”薛红搂住赵南国的腰,道:“再见吧。” 韩珞一步跨出,拦在来俩人面前,道:“不让你走,说清楚。” “你是哲院高才生,怎么还看不透?”薛红淡淡道:“我男朋友是乾海集团的太子爷,乾海集团你知道吧?拥有资产百亿元的航母集团。” 韩珞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薛红竟然是因为钱的问题?钱真的比爱情价更高? 薛红与赵南国相拥离去,留下韩珞整个人失魂落魄,直到很久后一名女服务员实在不忍看他这样下去,自己花钱送上一杯拿铁咖啡,走到他身边安慰道:“先生,请喝杯咖啡缓缓心。” 韩珞茫然抬头,见到一个朴素清纯面孔的服务员女孩,递上咖啡站在自己身边。 韩珞轻轻道了声谢谢,然后在咖啡馆待到晚上,想了很多,心碎了很多,然后转身走出咖啡馆。直到很久以后那个朴素清纯的女孩依旧记的有一个男人在那个角落那么失魄伤心,自己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该多好。 韩珞身心孤独的走着,灯光辉煌的街头,忽然袭来了一阵寒流,想念着那个女人的从认识到现在点点滴滴,她曾与自己笑傲校园,谈学论武,想念成为恋人后她对自己的温柔,此刻她的好却全部倾化为愁意,最后化为乌有,他想奔跑却无力,想哭泣却强行忍住,瞬间爱与恨纠缠不休。 “为什么!” 韩珞不顾路人眼光,朝着天空用尽最大声音最大力气,吼叫道,浑然不觉自己的落魄寒酸模样。 韩珞仿佛倾泄了全部力量,什么武林暗劲大拳师,养生馆创始人,能留住爱情吗? 突然一个电话打来,韩珞没有去接,坐在街头看着辉煌城市,电话又响起,韩珞取出手机,看到是陌生电话,没有去接,电话过了一阵又响了起来,韩珞接起电话。 “有本事了啊,不接我电话。”魏姜的声音响起。 韩珞一震,平息失恋心情,依旧欢笑道:“魏姜你回国了?” “嗯。”对面轻轻一声:“我在机场,想不想我?” “想。” “想不想接我?” “想。” “来接我,立刻!马上!” “好。”韩珞想起那个无法言语描写的东方美女,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道:“最快速度到机场!我给你两倍钱!” 司机整个人都傻了,但是有钱不赚是傻子,车开的飞快。 到了天河国际机场,韩珞真的甩下三张百元大钞:“零钱不用找了。”然后在司机震撼的眼睛中朝机场出口狂跑而去。 韩珞站在接机口,寻找着魏姜,突然身后被轻轻拍了下,宛如天籁般的笑声道:“我出来了。” 韩珞转身,看到阔别半年不见的魏姜,她拉着一个白色皮箱,穿着白色毛衫黑色紧身裤,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极品脸颊,浮现一抹微笑,道:“很快嘛。” 韩珞望着阔别半年之久魏姜,道:“终于舍得回来了你,在国外怎么样?” 魏姜道:“还不错,咦?半年不见就入暗劲了?” 韩珞点点头,一副怎么样还不错吧表情,对这个神秘朋友,武功更是高深莫测的异性朋友,他能有今日成就有一半是她的指点。 魏姜笑哈哈道:“不过你还是打不过我。” 韩珞乐呵呵了一下,道:“晚上还去我那住?” 魏姜道:“美得你,我订好酒店了。” 俩人谈话间,周围男女看着惊为天人的魏姜,然后看着逊色的韩珞,一副鲜花插在牛粪的目光。 俩人走出机场,拦上出租车,出租司机看到坐进自己车里那名美的跟仙女一般的女孩,一副震撼模样,然后不管在去看。 “光谷希尔顿酒店。”魏姜说了个地址。 司机心跳了一下,光谷希尔顿,那可是武汉百姓都不想去消费的地方,光住一夜就是高额消费。 光谷希尔顿酒店坐落于严西湖岸畔,景色幽美,湖水鳞光,背依山丘,风格也是皇室低层风。 一辆出租车停在这座奢华风格的酒店前,魏姜与韩珞下了车,这里韩珞也没来过。 魏姜韩珞到了金碧辉煌却优雅的前台领到房卡,到了第三层,进入房间,一宽大气朴素经典的房间,给人即不绚丽又不低调的装修感。 魏姜让韩珞放下白色皮箱,道:“受伤了还拿箱子。” 韩珞知道魏姜看了出来,道:“快好了。” “我走之后你是怎么入的暗劲?”魏姜问道。 “沿长江而上,徒步去了唐古拉山脉。”韩珞道。 魏姜道:“你也刚回来?” “嗯,才俩个月时间。”韩珞道,却想起了这俩个月经历的痛苦事情,比他人生二十年都多,兄弟雪冬去世,爱人与自己分手。 魏姜坐在窗边椅上,身姿勾勒出迷人的线条,眺望窗外严西湖,道:“经历过悲伤的事?” 韩珞坐在她一旁的椅子上,道:“八个小时前刚发生了一件,俩个月前发生了一件。” “说来听听。”魏姜道。 “没什么可讲的,兄弟去世,爱人分手。”韩珞伤心淡淡道。 魏姜道:“受点伤人生正常,怎么我离开的时候你还单身,突然有对象了?是你说那个学习成绩优秀那个?” 韩珞悲笑道:“做了三年知己一个月恋人,我就被甩了。” “为什么?” “钱。” “哦,不敢兴趣了。”魏姜道:“是那个叫薛红的吗?” “嗯。”韩珞道。 魏姜轻轻一笑,道:“我看事情不象表面这样简单,那个女孩既然被赞誉为‘生命科学领域’的奇才,不是贪图富贵的女孩。” “那她为什么与我分手?” “不知道。”魏姜道:“天下女子那么多,何必失去一个而苦苦悲伤。” 韩珞烦心道:“对!可我爱的人很少。” 魏姜道:“那你爱我吗?” 韩珞微微一怔,大胆道:“爱。” 魏姜笑着调侃道:“刚分手就爱我,滚吧。” 韩珞站起来就走。 魏姜突然在他迈出门槛时,幽声道:“要不要留下来与我**一床呢?” 韩珞赶紧落慌而逃,生怕忍不住这个女子的**。 。。。 。。。 打车回到东湖畔的家里,韩珞心中的悲伤被魏姜的归来冲淡许多,正好师兄打电话过来,韩珞尽量掩饰心中悲伤,却依旧被江海鲸猜出,说明天看看他,而且韩珞的事情结束他也要离开华夏了,一夜心情复杂的难以入眠,寒假没课,但明天学生们会在养生馆聚会,然后传授课程。 韩珞天一亮就去生命科学院找了陆卿院长,却得知薛红已经不在学校,连薛红的恩师都不知道去向,电话也打不通,仿佛人间消失了。 “去了法国?”韩珞伤心的回到养生馆。 这个时候魏姜找到他,俩人边走边聊来到了养生馆。 卷一百二十 王见王 魏姜望着空荡荡的养生馆,笑道:“高堂客散,虚户风来。” 韩珞坐在椅子上,道:“他们毕业进入社会了,各奔前程,虽然有的人只跟我学了短短一两个月,但是我希望我力所能教的东西,可以让他们在进入社会赚钱养家的时候,能不忘记身体,就很好了。” “你把拳学练法与神意内炼功法综合在一起,加上哲学心理学,以及你自己对人生人身的感悟?”魏姜道。 “对啊,像我的话不管我是大学生,还是武术家,首先我是一个人,而我对世界对人生的观点都是从武学哲学学到的。”韩珞道:“馆中人散了,还能聚齐,但是我如果当初为了钱财,我不去徒步万里路,可能后悔的是我。我馆内的宗旨是只谋生不牟利。” “为谋生而创。”魏姜这个天大的高手,倒是也楞了下,道:“不过你将来真正明白牟利二字的影响领域,就可能不会这么想了。你还年轻,还有理想梦想,还有热血。” “花开花落春不管,水寒水暖鱼自知。”韩珞道。 魏姜呵呵了一下,没有说话,站在她的这个领域看法与观念都与此刻底层的韩珞不同。 “那你传授的到底是什么呢?核心观念!”魏姜问道。 韩珞手指顶在额头,摆出思想者状,道:“武术包括各种格斗术,虽然现代咱这个时代潮流之下,很多武术变成了一种运动,咱练的却没有,暴烈的戳眼踢裆依旧练着。而我们不能轻易将武学真传教人,你我都不会随意与外人说武学核心。所以在刚教学生的时候,我把武学与人生综合了下,于是我所有的教授都归结在‘自我的认识’,我没有教他们如何防卫或者进攻,传授的一切东西中能沾上武学的只有桩功,桩功我是真传出去了。嗯。。他们是学习如何通过肢体来表达自己认识自己,比如消极心理,乐观心理,对他们内心的认知。所以我在教他们如何通过了解自己的身躯与灵魂,然后去表达他们自己。” 魏姜沉默了下:“没想到你在武术领域之外,还有着如此辉煌的成就,即便你不练拳了依旧可以在哲学领域驰骋。” 俩人谈到11点40分,韩珞请魏姜去食堂吃饭,一路人引来无数注目吃惊,也有很多学生认识韩珞。 天空浓阴如幕百里一色,显的冬季更加萧条。 韩珞魏姜来到食堂二层,在一家鸡排饭馆内点了两份鸡排饭,韩珞道:“他们家的鸡排饭是招牌,味道独特。” “吃了三年没吃腻?”魏姜笑着玩味十足道。 韩珞愕然下,随即点点头:“吃不腻,等会你尝下就忘不掉了。” 不一会鸡排饭便被送上来,韩珞又去点了炸鸡翅,然后开吃。 这个点学生们吃饭的不少,尤其是这家鸡排饭店,是一家是经营汉堡,饮料,鸡排份为主题的餐厅,尤其火爆。 而魏姜的白衫毛衣与黑色紧腿裤,加上那张五官如黛,迷死人不偿命的面颊,吸引了不少牲口的注目与吞咽口水。 尤其是有人认出韩珞后,四周隐隐炸开了锅,如沸水般。 吃完后,韩珞拉住魏姜的手走了出去,让一伙牲口嫉妒羡慕。 却不料一出食堂,魏姜就冷如山秋,弹手而抽。 韩珞吓出一身假汗,以为牵一下手就惹她大怒,却不料魏姜突然眇眇乎春山,淡雅而欲笑,知道自己被‘吓’到了。 魏姜像一只飞翔的凤凰,道:“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这次饶了你。” 韩珞正欲说话,手机突然响起,倒是‘雪中送炭’了一把,韩珞接了起来,是江海鲸的电话,说已经在学校门口了,很快到养生馆,而他晚上就做飞机离开华夏了。 韩珞挂掉电话,道:“我哥要来看我,你一起?” 魏姜道:“想的美,我去你馆内休息下。” 韩珞心道,我师兄就在养生馆见我呢,心里美美的,然后道:“有一家奶茶店特别火,我请喝奶茶。” 魏姜没有说话。 韩珞赶到‘旋风爆’的奶茶店前,见到挤满店的学生们买奶茶,魏姜也微微惊讶了下:“这么火?” 韩珞道:“那可不!贼火了。” 俩人排了五分钟队,然后买了两杯奶茶,一杯奥利奥奶茶,一杯水仙果奶茶,两人排队的时候,在墙纸下写了两句话,然后贴到了墙上,接着赶回养生馆。 此刻李密陆溪都去吃饭了,馆内没有人,韩珞打开门,然后与魏姜走了进去。 魏姜知道韩珞‘哥’要来,却没有回避之意,在她而言,只是一场亲戚见面而已,不过韩珞肯定想让自己给他长脸。 韩珞翻着书籍,魏姜在墙壁的相册下随意目览,十几天没见到的江海鲸目光柔和,像个大哥哥走了进来,也许这位年轻的形意门掌门也只有见到韩珞后才会露出这样的眼光。 江海鲸此行是来告别也是看望师弟的伤势恢复程度,他就是一个来看望弟弟的哥哥。 江海鲸不知道他最大的仇人也与师弟相处在一起。 魏令姜亦一直以为韩珞是一位形意门隐退老人的在世俗的徒弟,根本不会把他与形意门一门之主牵扯挂钩。 两年前在暴雨下黄河畔见面的男女,在这样一个诡谲环境下,见面。 韩珞见到江海鲸亲切的叫了声:“师兄。” 他这一声让不远处看照片的极品女子回头,想看眼他的‘哥哥’,然后瞳孔大缩,短暂的震惊不可置信之后,瞬间冷如凝冰,杀气渐起。 江海鲸自然在进门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墙下露给他背影的女子,他只是觉的眼熟,但韩珞的朋友白莹,庄试莹他在医院时候都见过一两面,还以为是师弟的女同学,但当那女子回首之后,一张美如天仙的脸颊在他眼里却比地狱魔女都可怕。 韩珞见到了师兄的震撼与一抹恐惧然后平静,然后瞬间恍然,回首就看到魏姜已经来到他的身后,面颊冰冷如霜,眼中有一抹他从未见过的神色。 “魏令姜。” “江海鲸。” 武林具是擎天巨木的一对男女,几乎同时出声,然后不约而同无视了韩珞。 “放过我师弟,你想对他怎么样!”江海鲸惊怒暗隐,嗓音波澜起伏道,更担忧的是这名隐隐已是武林第一的女子,已经是形意门头号敌人的东方女子此刻却在师弟身后三寸远,而师弟却离他有三米之远,他同时担忧起俩人的生命。 “江海鲸来的正好,我杀了你。”魏令姜声音高昂道。 上天是不是知道她受的伤太多了,连苍天都占在她这一边,往事之仇,即便她在强大,面对一个传承九百年的门户,也不可能独身前往。好比两军对阵,先是无数私下的交手,然后士兵对阵,然后王见王。 而上天却将江海鲸直接送到他的面前,就好象俩个互为敌国皇帝不在皇宫好好呆着受大内侍卫层层护卫,却在私下民间处破天荒碰了面。 韩珞前一刻兴高采烈,这一刻如坠寒渊,他不知道魏姑娘与他师兄俩人间的过去,但他知道危机来临,俩人都是他十分重要的人,失去任何一个他都承担不起。 魏令姜十六年前横空出世出的太强,十五年前,六尊化劲拳师悄然在茫茫太平洋中登上海中孤船,想要将她击毙,那一战惊心动魄,却被她纵海离去,放言日后定当报此恩,将当时的王逐鹿,徐江偃,陈元鬼等六位武林大宗师逼的如临绝境,一句话而已,但六位大宗师之所以担忧,即是因为以六打一,虽处上风但那女子强大的委实惊世骇俗,以一敌六虽处下风却根本没有被占到便宜,六打一尚且如此,何况六人日后分离岂不要被此女一个个寻上门。 一年半之前黄河暴雨,依旧是六位大宗师,还有血形堂全部精锐,更有重火器协助压肘。可以说这批人马死绝之后,形意门就是空心大树。 江海鲸,官山令,尉迟凤岳等人终于体验到当年王逐鹿等老辈人的恐惧。 不过当那纤细女子跃入堪比海域危险的暴雨黄浪中,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当年江海鲸曾言:“多谢魏姑娘美意,只是眼下黄河浪大,姑娘‘前途’多多保重,若苍天在上,该保佑姑娘活下来!”那个时候多是调侃之意。 如今见到该死却没死之人站于面前,仿佛印证天道循环之理。 与那时相比,地理不同之外,江海鲸少了血形堂精锐,官山令,尉迟凤岳等武学大宗师。 魏令姜依旧是一人。 魏令姜下刻就要出手,江海鲸也准备好在这华夏的弹丸之地,来一场较量,赌注是生死。 韩珞猛然拦截魏令姜身前,张开双手,望着那张中午还是熟悉的面孔此刻却陌生的不得了,犹豫了下,道:“魏姑娘,你叫魏令姜?” 魏令姜没有回答,道:“江海鲸你是的师兄?前代掌门柳宗元是你师傅?” 韩珞也没有回答本该在他心中爱慕的魏姑娘的话。 但俩人早已得到了答案,说出来不过是心中那份复杂情感。 “你不能杀我师兄。”韩珞此刻简单,利落道,这就是他的心意。 “我非杀他不可。”魏令姜冷道,这也是她的心意。 “那你先杀了我。”韩珞坚持道。 魏令姜冰霜般的面颊,突然霜白了几分,心中绞痛。 韩珞大声道:“杀我吧!” 魏令姜如雷大震。 “杀我吧!”韩珞大吼道。 魏令姜面色霜白,退后一步,天知道她下了多大决心,才敢说出下面的话。一字一字清晰道:“今天我放过你与你师兄,下次,仇人。”说完,这个极品漂亮的女子,身若翩鸿,一步迈出已经是三十米外,再两三步,消失在视线之中。 江海鲸沉默了很久。 韩珞转身望着江海鲸,问道:“师兄,她是谁。”当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魏玩,那个魏姜! 江海鲸道:“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你只要记的她不会杀你就好。剩下的事,交给师兄。” 韩珞沉默了很久。 江海鲸道:“她不会回来了。” 韩珞突然洒然道:“呵呵,相忘于江湖也好,知道太多或许我睡不着了。” 江海鲸沉默了。 韩珞脸色苍白坐在椅子上,自嘲一笑,道:“第一次见她,是在南京街芬兰酒吧,她从二楼走下,风采迷人。被几个暗图不轨或是色心迷窍的男人跟上,我不忍她毁掉人生,上去救了她。第二次见他在二连浩…………” 江海鲸沉默坐在一旁,听着师弟的自嘲也罢,伤心话也罢,他一直在听师弟的伤心。 “那个时候也许是我傻,谁救谁?”韩珞自嘲一笑,道:“这一堆唠叨话也就跟师兄讲了,不过我自嘲归自嘲,师兄也不要替我担心,没有走不出的槛,师弟不至于伤心之下失去什么。” “那就好。”江海鲸道,伸手轻轻拍了拍韩珞肩膀,没有说任何话。 韩珞抬头,一脸阳光灿烂,泪痕像彩虹。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江海鲸实在不忍韩珞这个样子,嗓音平静道。 “我知道。”韩珞像阳光,声音灿烂。 江海鲸犹豫了下:“师兄该走了,谁想伤害你你就跟师兄讲。卡里逐渐给你打了三笔钱,缺钱了跟师兄弟要。” 韩珞沉默了会,嗯了声。 江海鲸走了。 韩珞关上养生馆的门,离开学校前往东湖,来到东湖僻静无人处,坐着石头上看了很久的湖光,双手笼在嘴边,大声撕吼道:“魏令姜,老子喜欢你。” “谁允许你喜欢我了。”突然一道声音响在他的身后。 韩珞大喜,转身,果然见到魏令姜冷着脸站在他身后,然后韩珞沉默了下来。 “我要杀江海鲸,不难保你会再次阻拦我!”魏令姜道:“我需要跟你定个誓约,单独杀你。” 韩珞轻轻道:“好。” 魏令姜道:“现在的你太弱,我给你成长时间!你说地点,我约时间。” 韩珞自嘲道:“这里。”然后问道:“什么时候杀我?” “十年之后。” 魏令姜道:“再见。” “再见。”韩珞平静道。 卷一百二十一 突然成熟 韩珞回味那句‘十年’,以他绝佳悟性又学以心理学,刹那明白魏令姜那句话的含义,然后洒然一笑。 浓阴如幕的天空突然飘下小雪,雪屑落在韩珞肩头,发顶,腿上,东湖含烟泱泱。 韩珞起身,徒步回家,来到东湖另一头的一座树林间,望着两三颗断树,想起了魏令姜对自己的指点,想起了那个美的仙女一般的女子,抚摩着当初她一掌断树的‘遗迹’上,想着想着嘴角就笑了。 东湖霁雪,韩珞想了很多事,包括过去自己的行为思想,不知觉来到了雁金山,这里已经距离学区很远,相比他的租房更远,人迹更是稀少。 韩珞抬头,看到一家银行取款房,想起师兄说打了三笔钱,其实师兄给他的卡他从没去看过里边的钱,因为养生馆每个月九千块的收入可以养活他了,韩珞走了进去,从口袋里取出师兄赠给他的卡,插进去,输入密码,然后查询余额。 “尊敬的金卡江先生,您的余额5000,0000,00。” 韩珞一怔,看成了五十万左右,然后猛然一惊,吃惊的对着取款机上的数字数了起来,整整五千万! 五千万! 没错,五千万华夏币! 韩珞顿感大脑晕眩,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但当他第一次看到时候还错以为是十万左右的数额,现在,韩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论是对形意门更为清晰的认知上,还是师兄对自己的感情上。 韩珞抽出卡,沉默了很久,离开取款房,望着放晴的天空,踩着地上雪屑,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 五千万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市区最贵最贵的房子是一平米三万,三百万可以买一套百平方米的高层房,可那也才三百万而已,一辆豪车两三百万,那也才两三百万。 五千万是什么概念?拿麻袋装钱也要接近百个麻袋! 这就是师兄说的:钱不够了在要? 韩珞虽然震撼卡里的钱数目之惊人,足够他一生,不!连他孙子都可以过上好日子!但是韩珞不想动,因为钱多可以影响武学的进程,钱在多比的上化劲的神妙吗? 而且韩珞深信哲学的一句话:伴随金钱而来的不是幸福而是烦恼。 走出取款房后,韩珞返回家中,坐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心情依旧未从三件事情打击中走出。 直到夜幕降临,外面灯火阑珊,韩珞去街上一家便宜菜馆点了份鱼香肉丝盖饭,吃完后就随意走动。 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尤其是武汉地处华夏经济重带中心,四面八方涌来的进城人员数量惊人,但他们无一都是在底层攀爬,带着对城市的梦想,渴望有一天站在一个成功的顶点上。 有人走有人来,所以人来人往。 韩珞摸着略长的头发,去花20块剪了一个短寸发,看着更精干,剪完头发依旧在大街上行走。 这样的他很像十九世纪1865年,年轻的尼采,孤独的走在瑞士巴塞尔的街上,正孤立无助地经历着痛苦的体验,一样的年轻或许一样的茫然,同样的是,他们都在无时不刻思考。 一个思想者。 韩珞觉的自己武学哲学双颠峰的理想太抽象导致忽视了身边的一些细事。 吃喝拉撒,四个字任何道理都不能凌驾其上。 哪怕他不需要,或者不在乎最普通的吃喝拉撒,但不能不在乎身边的人还需要! 李密苦苦跟随自己,还不是想创建一份事业,陆溪他们何尝不是对他韩珞报以希望,所以处处容忍他的决定。 韩珞想了想,自己该扩展事业了。养生馆大鸿图计划,可以初步施展了,寒假就好好读书,学习,练武。开学之后跟李密商量下,去校外创办国术养生馆。 于是寒假韩珞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读书静心养德习武,困时书中眠,一觉前去管他年。” 整个屋子彻底乱糟糟了,地面全是书,翻过的书,页纸随意摆弄地上,一副心在书意不在书的邋遢模样。 韩珞穿着袜子,屁股下压着《权利意志》《小窗幽记》《忏悔录》三本书籍,脚踩在《智慧背囊》《伤寒论》上,四周洒满了哲学,武学,中医书籍,手中持一本《西方哲学史》读到妙处不觉哈哈大笑,似乎与著书者进行了精神沟通,得其真意。 韩珞放下书卷,穿着袜子跑在书上,到桌上取出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然后随意躺在书上,也不管压着哪本世界名著,躺在书本上翻着手中的《精神现象学》。 而每天的早晨韩珞会去东湖僻静无人地带晨练,半夜也会去练夜剑,白天忙的像个书人。 胡须也不刮,整个人像个闭关n年的老道,但是衣服很勤洗,早中去外面吃两餐,隔几天会跑去周天修家里找他请教。 韩珞读书疲倦之后,会持着玄国伯伯赠给的《洗髓经》刻本,阅读其中内容,李玄国已经以现代简化文子描述了洗髓真意。 韩珞从上到下移动着眼睛,而不是从左到右。其实《洗髓经》一共也就三页。 韩珞读书已经不是从左到右的读,而是一目看一行,刹那明白一行的意思后就看下一行。其实这一点多数人都做的到,因为学习中已经看了很多的字词之意,但很多学生的习惯依旧是小时候保留下的从左到右读书,有的人更是一字一字咬着读,但是韩珞觉的字是死字,要读字背后的意思,他从不会去重复读某个词语或句子而中途停下,练拳讲究意境,读书也一样,需要带点朦胧的意境,就可以读到核心和要点。 一本书不可能全部都是要点,需要有铺垫。 韩珞往往是读一本书,采用的是‘意境读法’,只看字背后的意思,读完之后但根本不可能记住全部书中内容,但他记住的内容即是他理解的核心,这即是‘得其意而抛其形’,精髓往往是在那么一点,明白一本书讲啥就行了,把一本书倒背如流,那是书呆子的做法。 某一天韩珞坐在书上伸个懒腰,道:“结庐人境,值杖山阿。”他想了下,似乎自己过了很久与世隔绝的日子,算下日子也该马上开学了。 韩珞拿起手机,他为了让自己有环境读书,手机一直关机,然后看了下日期,果然,明天就是开学日子。 韩珞放下手机,站起身,轻轻呼吸了一两口气,挂起微笑,然后开始弯腰拾取地面的书,翻的乱七八糟的书,但他脑海中对这些书中讲的意思全都明白,拾起一本书,就知道内容是啥,真要背语句他背不出来,但韩珞可以将书中意思按照自己的意思说出来,甚至可以说出著作者想借书本说什么。 收拾完满地书,将一本本书籍叠放在桌上,柜子里,然后韩珞打扫家,拖地扫地擦桌子,然后洗床单被罩,然后换上新衣服,去澡堂洗了个热水澡,接着去理发店,当理发师看到‘修长发型’的韩珞,也得感慨这哥们有多宅,尤其是胡须,大街上的男人谁留这么长胡须,理发师在韩珞要求下剪了短寸发,刮掉所有胡须,韩珞走出理发店。 韩珞开始联系李密,边北。 李密已经于上午到了学校,正整理寝室,边北还没赶来,韩珞与李密聚餐,然后不闲不扯谈了一些小事。 翌日珞珈大学开学。 天南西北的学子涌来,很多不见的朋友各自打着招呼,聚着餐。 渐渐开学已经四五天,不少远地学子也已经赶回来,但是白莹依旧没有来学校,韩珞电话也打不通,只知道白莹是河南洛阳人,但根本不知道她家里的电话。 韩珞跑去询问白莹的教授简南风,简教授叹气道:“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就回家过个寒假,却是生了场大病,免疫力下降,输液快俩个月了。” 韩珞离开简教授后,整个人都怔楞,白莹得大病了?怎么他不知道,难道是当初自己手机关机? 韩珞昏昏噩噩走回哲院,却在哲院门口遇到白莹的闺蜜田小春。 田小春见到他之后,快步跑过来,一个巴掌直接扇在韩珞脸上。 韩珞皱眉。 田小春大吼起来:“替小莹扇的!你个负心汉!我真替白莹不值。” “你。。你说我负心?”韩珞道。 田小春大吼道:“你知不知道,白莹从大一开始就喜欢你,喜欢了你三年,他拒绝了多少有钱帅气的男人?那些男的比你强多少!你知道每天有多少情书鲜花给白莹,而小莹又叫我仍掉那些东西?” 田小春大吼一声等着,然后狂奔而去,很久之后,明明瘦弱的她却抱着俩个大箱子,扭捏却坚强的跑了过来,然后重重把箱子摔在韩珞面前,箱子摔烂,里面跌出了一张张折叠起来好看的纸,还有很多拆开压成标本的花朵,洒了一地,像天空的彩虹与彩云。 韩珞呆怔着。 田小春大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白莹收到的情书,我寝室还有三箱,要不是我搬不动,我一定叫你这个负心汉看看,白莹为了你做了多少你不知道的事!” 韩珞醒过神,道:“小春,你一定知道白莹生命了对吗?” 田小春大吼道:“你还好意思讲,你知不知道白莹为什么病?为什么病的差点死掉你知道不!” 差点死掉?韩珞一呆。 田小春大吼道:“她回家之后,伤心的要死,就是因为你与薛红在一起,因为替你这个负心汉伤心,她直接病倒了!医生说她因为情绪过于激烈,导致免疫力下降。” 韩珞整个人都呆了,突然抓住田小春的手:“小春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对不对。” 田小春眼里流着泪花,道:“她不会来了。” “什么!”韩珞如遭雷劈。 “她病成那个样子,于是她父母知道是因为你,你知道小莹父母是什么人吗?是她们县里的县长,小莹父母根本看不起你,于是决定把她送到国外去读书!小莹走了!”田小春大吼道。 韩珞如遭雷击,整个人在也说不出话来,一句也说不出! 田小春嘲笑的骂道:“继续跟你的薛红谈恋爱去吧,我以后就当不认识你。”说完转身就走! 韩珞呆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坐在地上,呆呆楞楞,然后开始拾取地上洒乱的花标本与纸张,然后打开情书,看着一张张肉麻充满情意的字眼,但是白莹都拒绝了。 韩珞收拾完之后,没有去上课,抱着这些东西,直接丢到东湖。 然后他找到李密,第一句话就是突然成熟的:“李密,我们把养生馆开大!” 李密激动道:“好,可钱的问题?” 韩珞平静道:“钱的问题我来解决,你挑场地。” 李密激动点点头。 卷一百二十二 影视界,一直是造梦的摇篮,其演员导演编剧以及幕后人员,能将一场想象大梦上映到屏幕,但是将华夏功夫上映到屏幕的人,却是李小龙,一个基本是美国人的华人,拥有一身硬悍的功夫,连拍《唐山大兄》《精武门》《猛龙过江》《龙争虎斗》《死亡游戏》等影响后世而且为他奠定巨星的猛片,继他之后,以功夫为主题的功夫片层出不穷,灿烂了那个时代,但往后发展却是功夫片越来越少,而且越来越花哨,其演员多是未习武之人,然后经过数月或半年特训,然后摆出花架子演戏,别看电影里吹的人一脚踢破柱子,但是细心之人观察之下,还是可以看出缺陷,因为那些木柱是整齐而裂,像是被刀割断。也许是时代不同了,功夫片对演员的要求已经不是必须会武术。而且会武术与高手是俩个概念。华夏流传的国术与武术又是俩个概念,前者是秘而不宣,只在传承之间,武术是扬而广大,人人都可习得。其实架式都相差不多,但隐去的东西其实很关键,关键到能否成就自身,这不是说一直练外家硬拳就可以了,这样只能练成表面的钢筋铁骨,但不会成为金刚躯‘外感不能侵饮食不能害’,一个真正的健康应该是从小到细胞大到五脏六腑然后是躯体。真正的健康才是武学真传得到的东西。而且隐去很多秘手,武术家招式传出去并不可怕,招式谁都可以学会,正如柳宗元所言,形意拳五拳十二形一锤一剑一枪,常人拳架半年及可学全,但拳架背后的意思,没有师傅传给你,很难自行悟到,即使有人悟到了,那也是一知半解,这才是武学珍贵的东西。武术从招式上根本分不出区别,因为打人就是两臂两腿,没有人拥有三头六臂,那武学的区别在哪?那得从拳架背后的意思里去区别,才知道各门派的核心秘要不一样。武术就是这样,心法秘传,很难普及,因为师傅挑徒弟有要求,尤其是继承全部东西的徒弟,更是会观察几年,然后确定传才传。因为真武学传给不良之辈毁的就是门派祖师的拳学。武学这东西也不可能把心法用文字说出来广泛传授,有些秘传心法无法用言语形容,或者说跟随师傅久了,‘悟到’更为贴切,这或许就是古人说的‘身教’,但有几个师傅愿意自己屁股后边跟一大批人?而且武林中拳师教拳之后,徒弟‘厉害’了,正处于明劲天不怕地不怕阶段,可能会产生与师傅一拼比武的念头而且行动,让师傅试试他功夫之类的话,然后就跟师傅比武。若非拳师留有后招,没有全部传授其武学,可能害的就是自己,事后这类人往往会被逐出师门,不敢在教,武林,好大一片森林。 电影界著名功夫导演虎自成,宣传将要新拍一部武林片,其公司抛开很多小有名气或巨星不招,而是宣布将在大学里挖掘男主角,上戏,北影,珞珈等各省大学学子都有报名机会,而且派下人来开始选角。 这个时代谁不想成明星。 千男万女涌去观看,一些帅气逼人的男生踊跃而上,不得不承认,影视界确实是需要帅哥美女,但这并不是唯一。 面试一关,由虎自成麾下的工作人员亲自把关,在珞珈大学图书馆里边面试,很多女生遗憾为什么不需要女主角?电影制作方面人员笑着告诉一些看顺眼的姑娘,有主了。 电影公司有一部武林片在学校挖掘新人的消息火爆了各大校区论坛。 这样的日子进行了三五天。 而韩珞李密一批人听过,只是忙碌着新馆选址与上课,倒是没有去报名。 此刻的图书馆里边,已经是傍晚,电影制作公司的工作人员开始准备报表,将通过第一轮审核的男学生准备报给虎导。 上西公司是一家大型电影制作公司,其麾下虎自成更是获得过最佳导演,只是对于此次计划良久的《形意宗师》这部期待很久的暑期大片,虎自成准备采纳新人的计划有些大胆,但也全力支持。 北京北影学院,夜幕降临,一座空阔的篮球馆内,几个年轻只穿背心的帅男,或空翻,后表演拳术,而灯光照耀下,显得他们更加帅气。 一旁的一排椅子上,坐着很多人在观看年轻人的‘表演’。 其中一个年轻人将武术打的虎虎生威,另人忍不住的就想拍手叫好。 其中一名年过四十,脸型略肥的男人,戴着个鸭舌帽,面目平静。他也觉的表演的不错,看得出这个年轻人确实有武术功底,不过眼花缭乱的武术表演,他总觉的有点可惜,觉的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味。 “虎导,看这年轻人怎么样?身高1.77,三围黄金比例,有着一线大明星帅气的脸,表演的也挺符合剧中‘铁骨’之意。”一旁的女助理问道。 虎自成望着卖力表演的几个年轻人,没有很快回答助理小李的话,眼里闪出一丝遗憾的味。 小李穿着职业装,戴着黑色眼镜,确实一个美人坯子,此时一部手机响起,小李看了眼电话,心道:“湖北王成打来的,难道那些腹地大学,还有几个合适人选?”他接起电话,一个公鸭般的男人说让虎导接电话,珞珈大学的校长有话要说。 小李递出电话,轻声道:“王成电话,那头是珞珈大学校长吴飞南。” 虎自成嘴角挂起微笑,拿过手机,亲切的喊了声:“校长。” “小虎!你算成就了,十年来风云来龙虎随的,可惜我这几年可一直没联系你呀”吴飞南的沧桑嗓音从电话里传出。 “校长,哪敢让您说这话!当初可是您将毕业证书交到我手中的,小虎一直没忘呐!”虎自成的话让助理大吃一惊,敢情导演也是那腹地大学毕业的? “得!没忘就好。”吴飞南乐呵呵的话道:“你是不是在选男角?我这倒有个得意人选。” “哦!”虎自成微楞,马上询问道:“校长亲自推荐,小虎肯定很快就到。” “呵呵,不急不急,他可是我这四年来,最得意的学生了。” “好,我明天早上就到!”虎自成点点头,答应下来,又与老校长亲切把玩了几句话,挂掉电话,然后双目一眯,究竟哪个年轻学弟,能得到吴飞南的推荐。 虎自成看完几个年轻人的表演,犹豫了下,将那个汗流浃背的年轻人纳入可选范围,然后独自走了出去,望着星空,一心想着那个年轻人会是自己的菜吗?然后他就给助理打了电话,去订机票,然后吩咐工作人员自己明天晚上就回来。 夜,乘上午夜航班,俩个小时后落在了武汉天河国际机场,然后赶往预定的酒店。 韩珞与周教授从吴校长那出来,周天修道:“你有想法拍电影吗。” 韩珞道:“尽力一试。” 周天修道:“这回你得感谢吴飞南,不是每个学生都有这样的机会。” 韩珞轻轻点头:“嗯。” “你先回家休息,明天准备见见那个导演!”周天修道。 韩珞礼貌说再见,然后返身出校回家,其实他听到武林片之类的名称就不想拍,不过吴飞南说这部《形意宗师》十分合适他,那个导演也是他当年教出来的学子,先碰个面在做决定,韩珞其实觉的武林片都是些真假混合的功夫片,虽然精彩但缺了那个味。 云晴的翌日,韩珞与那位影视界巨导的虎导碰了面,就在吴飞南家里。 俩人碰面是以私下关系见面,稍微聊了一些略作了解之后,韩珞问道:“能否将真功夫移于屏幕?” 虎自成心中暗自一奇,道:“你能表演下吗?” 韩珞犹豫了下,道:“表演之前我有点意见要说,当今的功夫片少了那点味。”他却没想到自己说的与虎自成心中的味不谋而合。 虎自成微微一笑。 韩珞用吴飞南的脸盆端了半盆水,放在客厅空阔的地上,吴飞南,周天修,小李助理,虎导都好奇的望着他。 韩珞没有摆拳架,而是围绕着脸盆走了一圈,脸盆里的水就旋起来,简直匪夷所思。 韩珞一直行走转圈,脸盆里的水不停震荡,旋转,溅出四周。 韩珞停下身手,看向虎导。 虎导整个人都看惊呆了,拍手起来,被震撼的不轻。小李,吴飞南,周天修也是一脸不小的震撼。 “这就是我的表演。”韩珞道。 虎自成从震撼中回儿神,眼睛逐渐亮起,道:“厉害厉害,这一手可比我见过的很多武打明星都另人震惊,这就是真功夫?” 韩珞道:“我每一步看似极轻却很重,所以能将脸盆里的水震荡起来。” “举重若轻!厉害!”吴飞南满脸骄傲。 虎自成道:“那我们签下这部电影?你来演男主?” 韩珞道:“我有个不小的要求,也是想法。” “说来听听。”虎导道。 “我想将真功夫搬进屏幕!”韩珞道。 虎自成站了起来,走到韩珞身边,道:“其实呢,我遇见过很多男星也练武,耍的好看,但我觉的始终缺了你这种味道,我要的也是这种味。” 韩珞道:“我被你签下了?” “签了!”虎自成大笑道,然后立刻对小李助理:“打电话告诉他们,主角找到了,立刻停止在各大校区的选拔。” 韩珞犹豫了下:“签公司还是签电影?” 虎自成却没想到这个年轻学弟也懂这些,立刻道:“你想签哪部?” 韩珞憨厚摸摸头:“我还不清楚有什么区别。” 虎导乐呵呵了一下,道:“签到我们公司,分成是票房五五分,而只签电影,票房分成是六四分。” 韩珞想了会,说道:“我签电影。” 虎导微怔,没有勉强,但心中打定日后肯定叫这小子来自己公司,包装的好未必不是下一个李小龙! “小李,把剧本给韩珞。”虎导吩咐道。 小李助理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份剧本,走到韩珞身边递给他,道:“这是剧本,台词没有拿。” 韩珞拿着剧本,翻开页面,看了里面的故事,大概是讲一个乡下年轻人进城,在工厂里打工,遭遇武林大变,一名中年拳师立志夺取天下第一,打遍武林,乡下年轻人不得已与那名拳师交手。 剧本还不错,韩珞看着剧本名《形意宗师》,想了很多,觉的里边有些内容可以改。 “拍摄地在河南取景,韩珞,合同明天能到,签完之后,我们一起起程去河南,合同期内包吃住,片酬会有负责人跟你详谈,你需要负责随我们前往各地宣传我们的影片,还需要面对媒体的采访问话,但我保证,不会影响你的学业。有课的时候你可以乘飞机回来听课!机票全包。”虎导道。 “谢谢虎导。”韩珞觉的这样做自然是最好,不禁对虎导的映象又深刻几分。 卷一百二十三 杨狐幂 上西电影制作公司麾下大导演虎自成亲手制作的《形意宗师》暑期大片,拍摄日期并不急,男主角韩珞在武汉签下合同,乘飞机赶往河南郑州。 当飞机落在新郑国际机场后,韩珞下了飞机,走出飞机场,然后看到虎自成麾下的小李助理来接他。 小李本名李熏芳,是北影毕业,跟随虎自成也有好多年了,她穿着黑色羽绒服,黑色裤子,一双咖啡色休闲皮靴,将黑色头发束成马尾,显的干净简练,一辆黑色别克gi8停在机场侯车道内,李熏芳迎到韩珞后,闲谈几句,多是说习惯这样的日子就好了,然后俩人进入车内。 开车的司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黑色墨镜,与李熏芳谈笑几句,稳开汽车,前往郑东新区,抵达了米尔酒店之后,三人下车,进入酒店。 韩珞是第一次来河南郑州,感觉这边的气温比湖北要冷,第一印象是这座城市经济很发达。 在酒店休息一夜,翌日清晨八点,李熏芳与司机小黑带着韩珞,前往取景地,开封。 抵达开封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导演虎自成已经在这里,而且宣传组,接待组,安全组,筹备组已经集中在这里。 韩珞过码头拜山头,见过公司出品人,策划等‘领导’,然后与虎自成接触演员。《形意宗师》策划了一年之久,通过审核之后立刻就准备拍摄。 男主有虎自成钦定新人担当,据说是一名年轻武术大师,然后女主由当红花旦‘杨狐幂’出演。 杨狐幂在华夏这五六年十分火爆,拍摄的《九龙》《天下》《风云剑仙》《古韵奇剑》更是取得极高成绩,另她身价直涨不跌,被封为‘四大花旦’之一。她选择拍摄《形意宗师》,片酬高达二百万华夏币,这样的女主决定了一部电影的很大票房,而作为男主的韩珞就显的寂寂无名。 韩珞与女主杨狐幂在酒店见面。 杨狐幂绝对是美女中的美女存在,在艺人界众多美女云集,甚至从来不缺少美女的这个圈子中,也是最为顶尖的美女,她穿着时尚而高贵的定制时装,白色的毛呢长款大衣,黑色紧腿裤,一双黑色雪地靴,耳垂上的水晶耳坠,手握一个黑色钱包,她一出现,明明是春风笑面,但是韩珞顿感不可逾越的鸿沟出现在他的心上。高贵,稳重,清纯,可爱,那张白皙的面庞仿佛上天独厚的女子。 “虎导。”杨狐幂走进酒店房间,脱下毛呢大衣挂在衣架上,对虎自成微笑的说了句,她同时也看到了坐在虎自成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在帅哥云集的艺人圈同样不是出众,只能排在中下游。 “大公主你来啦。”虎自成起身迎接,笑的一脸灿烂,连道:“快坐快坐,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韩珞,武术家,形意宗师的男主。” “虎导你跟我客气什么,”杨狐幂笑着拍了下虎导手臂,明显是熟人,然后看向韩珞,声音清纯不失稳重道:“你好,我是杨狐幂,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你好。”韩珞在虎自成起身的时候,也起身了。 三人坐下后,虎自成打趣道:“小幂,韩珞,都是年轻人,聊会?小幂呀,韩珞可是功夫大师!绝迹的那种。” 杨狐幂微微惊讶,看着韩珞。 韩珞笑着摆手道:“虎导太过吹捧了,我哪是什么功夫大师啊,不敢当,您要愿意,又是我的师哥,喊我小珞就成。” 杨狐幂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光芒,这年轻新人倒挺会做人。 虎自成道:“好,小珞啊,小幂也比你大不来几岁,我今天请你俩来呢,是想和你们聊聊半月后拍摄的事情,剧本你俩都看了吧,各自说说对‘唐雪和陈停云’的角色想法吧,谈谈想法,大胆谈。” 唐雪陈停云自然是《形意宗师》男女主角的名字了。 杨狐幂笑着道:“关于唐雪的想法,我倒没太大的想法,这个女孩在陈停云为她大打出手的时候喜欢上了他,为此一生不悔,这个过程我也喜欢,不过小想法还有一点,唐雪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经爱上了陈停云。” 虎导点点头说了句想法不错,然后询问韩珞对剧本的看法。 韩珞道:“能不能换下男主名字?叫陈珞。” 虎导问道:“陈珞。韩珞?这样方便你进入角色状态?” 韩珞解释道:“故事中主人公习练形意拳,我也练形意拳,他出生乡村,而我也是出身于乡镇,可能这样更贴切我的过去。” 虎导笑道说要跟编剧商量,明天给他答复。 韩珞其实以前从影视屏幕就知道杨狐幂,这个在他十八岁那年火爆而起的女明星,这几年确实随着一部部大片的上映火爆华夏,现在觉的她比影视中更美,或者是更真实。 男女主见过之后,上西公司对韩珞进行了短期表演培训。 同时,韩珞隔几天都要坐飞机在河南开封与武汉俩地跑。 半个月之后。 所有的剧组成员,跟随着制片人,导演,策划,演员,开始了披星追月的拍摄周期。 先是开机仪式在北京皇奥大酒店举行,宴请了领导,公司总监,各大媒体记者,宣布《形意宗师》正式开拍,韩珞也学会面对媒体记者的采访回答技巧。 河南,开封,随着春风的拂出,田野间绿芽冒出,景色优美。 这里已经成了《形意宗师》剧组拍摄的第一站,四周被包围起来,保证不被记者常人打扰。 “闲杂人等都出去!”虎自成拿着扩音器高喊道,然后只留下演员,场记,摄影师,摄影,灯光师,道具师。 “开始!”虎自成拿着场记牌挥下,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意味着影片开拍了。 此刻的所有中心点,都在演员身上。 杨狐幂的片段还没到,所以这位巨星此刻还在外地。 绿芽田野间,一位身材与世外高手一般的中年男子,看着一个年轻人在练劈拳。 韩珞完全进入了‘陈珞’的人生状态,忘掉了自己是谁,一拳一眼打着形意劈拳。 “珞儿。”中年男子道。 “师傅。”陈珞收拳之后,抱拳恭敬道。 “你随我习拳已几年?”中年男子问道。 陈珞道:“已十年。” 中年男子一副乡村汉模样,道:“武林都说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却也想不到我们形意拳亦要十年才能有所成。” 陈珞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突然转身。 场外的镜头自然随之移动,切换,摄影师,摄影们忙碌的奔波起来。 第一段拍摄结束。 胶卷摄影机的镜头摆放,移动到虎导理想的位置之后,扮演陈珞那位无名高手师傅的演员叫‘陆天元’,也是艺人界一位成名已久的明星,随着化妆师的打扮之下,穿着乡村间的衣服,很像一位世外高人。 第二段接着开始。 这位世外高人与陈珞一问一答武学的最高境界,然后对陈珞的回答十分满意,道:“拳学之深莫如大海,徒儿,天下武林何其广袤,世外高人隐于其中不显名声,日后定谦虚,谦虚。” 在这位世外高人表演完之后,第二段就结束了。 但这样的拍摄进行了十六次,虎导才挑选到一次满意的镜头。 然后陆天元扮演的无名武林高手,已经不会出现在电影之中,接下来就是一群年轻演员的戏份了。 卷一百二十四 谁来担任‘李文书’一角 第二段影片拍摄完成后,剧组收拾工细活,导演则与编剧,男主演韩珞率先一步返回开封市。 开封市古称汴京,乃是八大古都之一,北宋国都,现代更是中原经济区重点市之一。 回到开封,虎自成建议去‘清明上河园’一玩。 开封自然不拥有大城市的气象,但是这座地级市更添一份人文魅力,楼虽不高却古气十足,市虽不奢却淳风依旧。 清明上河园仿佛北宋大画家张择瑞的《清明上河图》而造,还原北宋风情景观,里边一些宋朝风气十分值得观玩。 虎自成,小李,韩珞,编剧陈择祥,并不打算开车前往清明上河图,在这样的城市里,漫步行走才是乐趣。 一行四人边谈边聊剧本《形意宗师》,然后穿过几条街,韩珞并不惧怕走路,但虎自成,小李,陈择祥三人却是脚痛,恰逢有仿古的人力车,虎自成询问了价钱,十元! 十元!便宜啊! 虎自成,小李,陈择祥,韩珞本是坚持走路过去的,但拗不过虎大导演的盛情邀请,不得已坐上人力车。 四辆壮汉蹬的人力车,行过宋都御街,到了龙亭西路,来到龙亭公园畔,而距离清明上河园并不远,龙亭西路尽头即是,由于这里建筑古朴,仿佛置身古代,湖泊荡漾,龙亭公园的湖水并不封死,而是沿街即可观赏,于是虎自成韩珞四人下了人力车。 虎自成付了钱,与韩珞三人沿着龙亭西路行走,望湖而行,湖畔有开封市民听曲唱戏,钓鱼游泳,更有奇石怪岩,树风绿柳。 一行人观赏景色而行,来到清明上河园。 清明上河园门口,有巨大奇石而立,刻‘清明上河园’,小李助理跑去购买门票,虎自成,韩珞,陈择祥静静在景区门口等待小李。 许久之后,小李同志拿着四张门票小跑而至,然后与虎导韩珞陈择祥三人进入景区。 景区开端就有著名的水浒大戏,著名的劫法场救宋江,众景区演员中有个黑大汉持双斧,大吼大叫,想必就是黑旋风李逵,一行穿有宋朝吏服的军人押送一辆囚车,车中有一个男子,满头乱发。 一群好汉扑拥而上,大杀四方,将那群官吏杀死之后,黑旋风一斧劈开锁链,救出及时雨宋江。 宋江垂手哭泣道:“众兄弟。” 众好汉跪下道:“见过哥哥!” 这场戏就演完了,四人继续前行,观赏了魔术表演,箱中藏人,一人蹬瓮,表演获的围观游客的掌声! 继续前行,登上清明上河图中著名的虹桥,如身临画之中。 一路前行,在景区见过著名的‘孙羊正店’等美食街,然后过万鲤河,桥封古朴若玉栏,河水绿澈,红黄黑白无数锦鲤团簇而拥,犹如万鲤朝帝。 然后过马场,闻到刺鼻的马粪味,由于时间不对,没有马术表演,四人掩鼻疾走。 过拂云阁,四方院,来至宣和殿。 殿中仿宋朝皇宫,设有龙椅,一旁有龙袍,供游客享受九五之尊的感受,可以拍影留念。 接着沿湖而行,踏上湖面玻璃路,进入湖心,十分担忧脚下玻璃会不会碎掉而人坠湖,听说这里晚上有大表演,可惜四人没耐心等到晚上。 接着就是出园。 已经是夕阳落下,夜幕重重。穿过新都汇七珍街,在一家置卖仿民国服装的店铺,韩珞倒有兴趣的购买了一身民国武夫的服装。 五百年内的武林,民国的孙禄堂是公认的武林第一人,而他之后。武林第一人由一百年前的孙福禄独领武林,打遍天下德高望重。而武林这百年内,却没有公认的武林第一人,实在是武林名家辈出,很难分出高下。 韩珞很是怀念民国璀璨的黄金武林,于是才购买了一件武夫服装。 开封之行不虚此行。 晚上剧组集合之后,十辆车浩荡前往郑州,十一点左右回到郑州,到酒店下塌。 晨光初现的清晨,十辆车又浩荡赶往真正的影片第三十段取景拍摄地,河南之后会去四川,福建等地取景。 拍摄才算真正的完成。 韩珞有课的时候乘飞机回武汉,上完课又敢飞机回到河南,当真是忙碌无比。 大明星杨狐幂已经有了片段,开始在片场拍摄。 韩珞演一个醇厚的乡下年轻人跑到城里打工,倒是符合他的经历,所以演起来心境投入上没有苦难,但一些表情与眼神和身体姿势倒是真正困难。 幸好虎导耐心,又有艺人界的前辈与杨狐幂传授经验,韩珞在报废了十几张胶卷之后,终于拍了让虎自成满意的进城片段。 韩珞不仅要对‘女中豪杰’的总裁杨狐幂表现出‘我非要娶到你’的眼神,还要表现出对城市的渴望与地位高于他的领导的不甘,这些无声却意到的表演,才是真正的困难。 拍摄到十四段之后,韩珞真正融入了角色,吃饭的时候喊他韩珞他不回头,直到喊陈珞才抬头。 那个由无名拳师**而出会一身形意拳的乡下年轻人,由初期进城的惊叹羡慕转为平淡的不甘。 接着十五段是一场厂内派别爆发的打架群殴戏。 陈珞迫不得以为工人好友徐子良大打出手,将进城以来的憋屈全部爆发在拳头上。 劈拳翻人,崩拳一步三米,钻拳将人挑飞,炮拳砸断木柱,横拳避开十几根铁棍。 当演戏到崩拳一步三米时,这个戏完全是韩珞自己的主意,因为在剧本之中陈珞不可能这么厉害,当他真正的一步三米追赶人的时候,让摄影师,摄影,大明星杨狐幂,还有一众演员都大吃一惊。 当拍摄到砸断木柱的时候,拍摄停止,道具组临时用锔子开始锔木柱。 韩珞对道具组成员说:“要砸断不用作假,自己就是专干这个的。” 然后虎自成点头之后,群殴碰到的木柱成了实的。 表演开始。 韩珞表情愤怒而压抑,让人心情澎湃,接着一拳打在身旁的木柱上,暗劲勃发,顿时那跟木柱实实断成两截。 这份真功夫让得场内众人真正惊讶佩服。 拍摄完这段之后,虎自成看完之后,微微皱眉,片中韩珞打断木柱的那一刹那,拳头太快,导致成了虚影,看上去好象木柱自己断裂一般。 一旁的摄影出主意道:“后期剪辑的时候可以放慢这个镜头。” 韩珞恰好走过来,听到这话,也看到了自己的那个镜头,对虎导说:“能否不改?” 虎自成微微抬头,静侯其话。 韩珞道:“武学讲究真实,而不是演戏,这三十年的武林片,大多是武术演戏混合在一起,虽然好看但不真实,武林片在没落,我觉的看不清反而更真实,真正武术界的拳师是能看懂这一拳的。” 虎自成犹豫了下,立刻道:“就这么办。”接着,杨狐幂也走了过来,而她走到哪里都是中心。 虎自成与二人道:“接下去最后的颠峰一战,黄泉扮演‘武林宗师李文书’,不过他并不深懂武学,所以我们要采用‘镜头组合’的拍法,小珞你稍后向你杨姐请教一番‘镜头组合’拍法,最后适应下来。” 虎自成所言的镜头组合拍法,自然是电影界常用的一种方法。 比如警匪片跳高楼片段,自然不可能让演员真的从高跳到底,如果这样拍摄,绝对不可能。 所以观众看到的往往是‘演员扮演的大匪从高楼跳下’镜头一转‘安全落地,翻个跟头,作痛苦状。’这其实是俩个镜头拍摄,组合在一起就给观众形成从高楼下坠的枭雄刺激感觉。 黄泉扮演片中另一个武林boss‘太极宗师李书’,但是黄泉并不是武林中人,虽然也是一位老辈演员,表演精湛,但不可能与韩珞拳脚真上,所以会作假。 韩珞犹豫了下,道:“虎导,我有个主意,不用镜头组合拍法。” 虎自成疑道:“什么主意?”他自然好奇不已,连杨狐幂都好奇了,毕竟是演戏,还真的做生死搏斗? 韩珞道:“陈家村太极大师陈当心师傅与我相识,我们都是武林中人,如果可以,我想去请陈师傅出来演‘李文书’一角,和我真正比较一番。” 虎自成还不等他说完,猛然拍手:“好主意!如果真能这样,才是真正的颠峰之战!” 杨狐幂思考一番,道:“是那位太极门掌门,太极大师陈当心?” 韩珞微一点头:“是他。” 连杨狐幂这下都惊讶起来,影视界拍摄武林片不是不想请武术大师来担当重角,而是因为这些真正的大宗师们,根本不会接受邀请。假如真能请到那位重镑大师,这部《形意宗师》才是跨时代意义的武林大片。 “我明天去温县陈家村。”韩珞道:“拜见一番陈当心前辈。” 卷一百二十五 请陈当心 宽广又符合山陵区地貌的温县地带,一辆不起眼的汽车快速驶向陈家村,一进入这里,满眼即是‘太极拳’的字迹,充满了武林风味。 这座在数朝并不起眼的小村沟,却在当代焕发了前无所有的名望。 太极祖庭。 陈家村。 陈家村不仅保持了村沟风貌,还建有多所太极拳学校,学子达数万名,学校的太极拳教师都是陈家沟出来的。 经过学校区,韩珞特意下车看了会,满目视处皆太极拳师,目光跨过勾栏,皆是尚年幼的孩子被父母送来这里,学习太极拳。 这个社会还是存在着不以学习为目标的一群孩子。 武林。 同样是一个学问。 正如这里的经济,已经不知道高达多少亿。 太极拳成了当代武林最赚钱的一个拳种,当然,这一发展过程,少不了无数位武道大宗师的推广。 陈长兴,杨露禅,杨班侯,杨建侯,陈发科一位位另武林景仰的拳师名字。 而当代,太极掌门陈当心,无疑拥有着上辈大师的影子,为太极门真正撑腰的大宗师。 陈当心名望享彻国际武林,拥有几十亿的资产,但任谁都想不到,这位大拳师大富翁,却依旧久住陈家沟,其所居不过几座农式土房,拥一方庭院,门口种两颗杨柳,在简单不过了。 阔别一载,重新见到这位老人,韩珞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以武林抱拳式见礼,他那鞠躬是以晚辈见长辈,而抱拳是以拳师见拳师。礼行的不轻不重,可以说轻重拿捏都很好。 陈当心坐在院中摇椅,持一把扶摇扇,穿着青色运动装,貌虽老已精神巍峨。 “咦?果然暗劲了!”陈当心站了起来,眼神惊奇却含理所当然四个字,当初他就瞧到此子距离暗劲不过一步而已。 一年时间由明劲颠峰跨入暗劲,证明此子他日成就非凡。 “老爷子,我来看您来了。这位是我的朋友,虎自成。”韩珞行礼过后,微笑道,然后认真介绍了身边的虎自成。 “你好你好。小虎久闻前辈大名,今日得一见。”虎自成在陈当心面前十分谦逊,然后直起腰板,抬起头,认真打量眼前老人,这个动作让人不会以为他是真谦逊。 “远客远来,快进屋。小珞,还有这位社会上大名鼎鼎的虎自成导演,文象!去客仙居订餐。”陈当心撩起门帘,身形如穿云之鹤,一下就进去,这不是他故意显示武功,实在是这位太极掌门人,已经将招式融入了生活,一行一动间,就有拳术。 韩珞虎自成跟随陈当心进屋,屋中却与城市人的摆设一般,都是现代化设施。 一个年轻人随着陈当心的话应声从里屋出来,手中持一本书卷,年轻人容貌有三分坚毅七分随和,像个读书人,头发却留的过了肩膀,又像个诗人,眉宇间宽阔,眼神温和,与陈武象有几分神似,却明显年长。 “难道这就是武象的哥哥?”韩珞心中嘀咕道。 年轻人笑着说快坐快坐,难得来看老爷子回,说自己去订餐,然后就拿起手机打电话喊车,出了屋子。 陈当心坐在沙发上,握着韩珞的双手,语重心长道:“拳术入暗劲,入了武道的门,也看到了别样的景,下面的路,还长,稳点走。” 韩珞心领神悟,微笑道:“老爷子放心,对了?”他问道:“刚才那位就是武象的哥哥?” 陈当心一笑之后,神色温和道:“你猜的没错。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入了暗劲呢?” 韩珞将踏遍长江路而故事讲给陈当心。 陈当心道:“形意拳有你这一支就没有埋没。前些年东奔西跑,忙于比武,教徒弟,推广太极拳,挖掘失传的东西,不知觉半生就过去啦。可我老了才觉的,我练拳一生还不如少林寺那群和尚来的清心。现在我门下有文象武象俩人太极拳后继有人,形意拳有你,将来未必不能形成‘洛能露禅局’。” “武象潜力惊人,只是之前练拳时还有玩耍之心,心意不纯,看不清自己,成就不了暗劲而已。现在已经回头专心学习,回头不晚,武象肯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只是对晚辈太过褒奖了,李洛能,杨露禅皆是武林大宗师,拳术之高深思想之奥妙,晚辈只敢追寻他们脚步,不敢与齐并肩,但若能与俩位前辈大师并肩,晚辈也不算辜负我师一番教导。”韩珞道。 陈当心满意韩珞这个后辈,语重心长道:“有你这句话,我把武象交给你就是没错。” 韩珞道:“其实此番前来,还有一事相求请于前辈,” 一旁翻书无趣的虎自成大导演,终于精神一正,谈正事了,这才是来的目标。 韩珞道:“这位虎导,正在筹拍一部《形意宗师》,我演男主,虎导想将武林真实风貌刻画在荧屏上,而最后那一战中缺了一位最终大boss,之前也想过请一些艺人界老前辈来演‘太极大师’,但他们终究刻画不出武林真貌,正好拍摄地点在河南,晚辈就想到了您老人家这位真boss。” 陈当心听完之后,沉默了下来,面色看不出是喜还是拒绝,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去订餐的年轻人与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爷爷,订好了。小虎他们来看您了。”长发年轻道。 陈当心微笑点点头,然后看向韩珞。 韩珞大脑微微一怔,立刻瞬悟,这是要我跟您孙子比武?然后心中一顿抓狂,答应就答应吧,干嘛还要自己与您最器重的孙子比一场? 场中几个年轻人看着韩珞,目光不静,显然听到了他刚才的话。 “小珞是吧,武象一直夸奖你!终于见到你了。”那位长发年轻人伸过手来,微笑道。 “文象哥客气了,武象视我为知己,自然他的哥哥也是我的长辈!”韩珞立刻从沙发站起,谦逊伸手。 韩珞与陈文象的手握于一起,便觉陈文象的手掌一扯一引,顿感自己身躯即刻要飘飘然,知道对方动了太极拳劲,全身气机立刻流转百里聚于气海,稳如山岳,脚掌后磨下踏,仿佛磨盘在地上转踏。 掌与掌握,恰好是见面礼。 咯吱。 地面的毛毯,下面的瓷砖都开始碎裂。 陈文象面不改色,温和而笑,道:“出去打。”然后牵住韩珞手掌不放,引而外走。 韩珞身躯急扭,以马形劲挣脱,然后一个跨步,到了院子中,陈文象随后跃来,脚步轻灵含太虚。 一众随着陈文象的年轻人赶紧追随出去,要知道,陈家村年轻一辈,可是都被陈文象打过,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问题是真打不过。 嘿嘿,这外地来的小子不知道能否挡住陈文象威猛无比的鞭锤。 要知道,在庄稼地里,陈文象可是一记左单鞭,直接将一方青石磨盘抽成粉碎,威猛无比。这牲口可猛的狠呐!外地小子小心了。 而屋中陈当心闭眼而笑,仿佛在听一场曲子,耳中尽是院外俩个年轻晚辈的交手声。 虎自成却目瞪口呆,这什么跟什么?这就是武林?咋一见面就动手了?这群武人,真是没文化啊! 但他还是稍后对陈当心说出去瞧瞧,毕竟是俩个武功高手对决,他岂能错过这场‘武林片的极品素材’。 但他一出去就更加震撼的无以复加了,院中俩个年轻人已经衣袖破烂。 “虎形,扑如虎跃!” 韩珞收拳,抵腹,然后猛然窜出六米,摆出风雷架,鼓动全身劲力,将衣衫震的如风雷藏腋,院中猛然生出一股劲风来。 “轰隆!” 陈文象坐架下沉,一脚轻虚如羽,一脚重如山岳,阴阳划分,一手柔如面团,一手刚如钢筋,双手一交,如阴阳相合,然后狂暴的甩向两侧,虚空无形生劲雷,两手起处,如雷声滚滚。 太极拳的鞭,锤,皆是猛烈无比的架子。 “啪!” 臂与臂交,却仿佛是钢筋铁棍撞击在一起。 “哧!” 韩珞脚上的鞋变的四分五裂,像碎布一样散开,脚下的砖面被踩的裂纹满满。 陈文象脚上鞋亦是炸裂开,脚下砖面却出现了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好爽!” 韩珞豪气大发,稳住身形,在度扬起手臂撞击上去。 陈文象温和而雅,下手却十分稳中求劲,却内含雷声,猛烈的一塌糊涂。 “撇身锤!” “肘底锤!” “进步栽锤!” “搬拦锤!” “单鞭下势!” 陈文象五锤连发,空气仿佛爆炸一般,雷声连滚。 韩珞在这五势太极猛烈大招之中,抛开一切架式,以硬碰硬。 “上步劈拳” “进步崩拳” “坳步炮拳” “安身炮!” “杂势锤!” “轰!” 韩珞头发竖起,咬紧牙关,将疼痛至极的手臂摆出‘乌龙翻江’硬接陈文象猛烈的单鞭。 陈文象感觉耳脑轰鸣,仿佛金罗敲击,全身不可抑制的退后数步,每一步都要在地面踩出湿漉漉的脚印。 韩珞与陈文象互相看向对方,同时微笑起来。 “厉害。” “佩服。” 俩个人停下手,互相称赞起来,虽然不可能生死相向,但俩人都知道谁都无法奈何谁。 要彻底分胜负,最少要十五分钟。 这时,门帘被一只手撩了起来,将暮未暮的陈当心走了出来,道:“好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出山了。就陪你去演一趟,将华夏真拳术展现在荧幕上。” 卷一百二十六 电影之中老辈小辈 武术界泰斗为公众熟知的太极掌门陈当心,加盟《形意宗师》这部暑期电影,消息没有传开,虎自成是这条消息隐匿的幕后者,是他安排不让外传,准备给观众以及影视界一个惊喜。 真正的拳师交手,实际是不雅观的,跟往年数代武林片的概念旨意都不同,以前的武林片讲究打的刺激还要动作好看,而实际交手是不雅观,但充满真实性。 虎自成在陈家村观看了韩珞与陈文象交手,不仅为拳术的威力惊人而震撼,并且更是期望将那一幕搬上银屏,拳师交手,汗水淋漓,衣衫四裂,脚踩之处皆是破坏力,这是一场何等的武林画面。 陈当心已经年近六十五,外貌依旧仿如壮年,头发漆黑,肌肤上没有老年斑,眼睛不花,体力更是惊人。 在离开陈家村赶往拍摄地之前,陈当心领着韩珞,徒步到六十里外的渭水之滨,陈当心脚步如飞,行做在乡间道路,没有丝毫停泄,身形如鸟,称的上‘箭步如飞’四字。 韩珞紧随其后,脚尖点地,身形如飞掠一样,然后即以崩拳前行,一跃就追上陈当心。 俩个当代武林消逝的国术继承者,飞奔到渭水畔,立于岸前。 江水滚滚,波涌向前,水在华夏文化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尤其是与道教沾边的文化,更是视水为精神。 老子讲:天下之柔莫过于水。 太极拳亦讲:柔能克刚,刚不长久。 陈当心缓缓道:“武林已经远不如百年前孙福禄那个武林,更比不上三百年前民国时代的黄金武林,武林在消逝,而我们肩上的任务就更重,继承国术,传承国术,武学不好学,虽然容易上手但不容易坚持,功夫就是输在没人坚持上,才有了国外笑话我们传统武术没有威力的笑话。当年我去北美传授太极拳,遇到了一个拳击手向我挑战。我逼不得已之下,一记鞭手抽断了他的臂骨,才在竞争意识激烈的北美占住脚。” “一个个武林大师就向这河水的浪头,翻起了惊浪,随着时间会落回水中,平静,安逝。百年的时间也就如这泱泱渭河的河段一样,只不过是时间长河的一小段模样,我们在其中,也只能随波逐流。拳术已经没落,在枪炮的时代更显的凋零。一个苦练武功十年的拳师,比不过一颗子弹,造一颗子弹才几秒时间?十年汗水都可以积成一缸子水了,但我们依旧在坚持,坚持什么?” 韩珞被陈老的话影响心情,缓缓道:“大抵我们拳师练到顶峰,还是可以打几个不懂枪炮的人。” 陈当心眼睛一亮。 韩珞笑了笑自愧道:“晚辈还没这等意识,是我师傅说过的话。” 陈当心眼睛再亮,道:“你的师傅,必是当代武林的魁头人物,这也正是我陈当心要说的话。” 韩珞道:“陈前辈,晚辈还追寻这条道路的。” 陈当心手指向江面点去:“这条道路,那条道路,千里外的长江道路,终点都是大海。低如大海才能承万川,会聚成大势!” 韩珞谦虚恭敬:“受教。” 陈当心道:“我带你来,也是想看看年轻一辈的拳师的风采,也是带你来看看这千里渭河。” 韩珞知道陈当心还有下话。 陈当心顿一顿,继续道:“我六岁学太极拳,十岁随伯父练拳,每日放学后,就来此处练拳,十年寒暑未曾断过一天,生活在忙碌,我也会练拳。” “十年啊。”韩珞心生感触,一个拳师肯把人生的十年时间给拳学,这是何等的毅力!而将一门学问坚持十年,无论资质如何都会有其所成。 而多少人却因为一些外物,放弃了原本坚持的。 十年尚如此,何况眼前的老人将太极拳坚持了一生,太极拳彻底贯彻了这个老人幼孩时期,少年时期,青年时期,中年时期,以及暮年时期,还会伴随着这个老人的消逝而入墓。 陈当心继续唠叨着:“十五岁先入暗劲,然后返回头练明劲,二十三岁步入化劲,然后我来到江面踏江。”说着,老人弯腰脱下鞋袜,朝江水中走去,身不下沉,却是一步步前行,只是脚掌沉在水中,这一幕当真惊骇俗人。 老人湖面踏波,一步步的走到江中央,回首岸上韩珞,伸出双手:“这就是你要追寻的路。” 韩珞握紧了拳,心中已经满是激情澎湃,他相信,终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做到踏江而行。 江水上的老人突然双手划起太极云手,边打边道:“太极拳有三层功夫,第一层,如身在水底,四周具是水流,将你挤压缓慢,重心在脚。第二层如身起水中央,脚下虚灵,更不敢有丝毫泄怠,第三层如人在江面,脚下不敢丝毫放松,全靠依仗灵敏。” 韩珞安静听着老人的传授之言。 老人就在江面中央边说着拳学暗劲的经验,一边行拳。 陈老打完一套太极拳,然后从江面中央一步步走向岸边,韩珞帮老人拿鞋,拿袜子,这是他在以弟子礼而行之。 而陈老传授的东西,远比他以弟子礼伺候老人重,这是一个人活了一辈子,练了一生拳,从生命时间长河中,从贯彻一生的拳术中,体验到的那点真东西。老人的一生,就是一本活生生的拳书。 然后俩人返奔回陈家村,联系上虎导,告别了陈文象,然后乘车离开陈家村,直奔拍摄地。 《形意宗师》剧情中,一个商业巨头看中了杨狐幂的容貌能力以及其背后的‘天湖工厂’,想人物俩收,而杨狐幂不愿意,由此发生矛盾,而乡下的男主角‘陈珞’,以拳学之力,改变这一切。而那位商业巨头花费重金请来了‘太极宗师李文书’来打败陈珞。 拍摄组人员在虎导的调度下,先拍‘李文书’的角色戏。 于是中间的剧情尚未拍摄的情况下,电影《形意宗师》直接迎来了结尾。 陈当心十分配合剧组的工作,先是演了一场聘请他的场景,陈当心很少说话,只配合了一句台词:“国术,只杀敌不表演。”,然后就是与韩珞的颠峰一战。拍摄组全体乘坐飞机赶往四川青城山中的一处拍摄地。 陈当心与韩珞,杨狐幂等演员赶到青城山拍摄地之后,先在虎自成的安排下住入酒店,然后选择天气晴朗的时刻,前往拍摄颠峰一战。 抵达拍摄场地,陈当心换了一身白色功夫装,赤手空拳,韩珞穿上了青色的打工服。 虎自成在一旁看着摄影机都摆对位置之后,道:“俩位大高手,尽情打,还原出最真实的拳术容貌。” 韩珞听了虎自成的话后,对陈当心笑道:“陈师傅,咱就笔划笔划?” 陈当心道:“咱就将拳术真实容貌还原。” 韩珞面色一正,点点头。 “开始!”虎自成挥手,整个外围的工作人员推着十几台各方位的摄影机动了起来,还有灯光人员点亮了灯。 陈珞与李文书先是进行了一场拳术上的天人交谈,这也是剧情的一笔。 然后开始比武!没有仇恨,俩个人表达的只有尊重,还有视为对手。 “武学走到了颠峰,还有路么。” “比一比!找到那条路,继续走下去。” “无论我们谁输谁赢,都是为后辈开了一座山,走出一条路。” 说完,陈珞与李文书动手了。 “啊!好快!”场外的工作人员大吃一惊。 十三台摄影机在工作人员推动与虎自成领导下,拍摄记录着一场拳术交锋。 盯着摄影机显示屏的摄影师吃惊着,激动着,惶恐着,吃惊是显示屏中的俩个拳师身影都模糊了,有的动作明显拍不清楚,激动是已经他知道这不是特效,而是真正的教授,恐慌是因为俩个拳师交手场地中央,碎石块碎裂着,飞溅着,他害怕打到摄影机。 陈当心与韩珞交手只有快字,辗转反侧,将华夏国术的精髓展示的淋漓尽致。 这一场战斗进行了十分钟,然后俩人汗水淋漓的停手,拍摄完成。 休息了片刻,立刻拍着结局! 李文书比武输掉躺在地上,即将死亡,话语断续:“找…到…路…了吗。” 韩珞道:“颠峰的路找到了。” 李文书微笑着闭上眼,安心而逝。 陈珞朝向摄影机,闭眼,道:“那条路我是骗你的,其实爬到了山顶就该下山了。” “好!”虎自成狂欢拍掌。 然后韩珞扶着老人起身,鞠躬道:“谢谢您。” 虎自成,杨狐幂等主要人员围着陈当心,送水送毛巾,担心着老人。 陈当心道:“爬到山顶该下山,这句台词写的好。深得我心。” 《形意宗师》已经拍摄完首尾。 拍摄组全员撤退,而虎自成,杨狐幂,韩珞,陈当心先回了酒店,老人说拍摄完该走了,要回陈家村那寸土寸地,虎自成留不住,由韩珞与老人乘飞机返回河南。 在郑州下了飞机,老人突然对韩珞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去趟少林?” “晚辈没有愿不愿意,什么时候去。”韩珞问道。 “就今天吧。”陈当心道。然后俩人在汽车站买了去登封市的车票,准备去少林寺。 卷一百二十七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和尚 从前有座山,叫嵩山。 从前有个洞,有一位僧人面壁九年而闻名与世。 从前有座庙,庙叫少林。 自佛门禅宗祖师达摩辞世已经千年以上的时间,这座禅宗祖庭的寺庙,在历代都是闻名华夏。 寺庙的僧人中在任何时代都隐藏了潜心修行的高僧,其中不乏武道大宗师,因为少林武术号称‘天下武功出少林’,华夏武术都与少林沾边。 因为少林在北国地域,又称北少林。 自达摩传下《易筋》《洗髓》两卷经文,加上“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宗旨,让这座千年古寺充满了光环。 达摩传法不讲经,不开口,不说道,只闭目而坐,曰“直指人心”,悟者即刻得其真理,明白禅宗真道。 佛门除了宣扬普渡众生之外,还宣扬四大皆空,色即是空空也是色。其中的色并非色欲,而是颜色之意,其意为‘有色之界’,我们的天空山岳大海都是有颜色的,所以是色界,而空就是一切成空,没有天空大海山岳万物,是‘空之界’。 而色即空空也是色在往深处谈,就上升到了佛门不外传的核心法门。 韩珞从小就听闻少林寺的大名,神往已久,当他与陈当心乘车赶到登封市,天已幕,只能暂驻一个酒店。 酒店的前台服务人员十分有礼貌,也会甜言蜜语,对韩珞说:“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 韩珞与陈当心住在三层一间双人客房,俩人轮着上了躺卫生间,然后到楼下的饭馆里小点了几个菜,韩珞请的客。 然后俩个武林中的一老一少,就散步起来。 趁着登封的浓浓也色,俩人徒步了一会,来到一座古朴的石桥上,驻足看着小河,俩人又接着溜达了一个小时,然后回到酒店。 陈当心站在地上摆了一个桩架,双臂自然贴住大腿处,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闭目而站。 韩珞摆着形意拳架,在卧牛地大小的区域内,打着整套拳术。 明劲练拳讲究“大开大合。”而暗劲却是“拳打卧牛之地。”,这其中涉及到境界的不同,练法的不同。 拳是越练越没有拳,拳无拳意无意,即是武学的最高旨意,那一步即是化劲。练拳把拳术练没了,把自己练空了,就站到‘上证天道’的门槛前了。 拳是越练越没的,当躯体上的拳法迹象消失之后,就会出现一动一行间,皆可能变化出万千招式,武学是“万物归三,三归二,二归一。”归一号称天人合一。 陈当心的拳学境界韩珞不敢妄加揣测,但他知道老人不是在站桩而是在练太极,只不过那个境界,他眼下还接触不到。 一老一少就这么全神投入练拳。 。。。 。。。 清晨七点左右,韩珞陈当心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前往少林寺。 司机很显然是熟悉这类慕名前往少林的游客,做为登封本地人,司机见多了各色游客,而少林寺做为景区自然是交门票的。 司机嘿嘿一笑,道:“俩位需要抄小路去景区吗。” 少林寺景区除了正常游客需要买票的门槛,还有很多只有当地百姓才知道的小道,司机道:“买票得一百块钱,你们给我八十块,我带你们进去!” 陈当心笑了笑,客气道:“我们走正门。” 司机没有揽到‘生意’,有些不开心,就没有说话。 韩珞看到少林寺周边与陈家村都有共同点,就是武校的存在。 一路转弯,募然视觉一片开朗。 地域宽阔,远处小山隐约可见,天空蔚蓝,林树布置雅当,游客如火。 陈当心付了钱,与韩珞下了车,俩人朝买票处走去。 韩珞来到少林寺,但少林寺与他想象的不同,不是在山上,而是在平地上。 俩人买了门票,陈当心与韩珞没有去乘做免费大巴抵达少林寺,而是一路徒步赶往少林寺。 一座开放式的武校就在少林寺景区边缘,青少年的人数密麻,分成好多个班,在各自训练着,一旁的教练指挥着,有练翻筋斗,有打拳,有踢腿的。 而韩珞第一次见到这么庞大的武术人群,不禁感慨,这群习武的少年中多少人会因武术而受益终生! 拳学不仅仅是躯体上的磨练,更是心灵上的巍峨学问。 陈当心与韩珞唠叨起来:“咱就先不去少林寺,先去一趟少室山?” 韩珞微笑道:“听前辈吩咐。” 于是俩人避开少林寺,仅是匆匆一瞥,看到红墙寺庙,然后直奔少室山。 到了少室山前,有一处买票口,是卖索道票的,因为这里距离真正的少室山,有十里蜿蜒山路,而乘坐索道车当然是众多游客的不二之选。 陈当心与韩珞却不怕走路,于是二人直奔十里山路。 山路台阶密延蜿蜒向上,有幽道之意境,四周树林环绕,正是‘山径幽深,十里长松引路。’ 俩人踏着蜿蜒台阶而上,一步跨五个台阶,宛如魅影消失在山道上,数分钟后,海拔越来越高,而头顶空中缆车快速交错划动。 俩个武道拳师,对登山蜿蜒的山路简直健步如飞,若非担心惊扰世人,俩个拳师施展功夫的话,直接上山如飞,明明登山之路俩人都可以如履平地。 其实这神奇的功夫根本没有窍门秘诀而言,无非是一日日的桩功造就了强大的体魄。 一滴滴的汗,不分寒暑,流了好多年,才能有今日山上如飞的躯体。 饶是这俩个武学拳师不肯施展全部功夫,那也足够惊骇世人,一路不曾有半点喘息与休息,直接登到了少室山。 这里已经是游客的密集地,韩珞陈当心与游客无不同,一步步走在山道上山。 又十里路! 俩人才抵达三皇寨顶。 这里已经游客稀少,四周环境透着难以言述的幽静,山如画中山,而两座山峰间,一座吊桥横跨两座山峰。桥下是万丈悬崖。此处犹如天上。 陈当心对韩珞说过桥,朝吊桥走去。俩人走在悬空的吊桥上,没有任何惊惧,而正常游客赶到这里,必定是先观察一番,然后犹豫,恐惧,刺激等情绪复杂无比,然后脚软的登上吊桥,生怕桥塌把自己掉下去。 俩人走在桥的这头。 桥的那头,一个身着有些岁月的老旧僧衣的中年和尚,光着一个头,轻唱着悠悠悦耳的佛歌,负手,朝这头走来。 陈当心见到这和尚会心一笑。 韩珞刚产生疑惑,就看到桥那头的中年和尚招呼着手,笑道:“终于把您盼来了。” 这和尚是谁? 两拨人走在一块后,正是吊桥中间。 “德立师傅!”陈当心恭敬行礼。 “年年盼你来看我,今年啊,终于来了。”那中年和尚十分和善笑对陈当心道,然后微微正看了眼韩珞,眼中只有清澈如孩童的善意。 韩珞却是微微一惊,仿佛看到了那年的玄国伯伯。难不成眼前这位中年和尚是佛门的一位隐世高人? “珞儿,这位是释德立大和尚,少林寺禅武医当代继承者,隐居于这游客稀少僻静的三皇寨上,常年修行。”陈当心把这个中年大和尚介绍给了韩珞。 韩珞微微一惊,恭敬行礼:“见过前辈。”少林禅武医是什么? 中年大和尚和气开朗的竖掌还礼,和气客气道:“别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陈老,这位年轻人是?” “韩珞,形意拳继承者,与我这老头子颇为投缘,眼下正在拍摄《形意宗师》,我这老头子也其中客串了一把,这不刚拍完,他送我回河南,我想起了你,顺道过来看看你。”陈当心道。 中年和尚哈哈轻笑,给人如浴春风之感,伸手道:“五年前咱登了一次阳龙洞,今年在比次?” 陈当心摇摇头:“上山路上消耗了不少体力,我就慢慢走,你领着他去吧。” “哦?”中年和尚看向韩珞,和善道:“可要跟好我了。” 韩珞点点头时,中年大和尚脚步一迈,如游龙飞天,一步十米,眨眼就过了桥那头。 韩珞大吃一惊,才知道这神秘的大和尚是武道高手,立刻迈步追了上去,虽然无法与中年大和尚并肩而行,但始终做到不被其甩开。 大和尚脚步如飞,双腿交叉行走间还没过十秒,人已经到了山道的中央。 韩珞紧随其后,胸膛豪迈激荡,与这类高人一起行走,他可以感受到无比的快乐。十几分钟后,常人需要近一个小时才能走完的山路,被这俩个拳师在十几分钟就走完。 韩珞前方那位中年和尚,脚步停在小道上,左手即是悬崖,而这和尚的前方,似乎隐有一间房屋。中年和尚像是回了家里般,像个孩子,捏捏草,摸摸花,眺望下远方。 韩珞几个龙步追到其身侧,站立不动,面不红气不喘。中年和尚和善转头没有说话,但目中满是赞赏之意,对这个后辈年轻人,他也十分满意。不久之后,陈当心也迈步到来,老人因为年纪上了岁数,体力过了颠峰,登了近三十里的山路,难免有些喘气。要知道上山的山路三十里,可不是平地上的三十里路程!俩者根本不可同比。 中年和尚把陈当心韩珞迎入庭院,打开房门,韩珞心中十分恭敬,因为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位高僧,不是社会上骗钱骗色的假和尚,而是真正一心向佛,潜心修行的高人。明明是少林出家和尚,却不住少林寺,而是选择如此偏僻的山顶居住,根本上就是想远离尘嚣,静心静体而修行。这样的僧人是值的任何人尊敬的,无论他的修行到了何种地步。 陈当心与中年和尚俩个多年老友见面自然话多,俩人进入屋中坐在床上就闲谈各自的生活。而韩珞就知趣的独自走出屋子,站在庭院,眺望远方峭拔俊美的山峰。 他这一刻,突然觉的如此生活倒是也有趣,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与青山为伴饮日月长河,独心修行,仿佛世俗间的任何东西都远离这里。 突然屋门打开,那中年和尚与陈当心一起走出,中年和尚眼色微热与怪异,看着韩珞,问道:“你是柳宗元徒弟?” 韩珞全身大震,转过身,眼神已经出卖了他,无需说话,对方已经知道答案。不是他修行不够,不是心不够静,而是因为柳宗元三个字,对他而言的意义太重要了。 “故人之徒!难怪难怪我看你身法有些熟悉。”中年和尚感慨一声,和善亲切看着韩珞,问道:“他还好吗?” 韩珞不知道中年和尚与师傅有什么交往,但可以猜到是陈老与这位高僧谈话时提到自己师傅的名字了。韩珞对师尊的友人自然恭敬无比,想起那个已经远去寻仙的师尊,回道:“师尊他很好。” 中年和尚问道:“那你一定得到《易筋经》了?” 韩珞大震,然后点头道:“大师你怎么知道?”突然说完话他就想起了往年一幕!大海边,柳宗元蹲在沙滩上以手指刻出‘金刚’二字,谈着易筋经,说他往年来少林寺之时机缘巧合见到了《易筋经》真本。 韩珞突然有些释然。 中年和尚却不知韩珞心理变化,善意的笑道:“我怎么知道?当年那个黑袍男人来我山寨,一路狂奔。我恰好在山顶练拳,巧遇到他之后,我俩在这三皇寨谈拳说武。各自佩服。那易筋经就在我这。” 韩珞没有说任何话,恭敬鞠躬,大声恭敬道:“见过前辈!”眼泪已经流出。 中年和尚扶着他起来,热切道:“好孩子,你不愧是他的徒弟,不失他的风采,起来起来,我们是一家人。” 韩珞抹掉眼泪,亲切的看着这位隐世和尚。 陈当心笑道:“你们这故友与故友之徒相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谈,老头子我就去山上瞧瞧。”说完走出庭院,朝别的山头走去。 中年和尚亲切问道:“你师傅是否已经寻仙去了?” 韩珞微微愕然,这都知道?中年和尚道:“孩子不用惊讶,你师傅的理想我都知道。” 韩珞点头道:“师尊确实已于三年前踏上寻仙之路。” 中年和尚听闻后沉默了会,突然又感慨一声:“果不其然!” 然后韩珞与名为释德立的师傅故友谈了很多话,然后受其传授‘心意把’核心真意。 一个和尚与一个年轻人,就在这山洞前,一笔一划传授着少林寺秘不外传的心意把! 武林有句话“最毒不过心意把。”少林寺之所以把‘心意把’规划为最高武学,是因为杀伤力太大,怕传到外面给心怀不轨的人利用。 韩珞没有学心意把的拳架,因为武学的拳架几乎只是身体动作的不同,而武学与武学的区别不在拳架,而在心法上有不同。 释德立讲述了达摩法意,禅宗故事,与他自己的修行经历,然后详细阐述《易筋经》。原来这位大和尚是东北人,三十年前尚且年轻的他带着九块钱,来到少林寺想学功夫,却被拒之门外。钱财用尽后他就只求一顿饭的待在外面的武校打工,然后在登封市为了求生存,打拳赛过日子混了七年,他那个时候没有得到拳学真传,学武反将身体练出了病,最后机缘巧合的在少林寺附近一个农村里干农活,居住在村子里。 却遇到那一代心意把传人。 而那一代心意把传人,竟然是一位常年居住在村子里的农民,没有人知道这农民身怀少林寺消失数百年的心意把。那位农民考察了释德立和尚许久,看其品行德性符合传其拳学,才点破他身体的病因并为德立和尚治疗。最后问了一句:“若想继我拳学,需要去少林寺当和尚。” 释德立没有犹豫,当场同意。继承了心意把,功夫大进,曾与外面讽刺他师傅的外村拳师交手,当场将其击败,但他的师傅却大骂一顿,说若是以后争强斗狠,就不必学了。从此释德立潜心学武,跟随师傅,继承了少林的‘禅武医’,于二十年前拜入少林寺门下,算是将心意把‘还’回少林。 韩珞犹豫了下,然后果断道:“前辈,你可知洗髓经是否依在?” 释德立道:“已经失传了,少林寺遭遇数次毁寺大难,千辛万苦才保住《易筋经》。而《洗髓经》却不在了。” “在我这。”韩珞道。 释德立身躯大震,盯着韩珞。 韩珞道:“晚辈机缘巧合之下,得到《洗髓经》,但已经不是真本,而是核心之意。前辈您传我心意把,我无以为报,便将洗髓经还于您。” 当下,韩珞便为释德立阐述洗髓经全文。 良久之后,坐在庭院的中年和尚闭目长叹:“原来如此,金刚体成就之后,饮食不能积外感不能侵,但能损害身躯的欲望,洗髓经便是洗欲望,将内在洗干净,达到那个地步。” 这位佛法高僧,武道大宗师,然后拂袖,仿佛挥去一切尘埃,庄重的对着韩珞行了一礼。 韩珞回礼。 这时候陈当心回来了,说该走了,还要去山下少林寺,达摩洞浏览,改日在来拜访。 韩珞与释德立高僧拜别,陈当心稍慢一步,带着疑惑询问道:“柳宗元究竟何人?” “天人!”释德立闭目道:“已成就武道最高果位,距离‘上证天道’之差一步,可与三百年前孙禄堂,一百年前孙福禄比肩而立,如果不出意外,乃是这一代武林中真正意义的第一人,天下以武学而言,无人可与其比肩。” 陈当心低首:“难怪。” 其实这俩位拳学大师不知道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已经逐步逼进这个境界。 送走陈当心,韩珞。 释德立返回阳龙洞,没有进屋修行,而是走到屋顶斜坡上,而斜坡下,即是万丈悬崖,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但这位佛门高僧,却在这斜坡上,打着拳架,脚提起,然后猛的下踩,口中猛喝一声:“喝!!!!!” 山林雄音回荡,鸟飞千层起,好似佛门典故中的金刚菩萨立空当喝! 这一声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山体都震动起来。 。。。 。。。 韩珞与陈当心返下少室山,游览了达摩洞,塔林,少林寺,然后于傍晚五点左右返回登封,下一步准备返回温县陈家村。 韩珞在开往温县的火车上,满脑是少林寺最后方那座千佛大殿中,那四十八个深浅不同的坑,那是千年前那一代少林寺武僧练一种拳术,踩出来的! 拳术,叫心意把。 卷一百二十八 洽谈商业 韩珞从郑州乘飞机赶回武汉,其一是回哲院上课,其二是送陈当心回到陈家村时,接到李密电话,说物色好一处地址,环境周遭都适合养生馆的开办。于是韩珞给虎自成拨打电话,说明天回去上课,然后赶回武汉。 回到珞珈大学内,在养生馆中会见了兄弟与助手的李密。 李密询问韩珞拍摄电影《形意宗师》的情况之后,开始说那处地址。韩珞李密即将毕业,养生馆开在学校内吸收的人群是学生。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李密与韩珞坐下之后,开始商量养生馆新址,对于韩珞国术养生馆,韩珞自然是当成一份事业来做,一是谋生二是利人,这无疑都是符合韩珞人生追求的。 受益者有陆溪,徐渐明,莫大朗等一批忠心追随的学生,陆溪在未来是湖北养生馆总监督,而徐渐明,莫大朗等现在忠心的一批学生都是在新式教育下崛起的一批新贵,做为总设计师的韩珞,那个时代早就去追求更大目标。 李密道:“新址在徐湖巷,那里正是幽静闹市的交错点,距离市中心是我所选五十个地址中最近。离东湖不远。四周各座学院星罗棋布,商业大厦彼此交错,居民区也是密麻。” “徐湖巷。”韩珞微微沉思,因为他好象对这个地方有极大印象,以直觉问道:“是不是华圣商城?” “额。”李密怔了下,道:“对。你知道了?” “许久前看到它在出租,我也觉的那里合适。”韩珞道:“价格。” 李密不拖泥带水道:“价格每年一百万,三层全租。” “华圣商城不继续租的原因调查清楚了么。”韩珞道。 李密点头道:“调查清楚了,华圣因为四年内连续逐步亏损,所以他们的老板不想租下去,而这座房子的主人是凉家集团。” “凉家?”韩珞微微皱眉,在湖北省内,凉家做为大族,影响力之巨可不是他能比拟的,他皱眉是因为想起一个花花少爷,凉花袖。凉花袖在薛红离开后,很少来找他了,但之前数次谈话,总算是关系不是敌对。 李密继续道:“华盛左边是一家化妆品店,右边是移动公司的营业厅。这样的环境更利于养生馆的开办,购置化妆品的女子们,我们可以推出养生品牌去吸引,移动营业厅更是因为售卖手机的缘故,人流量不少。我们被两座人流店夹在中间,更益于宣传。” 韩珞伸手在桌面敲了一下,道:“就这么定了吧。资金的问题我来负责,明天上完课,你去联系华圣商城的老板。四年亏损,那样的地理位置,没理由没别人动心。但至今未租出去,恐怕也有原因。一百万太贵,我们不要急。” 李密点点头。 这次的商议,被未来的李密称为“大业。”,正是这一次的敲定未来方向发展,才能在数十年后,影响华夏的整个教育体系。跟随新式教育崛起的新贵,层出不穷。 韩珞李密分开之后,韩珞主动联系了一直是主动找他的凉花袖。 凉花袖听到韩珞有事找他,直接开车来到大学内。 凉花袖眼神暗淡许久,衣服也不在奢华,汽车也不是豪贵汽车,仿佛在经历着一些他那个富贵圈子的必然事情。 韩珞见到他,心底微叹,恐怕是凉家上层正遭遇风波。 凉花袖被磨去了一些锐利与气势,说话不在咄咄逼人,平静道:“找我来有什么事?我能帮就帮你了。” 韩珞也没客气,将看中华圣商城那处地址的事与凉花袖说了一遍,就说自己想租。 凉花袖诧异的看了他一下,那里虽然是他家族内的商业门铺,但他一向对家族事业不管不顾,否则也不会让大伯二伯家的哥哥们,占据家族的大量业务,而导致父亲踌躇满怀,恨他不成气,无法支撑自家门面。 凉花袖犹豫了下,想到自己目前的困境,但看了下韩珞,毅然拨了父亲凉正善的电话。 “爸。”凉花袖恭维道,但语气有些懦弱。韩珞暗暗一叹,大家族的光辉笼罩之下子弟固然在外风光无比,但是却不是自己独立起来。 “嗯?”对面传出不满的中年男人磁性声音。 “我有个朋友,做事业呢,想租徐湖巷这边的一个商铺。您看?”凉花袖道。 “哪家商铺?”中年男人道。 “华圣商城。”凉花袖道。 中年男人沉默了下,道:“噢!是我旗下的商铺,知道了。明天你带他来家里,我把王冲也喊过来。” 凉花袖挂了电话,韩珞由心感激道:“谢谢。” 凉花袖摆摆手,道:“以前小瞧你了。华圣商铺的租金可以给你免一点,但肯定依旧不便宜,你有这钱?” 韩珞知道对方关心自己,道:“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凉花袖点头,道:“明天下午两点左右,我给你打电话。” 送走凉花袖,韩珞知道自己绝对占了人脉上的好处,凉花袖的面子值多少钱呢?他拭目以待! 第二天下午两点,韩珞也上完周教授的哲学课,接到凉花袖的电话,赶到校门口,坐上凉公子的车,直奔凉家! 保利拉菲堂皇别墅群,是武汉著名的别墅小区,里面非富即贵。 凉花袖的父亲的别墅,就在这里。进入凉正善的家,韩珞也是微微惊讶一番,见过紫沙集团的欧式庄园,但对里面的欧式简约布置,也是惊讶了一下。没有土豪霸气外露气息,没有富贵奢华的气息,但就是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换上拖鞋,韩珞被凉花袖领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寸发中年男子,穿着休闲家居服,正在看电视,但是韩珞仅从其背影,就仿佛看到了雄才的味道。 “爸。这是我朋友。”凉花袖道。 中年男子转过身,看向韩珞,目光沉静,打量了眼韩珞,道:“坐!” 韩珞坐在客沙上,凉正善坐在主沙发上,一个中年妇女佣人送上茶水退下。 凉正善不说话,韩珞也沉着气没有说话。 凉正善看完电视剧,心中才微微惊叹,这年轻人是真沉的住气还是在装,于是道:“小袖说你想租华圣商城的商铺?” “是的。伯父。”韩珞平静道。 “你怎么称呼?”凉正善道。 “韩珞,韩非的韩,珞珈的珞。”韩珞道。 凉正善突然露出善意的笑:“既然是小袖的朋友想租,一会王冲过来,你就跟他谈。” 韩珞点点头。 不一会,华圣商城的老板就来了,是一个中年胖子,穿着一身耀眼的名牌,夹着一个名牌包,赶了进来,一脸媚笑:“凉总好!凉少爷好。” “小王坐。”凉正善伸手示意这胖子坐下,看着韩珞与王冲道:“你们谈。” 韩珞看向王冲,王冲自然也看向他。王冲眼中自有奇怪,这小子一身衣服也就是街上货,却能坐在凉家大宅里,真是奇了怪。 但他历练多年,自然不会把心意表达脸上,笑脸对韩珞道:“既然是凉总介绍,咱就开门见山。” 韩珞点头:“开门见山。” 于是俩人开始了一场商业促谈,王冲显然是商场老手,谈事经验丰富,绕着话题围绕利益进行谈说。 但是韩珞虽然没有商业经验,但他始终沉的住气,不被对方言语间的势力牵引,保持客观又冷静的思维。 最终,洽谈转租价格在年租七十万,签合同两年,两年后华圣商城与凉家集团的合同到期,届时韩珞在找凉家签合同。 一场商业促谈下来,定了事情后。凉正善其实也为解决一桩麻烦事而心顺,华圣四年连续逐渐亏损,虽然他这个房东不亏损什么,但随着华圣的亏损,那处商铺的价值也自然降低,这就是他长远利益上的损失。他对自家儿子这个朋友,也是微微满意,倒是希望年轻人能开创一个盛铺,这对自己在家族内的利益也是有微弱影响,眼下凉家老爷子病微,大哥二哥先后暗中排兵布阵,准备争夺遗产。虽然大哥从政,二哥从商,但俩人的子弟都进入了凉家集团并有一番建树,唯有自己的儿子从前整天知道花天酒地,扶不上来。凉家做为湖北公认的大族,商业密布全省,甚至在外省都有扩散。经营很多行业,是多元化的家族公司,更有军政背景。 一番谈话结束,约定明天由专人来商议合同。 凉正善,凉花袖,韩珞,王冲简单喝了下午茶,闲谈一些事,期间韩珞被询问的就是在做什么,家里干什么的之类的话。 目前上学,家里是小镇小商。这样的回答让凉正善心底留下深刻印象。 假如真是这样,眼前的年轻人不可小觑!一个大学生家底不富裕,却出的起七十万?是什么样的底气与事业。 凉正善派凉花袖送走韩珞,王冲之后,等凉花袖回到家,他就问韩珞的情况。 凉花袖把自己了解的韩珞全盘说出。 凉正善这个久侵商场的大佬沉默许久后,道:“这个年轻人有才华,非是水池中的小鱼。你多去接触他,爹养你这二十多年,只有这件事,你做的正确。” 凉花袖不可置信道:“爸,他能值的你这么评价?” 凉正善细新教导道:“鱼跃龙之前必是领头鱼,他一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家底贫穷,还是在读学生,却能创出目前的事业,将来呢?你要从久远上着眼,不要看眼前。七十万在我们家虽然是毛毛雨,但这年轻人却因为开创养生馆而获益,养生这行业,在社会上是半假半真一直没法形成行业链,这年轻人走的是一个新的行业,新的行业才有广大的前景。” “受教了。”凉花袖低头道。 卷一百二十九 开业典礼 在一座大城市里,每天都有不少角落的商铺易主,在这大浪淘沙的时代里只是全球经济时代的不起眼片段。 徐湖巷华圣商城重新装修的简约些,符合养生风格,然后李密忙碌着指挥整体工程布置开业,而主人公韩珞依旧在远方拍摄《形意宗师》,陆溪徐渐明莫大朗等十六个学生也随着各有重任,韩珞国术养生馆自开办以来,教过的学生有五百个左右都是断续的学习,只有陆溪等学生是诚心跟随,所以韩珞在前不久,亲自讲述了柳宗元秘传法门的中乘养生法,可谓足以让这十六个年轻人受益一生。火速的装修结束然后是清扫内部,细节的布置,道具的购置等等。 六月,日灼天晴,韩珞国术养生馆开业心情无比激动,自跟随韩珞来,所学………… 当李密在清晨六点写下这则让后世拍卖几十万的日记,就立刻赶往徐湖巷,韩珞也暂停影片拍摄赶回武汉参加开业大典。 上午七点,国术养生馆门前,摆好了宣传的架势,本来莫大朗这个与韩珞同系同院的哲学生建议雇佣些年轻人去发传单,可以增加推广力,但是李密拒绝了,李密坚持贯彻韩珞‘只为谋生不求牟利’的宗旨,国术养生馆的‘两位邻居’也好奇新的主人怎么会开养生馆,毕竟现代社会是商业社会,这类‘健身艺术’型的行业并不被看好。 韩珞穿了一身笔挺的白色正式装,袖子与裤口宽松,显的颇有古风,这是国术养生馆新设计的馆服。 李密与韩珞磋商着开业的一些繁杂琐事,陆溪等核心学生进行着开馆前的重大忙碌事务。 韩珞确定了馆内布置没有差错之后,来到街上,眺望着车来车往人来人往,有种人海中总算站稳的感觉,他的宏图伟业此刻才算开始。他看到国术养生馆门前摆满了礼花,李密正在询问送花人员。 李密询问完之后,走向韩珞解释道:“不知道谁送的,没有名字。” 韩珞平静道:“它的主人今天会来。” 九点。 任何一座城市开始热闹的时间点上,国术养生馆开始开馆前的表演,演讲,宣传,莫大朗等学生们登上搭好的红台,自顾自的表演起一些养生功夫,迅速吸引了路人的围观,陆溪在一旁持着话筒开始了讲解,由身体系统的运行谈到情绪变化,由浅入深讲解养生馆的概念。 表演宣传进行到上午十点时,突然一辆惹眼的布加迪威航的跑车,停在韩珞国术养生馆前。这辆市值两千五百万的豪车一停下,无不被众人关注,莫大朗等学生的表演就显的暗淡了。韩珞在馆前,自然也看到了这辆车。 车门打开,一个年轻人下车,一身名牌服装,挂着微笑走向国术馆。 “恭喜韩兄弟国术养生馆开业!生意兴隆!”凉花袖拱手道。 韩珞微笑道:“凉大哥能赏脸赶来,给韩珞一个天大面子了,请进请进。”说着,将凉花袖迎入养生馆内。 顿时间附近的观众看向韩珞国术养生馆的眼光变了色,慎重了许多。 接着,凉家集团首席经理杨颖城赶来,带来了一份意味非凡的恭喜,珞珈大学院长吴飞南,哲院院长周天修,生命科学院陆卿等三位武汉举足轻重的学术界大人物赶来参加开业典礼,不久之后,武汉媒体赶来,一批记者开始拍摄。 凉花袖是友谊的代表,而杨颖城与记者是代表了凉虎雄送来的贺礼,没有雄霸湖北的凉家大族的大人物的招呼,媒体根本不会重视一个商铺开业。 而吴飞南周天修陆卿是亲眼看到三年前一个尚是稚嫩的年轻人,如今已经插翅欲飞隐有一代雄才的味道,任何学校能出这样的年轻人都是一份光彩,做为学校的长辈来祝贺。更是清楚,这位年轻人,只有一年时间就毕业了!礼轻情义重,怕是以后想与这年轻人接触就难了。 周天修穿着压箱底的学士服,盛装出席可谓得意弟子韩珞的开业典礼,他望着与人周旋谈笑的主人翁韩珞,脸上泛起开心的微笑,老友的弟子终究不是池中鱼,而是海中龙。他柳宗元那般优秀,衣钵弟子又怎么可能平庸,仅以在哲学上的造诣,这个年轻人已经是年轻一代的翘楚。 在哲学上的造诣,不是指雄辩,不是指学到多少哲学界前辈的思想精髓,而是自己能创造什么样的思想。 “认清人类本质,中和而存。”就是这个年轻人在大三上学期写的论文主题,虽然没有像那名已经毕业的薛红独领学术风骚,但文中独特的观点,冲击着华夏固有的思想体系,而之所以没有造成极大风波,是因为这篇论文只有他周天修一人阅读!也是韩珞将自己三年所学所思所究的哲学思想,彻底写成草稿文字,给自己的导师过目! 周天修在那篇论文末尾批阅四字“大才可期。” “华夏的思想极为保守,自春秋百家争鸣结束就很少有思想的创造,反观西方,一批批著名的哲学家科学家横空出世。华夏的思想极为保守,人们排斥新的事物出现,守着现有的生活模式。一个民族是一个思想…………” 周天修想那篇惊骇世俗的论文的新奇,望眼前已有大才轮廓的年轻人,满意的笑了。 徐傲冰,曹青羽俩个女神‘姗姗来迟’,精心打扮一番的俩个美女,简直漂亮的宛如天上人,顿时吸引了观赏表演人的目光。 杨颖城微笑着对记者讲述目前的馆主仅与凉家是朋友关系,更有记者开始直接采访韩珞。 “韩馆主,请问你开养生馆的目的是什么?”一名打扮靓丽的女记者拿着话筒对韩珞采访道,后面还有摄影师拍摄着。 “只求谋生不求牟利。”韩珞道。 “你做为一名在校学生,就创办了韩珞国术养生馆,您是不是特别自豪?”女记者道。 “只为表达自己,利人利己!”韩珞微笑道。 接着是不少报社的记者开始采访,韩珞对答如流,原本不善辩谈的他,却在深入了解人类人性之后,开始知道人类社会一切来源,就知道该如何答辩! “那么,请问国术俩个字怎么解释呢?”之前的女记者采访道。 “三百年前大概是‘只杀敌不表演’称为国术,现在是国家即将失传之术。”韩珞道。 “噢?是什么秘传的东西么?”女记者道。 “武术。”韩珞微笑道。 “那么请问养生是不是也与武术有关?”女记者采访道。 “养生涉及广泛,是另一种领域。不过只要谈到人都可以混为一谈,就像我们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思想,传统的形式,规矩。太多的人为规范和机械呆板。总切说,表达在人的身体上,就是实际。” “哦?您可以表演下‘实际’么。”女记者道。 韩珞内心一笑,本来准备的表演,倒是可以借这个女记者表演了,一旁的李密递上两枚金银分明的硬币。韩珞递给女记者一枚金币,自己拿了银币,说自己会伸手换掉这两枚硬币,女记者可以阻挡自己。 靓丽的女记者微笑道,没问题。 韩珞退后几步远,突然伸手,快速抓走记者手里的金币,用他手里的银色硬币,完成两者的转换。 那名女记者完全没反应过来,呆在那里,反应过来之后,低头看手,只发现手里躺着一枚银币! 四周的记者纷纷拍摄,吃惊,微观的群众也吃惊,凉花袖,杨颖城都大吃一惊,因为他们也没有看到韩珞是怎么做到的,像魔术! “不可思议的快速和视觉洞察力!一双另人畏惧的速度的双手!”女记者吃惊的下了评语。 中午时分,鞭炮声响起不绝于耳,韩珞,凉花袖,杨颖城,吴飞南,周天修,陆卿,李密,徐傲冰,曹青羽,陆溪等十六名学生站在一起,开始宣布‘韩珞国术养生馆’正式开业! 韩珞在彩纸纷飞中,拿着剪刀剪断红带,轻轻向下拉下,招牌露在众人眼前。 韩珞国术养生馆,正式开业! 卷一百三十 一场影响后世的谈话 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 禅宗这篇‘禅旨’阐述今生前世,按佛门观点,人世物质不灭随轮回而永生,不过生生世世苦恼不堪而已,一个我字,几乎贯穿了佛经上卷尾卷。宇宙苍穹无穷无尽奥妙无法推演任凭智者穷生研究仅得其冰山一二角。 佛道武儒医五家文化将华夏大地的文明推演到了古代那个时代的颠峰,虽有帝王的利用,却依旧每脉各有真传隐于尘世。真传与世俗所见的佛僧道人武师儒者医师不同,具是得上古单脉真传,能‘上启天道下抵人道’。武家讲究‘上证天道下证躯体’,中间以灵字贯穿,讲究灵修灵练,不追求盲目瞎练,追寻符合阴阳大规律,认为违背了阴阳则武负,即是练武不成反害己。 什么是道?在华夏历代研究中具是玄妙不可识的东西,而西方科学涌现之后,定论为‘规律’二字。牛顿,爱因斯坦,霍金等一批批时代伟人,都在研究‘天道’这东西,牛顿的万有引力,爱因斯坦处处谈及空间与时间,霍金研究宇宙,而华夏文明其实也在研究这批东西。 武家也处处蕴涵这些道理,武学中最基本的‘沉肩坠肘’,各家各派都在遵循这个,没人想过为什么沉坠?因为古代武学大宗师中有‘上证天道’的顶尖武师,也能察觉到脚下的有一种力,拳学与脚下大地里面的力合,才能有力拔山河的磅礴气势,只不过他们说不出那种东西,只好引在躯体上。 韩珞一路风尘拍摄完电影《形意宗师》,就告别虎自成,杨狐幂等朋友,由海南返回武汉。一部武林大片拍摄已经完成意味着杀青,剩下的就是配音,剪辑,安排,审核等事了,接着是前往各大主要城市宣传电影。韩珞临走时,杨狐幂询问了他一些话。俩人拍摄电影已经认识,当代花旦杨狐幂的问题是一些养生方面,韩珞倒是有知必答。 韩珞作为男主内心也很期待《形意宗师》上映,除了觉的实现了理想外,更要感谢《形意宗师》的拍摄,才使他得到少林秘传心意把的核心东西,不是架式,功夫的架式其实很简单,谁都可以学会!一套太极拳,一套形意拳!一个年轻人一个月就可以学完两门功夫,但核心呢?嘿!拳架可以偷去,核心秘诀是偷不去的,拳架有啥用?只是让拳师完善‘下证身躯’的一个过程,真正的生死搏击就是一剑一拳的事,没那么多电影一样的繁复招式。用柳宗元的话讲就是,杀个人还那么罗嗦,不就是一把刀子插进要害的事?连半秒都不需要。拳架的本质,在上个世纪武林大师们一一消逝之后,现代潮流涌现,武林已经消逝,武术界已经不是武林,几近一个表演性质的武术界根本无法与上个世纪孙福禄独占鳖头的武林相比,也无法与三百年前民国的黄金武林相比,但是,武林消逝不是消失它还存在着,当代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没有。连天下第二都没有。大部分是因为一批武林大师随着时代消逝在武林中,却存在于别的行业领域,这属于大隐于世的大师们。 华夏大地上这类隐世高人历代不少,在嘉峪关西行骑牛的著道德经的老子即是隐世人物,老子出现在世人面前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之前谁都不知道这位老人有博大智慧,隐世一生。而武林中也未必就没有这样的顶尖大宗师! 陈当心已经算是公认的太极掌门,老人在三十多年前拳术颠峰的时候睥睨北方武林。赢的‘北当心’的称号,拳学已练入化劲,但依旧不被公认第一。其实是因为三十年前,陈当心南下传拳被一名寂寂无名的南方拳师用一杆木枪所阻。 后者在十年内名声鹊起,赢下南枪‘曹正雷’之名,雄霸南方武林,从此华夏明面上的武林,是公认的‘北当心南正雷’,不巧的是,陈当心在陈家村与韩珞谈及这位枪术宗师的时候,韩珞恰巧从学妹曹青羽那里,听过她有一个三叔在五十年前离开暗器世家曹家独自南下,曹青羽的三叔恰巧也叫曹正雷!曹青羽说过她与那个神秘的三叔从没见过已经不算曹家人。却在南方闯下了赫大名声。 韩珞返回武汉之后,去了徐湖巷的国术养生馆,国术养生馆在李密经营下,已经收入了三十多名社会上的人开始学习养生,刚营业一个月就有这样的成果韩珞也是很满意,在国术养生馆亲自与学员一起训练后,他才返到学校。 学生陆溪颇具天份,能在韩珞所教的东西中举一反三,所谈的内容涉及教育的核心,韩珞正是听说陆溪在研究当下教育的利弊,才赶着去见学生。 见到陆溪后,韩珞与陆溪都没有客气直奔主题。陆溪倒上一杯热水递给韩珞,然后坐在韩珞旁边,开始讲述自己的思想。 “一个孩童,读完小学的时候,他到底学到了什么?”陆溪翻开本子,将第一句话念给韩珞听。 韩珞也开始为之沉思,回想他自己,从小学读到初中辍学之间,时间整整八年之久,却似乎一无所学,如果不是哲学武学改变了他的命运他也是当代的一名打工者。这就是他该感恩的地方,感恩玄国伯伯将他带入这个领域,感谢师尊柳宗元传他衣钵。 “如果用这六年时间,去学一门技术,是否已经有所小成?”陆溪道。 韩珞在次沉思。 陆溪嘲笑道:“我回想我从幼儿园读到大学,明明刻苦学习十四年,却依旧似乎一无所获。我就在想,做为一个人,做为一个活着的人,最基本的东西是什么。” “我高中时代,不会赚钱不会处世为人,想起来与小学时候无异,我究竟学到了什么?”陆溪反问道。 韩珞沉默着,心中已经共鸣起来。 “如果我从小去学哪怕修车,十四年的经验累计下来,我到现在是否已经是大师级别?拥有很大的前途。而不是毕业后茫茫失措!”陆溪道:“当代教育有利有弊,做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应该是能力二字。” 韩珞眼睛深处微微亮起,轻柔道:“继续。” 陆溪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口水润了喉咙继续道:“一个生存的能力,老师你说人以生存为底线,而我们学习是为了生存,毕业去赚钱也是为了生存,为什么不从小开始学习‘生存’?” 韩珞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听的入了神。陆溪继续说着,由幼童谈及少年,心态变化,历程一一阐述。 天色渐暗,话投机则是聊不完了。 韩珞道:“陆溪,这是你的天赋,继续发展下去,你是真正的天才。” 陆溪道:“老师其实我不懂一点,我一直不懂人世不会为人处事,长大才知道人心这东西,父母为什么不告诉我人间真相,告诉我们生存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韩珞道:“我们谈的话有对有错,这是一个命题,需要长时间去研究。走陆溪,咱去吃饭!” “听老师的。”陆溪道。 俩人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饭,然后分开,走在校园路上,韩珞开始沉思,陆溪的话给了他很大的灵感,之前他也沉思过教育方面但没有陆溪这么广泛。 这一场谈话,被后世教育学者反复研究,因为这一场谈话之后,华夏的教育开始崛起! 韩珞返回东湖畔的家里,沉思一夜,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是建立在学生陆溪观察到的东西上的东西。 “人的基本生存能力,是思维,逻辑,观察,独立,以及行动力。而不是泛泛的学习纸本知识。” 卷一百三十一 影片上映 南方夏季易多雨,东湖上空大雨滂沱而洒下。 在清晨五点中的雨天中,有两人奔跑在僻静无人的东湖山水间,然后停在湖岸上,眺望雨天中的美景东湖。为首一人双手交叉着撑高,活动了下腰骨,弯下腰,脱掉鞋子,次后一人身材娇小,深吸了几口气,依旧对眼前男子的‘壮举’而难以置信着。 一苇渡江的典故源自禅宗达摩,千年以来,这桩壮举皆为武林人士青睐,凡是成就大宗师的拳师们都要在江水上溜一圈以证实自己肉躯已达上乘境界。 雨中男子直起腰,道:“踩水过江是虚拟的,渡江都需要凭借外物,大宗师们能踩水过江,其实用的都是暗劲,暗劲从身心而发震荡水力产生外力,由内而外,虽然震撼但却消耗体力,而一苇渡江是身心敏感到及至,速度疾快,能在一刹那借星点之力悬停水面,拳术坚持到我们这个地步,身躯已经强壮到了很厉害的地步,但依旧离‘金刚体魄’有不小的距离。” “饮食不能积外感不能侵,准确的描述了金刚体魄的厉害之处,还有一句话隐藏没说出来,身如山岳动如猛虎。”雨中男子说完,轻轻闭上眼,道:“我走了。” 说完这句话,男子弯腰,对着湖面狂奔而出,气机流转千里,聚向小腹,如一头猛虎般一扑八米,人凌湖面,如一支箭矢迅疾而出。 岸上女子平静的在心中计算着湖上踩水男子的时间。 过湖五十米,那位年轻人摇晃着失衡坠进湖水中。 上空大雨滂沱而洒,女子轻轻道:“十秒。” 早已沉入湖水中的那位年轻人,在湖水中望着头顶如万花盛开的湖面,平静下来。 年轻人悬于湖水中,闭着口鼻,胸膛微微一起一伏,然后在湖水中伸出手,摆出拳架的姿态,慢慢悠悠出拳,所感受到的是无穷无尽的水挤之力,艰难行动着。 在河南陈家村渭水上,那位太极老人施展了化劲的水准,传授了太极秘术,在少林少室山三皇寨上,那位隐世修行大和尚传授的心意把,都给湖水中年轻人揣摩了两个月,契合自己的拳术哲学经验,总结出‘还原’二字。 还原,即是还原一个人的本质,拳学还原本质,只剩下身体与思想两个东西,上乘拳学没有招式,只有身体与思想。 韩珞正在尝试着证实这一步。 湖水中练拳,韩珞胸膛剧烈喘息着,双脚踩水,身体上升,露出湖面,绵绵的呼吸着雨中空气,望到了岸上等候许久的曹青羽。曹青羽亦是等候了许久,望着‘消失’在湖面的韩珞,然后一直没有动静,内心渐渐担心起来,当她准备下水时,湖面突然露出一颗头颅,哑然失笑,暗劲大拳师毕竟是暗劲大拳师。 韩珞双手叠在小腹上,气机流转会聚在脚下,沉心沉意,暗劲猛然勃发,身躯迅速上升,膝盖以上全部露出水面,‘步步’朝岸上走去。 上了岸,韩珞疲惫的坐在地上,犹豫了下,道:“总算明白上了战场的大拳师,为什么生存的几率和别人几乎相近。” 曹青羽托着下巴,坐在韩珞旁边,静静听完他的话,道:“大拳师们以一敌百,已经很惊俗骇世了,上了战场想走应该还是能抽身而走的吧。” “战场与比武不一样的,我们把式家虽然通过练拳,可以上山如飞一夜百里路,但我们终究是人,人的生命模式限制了我们的极限,就像暗劲大拳师固然厉害,遇上两头老虎死的几率很大。三百年前八卦掌宗师程庭华就死在枪炮之下。”韩珞说着,曹青羽低下了头。堂堂大宗师死在枪炮之下,只能是武林的低鸣,一种不甘,物不平则鸣,武林在枪炮时代的压制下已经渐渐没落,而真正传承了拳学的拳师会很不甘心。武林消逝,武术成了接近‘舞蹈’的表演项目,不少混迹的‘大师’只不过空有其表,武林已经由明到暗,当下活跃在武术界的少数名门大宗师们,其余的就是半武术半舞术,一些名声不显如徐江偃的拳师等,才是能代表武林的人物。 另一个地下武林,有一批迁移海外的拳师演绎着另一类的传奇,不为俗人知。却在某些领域真正另人恐惧。 东湖另一畔,一座别墅庄园前,一名年轻女子持一杆大枪,不断刺着树上树叶,一枪就扎一片树叶下来,雨水难以抵挡枪锋! 别墅内落地玻璃窗前,一名已暮老人坐在椅子上,平静望着窗外的练枪的孙女,多么像三十年前那个少年持枪练武,自己给予厚望的儿子始终没有让自己失望,孙女依旧,哪怕自己还藏了许多秘诀不传,孙女在武学上仍然一日千里。 老人一旁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两鬓渐白,眼角的鱼尾纹透着无穷的魅力,中年男子道:“以傲冰的资质,如果你肯传以全部拳学,十七岁就已经入了暗劲,当下已经步入化劲。” “王逐鹿你个王八羔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老人突然怒骂起来:“化劲又如何?能敌的过那女子去?当年你,我,陈元龟,司徒翰林,尉迟凤岳,柳哼六个化劲拳师,围攻那名女子,占了便宜了?” “哎!”提起陈年往事,中年男子叹一口气,眼角鱼尾纹也有些悲伤,胸膛仿佛又剧烈疼痛起来,他捂着胸口:“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老人气鼓鼓闭上眼,懒的去看旁边男人,道:“我一生快结尾时才去琢磨‘还原’俩个字,王逐鹿,你有没有想过天下武林为何三百年前有孙禄堂,一百年前有孙福禄,三十年前有柳宗元,当今有魏令姜,这四个人独占武林鳖头,常人难以匹敌?同为化劲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王逐鹿闭目道:“何曾不想?想不到或许猜到却自己不知。” 老人指了指窗外练枪的孙女,道:“武林这座浩瀚的牢笼太大了,拘泥于招式与传统技艺,只会遵循着古人的脚步走,所以你我即使练到化劲,也还是古人那一套!” 王逐鹿一怔,不可置信道:“你是说?” “哼!”老人道:“拳学一路上我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是自己在练拳还是拳练自己?百年前独领武林的天下第一孙福禄我没见过不敢妄言,柳宗元我亲眼见证的吧!我们就来说说柳宗元。” “你与柳宗元同拜齐学剑门下独柳宗元一人得其衣钵,继承了那一剑,柳宗元十七的时候写下那首剑诗,现在还刻在形意门中那块剑壁上吧。”老人轻轻道着往事。 王逐鹿怔了下,轻轻道:“一剑吞万里,天地只我一剑,穷穷宇宙一剑尽,还有剑否?。” “他年纪轻轻就有气吞宇宙的气魄,齐学剑正是看中了他的这份气魄,这是不由自主的抒发出来,不是文人乱写的大气魄诗,你我写一首又如何始终不是自己的啊。”老人道:“今人剑未必不如古人剑。” “天下武林化劲有两类拳师,一类是孙福禄柳宗元魏令姜这一类,都在朝前看,一类是我们都在遵循古人的路一直朝后看。” “难怪你不肯传古法于傲冰!你是想让她自己顿悟,真正的比肩柳宗元?好一个徐江偃!好大的野心!”王逐鹿道,突然又大怒道:“你就不怕你孙女一辈子悟不到?停在暗劲?” “不如此,如何敌那女子?”老人带着悲伤道。 雨中女子不断出枪,绿叶满地,徐傲冰双眸冰冷的刺着枪,眼中只有一杆枪! 天下只有我一杆枪,哪来别的枪? 徐傲冰停悬住枪,轻轻一掌拍在树干上,掌离树有印! 徐傲冰自悟暗劲迈入大拳师的境界。 。。。 。。。 “拳术大宗师可以以一敌百,但是面对万骑,只有被吃死的份,是因为人力终有尽时。项羽力拔山河又如何最终难逃一死,所以古代大宗师们很少上战场。”韩珞也说到了尾声。 “我听我爷爷说起过,三百年前尼迫尔战争上华夏军队中就死了十位数的大宗师。”曹青羽道。 “雨停了我们回去吧。”韩珞道,弯腰穿上鞋子站起身。 “战场与武林俩个世界没有一个人可以万人敌,因为我们首先是人没有三头六臂,比武时只有一双手和脚,终究只能做到以一敌一时的无敌,而做不到以一敌十的无敌!” “韩珞哥哥你是想做到武学上的天下第一?还是想证明什么?”曹青羽在心中轻轻念叨了一声,迅速把念头关进心底。 。。。 。。。 大三终究过去了,学业考试完毕,大四学生毕业,年年如此。 但是当韩珞亲自面对大四离别时,总会有些伤感。陈武象,徐傲冰都毕业了,陈武象会去美国继续留学,徐傲冰也有自己的规划。 离别前,陈武象,徐傲冰,曹青羽与韩珞聚了餐,然后陈武象徐傲冰各奔前程。 暑假到来后《形意宗师》的广告宣传铺天盖地,主张‘还原武林真实风貌’的宣传语,介绍了在影片中会有真正武林高手的比武,太极掌门陈当心加盟《形意宗师》担任重要角色。 杨狐幂本就具有很强大的票房号召力,再有上西公司的强大宣传,虎自成导演的名望,立刻成为暑期最受期待的影片,而男主角自然倍受关注。随着7月13日的到来,《形意宗师》正式上映。 期待‘真实武术’的观众在看到《形意宗师》中,韩珞为了救杨狐幂,爆发武力,推倒一百多个人,拉着杨狐幂离开是非之地,全部震撼。 网络上全部充斥着震撼的评论,这是真的?我靠,武功有这么牛? 在到结尾时,陈当心与韩珞交手那一幕被观众看到后,造成了当场的窒息,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有恐怖的破坏力,惊人的速度,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没错,荧幕上俩人快速交手,观众的眼睛根本跟不上。 这一日,华夏报社都登着“华夏武术真实的面貌”震撼着这个信息。 追寻华夏武术的热潮,在次席卷华夏。 这一日在韩珞人生上,在华夏武林电影历史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韩珞一日暴红,登上了各大新闻头条。 卷一百三十三 言传不如身教,湖下起惊雷 大明星杨狐幂与韩珞国术养生馆的馆主韩珞是朋友的消息,在养生馆学员私底下传开,并且随着每个人的人脉圈开始传播,虽然在武汉这样庞大的人海里只是浪花一朵,但依旧不防碍韩珞国术养生馆的悄然名声鹊起。一些学员年纪偏大是为了健康才报名养生馆,随着俩个月的学习,身体渐渐相比从前好了许多,才开始真心学习。 养生馆的事务越来越繁忙,但是有李密坐镇养生馆,各种事情有条有理的进行着,经营不温不火的进行着,不亏本也不怎么赚钱。韩珞不着急,李密也不着急,因为养生馆的宗旨‘只求谋生不为牟利’,俩人始终贯彻着这一条宗旨。 韩珞是真正变成了土豪,因为只凭《形意宗师》票房的分红,他就拿到了五百万,这五百万是凭借他自己赚来的没有依靠任何人,他心安理得,五百万个人财产已经是一笔庞大资金了,韩珞给家人打了电话,父母知道他拍摄形意宗师后已经引以为傲,得知韩珞目前有五百万后,也是为之一惊,五百万对一个小镇开商店的的小商人而言,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这数,他们流汗拼命也只能在青酋镇买下价值不过十万一套的楼房。 五百万,无疑对他们而言是天文数字。 “爸,我给你划二百万过去,你和妈看着花。”韩珞询问着父亲关于‘钱’的事。 电话那边的父亲沉默许久,才缓缓用越来越苍老的声音道:“不用了,我和你妈商量了,你开了养生馆正是用钱的时候,家里商店赚的钱也够我们生活了,现在每天我们过的也挺好。” 韩珞沉默了下,他早知如此。早期贫穷惯了的父母也没有勇气去接受这份钱。他只能让父母慢慢去习惯衣食无忧的日子。 父亲韩灿理语重心长道:“有钱了也别乱花。” “爸,嗯。”韩珞轻轻道。 韩灿理道:“珞儿出息了(一声长叹!)” 韩珞满心辛酸,父亲付出的辛苦他是知道的,少年时代的韩灿理不爱学习但在武学一路上天赋异秉,手甩飞刀更是命中率惊人,因此不断‘闯祸’。韩珞的爷爷韩欢乐对此喝骂韩灿理停止练武(缺乏时代眼光),韩灿理遂终止自修习练武学(断送一身天赋)。韩珞的爷爷韩欢乐育有二女三子,韩灿理乃是晚来子,当韩灿理年轻时代时,韩欢乐已经六十余岁,年轻时代的韩灿理巧遇一位远乡武师来青酋镇办事,恰好教了韩灿理几手武学的基本功夫,韩灿理方才久渴逢甘露,开始刻苦习练,付出很多血汗,由于不得正宗拳术,境界只能在连明劲都不到的武学阶段盘旋,俗称‘乡下武夫’,上不了台面。 韩灿理道:“你爷爷只吩咐我好好种地,多种几颗白菜卖钱就行,我那时候才二十一岁怎么甘心?你没有淘过粪,夏天的时候在厕所里铲粪,屎尿溅在脸上,我担粪去地里的时候,路过的人都赶紧捂鼻,哈哈。” 韩珞默默心酸着。 韩灿理继续道:“春天的时候把粪便埋在土中,然后筛成粉末,惊蛰时分耕田,前面的人在沟壑中下籽,后面的人就要捏一把粪土洒在种子上。” “没有手套?”韩珞道。 韩灿理笑道:“那时候哪有手套呀,都是赤手抓。中午吃饭的时候,抓把草在手里搓,然后去土里搓,搓一会然后就吃饭。爸的苦是那样过来的,你要好好感恩柳宗元,是他改变了你的一生。” 韩珞默然流泪:“知道了爸,今年寒假我回去。” 挂断电话,韩珞把手机放桌上眺望窗外,阵阵沉思,身侧是堆积如小山的书海。 书海下坐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孩,正在低头玩手中洋娃娃,小女孩扎俩个羊角辫,穿着价格不凡的童装,完全无视身侧的叔叔! 刘幼微的小女孩,正是大明星杨狐幂的女儿。 韩珞沉思许久后,转身低头,看着这个小女孩,心中定下了一条宗旨。 “他不是她的师父只是她的引导者,言传不如身教。” 这一条宗旨贯彻到了这个小女孩长大。 韩珞俯下身,道:“小玉米,在玩十五分钟,我们就做游戏。” “嗯。”小玉米低头玩着,答应下来,她的眼中闪烁着被‘逼迫’后的规则性。 韩珞心中偷乐着,杨姐这个宝贝女儿受到的家教非常棒,加上杨狐幂推行过自己的教育方式自己已经轻松很多,小玉米对他的引导方式一点不抵触。 韩珞在小玉米进入他的家后,原本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已经不适合,所以他搬到了东湖著名的‘九海林区’的32号楼一层的三室二厅的大房中。 至于为什么不住高层楼,反而选择第一层,韩珞总结四个字“接近地气”,众所周知地心引力对物体是越高则引力越大,住在30层以上俯瞰大地景色虽然棒,但地心引力也会增大,韩珞认为不适合有‘双脚扎根’意境的练武者。 三室二厅中,一室是小玉米的房间,一室是韩珞,另一室做书房和训练房用,也是最大的房间。 韩珞的幼儿教育与当代教育完全不同,可以说是拿小玉米做他教育方式的实验,但杨狐幂的信任与委托让他更加担子大。 韩珞总结出的教育思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因为当代幼儿教育注重‘学术知识’,而他注重‘人’字。幼儿园从‘灌输知识兴趣’做起,而他自己却从‘寻找兴趣’做起。 韩珞从人类整体上俯瞰后,认为人的智力是自然的,一个婴儿长大后自然而然就拥有成人的智力,一个成人比幼儿智商高只是因为年龄的不同,即是幼儿长大后自然而然拥有身为人本身的智商。 一个人,做为一个人!幼虎出生就有食狼气势,稚鹰出生就有击空的潜能,这是与生具来的!而人类最强大的‘智力’也是与生具来的,不是教育得来的,与幼虎食狼的本性与稚鹰有腾飞的欲望一样,都是天生! 韩珞没有安排小玉米学习数学文字等知识,他认为小玉米目前不适合学习这些沉重的知识,太早的接触‘人类文明’只会压迫小玉米做为人的天赋! 他教导的是每天清晨起床后先让小玉米做自己喜欢的事,然后安排有各行各业的基础东西,让小玉米一一接触,他从旁观察小玉米所感兴趣的东西,目前小玉米对游戏,玩洋娃娃最感兴趣。 他所做的不是灌输任何东西,而是引导,尽量还原出一个人‘纯粹’的成长。韩珞的目标是:发挥人最大的潜力。 韩珞弯腰站起,拉开抽屉取出四颗大小不一小圆球,一对大的,一对小的。 韩珞坐在地面毛毯上,小玉米眼睛一亮,放下洋娃娃走了过来。 韩珞‘随意’把小球放在地上,然后独自一手一颗圆球,交错仍在空中,圆球下坠时,他准确的伸手握住俩颗圆球,然后继续交错仍出,握住,他的灵感来源于魔术师表演魔术球那样仍出十几颗球仍然能一一接住,但为什么魔术师能仍出十几颗球都能接住?就没人想过了,源于生活的东西被韩珞拿出来,成为独立的训练方式。 小玉米看的‘心动被吸引’,握住俩颗小球,乱仍起来,想去伸手接,被打在手背,有点微痛,瞪着眼睛不好奇不抵触看着韩珞眼花缭乱的‘表演’。 韩珞看着不断被自己引诱的‘晚辈’,揣摩着人性,内心比当父亲还慎重的引导着这位千金。 。。。 。。。 临近开学,韩珞见了徐傲冰最后一面,在东湖畔,夕阳时光。 仲夏初秋的东湖泛着烟光,十分美。 古朴青石堆彻的湖岸上,站着一对男女一起眺望湖面。 年轻人蹲下去,伸手抚摸着湖水,道:“我们练把式的学拳时对着空气练,练上一段时间体力增长后就觉的自己很厉害了,但是与人较量的时候,才知道‘感觉厉害’是虚的,没有真正的厉害起来。” 年轻女子道:“咱都经历过,好歹有前辈们告诉这是魔障,咱避开了。” 年轻人笑道:“是避开了但每次练拳依然会产生‘魔障’,我在陈家沟试过暗劲与暗劲的较量,原本以为步入暗劲在武林中是坐镇一方的拳师,但与陈文象比较之时,我才发现是把自己想大了。与陈当心前辈去过渭水后,我才得了‘水中练真拳’的拳意,与我贯彻的‘八方支撑’是一样的,都是要有个对力,用来衡量自己的实力。” 年轻女子微微皱眉:“哦?” 年轻人弯起腰,两步迈出湖岸,整个人凌湖而站,膝盖以上部位露出水面。 年轻女子一怔然后婉转轻叹:“又被你领先一步,再往下就是水不过脚了。” 年轻人道:“我在湖中练拳三个多月,才悟到‘暗劲如水’四个字。” 年轻女子握了握手,坚定道:“哪怕境界不一样,我依然要有拳问你,试试你的剑厉害,还是我迈入暗劲后的枪厉害。” 年轻人一脸尴尬,由湖面走回岸上,道:“先听我说完,在比也不迟。” 年轻女子傲气道:“你说。” “武学分内外两家,有内家拳外家拳之说,众所知道的内家是内练一口气外家是筋骨皮,但咱练把式的就知道,内外家的分界线没有那么清晰,内家可通达外家外家也可迈入内家,只不过是走的路子不同,目标都是‘下证躯体’。散打等外家练筋骨皮,一拳下去打碎三四块砖,破坏力是由第一块承受不住传递第二,如此有这类现象。” “我们暗劲在这点上不一样,我们一掌拍下去第一块砖头不会有事,第二块砖头却会碎裂,暗劲如水也即是这般了。外家一拳可以打断人的筋骨但不易伤及内脏,而我们内家却是不伤肌肤而伤内脏。” “就好象水缸盛水我们一掌拍在水面水面没有很大的动静,缸底却破裂。” 年轻女子听着年轻人的话,不置可否的瞥过头,他说的她都懂。 “暗劲被武林称位小宗师,是因为已经脱离了外相而迈入内相。一拳一脚动弹之间劲道如水可钢可柔。” 年轻人道:“傲冰,咱也不用动手比试,咱就以水为敌吧。”说完,伸出手在水面拍下一掌。 表面湖水泛涟漪! 水下五米处方才引起巨大变化。 平地起惊雷。 水滚炸雷。 徐傲冰皱了下眉头,伸出手之后犹豫了下,不犹豫的拍下。 水下三米处。 水沸如烫。 却不炸雷。 输赢已定,徐傲冰没有在胜负上纠缠,反问道:“你开养生馆,拍电影,社会上已经有了名气,有名不怕没钱这是死道理,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韩珞平静道:“读书,不过也可能是坏事。” 徐傲冰怔了下,道:“坏事你还继续一心读书?” 韩珞平静道:“可能我想的太远了。” 徐傲冰很快心领神会,道:“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先完成眼前的事吧。” 韩珞轻轻一笑:“对,先做好眼前的事。” 韩珞走了。 徐傲冰喃喃道:“是怕将来有一天你的武学停泄不前?所以说耽搁武学去读书可能是坏事?韩珞,你想哲学武学两条路踏上颠峰,哪有那么容易。” 卷一百三十四 佛经中寻拳意 武字拆开,就是止戈。 这是圣贤创造武字的真意。 当代武林知道此真意的拳师甚少,而知道武字真意的拳师无一不是宗师又大隐于世只传给衣钵弟子。 武术界与武林是俩个世界。武术界虽然提倡武德,但其实很多拳师都好勇斗狠,犹如斗鸡般你来我往,追求单纯的胜利。这是因为有了力量的缘故。 武学在华夏文明中之所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并不是依靠能打能杀得来的,而是靠其中的学问,太极的阴阳刚柔,八卦的行走如龙,都蕴涵着文化人瞧的出来的内涵在其中。 武学三劲明暗化,明劲有改善体魄与性格的功效,伴随魔境,因为性格一变人就变,变好变坏全靠能否走出那个魔境,体魄强大之后,心灵就跟着强大,然后可以感受‘暗境’的微妙之处。 老子云: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达摩云:听那听不见的声音,看那看不到的东西,知那不知的事物。 道佛这俩位宗师描述的都是‘暗境’。 暗劲拳师在武林中被称为‘小宗师’。武学明暗劲之间有一道天堑,那道天堑并不好迈,由明劲步入暗劲的武夫都是具备一丝‘上证天道’的资质的,俗常武人即便练一生拳术也只在打杀层面上转悠,看不到无形的奥妙。 而暗劲武夫之所以被武林称为‘小宗师’,是因为已经登堂入室窥见了一丝天道,所以才能发出暗劲心力意合一,劲力可以透肤催骨,一掌一拳下去敌人表面没有伤痕却是内脏骨头被透碎。 暗劲层次看到的东西,不同于明劲拳师看到的东西,前者已经感受到天地的伟大心灵能与山川河海共鸣,而明劲拳师只是停留在身躯的表面上。 瀑布激流,山石奇岩,万丈高峰,都能给人一种气势上的震撼,这是普通人都能感受到的气息,而暗劲武夫,则感受更多。 韩珞自迈入暗劲以后,心灵在洞察方面出现了诡异的变化,外人只有敌意一起盯他一眼,他就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而不是无形的虚拟了。 韩珞坐在家中阳台一椅子上,手捧书,眼看心阅,沉思着。从侧面看,他的脸部轮廓呈现优雅的线条,淳朴清秀,不是那种帅的逼人转头,也不是太过淳朴的憨厚,仿佛一杯茶,清淡却让人回味。 拥有韩珞家一把钥匙的曹青羽出现在韩珞身侧,正欲出声唤韩珞的她,看到这副画面,脚步瞬停,一双极美的眸子目不转睛看着韩珞,有点痴迷。 他已经有了点宗师的风范了。 他哲武双修又创办国术养生馆,在校内享有极大声誉,气质一流,这样的年轻男子本就是多少女生仰慕渴望嫁之的对象。 曹青羽心里呢喃道:“韩珞哥哥,你知不知,学校多少女生都痴迷你。” 正在读书的韩珞,突兀被书中一段话触动到,清醒过神,然后才察觉到背后久视自己的目光,然后笑道:“青羽来了也不说话。” 曹青羽嘿嘿一笑,走进阳台,坐在韩珞旁边,道:“韩珞哥哥,你又读书呢?” 韩珞点点头,带点怅然的语气道:“武学一路上,我现在才彻底明白我师尊当年那句‘武学不是用来打斗杀人的。’的真意。” 或许因为徐傲冰,陈武象的毕业离去,身边武学上的知己仅盛曹青羽一人时,韩珞有点孤独了。 曹青羽道:“武学本就不是用来打斗杀人的。” 韩珞低头恍惚道:“是啊。”这一刻他又想起那个黑大衣寸头中年男人,那数年时光的传授武学,没有那数年时光的修行哪来现在的他。 韩珞恍惚一过,询问道:“青羽,假如有拳师和你对敌前,他盯住你时是否有所感应。” 曹青羽回忆沉思一会之后,道:“这种感觉若有若无,可以说有可以说没有,对实战基本无用,依靠的还是我的反应力。” 曹青羽说完突然一楞,道:“你是说?” 韩珞微笑道:“我最近在躯体上出现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别人的目光我能清晰感知到,然后走到某些地方就会出现不舒适的感觉。” 曹青羽皱下眉头:“这是什么情况。” 韩珞犹豫了下,道:“我也不知道了,所以我在看佛门的经。”说着举了举手中的书。 曹青羽看了眼这本《心经》的佛门经典,不解道:“佛门的经卷与武学有什么关系?似乎没有任何关系吧。” 韩珞摇摇头,道:“不清楚。你我都不是佛门僧人,解释不了佛门经文的真意,但我想佛门既然言心,武学又与心灵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俩者未必不能相通。” “佛门喜好说空谈空,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这段经文描述的是一种佛门境界,我从其中领悟到一点东西。无受想行识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一切皆空,那么空之后呢?” 曹青羽皱下眉头,一切皆空之后?应该是什么都没有了吧,不对!她说道:“继续。” 韩珞继续道:“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我在想般若波罗密多,是否是一种行为,五蕴皆空则是武学中的‘上证天道’。” “照见是否就是看到,或者说感知到无形的东西?” 韩珞叹了口气:“你我都不知道的。我班门弄斧了。” “没有没有。”曹青羽道。 韩珞哈哈一笑,站起身放下书,摆了一个拳架,道:“武林中有一句拳谚描述化劲得到了化劲武夫的共同认可。” 曹青羽不假思索道:“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 “嗯。”韩珞道:“我在想,拳无拳意无意,与佛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涵义相近。而无意之中是真意,未必不是照见五蕴皆空之后的境界。” “自从迈入暗劲之后,我每走一步,便能清晰感知到一些无形的东西,但究竟是什么,看不到摸不到,我更不知道。” 韩珞大叹一口气。 曹青羽轻轻试问道:“要不?” “嗯?”韩珞疑惑。 “我带你去南边见见我二叔?”曹青羽道。 韩珞大震,见曹正雷?当代武术界中,陈当心素有‘北当心’的称号,但之所以无法传名南方,只是因为陈当心年轻时代南下武林,被一个无名年轻人用一杆木枪挡住,后者在数十年内声名迅速拔起,享有‘南枪’的称号,乃是用枪的大宗师,其实谁都不知道,那位‘枪仙’曹正雷还是真正继承了鹰爪功的拳术大宗师。 武术士家曹青羽的亲二叔! 一个坐镇南方让陈当心甘心留在北国的男人。 。。。 。。。 俩人南下数省,终于在福建泉州一座不起眼的院落中,见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枪仙,韩珞也见识到真正用枪的宗师的威力。 那位枪仙,提一杆枪,摆动抽出,将一颗枣树抽断。 十日之后,俩人返程,韩珞得到了答案。更知道太极宗师陈当心老人为什么甘心留在北方。 是因为那个人,亦是武林中的一颗参天大树,是真正为武林传薪火的人物! 他用枪,恐怕世上在无枪。 而他亦是使枪武夫的一座跨不过的丰碑。 枪仙,曹正雷当之无愧! 第一百三十五 留学计划 黄鹤楼公园附近几条大型商场交错布局的繁华闹市区的一条小巷中,一个年轻男子牵着一个年纪将近五岁女孩的小手,‘慢慢’行走,五岁小女孩的脸上有股美人胚胎的味道,虽然年纪幼小但容貌已经相当惹人疼爱,不愧是被赞誉为‘娱乐界第一美人儿’杨狐幂的女儿。 小玉米‘慢步’行走,任由韩珞牵着往前走。 路过的行人中不少人回头瞥眼小姑娘,再看眼年轻男子。然后于心内长叹惋惜,可惜这位年轻人的小姑娘了,任由面容长的再可爱却是个瞎子,将来也毁了一半。 牵着小玉米行走的韩珞也差不多可以察觉行人看他与她的目光中的深意。 小玉米轻闭双眼,不敢睁开一丝,全靠手掌上韩珞给她的方向感与脚步行走间的触觉来走路,只要她快用脚碰到坚硬物体时,身边那个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小宗师的男人,就会拉开她。 小玉米属于智慧早熟的儿童,半懂半不懂身边这个男人是妈妈给找来的老师与半个师傅,对这个男人她没有一点反感,觉的这个男人有很多有趣的‘游戏’。 这个男人半月前告诉她说:“阴则阳阳则阴,用眼过度眼睛视力就会衰弱,瞎子们的听力强度十分惊人,是因为闭塞了眼的缘故,从今天起,我们每天做半小时的瞎子。” 小玉米玩‘当瞎子’游戏从一开始闭眼后的紧张,失去视觉对周围环境的恐惧,逐步转成了喜欢,她喜欢不依靠视觉去观察世界,每次做完‘游戏’睁开眼,她总觉的眼睛特别清爽精神。 大明星杨狐幂在前几天刚跑到武汉来看望她的宝贝女儿,当她看到小玉米闭着眼睛走路后确实担心了几下,但小玉米睁开眼睛后给她表演了能瞬间捕捉景象的能力后,她就彻底放心了。 韩珞瞥了眼旁边的商铺的名字,瞬间转过头,然后在脑海回忆刚才仅一眼看到的内容,默念一遍后,转头去确认,那一排商脯的名字他仅一眼就能记住,无需第二眼。 韩珞看了眼小玉米,微笑道:“时间到。” “嘿嘿。”小玉米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四周,道:“韩珞哥哥,我的眼睛是不是越亮了。”(小姑娘在意眼睛越来越亮。) 韩珞微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道:“是呀,小玉米的眼睛会越来越亮。”说着手指远处来往人群,道:“看一眼就转头。” 小玉米轻轻点头,看了眼远处人群,然后迅速转头不再去看。 “多少人?” 小玉米大脑努力心数着刚才一眼映入大脑的画面上的人,然后道:“十一个。” “很不错,精准律八十九。”韩珞微笑道,其实是十四个。 小玉米嘿嘿一笑,她已经喜欢上这种‘超凡’的感觉了。 韩珞接着带小玉米去商厦童装区买衣服,傍晚回到家后,韩珞在书桌打开笔记本,翻过几页写着密麻字的纸张,在空白纸上写下:“武映日月,已经初步揣摩出来,我与自然直接交流,而不需要脑中的文化的积累。”写完后,又打开另一个笔记本,写下“小玉米一眼可以读十一个数。而不需要一个个数。照这样的进程下去,可以考虑让她试着看书,能否过目不忘。” 韩珞轻轻写下的字的笔记本在后世成为了价值连城的珍宝,因为笔记本是蕴涵了他人生经验的书。 吃过晚餐后,韩珞刚准备带小玉米去训练,家里迎来一位恩师,周天修!这位在韩珞哲学上的领路人,这三年时间的细心教导,才让韩珞有了未来路大概怎么走的想法。 哲学一路要登顶与武学有点不同,哲学是个概念模糊的词,但每一位哲学家,都是影响后世的大人物,或者换个词他们就是人类思想文明的开拓者。 老子,释珈牟尼,孔子,耶稣,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黑格尔,尼采等等千古以来很多位在哲学史上留下浓墨一笔的人物们,都堪称精神世界的强者。 他们影响了地球人类的整个思想世界。 仅以华夏而言,佛道医儒兵武六脉思想,影响着整个华夏,人们的言行举止多少都受这六脉思想的影响。 佛道的长生,超脱,阴阳,解脱,因果循环,地狱等思想。 医儒的健身强躯,治病治世,研究世理,做官。 兵武的兵者诡之道,用兵如神,有些兵家将军在指挥千军万马的战争上达到了艺术的境界,武夫的一怒杀人千里不留行,刺秦王等等都留下了浓郁的记载,很多用兵打仗的大将军都是武学上的宗师,关羽张飞吕布霍去病岳飞等一代代名将都是武学大宗师。 周天修担任哲院院长,其本身就是学识渊博的哲学教授,一点点把三年前对哲学懵懂的韩珞引导成一个拥有独立思想的年轻人。 韩珞的武学不是最可怕,医术也不是最厉害的,而是他的思想境界。一个武夫为何被调侃为‘莽夫’?还不是因为只习惯用武力解决事,假如武夫有了明确的思想做引导,力量与精神都堪称强大,这样的人是很恐怖的。 一个人有了力量不算最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怎么走! 武学为何要‘上证天道下证躯体’,这就是历代大宗师的一个思想引导,与天地自然共鸣察觉到天地的浩瀚自然的伟大,芦苇渡江依靠不仅仅是力学上的巧妙,更是精神上对江水流速的准确计算。 韩珞读过的哲学中囊括了人文,社会,心理,古典哲学,西方思想,教育,人性等等综合起来,是站在上空俯瞰人类,为何有道德,为何有礼貌?为何有社会制度,惩罚为什么会建立,这些别人不会去思考的东西,韩珞却清楚的知道其来源! 一个站在思想世界上方俯瞰的人,看出了什么,只有韩珞自己清楚。 这个复杂的世界并不比武学的路好走,或者更艰难,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思想迷失,画地为牢! 周天修抱着小玉米,坐在沙发上,端起韩珞泡的茶轻轻喝了一点,道:“思想上的迷失,永比去研究思想更恐怖,思想是以无生有,武学却是传承,前人已经走过了那条路你在去走而已。哲学一路却是如同浩瀚的宇宙有方向万千,对立的哲学思想如善恶学说,不能说谁对谁错,却是截然不同的俩座思想丰碑。西方哲学更有对立思想,但都有理!究竟谁对谁错,或者说没有谁对谁错才是,这就是哲学的复杂。” 韩珞笑道:“这跟大海航行一样,哪个方向走都行,但方向却导致结果,陆地或者险境。” 周天修点头道:“人一开始如同白纸,习染父母的生活习惯,语言与说话的速度与语气,学习起来自然进步神速,所以小孩学东西最快,但越往后进步越难,就犹如当年的你与现在的你。” 韩珞听后心有共鸣,感慨道:“三年前的我确实接受各类思想十分迅速,但是迈入哲学海洋后,每一个想法我都怀疑是不是错误,每一个新的思想我都怀疑是不是画地为牢,每读一本新书,我都会产生不去接受的潜意识抵抗力。” 周天修道:“古语云:“读书太多则入魔。”说研究学问的钻牛角尖,其实没说错其实也不完全对,研究学问的钻牛角尖是因为他们只有牛角尖可以钻,越是大学问家都会越懂一个理,有时候他们会苯的连普通人的智慧都没了。” 韩珞叹口气,不免认同。哲学家不少都疯掉的原因,是因为研究思想海洋的困难度,太难了。 周天修道:“佛门云:“知见障”,知道的越多魔障就越大,这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年人可以肝胆相照成年后往往都是貌合神离的原因,知道的越多越畏惧,经历的人心险恶越多越谨慎。” 韩珞道:“老师,我确实感觉在思想上很难进步了。” 周天修道:“我今天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韩珞一楞。 周天修道:“暑假开学你就步入大四了,只有一年了。哲学一路不好走,往往与见识有关。” 韩珞疑惑道:“您是说?” 周天修点头道:“没错。” 韩珞道:“您是想让我去国外见识?” 周天修道:“今天来找你就是这事。每年我们都会推荐一批学生做留学生,海外呢和我们华夏不一样,民族不同思想就不同,思想不同行为就会有异,你的思想局限在了华夏这个范围内,跳不出佛道医儒兵武的影响,但是树挪死人挪活,你去国外看看,那里的人情风俗,那里的思想。” 韩珞心动了,去国外他会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生活与华夏不同的世界! 他也知道一个人的思想必受民族思想的影响,他现在的思考一直在以华夏思想体系为标准去思考,虽然读西方哲学,但一个民族的思想是在生活中的。 周天修道:“心动了?” 韩珞点点头。 周天修笑道:“决定了吧,老师还会害你?去国外留学只会对你有益无害。” “去哪个国家?”韩珞道。 周天修道:“美国,德克萨斯州,奥斯汀,德克萨斯境内最顶尖的高等学府。” 对于这个陌生地址和国度,韩珞沉默了下来:“去读研究生?” 周天修笑骂道:“最低也要读出个研究生啊,经费可是学校出的。” 韩珞长呼一口气,由心感恩道:“谢谢老师。”说着,起身鞠躬,久久不起。 周天修热泪流出眼眸,道:“不辜负我与柳宗元的一番苦心就好。” 韩珞轻轻的对周天修也是对自己说:“不会。” 周天修临走前,吩咐了一句:“毕业前学会英语,做到普通交流的地步。” 韩珞轻轻道:“我会的。老师,大四这一年内,我只会安心学习。” 卷一百三十六 武功与情谊 人的名树的影,是是非非不断。 当韩珞想闲下来一心读书的时候,一部《形意宗师》让他一夜暴红的名气,加上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的神秘感,让娱乐界到处在挖他的信息,即使至今,全国武学热潮依旧一波高过一波,网络上网友们讨论着韩珞的行踪,有人暴出他是高富帅,爹是土豪。有人说他是某个武林大师的徒弟(连那位大师名字都暴出来了)拍片只是证明华夏武术,现在已经去隐修了,各种舆论下,韩珞的不出现使的他的形象越来越神秘。 《形意宗师》推动的全国武学热潮,当然撼动了与武林同出一源的武术界,虽然都在习武但武术界与武林是不同的俩个世界,但在世俗眼内,武术界即是武林都是一个意思而已。 武术界的撼动在于武术地位的急速拔高,拜学求师者猛然增加,而且不是一小截的增,这种气象是百年难见。 武术界真真假假迷人眼球,这也造就了不少习练搏击的武术界人士挑战武术界的传统武功人士,恰恰这批传统武术人士根本称不上武师,当然一败涂地。网上就有贴子号称:“什么华夏武术,太丢人了。某某号称某某门派大师,却败于某某擅长的搏击拳手下。”这其中有多少因为商业利益的纠纷,多少无法用言语说清的行内情形,将武术界彻底推乱。 求大师拜学者络绎不绝,挑战所谓的大师的人也络绎不绝,这就苦了那批宣传‘只为强身不为打人’的武术界大师了。 但依旧有几处武学圣地不受这个潮流的打扰,河南陈家村,山西祁县,河北沧州等等三百年内影响甚深的武学地带不受打扰。 陈家村有陈当心坐镇,谁敢去挑战‘北当心’的威名?老人陈当心年轻时候,打遍北方无敌手后一路南下,在南方所向睥睨,若非那名持枪年轻人的横空出世,老人已经打遍整个华夏。但事实上陈当心年轻时代的横扫武林,依旧有几个地方没去。少林,祁县,沧州等华夏最有可能藏龙卧虎的地方,他没去。这并非陈当心不愿去,而是他的父亲陈中不允许他去。其中的原因是因为祁县,沧州等地各有大宗师坐镇。陈当心若去就会两败具伤,伤的是三百年情面,往后的日子里门下弟子就彼此攻战,所以老人年轻时候没去。 不过武术界的乱并不影响已经消逝的武林。 国内武林依旧一片安静。 湖北。 武当坐镇,道士风采传遍天下拳学亦是闻名于世,深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湖北大地,又怎会错过有这么一座好邻居?虽然武当真传道士大隐于山,几乎不与外界交流无为无名,但千年时间下来总会有几脉流传出去。 有缘者得之。 湖北荆州,千年前曾有一大将持刀守于此,千年以降多少战事起于此地。荆州境内一座号称‘土黄山’不起眼名字的山,是广袤平原也算稀罕的风景了,平原山不如山川地貌那般神韵非凡但也不小,山中就有三个村。三个村犬牙交错的一个山崖附近,居住着一个在当地传奇了十来年的中年男人,他挖洞穴而居,过着贫凡清淡的日子。 早年的洞穴已经扩建成了窑洞,旁边有三个茅堋,其中一间茅堋中,摆放着现代化的电器,一个中年男子蹲在地上,眼睛不眨的盯着电视上俩个人的交手,他旁边蹲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生,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是看久了,他会翻个白眼表达自己的不屑,用地道的荆州话讲:“列还不黑人(这还不吓人)”,男生知道身边的男人如果出去,造成的破坏比电视上那俩人还大。 中年男人突然敲了一下男生的头,笑道:“余闻清,你知道个屁,你呀,十年内能赶上这年轻人就不错了。” “师父呀师父,这几天你天天夸奖那后生,他不就是入了暗劲么,你你不说我,十七岁前必入暗劲么,在过俩年,我就去挑战他。”男生不服他师父夸奖电视上那个年轻人,道。心里嘀咕道:“不就比我大几岁么。” 中年男人轻轻一笑,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也不是坏事,但他又怎么瞧不出那年轻人的功底哪里是初入暗劲,显然已经有了点‘拳无拳,意无意’的味道,如果自己那天眨下眼说不准也看走眼了。 华夏,依旧藏龙卧虎啊。 将来的武林擎木中自己的弟子肯定有一席之地,但究竟能不能挤身‘天下十大高手’之列就不好说了。 为什么陈当心能赢得‘北当心’的称号?北方的暗劲化劲拳师不说多但绝对不会才稀拉几个,正是因为陈当心要比别的化劲拳师要高出一截! 。。。 。。。 有人欣赏但也有人不满,韩珞的行踪被强大的狗仔队发现,在度登上新闻头条,那天是他刚好回家! 大明星韩珞在武汉? 这消息彻底暴光了。 虽然学校内已经知道韩珞,但所受限制非常小,也仅是一隅之地的人知道他,现在却是彻底被整座华夏知道! 顿时间无数关注目光从华夏各地纷涌而来武汉。 武汉黄明拳馆,在武汉武术界是十分有名气的,教出的徒弟常拿省武术比赛的冠军亚军,还代表湖北武术界参加了全国武术大会,在省内都是名气响当当,馆主黄明,铁沙掌功传人,并且精通武当功夫,年纪三十六岁,体力正值颠峰,能在湖北省武术界内站住脚,自然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了,传闻黄明一掌下去,无人能承其重,可碎骨断筋,劲道非凡。 黄明武馆与韩珞国术养生馆能交触在一起,却是因为黄明武馆一名弟子陪女友逛街时候无意发现韩珞国术养生馆的存在,耻笑这里也有个韩珞,但那人转念一想,国术即是三百年前对武术的另一种称呼,莫非真与那大明星韩珞有挂钩?他是心存侥幸却真给他碰对了。 这人进去不免一阵暗地挑衅,先是为难了前台咨询人员,又去报名区用语言为难工作人员,然后陆溪从二楼下来与他好说,陆溪能担任养生馆第三号辅助人物自然有过人的辨才,一番辩答下来将那人说的哑口无言,竟然推抓起陆溪。(怒火冲头,丢了脸加上女朋友在一旁),想给这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同龄人点苦头吃,不料陆溪纹丝未动,反将这年轻人震的不浅。(陆溪已得韩珞一点武学真传只是健身用的) 年轻人自然丢脸迅速离去,心中自然不免震撼不浅,他虽然才练武一年,但力气已经比普通人大,欺负个普通人太简单不过,但这养生馆的那个同龄人,竟然比他的力气还大!(前面已经提过,武学的根本是改善体魄,强筋骨,脱胎换骨为明劲阶段,所以才有后面的胆子大,改变性格入魔境。) (这年轻人也以为自己得了武术界真功夫了,其实黄明所传的不过是商业功架,俗称花架子,就是练法打法表演法混乱在一起了,用打人的方法去练拳,能练出真正深厚的功底才怪。) 这年轻人回到黄明武馆,自然少不了一通添油加醋,正好馆主黄明也在,听到这消息,加上‘韩珞国术养生馆’的名字,黄明联想到最近出了大风头的韩珞,不免也想去试探一番,如果真是那个拍摄《形意宗师》的年轻人,他若将其打败然后宣传出去,那可真是名利双收!黄明敢这般想,即是因为他已经通过《形意宗师》看出韩珞只是初入暗劲,暗劲大拳师自己又不是没有打败过! 于是黄明在翌日上午领着几个得力徒弟与那位吃了亏的年轻人赶往韩珞国术养生馆。 正好韩珞也在教授学员养生功夫。 俩拨人不可避免的碰见了。 黄明一见真是韩珞,自然喜出望外,随后谨慎无比,然后是一通借口,无非打着‘替年轻人复仇不是来找麻烦’的口号。 陆溪将昨天的事说于韩珞,他眼中不可避免的流露出怒火,他根本没还手,怎么成了对方口中的出手打人? 韩珞平静道:“黄馆主想怎么解决?” 黄明一听,正中他下怀,但也不能表露出来,道:“韩先生是大明星有大名气,但真算下来,你和我都是武术界人士,今天我就以同道身份向你讨个公道。” 韩珞一脸客气道:“黄馆主铁沙掌的名声我也是听朋友提过一次(陈武象做为北方武术界陈家村掌门的孙子,自然知道各地一些厉害的拳师。),黄馆主的铁沙掌莫非已经迈入了‘肌肤嫩滑内含坚刚’的劲地?” 黄明暗转下眼睛,然后道:“不敢不敢,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呢?”他自然要先问清是否有牵扯关系。 韩珞道:“一个练太极的朋友。” 黄明心道:“连名号都不敢报出,天下练太极拳的人多了去,估计也是个无名小号。”当下想完,他道:“我徒弟被你徒弟打了,传出去也影响我名声!不如这样吧,咱来笔划场,胜负不论,交情不变。” 韩珞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俩拨人登上二楼,宽阔的二楼是用来教导学员,场地极大,俩波人对立站开,韩珞黄明居中。 “请!”黄明沉下气,抛开杂念,一心比武。 韩珞犹豫了下,道:“慢着。” “韩先生请说!”黄明客气道。 韩珞道:“比武难免手脚无眼,我觉的。。”他话没说完,黄明就插嘴了:“不然立个生死状?堂堂形意拳师还怕拳脚无眼?” 他的暗中嘲笑之意不免会激怒养生馆的人马。 韩珞那句:“听闻您‘铁沙掌无人承其重’,不如我们一掌一拳定输赢,也不伤和气。”的客套让步话也来不及说出,他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丝,然后平静下来。 韩珞道:“我本来想说,听闻您铁沙掌无人承其重我们不伤和气一拳一掌定输赢!但我改变主意了。” 韩珞道:“黄馆主,我要十秒内打败你,超过十秒就算我输!” 韩珞此话一出,惊起满堂惊骇与不满,更甚者嘲笑大笑起来。 黄明也是被尴尬的气的不轻,十秒?一个刚刚出道的后辈,当你自己是宗师啊。 韩珞却没有笑,平静道:“请。” 黄明也平静下来,道:“请。” 韩珞迈步了,没有动用气机,而是捏起拳头,弹甩打向黄明,手臂平静如水,像一条粗大的鞭子挥动起来。 黄明手眼同步,看到韩珞出拳的一刹那,步法正迈,不避不躲,抬掌,如黄龙推出,掌风凛冽,十分浩然,显然动了真功夫。 韩珞左臂下压,右臂弹甩不泄停,不避不躲,与黄明的铁沙掌撞击在一起。 “啪!” 拳肉蕴涵着巨大力量相撞。 铁沙掌初练十分不易,练功完毕要用秘方药水洗手,避免‘中毒’,功成后‘掌上带铁毒’,与五毒掌,朱砂掌齐名。 黄明自信自己这一掌,已经赢了。 韩珞没有用形意拳,而是太极拳中猛烈的鞭手,鞭子柔软抽甩起来却可十分恐怖,太极门的鞭手,练时柔软,用时却是真正的致命!‘外操柔软内含坚刚’八个字达到了登峰造极! 黄明根本没有反应的及。 整个人就倒着斜起出去三丈,猛烈的撞击向地面。 他倒飞出去的同时,韩珞动了,整个场面仿佛出现一条魅影,快的有人的眼睛反应不过来。 韩珞脚步一转,双手接住跌来的黄明,然后放在地上。 黄明稳当当站住后,脸色灰白的抬起头,望向韩珞。 韩珞望着他。 “多谢。”黄明不可置信却又不可不信,一声沉谢,韩珞道:“不敢当,我的手臂也疼的要死啊。”场上的李密,陆溪,徐渐明等众人顿时担心起来。黄明武馆方面的人也觉的舒畅了一口气,原来是个平手啊,也是,师父可是有那么恐怖的掌力。 外行看热闹,内行才知情。 黄明知道韩珞为其留了退路,顺着台阶下来:“平手平手。” 韩珞笑道:“那这件事也算扯平了?” 黄明点头道:“不提不提,那留个电话?” 送走黄明武馆一行人,韩珞才对众人说自己根本没受伤,不过是留了情面,众才恍然大悟。 韩珞进入办公室独自一人后,望着窗户外面若有所思,武林有个林字,不是因为学武的人多,而是需要树和树彼此依靠。 刚才那场比武也是玄,如果还是初入暗劲那时候的自己,恐怕不好应付,但今非昔比? 陈当心渭水传拳意,少室山上德立和尚授心意把的拳秘,面见枪仙破除暗劲困惑。 境界早一日千里。 拳术功夫不过是迟来的河水,不久可以弥漫整个河道。 他为何要让步黄明?因为要给双方留个情谊好峰回路转,不必针锋相对! 这是做人的道理。 卷一百三十七 西伯利亚的事 西伯利亚的寒风总是一年四季徘徊在这片最寒冷的地域上,冬长夏短的季节交替,使得这片地域的民族筋骨天生强健,肌肤耐寒能力极强,而且肌肤白嫩,拳经云‘筋长力大’,这个民族天生的躯体力量就比邻居华夏民族强大,但华夏的藏龙卧虎却是让一些深知武学人士恐怖的人物们忌惮。 北海。 西伯利亚最边缘的地带,千里无人,隔海即是白令海峡,渡海之后即是阿拉斯加,北极的大海蔚蓝至深至纯,空气更是清新的让人浑身舒坦,远处即是尚未冬雪融化的密林。 华夏已经是炎热夏季,这里却依旧是晚冬季节。 在这座温度零下二十多度的地域内,却是昂然站立着一个华夏中年男人,仿佛是在等人。 中年男人微闭着眼,似乎在这极寒之地闭目养神是一件极写意的事情,西伯利亚总归是有一片树林让这里的民族都极为尊敬,远方的故乡称为武林。 亚州,果然还是比檀香山更亲切的。 海外游子总是思念故乡,只是五六百年没有回故乡,也习惯了海外异国他乡的日子,与白人黑人争斗硬是撑起了华人的地位,所以他的英语一流,华语二流。 洪门自明朝倒塌,清代入关后外出异国他乡已五百多年,洪门在这五百年的时间内,一直传承不断薪火相传,如今已经是屹立国际的顶尖大势力。洪门要比末代清朝更早接触西洋科学,发展更是迅速,华夏人在美国可以说是洪门的天下。 武林四十年前,一代白衣剑侠‘齐学剑’统领形意门,收徒二人,洪门已故掌门‘魏东来’传入室徒子十余人,他陈元龟即是其中之一,也是众人的小师弟,别的师兄师姐在洪门各器官上运行洪门,只他陈元龟一心醉于武学之途,在武学上也只有他陈元龟可以说一句“近天道”的豪言壮语,所以才能名列武林‘天下十大高手’之内,武学造诣远超寻常化劲拳师。 十七年前,那名本名魏令姜的女子横空出世,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却已足够挤身‘天下十大高手’之内,那一年,他陈元龟还不足以列入‘天下十大高手’之中。 十七年过去了,六位化劲拳师都已步入晚中年或暮年垂老已已,十七年内,那名踏海而去的奇女子果然进境一日千里,如今嘛他陈元龟只能仰望其背了。 上证天道下证躯体,当今武林只有那女子离天道最近堪称武学大圆满,他猜测她只怕是距离最高果位只剩半步之遥了,除去消失于世二十年的柳宗元在二十年前有此境界,谁还能与此女子比肩而立,论起柳宗元这位同代人,陈元龟就微微苦涩,他与柳宗元只有一剑的差距,但那一剑却是咫尺天涯。柳宗元的半个衣钵徒弟,如今也列入‘天下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 不得不服柳宗元的眼力之毒啊。 陈元龟嘴角翻起一个微笑:“可惜你没有传衣钵弟子,这二十年世界都没了你的消息,武林印象中的你已经远遁而去渐渐飘摇模糊,现在的武林,除去咱们这同辈人,谁还记的你的一剑西去?” 陈元龟所不知道的是,柳宗元已经有了衣钵弟子,正在远处的故乡缓慢成长。 无边海域上一艘印有俄语大型商盟语的巨轮停靠彼岸,巨轮上装载很多从远洋运来的军事货物,可以想象见其背景之大。 巨轮靠岸之后,走下两个两袖清风的不同民族的男人,一个白俄罗斯男子以熟练的俄语向旁边的华夏男子交流着。 “彼得夫,一个月后见。”年纪尚轻的青年伸手,轻轻握住俄罗斯男人的手,一沾即分。 华夏青年呼吸了口西伯利亚的空气,用熟练的俄语道:“我去见一位故友。” 俄罗斯男人尊敬的点点头同意之后,华夏青年不再说话如游龙窜出,消失在军用小镇上。 唰! 其身后突然涌出十多个持枪的俄罗斯军人。 白俄罗斯人伸手阻止,道:“江先生是我们的客人,对待客人就要客气。” 。。。 。。。 白令海峡畔的海岸线上,一直沉思闭目养神的中年男人,轻轻睁开眼,身形冲出。 十里外,一名青年如鬼神摇曳,迅速游曳而来。 俩人于三十里外的一座密林中会了面。 俩位同样列入‘天下十大高手’之内的武学大宗师见面,没有说终于见到你了,也没有说久仰久仰,更没有提酒而对饮的豪壮场面。 轻轻的握手之后,所谈的事情皆是武林中的细微之事,但是每一件细微之事会聚起来,可能就会造成将来极大的影响。 “江掌门,两年前贵门六大顶尖高手配合斥候,血形两大组织在大陆围堵魏令姜,依旧被其脱逃而去,那年我们洪门提供的情报可是牺牲了我们十一名精锐刺探才得到的碟报。”陈元龟道。 江海鲸看住陈元龟道:“形意门在大陆的影响确实不如洪门,但不要忘记,十七年前海上围堵魏令姜,若非形意门牵线天象门化解你们的麻烦,你们洪门与天象门的恩怨就够洪门不顺畅十来年了。” “一个老而枯朽的徐江偃已经不足为虑了。”陈元龟道:“我们万里迢迢跑到这里,不是扯恩怨的。说到底,还是想互相合作在俄罗斯境内打击魏门势力。” 江海鲸闭口不答,眼内平静如湖。 陈元龟僵持了一会,气势先弱,道:“逐鹿兄可回形意门了?” “逐鹿师叔的行踪还在华夏。”江海鲸道。 “魏门的根基在日本与俄罗斯两国内转移,中间还有韩朝做为中转地。这一次的碟报是联络罗斯柴尔德家族共同挖掘出来。”陈元龟点点头,然后说起主要事情。 江海鲸道:“那个女魔头,已经疯到不惜用一切代价制作核武。” 核武,三百年内恐怖的震慑力量! 人类极端力量的代名词。 什么武学大宗师与现代枪炮,在核武面前都是小孩过家家。 但如果不是核武的原因,庞大到罗斯柴尔德这般的国家家族,也不会插手进来,俄罗斯更不会插手。一个洪门当代掌门的最小师弟,一位是形意门的掌门,怎么看也是形意门的诚意最高。洪门之所以是陈元龟前来进行这桩买卖交易,是因为陈元龟的武学才能比肩江海鲸。俩位上乘化劲大宗师,除非动用枪炮密集的环境,才能击毙。否则都可以被俩人逃跑出去。 另一种情况就是比他们的武学更高的人出现。 “滴滴滴!” 俩人的电话同时莫名其妙响起。 在这个重要关头能有电话打来,除非是更大的事! 陈元龟江海鲸面色古怪互相看了一眼,各自退后三十来米,接起电话。 “三十里外魏门人员围剿而来,掌门,我们尽快赶来。” “元龟,赶紧逃。” 这是俩个响当当大人物电话里响起的声音。 俩位武学大宗师果断挂掉电话聚在一起,俩个人想都不想肯定是她来了。 至于二人的行踪如何暴露给魏门的,那是以后去调查的事情。 这座天下,谁敢杀想杀二位名列‘天下十大高手’之内的武学大宗师,谁又能保证杀的死? 只有把整座武林都看成对手的,魏令姜一人而已。 “江海鲸!陈元龟,新仇旧恨一起算吧!江海鲸,这一年,我看你有没有你师弟来护你!” 空中隐起风雪,一个好听的女孩声音传递而来,很近,而且来的很快。 陈元龟这般危难时刻还是一楞,江海鲸有个师弟?那不意味着。。他来不及想下去了。 风雨飘摇中,那位美的惊艳武学高的一塌糊涂的东方女子,摇曳而来。 魏令姜来杀江海鲸陈元龟。 卷一百三十八 陈璇璇 万里北国已经是晚夏时令秋逼近的日子,南国却只是仲夏。 炎热如火。 五湖四海的学子涌向湖北武汉,每一年的开学季,有老一辈的学长走,有新一代的学子进,进进出出,繁华如盛花开,整座华夏大地都是这样的景,停留在中间的学者各自迈前一步。 这一年,韩珞大四,年纪二十二,距离五年之后的轰动武林的那场大战,还有五年。五年之后风起云涌且战且走,一代宗师韩珞的故事依旧在中篇,我们继续讲下去。 绿草嫩密,盛树大叶繁开,韩珞已经用目光送走了上三代的学子,他刚迈进大一,那个时代的骄子有陆阳,龚贵凡。他大二的时候,整座学府的骄子是薛红,陈明等人,大三的时候,是陈武象徐傲冰等人。这些曾经创造了很多辉煌的人已经离开学校,剩下的,只有站在大四俯瞰后面学弟学妹的寂寥景象,高处不胜寒,更多的是欣赏。 那批离开这里的人,你们好吗? 韩珞襟怀着缅怀前人与欣赏新入学的学子的两重情绪,散步在开学第一天的珞珈大学内,他已经在这里住了整个三年,三年前他也如现在的大一新生,怀着对大学的忐忑与好奇迈进这里。 大四了啊。 韩珞望着蔚蓝的天空,不禁长叹一气,这一声代表了成熟与长大,也代表了人生中多了几丝沧桑,他也不在是少年了,而是武学暗劲大拳师,哲学院中的高才生,具备了留学资格,还是经营着庞大的国术养生馆的老板。名声上当下的学院中几人可与韩珞比肩而立? 虽然领域不同术不同,但韩珞的名气已经被四周的学校都知道了,他自己忽略了他已经是一个大明星。 韩珞散步在绿幽树林中,闻着一种只可意闻不可鼻闻的‘青春气息’,那是一批新面孔带来的。 几批经过韩珞身边的新生带着尚未脱去稚气的面孔,提着旅行箱,背着包,这批人比他更年轻。 时代就是这般,韩珞是这批新生的未来模样,这批新生是他过去的模样。 “真好。”韩珞轻轻自语,嘴角挂着轻松的微笑,内心满是欢愉,像是儿时在青酋镇山上吃了一片新嫩的树叶满是甜滋滋的味道。 。。。 。。。 学校内开学时期有特殊景象,就是‘单身黄金男蹲’在各处地点,寻觅新的白菜,美曰其名‘排榜’,榜单就是即将更新的校花榜。 自上一任校花魁首徐傲冰毕业之后,榜单之后的几名美女就难分秋色,大三庄试莹,大二曹青羽皆是榜上前列,之后还有系花院花宿舍花等潜排名。 陈璇璇是上海人,成绩优良,高考分数轻松跃过了国内一线大学的标准,俗称的‘清北华大复高像新媳妇任选’,由于不知名原因选了珞珈大学,让他的父亲陈明明很生气。 但虎毒不食子,一向宠女如明珠的上海人陈明明,依旧开着那辆价值千万的阿斯顿马丁v12来送他的掌上明珠陈璇璇,表现的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家闺女是千金女。 不过确实引人注目。 此车一停在珞珈门口,即引来懂车爱车的车男的注目,一顿内心惊呼目不转移,然后车门轻轻打开,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土豪或者贵妇下车,而是一位年纪很轻的小姑娘,扎一马尾辫,提着皮箱下车就跑,像只小鸟。 司机位置,成功人士打扮的陈明明气急担忧的下车,不顾脸面,大声喊道:“陈璇璇,你等等我!小心摔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奔跑着追那只小鸟去了。 四周的家长或学子看这一幕,纷纷啧啧称奇,这么疼闺女未必好啊。 学校内,不易追上陈璇璇的陈明明爸爸一脸责怪却心疼的模样,对满脸轻松微笑的陈璇璇道:“闺女,你跑这么快不累吗,爸这有水你喝不。” “爸!”陈璇璇欢快道:“你就别跟着我了,我好好不不容容易易,离开上海。在说了你不怕同学们看到说咱家浮夸啊,你看你这一身臭皮囊。哎不说了,爸我走了,真走了。。。” 尾音的时候,陈璇璇同学已经小鸟一般飞向了远处,留下一脸舍不得的陈明明站在原地,怔怔望着女儿远去的欢愉背影,谁知父母心呐,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儿,初高的时候还可以守在闺女一旁,现在这一刻,像是放鸟归林,林深任鸟游,海深任鱼翱。这种复杂情绪,也只有当父母的人懂,说白了就是舍不得。 他陈明明是什么人?作为上海人中的上海人,美国欧洲的学校他闺女也是可以去的,清大北华他闺女也想去就去,除了成绩考入之外更多的是人脉! 大学开始闺女就不好管啦,也长大了。 陈明明提手擦掉眼泪,道:“璇璇,爸现在不约束你啦,大学开心。” “不过!要是哪个王八蛋敢骗我女儿心辜负了我闺女,天涯海角我陈明明也绝不允许你小子混的好过!” (韩珞打了个喷嚏。) 。。。 。。。 陈璇璇像只小鸟,欢快的打量着四周的绿色美景,脱离了让她感觉中呼吸都困难的上海,这里就是天堂。 终于终于,可以不在受家里管制了。 陈璇璇迈步在树林中,拿着相机四处拍摄风景,突然就那么巧的,拍到一个年轻男人。 陈璇璇看着相机屏幕上的年轻男人,有些怔神,正好此时有些阳光洒过树叶,落在那个年轻人的脸上与肩膀,像是神圣的男人。 陈璇璇利用业余的拍摄水准,准确抓拍到了那个男人望向自己的时刻。 陈璇璇有种偷摸的心理,所以有些心跳,放下相机,大胆又心跳的朝那个年轻人走去,这种猎奇心理大概是男女都具有的。 陈璇璇面孔带着江南女孩拥有的灵气,十分精致雅意,五官标准,还有上海本地女孩具备的国际气质,她本人更是对自己的面孔自信无比,从上幼儿园开始,小学初高,她陈璇璇一直就是班代表干部,校花。 年轻男人容貌清秀中带着淳朴,没有一见惊为天人的容貌,却如春分扑面和气暖暖,更多的是气质上的迷人味道。 陈璇璇与这位年轻男人互看一眼,交肩而过。 陈璇璇心头那抹被对方气质感染的情感缠绕,忍不住人生中第一次回头看一个男生! 对方的身影,透着一点大人物的味道,这是久经上海上层生活圈的陈璇璇的眼光。 “大概是哪位学长吧,嘿嘿嘿。”陈璇璇看着相机中的韩珞,有些开心的傻笑。 大学确实是新人来旧人走。 韩珞走在回哲院的路上,回忆着一路见过的新面孔,有些泛笑,大抵是旧人都具备的一种特殊情愫。 突然想起树林中偶然遇到的那名大概是新生的女孩子,真是美的惊人呢。不久后又是校花榜上有名的女子吧。韩珞给其的面孔打分为‘八十九’,与徐傲冰齐肩。 新人,果然人才辈出。 自己即将毕业的这一年,谁会是大一新生中的翘楚呢。 。。。 。。。 开学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月,韩珞在周天修的安排下,签了留学计划,毕业之后就会前往美国,并且拜入周天修的一位朋友门下,外语系教授处开始学习英语,那位外语系教授叫‘李洞瀚’。 这一日,韩珞从外语系李教授那里出来,露过军训的场地,大一新生们军训中短暂休息着,教官们也与学生聊天,韩珞却是不巧遇到了一位熟人,是意外之喜。 大一时代军训过韩珞的教官许兵! 许兵的容貌多了几成的成熟,相比当年更显沧桑,但筋骨气质更是磨砺的铁血,更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 “许,许教官?”韩珞不确定的从许兵的侧面喊道。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许兵回头,看到韩珞,稍微一怔,腔调带着惊喜道:“韩珞。” 韩珞见到许教官还记的住自己,当下迈步快进,走到许兵身边后恭敬道:“我是。教官好多年不见了。” “想不到还能见到你!”对于印象深刻的韩珞,许兵一直念叨着那个年轻小伙子表现出的精气神,这些年一直没有忘记。 “教官,今年的新生军训您来啊。”韩珞开心的与故人聊起天。 “军区派我们来给这群小崽训练,嘿嘿,我这不又捞了一次闲差!”许兵道。 韩珞轻松一笑,道:“教官可不轻松,那年训练我们时候打成一片,还表演了硬气功。” “哈哈,我还准备给这群小伙伴表演呢。”许兵哈哈道。 韩珞也跟着哈哈爽朗一笑。 俩人聊着过去的开心事,或者是一些生活琐事,让旁边的新生们恼火也吃惊了。 军神许兵可是个凶煞人物啊,这十几天让他们筋疲力尽,汗流了很多,苦吃了很多,一点也不容情的军官,咋会跟一个看着就是学校里的一个男生聊磕,看那笑意满面的许教官新生们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他们印象中的许教官了。 新生中,唯有一个女孩双目瞪大,难以置信盯着远处与许教官聊磕的年轻男人:“这家伙难道是什么风云人物?” 她正是陈璇璇。 韩珞与许兵聊磕完就赶紧起程回家去,家里还有个小徒弟要照顾呢!不仅要让小玉米耳习目染,还要负责生活起居,衣食洗换。 一时没有解释的韩珞赶忙匆走的模样,被许兵盯了很久,最后一声长叹:“当年的臭小子都有闺女了。”心中难免被家这个字牵扯了他心底的温柔。 这一幕让陈璇璇疑惑了很久,到底韩珞跟许教官说了什么话,为什么之后的日子中,军神许教官温柔了许多? 卷一百三十九 琐事 晚夏初秋金烂青浓交错的季节。 珞珈大学着名的景点沉思林中,一个男生坐在树根下,手捧英语小册,不停的念习着深涩的英语单词。 “aladykiller。”韩珞念着英语,脑海中浮现的是这句单句的英文意思‘大众杀手’。 学习一门外文,难得的不是单词或者表面的意思,而是英语背后代表的思维模式,一座英语模式大脑与华文模式大脑的俩个人对问题的思考是完全不同的。 思维无形,借文字而成形。 韩珞阅读英文,随意而为,没有强迫大脑去记住单词,随性而为之,反而效果更好,他的大脑已经排除了母语的干扰,沉浸于自造的语言环境之内,一开口,就会产生说英语的冲动,他所看到的都会不自觉用英语来描述,韩珞正在为毕业后的赴美做准备。 至于拳学一路,韩珞已经迈入上乘境界,拳不练而自炼。 突然的手机吵闹声确实很打扰韩珞学习的环境,所以他微微不开心了一点,然后瞬息恢复平静心态如水常流,接起电话。 “韩珞,副市长郭子明找你。”电话那头,如今已是养生馆副馆长的李密说道。 韩珞微楞,疑道:“副市长?”然后心头浮起一抹深呼吸,副市长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主动找他? 韩珞没有犹豫,无事不登三宝殿对方肯定有事,所以他回了句我马上回馆,然后合起书,朝校外的路上走去。 他刚穿过林间道路,就遇到了满头流汗的一个江南女子,喘息着跑停后,开心道:“学长,我终于找到你了!” 韩珞愕然了下,微笑道:“陈璇璇,很巧啊。”对这个已经登上校花榜排名第三的女子,他觉的很亲切但不熟。 陈璇璇开心着搭讪道:“学长,中午饭吃过没有?不如。。” 韩珞当机立断,不想让对方提出要求然后失望,简单实话道:“我有事。” 陈璇璇脸色微微不开心,然后依然欢笑道:“没事,学长,那你去忙。” 韩珞与陈璇璇就此别过,陈璇璇握紧拳头给自己鼓气,道:“韩珞学长,我一定要追到你!” 韩珞国术养生馆三层的会客室中,韩珞与副市长郭子明会了面,握手之后彼此坐下。 门外有郭副市长的保镖守着,室内静悄悄,唯茶水荡漾。 韩珞微笑了一下,开口道:“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 于是,一场不算交易的交易进行了起来。 很简单。 韩珞替副市长郭子明治病,病严重但幸亏为时不晚。 。。。 。。。 韩珞的大四上半年确实有些忙碌,徒弟小玉米的衣食起居哄都需要他照顾,毕竟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偶尔的孩子气还是有的,学习英语,每日拳学不间断,哲院的课,还隔二差四往国术养生馆授学,还要与湖北响当当的绝顶政界人物副市长郭子明同吃同住为其养生疗病。 一整天下来,没有休闲时间。人生匆忙至此真是苦中苦。 事情占据了他全部的时间。 那位政界大人物常会询问韩珞一些问题,韩珞知无不答。 “常微笑的人聚光,光往上走,就是正能量。而苦瓜脸的人是聚阴,阴气沉沉必定倒霉。” “拳术与养生术区别并不大,都是旨在躯体恢复本来强壮。” “婴儿时的躯体最为强大,气血活泼,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差。养生或练拳都是为了返回躯体最健康的时候。” 时如流逝之水,刹那入冬,大雪皑皑,北国万里雪河流皆成冰,武汉也迎来入冬头场雪。 大雪漫天。 韩珞与曹青羽趁着难得的忙中偷闲的时光,一起漫步雪中。 曹青羽本就是武林世家子弟,整个家族都在习拳练武活跃在武术界,除去享誉南方的‘枪仙曹正雷’,曹青羽的父亲曹正阳亦是武术界响当当的鹰爪功宗师,一人独领山东武术界半边风光。 曹青羽的个子要比徐傲冰高出许些,山东女子的骨架自然要高大许多,眉宇间那份英气也是独她才有,比起媚江山的女子多了那么点女汉子气质,其实内心却只是个女孩,需要人照顾。 韩珞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 曹青羽望着韩珞的侧脸,心中想着:“韩珞哥哥,你武学境界早已一日千里,现在我只能望你的项背吧。”对于韩珞的武学境界,曹青羽已经是雾外看江山一知半解。 韩珞除去与徐傲冰湖下起惊雷试过一手之后,在也没有全力出手过,因为没有比肩的对手。 韩珞心中对武学这座天地大池的景象已经望清许些,拳道与拳术,心拳与术拳,招式的返本还原,武学的本质,明暗两劲的真实涵义,甚至还望到一丝化劲的景象,还有模糊不清但已经确认存在的天地,世俗称之为‘道’,科学界称为‘宇宙规律’,原子分子次原子等等存在的规律与武学追寻的天道并无不同,只是名词不一样。 这座天地,一切皆有‘力’的规律而行。 这座力,就是天道。 这即是南下福建泉州,会见那位枪仙得到的指点。金刚体魄是武夫梦寐以求的体魄,上证天道四个字,这位枪仙触摸到的磅礴景象远比韩珞清楚无比。 枪仙曹正雷,天下用枪武夫跨不过去的一座丰碑。 韩珞不觉想起同样使枪的徐傲冰,那位惊才艳艳的女子,想起一前一后俩位使枪武夫,隐隐中韩珞总有些虚无的担忧。他怕,那俩人将来有一战,以重新定位用枪之颠峰。 雪中回神,韩珞道:“有些武术虽然先声夺人,但却如喝渗水酒,越喝越无味,但有些武术其味虽有苦涩,但却如细嚼槟榔,令人越思索越回味无穷。” 曹青羽道:“正如学业上你说的那句,学术不是做为一个人的核心关键,你我与任何的当代学生,都可以写出充满深涩大道理的文章书籍,遥想古代文人,有多少书生写的文章书籍留于当代?其中有多少的半真半解书籍?虽然读上去初觉深奥,但越读越头疼。” 俩人相视一笑,韩珞轻轻的轻松吸一口雪气,有人认同自己的思想,那即是不错的。 一个人,最关键的东西是思维力,观察力,敏捷力,辨别力! 天下无人无国不是求‘生存’二字。 卷一百四十 衣锦还乡 元旦过后的一月后,一场寒冬大雪降临,湖北大部分地区冰天雪地,让来临的寒假归家的远游学子们大部分选择火车回家,也有不急迫的要等雪地融化后坐汽车归家。 小玉米已经被杨狐幂接回华夏首都,毕竟阔别了小半载的宝贝闺女,杨狐幂与她的老公亦是想念小玉米,那家人团圆了。韩珞也将副市长郭子明的病根调养的七七八八,日后郭子明只要早睡早起,保持饮食规律,适当运动,不去熬夜,身体自然会一步步恢复颠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曹青羽早早归家,说武林士家举办的‘华夏论武’要开始了,那一场盛会是武术界一年一度的大盛会,韩珞也给远在河南的陈当心老人打了电话,才知道老人也要出席‘华夏论武’,陈文象亦跟随前往。 韩珞拒绝了陈当心老人的好意邀请,出席那场武术界瞩目的大会,确实可以让他的名望更加高涨,但那些都是身外物,韩珞当下的心愿是学好英文,准备赴美,让自己的大学毕业尽量圆满些不留遗憾。 哲学与英文才是他当下最重要的学业。 拳术与拳学他推迟了一年,保持住这座境界就好,这也是他当日与徐傲冰所言那句‘也许将来会后悔’的根源。武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但不进可以说是一日退百里,但无论如何退舟,韩珞的武学大江总归不会减少,境界在那退的只是躯体上的功夫。 李密还守在国术养生馆,说今年暂时不回去,营业小半年的利润已经算出来了国术养生馆目前是小赚状态,李密还调侃韩珞已经不知觉在武汉的上层圈子小有名气了。 韩珞这半年来与副市长郭子明同吃同住,也认识了不少人物,郭子明更是在躯体恢复之后大力推扬韩珞的养生本领,这一点比打什么广告都厉害,很多人物都跑来国术养生馆学习养生,不少富豪的夫人都会来这里学习。 韩珞同时以武会友以哲论拳,广交湖北武术界的响当当的拳师,有了自己的武术人脉。 功夫哲学两不误! 元旦那天,哲学院曾经的骄子穆秉林来看望周天修教授,与韩珞互相聊天,韩珞得知了穆秉林现在华夏社会科学院中任职,不由感慨穆秉林已经鱼入大海鸟翔于空,进入了国家系统内。俩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哲学交流,穆秉林将社会本质的脉络梳理出来,一一道来。韩珞将人性的脉络梳理而出道来,俩人各有所获。 大雪消融后,韩珞带着陆溪,徐渐明两名学生回家乡!只不过这次,他是风风光光回家乡! 前几月韩珞购置了一辆迈腾f5,消费三十万元。 陆溪亲自开车。 徐渐明与韩珞坐于车后。 一路奔往北国,青酋镇! 那年那夏天,那个少年人,跟随一个僧人走出那座小镇。 这年这冬天,这个年轻人,衣锦还乡! 已经两年没有见过父母了。 两年了! 汽车呼啸在高速公路上,越往北走,天气越寒,偶尔可见大山雪封顶气魄壮阔。 一路北行。 行驶五天之后。 终于进入了紫元市的地域,青酋镇就在紫元市的西北方向。 阔别两年,紫元市通往青酋镇的市镇公路没有了那年,自己刚出青酋镇的坑坑洼洼颠簸颠簸,整齐的柏油路铺向西北方。 韩珞心情微微的像一只小鹿颤抖,呼吸节奏有些控制不住,闭着眼靠着车座上,手指轻轻敲击膝盖,回想着许多的太多的往事,沉甸甸的。 “师父,马上到青酋镇了。”徐渐明在一旁说道。 “嗯。”韩珞轻轻嗯声。 他十七岁弃学修武,自悟哲学,跟随算不上武夫的父亲练太极,原本只是在小镇小地方小打小闹,难以入武林这座武夫大海。 却被那位僧人引了出去,一去就是人生大变,遇柳宗元,学形意,入大学,比武,创馆,拍电影,可谓鱼跃龙门气魄大变。 韩珞心头有些哽咽,父母,我回来了。 青酋镇与往年并无不同,只是多了几座八层高楼,多了夜里的灯火阑珊,置换了许多的青春面孔,苍老了许多的熟悉容颜。 往年看着壮年的家乡男人们两鬓多了些沧桑,可能当年的幼童成了青春活泼的少年少女。家乡可称的上青春美女的女孩并不稀少,反而随处可见犹如花盛开,远超韩珞当年那个青春时代。 汽车停在父亲韩灿理那个小店门口,引来很多瞩目。很多周围的商贩或者出租车司机以为是哪个有钱人。 司机门打开,陆溪下车,随后打开车门,让韩珞与徐渐明走了出来。 周围认的韩珞的往年熟人大吃一惊! 韩珞不去看四周,走进那个小店,一眼见父亲。 “爸。”韩珞忍着心头泪水,微笑道。 韩灿理大楞一下,眼里惊喜随后涌出,然后有吃惊,激动,忍耐等多种复杂情绪。 父子阔别两年,再相见。 父亲苍老了一些,没有见到母亲大概她在家。 韩珞与韩灿理家聊起来,介绍了陆溪与徐渐明,陆溪徐渐明一口叔叔叫着,了解到是儿子国术养生馆的学院时,让韩灿理开心极了。 傍晚,陆溪与徐渐明在韩珞家住了一晚,第二天陆溪开车返往武汉,他们要回家过年。 韩珞家里很多亲戚知道了他回来的消息,都来看望,想看看如今在亲戚眼里是明星的韩珞!都称赞韩珞小时候多聪明,儿时的调皮变成了机智。 富贵压人腰,压的别人很低,人心向富贵,是一句真话。 韩珞平静的客气的回着亲戚的话。 送走亲戚,韩珞与父母聊天,得知母亲的头微痛,父亲有肩肘炎。韩珞诧异问句那篇上乘养生法门没练?父母笑笑叹气没时间啊。 韩珞微叹,法门上乘又如何,人不去修习即便是仙人法门也没用啊。 韩珞人生第一次,把柳宗元传授的医术法门,用在父母身上,也只用在父母身上。 柳宗元的医脉传承来自青城山隐秘相传的一脉,紫沙集团董事长万天即被续命三年,但柳宗元的代价是从武学颠峰境界的跌落,直到登上武当,借隐晦的武当山磁场才重归颠峰。 韩珞没有付出那般代价却也不轻,整个人精神萎靡,仿佛花儿受了严重灼伤般,疲惫不堪。 但是父母的病也减去许多,每天治愈一次,十天后父母已经不觉疼痛。 韩珞虽然精神受到创伤,却很开心。 接下来的时间,他帮父亲的小店看摊,与儿时的朋友聚会,数年时光很多朋友的容颜都变了。以前有个很好看的女孩喜欢韩珞如今微微发胖,很多人都变了。 春节,大年初一,大雪降临,北国万里冰封,大雪连三天。 韩珞拜见了恩人高伯,提出请高伯去自己养生馆任职,高伯见到韩珞很开心,当年满心期待有大成就的少年,终究不辜负他。 高伯答应去武汉,这让韩珞很开心,高伯所知道的养生术很是一针见血,独到其心。 元宵节过,韩珞与高伯乘坐高铁返程武汉。 离开家乡前。 韩珞回望了一眼青酋镇。 将来重建青酋镇! 这里将是处处高楼大厦! 以称市! 卷一百四十一 离去 大四学生毕业前都要写毕业论文,以让教授们定最后的评语,也算是学子们四年学业的一个圆满结局。 四年前,你们青涩而至,这年你们成熟蜕变而出。 分别再即难免有不舍之情,大四一届多了些悲壮的离别气氛,处处可见拍照留念。 哲院之中。 韩珞在教室内写着毕业哲学论文,低头沉思许久,方才一点点下笔去琢写,耳畔忽然听到外面的欢声笑语,心有触动,抬起头向室外看去,看到一群结伴而行的学妹们,从窗前那两排沉思树中走过,向远方而去。 韩珞微微轻笑,泛起一抹欢快的笑意,终究还是要走了吗,我的大学! 毕业论文在韩珞心中是最重的作业,代表着他大学生涯的圆满,也代表着对过去的交代,还有一份离别。 所以,这篇代表他离去的论文,他注定要写的很出采! 开篇以“人本阴**,难以纯阳,纯阴,所以人善恶混世矛盾人性。这是人之本。想以纯善,纯恶治世,难以实现。”一句话开头。 “观物流开始,人性种种已经脱离原始时代。 闻上古治世,还以淳朴。后世物资流动,人便还之潜伏人性,争夺,占有,不满足。想人之满足难也。盖以数寸之手占天地之物难也,所占者不过大洪宇宙磅礴大海之一细胞而已。观东西文化,东方先领西方落后,但是西方后来居上,是以其远古厚积薄发,一但努力,文化便超越东方水平。这是由于无束缚之成,显露了人性本无束缚的自由根本。西方没有东方烦琐而奇怪的规矩。简单自由,隐有东方上古的模样。 东方自夏朝建立,奴隶社会起行,此是先进。西方在这个时代还在各自生活中。这是体系束缚,盖从思想束缚时代起,注定了对与错,利弊交错的几千年时代,使西方后来居上,超越东方,是烦琐思想之束缚。到现在,东方发明远不如西方,是思想之落后,束缚。 那些愚蠢贪婪的古代统治者,虽号称天地之君,却不过贪婪性蛮,以欺骗,力量而统治天下。不见秦皇之暴,汉武之奢。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皆是人性转过,恶性称霸天下。 秦皇以暴统天下,汉皇以奸诈欺骗统天下。晋朝以下位占上位而统天下,十六国以贪婪而乱天下。至隋朝下位占上位。传至二子恶性更重。唐朝以下位居上位而统天下,唐太子以屠兄而上位。至宋,下位推上位而统天下。元明清皆以恶利为先。开国君主无不是恶性之人,元祖屠宋人露其恶心。明祖屠家族以遮其恶。清进关以屠百姓逼弱从之而统天下,历时两千多年,皆恶胜。 盖思想压制天下人之端,从此而开。 自此,我想那些祖先说说,善性等词害世两千年。使百姓没有自己的想法,成为统治者蛊惑民的说法。 千年如此,造就东方之势。 观天下大势,民为势却丝毫不自知,以为善为天性,统治者为善。对千年流传的说法深信不疑。偶尔发现贪官显露人性贪婪却无丝毫察觉自身从小听的说法,是假。难道当年创造这些说法的人,使统治者眼前一亮,以此类方法世世代代骗人。想民从小听善言,厌恶行,把人性无善无恶本自由的性质掩盖去。 观西方之大成,以自由言论,自由人性起家,几百年间,科学家理论家,地心地球之发现皆西方涌现。发明创造领域内西方不断涌现人才,超越东方两千年之势,一领世界风骚。想古人能知多少天地多少物种,却让后人一一遵守。是欺骗!盖后世东方发明之物,稀少。文化之说,甚少。 几千年的大势,后人无法以自我之想为想,皆以前人之想为想。难以天马行空,创造利于人类,超越古人的东西。看现在的人,皆以利恶假笑相处。难以和睦相处,应当主张思想自由。却又与统治冲突。 地球多少亿年诞生了多少生命多少次文明,不知道。 东方文化落后于西方,是因为西方在不断进化,东方不断追赶,即使经济能追赶上,大脑却追赶不上,一但西方又创造科技,东方又现几百年前的事。烦琐的思想骗了两千年,后人依然遵守跳不出这个环,恐怕也无法诞生三皇五帝之类的人才。 谁敢推翻文化,让东方真正自由。谁敢不去想仁义而去创造新的文明,恐怕没人敢想没人敢做。怀念创造东方基本生活的祖先也想不到几千年后,后人依然这么想这么做吧。有点可悲,压制了东方的发展。 夏商周灭,是以为出现了贪婪极点的帝君。 秦之灭以暴对民,民还之暴而灭。汉之灭,以软弱无能宠信面乐心毒之人,只管自己不在乎天下而灭。宋之灭,以国君贪乐不在乎身外之人,宠信面乐心毒的人,使国家战无人才,守无良将而灭。元朝之灭以统治者暴乐贪乐享乐,不顾百姓生死而灭。明之灭,以统治者安乐图享不解天下苦而灭。清朝之灭,由外敌入侵而乱,西方东方文化的碰撞,东方在被压制了两千年没发展下。输了。西方掠夺抢物,更由统治者灌输听天子之话而自取灭亡。两方强势力都压制百姓,百姓怎么不害怕。 秦皇之胜以广种田,乐百姓,扬思想,用人胜别国,而胜! 汉皇之胜,以目光宽广,不计较一失一败,用人以才为举,听贤语,而胜。 楚王之败,以妇人之仁而败,太过骄傲自诩天下为囊中物而输,太过计较一时输赢。 古代只可借鉴启迪,不可与现代交错相比。时代造英雄今英雄非彼英雄,连古人视为代天行运的天下都没了,还有什么可以存在。 这个时代远非任何一个时代可比,已经是接近外星生命的科技时代了。 时代再易文化也应易变。中古哲学思想只可借鉴,启迪,爱好。现代有现代的哲学思想。 人应该有独立的思想。 不应有信仰而扬信仰,贬低不信仰之物。 太过崇拜一种思想,就未免自己画地为牢。思想应该自由而不是坐牢。 古代的皇地给思想下了监狱,现代的人依靠着前辈的努力好不容易摆脱了大半的监狱,还要在进去,真是想想就痛苦不堪。 消逝的人能影响活人的东西,无非是已经做过的事与思想,对人生的探索,做为一个人的生命终结者对后人的教导。 可是,人都是百年生命,他们的看法,也只是那一百年的东西,而非一个人活了几千年,可以总结几千年的经验。百年加百年加百年就构成了千年的思想,其实分解开来还是百年内的思想,无非是时代不同,物质更丰满,造成了区别。 现代人有能力,有见识。知识渊博于古代任何一个时代的学士,除了某些技巧类知识,现代的学生回到过去都可以是大师级别,若是都回去,那就是几亿的文化大师。 而古代几十年才出一个。 古人可没有知道西方这个东西,只知道华夏土地范围以及周边国家。在外就不知道了。 华夏的精髓只限于汉前,汉以后思想精髓很少,在于不怀疑,深信不疑。对待任何一个思想,应抱以怀疑的态度去亲证。 思想的控制在于可以将一个逍遥自在的生灵让他画地为牢,脱离不出去。其实只要迈出一步,就可以走出牢外。 但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因为思想在控制他,而非他逍遥自在。 愿华夏再出伟人。 以领世界风骚。” 韩珞花费了十几天时间,写下了这篇离别论文,为大学四年的哲学生涯留为最浓的一笔。 他先是递给恩师周教授评看,周天修细细读完后,没有说话,只有一声长叹加四字:“故友可慰。” 韩珞沉默着,知道周天修是承认了他的哲学水准,那句故友可慰,是说他的师尊柳宗元若是知道,可以欣慰了。 韩珞为哲学生涯圆满之后,将小玉米送回首都,将自己对少儿教育的心得写的本子递给杨狐幂,加上一句抱歉。 抱歉我不能将你委托的重任延续下去。 抱歉小玉米不能在继续跟随我学习。 杨狐幂请韩珞在首都最豪华的亚林酒店吃饭,送上谢谢二字,临别又加珍重二字。 谢谢你照顾我女儿,我不愿世人打扰我的女儿,你替我让她藏了一年。 此去远洋,珍重身体。 韩珞特意去了一趟河南,一趟泉州。见了北南两位顶尖武夫,给两位前辈各传一话,曹正雷在泉州海上,演绎了一套枪意赠于韩珞。 韩珞将国术养生馆事物尽数交付李密掌管,与李密边北两个兄弟喝酒分别。 与学生再见,与熟人告别,忙着与同学拍合影留念。 大四就这么走了。 韩珞回了趟家,与父母待了半个月,转回武汉,再见恩师周天修,商议留学一事。 。。。。 。。。。 武汉墓园内。 一座清色的石碑前。 安静的站着一个年轻人,拎一壶酒。 天空飘起小雨。 年轻人倒了两杯酒,深深鞠躬,拿起酒杯,道:“雪冬,我走了。海外归来,我再来看你。这杯酒,我喝了。” 仰头,一饮而尽。 另一杯,他倒入土中。 地下兄弟在饮! 。。。 。。。 湖北武当山的某个清晨。 蜿蜒的盘山道路上。 一个年轻人在狂奔上山。 无视双腿登山之苦。 过三道天门,登金顶,重临当年师徒二人之景。 坐在金顶,看着旭日,任身边游客来来去去,直到夕阳渐下,冥幕来临,年轻才返身下山。 整座天下,谁都不知道,年轻是从武汉连夜徒奔而来。 千里狂奔。 只是为缅怀师尊柳宗元。 年轻人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四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老道士于山顶俯瞰他下去山离去的蚂蚁般身影,轻轻而笑。 。。。 。。。 莫广闻,莫听觉是小珞庄上的两个村民,武当脚下,自然见过道人风采,听过道风熏陶,自是信仰真武大帝。 俩个人是表兄弟,正徒步在返庄路上,不觉谈到了四年前那对古怪师徒上。 “四年前那对师徒来咱庄上住了一年,那位中年大叔治好了俺妈的病,真是怀念啊。” “我舅舅的关节炎不就被那位老先生调养好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 “还有那个小生,现在也长大啦!” “好象叫韩珞是吧?” “对。” 莫听觉低下头,犹豫了下,道:“我听我家娃儿说去年有个明星也叫韩珞,说就是咱庄待过那个小生。” “不是吧!”莫听闻大吃一惊:“那小生当明星了?” “好象拍了啥电影,你瞧我着记性,得,回去问我娃儿去。”莫听觉打个哈哈大笑。 这一刻。 一个年轻人从他们身边停下,轻笑道:“莫叔莫爷,还记的我吗。” 下一刻。 莫广闻莫听觉两个表兄弟抬头发楞,然后道:“韩珞?” “你咋回俺们庄啦?” “你师傅呢?” 韩珞倍感亲切,一一作答,这就是他四年前待过的村庄,武当山下道风熏染的土地。别过两位故人,韩珞在熟悉的土地上自由而行。 四年前,金黄油菜花田中,师徒二人伴而行。 这年,年轻人穿过油菜花田,登上小山丘,独坐望天,喃喃说了许多话许多话。 他单独坐了一整夜,旭日出,年轻人站起身体,伸个懒腰,然后平静道:“师傅。我走了。” 说走真的走了。 韩珞迈步以形意拳龙形跃步交错前行,逐渐行向远处。 。。。 。。。 上海。 华夏繁华金融之都。 码头。 登上航海号前。 韩珞返首,挥手,向前来送行的周天修,李密,曹青羽,陆溪,徐渐明,莫大朗作别。 曹青羽哭着抱了下韩珞,喃喃道:“韩珞哥哥早些回来。” 韩珞道:“你好好学习,我回来校考你的功夫。” 李密笑道:“时间快到了,去吧。不就几年时间嘛,兄弟我等你回来!” 周天修轻笑道:“柳!宗!元!”后面‘的徒弟’三字没有说出口,也只有他知道,那位故友,在西方华人圈中何等地位! 韩珞仰天大笑。 转身而去。 如龙入海。 卷一百四十二 异国听祖先之名 美国。 旧金山,又名三藩市。加利福尼亚州面向万里汪洋海‘太平洋’的沿岸城市,面朝亚州,而由于这一特殊地理位置,旧金山市,也是华人在美国最为密集的聚居地! 而旧金山是的另一座巨大的名气碑牌,就是号称‘国际最著名的高新技术产业园’的硅谷所在地!三百年前最著名的谷歌,苹果,英特尔等等雄霸国际的boss公司,都坐落于此。 晨曦初现,一轮红阳昂然跃出长如巨龙的海平线,无数束红阳之光茫洒向大地。 旧金山最大的国际港口,一艘来自远洋的大型客轮缓缓近岸,抛锚,停岸。密集的下船人群中,一位东方年轻人,踏上了这片土地。 他没有随众逐流,而是端正转身,严格的面朝东方,望向根本不可能望到的东方国度,海洋彼岸是故乡,如今已是身在异国他乡了! 万里汪洋大海,足以阻隔一切微妙的人! 天地自然气象,足以让人感怀,激动,因为其中蕴涵了大自然的震撼!万里汪洋东隔西,人如蝼蚁由西望东。 他原本轻微的呼吸循环亦是微微急促了下,证明他的肺部因为情绪而扩张着,下一刻,年轻人就察觉到了呼吸变乱的迹象,控制呼吸,恢复平静,转身望向这座黑人,白人,黄种人交汇的城市! 离开港口,站在异国他乡的大街上,白人黑人黄种人来来往往,完全与华夏不同气氛的建筑风格。 这里分不清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是日本人,韩国人或者东南亚的人,或者华夏人?在白种黑种人的眼里,只有一个名词,黄种人。 年轻人漫步行走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随意而走,没有目标去向。最后,他站于一个十字路口处,微微闭目,任由汽车人群来往,他所想的没有人知道,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在酝酿一份信念。 不负师恩,不负机遇,不负前程。 观东西哲学,不同民族之间的人他们的精神各有不同,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民族的人都在这片土地汇聚。 正因如此未来的哲学巨匠才能出在华夏翻开哲学史的一页,没有一定的文化程度和成就是不可能得到国际的认可的。 年轻人正是韩珞。当下在异国他乡求学的年轻华夏人。 韩珞放下一切思乡杂念,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周天修教授,吴天南院士告诉他,来美国联系的第一个电话,而这个电话的使用者,是美国学术界的一位知名哲学教授,他是一个地道的美国人。 伊桑威尔逊! 伊桑威尔逊在韩珞在美国的数年时光里,担当了重要的一位角色,亦师亦友!成为了韩珞的忘年跨国之交! “嗨!早上好!伊桑威尔逊教授!我是布鲁斯韩。”韩珞怀着微激的心情,用英语声音轻轻道。(以下数年时间很多是英语交流,文字只是翻译,方便看懂。) “噢买噶~竟然是布鲁斯韩?我的伙计,我可等你好久了。真期待你的到来,吴天南周天修(英语发音)终于让他俩的得意学生来美国了,欢迎你!”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成熟的范,饱含渊博的味道却充满了童龄的玩笑声,这些连串的英语让韩珞感觉他真的很没长辈风范,但很亲近。 美国,异国他乡,他来自华夏,见证着外国人的生活!将一步步迈向数年后震撼世界的那一拳的成就。 “你在哪里?” “旧金山。” “噢,请在旧金山城市学院那边等我,我很快就到。”威尔逊教授如是道。 韩珞挂了电话,望着很多人种来来往往的街道,找人用熟练的英语交流,询问到旧金山城市学院的地址,然后准备赶往那边。 下午三点。 韩珞就在城市学院附近见到了驱车前来的威尔逊教授,体形比韩珞要高一些,但苍老态的微微弯腰显露了老教授的人生阶段。 而韩珞却是心底古怪了一下,威尔逊教授仿佛是察觉到了韩珞的怪异目光,笑着拥抱一下他,轻声道:“刚好我在米德兰拜访一位好友,那里离这不远,要知道奥斯汀到旧金山驱车要俩天时间。噢~米德兰那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小镇,有空该带你去见识下,并且认识下我的好友安德森!他是一个热爱中国功夫的哲学家。嘿?你也会中国功夫?” 韩珞笑道:“有空我也想认识下这位有趣的安德森。” 威尔逊与韩珞边聊边前往附近一家餐厅用餐,韩珞主动请客以表谢意却不料遭遇到了来美第一个尴尬。 习俗尴尬! 饮食结束后。 当韩珞大气的掏出三百美金交给那位墨西哥青年服务员时,却遭遇了对方微微显露的不爽之色。韩珞不明所以时,威尔逊教授微笑有礼的取出二十元小费,递给墨西哥服务生,那名服务生才开心服务起来。 事后韩珞才知道,在美国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小费。华夏的餐厅享餐都是理所当然一般而美国却是要掏小费,是餐厅服务生的主要收入来源。 当然,你不掏也没关系,可能背后被鄙视一下。 小插曲结束之后,威尔逊教授说为了让韩珞浏览下美国景色决意开车回奥斯汀。韩珞只有放弃原本吴天南院士安排的飞机行程! 开车回遥远的奥斯汀的路上,韩珞与威尔逊教授熟悉起来,才得知恩师周天修与威尔逊教授常有电话来往,交流学问。而威尔逊教授亦对华夏的哲学文明非常有兴趣。威尔逊开始从对韩珞的熟悉进入哲学水准的试探。 一年前。 “老伙计,我有个非常棒的学生想推荐给你。” “他叫什么?”显然威尔逊只是礼貌回答。 “韩珞。” “他来美国攻读哪个学位?” “哲学硕士。” “哲学硕士!他。。。” 不等威尔逊说完,周天修肯定道:“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一年后的现在。 威尔逊确实没有对韩珞失望而是喜望。他确实相信自己有点低估了这位来自华夏的年轻学者,即使他知道对方的哲学文化很深,却依然想不到,这位比他晚生四十来年的年轻人,对哲学有他自己的见解! 威尔逊等韩珞说完他的见解,感慨道:“听完你的见解,我想起了一个你们华夏人的祖先。”说着他手指西北,道:“西雅图三百年前出了一位非常著名的华夏人,李小龙。” “李小龙?”韩珞确实听说过这位人物,只是偶尔听过其名而已。现在听教授谈起李小龙,心中顿时产生好奇。 “你有空可以看看他的笔记,那是非常宝贵的一份哲学财产。看到你我不禁想到了他。同样华夏同样身具功夫同样的哲学天赋!他是那样的棒,可惜早逝……可惜早逝。” “李小龙…………”韩珞转头望着窗外往后倒流的山丘景色,望着这片陌生的土地,望着异国他乡的山丘,望着蔚蓝的天空,想着一点都不熟悉的那个人物,威尔逊教授声音中那份伤怀绝对是真的。 “纪念一个曾经很自然,可是被传统糟粕填塞得变了形的人。”威尔逊教授喃喃念叨着,似乎在叹怀那个他很尊敬崇拜的华夏人,那个死去三百年之久的黄头发黑皮肤的人。 大雨突然从天空降临,是晴天雨,大雨一阵一阵。威尔逊教授打开了音箱,车厢中飘起了一首很好听但是韩珞从未听过的英文歌曲,翻译成中文就是《过去的过去》。 听着教授的喃喃自语,音乐的飘飞,韩珞心中那份孤独感突然就生起了一份亲近。 大雁北飞,天鸿上绝又孤。 谁道大雁无亲人? 与天而亲! 韩珞飘在异国他乡,孤身孤独。 谁道无亲人? 卷一百四十三 西方哲学书库 奥斯汀。 这座过去以西部牛仔闻名的大州中,一座偏静的城市,比不上纽约等国际大都市但别具西部特色。 一座城,处处透着精细的味道。 韩珞来到这座城,就喜欢上了这座城,但当他深入这座城市,观赏街景的时候,却没来由想起了远在大洋彼岸的家乡青酋镇。 一座全美排名12的城市,一个在华夏大地寂寂无名的小镇,山不美水不绿,光秃秃的山实在没啥好看,充满垃圾的河流也越来越细,人群也是素质较低,但韩珞一想起那里的山就觉的真好看,是发自内心的好看。 其实他未离青酋镇的时候,觉的青酋镇哎呀有什么好,人群垃圾,街道落后,山丘贫瘠,唯有一面高山群立但实在太高不好登山,据说深里边有豹子出没过,韩珞大姑父年轻时候就遇过一只在深山里的豹子,还是听父亲韩灿理说的,大姑父住在离青酋镇往西的一个叫‘脊家村’的小村子里,往年去深山搬运石块,因为前往另一个村子,走了一条深山小路,却没想走到半路,迎面走来一头黄色豹纹清晰的真豹子,那当时可是真吓怀了,韩珞大姑父当时就吓的俩腿发软,其实韩珞也是听说的根本不知道大姑父当时的心情,但他想想就觉的恐怖。 也许是命好,也许是豹子不饿。 那只豹子与他大姑父擦身而过,双眼一直盯着他大姑父,待豹子走远,大姑父吓的当时就坐地上,没有站起的力气。 这是真事。 青酋镇真是没啥看头,两条河流脏脏的,近几年还是环境污染少了,三百年前前人们造的树林如今已经是郁郁成林,山体更是绿意浓厚。 那是韩珞十七岁未离开青酋镇时候的念头,那时候一出去就是真想远走高飞。 可是当他彻底跟随柳宗元‘远走高飞’的时候,那座家一下重了。 随柳宗元跨了南北,见了烟台浩淼大海,武汉的车水马龙,武当附近的非凡文化,越是如此,越挂念家乡!随着大学四年的学习,那座家乡越来越重,总觉的,那里是真好。 走遍天下,看了那么多高楼大厦,却突然觉的,哎呀,其实多少城市都一样,心里美才是真的好。韩珞看淡了家乡也重了。 正是如此,才有五年之后那场‘平地起高楼’的壮观场景。 那时,一座高达六米的韩珞石像就被家乡父老们屹立在青酋县的最中央,那时这个出身贫瘠山区的孩子是他们的骄傲。 想着家乡,突然被教授的声音打断回忆,韩珞道:“在回忆家乡。” “你的家乡美不美?”老教授询问道。 韩珞想着落后贫瘠的小镇,笑了笑:“很美。” 在德克萨斯大学中以哲学深邃著称的老教授,赞道:“那真是上帝祝福的家了。” 老教授信仰耶酥基督,信仰上帝,每个礼拜都会去奥斯汀分校不远的教堂去祷告,这样的场面老教授告诉新学生韩珞这很常见。他知道华夏的文化是信仰佛教(不知道有道教的存在),询问韩珞是否佛教徒,韩珞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有一点。” 老教授介绍了德克萨斯州的信仰情况,原来这里是全美基督教影响最大的地方,韩珞恍然明白,难怪来的路上会看到很多尖字建筑,那就是教堂,真是基督教这朵教花盛开的地方,犹如中国之佛教。 老教授是个有神主义者,但从不强迫别人也跟着信仰,也并不排斥任何宗教教义,这在基督信仰者中是很少见的,其原因是因为老教授曾研究过亚州,欧洲,中东的哲学,而哲学的起源就是宗教学起源于希腊。是从神学分支出来成为一门独立学科。 老教授道:“上帝光辉洒在地球每个角落,旨在为人类服务,释珈牟尼的学问传播地球那么多国家,旨在为人类服务,我都是赞叹他们的智慧的。” 韩珞轻轻一笑,以默笑为回答。 伊桑教授道:“今天先住我家,然后给你安排入学手续,住处。” 韩珞道:“thank.。” 伊桑教授的家并不在奥斯汀,他驱车离开奥斯汀,驾驶到一个叫芒延城的小城镇中,在一座清湖附近,森意昂然的优美环境中,停在一个两层小别墅之前,笑道:“布鲁斯,这里是我的家。欢迎你。” 韩珞与伊桑教授走进他的家中,没有感受拘束,一位发已花白的美国老妇人,幽雅微笑着说:“please。” 伊桑教授的妻子叫布兰尼斯皮尔斯,韩珞闻名之后惊讶一番,因为学习英文的时候,他特地听过三百年前一位著名美国女歌星布兰尼的歌曲,没想到伊桑教授的妻子与那位女歌星同名。 布兰尼尽管是一位老人,却十分幽雅,请韩珞这位华夏客人坐下之后,倒上早上特地从奥斯汀中的华夏城买回来的茶叶泡的水。 韩珞感受到良好的气氛,与这位著名哲学教授的妻子交谈起来,然后才发现,有其父必有其妻。这位布兰尼的长者口中,谈着大量的哲学名人,黑格尔,尼采等等的学问,还有斯宾塞,怀特海,伯特兰罗素,艾伯特等等连韩珞都没听过的哲学人物的思想来。 伊桑教授忍不住也插嘴进来,询问起华夏的哲学。 韩珞仅是短短片刻的交流,就感受到西方哲学世界自己仅仅是了解了一角,不到外国来学习,就无法去感受这么多的哲学思想。 而华夏哲学却是造诣高深,伊桑教授询问的正是他们的不足之处。 韩珞感受十分深刻,而伊桑教授布兰尼夫人,也是获新十足。 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对双方都是比较陌生新鲜的,尽管伊桑教授与韩珞的受业恩师周天修教授有数年交流,但由于地域所限困难有很多,而韩珞与伊桑教授的这次交流,却是失去了地理的束缚,更直接的交流着。 傍晚,伊桑教授邀请韩珞去他的书室坐会,俩人上了楼,左转之后来到一间充满美国风的房间,一进入房间韩珞也震撼了一把。 一间可以容纳三辆汽车的房间内四面墙,墙上皆是书,仅留中间一个躺椅,一张桌子,一架取书梯。 书皆英文。 西方书居多! 这里在韩珞眼里,就是一座巨大的西方思想宝库。因为他从未有过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西方书籍。 而这里有。 这里有他读过的他没读过的。 伊桑教授满怀欣喜,像一位西方哲学宝库的看门人,拉着一个尚是学习阶段的学生进入这个世界,因为这里存储着他一生以来收集的书籍,没有一本废书,没有一本闲书,这里的书,都是能入了他那双高傲犀利的哲学眼睛的书籍!能给人带来益处的书籍。 韩珞轻轻呼吸一口气。 震撼难消。 接着他迈出一步,二步,三步,四步,一直走下去,看着这些书籍的名字……心里欣喜欢快。 卷一百四十四 谁肯将刀割自身 华夏大地藏龙卧虎奇人异士层出不穷,但奇人异士都来自三条文化脉络。 这三脉乃是佛道武。 奇人异士全部出自这三脉,古往今来贯通时间轴的所有时间段上的奇人异士,都是出自佛道武这三脉。 再无其他! 佛道武均有真传衣钵,但常人实在罕见其真,唯有一批批留名的奇人异士点缀着历史的颜色。 武松打虎,武松算是武脉中人,但谁又能相信世上武松这类人真有吗?肯定没人相信。 先不去说老虎就拿山中野猴来说,浑身也非常力大,个头仅到人类腰部的猴子真比成年男人力气小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山中野猴从出生起就在山野之中,面临着生存危机,从‘婴儿段’开始就爬树,五指力量没有一定的强度是不可能攀爬那么迅速的。(诸位不信的话可以试着爬下树就知道猴子的力道了。)野猴在山林之中树干之上,攀爬跳跃,一只手都可以倒钩树上然后身体翻跃而飞,落于另一树干,这样的力道已经很强大了,野猴都如此强大,何况老虎? 而三脉奇人异士十分好辨别来自何脉,戒肉酒杀生的奇人异士都来自佛道两门,剩下的只能是武脉中人。 山西西南部,深秋十月,正是大风起时云飞扬,二十四节气中的‘寒露’一至,北国处处刮大风!树摇叶落满山秋黄,何其壮观。 一条山势狭长依黄河而行的山脉,划开了中原与西北大地。 山脉深处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内,经过立秋处暑白露秋风四段节气,寒露刚过,森林内大风穿梭,树叶被大风吹荡的摇摇欲坠。 阴意出地杀万物。 突然一声公鸡啼鸣声划破了这森林内的风声。 森林深处哪跑来的公鸡啊,搞笑呢。 大风穿梭的森林之中,一位年仅中年的村夫,手里提着一只活鸡从百里外的村子行走到这草木秋黄的森林之内。 这里是已经距离人类活动的外界有一百多里的深山寂静之处。 这位岁达中年的男人就这般毫无忌惮的行走在这人人恐惧的深山之中,行走了一小会之后,中年村夫突然一改之前的轻松,眼睛开始扫射四周的草丛,盯着这里任何意外的一举一动! 他提着活鸡停止不前在一片空地中,突然蹲下去,伸出手在黄土里翻了翻,竟然掀起一块木板,木板下的土新味扑鼻而至,竟然在木板之下还有一个深坑! 这中年男人熟练的翻板,然后带着活鸡跳进那土坑里,然后重新盖上顶上的木板,木板中间20厘米的地方挖有俩个拳头大小的空洞,可以看到天空。(这绝对不是自杀。) 中年村夫蹲在土坑里使劲拍打手里那只公鸡,公鸡受到刺激拼命地叫了起来,他整个人的神经系统绷紧,双眸等待着什么似的盯住那俩个空洞,耳朵听着地面上的任何声音。 风声,公鸡声,树叶摇曳声,还有那人轻微入细的呼吸声。 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等待良久后连公鸡都不叫了,中年男人微微皱皱眉,看来今天是落空了,这是野狼出没的必经之路今天意外的没有收获了,不该啊? 不该啊? 不该啊! 中年男人左思右索没摸出个头目,估摸着时候不早了,还要赶回村子,说不得路上还要收取几个野猪啥的小猎物。 只能放弃了。 中年男人无奈的站起身,欲推开木板出土坑,身形却嘎然而住,因为在他放弃之时,就听到了由远到近的‘嗒塔’声,坑下的中年男人听到爪子声特别重,心里顿时喜笑颜开,来了个大家伙啊,对熟悉山林生活的这人来说,这绝对不是野狼的脚步声,莫非是豹子? 突然那头大家伙的一只爪子踏到了木板上,震的坑沿上泥土直落,接着就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吼”。 这叫声把中年男人惊的毛发倒竖,心惊肉跳,不对劲呀!一只豹子如何能发出这样的吼声? 他往木板的眼上一看,就看到一只浑身斑斓金黄的老虎。他暗道坏了,搞不好今天这一身横练到强大地步的体魄就要交代到这里,他本名何广山,靠山吃山了大半辈子的他野兔野猪野狼豹子啥没见过,但他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老虎。 他心惊肉跳的同时手里的那只公鸡仿佛嗅到了虎味,被刺激了一样,拼命地叫了起来。 老虎听到了鸡叫,又闻到了人味,整个屁股后顿,宽阔厚大的前肢趴的拍在木板上,震的木板四周的散步哗哗直掉。 何广山幼时离家出走却遇到了一位武林人物,被其收为徒弟(如同韩珞与柳宗元)带在身边亲自传授拳术,直到二十六岁时因为一些事情被迫与师傅分开,再也寻找不到师傅(如同柳宗元离开韩珞,韩珞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柳宗元的下落。)为了生存回到山村靠山吃山起来。(期间也寻找过师傅但人海茫茫却在也找不到。) 何广山不知道武林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夫到了哪一步,只知道自己能吃,力气大,胆子也大,野狼野猪豹子是打不过自己的,他第一次狩猎遇到野狼,惊吓十分,然后那野狼被他一拳就打出四米外,然后他才知道功夫了得!于时自信:“嘿?野狼不是我的对手,我可以干这行赚钱了。” 何广山此时此刻遇到人生第一次危机,想着:“蹲在这里肯定是活不成了,出去吧,也活不成,看来今天不是我吃老虎肉,就是老虎吃我肉。” 他攥紧了手臂,双腿下屈,头顶手撑,浑身发力! “砰!” 何广山用尽全力的一推何其猛烈,这位‘生于山村却不知自己功夫已经吓人’的村夫,一推之下,把那头三百来斤的猛虎推出四米多远,然后他跳出土坑,沉肩坠肘,拉开把子,准备开干。 猛虎吃了那一惊,从地上翻滚而起,褐黄色的虎眸盯着那个人,不敢贸然而上。 何广山双眸死盯老虎,透着无比的凶狠劲,他狩猎半生知道与野兽搏击,根本不能输了胆气,他迈出一步,准备拼命,这一步代表着凶悍,老虎察觉到了对手的意图,怒吼一声,狂扑而上!那速度,常人肉眼只能看到模糊影子,何广山一拳轰出! 不是我吃老虎肉就是老虎吃我肉。 这是一个武夫的故事,但他不会死因为他此刻根本不知道他的功夫程度。 离老虎与这名无名武林拳师的交战之地一里多外,一位寸发黑大衣的中年男人风尘仆仆而至,正是‘于人间于自己皆无敌’的武夫,寻仙的柳宗元。双眸如同常人,在无当年的晶莹流亮之感,假如远在海外大洋彼岸的韩珞看到这人,定会感恩拥抱大喊师尊。 虎啸震动森林的同时。 柳宗元耳膜一震虎声入耳。轻咦转向那名无名武夫与虎斗之地的方向,脚步一点,身形摇曳去往虎地。 山脉深处有奇人。 这话自古流传。 人虎搏斗之地东方向十里外,一名年入中年的道士,听到虎啸,猜到有人冒险来深山寂静之处,不由叹息一声,慈悲之意汹涌,可怜众生皆苦,中年道士眼角流泪,脚步一点,神出鬼没而掠出,前往救虎救人! 他要双者皆救。 度人亦度虎。 “轰!” 老虎被何广位一拳轰中落在三米外,何广山难以置信自己这一拳之威,盯住拳头一秒,欣喜万分自己的功夫已到这般地步?不由信心倍增,豪迈之之气由然而生充斥体魄,气机流传更加迅速,一转千里,何广位豪迈道:“老虎!再来。” 老虎头角流血,虎眸之内再无拼命之色,而是眼内有恐惧之色,立刻想要逃命。 老虎尾巴掀起,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朝着何广山嘶吼起来,然后狡猾的就要逃窜。 此时此刻。 一袭黑衣而至,只位救人杀虎而来。 这一意外入场,让何广山何其意外,又吃惊,又惊怒,神经系统兴奋状态中的他,无视自己双臂的血迹,以为柳宗元要来黑吃黑,怒吼道:“莫伤我虎!” 一步冲出,直跨九米,拳头砸向柳宗元。 柳宗元愕然惊讶,感受到对方凶悍拳风,没有畏惧,而是后腿一屈,蹬地而起,拳头如开弓之箭射出。形意崩拳! 砰! 拳拳相撞。 柳宗元讶异一声,十分惊奇道:“下证体魄?” 何广山怒意冲头,神经兴奋,哪管对方说的什么话,见一拳没有退落对方,又是一拳冲出。 “砰” “砰!” “砰!” 柳宗元寻仙以来,第一次用了六成力出拳,何广山与他打成平手。第二次第三次八九成逐渐提升,最后一次全力出拳。将已达下证体魄的何广山震退七步。 武林中‘上证天道下证躯体’是武夫的宗旨追求之道,但下证躯体的武夫又能有几位? 何广山见自己被那神秘的寸发黑大衣的中年男人击退,不由大惊,浑身颤的疼,他感到眼前的黑大衣中年男人,远比那头老虎更恐怖。何广位又惊又佩,不由深信师傅那句话“山外有山”,又想到外头的武术界是不是有很多人像眼前这人这么恐怖! 他战胜老虎获得的斗气顿时低落下去。 这一幕若是被武林人士知晓非苦笑不可,隐于深山的武夫何广山第一次与武林中人交手,就与武林第一人交了手,实际是虽败犹荣。 放眼武林谁能撑住柳宗元全部劲道拧成一处的一拳? 何广山此刻低落的情绪被武林人知道,非一个个叫骂起来!你知道你多厉害不?你知道你已经很变态了好吧。 俩人搏击之时,也就是短短二三秒,趁机欲跑的老虎,抓住机会,看到打伤自己那人迅速后退,它搞不清那俩个模样一般的物类为什么会彼此攻击,但它哪管人的事,抓住机会,扑向‘龙游浅水’的何广山。 一扑之下何广山必定毙命,因为他的身体平衡失去,劲道散换,气机如同兵败如山倒的气势迅速崩退,根本提不上劲道。 老虎在半路一人一拳击飞,痛苦昂叫一声。 救人者自然是柳宗元了。 晚来一步的道人神出鬼没摇曳而至,赶在虎身前,横在柳宗元与那头虎兽之间,背对猛虎,口吐慈意道。 “不可。” “血肉淋漓味足珍,一般苦痛怨难伸,设身处地闷心想,谁肯将刀割自身。” 道人眼角流泪,口吐悲意,道:“众生皆苦。” 何广山吃惊。 老虎落地复起对道人咆哮,拼名架势摆出。 柳宗元错愕。 道人流泪,露慈悲。 卷一百四十五 往事缓缓道来 北有佳人俏南山,南有巨海曾沧桑,几人识的千古秘,沧桑难为一杯水。 岁月朝朝,春往秋去,寒至署来,人世间的儿女们演绎这别样的情怀。 一北一南。 北在华夏,南在南洋诸岛。 华夏有女,立于京都著名学府之中,这所学府早在多少年前就成为了多少代人梦寐的府地,多少父母口中的一个荣耀,事实证明确实不易考,虽然这所学院出来的学院并非个个出人头地人中龙凤,但却不缺少人才。 真正的人才。 北清学校,此时正值四季循环之初秋,昨日刚刚处暑一过,天气已经有些风凉,不在如炎夏那般艳阳难熬,北清著名的湖畔庞,暑期即将开学,四方八面的学子正在从八面四方赶来,华夏大地几乎每个省的学子都有。 一位因为躲避往昔仇家恩怨的老人,亦是在儿子去世后,看淡了名利富贵,看淡了世间的一切,带着独孙女,四处躲避隐藏于敌的老人,驼着背,立在湖边,他就穿着一件普通老人的灰黑布衣,不咋修的胡子有些长了,显的老气,相比往昔似乎更衰老了,岁月啊......... 老人双眼望这湖畔的微波却想起了多年前曾经这般带这儿子徐苦岸在北美西部一座小城的湖畔,告诉他:“男儿当顶天立地,做一个大丈夫,立大志,做大事,豪气干云万里卷风,一人傲首霜雪中。” 如今回想那个小少年傲着骨,咬着心劲,平静的说了一句:“我明白。”他当初是如何的骄傲啊,因为那个他的孩子,是真正的惊才艳艳,武学根骨绝佳,学东西一碰就有心得。华夏自古就有根骨一说,可后人始终不明根骨一说具体为何意,也从未有人具体解释过根骨二字对人生的意义,其实根骨就是体魄,何为根骨,一个人若天生肥胖,他学的东西,做出来的玩意,都符合他的躯体。一个人若眉清目秀,学东西都学的眉清目秀,做什么都眉清目秀,具备自己的神质。 徐傲冰,何曾为徐傲冰三个字?只为这独孙女是天生的一副冰霜雪骨,从出生起透着聪慧二字。 徐傲冰看着远方的湖畔,远方那枝柳条随风飘摆,远方天际有深云浓郁,一直延续到他们头顶的白云浩瀚,就像一道由浓到淡的泼墨画,学子们三俩结伴,或独身一人背负书包,行走在这座著名学府的湖畔。 在这个角落里,只有他们爷孙二人。 徐江偃年轻时候身材并非高硕,尤其在如今亭亭玉立的孙女身前,越发显的像一个大人照顾孩子,垂老之年能见孙女如此胜过自身精彩无数。 徐江偃是何等的大名,武林中曾以一杆刹那,挑遍天下群雄,何尝弱了半点风采,即使在柳宗元独领武林风骚的十五年间,他又何尝显的低小? 只是,老人真的看淡了淡到世间的一切似乎也漠不关心,一心只到了孙女身上,似乎是陈年隐伤,似乎是怕痛,也不愿意多回想,老人刹那收回回忆........目光落在静静躺在地上一旁的条形黑囊上,若是翻开拉链,正是那杆黑的发亮的刹那枪。 刹那...... 刹那枪........ 呼。 一刹那,老人似乎回忆了很多往事,不禁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拉到现实,接着孙女上一句话说道:“你逐鹿叔叔已经去南洋了,于他而言,在那里养伤,胜过在华夏辗转多地躲避那位轻松,其实他也是个苦人,若是愿意联络形意门,怎会往年那般东躲西藏?。” 徐傲冰也怕怕心悸道:“魏令姜的功夫境界,何以高到这样的地步?逐鹿叔叔可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呀,一身形意化劲功夫出神入化,形意刀更是炉火纯青,可如此,也被那女魔头给伤到这种程度,都过去俩年了,逐鹿叔叔的内伤还需要养......”她的下句话没说完,俩年的时光过去,不知道那位独步武林风采的东方女子如今又到了何境界?是否有可能迈入历代武人追求的‘上证天道’。 徐江偃道:“王逐鹿出身于形意已故老掌门的门下,一身拳学何等上乘,遥想六十年前..齐学剑虽然没有衣钵弟子柳宗元走的远,但依然在那代天下武林榜单上排名第三,只是那一代没有一人能独占鳖头,彼此差距并非很大。可自从柳宗元入门之后,武林从那个时候起,真是风云激荡,人才辈出,转眼过去四十年了,如今的魏令姜自从十五年前横空出世,拳学传承还未查出,境界确高的难以置信。王逐鹿内伤俩年,或许于他而言,我猜他倒是因此能看开一些事情,或许因祸得福而不可知。你逐鹿叔叔走不出的,我料想是那座衣钵传承。” 这个时候,有一对情侣从此走过,男俊女靓,倒是颇为惹眼,口中聊着:“听说...物理系那边来了一个号称是三百年一出的天才.........” 一段故事而过,徐傲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偶然一听的讯息,却在日后成为了震撼世界的一桩事件。 老人道:“柳宗元一骑绝尘,独得齐学剑腹中才学,更继承了他形意门的镇门之宝,而你逐鹿叔叔连半剑也不曾学到,作为齐学剑的另一弟子柳宗元的师弟他何曾不是惊才艳艳,这份心事虽然他从未提过此事但我预料他何尝不是隐埋心底。” 徐傲冰认真听着爷爷讲述武林消逝的老故事,老故事之所以老,是因为有岁月的沉淀。” 老人说到记忆的此处,似乎有什么记忆触动了心灵,道:“一剑西去....柳宗元此事之后,当真是无人能及。” 徐傲冰好奇道:“一剑西去?柳宗元当年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 老人爽朗大笑,缓缓道出一段被当今武林渐渐遗忘的事情:“西方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二十年前,曾遭遇形意门势力的宗主柳宗元提一剑而拜访,一剑西去,震慑了西方家族。自此事至今,形意门在欧州的力量一直平安无事。” “柳宗元到底做了什么?” “具体细节,爷爷也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国际局势到如今,都因为柳宗元拜访西方家族后的一句话。” “什么话?”徐傲冰喃喃自语道,她抬首遥望天际那片浓墨处,已感风雨似乎飘摇而至,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副一剑西去的画面,有个白衣男子对一群人说什么,话却是那般模糊。 “不得不承认齐学剑的眼光只辣啊。”徐江偃平静道:“如今魏令姜,何尝不是当年的柳宗元,武林第一人。虽然阵营步对,但内心对此女子的佩服还是有的,也是坦诚的。” 徐傲冰点点头:“她确实厉害恐怖,逐鹿叔叔...或许真的会放下什么。因为韩珞?” 老人仿佛累了,坐在湖畔柳树下的石头上道:“确实如此,谁能想到柳宗元消失这么多年却隐秘的收了衣钵弟子,似乎也并不想让韩珞知道更多的事情。传学不传位是想韩珞过的安静平稳吧。” 徐傲冰道:“他却去了美国。” 老人道:“这也是柳宗元想不到的。或许都是天意。形意门后头的日子可要难过了。”老人又道:“西伯利亚那边魏令姜亲自追杀江海鲸与陈元龟。” “结果如何。” “一逃一重伤。” .............. 徐傲冰望着东方,似乎看破了那遥远的汪洋大海,看到了异国彼岸,看到了那个年轻人,语轻声沉道:“下次,我会超过你的。因为我会去南方。” 南方?若是此话被韩珞听到,就会琢磨南方之意了。南方有什么?难道是南方那位?一杆枪将南下势不可挡的陈当心挡住,让陈当心口心具服甘心住于北方半生不去南方的那位?而微妙的是,枪仙曹正雷,自从当年与陈当心一战之后,也不曾北上。 俩位华夏武术界的泰斗像进行一场悄无声息的旷世约定,要以一战定输赢。武术界一直猜测曹正雷何日北上或者陈当心再次南下在何年何月。只是韩珞却知道陈当心老人已经垂老,即使遇上那位正是中年的抢仙,又何曾能回复他的武学巅峰?所幸还有陈文象与陈武象俩个孙子继承其衣钵。 多少年以后,风雪夜,山西省境内的一座无名山谷之中,俩位时隔半世的宿敌与对手,期待了半生,酝酿了半生的境界碰撞,却是以一个年轻人的闯入,微笑而结束。 整座武林仿佛处在一个青黄相接的程序中。 .............. 曹青羽还未毕业,却被一家经纪公司相中,与其他的年轻貌美的女子组成了唱歌组合,少许时光,已经凭借着包装与自身的特色,被不少人熟知。倒是她本身的家传一身功夫,却隐藏起来。任谁也不知道,一个女星却是功夫高手。 这天,曹青羽与同组合的姐妹去参加某电视台的节目,表演了一套暗器手法,当场以硬币击碎了三米外的罐子,把在座评委惊的,然后她俏皮的说:“导演问他有啥绝技,她说都学的都是实战,导演就只让她表演硬币了。” “青羽家里是开武馆的...............” 观众又怎能想的到,她是武术界大名鼎鼎的曹家子弟,不做武术做明星。 卷一百四十七 每个孩子,都希望成为父亲的骄傲 中秋,中秋,秋之中。 北风渐瑟瑟,寒风渐呼啸,北国万里画黄壁,一片金黄即将到来,若是有幸从天空鸟瞰而下,就能见到万里大地,金黄一片,凡绿物覆盖之处,处处金黄,震撼人心。 这也是人与自然沟通的一个小片段。 大海气势,风起云涌,朝起日落,月缺月满,自是能引起人心中情怀,壮志一番,或悲,或兴,或聚,或离.......... 这也是自然气势引起人心变化的一个节奏,而练拳家,就是借鉴这份自然的感动,开始感悟自然,融于拳中,悟于理中,而佛们更有似乎是上乘功夫,专修生活,道言“一举手,一投足,一饮食,挑水运浆,自然有其禅意所在。” 而传说中未开悟的凡夫,认为一举手就是一举手,一投足就是一投足,而渐渐领悟之后,似乎变化了。而圣者却又回归到了“咦?一举手还是一举手,一投足还是一投足,没变。没变,哈哈哈。” 真的没变吗? 是没变。 这就是言语无法说清的地方了。 话表北国,万里渐瑟瑟,瑟冷的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已经在早晚时分,披换上了藏了一炎夏的秋春衣物,抵御早晚瑟风,确实有些冷了,年轻人有些也都披换了长袖,日子逐渐向传统节日中秋迈进,到了中秋,各个单位放假,好不让人开心,有计划出游者,有计划聚会者,有计划回家者,而圆月之下,亦有人,期盼着,儿子归来。那是父母的心呐,那么真,那么疼,那么爱你,那么在乎一个仿佛世界都不在乎的弱弱无名或者无钱财,或者出名出人头地的孩子,都是他们的孩子呀。那个从小脚丫,照顾到独立于天地间,智谋充全,甚至开始照顾他们..... 他们的心却仿佛始终没变,依然那样把孩子当孩子。 (以下内容借鉴歌曲,时间都去哪了。) 他们,那样的半生,那样的不自在,都因为一个婴儿的出生,牵挂,照顾,放不下,让多少男女熬到了老,熬到了白了头,依然牵挂着,照顾着,记忆中的小脚丫,那是他们的记忆吧,那肉嘟嘟的小嘴巴,恐怕是他们这一生很美好的记忆吧?一生的爱几乎都给了孩子或许只为那满百岁婴儿口中含糊不清的着这妈爸这二字?如重锤击在他们心里,让男人拼命奔波赚钱,女子拼命照顾家庭? 于是,二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他们也就迈入了中老年。 那个婴儿,也就长全了,躯体精神都充沛了。 多么像自然界里的春冬交替啊,一季枯荣一季枯荣的交换着,一批批的交换着,人,不也是如此吗? 天上明月曾照古人,古人何在?古时明月,不也还是如今的月亮吗。 时光时光慢些吧。 中秋,始终还是到了,这一天放假了,月亮也圆了。 北国,万里万家万桌,都在这月满之日,期盼着他们才知道的那点心事。 韩珞是亲身经历了这些年的一切,才知道父母的不容易,那份真的不容易,他偷过家里的钱,做过坏事,但自从他随柳宗元外出之后,那份心,就真的真正的明白了,父母的那份心。 博大,感恩?惭愧?回报? 索取就有回报吧。 只是,恐怕他的父母,也一心挂念他吧?可惜他如今远在海外飘零。。 (这一卷写家,写家的味道。中秋了,刚好故事也进行到了中秋,祝还能读我这书的读者,中秋快乐,家人幸福。过个好节,哪怕是外出打工,不能放假回家,那也过个愉快的心情节,给父母打个电话,说声想念。好了,不罗嗦了,继续写。) 华夏莽大地,青酋山,东南向那巍峨的上云山依然那么壮观,仿佛连脉入云霄,让人望而生拒,不想去攀爬那座据说有着豹子,野狼,野猪动物深山居住的山脉,深处,几乎渺无人烟。西南方向则是一座土山,正北方,正是表面看起来不起眼,一爬上山去,走进去,就是风景万千,美丽无比的青酋山。 山下也就是那仅有三条街道,纵贯(其实是东北至西南方的街道)东西两向,坐落在从祖先就生活在这里的山谷之中的青酋镇,镇上清晨,袅袅崔烟,从成片的农村院子房顶上烟筒的出口飘出,随风飘散,作青色散,蒙蒙的雾气仿佛笼罩着这片越来越宁静的小镇,晨光刚升,从高耸入云似的上云中东方峰顶跃出,晨辉一洒而下,一束阳光照在青酋山十分凸出的一块巨石上,那里,正好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普通的衣物,正眺望晨阳,静静出呆,一副牵挂模样。 此人,正是韩珞父亲韩灿理,即便如今韩珞已在遥远的南方创办养生馆,又拍电影轰动全国,出国留学,可不知道怎么地,在他的心里,那个韩珞,始终是那个出生起,皮肤黑黑,像个体弱老头子的小婴儿。 爸! “哎!”韩灿理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句,显然是在挂念儿子韩珞。 青酋山青酋镇,石上渐老人挂念儿子,即便在海外,仿佛也有一丝牵挂,那颗心,就那么挂念着。。随风,跃过千山万水,飘过了太平洋,落在了遥远的大洋彼岸的异国他乡,不知道那个孩子,好不好? 韩灿理不知道怎么的,就擦了擦眼角的小泪,嘿嘿笑了笑:“都好,珞儿应该挺好。”自喃自笑着,思绪不知怎地,就飘到了从前,可能真是老了吧,老那么爱回忆过去。那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那一声爸。 他的思绪,就不知道怎么地,飘回了六年前,那个少年,跟着他一举手,一投足的学着不是正统的太极拳,那么认真的说不念书了,他也破天荒同意了,何尝不是寄希望于武学,希望儿子文不成总是有个武可以成就吧?如此也不愧那父亲的爱心,易不愧父亲那心中的武学梦....... 年轻时代,那个凌晨四点起床跑到树林里边练拳架,付出了多少心血于武学上孜孜不倦追求的韩灿理的年轻时代?那他的梦呢?不是寄托在了韩珞身上吗。武学啊,武学啊........梦正香。 那个少年当初那么认真,那么渴望求知,学着武学,自学研究着从书店买回家的中医书籍,心理学书籍,道德经,那个在暗室中,一心渴望学习的少年,那个静坐床上,晚睡早起的少年? 房屋依然没变,床也在那,依然铺着那块军用迷彩床垫,桌子也没变,位置也没变,还是那样放在窗前,可是,人不在了。。 少年啊,你已经长大了。 韩灿理就这么心里念叨叨似的回忆着,先是韩珞学拳的十七岁那年,然后一幕幕记忆涌上,婴儿童年少年青年,当真是二十多年如刹那,刹那涌入心,撞在了这个老父亲的心头上,那么重...真的很重....父亲的心,想是颤抖又幸福的吧。 刹那间,当真是岁月如歌,一幕幕闪过,一幕幕忆起,眼泪落下,摩挲了眼角,刹那间,就当真是风起云涌的二十来年过去了,仿佛又经历了一遍人生。。 呼。 韩灿理呼出了一声,把对儿子的挂念吞在男人坚毅肩膀下面的心下,不肯表达,那么坚强却坚强的执拗,这不正是中国父亲的心理现象吗? 韩灿理抬手用背擦去泪水,呼一气,埋入心底,一个父亲,就是这么坚毅,在难在难,也不肯说着什么,就那么抗着!!! 远在海外异国他乡的孩子,希望明月照顾你,祝福你,让你顺顺利利,读完研究生课程! 早日,回国,与家人团聚。 这一夜,中秋月圆! 月光浩明,浩浩荡荡夜倾满乾坤。 青酋山下,静静月夜…青酋镇 一个站在异国他乡的年轻人,傲首望天,晴空浩荡,阳光洒满奥斯汀这座西陲城市,他仿佛望到了远在东方的明月,喃喃道:“老爸,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大啦.....” 泪,滴落在地板上。 感谢一路上有你。 耳畔,仿佛有佛门梵音庄严响起.... 三界慈爱唯有父母…… 十月妊娠三年哺乳…… 长养教诲恨爱备尽…… 希其成立才艺过人…… …………………… 岂应恶念…轻生忿语… 卷一百四十八 秋雨秋山那个人 秋风瑟瑟,霜叶染黄红了半座山,远处绿影摇摆,风声梭梭穿来,像是有人以萧管乐器吹着神秘的曲子..风铃阵阵,清脆悦耳,江畔的水声似乎也隐隐传来。 一座古典小亭,一排古典传统的建筑,黑色的漆面不染一色,白色格子的窗户门,都是一体化,仿佛连门也是推拉的,而古雕细刻的黑色青砖屋檐下,透着一股与华夏大地传统建筑不同却又相似九足的风格,风铃声传来,仿佛在山的霜林间,有着什么人居住一样,而那萧声也异常明亮,却又透着悲意,与整个秋景连为一体。 霜林那边,一个亭子前,亭子上边栓了一根绳子,绳下挂有一连串风铃,风拂铃,那无形的风,也仿佛被亭下那个年轻人吸引了。 一袭白衣的年轻人,双手放松放在腿外,安静的望着整座秋天笼罩的山中,他的脖子上系着一根麻绳似的佩戴物,安静的,安静的,望着山的那边,传来萧声的地方,一座古朴的传统日本建筑的房宇前,他看不到这座建筑,却心里看的到,那正是他熟悉无比的地方,哎....... 因为这是家里啊。 山的那边,霜叶林仿佛从上而弯,隐隐在一座房宇的上方轻轻保护着这座房宇内的主人,那个只有侍者与她的地方,连这座府邸的主人也很少到来的地方,反而是这座房宇主人的哥哥,倒是常来。而她的那位哥哥,却是家族内名气很大的一个后起之秀。她?倒是秀气的很,安静的很。 黄色霜叶,从上方的霜叶林飘落而下,落在她的房宇前,以及那座小时候,因为喜欢江水而被父亲派人硬凿而出的湖泊,这都是她的,她喜欢的。 叶,落在了湖泊上,飘在水面上,落在了湖前的木板上,秋叶落地,最美此处。这是府内公认的,连她的哥哥小时候就因为此景向搬来和她一起住,说房子大可以住,也硬被她赶了出来。 她望着美丽的秋景,坐在一块白岩凿修而成的石坐上,望着湖面,那落叶,思绪飘到了华夏大地,她安静的想着,那里,是否也是...如此景?那里,是否已经也是霜叶黄染了半座大地?他?还好吗??一阔多年,你还好吗?我很好,只是,想你了。已经有半个月不曾想你了,今天却突然想你了,或许,是因为这落落秋叶?想起了你说的,那长城内外,金黄满北山的憾景?那激动人心的北国万里大雪磅礴? 可有我们比良的暮雪漂亮? 可否有我们赖田的夕照? 可有石山的秋月? 可有坚田的落雁? 矢桥的归帆? 三井的晚钟? 粟津的晴岚? 以及我们家乡的夜雨?唐崎的夜雨?尤以秋景中的夜雨漂亮?你可知道,最最漂亮的秋景夜雨,就在我的家里能看到。 而你说的,北国万里疆雪画白璧,南方万水尽温柔,西疆千里大沙漠,藏川的千山高耸万峰入云,沿线海域的无尽海情,我还没看够。 这名叫武田美香子的姑娘,与当年比起来,模样似乎改变很少,手里捏着一张照片,片里是大雪封山的壮魄,背后有一行字,是那人亲手书写,华夏字“临别之语,珍重,异国的姑娘。”正是那名叫韩珞的华夏学生所写,留作纪念的物品。 我的情?你知道吗。 武田美香子以一种难以言述的情绪酸了双眸,心里哭泣,眼角也有一行清泪顺脸颊而下。 夜,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下来,她不远处的红色门庭上的黄灯笼也亮了起来,夜幕中,山下透着蓝色的光亮,是家族里其他人的灯光。 夜雨,就这么下了起来,落在湖面,落在木板,落在了姑娘的肩头,发鬓,脚上.......... 一只伞,就这么撑在了她的头顶,那半阔的肩膀,露在了外面,一身白衣的武田麻玄,望着这个妹妹,不由的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当年那一场华夏行,或许,真是................. “哥哥” 武田美香子察觉到了哥哥的到来,轻轻道。 “回去吧。” 武田麻玄这个自幼与武田美香子长大的亲人,道。 “哥哥......”武田美香子似乎有些不愿意回房宇里。 “你.........”武田麻玄道:“在想他?” 他...武田美香子肩膀抖了下,轻轻点点头。 “哎.”武田麻玄心里不由自主叹息一声,道:“三年了。” 武田美香子望着湖面的雨涟,转头望着哥哥的半个肩膀在淋雨,道:“进去吧,哥哥。” 俩人走回了房宇内。 一面镜子在女子房间的北方角落摆着,南面是一只床,现代床..这毕竟是现代。(注:武田家族为小说日本一个大家族,为日后的故事铺垫,四年之后,韩珞登陆日本为前提铺垫。) 没有人听到那个疼爱妹妹的哥哥与那个异国姑娘,说了什么话,只知道说了很长很久。 大概是劝导的差不多了,年轻人喃喃道:“香美子,那个人不会在见了。你也知道目前的国际关系,这么紧张,家族不允许你去!他也不会来!(注:武田美香子为武田家族的人物,涉及大家族,身份贵重,暗中盯梢的人探不知道有多少,轻易前往异国,那哪是那么容易!)” “当年华夏一行,若非有典玄前辈暗中保护,更兼有精锐高手暗中庇佑,家族当年也不放心我俩前去。”武田麻玄道。 (解开了当年之谜,名声显赫大家族的子弟赤露露的前往异国,随学生团前往,若非暗中派人,怎么能放心的下来?这个角度十分合理,任何一个人,在那个位置上,都不可能轻易放心。) “典玄前辈他好吗?”武田美香子突然问道。 “典玄前辈在瓜田村,一个人安静修行,进军武道圣人宫本武藏的境界,只差半步之遥了。(日后会有武力对比,但可以看的出武田家族如何重视武田麻玄与武田美香子俩人了,注:此人不会出场,但会神秘收徒,徒弟出场,此人的故事也是在他人的口中提及,惊心动魄,真正的高手之一。)” “听闻典玄前辈收了一个后道晚辈为传人,亲自授手。”武田麻玄由心替典玄前辈高兴,道。 “哇!”饶是武田美香子的此刻心情心境,也不由自主的吃惊一下,道:“前辈他,他,”说着她高兴十足的道:“终于收徒了!” 武田麻玄点了点头,可想而知,收徒条件如此慎重的典玄前辈,也收徒授手,可想那个暂不知姓名称呼的年轻人的潜力?被日本传奇的武术家‘江口典玄’看中!!! 俩人就此人的线索又聊了许久,武田美香子仿佛对此人十分敬重尊重,心情也不由好了很多。 武田麻玄十分不忍妹妹如此挂念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年轻人,他亲眼目睹妹妹自华夏回国后的种种变化,对这个自幼照顾妹妹,视妹妹为生命第一的年轻日本男人来说,武田麻玄这位家族的杰出后起之秀,是何等心痛与重视与妹妹的那份感情? 真是妹妹难受,哥哥也难受。 这对兄妹啊。(这样的感情,我很喜欢,所以塑造武田麻玄与美香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他们的故事,这本书真的会写很多年啊。) 这个年轻男人,不忍妹妹如此,柔声道:“有一个人,可以救你...” “出这单恋苦海!!!” “谁呢。” 于是,镜子前,武田美香子的身影映出,武田麻玄指着镜子中的武田美香子,道:“这个人,就是你自己。” “可,我放不下!” 武田麻玄独身撑伞在雨中走回山下,回屋,此夜,为此话,失眠!转眼一个月过去,秋风更浓....... 卷一百四十九 卧虎藏龙 郁郁中华,林立万里,疆域广阔,历史悠久。 在我国著名的历史文献中,武当山是深厚文化独得一脉传承的道山,道教风采道士风采从这里传扬了许多事迹,利益了几百年来多少人,其神秘程度很大一部分接近了道教无为之名,道隐无名。 而武当山地处华夏广袤大地的中部地区,方圆千里,山壑纵横,尤以西北一带,尽呈现西北往东走向。形成了这里西北望东南的地貌特征。峰峦无数,故事无数。 神农架,以神农出名,采于上古记载,神农于此架木为梯,采尝百草,故名神农架、而神农架相比隔壁邻居武当山而言,名气要在当代比之武当大很多,其最出名的,就是另几代人神秘莫测,又渴望求知的野人传说。而很多人也许并不了解,武当与神农架,就是一带山脉。神农架核心地区方圆几百平方公里,没有人烟,森林茂密,既有高山峡谷,溪流密布,又有悬崖峭壁,多岩洞,是野生动物天然乐园,而野人之谜,自古就有文献记载。 深密的幽林中,一名身材壮拔的男人身影,犹如窜天猴,爬上了一课高大的树木之上,这片地貌保留着原始风貌,树木均是高大拔天,而这名男人的模样,似乎已经爬到了三十多米还不曾停歇,一口气往上攀爬,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时一个电话想起,他也不管。 岁月流逝,他在傍晚回到那座搭建的山屋时,接了电话,道:“记者?” 十月末,寒潮涌来,远在长江中游末端,洞庭湖附近之云梦泽遗址而建的wh市也迎来了寒潮节气,此地虽然地处南部,但依然有北方气象,饮食结构也在北南之间,口味中和。 珞珈大学内,哲学学院之中,周天修刚刚给新进入学的084班学生上完早晨的哲学课,讲的东方哲学与西方哲学的差异与共通点(共同点),他扬言东西俩个地球各一半的文明虽有差异,但隐隐有万法归宗,条条大路通罗马之象,隐隐有很庞大的共同点。心理学说白了,与佛道哲学并无差异,都是研究身体内部那神秘未知却有法有用的灵魂?或者称呼为心理?或者心识?或者我?不管怎么称呼,名词怎么换,都是研究那个不需要名词概述,却存在的事实而人们一知半解的实相。 愤怒怎么来?喜悦怎么来?哭泣怎么来?心理的构成那么复杂,所以才吸引了历代那许多有志于研究懂自己与宇宙的先贤,用尽一生的时间去研究,东西方文明都是如此。 从教室出来,望着这批新的面孔,周天修自然是经历了几代学子的老教授,每四年一轮回的学子路,他见证了太多的故事,太多的年轻故事,太多的爱恨离别,以及很多的学子埋头奋发苦学于书业,太多的个性太多的脾气,或玩耍,或浪费,或珍惜,或努力,真是百千姿态各不尽的年轻风光。 这批新的面孔,他不由又是一翩感慨,仿佛每经历一次四年轮回,他就心态变化很多,就像照顾着一群孩子长大,确实也是长大。四年大学,改变了多少人的面孔,成长了多少年轻的幼嫩心。 都说师长如父,这并不是说师长就真是父亲了,而是一个父亲给自个孩儿需要操的那份心,老师也都操到了,哪有随性散漫就能轻易教人知识的人,哪份课堂不是用心编排轻易就能写出来的,对待自己的学生真是如父亲那般,又爱又恨。 所以,古圣贤才教育华夏民族,师长如父。 周天修自然承认做不到关怀照顾到每个学子,因为太多了,一个班级接近50人,每个人他如果都操同样一份心,那早就早衰了,那份精神耗损,可并不比一个高手与对手全力较量之后的疲惫来的轻松,都是一样的代价。他虽有心照顾每个学子,关怀备至,尽到人师二字表达的真正意义。但真是有此心却无此力,真是耗损太大,关怀一个孩子,需要耗损多少的心血力量?那是真正关怀学子成长的力量啊,一个人的学业,性格,如何恰到好处的点拔教授,没有经历人世沧桑岁月之后的那份对人生,心理,社会,自然,生命的属于一个人真正智慧积累,而非单纯书卷知识的力量,怎么能察觉到学子的心理,生活变化的心态,而察幽觉微,辅之以正。对各个学子,周天修是尽力点拔,不仅是哲学上的卷宗传授,而且涉及心理变化,人生态度。希望辅之以正。正如古语云:圣人不责人无过,而多方诱之,改之,庶人心可回也。 他的心,就是这么沧桑的变化着,引导着,站在教人育人的路上。于他自己而言,一个学者,一个哲学者,一个探索者。自然是渴望去探知心中未知的地方的。 这条路,千百人来,千百人爱不释手。 周天修漫步走到一处亭廊,坐在上边,想起了柳宗元这位挚友,一个武夫与文者如何成为朋友,这自然涉及到了一段俩人的过去,被知名教授周天修视为知己挚友的,也恐唯他柳宗元离他心最近,也最钦佩那人。武夫如何与文人为友?实为武学与哲学相同,他是被那人深邃的文化所折服的。十六年前,柳宗元不告而别消逝在武林,只身来往华夏大陆,探索两路,一面寻徒,一面寻仙。庞大的形意门由此事件引发了一系列的变化。一剑失传,争夺门主,最终半个弟子的江海鲸在众多长老拥护下,继承门主,发展壮大,重回巅峰。而期间,洪门,天象门等势力与形意门,发生了多少的事情都不记与纸笔消失在历史河流之中,而柳宗元消失的俩年后,魏令姜横空出世,又由此引发了多少的事情。而柳宗元在未寻到韩珞之前的前十年前刚回大陆,未必没有授徒回去,由衣钵弟子继承门主之位的想法,另一面也是想考察门内一些隐伏变化。毕竟势力那么大,哪有那么多的人心所向。但不知怎么地,在大陆的十年间,一些原本的想法发生了转移,思索出了新的东西,又或是与韩珞的生活中,因为韩珞而改变了什么,这些都只有远在无名地的柳宗元才知晓了。 一阵寒流卷来,坐在亭廊内的周天修哆嗦一下,却突然想起了韩珞。或许是思念在那边的天气吧。这时正好有一个从背影看相似韩珞背影的学生走过,周天修一愣,仿佛时光瞬回当年。 想起了刚离开华夏不足三月却远在异国他乡的韩珞,想起了韩珞在这里的四年岁月里的生活,想起了那个年轻人惊人却不自知的潜力,想起了如今逐渐热火的养生馆,在李密的把握之下,由那批韩珞的精英学生的辅助下,呈现越走越火的趋向,真不知道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而那个年轻人,在他周天修半生教学的岁月之中,在所有历届学子中,是他所教授的最得意满意的学生,正如评价里的那四个字“悟性第一”。 周天修由此念,而给远在奥斯汀的老友伊鲁,打通了国际电话,询问韩珞的近况,伊鲁用流利的本土英语与周天修的国式英语交流着,周天修许久后,挂断电话,楞笑道:“外号,树人?” …………………… 神农架,一篇报道被记者登出,传遍网络。一名男子栖身神农架二十二年,寻找野人!每年都在深山老林独自生活十个月,风餐露宿。 恰好,周天修也看到了这篇文章,看完之后,不由起了疑惑,此人能爬20米高的树?是否韩珞的树人外号与爬树有关? 这篇文章的关键词被敏感的人察觉了出来。 以前背七八十斤的装备爬山,跟玩一样?现在上岁数,没以前那么便捷了。 不就是登山如飞吗? 遇过山熊,金钱豹。还存活下来? 不就是顶级武夫吗? 张金兴。 一个名字瞬间被很多人知晓。 曾经在荆州境内,土黄山的这座不起眼名字的山,那三个村,黄玄村,明带村,古丽村三个村子犬牙交错的一个悬崖附近,一个出身于明带村的少年,含着芦草,一摇一晃的坐在一颗与他同龄的树干叉上,玩着小孩子的荡秋千,不算细小的树干被他摇晃出花式,这个树顶上的孩子,长着标准hb模样的细眸眼睛,哼着流行的“我要和你在一起”这首歌。 他似乎很鼓气,从树干上一跃而下,蹲落在地上,跑进旁边的一间茅棚中,茅棚里边现代化电器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最新一期报刊上的“一名男子栖身神农架二十二年,寻找野人!”的新闻。 “师傅,黄玄村的小黄雄,抢走了古丽村的阿哩,阿哩不跟我玩了。就因为小黄雄去了一趟武汉,给她买了些礼物。”少年道。 中年男子放下报纸,莞尔一笑:“那你准备怎么办。” “黑他一黑。(吓他一吓)抢回阿哩。”少年道。 “又要去揍人家啊。”中年男子道:“武学不是用来打人的啊。” “我不管。”少年道。 “傻小子,阿哩长得那么普通,天下漂亮姑娘多的是了,将来喜欢你的可不少啊。” “师父,我觉得三个村里,就阿哩长得漂亮啊。” “。。。”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了。” 在这名体内那座气机磅礴三千里的气池的武术家身上,心里嘀咕着:“那小妮子黑不溜秋,真不知道哪点能吸引我这么帅气的徒弟。”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唉。”中年男子这么修养深厚的人,为了徒弟叹息一声,爱怜道:“你这小子,将来为情而生,也为情而困,就担心你跟那位……”说道此处,他确没有说出其人的名字,仿佛那位这俩字,于他此刻功夫境界的眼睛里,也是那般的敬畏与尊敬。“跟那位一样,困于情字,二十年境界大跌。当真是遗憾呐,本该是武林第一人的,什么柳宗元,魏令姜,哪能比的上您年轻时候。” “谁?” “一个绝代风华,却在迈出武学最后一步的途径上,因爱情而跌境,落到一个暗劲拳师都打不过的地步。” 少年张大嘴巴,如鱼泡形。 中年男子爱怜而扶其顶:“希望你将来,不要因情而困。如那位一般。” 少年走后,中年男子看着报纸上那张脸孔,看着那行字:“一天不找到野人,就不会离开神农架?” 许久,那报刊那篇新闻反复读过几遍之后,中年男人笑了一下:“护卫者?寻找者?” 这人,有意思。 “天下大地,藏龙卧虎呀。” 卷一百零五 所谓‘自新’ 人们总是以为,自己视线所到的地方,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这是一位哲学家的话。 颇具深邃的哲理,另人发省思索。 英国。 波轮比尔湖,一处不出名的湖泊,在英国西南部,大学城三十公里外左右。此刻却进行着一场奇妙之旅。 在一群人的证明之下,高科技的水下拍摄,一位外国男人,进行了一场踏水而行的现场录制,此湖,因此而出名。 这位外国男子,由近入远,一步步踩在水面上,立于水上,水如镜地,而其余人惊叹买噶上帝之余,脚腿都在水里。唯独他,谨慎的立在水面之上。 这段视频,迅速传遍网络。 ..................................................... “好厉害,好一个水面站人,这个外国人的功夫境界,已经达到了水面站人的地步!” 太极祖庭陈家村,一位老人看完孙子陈武象递给他看的手机,那段精彩绝伦的视频看完之后,他不由的感叹。 “爷爷...”陈武像道。 “不要说不要说,让我静一会” 静了一会的陈当心老人语重心长道:“华夏境内,几乎无人能达此境!” 陈武象也沉默了。 “曹正雷!看你了。我老喽!”陈当心闭上眼,手指轻轻敲着手指,仿佛间,又想起几人,睁开眼睛笑道:“还有人。” 后起之秀何其多,已在三十岁迈入化劲的陈文象,今年春分,在陈家沟后山的那条江面上,安静入化劲。 破入暗劲的陈武象,紧追直赶。 沧州武术世家老李家的李冥。 太谷的戴家的………… ………… 还有远在海外的那位年轻人,韩珞。 还有那位孙子武象经常挂在口中的神秘使枪女子,他未见面却知其名的徐傲冰。 ………… 华夏大地,后起之秀何其多! “还有那位....那位前辈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吧。”陈当心老人当下叹息一声,很重,也很惋惜的气息。 与此同时,晨光洒大海,碧波金灿,沙滩海浪间,一个中年男子持着一杆色泽青色纯正的枪,枪名炉火,伴他三十年。从sd那座庭院里被几位造诣极高的铁匠打造出来这杆枪接到那个白衣少年的手上,亲口命曰:炉火。 到青年时代一气离家,断掉家族关系,远下南国。 再到横空而出,与正当壮年时期的太极大手陈当心一战成名。 在到横霸南方武林,使武术界传闻了多少年的,陈当心之所以不南下是因为曹正雷。由此而传。 在到他自己也进入了中壮年,那杆炉火真的是炉火了,枪之造诣,唯有自知。炉火,已经伴他三十年。 其实,什么北有陈当心,南有曹正雷,只不过是武术界朋友们的赞捧,其实无论陈当心,还是他曹正雷,都不曾说过横霸二字,也不曾自诩武林独霸一方,真正的陈当心,只是一个教徒育孙的老人,真正的曹正雷,只不过是个每天清晨出海持枪击浪的“渔夫”。 正如今日。 曹正雷所处的这片海域,少有人来,天然地利的海弯,形成了庞大的回浪潮,十分汹涌,浪潮劲头一个回撞,就携带十分浑厚的自然力量。而曹正雷,就一枪枪击浪,循环扫击,密麻的枪影,仿佛一层光幕,海浪就是冲不进来。 枪速之快,难以置信。 曹正雷这位枪仙,回到那座庭院,与一位他的朋友坐在台阶上,看完那段视频,哦了一声,就转身进屋了。留下那位暗劲拳师的老朋友,道:“曹雷,五年之内有希望赶上没?” “没!” “唉!”那位暗劲拳师摇头叹息一声。 “但!” “但五米之外,天下无对手。” 暗劲拳师眼睛大亮。正 .............................. 奥斯汀。 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 韩珞在上完哲学课下课的时候,站在草坪里一颗长有三十多年的老树绿荫下,安静的看完那段视频。 静静无话。 直到他的同学艾丽莎过来找他。 艾丽莎是美国路易斯安那州首府巴吞鲁日的一位英国后裔少女,具备了英国的绅士风格。在一个月前,韩珞给同学们施展了爬树绝技,就让她吃惊的难以置信。那是一堂哲学课,伊鲁教授在讲到西方牛顿发现力学三大定律的树上掉苹果时,一位白人同学调皮的说了句:“如果牛顿能爬上树,是不是发现的更多?”引的伊鲁老教授道:“牛顿如果爬上树,万有引力的发现是不是不一样了?那么梅瑞狄斯德尔同学,就请你上树看一看?”引出满堂玩笑,鼓掌支持率占百分之六十。那位体形修长的加拿大移民的同学道:“伊鲁教授,有人能爬到树顶吗?有的话我请全班同学吃冰激淋!”说着指了校园内那颗高达20多米之高的银杉。 “为了全班同学的冰激淋,哪位同学愿意一试?” 一场哄闹中,韩珞成了为全班同学吃到冰激淋的关键机关,他也是开玩笑的说我没问题。 于是,一场爬树比赛,就此开始。 后来,这位艾丽莎同学,就成了韩珞的在国外的第一个朋友。 “布鲁斯韩?” “布鲁斯韩?” “布鲁斯……?” “我在想事情!”韩珞回过神,歉意道。 “你在想什么事情呢?“ 五分钟之后…… 看完那段视频的艾丽莎吃惊的道:“噢!迈!噶!噢……噢!”她说着,眼睛大睁,笑脸用一张难以置信的震撼道:“这是真的吗?” “yes!”韩珞道。 说着,俩人用一堆英语交流着,期间韩珞在想很多华夏词语怎么翻译的更合适,更接近原味。 比如,境界,气机,心意,形体的各类关键,才能在最后形成那样的画面。 “天下多奇才!” “令姜,此人或可比肩于你呀。” 韩珞道! 艾丽莎用生硬的华夏语道:“令…姜!”然后用英语道:“是谁?” “一个……朋友!” 韩珞说着,却不由自出的挂念起那个女子来。 韩珞傍晚回到租的干净房子里,这座单层房屋,座落在奥斯汀十分安静的chestnutave街道一条巷子的独立住宅内,安静的站了一个三体式,瞬间气机流转全身,双手发胀发热,小腹那座气机池内,气机磅礴五百里,酝酿十足。 练完功夫,他安静的洗了一个澡,坐在椅上,想起了很多事情。 “拳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就退!” 去年一年为了留学来西方学习哲学而苦练英语,功夫境界自然是有所下滑的,磅礴的千里气机跌落,躯体的进步缓慢,他虽然尽力去不耽误功夫,但依然只能停留在一年前的功夫境界上,一切仿佛从零开始。 来美国俩个多月,他的感悟最深的是,人性的相同点与不同点,看法认知的不同,善恶好坏的相同,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矛盾又新颖。 风俗习惯的不同。 善良好坏的相同。 让他更深层次的亲身体会了人这个性格的更深层次的理解,他的心渐渐从以前的华夏心态脱离……驶向一个更大的心态去。 世界,纳入眼界。 一切,无论做人,心态,武学,知识,都似乎是从零开始。 重头再来。 过去的一切否定掉,在过去的基础上,又是新一次的开始。 旧我去,新我活! 就像基督教的十字架,如伊鲁教授所言的:“基督耶稣死亡之后是什么?” “复活!” 旧我死! 一个人过去坏的习俗习惯,对世界自然的认知死去。 新一个的自我又活了! 新我活! 而十字架,又代表一个十字路,代表一个路的涵义! 正如华夏之语: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作新民。 正如一个成语的含义那样:改过自新。 过去的否定掉,自己创造自己新的生命!父母给予人是第一次生命。 第二次。 是利用自己对世界的认知,理解,学习,根据那些信息,创造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自新。 新的自己的意思! 卷一百五十一 战争带来的阴影 “我所恐惧的是,庞大知识带来的震撼与认知。我所害怕的是,知识上的翻覆。我所颤抖的是,我自身的缺憾。“ 如是夜,韩珞在书桌上写下这句话,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他第一次产生了精神上的恐惧。他所恐惧的是武学在当代几乎无所用,是超出武学层次的思考,而是恐惧随着知识带来的东西……思考。近日,他所研读的书籍,涉及了战争中人性的变化怀念,他被那庞大的错综复杂的社会场面,震撼到内心的的动摇。那恶劣的性格,几近恐怖的社会,真的是社会的一个片段吗? 一时间,他飘摇恍惚。 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段话。 他第一次感到武学的无力一面,不是说武学不杰出而是在国际面前。就算有一天能迈入化劲,拳学功夫出神入化,匪夷所思,进步如飞,疾如箭奔,力大胜虎,百病不生,踏水而行,但,又如何?那又能怎样?在庞大的人世中,他真如沧海一粟。 庞大的人潮,注定能淹没一切武林高手,没有小说里以一敌万的事情,也没有这样的人。这也是历代武林顶尖武夫都不上战场的原因,没法敌扛,这是强大的人潮力,犹如面朝大海一样,无法抵抗。 他近日读究的书籍,正是战争类书籍,涉及了大量的历史画面。他内心才如此奔溃。 以至于,质疑武学,怀疑武学的力量又有何用? 现代社会,强大的科技武力装备,足以战胜任何任何的人群。三百年前的导弹,如今时代的太空航舰,那强大的科技力量,能使一艘航母在外太空飞行,足以穿梭各个国家的领土上空。 他第一次感觉,是如此的苍茫,脸色有些发白。 任何一个顶尖武夫,已经被时代潮流淘汰,科技独领国际。 韩珞忽然间,想起了一句话,华夏道家庄子《骈拇》所言的一句话:“夫小惑易方,大惑易性。”,小的迷惑带来方向的变化,而大的迷惑则带来性格的变化。自己如今因为读书而沉迷于这种困惑之中,未必不会引起性格变化。而恩师柳宗元所言“武夫”二字,是他与柳宗元二年时间朝夕生活学到的真谛,那即是“上证天道下证躯体”八个字为一生要领。 天道渺渺,武夫觉的深不可测,却颇有体会但无法证实。下证躯体,确是多数武夫在追寻的境界层,躯体二字,涉及八万四千毫毛,三百六十五骨节,五脏六腑,筋骨血脉等一系列构造成躯体的物质主义的存在,一步步强化,达到极限。这就是追寻。 当然这个极限,是大自然早就赋予的,无法超越的极限就是,任你天资聪慧,也不可能突破那最后一步,即化劲神妙的地步之后,就无法前进了。 这是历代武夫的困惑,至于有没有人追求到最高层次,也许有人大隐于世,也许有人默默无名。历史这么庞大,大地这么宽阔,山川河海这么高远,人类依然很渺小啊。 曾经河神驾驭着庞大的河流,一路高歌,直到游到大海,才发现自己的渺小。 知道了几百条道理,就觉的所有人都不如自己。 这是人类的通病。 韩珞思绪如同浪里飘一样,不知道飘在了哪里。 翌日,光晨洒在了奥斯汀这座西部州的首府都市上,安静的清晨开始被出现的人潮打破。鸟儿飞在了奥斯汀德州大学的草地上,学员们开始陆陆续续进入学校,准备今日的上课学习。 德州大学西北方向,就是哲学研究院,伊桑教授就是在这里授课。韩珞摇曳了一夜的思绪终于暂停,这种困惑不解决,他的心是安定不下来的。美国人习惯寻找自己的导师,其目的就是引导自己的人生。而很多学生和他的导师都会保持长达一生的亲密关系。因为帮助学生的力量是极其伟大的,那是无私的奉献。 下课之后,伊桑教授仿佛是看出韩珞不像平日的气质,走到韩珞面前笑道:“布鲁斯?你还好吗。” 韩珞对这个异国老师,虽然接触时间不是很久,但其真挚的品格和发自内心的淳朴他是能感受到的。那种为人处世不思索一点计谋不掺杂一点虚假的品格,能震撼任何一个与之相处的人。他对别人没有隐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为认识他的人,不需要思索这位教授是怎么样的人,琢磨伊桑的心思,他如实地与人交流,人也如实的敞开心扉与他交流。所以他有温柔的妻子陪伴了四十六年,有一个在二十年前居住到纽约的儿子,一个在本地嫁给了一位生物学家的女儿。 韩珞如实地向伊桑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因为他一直是有困惑就向导师诉说的一个人。 能使一个哲学家困惑的思维问题,也许是偏僻的,也是常人不会去思考的问题。但哲学家偏偏视这些问题如同美食者爱好美食,旅游者爱好旅游一样。 伊桑教授听完韩珞的述说,不假思索将自己在听的过程中所思考到的解决答案,一一说道:“战争本身就是残酷而又带血的。其实不仅是战争,任何领域都有隐瞒的内容,因为说出来会破坏平衡,难道要总统们在电视上说,战争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真实的坦露?” “那倒不能。”韩珞笑道。 “布鲁斯!”伊桑突然严肃起来,道:“你正在进入一场思维困境,你试图将武学与战争挂钩,这本身就是不科学的。这不是将一个哲学家与一个物理学家进行挂钩吗?虽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你必须将俩者分清。” 韩珞被伊桑的严肃态度微微一惊,知道这位教授大概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也知道,这样下去是不对的。但他内心的困惑不解决,他真的安定不下来,他需要一个很强烈的答案。 武学,在人类上有什么用?比赛出名?赚钱生活?授徒择业?或者是一辈子付出那么多的汗水,却没有一个答案。 武学,在创造社会文明进程上,对人类的帮助远不如一个实业,比如建筑,金融。 武学,除了强身还有什么用?在远古,是保家卫国,在当代,是什么? 一个普通人与化劲武夫,在最后的结局都是消逝。很多武夫也并没有超过不学此技人的寿命,很多武夫都在七十到八十岁逝世。 武学不如哲学能帮助更多人。 其实韩珞最终的困惑是,学武学要干什么?十七岁遇到柳宗元,他的答案是:只想学武。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武学的好奇与探索。而这年,他二十三岁。又产生了新的困惑。需要解决。 因为他想到,做很多别的事情都能比武学更有意义。从人类大局上来讲。 “我带你去见一个美国的功夫家,我的一个朋友。曾赢过全美空手道冠军的武术家。” 这一天,韩珞面见了名为约翰逊的美国白人拳术家,研习过拳击,柔道,空手道,跆拳道,中国功夫的美国白人。 第二天,伊桑带着依旧困惑的他回到奥斯汀,在伊桑家里的那座图书室内,伊桑看到一本《taoofjeetkunedo》的书籍时,眼睛一亮,胸有成竹。 他知道,谁能解开布鲁斯韩的困惑了! 第三天,布鲁斯韩前往西雅图,寻求答案。想着伊桑教授谈话时自信充满胸襟,眉飞色舞的神态,他不禁想到,就这么确定困惑得以解决? 那个与他同是来自华夏大陆的祖先,在美国创造过辉煌历史的武术家,真的能给自己想要的答案? 卷一百五十二 这飘摇江湖啊 从西雅图返回到奥斯汀的公路上,韩珞一边把握着方向盘,看到前方的公路直而宽,就看了眼手机,想着已经离开华盛顿州了,目前手机上的卫星定位是在刚过洛杉矶,即将进入下一个州,亚利桑那州。晚上九点之前应该是赶回学校了。 看着前方宽而阔的公路,韩珞一踩油门,汽车迅速拔到一百码。 汽车的高速行驶,俩边景色呼啸后过。 韩珞回想起了这次西雅图之行的旅程,不禁解决了他的武学困惑与思维上的结。让他豁然开朗,于武学于人生都有了新的看法。对武术的探讨达到了更深的层次,不禁结识了木村光正这位武术好友,俩人详谈见解都另彼此佩服,而韩珞也更深刻的认识到了武术的涵义,也认识到了形意拳的缺陷处。拳无万能人无全者,有优有缺才是本真,人各有长亦各有短,庙堂上的大官们做不了穿针细线之活,穿针细线之人做不了领导一个集体。也了解到了几百年前的往事,以及美国华人的一些武术集团的情况。毕竟木村光正世代生活在美国,是地道的本地人。而更大的意外收获即是……自从上次因师兄江海鲸之事阔别之后,时隔俩年,想不到在这异国他乡的美国,见到了那位故人。也从师兄江海鲸的口中得知其女子乃是与形意门自五十年前因为一些隐秘的往事而分道扬镳之后以一门之力对敌整个华人武林的头号大敌,魏门的新任领导人,魏令姜。一个来自东方,拥有一张漂亮到极点的五官,又身兼天下武林第一人头衔的女人。自上一代武林公认的第一人柳宗元神秘消失之后,魏令姜的横空出世,在短短十三年间,被六位顶级拳手围攻,又得以逃逸,踏海而去。引起了形意门,天象门,洪门,华清等武林大小门派的一系列变化,天象门元老徐江堰在丧子丧儿媳的悲痛之下,隐退武林,携带着年龄五岁的小孙女徐傲冰,隐居在华夏大地的湖北黄沙庄这样的无名气的小村子,待孙女九岁之时初学拳,教拳不敢使外人知,其最关键的原因就是躲避那个逃逸而去的女人。形意门更是因柳宗元的消失本就微微上下动荡,大举门内势力寻找柳宗元,因失去门主由一众领导临时商议投票参与围攻此女子而被其遁逸。经历此事之后更是加大动荡,人心惶惶。直到被王逐鹿,官山令,尉迟凤岳等一系列核心人物拥护的柳宗元弟子江海鲸登上掌门,形意门才得以经过一系列重新分配利益,经过六七年的时间,才逐渐稳定,而江海鲸在这六七年的时间,雄才伟略,在一系列的措施之下,形意门获益良多,得到了全门上下的一致公认点头与跟随,成为继齐学剑,柳宗元之后形意门的又一代掌门。而洪门等大小的门派,均受到一系列变化,这里不一一讲述故事。而韩珞从师兄口中得知,魏门其实在五十年之前,师公齐学剑那个时代里,与形意门,天象门,洪门等华人集团紧密相连,利益相互。而之后因为一些隐秘的往事而分道扬镳。这桩往事由于年代太久,又不是公开的大事,知道那件武林公认的隐秘事件的当事老一代的当事者们,传闻由于知道那件武林‘小事’全过程的人物不出一手之数,不是已经寿命已终,真相随着老人的逝世而一起隐埋。即便存活的那些当事者,也是知者不肯多言,言者多不知的情况。而那些只知晓冰山一角的人们,又是说不全,不清。而更传闻,当年一位老人为了隐瞒此事而逃避别人的逼迫,更是从此隐居不知消息。而存活者,提起此事,往往叹息声大于回忆声。 江海鲸知晓的往事也仅于此处。 而韩珞却是在跟随柳宗元学习的过程之中,在武当山脚下的小珞庄的农院里,柳宗元提起了一个人物,华人圈中第一人。稍微提起此事一二句。也轻描淡写没有多言。只是,说武林的变化,由五十年前的华人圈中第一人引起。当年韩珞见识浅薄,却以为是武术界的事,在华夏境内。多年后,他才知道柳宗元口中的武林是武林啊。 前后贯穿,韩珞也仅知道如此。 他又刹那浮想起了俩年前魏令姜离开的那一幕。 洪门的势力在北美,形意门的势力在加拿大,天象门的势力在墨西哥,笼罩住了整个北美州。三门相互合作,彼此紧密相联,利益相互。而师兄告诉他。魏门的势力原本全部在加拿大,因为那段武林往事,整门全部迁移到了日本。穿梭在韩国,俄罗斯之间。进而敌对整个武林。切断了形意门,洪门,天象门在亚洲大陆的大利益根基。甚至主宰东南亚一些势力。这样的利益链条,使得形意门,天象门,洪门,不得不更紧密的联手想方设法突破这一防线。一年前魏令姜在西伯利亚对陈元龟,江海鲸展开了三百里的追杀,导致一逃一重伤。而江海鲸那一次的独身前往西伯利亚,正是想切断魏门在俄罗斯的线索,在与洪门的第一高手陈元龟谈合作。却不料被魏令姜反追,导致形意门损失代价极大。江海鲸重伤,由历代掌门直接管理的血形堂,损失三位精锐。斥候作为情报组织,由尉迟凤岳掌管。血形堂作为尖刀,武力最为强大。全部由得到形意拳核心功夫的武夫组成,形成了庞大的核心刺客。无论是单兵能力还是协作能力,都让形意门的敌对势力感到胆寒。官山令作为执掌血形堂的王,那更是国际有名。另西方势力都感到恐惧。 斥候组织由尉迟凤岳掌管,斥候之内编制百位。每位斥候管理一方情报。遍布全球。血形堂组织由官山令负责,编制一百,这百位成员,都是高手且精通现代枪炮。每位成员负责管理一方武力。遍布全球。而这两门,都由掌门管理。江海鲸正是在尉迟凤岳,官山令,王逐鹿等一批武师的拥护下开始一步步权掌形意门。 血形堂百位成员损失掉三位,代价难以计算。一是人才培养不可以速成,二是忠心。这俩样的损失,以及血形堂的下属机构 ‘虎翅’的损失,密布西伯利亚境内的系统,更是在魏门精锐的围剿之下,损失了六十多位人才。在加上掌门重伤,真的计算不出来了。 而且因为计划失败,魏令姜的反扑围,导致花费大量人力财力的即将达成针对魏门的合作,停滞一年。江海鲸不得不在南洋养伤。隐秘消息,如果形意门得知了江海鲸受伤的消息,不知道又将引起某些新的变化。传闻形意门内几位位高权重的长老,正在追暗中寻查掌门在西伯利亚的发生事情的线索,因为江海鲸不回内门一载,对内宣称是在进行隐秘的一件事情布局的筹划,虽然如此,一载不露面,只遥传信息,依然在时间长久的流逝之中,被门内某些长老起了怀疑之心,急要亲自见掌门,由于如此也见不到,疑心更大。幸好还有尉迟凤岳,官山令以及一批拥护江海鲸的核心长老,拳师稳定大局。如果形意门仅失去掌门,就会动荡不安的话,早在当年柳宗元不辞而别的时候,就被历代敌对势力打击的溃散了。 形意门自华夏大陆元代建立而起,经历七八百年的起起伏伏,依旧薪火相传至今日的形意门。早已经像一颗参天大树,经历了各种变化的考验,经历那么多盛衰循环,稳稳的传承着,没有外人知道,是什么,能让形意门这么稳稳的传承着,那个东西,究竟如何,能牢牢吸引着那么多人集合在一起。 俩年前,关系本是亲密暧昧的男女关系,一人是武林大敌,却认为那个引起她内心变化的年轻学子,仅是形意拳真传的继承者之一。一人是继承形意拳全部学问的年轻拳师,却以为那个女子,只是一个武林高手,带些神秘的高手。 却不曾想,一人是武林大敌,一人是形意门掌门的师弟,本不会有敌对牵扯的俩人,却碰撞在了一起。那段美好的湖边往事,男女微妙的情感故事,却因为各自背后的力量,擦肩而过。虽然没有私人恩怨,但却无法在融洽。一人要杀江海鲸,一人要救,两相为难。谁都知道对方不可能轻易放弃,那就江湖不在见。于是在湖边,那女子定下了十年之约。那一年的十年后,韩珞三十一岁。如今在北美学习的他,二十三岁。 这飘摇江湖啊。 韩珞恍惚的回忆着,公路上忽然下起了冬雨,北美的南方,犹如华夏南方,冬季常雨。细雨如丝润入地,回忆如雨润心田,那微微却不可小视的情意啊,这么涌起。 砰! 情感交错。 天空突然有罕见的冬雷响起。 大雨下江湖。 卷一百五十三 那个女子的身影 位于西雅图郊外不远处的的别墅群中,这是西雅图的大型别墅社区,环境十分优美。从高空俯瞰而下,一栋别墅内的后花园的宽敞房厅屋下,走出俩人。洽谈融合,谈笑风声。 正是韩珞与这里的主人,木村光正,国术馆的主人,而享誉北美的国术馆,就开设在自家的后花园中,这间国术馆,辉煌了三百年之久。三百多年前,一位少年,十三岁学拳,十八岁入美国,二十一岁即创建了自己的武术馆,之后的时间,功夫与日俱增,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准,折服了一位位外国拳术家,另一位位大赛冠军心悦诚服,甘心向他请教学习。他说过:“我没有教导你什么,只是在引导你而已。”他还说:“如果只发挥自然的本能,那是不科学的,如果只学习机械的教条训练,那是机械化的。唯有将两者结合起来,才是不自然的自然。” 而这间他亲手创建的第一家国术馆,在他去世之后由弟子木村之武继承,传承到今日。 他享誉全球,是一代电影明星,将功夫一词的拼音,写入了英文词典。后人对他的褒誉如潮水般前赴后继,研究他思想精髓的哲学家们,对他亦是心悦诚服,犹如今日的伊桑教授,依旧对他佩服不已,称赞他,如果不是早逝,哲学与功夫,都是新的历史。 那个年轻人叫李振藩,艺名李小龙。 而他创建的第一间国术馆,也在三百年后演变成今日的北美一流的武道馆。 话回如今。 “韩先生,希望再次相见时,你的功夫已经达到了一个超越目前的水平。”身材匀称,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均有磅礴的气势流露的中年人,年纪大约四十二岁左右。这位中年人对一旁的一个年轻男子道,那位年轻人,个头比他略高,显得清秀,但那清秀的气质中蕴藏着淳朴,淳朴之中带着如清水一般的滋味,正是那个年轻人本性气质的流露。 韩珞少年时,清秀之中淳朴浑厚,如今日日进益的武学功夫孕化之中,淳朴减少,清秀越浓,仿佛原来由一颗内藏宝玉的珞石,不被人察觉,所谓的内秀多藏,渐渐在武学大天地的熏陶中,气池的不断扩张,气通全身四肢百骸,日日熏陶之内,石气渐退,玉色渐增。 其内蕴藏的悟性,被柳宗元当年称赞‘悟性第一’,之后在日日携带亲传武学之中,逐渐发现,其人可以另用八字评语‘珞珞如石,内藏美玉’,定下需一一剖析其石,引其美玉全露之武学过程,所以一想之下,将亲传弟子发配到学校读书,舍离自古‘师徒十年’的古训,仅教授完全部学问,就弃之不顾,师徒相伴仅一载半,就任其‘自生自灭’。其实自生自灭,恰好符合任其天然的教导,柳宗元或许是在与韩珞相伴的一载半发觉了什么,才改变原意,提前离开。 一切的核心就是‘放心’。 放心徒弟的将来。 放心徒弟可以自悟。 放心徒弟离开自己,比在自己身边更合适。 一切自然。 而韩珞也因为缺乏了尊师的一饮一啄,一雕一磨,一授一传,才自力更生,刻苦精进。境界之深,学问之广,武学积累之厚,都远超柳宗元的计划。 韩珞并非是自学,而是师于书。拜千古贤者为师,问道武学,哲学。期间更有机缘得到当今天下第一人魏令姜的切身指点,不吝赐教。因为非是外授,而是由内直登境界,是自悟,所以一切都是发源于心,不是依别人的训条而行,浑然自成,一路走来,自己看,自己想,自己问,自己修,自己磨,自己炼,一切都是自己,故而一切都是自己的。 整座境界,浑然天成,没有掺杂别人一丝一毫的灵气,因为从不依靠别人,故能自己。 这就是一代宗师柳宗元的眼光之深。 依着前人的古训而修行,只能是走传统的老路子,是‘条条框框中人’,并不了解自己,因为自己是一切的原动力。师父只能授艺不能代行去体会武学上的感悟啊。 但因为是自己想,自己看,就会有困惑。韩珞现在就有了困惑,为什么学武?所以他到西雅图来问问题了,而回答者是木村光正。 “就送到这里吧!” 俩位因武而识,因哲而通的拳学家,边走边聊,时而聊生活,时而聊武学,时而哲学,不知觉已经送到了西雅图近市一处繁华车水马龙的地带。而这里正巧有一座振藩国术馆的分院,韩珞的车就停在这里。 俩人即将道别。 韩珞准备回奥斯汀。 就在这时,韩珞仿佛是天触一般,不知觉扭头,无名地朝一个地方看去,仿佛很自然,但却瞳孔先是一惑,然后收缩,然后一惊,然后一喜,然后一痛,那行路人,已经消失在了朝东的巷子中。 魏令姜! 她怎么来北美了! 那十数位跟随着她的人,可是传说中魏门的人? 那批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如山如岳的感觉,个个气势隐然却磅礴,竟然都是武道高手,尤其是与魏令姜并肩的一个中年男子,虽然玩世不恭,常常东张西望,好像这里对他而言,非常新鲜。 尤其是这个中年男子身边,跟随着一个皮肤稍黑的少年,模样年轻,嬉皮笑脸,常常飙着一口湖北话:“黑这里一黑”(吓这里一吓) 韩珞仿佛也是被这句话冥冥吸引的,因为他在湖北武汉,待了整四年啊。湖北话他完全听的懂! 这里遇到了阔别两载的那个女子,他情不自禁的陷入了什么思考,她怎么来这里了?为什么来?那些人是谁? 还好木村光正打断了韩珞的思绪:“韩先生?你看到什么了?” 韩珞借机醒来:“一位故人而已。” 木村光正没有下问,俩人走进停车场,韩珞也短暂放下了思绪,与木村光正进行了融洽交心的告别,开着车,直奔市外,当他绕过那条小巷时,魏令姜一行人已经不见了。 仿佛又是一场在见。 却隐然波澜壮阔。 武林在见。 如何见? 江湖相逢? 该如何。 天下武林,她位第一。 藏龙卧虎,武林之事。 呼! 大风起兮武林变! 卷一百五十四 出山 魏令姜前往美国西雅图之前,曾由魏门精锐组织‘卫眼’展开针对华夏大地某人线索的调查,经过五年时间,终于在华夏大地湖北省找到了那人的线索,魏令姜阔别华夏大地腹部武汉二年之后,再度回归。 这一归,仿佛风平浪静。 武汉没了那位孜孜求学的年轻人。 也少了那位视为仇敌的江海鲸。 王逐鹿已经逃逸不知去向。 却惊天线索再度重现,爷爷的传人,终于找到。 魏令姜咬了咬牙,仿佛有着什么过去,比那杆徐江堰的刹那枪都重。 湖北荆州,三个小村子世代居住在这里,那个土屯子上,算不上高峰俊挺,谈不上青江围绕,只是在平原大地上显的有点突兀,虽然不富裕,却也安居乐业。 三个村子犬牙交错的那个地方,早已经被当地居民视为怪地,因为那里住着一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中年人,没有妻子也就罢了,子系也没有,单独一人在三十八年前,据说当时还是个挺俊俏的小伙子,单独盖屋,居住在这里。衣食似乎从不发愁,一住就是三十八载! 三十八载后,也没人在说三道四了,过去的人已经入土,新生的人只是好奇他为什么这样。也有本地当年的那群地痞流氓,前来扰乱调戏欺负,却被那个年轻小家伙,单手推倒十几个人,吓的镇住了那群地痞流氓,名声传出去,坏名声也就弱了,有人说他是世俗奇人,古代的那种异士。 三十八载过去了,那个曾经少年如今中年的男人,也不无聊,就这么顿在茅屋后面的土屯子上,翘望远方的平原地带,那么开阔,绿幽幽的景色还未褪去,真美!正如他的人生,如果不是那段往事……也如如今的平原一样,一往开前,前途光辉么。 “呵呵!” 中年男人笑了一下,望着平原,从三十八年前还是个少年郎进来之后,就没想着要出去走一趟。仿佛走不出的,是自己内心的那个土屯子。拒绝着外界的一切。否则以他的功夫,就是国际武林上那由六大华人实力排列出来,得到西方势力心中点头公认的“天下十大高手”榜单上,他也可以位列前五。 功夫在高又如何? 当年的师傅,睥睨四方,谁能挡的住他老人家,可……可不也是败了吗,没有败在武夫的手上,却败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的心思里。 师傅去世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也不太记的那个天下第一的三十岁武夫的面貌,那个三十岁的男人,总是教他快,再快,反应要快,速度要与力量协和,具备摧毁性的力量中要含有至柔的水一般的后力,一直强调“没有矛盾,总为一体”的武学见识。 那位男人,可不简单呐,十六岁入暗劲,二十一岁就入了化劲,二十六岁便已经天下无敌,却在三十岁那年,最有希望问鼎三百年来第一人,问鼎“上证天道”的武夫,犹如一颗流星一般,悍然损落,败于己手。输给了自己!自己!自己! “老子曰: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中年男人反复的念起这句话,念了三十八载的话,道德经上他的见解已经不是三十八载前的见解了,随着年纪,功夫,境界,感悟自然的提升,早已经不是一言两句可以概括完对道德经的感悟,却越是心存尊敬与敬畏! 因为他发现,无论如何努力,老子就好像一个微微一笑的高人,在前方看着他。 老子在“道”的境界,中年男子如今可以位列“天下十大高手”前五的境界,依然感觉到遥不可追。 “道可道” 一句简单的开头,十六岁时读是一个意思,二十岁读又是一个意思,二十五岁读又是一个意思,如此循环,饶是中年男人如今已经五十开头,在读却依然又是一个意思。 “自胜!自胜!” 中年男人喃喃道:”师傅,若是您当年懂的自胜,却也不会那般了吧!“ 中年男人不想去滩外边武林那趟浑水,太浑了。门派暗中斗争竞争,又要面对西方势力的力量。武林第一又如何?快乐的过一个悠悠自然,高兴就玩,累了就休息,与小伙伴的矛盾是转头就忘的五岁孩子? 中年男人被天空飞机的轰鸣声吵出思维中,他望了望天空的飞机,却想起了三十八年前,由魏门而离,乘坐飞机悄然回归大陆的那个少年,那个自己。 魏? 如今天下第一的名头,在上一代武林第一人柳宗元神秘失踪之后,由后起之秀功夫却高的一塌糊涂的魏令姜戴上。 但,想必那女子也不好过吧,师傅的孙女? 魏雪山的女儿? 这个时候,山下传来了徒弟那熟悉无比的湖北口音的普通话。显的还很高兴,中年男人站起来聚集目力一看,顿时脸色一黑。(小说描写,现实中可不要这样,不太合适现实。小说只能是小说。) 细眸子的徒弟身边跟着一个黑黝黝的少女,俩人边说边笑。 中年男人望了望天空,一声惋惜。他怕自己唯一的衣钵弟子……也如那人一般…… 很不久之后,那细眸子湖北少年就与自己喜欢的黑黝黝少女走到了这里。 接着就是一场长辈与晚辈的交流。 这一场交流长达十几分钟,细眸子少年都觉的今天师傅有点“怪”!但好歹那个黑黝黝的少女,说话却讨喜,让中年男人心中的担忧微微有些开展。 一场交流下来,少年带着少女去玩了,算是’见面礼‘结束了。师傅没有拒绝,那也就表示不反对,这就可以了。于是少年嘻嘻哈哈就与”正牌女友“去玩了。 俩人一走之后,名叫”魏还奇“的中年男人,终于脸色一凝,终于压抑不了脸下的那份敏感捕捉回来的信息,好强的人来了啊! 化劲之后,武夫与武夫会产生一种神奇莫测却彼此相应的感应,一见面之间,即使不认识,心灵之中也有中悍然的触感,仿佛门当户对的俩人相遇了! ”阁下,这么强的气息,还需要隐藏自己的踪迹吗?“魏还奇平静道。 “怕打扰了你徒弟!”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从东北方传出,一个漂亮到极点的东方女子,缓步而出。 “你!”魏还奇一怔,然后面色一凝:“何人?” “魏令姜。” 场上沉默半分钟,那女子也不打扰男子的平静。 终于那男子哭笑不得的笑了出来:“被你们找到了。” “嗯!” “走吧!” “嗯?” “你来找我,不就是让我出山吗?” “魏门现在不好过,你一个人面对五大华人势力,海上脱逃,黄河逃生,真是艰难。” “听闻你在西伯利亚单独追杀天下十大高手榜单上的江海鲸与陈元龟,看你如今悠闲的状态,应该得手了!” “形意门新任掌门江海鲸也不简单,年纪轻轻就迈进了天下十大高手,如今形意门有声有色,势力一呼百应。国际上又失去了西方的阻力,那个年轻人雄才伟略,想必你已经视为了第一对手吧!” “你需要我,我师傅对我有养育,授艺之恩,恩义难报,我就,出山一趟!” “出山!” 魏令姜显然没想到这场“请”来的这么轻易,但也理所当然。魏还奇,寻找了他五年,想必他也有消息知道了吧。 ………… 这一场邀约,魏还奇出山,携带着徒弟,先去了一趟魏门,给那尊木牌磕了九个大头。 因为那是华人圈中第一人!曾经那个睥睨武林的人的牌位! 武林风在起! 武林在变动! 武林啊!事在生! 卷一百五十五 截拳道的智慧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这是出自道德经上的两句话,几千年读到这两句话的人又有多少,肯去明其真义者又有几人,真正懂彻的人又有多少,真正做到“吾即老子说的自知者明,自胜者强。”的境界又有几人,最后一境几乎凤毛麟角,数千载岁月,无数生灵浩瀚,人类繁衍生息,百年一代,代代不息,易易相生,可做到最后一境的人又有多少呢,而达到最后一境所获取到得“上证天道”的内容,唯亲证者自知自体。 韩珞虽具备悟性极高的生来秉有的资质,但即使有此天赋,后天若不勤奋努力自会使这宝贵的自然天赋渐渐隐退,只发挥冰山一角的内容,但韩珞自学武以来,勤奋刻苦,学道不倦,依然少不得自困一角! 困在了对自我探索的认知上。 不明,不清。 精神世界的浩瀚甚至比武学的道路更加复杂,一个不好,就迷失在了精神思想的世界里,走不出来。人还在这,但思维上的点就是转不出来。 这世上有多少人都是如此啊!内疚,自卑,抑郁,种种思维,多少年走不出来,走不出自己的那个精神世界。 这都是不明。 可见自知之难,而自知者,自然就已经达到了对自然产生的我的认知达到了清晰的地步,对自己在没有了困惑,可内照无惑,外照自然明了一切。 这一步,古来凤毛麟角。 肯探索者,自然也少不了弯路,阻碍! 韩珞自困者,为武学之惑,亦认知之惑。 而韩珞当年,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哲学的世界,钻进去,可出来就不好出来了。但一旦出来,可真的是翻天覆地的境界。 韩珞在木村光正的武馆中,住了第三天,两人从由伊桑教授介绍的初次见面,在到浅谈,在互证身手,在问惑到答惑,在到传授三百年前那位年轻人创立的武道核心,对武与人的认知,已经过去了两天。 三天清晨,晨光明媚。 西雅图不高不低的山丘别墅群中,环境安逸,幽静,正适合武者交流。 两个当代的武学家,站在草地上,任阳光照播在身体上,感受着阳光的力量。几近无形却万物皆受其恩方能成长的伟大力量。 这是各自的早起功课。 木村光正没有华夏武术家早起徒步十里的老习惯,却只是安静的用心感受着自然的伟大。而韩珞也一改往日习俗,遵从眼前这位导师的教导,随他学习。 时间的悄悄流逝,让树梢的树枝在一点点细微变化着,几乎不可察觉的一点点衰老,那么细小,却真实存在。 树下那两人的躯体变化,也自然一点点细微的变化着,只是不可察觉而已。 俩人慢慢睁开眼睛,轻轻舒展身体,浴光功课做完,如果仅从躯体上感受,就是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得‘热’而已。但从另一层细微的角度看,却是活力。 木村光正道:“今天,我们就复习一下第一天的功课,重新复习。“ 韩珞道:”我对小龙前辈的智慧,越加清晰,对他的智慧……“顿一顿道:“佩服!” 木村光正道:“我们家族祖先的恩师,正是凭这一点,征服了如今一千万的追随者。” 韩珞道:“如今,我也算一个被征服者了。“他是由衷的佩服,敬佩,感恩,无上的赞叹,重新认知这位三百年前的伟人之后,他才知晓,这人最宝贵的财富在哪里。不是世人皆知的武学截拳道,不是很多人看过的电影,而是哲学上的成就!!却那么少的人去了解过的智慧,安静的被电影的光芒遮掩,安静的等待者有缘人去翻阅,学习,成长。 木村光正微微一笑:”小龙祖师曾说,有一次交手之时,他仿佛在身外,看到了自己与别人在交手。这种境界,韩兄可曾听闻?“ 韩珞一愣,道:“这种境界?未曾听闻。” 木村光正不说话,微笑着,仿佛一个接引者,引导着韩珞这位后学。虽然韩珞在功夫层次上超过了木村光正,气池之广,体魄之强,都超越了自己仅仅一点,但也仅是超出一点而已。但对武学的洞彻上,却远不及自己。 韩珞疑惑摇头道:“没有。可以理解,亦可思维其境。但自身如何做到,亲身体会,却难以了解了。我们自身练习招式之时,与人交手之时,都只有能感受到自身与对手,却从未闻过出现在在局外之感。“ 木村光正道:”小龙祖师说过,截拳道的拳脚,并非指向别人,而是指向了自己,针对着我们自己!” 时间仿佛静止。 韩珞忽然一怔,突然那么安静的闭上了眼睛,自己?自己?自己? 脑海中,形意拳的劈崩钻炮横,十二形,杂势锤,都演练起来,而以往,他演练的时候,针对的方向都一直向外,而如今,所有的拳路,指向了自己。 这一刻,韩珞清晰的看到了“自己”。 仿佛杳风而来,韩珞想起了“认识自己”这四个字,一句句名言,贤人的话冒了出来。 “自知者明。” “认识你自己。” “只要认识到了自己,就无所畏惧。” “截拳道只是一个指向月亮的手指,你千万不可只关注了手指,而忽视了手指所指的方向,月亮光华的美妙一一这月亮就是你。” “倾听内心的声音。” “心垢灭尽……”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 ………… ………… ………… 最后,韩珞的脑中出现了师尊柳宗元传授的那秘传一剑,无剑之剑,在脑中演示起来,不在朝外,指向自己。 最后,那剑也消失了。 ………… 良久,韩珞不知道在境遇里待了多久,慢慢睁开双眼,却前所未有的清澈和坚定。 木村光正在屋檐下坐在藤椅上,安静的端着茶,慢慢品尝着。 这一幕。 韩珞终于明白了一点,也解开了心中对武学的困惑。 武学,终究不是指向别人,而是朝向自己,是帮助自己认知自己! ………… 翌日清晨。 韩珞告别。 木村光正起身道:“走,我送你到市区吧!” 韩珞微笑:”好。“ 俩人一起走出了房屋。 外面阳光正明媚。 韩珞却不知,他会遇上魏令姜。 卷一百五十六 童声 洛阳。 龙门石窟闻名天下,旁边三十里外,一座道观却无人问津,相比起邻居龙门的名望与收入,这座道观就太普通不过了,整座道观建立在山颠平坦的峰顶上,足够容纳整座道观,朴素的门观,平易的建筑,没有武当的豪荡,却多了一份近人,山下香火都是附近十里百姓上山云集烧香拜祖,但如今的道教,又能有多少香火庙宇呢,除了那些庞然道山之外,像‘清静观’这样的小道已经不以让人惹起瞩目崇拜了。 但这道观也奇怪,没有道童,没有道众,山里清静,四周这山最低,四周这山最低,却被周围群峰环绕拱拜,山顶平坦,倒也稀奇了一些风景。山下就是玄明村,隔三里五里就有彼近的村子,但道信少,香火也没有以往多,但好歹也是道山之下,故此有些信众还在节日上山烧香询福问祸。 道观供奉吕祖,就是那位朗吟飞过洞庭湖,黄鹤楼上骑鹤飞升的道人。武汉今黄鹤楼尚有遗迹,但毕竟已是传说,但不妨碍人众崇拜那不可能。 吕祖庙前,一个朴素的道人静坐,一座观一个道。 这也是山下村子里那些大众奇怪的点了,古古相传,道观自百年前一位云游道士筹款建筑,由于事情久远,那个年代的众生已经渐渐凋零,村子里对当年的事情也无心刻意留著,毕竟是芸世百姓求生存赚钱养家糊口,哪有心思管这些事子? 这道观自村里人记忆起,就是一观一人,没有道童相随,道众云集,只有这个道人整日不离观,烧香扫尘给偶尔来上香的香客说些平淡话家常话,也不说那芸芸道语。若有众生询兹祸福,此人倒也给占卜些内容。 毕竟自古道不离卜,道观的一景就是如此。 但这并不妨碍神奇的是,这道士从不语神仙之流,也不说飞升跨鹤之说,村里民众知识寡陋,也不知道教之事,只是偶尔问及长生不老,这道人笑笑:“你信吗。”换来的多数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不信。有人问及年纪,道人从不回答,莞尔一笑便可。 只是让村民奇闻的是,这道人会治病,闻名乡里十方。喝他一杯道观里的水下肚,病痛就减轻些。不过有些人喝了却无效。道人回答只是‘缘分’。 俗人无解,也只是归为道观被吕祖护佑,日日香气,道音唱诵,染的水也有了一丝奇意。 但毕竟信者希,故很多村民不上山,或一年只偶尔来一次,虽得近水楼台却不得月,不知水妙者希多,知者少,与人言一二,不信者上山饮水无效,回乡说道一二,此事也就成了模棱两可之事。 道人传闻有三十年不出道观。 但毕竟是传闻。 这不,四载前,从不出门的道人,就夜里出门了,道观日夜关闭,门口大锁一锁,倒是道观里香火不暗,明光依存。这消息还是一位深信道教,家里供奉吕祖圣像的观属,上山探望道人,送点吃食,才发现,观门所闭。 不过时隔一二月,这道人却是抱得一位婴儿归,那小孩模样有一两岁大,尚在记忆皆无,天性存人性未生的阶段。这婴儿不知从何方来,只是道人待之若亲子,从此道观闭观三载。 四载一过,而今道观重开道门迎客。过去四载,香客不减反而有增,不知是否来看婴儿还是一闭一开惹人好奇。 刘伯能乃是山下湖明村一位年纪三十八的朴素山村人,文化不高不低,只是年轻时气势杰高,跑到武当山旅游了一趟,回来后就归了道,跑到山上清静观拜道人,上香。十年未断,乃是一位忠诚于道的香客。道士见他心诚,送了他一本道教必读功课,吩咐他日夜受读,有时间就读。那道人也不繁复,只说读下去。这村人也老实,一页页翻过去,心里只挂着几句道言,也只记的深刻,他平时也给道人送些自家地里种出的土豆胡萝卜之类的食品,加上收集一些玉米也会在当季送上山去。 刘伯能三载不上门,当今观门重开,他一大早就上山去了。村里平坦,农田千米一割,各归各家。东北方是山,西南方是山丘的平坦地貌。道观就在从山路上去十里后方的‘鞭马山’,相传乃是秦皇指处,军人投鞭填沟之地。 临近山巅,就会发现,景色怡人,山峰奇石不可数,溪流清澈,鸟鸣澈澈,泉水娟娟,森林矗立,天空蓝天白云,十分一个美丽地带。难怪道人喜山,和尚近林。 道观朴素,不张扬。门座朴素,顶上刻‘清静观’三个楷书大字,两侧则是一副对联,左边是‘静静兮修道’,右边是‘杳杳兮静坐’。 刘伯能没有停留,轻步入门,旦见清晨,却是道人早起,不知在哪座房宇内,门口水池莲花浮起,水声袅袅,传闻这水池的水喝几口就可治病,刘伯能深信,因为他的肺病就是被这泉水治好。不过他惊异的是,山下村民那些不信者,闻此消息上山喝水却是无效,他也不得解,只信了道人言语,缘分? 观里右边是一座石井,顺这石井往上,是一排朴素的房宇,房宇顶处,是一座横向大殿,形成了四合院的格局。 大殿中上,两侧是房宇,中间一座天然泉水池,被道人从山里背石头回来,堆垒维护起来,并种了一些水莲。大殿并不奢华,十分朴素。黑色的房宇顶,铺着黑灰色瓦当,想是当年黑色在岁月的磨练下,染了岁月的灰色? 刘伯能十分熟稔这里,十年来每隔一月或一月三来,来这里送粮食,衣帛,或在县里买点好香回来送上观里。 他沿着石井上走,看到了吕祖殿前,铜炉内,香烟冉冉,整座道观好不清闻,十分舒彻。殿门大开。没有看到往日熟悉的道人扫观的景象,却看到了一个四五岁小孩子,拿着比他高很多很多的扫帚,在那里认认真真扫着地面的尘土。 刘伯能愕然一下,马上喜道:“这就是那位四载前被恩师带会来的小孩?”四年前他只见过这孩子一面,当时尚是婴儿,如今已是幼童。 刘伯能看到了道人从吕祖殿内走出,那孩子抬头看着那道人,像依赖最亲近的人,想是完成了亲近人交待的任务,讨喜来了? 道人摸摸小孩子头顶,亲切与他灵魂相视,然后抱起孩子,转向刘伯能。那孩子‘第一次’见刘伯能,自然好奇,双眸看了过去。 刘伯能却是身体大震,灵魂一惊,随后颤抖起来。他自然看到了那道人和谐平易的目光,却被那当初婴儿如今幼童的孩子双眸吸引,或者是那份气质? 那气质,若是文人再次多半可以描述出来,这刘伯能一介普通村民,只能感受的到,却无法形容。 那孩子双眸给人一种灵通的感觉,仿佛一个灵字的人儿,就在那,给人十分欢喜的模样,他却是感受到了那双眸中的力量? 就好像成年人与小孩子互视,总能感受到那纯洁的力量。 刘伯能恍惚一下,毕竟道行不深,哪能识得奇妙三昧,只是普通人的一种触感而已。当下行礼道人,道人笑呵呵道:“伯能,给我徒儿拜三个头罢。” 刘伯能一惊,见识过道人神秒之处的他,自然点头,望着怀中那幼童,见他双眸正好奇的看着自己,信奉道人的他,没有丝毫不解,深心早已归于道人,当即入地拜那幼童三下深礼。 他起后,道人却突然道:“唯恒者能取其实,唯信者能取其真。” “伯能,你今皈依我徒,乃是善事。可喜可贺。” “你奉道十年,机缘成熟,功德具备。乃于今日,拜我徒三下,亲见我徒幼小之面。乃是你的宿缘。” 刘伯能闻言欢喜,知道得了什么宝,虽境界不高点不破,却模糊的感觉到,不简单。 “师父,这孩子?” “你机缘积够,自然知晓。不需问我。不是我不度你,而是你机缘未成熟,当得遇我徒才能度你。” “啊!”刘伯能奉道十年,一心求道,为的不就是归道学道,如今闻破机关,心下大喜,知是天意,心下恭敬无比。 “你今天拜完香,我一会与你一册吕祖功法,回家研读,不要怠慢了吕祖功法。待你积够功德,归道乃是顷刻之间。” 刘伯能双眼泪含,磕头道:“谢过恩师。” 那幼童却是好奇刘伯能如此行径,被道人放下,跑过去摸了摸刘伯能,乃是幼童行径。刘伯能欢喜的看着那孩子,恭敬无比。 那孩子却调皮的围着刘伯能玩耍,嬉闹,说些幼童语。被轻轻一逗,就笑开了花。 刘伯能往道人那边看了下,道人点点头表示允许,得到道人的同意,抱起了道观里新添的这位道童,举高高,哄耍着这孩子。 这孩子一阵惊呼,继而哈哈哈的开心笑着。 刘伯能抱着孩子,旋转起来。孩子大声的开心声,响彻道观。 童声彻彻。 卷一百五十七 柳宗元 曾在数载前拜访某一无名地道观的柳宗元,三见那位无名道人,所谓无名,只是无名气罢了。实力,柳宗元只可用‘模糊其境’四字形容。 至于为何用模糊二字形容,乃是一段久秘的往事,乃是经历者亲身感受,旁人自是疑惑。 柳宗元十四载前,不告而辞形意门,掌门高位空悬,其用心不过一二,当时形意门虽然在三载前他一剑西去后,达到了近百年顶峰的状态,一呼百应。但唯独他,在那呼应风雨之中看到了多多少少的虚拟呼应私下却暗中盘算。于此,他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乃是影响这十四年武林形势的决定。 那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他提了一剑,纵开身手,悄然踏湖而行,沿一条悄无人烟的道路,离开了形意门内门之中,由此,天下为家。 这一年,他决定回华夏大陆,去他的民族之根看一下。 他于数日后,登陆华夏大地的首都大京,辗转之下,前往河南。在加拿大飞往华夏大陆的飞机上,柳宗元望着蓝天白云的万里碧空,沉思了下,便决定了去处。 那个他尚是朦胧童小的记忆中,就深刻的记住了那几个字,“河南……洛阳……还鞭村……山顶上……那人着实厉害……”等几个字眼。 在柳宗元朦胧的童载记忆中,有着一个伟岸的身影,雄奇卓绝,常与他眼里的花胡子爷爷‘齐学剑’饮酒对剑,寻咨武道,相比花胡子爷爷,那人倒年轻的多,在他眼中跟叔叔差不多。 记忆里,片段不多…… 第一次见那人,印象里,就是那人一剑挥去,地面一道深痕出现,那人双臂修长,持一柄并不显眼却沉静的剑,剑光十分明亮,磨的开刃十足。 接着就是身畔的师尊起身赞叹道:“三载未见,已经进入化劲,境之速,天赋之大,罕见罕见!” “哈哈哈……在三年……”那仿佛是那一代人里最武学才华的那人,说不尽的写意:“天下无敌!” 那一刻,饶是齐学剑qin学形意拳三十载,后专心形意历代掌门继承的剑道一术十载,实力在武林天下十大高手榜单上排名第三,也不敢称呼一声天下无敌啊,因为榜单上第一位,被洪门掌门‘弓念瓷’牢牢把握着,整二十载不曾一败,乃是写意的风流人物看今朝。 在三年之后…… 弓念瓷败于一人之手,天下武林撼动…… ………… 柳宗元已经长成一个少年人,在内门那古朴青石铺就的庭院之中,四周白墙矗立,上边黑色瓦砖铺就,一青石桌凳,远处一处‘授剑堂’,这里乃是外严内松,自古掌门传剑,衣钵弟子练剑之地。远处那座白色墙屏,光华无比,正对这黑色高长的紧闭大门。 这里,进者斩! 柳宗元此刻尚未意气大发,十三岁的他,持着历代掌门手中传承的那柄古剑,剑并不锋利十分古朴,却透着安静,没有一点杀气,反而让人舒适十足,在慢慢挥舞着,像老道做剑,慢慢探向空中划动。 不久之后,师尊齐学剑就呼唤他,这时的他已经不是那么不懂人事,恭敬十足的跟随在比他高半身的齐学剑身后,走出这座古朴的传剑院。 去随师尊依旧在那湖畔的草地上,杨柳依依的树下,见了那三载阔别的持剑人,柳宗元此刻好奇,此人是谁? 接着是一场谈话。 柳宗元被师尊辞在一旁,听不清他们的交谈。不久之后,柳宗元突然想起了这人三载之前来过,他仔细揪着这人脸庞,此时此刻,却是记住了他的容貌。 真是风流人物,面庞上风华正茂,意气十足,身形庞长,修身,真正的武林巨木。 此人拜别之后,齐学剑轻轻道:“好厉害的……当今……无敌……六门之中,还有谁……”说到最后,他越来越低喃…… 柳宗元依然记的师尊那时最后的神情落寞,另他深刻,这一片段,他记住了当今无敌四个字。 ………… 又三载。 少年郎的柳宗元功夫一日千里,身形拔长,容貌越发鸿奇,另人深刻,不由称赞好俊少年郎,尤其是门内华人姑娘,不少倾心者对其仰慕有加。 柳宗元青春长发,潜力苏醒,刚刚十六岁的他,少年意气,在传剑院那墙壁之上,硬是以手中古剑写下剑书‘天地只我一剑……茫茫宇宙一剑尽……’这般豪气大词。这般的‘青春叛逆’之举,另那越来越看起来不那么精气神旺壮的齐学剑,不仅没有责怪,反而疼爱有加。齐学剑自知柳宗元已悟一剑之妙! 形意门为何自古一剑相传,古剑只有历代掌门把持,乃是那一剑,委实悟到之后,若能迈入上乘之道,在步入化劲感悟天道,威力……只有历代掌门自知,九百载历史之中,未曾出现过几任掌门使用此剑…历代掌门只当研究大道之意。 柳宗元青春的心中,除了那武学追寻之外,耳畔已是恭敬之声不绝于耳,更造成此子不仅才华横溢且贵气十足的模样与气质。 少年意气,在柳宗元身上是显露十足。不然怎敢在那祖传庭院,写下那‘大逆不道’的一首剑词! 这一年,他又见到了那人。 这三年,天下闻名,武林翘首的天下第一人! 华人圈中第一人! 这三年,其人境界不知提高多少!古人自古流传的‘上证天道下证躯体’不知其人是否已达‘天道’二字。柳宗元对其是崇拜有加! 那人也是壮举。 在加尼亚河上,千人瞩目之中,踏江而行,逍遥过江。 ………… ………… 这三载的信息真是接二连三的传递在柳宗元所在形意门的耳中。 每一条信息,让柳宗元心血澎湃,豪气充斥,少年意气被这‘华人圈中第一人’激荡着。 在柳宗元日益进步的武学修为于心胸的少年意气漫长之际,这一年,他在一次见到了那人。 那人不如往些年年轻了,胡渣有些刺眼,下巴上成熟的胡渣显示着这人的岁月历练。齐学剑蹲在一旁,听这那人的述说。 那人却突然没那么傲气了,神色平静了很多,身上柳宗元根据以往记忆可以想象出来的写意风流,变淡了。 那人,好像经历了什么……有些……失落? “华夏大陆……真是卧虎藏龙……我们祖国……真的是人才辈出……”齐学剑也叹息道。 柳宗元其后,得知了一些信息。 华人圈中第一人,返回了一趟大陆,却不算败但也算败在了大陆一处地带的一名无名人士手中,折戟而归加拿大。 原来…… 柳宗元少年心震荡,深刻的记住了那地点……“河南……洛阳……还鞭村……” ………… 在五载。 柳宗元已经是青年意气,身形窜然拔高,比恩师齐学剑高出半个头,身形更是令人着迷的完美。只是齐学剑,仿佛是老叟一个,身形有些微微弯弓,身形不在利落,处理门内事物,也不在那么果断。 柳宗元已经任职了形意门‘斥候王’一职,掌管形意门国际情报,早已非当年儿郎,胸见,认知,才华,早已非当日。 柳宗元这一日,回内门禀报来自洪门的一则重大情报,不知道什么原因,传闻一位高手闯入洪门,经犯掌门,被斩一臂,血流一地,不知在逃窜之中被何人救走。 柳宗元在内门安静的白墙黑瓦的青石小道上穿行,身形有些急促,想早点禀报世尊,此事事关重大,足以影响北美大陆的走向,若不探明其真谛消息,形意门恐蒙在鼓外。 道路一旁的持枪守卫向柳宗元致敬。 柳宗元快速穿过此处。 直奔内庭。 刚迈入内庭的他,却恍然一震!身形具颤! 世尊齐学剑居室内,那仿佛经历了人世沧桑的男儿,神色悲伤没落,站在那里。一条臂膀,竟然……竟然……没了 柳宗元震撼的颤抖着,这…… 齐学剑咳嗽了几声。 那男儿神色悲伤的站在那里。 良久。 齐学剑挥挥手:“应了。” “谢过齐老前辈。”方才三十七八岁出头的那人,仿佛比齐学剑更老,恭敬了下腰。柳宗元却觉的仿佛沧桑变换了一般。 ………… 自那之后,柳宗元便未见过此人消息。 直到世尊齐学剑逝世之日,此时的柳宗元已经接任掌门之位数年,师弟王逐鹿,尉迟山岳,官山令一批新秀崛然而起,形意门焕然一新! 柳宗元才从齐学剑口中,亲得此人消息,并被禁令,不许第二人知,这就是齐学剑一生最后的一道对柳宗元下的禁令。 ………… 那人,消失了。 外界的传闻离奇十足! 仿佛昙花一现,就失去了身影! ………… 曾经的武林就这么一代更替了。 在柳宗元成长的岁月中,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于是他四十岁那年,竞悍然决定,悄然离开形意门。 回归华夏。 第一站。 就去了洛阳! 他少年记忆里,那华人圈中第一人没落的说出的地方。 还鞭村。 哪里? 哪里? 他真是一顿好找。 还鞭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村几百口人,每户都居住着一位和柳宗元一样种族的人,这片大地,少了他熟悉的金发碧眼,黑发黑肤的混杂大地,全是熟悉的模样,熟悉的口音。 每户都是,那就不好找了。 当年那人口中的神秘人物,究竟在哪?这些年过去,是否已经去世? 柳宗元不得而知,只能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还鞭村的村道上。 他在慢慢熟悉这久违的熟悉于亲切的种族信息,这里的生活氛围。 柳宗元细细观察了三月之久,某日清晨见一年轻人负米上山,好奇陪伴,他也认识那年轻人,唤做‘刘伯能’。俩人一路有笑有说,来到山顶的‘清静观’,此观柳宗元来过一回,但未进而返,他曾念过‘宗教之门内都是些像基督教一样祈祷之人’,故此返身未进。 一路上,刘伯能淳朴的笑道:“清静观自我爷爷那一辈建起,至今有近百年的香火了。我去了一趟武当,看了一场道人zhanfa,不由触感震撼,回到乡里想着咱也是近水楼台,也有一座道庙不是,就来拜拜。” 柳宗元笑道:“道教?”心中对这教产生了好奇,不由的感觉,应该认真了解一下华夏大陆的历史与他种族的文明了。 就这样,俩人一路有笑有说进了道观。 一观一人! 道人朴素,打扫着庭院。 清晨香烟缭绕,清静十足。 刘伯能笑道:“师父,这米给你送来。” 道人一眼望来,沉笑一声道:“有劳了。”不知觉正眼迅速瞥了眼柳宗元过后,与刘伯能进右屋存米。 柳宗元却是震撼当场! 此人的气场,竟然如此不可探测,犹如幽深的云海,浩荡却那么不可揣摩。 道人与刘伯能出屋之后,柳宗元交谈了数句,秉承了当今天下第一人头衔的他,武林之中,于天下于自己,皆已无敌。功夫更是化劲巅峰,对‘近天道’有着最深的感悟,下证了‘金刚体魄’,风寒不能伤,饮食不能积,上山如飞。 刘伯能由于有事,提前下观,留下柳宗元说像多待会,道人默许。 之后便是柳宗元初见道人,咨询之后得到道人同意,初试手。 第一次,五分力尽出。 被道人平淡挡下。 柳宗元自知其神秘,知趣退下,不在得寸进尺。 道人平淡而视,一如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眼眸那般清澈如婴儿。 柳宗元询问道:“前辈可是在二十多年前,遇过一个略低于我境的年轻武夫,大概二十多出头,全力一试前辈之境?” “那人!”道人沉默一下,道:“原来是他。” “你们认识?” 柳宗元长叹! 饶是事过境迁,柳宗元依然叹息过往。 “他如今怎样了?”道人轻笑关怀询问道:“还是那年轻意气浩荡?”显然是关心那故人! “如今!”柳宗元一阵忧伤沉默,良久叹道:“自困一地,久久不离。”接着,他坐下来,与道人长述当年往事,如此如此,一一道来。 说罢故事。 那道人亦猛然长叹:“唉!”连他的境界也为此人悲伤。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困在自地!”道人缓缓站起,道:“自古豪杰为情困,可惜了上证天道的机遇,可惜了一身才华横溢的天赋,可惜了那三十多岁就折臂坠境的年纪。” “唉!”道人又是一声长叹。 转身:“不知他何日能走出他自己的这座画地为牢。” “你去吧!” 柳宗元默默离去,从此一心专研华夏武学历史,道门宗教,兼学佛教文化,一入十年…… 访名山,拜僧观,朝宗门,上山下山,上教下教,见识了多少的豪杰,遍历华夏大地道山佛门。于武当山结实当代掌门,夜谈数日,少林寺识释德立和尚,得易筋经真本之内容。 离去道观五载后,柳宗元已经熟悉了华夏大地的生活,不是那刚到大陆的华人腹知,对华夏大陆一知半解。 五载后再返。 道观依旧一人一观。 香客稀少。 道人也不寂寞。 这一见,柳宗元依然是半力出手,不得寸进尺,仍撼动不得其境,这些年对道门的熟悉,柳宗元此刻,甘愿恭敬,口呼:“真人。” “真人,您是否已经是当世仙人?”柳宗元恭敬无比道。 仙人? 道人脑海冒出这个词语,转身背对吕祖仙象,面朝柳宗元,问道:“你可信世上有仙?” 柳宗元苦涩一笑,摇摇头:“不信。”自幼长于加拿大的他,见识多了科技文明,早已知晓天空上的真实境遇,月球的容貌等等破除一切神话的现代手段,回归华夏,闻仙之后,不禁疑惑,天上天宫?月仙?月亮不是很荒芜的么?环形山? 这一问,他自己也不信。 “既然不信,我若答你,于无答一样。”道人又缓缓转身,背对柳宗元,面朝吕祖仙象,道:“我非仙人。” 柳宗元叹息惋惜,心中在武学巅峰之后的路,更加的迷惑了。无路可走,于天下于自己无敌之后,武功就进步不得半步了?一丝毫也前移不得,人体的潜力已经达到了极限,那么往后的岁月,何去何从呢? 柳宗元告辞,转身离去。 ………… 这一去,柳宗元去了青城山,却偶遇学医的李玄国,交谈之后,待为知己,更是被李玄国一句“观世间情缘如幻,叹红尘逐假弃真。”触动了心神,生出了那出世之念。 这些年里,他也见识了很多的少年,青年,却无一人是他心中所选的衣钵弟子。 形意门这一剑,终究要传啊。 不传,如何放心 寻仙? ………… 五年之后。 柳宗元在陕西访遍道门不题,偶然想其了故人李玄国就在x省的青酋镇居住,此处距离西北不远,华东也不远,刚好看望之后,前往下一站。 这一年,柳宗元冬季黑衣寸头,独身前往青酋镇,下了火车,已是深夜,他独身飘摇上山,不惊动这里的依山居民,在青酋山深处的一块白石上做了下来,闭目养神。 翌日。 他下山准备找村民咨询李玄国的住址,怕惊动这里的居民,不敢施展功夫,一步步下山。恍惚间,在下山途中,看到山与山间,那个少年在树林里,环绕着。 拳学。 他凝视着少年,猛然一喜! 这少年身上,竟然透露着如此纯粹的气息与淳朴却暗含清秀如水的天然气质。 ‘珞珞如石!’ 柳宗元轻轻念着,停下脚步,观看那少年练武。 那少年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眼睛注视过来。 他也相望。 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触。 卷一百五十八 僧 七零年代,人家是贫苦的,社会是向上的。 x省西元市郊,上云山脉直流百里,方圆小山支叉极多,孕育了黑土村,梁村,青酋镇,小牛儿镇,卢村,瓦村等方圆几百个村落。 板殿寨乡。 方圆平坦,背依上云,西北青酋,直北小牛儿,东北方西元市,耕地一万三千多亩,山脉脚下,永明河上游,典型的丘陵村落。 有山,有树,就有砍柴的。 在那个年代。 一个少年,背负着斧子,砍完的不算小捆的柴,一步步从山上下走。算是交差!家里贫苦,父亲虽刚强好赌,母亲慈善和蔼。 一不小心,这少年把背负的柴因为柴干拧的背疼,他才多大?小小的躯体里仿佛藏着无尽的力量忍了一路,不小心疼痛不忍,失落把柴跌落在了山畔下,说是山畔,其实是半个小悬崖,少年坚毅,刚强,就这样下悬崖捡柴。 就这样,少年渐渐长大了,个头不高,才一米六,在男性中个头不高算是矮个,相比那些一米七五多,一米八的男子,他确实低了,因为个头低学校里受过欺负,养成了心底学武的念想。 曾经捡柴少年如今青年,工作了在青酋镇上的一个国家单位上班了,年纪轻轻的他,却才华横溢,在那个年代,虽然个子不高,却高中毕业酷好学画。在单位里工作了几年受了重视,机缘和合之际,单位推荐了此人去京都大学深造,学习画意,算是进了国企的文艺部。 此人一待就是数载。 机缘和合。 李玄国在京都深造学画,画意日进,却被京都的同学嘲笑,李玄国刚性十足,悍然金刚,对京都同学道:“全国知名人士,有几个是你们京都的?” 这一句,那群人哑了口,历数名人,似乎都是…… 李玄国机缘合足,学校附近有一寺庙,年纪轻轻的他喜僧,入庙经常,闻晨钟暮鼓,被一老和尚善眼相识,传授武学真谛,少林拳法真传。 李玄国这一回青酋镇,带回了一身书画双绝之艺,更兼武学真谛,算是学成名归。这一回,彻底成为了他工作单位的名气之人,个头虽小,谁敢小窥?更兼大学毕业证书在手,俨然一副前途浩荡的局面。 李玄国在公司附属公园晨练之时,青酋镇一村民与他年纪相仿,略小他几岁,也爱习武,练形意,八卦,五郎八卦棍等等杂拳套路十分多,动作漂亮,九节鞭十分迅猛,一腿软功可以单手扶腿上头。 俩人因武结为知己,更兼识了一帮好武之友。 俩人互相抵练武功,相互切磨,冬季夜里大雪地一片明坦,俩人就在公园雪地之中交手切磋。李玄国与青酋镇本地村夫练手,几乎接近真练。村夫不是得自高师之手,自然有些真谛要领不得,李玄国遂一一教之,说打拳不可张嘴。 岁月蹉跎。 李玄国离婚再婚,那年轻村夫娶妻生子。 一晃好几年。 李玄国缘分和合,书画双绝之后又自学医术装修,委实精力充沛。 那年轻村夫的孩子,多少年之后还记的,李玄国和一些爸爸的朋友在地里帮父亲收成秋果时,在地里表演过功夫。这是他对李玄国的最初的记忆了。 李玄国这之后一身功夫突飞猛进,可谓悍然惊人。单指可以在砖头上钻个洞,看的那年轻村夫惊叹不已,那年轻村夫幼小的孩子尚不知情,只道好玩,顺着李玄国在砖头上留下的‘痕迹’钻进去,刚好可以伸进幼小的手指,小时候不懂惊叹,什么也一玩而过,玩心十足。 李玄国为了学医亲身去了一趟青城山。 一去一返。 他不知道在山外边的世界经历了什么,那已经不年轻却亦年轻的村夫身为知己,略知其大概,也不由为这个知己朋友高兴。 之后,李玄国四十岁时,遁入佛门。历经生死关得到度碟,跑到京都,传一身俗衣,找到昔日的同学,在外地开始工作。依仗二十多载学成的修养,在工地力气惊人,吃饭量十足,惊的同事们一个震撼无人敢小窥,常人三个大高个男人搬的起来的重家伙,李玄国一个人就搬了起来。 李玄国在外面的世界风风雨雨,遵佛门戒律一日一食,虽历经俗世赚钱生存之事,修为却更进,智慧更明。书法画艺进步神速,出去了几年,回到青酋镇上,还了几万的债务,一身清,于此开始四海为家乞处觉他。显僧人身份,获信众,得拥护,一身绝技另随众心甘情愿的佩服无比。一副书法另京都一位官员要给予其20万被其拒绝,书法之艺当世虽无名但功底已达上乘大境。 李玄国就这样,奔忙在世俗,寺庙,青酋之间。 转眼之间,李玄国领着那位少年入他的山洞,居住了七日。那少年与其同居,亲见风貌,震撼其心,自是另一故事,这里不话表其故。 这一日。 李玄国一夜静坐,一如多年之前,望着晨辉从寺庙的东方洒下,他抬头仰望天空,返回房间持笔蘸墨,写下了一副书作。 “祈愿有缘皆无劫。” “同证无上大菩提。” 卷一百五十九 不想南下 南下有风,暖风。 北上有云,晴云。 一个朴素的中年武夫,缓缓走出那座幼小起就久居于此的祖院。一身白素杉袖口微露那一双健壮的手臂黑长裤布鞋。他望南被暖风弗面吹扬的脸上毛孔都十分舒畅。武夫望着南角堆落的玉米堆,自喃笑道:“今年秋收不能帮爷爷收玉米喽!”仿佛望到了自家地里那金黄的玉米田,玉米暖洋洋。爷爷偻着腰,手臂精干虽然苍老但力气很大,收割几亩玉米也不喊声累,传统的伙计仿佛没有消失依然继承于传统。而这武夫每年秋收,也就玉米地里‘干活’喽。往年时节,他在那地里玉米秆子里自由‘穿梭’,手摘眼走,胳膊夹,肘落,就有玉米落地,金黄金黄的,太阳也不热,地里总有奶奶备好的水,苹果,干粮放在那里。自家地不小,但收割起来也不费劲。爷爷收的没有他记忆中利落喽,而他正值壮年,体力巅峰,收割玉米那叫快。爷爷称赞他‘把玉米能手’。武夫总是很开心,一如当年那幼童习武,首次秋收摘玉米的生涩之后,被爷爷夸奖,那叫一个高兴。那时候他还小,上学放学就很开心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爷爷老了许多,那顶上的名声也渐渐没落了。这不去年还有个来自南方的胆子不小的小家伙跑到村里‘抢货。’爷爷自然不能出马啦!就由武夫顶替着上了。那小家伙也是个不错的好手,不过武夫没有留啥情面,出手重了些。武夫嘛总有失手的时候。本想着可以震住那些环伺的人?可惜了人的心他总是看不透。那件事没过多久,就又有北方的一个小伙子来啦!武夫看在村子与那年轻人村子数百年的交情上留了一手却被那年轻人回去肆意得意,称赞赢了半手。爷爷总是无奈老来了却也落泪。武夫看久了也难受替爷爷心疼。但村子里人不少,庄稼汉更多。不过武夫感觉到,半辈子的种地,看江水西来东去。也不是个事。爷爷这事下去也不叫回事啊。武夫今年春季蜇雷刚响,私自做了一回主,独拜北方。那一场好大一盘棋啊!北方尽败,武夫留了些情面有些地方没去也是暗自警告。武夫这一去,三月去四月才回来,爷爷也没说什么。自这之后,村子安静了许多。北方来客少啦爷爷得了些清静,可以度个晚年。武夫也就心安了,打算今年和爷爷收完秋后,就把这收玉米的责任,交给俩个小孙子去干,俩个孙子都长大啦不是那襁褓里的婴儿,身高马大的,可以派去地里干活喽。武夫也安心打算休息休息,养养神。可他夏季刚安下神就给吵起床了。没得休息没得休息,武夫念叨着摇摇头被人硬逼着和南方西南某省一个算是成就了的人,硬拼了一下,念叨着此人名声不易留了数手。却不想。数十日之后,登村拜访者那叫一个多啊。眼看着秋收是帮不上忙了,武夫心里那个愁。秋天还没到呢,雁倒不少。还好俩个孙子懂事,竟然主动去说帮太爷爷收玉米地,可把中年武夫高兴了一场,直夸俩孙长大啦。遂了心,武夫狠了狠心无奈的望了眼南方,爷爷安度晚年,还得自己去南。 南。 好大一南。 武夫整理了不少东西,沉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琢磨盯着院里的十三米长的大杆子,拿它去吧,不妥。说自己欺负空手的!拿剑吧,太温柔。拿棍吧,太……光棍,拿个啥去好呢?武夫琢磨了下,爷爷晚归之后,一直都是南方来拜客,这一回他去,带点什么呢?武夫琢磨着,啥兵器似乎也不合适。武夫瞅了眼院落里的一把生锈的铜枪,咦,这老朋友,就你了。这枪说起来换伴随了他的整个青春岁月呢,那汗水把枪杆都腐蚀到了露底。三十岁之后弃枪。这枪被他放院子里边,没后辈玩也不珍惜,就这样在岁月的侵蚀中生起了绣。 武夫琢磨了下,走过去拿起枪杆,嗯,还的磨磨。临阵磨枪嘛!吩咐孙子找了磨刀石,自个一屁股坐地上,晒着暖风,一搓一搓认真的耐心的细心的磨着。旁边幼小的孙子,眼睛黑漆漆的,蹲在那,两手里拿俩豆沙包子,一口一口吃着,他喜欢吃左边的一口再吃右边的一口,同时黑漆漆的眸子看着他的‘爷爷’磨枪。 磨啊磨,磨啊磨,真磨心。武夫抹了把汗,另一个孙子刚好从里屋出来,看到了这一幕,机灵的跑屋子拿了把扇子,跑到院落里打开给爷爷就扇起了风伺候了起来,这孙子略大,道:“爷爷,你磨这个干什么?” 武夫耐心的道:“还记的今年是不是咱北方人跑到咱村子里少啦?” “嗯!嗯?对啊,他们怎么不来啦!”幼童好奇道。 “被爷爷打……怕……啦!”一旁更小的幼童做鬼脸,扯舌头道。 “打打停停的多不好。”略大幼童道。 “是啊!”中年武夫望了眼天空:“打打的多不好。”想到这,他想起南方不是正在夏天吗,那个热啊!!想到这,武夫愁了下真怕热,那走几步流汗的天气,真不是夸的。想到这,手里的枪杆磨了用力了些。难不成北方凉快,南方同道都喜欢跑北方了?整的我这个中年人还的去一趟南方热地。中年武夫有些懊恼,心中想着计划去的地方…… 这一去。 天南地北都安静啦! 爷爷安度晚年。 俩孙子大概是嫌热,伺候了一会就进屋了,中年武夫哎呀一声:“这俩兔崽子!” “不行不行。” “真热!” “哎呀,北方都这么热,南方不是更热吗。” “啊!!!!” “换个季节行吗?” 中年武夫拿起枪杆,小跑屁颠屁颠的跑到院落屋檐阴影里,坐在台阶上继续磨枪。这回,那俩孙子从屋里走出来,相视一笑,一人拿水杯,一人拿木槌。到武夫身边。略大的幼童道:“爷爷爷爷,给你按摩。”略小的道:“喝水喝水喝水!”一脸笑容。 武夫“嗯”了一声,那个舒服啊。 这会,想是爷爷的老来伴。村子上头居住同祖同姓的那个黑衣老人来日常功课了。这晚年总是每日来找爷爷唠嗑。 “小心啊!”黑衣老人没有进屋找武夫的爷爷,一屁股坐地上,道:“闻你爷爷说。” “半年前去了一趟北方?” 武夫道:“可不!” “好小子!”黑衣老人哈哈一笑:“在去一趟南方,这世界就安静啦。” “跟你说个私心话,你可别跟你爷爷说啊。” “嗯!” “我和你爷爷俩年轻时候,他吧,功夫总在我之上还比我刻苦!还比我刻苦!” “还比我刻苦!”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中年武夫尴尬道,这陈年老酒也提出来,您老不怕自个羞?自个不下大苦功罢了。 “年轻时候吧,年轻气盛,总想比你爷爷强。可后来真是没脾气了,你爷爷走南闯北那叫一个威猛,锤鞭双绝啊,赢得了那个‘泰斗’的称号!” “我看不惯!” “嘿!年轻时候我就道他这么‘走南闯北’,不怕惹了老来骚?嘿!他年轻时候倒是不怕!还笑我辜负了祖宗的胆!” “我当时就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一样啊!” “和气,和气,和为贵!” “大爷爷,什么是和为贵啊?”俩幼童中那略大的疑问道,小的幼童倒是仿佛听大爷爷和太爷爷年轻时候的故事入迷了,神色沉醉在故事里。 “就是不打架!”那被尊称为‘大爷爷’的老人,胡子一鼓,眼睛一瞪,道! “那……那……”略大的幼童认真的望着他,道:“那为啥那群天南地北的人总来我们村子,跟我爷爷打架啊。” 中年武夫尴尬一笑,摸摸他的头道:“那叫切磋,跟打架不一样的。”他立刻纠正,可不想让孙子在幼小的年纪里,就把打架和切磋混为一谈! “打架就打架!”大爷爷那老人仿佛没有看到中年武夫瞪他的眼神,胡子一鼓,老来横道:“你爷爷年轻时候,打……”终究还是顾及了下幼童的心灵,话语转换道:“哦……切磋遍了天南地北!人家喜欢找门面,晚年来找个门面嘛!” “我爷爷三十五岁之后就不出外面啦!切磋遍天南地北那是人家夸的,我爷爷跟我说过,他年轻时候其实就去了俩个地方!”中年武夫道。 “对!一个北方沧州,一个南方广东!”那被众人称呼为大爷爷的老人道。 “我感觉您就是不服!”中年武夫道。 “唉!你小子,别说错还说对了!”老人道:“年轻时候是不服啊也是服啊!咱村子自那之后名声大涨,学员络绎不绝,记者更是接二连三。不然能有今日局面?你爷爷功劳!” “是这个!“老人竖起了大拇指! 中年武夫平静着。 老人赞叹道:“不过那个时候起,我就感觉他老来之后,怕是麻烦也不少。功于名,利与害,共生同长啊!小心子,你名声还没崛起,你也崩说你爷爷压着你不让你外出,他是吃够亏了不想你滩这趟水,名利与安稳,哪个重要?你心个也知,四十年不出,你拳上的造诣已经堪称当代屈首,武术界能达到你这地步的我反正没见过。” “哇!” 俩个幼童张大嘴巴,转头看着‘中年武夫’这位爷爷道,惊声道:“爷爷已经达到这个地步啦!” 这个时候,院子里,一只青蛙呱呱的叫着,从一老一中俩幼童面前蹦跳过去,映衬着幼童的张大嘴巴。 四人自然不会注意一只青蛙,又聊起了陈年老酒的往事。 “可不!”那大爷爷道:“我是佩服。” “不敢不敢!”中年武夫谦逊一下。 那大爷爷沉默了下,端起地上的瓷碗,喝了一大口水,缓解了口渴,继续道:“准备什么时候去!” 中年武夫听到此言,神色一正:“明天!” “去吧!” “江湖老,人亦老,年轻正代是沧桑!”老人点点头,吟着早年听到的词句,模糊的记忆里已经记不住大概,自个跟着记忆编了这么一句。 “人间正道是沧桑!”中年武夫喃喃道,转头望南,好大一片南方! 傍晚之后,中年武夫拿着磨的还算不丢脸面的长枪,走进了爷爷的屋子里,那太爷爷也赶着太阳落山回家啦。爷爷正在自己的炕上,闭目养神,听到熟悉无比的脚步声,睁开老态龙钟的眼睛,伸出枯竭的双手,笑呵呵道:“磨好啦?” “嗯!” “留点情!”老人沉默了下,缓缓道。 “尽量!” 老人从准备好的衣袖里,取出一个雕刻有太极图案的青色玉坠,伸了出来,仿佛不是什么重要的物品般,随手拿了出来。 “爷爷!” “以后日子里的秋收,就由你接管啦!” 中年武夫接过了那枚青光荡漾水映波折的玉坠,玉坠虽轻却重。当家不好当啊虽然他的名字里也有个当字。 中年武夫告辞之后,老人垂暮渐朽的容颜上浮现了得意之色,斟酌道:“天下武林,谁主沉浮,当心可当。四十年磨一战!” “秋收快到喽!” “当心看不到那金黄满田啦!” “今年秋收回不来喽!” “去看一看南方天下豪杰群雄也罢!” 老人猛然睁眼,仿佛看到了那中年武夫,独战南方的画卷,大声高畅道:“好大一局棋啊!当饮一杯!” 这一日,太极新掌门,陈当心。 南下! 卷一百六十 何时北上 北方有武夫过江,打过了数省,无敌手。 消息一传百百传千,眨眼间,传遍了那些未曾到过的省份。传闻有些同道前些年日夜去人家的‘陈家村’拜访,这不,一向被南方武林视为好脾气的‘陈家村’,这年一名叫陈当心的武夫南下,陈当心的历史眨眼就被广大武林同道揪了出来。 打遍北方无敌手。 继而披靡南方数省。 看这局势还要一路南下。 消息一传百千,传到了福建省,泉州市,市郊,一座近海庭院里,一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耳中,年轻人五官俊朗,身形骨架宽大,称的年青俊杰,若是世俗些,校草嘛! 年轻人面色平静,抚摸着膝盖上那杆安静躺着的纯青色长枪,自少年伴随而起自己亲命‘炉火’二字,如今每日清晨出海激浪,实在是自己最亲密的伙伴。 曹正雷想起了少年时期的那个家族,父亲母亲大哥,匠师‘荀环’亲起炉火,炼钢为精,大火日夜连烧,铸模,倒汁,冷却,入水,锻造,出炉。那年那位匠师的激情专注,展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方在天时地利人为的情况下,铸造成被那匠师称为人生巅峰的大作,那杆枪杆纯青圆润的长枪,被他命名为‘炉火。’那匠师铸造而成之后,十分满意的话,曹正雷至今阔别多年依然记的一清二楚。 曹正雷追忆往事,哼了几声,颇显傲气。 少年气高,骨气硬朗,刚满十九不愿被逼迫做不愿意干的事情,傲气之下,一言离家。算是与那座武术世家扯断了关系,化为独身一人。鹰爪功,暗器绝技每一门都是武林秘传。少年趾高气昂不愿粘连家族荣耀,离家之前发誓不在碰触施展。自那之后,鹰爪功与暗器离他越来越远,少年伴随只有一枪,他化鹰爪功与暗器为枪术,以自幼刻苦练习的鹰爪功与一身暗器绝学为根基,参悟枪学,每日出海拍浪,借参他见几乎不知觉,已经有脱胎之象,隐有自成一家的天赋功夫。 鹰爪功锋利,暗器猛利,融入枪学之后,曹正雷就不在碰触拳法,只有一枪。 年轻人寂寂无名,没有人知道他来自那座享誉山东半座武林的武林世家。 在南方。 他只是一个年轻人。 父亲母亲大哥已经多载未见,曹正雷也想念过,但傲气的他,不愿意去回首承认。父亲也狠心,丢他一个人历练不管不问,他也傲气,家族荣耀也不粘连,一人一枪。 虽寂寂无名,年轻人也不失落。知晓暗器世家的一些南方著名拳师,因曹正雷不显露所承的功夫,根本不知他来自那著名的暗器世家。 曹正雷也不曾施展过一次暗器与鹰爪功,一杆枪随他身。 一杆枪,挑过了泉州当地的一些拳师,以武会友,另众拳师惊叹折服聚为友人。新鲜之度武师罕见饶是泉州一些见识广博的老拳师也辨别不出他的枪术承自何方。有武师为他铺路请他给当地名人‘出山教枪’,他也委婉拒绝。 虽尚年轻但一杆枪术,横闻泉州,隐隐被众共默认泉州第一。 被南方数省议论纷纷的陈当心一路南下,不由被陈当心未至的南省武林同道不由担心,担心这位大师一把火烧到了自家,各地拳师纷纷商议对策,组团应付。 陈当心在这一路南下中,声名崛起,北方无敌,南下亦无敌。太极拳出神入化,一杆太极枪柔中克刚,刚中寓柔,变化莫测,绵里藏针刚中裹劲的太极功夫,如有鬼神助其虚灵。让陈家村太极拳无武夫在敢生起从前那‘拜访之心’,武术界自此知陈家村出了又一代绝领武林的大宗师。 陈当心又访一省,武林震撼。不由恐惧,当真要遍访南方,让南方无脸? 湖南。 长沙。 陈当心于‘慧心武术馆’拜访当地群雄,陈当心一人平静,周围人潮涌动。有最自然的观众,不过能入这里者,在此关键时刻,都是各地的精锐武师团体,抱团来应付陈当心。 这里可不在是武术界被说道的舞术了,而是精锐的师马,试图抵挡陈当心的一人南下。 慧心武术馆馆长刘天海曾在去年夏季,前往陈家村‘访过一拳。’被当时的陈家村太极拳师阻碍,而陈当心当时正在外出,故此不见一面。 场内。 一场场交战。 走马观花。 无一不败在陈当心威猛的太极拳中。 武术团体大声喧哗,逐渐场内武师喧喝,人声渐沸。 一位带头人的武林人士,举手刚要喧喝,手臂就被一人柔和拽下,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荐一人。”这人群中的俩个领头人物互看一眼,退后商量,见到了那面目俊朗的年轻人,好一个俊才。 幕后同意之后。 年轻人手持一杆木枪,伸手拦住前方即将出战的一位武林同道,默默无闻而出。 “我来。” 这一日,南下披靡的陈当心被一名寂寂无名的持枪年轻人阻挡,终止了那南下之步。陈当心之前的功果仿佛是为这年轻人铺垫一般,曹正雷之名,响彻全国。 自此,陈当心谦逊返身北返,陈家村由此一场南下也获得了久违的安静。陈当心自此,一心传授俩个孙子武艺,传播太极拳学,奔忙国际之间,为华夏文化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那持一杆木枪的年轻人,也在十年之内声名迅速崛起,功夫进步神化,赢得了‘枪仙’之名,独誉南方,坐镇南国武林,为一代翘楚,声名显赫。 这一场武林切磋日后成了武林人士口中的一道饭后茶语,成为了一场久韵回响的典故。 武林人士称为‘北有陈当心,南有曹正雷’成为华夏公认的两位宗师。 其实俩位真人从未将名气放在心上,真实的陈当心是一位传艺播学的慈祥长者,曹正雷还是那个每天清晨出海打浪的‘渔夫’。 山东,享誉半壁山东的暗器世家,随着曹正雷‘枪仙’之名的崛起,坐镇南方的那位枪仙,正是出自他们暗器世家,虽然嘴巴上不承认,但内心里无人不感到骄傲,枪仙成为了暗器世家后一代年轻人心目当中的‘偶像’。 没有人能想的到,当年那个倔气傲骨的少年离家,竟然独创了一番家业,暗器世家与陈家村的底蕴自然是无法相比的,而那位南国枪仙的势力,就与陈家村齐位。 曹家当主‘曹厚方’正是曹正雷的亲生父亲!曹青羽的爷爷,山东武术界当名人物,辈分高崇,饶是陈当心见过之后也要礼让一番。 曹厚方身为人父,自然不会拉下脸,有着人父的尊严!对如今誉为‘枪仙’的儿子,且不管表面如何,内心真的是笑开了花,身为人父子若出息,父亲怎会不增光? 曹厚方一生自幼起练鹰爪功,十层境界一步步登,下了多少的苦工,暗器手法更是钻研侵透了可谓这将幕之人的生命时间,是多么鸿壮的精彩绝伦的人生历程。一代小宗师知闻儿子的名声之后,自知儿子如今的武学境界,早已经超越了他自身也超越了暗器世家的历代祖师所达到的境界。乃是问鼎武道巅峰的人物。若是这孩子还在暗器世家,该多么的弘扬门庭! 曹厚方为人父多年不见自己的亲生儿子,怎能不想念? 抛弃一切的成就不言,俩人只是父与子。 这一年临近过春节,曹厚方一拉脸,吩咐了大儿子,当今曹家之主曹正霆,去泉州一趟。 年仅十岁的曹青羽,这一年,初见她的亲二叔,曹正雷! 而曹正雷离家,创业,到独誉南国,此时已经是三十出头的青壮年,帅气并未褪去更增添了岁月的魅力。而曹家一门上下皆是俊男美女。 曹青羽有点期待,激动,知道这就是枪仙,也有点怕生。 恐怕场内每个人的情绪都很复杂,曹正雷更甚。 “不孝子见过父亲!” 曹正雷一归家见到那父亲,母亲的发竟然苍白了些许,那年少年离家还是黑发,父亲两鬓已是白雪染霜,肌肤更是不照少年记忆里的年华,那少年满心的牢骚,青年的骨气硬撑,都化为了一腔春雪。 跪在那堂上! 重磕三头! 曹厚方饶是岁月历练的长者,泪已两行,这做爹的能忍,硬是没流在脸颊上。母亲顾念玲,更是泪水早已哭泣当场,话久久说不出来,那岁月的思念,化为了泪水。 这一回,枪仙曹正雷归家。 在曹青羽十岁的记忆中,这场见面最深刻的是那个二叔的眼泪与那三个磕头,真的声音好大好大。 这之后,奶奶曾劝归回家族,回山东来住。爷爷也咨询过是否归回家族。二叔的答案是南方住久了习惯了,舍不得南方。 倒是曹青羽知道的一件家族秘事乃是,生性严格的爷爷,在不拜祖授艺的情况下,竞把祖传的暗器最核心的手法,发劲更猛更快的核心秘诀,可谓是历代家主继承的绝学,私借父亲曹正霆之手,给了曹正雷! 这也是曹正雷年轻时代,不曾获得的暗器最上乘的秘诀,暗器世家的镇家之秘。自此曹正雷枪艺到了何种地步唯他自知。 曹正雷在家族的日子,自然居住在了年少时他自己的房间里,摸过熟悉的床桌。 去了少年时代铸枪的器炉。 练暗器的地方 鹰爪功的地方。 那些生活过的地方。 最后返归南国。 这之后,曹青羽记忆里,每年过时过节,曹正雷都会回一趟‘老家’看望父母哥嫂侄女一众家族。 而爷爷在这岁月之中,每每逢人讲:“生子当如曹正雷。” “老曹生了两个好儿子,一人掌管家门,一人另创一炉,绝!” 曹厚方就笑的合不拢嘴,自此很多年,垂暮之年亦是欢笑。 而在之后的岁月里,曹青羽逐渐上高中,然后大学,进入演艺圈,武林在这些年里,一直议论纷纷。 曹正雷与陈当心自十年前那一战之后,何日北上?是否这南国枪仙真要磨练到一战能赢的局面才北上?或者陈当心再次南下? 那一场绝响之后,仿佛安静了太多年。 曹正雷在这十年间,日日‘打渔’,三十出头的青壮成为了四十多岁的中年渔夫。陈当心亦迈入了年迈之年。 武林开始仿佛失去了失望一般。 北上。 南国武林人士寄予曹正雷的厚望! 枪仙曹正雷,终究没有北上。 卷一百六十一 俩个宗师 陈家村。 村北偏南石桥下,有一所不大不小的石院子,院子里早些年是山石铺就的,后来上一任掌门陈卿老人家‘无敌天下’之后,花钱铺就了青石,院子总算焕然一新。后来老人家七年前离世之后,陈当心搬回了祖居之院,没有在住城里的房子,其实这个时代的陈家,根本不会缺钱。老人家在上海,京都都有房子。甚至孙子文象在京都读书之时,为了孙子的独自修养武学的环境购置了学府区的房子,武汉在孙子武象读书时,亦在珞珈大学附近小区购置有房子供武象修武。那时候,陈武象也自然和好友韩珞说过此事。韩珞也去过陈武象房子三回,确实适合修武,各项器械完善至极。其实自古武夫将就一个‘拳打卧牛之地’,在方寸之间就将一套拳学施展出来证明了已将拳学回缩,于方寸间力劲十足,风雷震荡。但当年的陈武象属于浪子回头的那种武夫,幼年间,见多了武夫试手切磋讲武,耳濡目染,也见多了武林的风风雨雨名名声声利利益益,祖爷爷陈卿的‘老来烦’,爷爷陈当心与人较量的一件件故事,都造成了陈武象厌倦武林的早年心态,名字中虽有个武字却实在不好武,故成长以后,多是玩耍嬉闹,村东村尾,与小伙伴‘游戏天下’,一个顽皮的小蛮童。而那个时候,年长武象六岁的哥哥陈文象,却因年长,被寄予‘哥哥风范’的厚望,早熟懂事,专心习武,年幼虽小却颇得陈当心举目赞赏。也许是见惯了哥哥那汗流浃背的模样,也许是有一个大哥如此继承拳法,陈当心与哥哥陈文象,对陈武象每日的武学功课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任由陈武象马马虎虎。亦是陈武象天性如此,陈武象就在半武半玩的童年岁月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陈武象实在是厌倦了武林的纷争纷扰分心,其实爷爷和哥哥都不知道他自己的底子,其实是武学天赋极高,旦无可奈何,他幼小之时第一次对武学的见面礼,就是太祖爷爷与人的一次切磋,画面实在不太具备艺术美。别人至若渴求的上乘武学核心秘诀,就在自家祖辈口传之间尔,他却视若顽石,虽知是真宝但厌倦了武林那份争斗。这份幼小的眼界自然是站在了武学圣地陈家村培养出来的。年纪在稍大些,陈武象翻自己祖书中翻出一卷中医古卷,却是治病救人的良书也是探究身躯的奥秘之旨,故此,对中医爱不释手,针灸,脉络,医药无所不读。年仅十三,就熟读完了家中医学,算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一个壮举,由此壮志豪气,恳求爷爷把他送往外地读书,学习中医之脉。陈当心在当时陈文象功夫日渐丰厚之际,眼见二孙另有一番造诣,心满意足。送往外地二载。却在这二载外地游学中,却是心性天翻地覆,转了一个弯,跑回村子,跟爷爷认真说要学武了,那一年年方十五。日后陈当心才知道,在外地之时,陈武象遇到对手,身负‘陈家村’头衔的他,命中注定与这座村子逃离不开干系,别人的注目,同伴的疑问,质疑陈家村的太极祖庭的地位,都一一压迫而来。身负祖先使命的他,自然也选择了拳学,却不是为了别人,而是因为他自己的思考与中医日进的学问中,发现了武学的奥秘乃是身躯的壮大。这一点倒与韩珞颇为相似,俩人都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只是失去了幼小黄金学武时期,陈武象在刻苦下功夫,终究失去了那份早早强大的时机,进展缓慢。但陈当心却对此并不着急,历史上大器晚成的宗师并不少见。陈当心并不重早熟轻晚成,三百年前大画匠齐白石27始学画,终究成为一代大师,这样的历史太多太多。陈家村自清末名扬四起,一直被尊为祖庭太极。几百年的浩荡时间里并不缺乏挑衅者,而之所以被尊称的原因,乃是陈家村,代代都有宗师传。一代接一代,从来没有断过。陈卿那一代,外界质疑陈家村没有一位后起之秀,继承陈卿的地位,如何掌遗陈家村,没有宗师功夫,如何得到外界的认可?却不料,陈当心本该二十多岁就名声鹊起,却一直被陈卿藏珠于家,直到四十岁时,功夫火候已窥到化劲炉火之境,才跑出去与人比较了一番,为陈家村‘正名’。外界才知陈家村又有宗师出世。陈当心北返之后,十年间,奔返于国际之间,传播太极文化,将太极拳传播至世界,奠基了国际太极,功不可没!处处授徒,讲学。不分种族,授者即传。将太极拳养育身躯的功夫分享给了世界各族人民,为国际健康事业做出了卓大的贡献。这也是武林共尊的原因!古人讲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武林各派各拳均受这份大传播的利益,多多少少都沾了益。 而陈当心功成名就的后十年,外界并不见陈家村有宗师出世却也深信会有宗师出。 陈武象先文后武,开了心窍后得益于武学,尝了武学境界的美妙,落下了医学进展一钻一专武学,步步进益沉浸在武学的甜头之中,方知武学大天地里的学问! 而哥哥陈文象,自幼早熟,刻苦武学,天赋绝异,进展迅速,可谓得陈当心当今之心者,文象也。而陈文象却是在二十岁之后,停泄下拳学,专研起了文学,对文学的爱好日益增长,由一个年少的少年侠客转变成了文艺青年,修养谈吐举手投足,皆是个文化修养人。武学的凌厉日益消退文气渐长,在到后来,覆盖了武学的气质。外人看到,真是认为,人如其名,文也!陈文象,先武后文。 而陈文象文艺学完之后,却又文武并进,专研文武。而陈武象在大学中医毕业之后,却又专研医学跑到美国学习西医学。 陈当心老人就看着俩个天赋卓越的孙子,一步一步地走着,闭目欣赏自酌,像是两块美玉。 一块天生无暇,玉质通透,圆润完美,极为适合武学之质,一块略有斑驳,却粗糙中带着精华,仿佛大质若朴。却并不妨碍反而更美。都是上乘之质。 陈文象已经迈入三十的年纪,模样愈发文气彬彬,在陈家村后面的渭水江面上,安静入化劲,功夫水到渠成一朝翻天覆地。真正体会到了大天地的奥秘。明劲拳师的躯体强壮,在到暗劲之后,体会到了天地微妙的变化,感知力迅速上升,可与道感。而化劲之后,自以是登堂入室,好像一个画师终于达到了画意惊艳世俗的地步,对天地的感悟,认知,体会,都是别有洞天。自此,陈文象哪有心思在与世俗争名?一心进步,问道那最上乘的‘上证天道’。 陈文象自己的洞天里,对武学的认知已经成为了宗师的地步,乃是又一代化劲宗师。自己证得武学上乘之旨,自然挂念起了远在远洋他方求学的弟弟。古来长兄如父此话不假。陈文象大陈武象整整六载,自然自幼照顾弟弟,视若几出,疼爱有加,已经是半份父亲的心思挂上去了。而陈武象也是自幼粘着这个哥哥,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其实陈武象记忆初是害怕陈文象的,陈文象记忆犹新,在自家院子里,四岁的可爱的陈武象,冬天里脸红扑扑的像脸蛋上挂了两个苹果,戴个冬季帽子,上身土黄色的童服,下身绿色的涤纶裤,一双黑色鞋子,站在台阶上,若有若惧的看着自己,陈文象好一阵笑,伸手友好的表示给弟弟,弟弟却不敢近前。稍过半载,这小家伙就熟悉了哥哥,缠着哥哥玩。陈文象回想起弟弟出生时的情景,那一年自己六岁,刚上幼儿园的他,回到家里,就见到一个小小婴儿躺在自家炕上,被严密保护着,他那一刻就知道,这就是他弟弟?在到俩人都长到一定年纪之后,陈文象就带着弟弟去爬陈家村的山,村子嘛,总少不了一座座景色优美的大山。俩人去爬山,一次天渐黑,陈文象领着弟弟下山迷失了路,翻沟越岩,走到一处山腰,顺山腰间的小路攀越下行,最下方却断绝了路,乃是一处小悬崖,下方虽然是路从上方看去,却好像就是脚下之路。陈文象知道这条路往南走就是村子,也是家的所在。从陈文象的眼里看去,悬崖并不存在,而是仿佛轻轻一跃而下,就可以到达地面。陈文象打算自己先跳下去,然后让弟弟在跳下来他接住。恰巧此时,来了一个放羊的大伯,陈文象问了一番,才知道下面很高,惊骇了一下,庆幸没有跳下,不然就摔断了。陈文象望着上不去,下不去的路,犹豫了下,让四岁的弟弟稍微等一下,他自己仗这年纪稍长,从一旁的陡峭土坡一步迈出,挖一个可以略微放脚的土台阶,在进一步,这样一步步勉强下了小悬崖,陈文象被山坡冲力带着跑下山坡,然后看到了弟弟,他想要不要让弟弟跳下来接住,刚念即此,年仅四岁的小武象,就哇哇大哭起来。惊的陈文象着急,大吼一声:“哥哥来了,别怕!”并且一路重复此语,而陈武象哭泣也不断。他迅速原路返上悬崖,见到了哭泣的弟弟,安慰一番,知道此路不通,遂在返旧路,上悬崖上方。带着弟弟,重爬上山路,托着弟弟的屁股,往上推他,俩兄弟摸滚打爬,折腾一番耽误了下山良机,天色渐黑,俩人在绕行一圈,终于找到一条下山之路,经人指引,终于出了困境。陈文象的腿却磕上了一处硬石被磕破了,然后坚强的带着弟弟返家。途中脱掉鞋子,赤脚行路。让弟弟记忆深刻。俩兄弟自此事之后,亲密更盛,尤其是陈武象对陈文象的缠玩更大,常在陈文象早上睡觉不起的时候,从窗户钻进来,调戏半睡朦胧模糊的陈文象。惹的陈文象一阵翻手推脚。 这一年,陈文象记忆深刻,爷爷当心,春天出去了一趟,夏季初秋时分又南下了两个月,然后归家。自此,村子里外面的挑衅者就没有了。他记忆中‘切切磋磋’的武林小事,就消失了。爷爷也不用辛苦的去应付那些外来的武夫。而陈文象也更刻苦学武。 这一年,正是陈当心继任掌门之际,南下几近无敌之面。 陈文象走出自己西房屋的门,望着蓝天白云如洗的风景,挂掉了给远方远洋的弟弟陈武象的国际电话,知晓了那小子在国外,活的很好,功夫也没有落下,医学的成就也没有落下。也知晓了陈武象与他那位挚友,曾与自己切磋成平手的韩珞也一直联系,只不过俩人尚在美国两地,一个在纽约读书,一个在德克萨斯州。 陈文象迈入化劲之后,对化劲的天地感悟已经不是当年的暗劲小宗师的感悟了,爷爷当年的武学风景他也看的一清二楚,深切的知晓了化劲之密,上乘武学的核心要意,与天地挂钩的那份敏感,这个时候,在返观以前很多以前不懂的事,心中一目了然。包括祖爷爷陈卿如何能在当年打人挂画,爷爷如何一步赶蝉,很多童年见到的武术切磋的画面,一目了然清晰无比。在当今太极宗师陈文象的眼里,幼年记忆里那些来村子‘切磋’的武夫的功夫,层次,境界展露无疑,必败爷爷之手。往昔不懂不明的地方,全部如迷雾扫去,月露天际,清晰照览。 陈文象望了眼天空,他有一件事真的不懂,自己十岁那年,爷爷陈当心南下南国,几近无敌,以当今陈文象对化劲的认知,自知爷爷当年南下之时功夫犹比当今的自己更厚,乃是化劲深入的境界,四十年的辛苦功夫一饮一啄如水滴石,又是太极圣地的祖传功夫,四十年岁月的辛苦,天赋秉然的陈当心,怎会被一个山东暗器世家叛逆离家,且弃掉本身所学,又专枪术的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阻拦下?若是如今的枪仙,陈文象自然切却不怀疑那位大高手的境界,只是当初,纵然他天赋秉然,如何能抵的住陈当心的功夫?或者说,如何能提前二十年,与陈当心境界相同?这正是他当初不疑如今亲证化劲之后,看懂了那天地风景之后的疑惑,饶是当今自己,年仅三十,与四十岁那年的陈当心切磋,也不能说挡下。若是陈当心的境界执意要败自己又非绝难之事。就算那位枪仙天赋超出自己,二十多岁迈入化劲,又如何能与陈当心平分秋色? 这正是他疑惑之处。 但外界的声誉上,确实是那位年轻人的横空出世,阻拦了陈当心的南下之旅,护住了南国武林。这是不争之事实。 若是年仅二十多就与四十多岁的陈当心平分秋色,那那位枪仙在这二十年之内,岂不是境界早已超越了陈当心,位列天下第一,早就北上了?何必迟迟在南国声誉中北上却不上?待在泉州那座院子里,日磨一日的出海练枪。 正思考处,老态渐偻腰的陈当心,微微不那么硬挺,从外面走了进来,陈当心看到爷爷,亲切的笑了起来,俩爷孙边聊边坐在了台阶上,犹如二十年前,陈当心在这台阶上磨枪准备南下,二十年前仅十岁的陈文象蹲在这里给陈当心捏肩。只不过,如今陈当心已经是陈家村太极拳境界最高的一位拳师,陈文象亦已是功夫造诣新证得化劲的太极大宗师。 这一对爷孙啊。 “爷爷!其实我有个困惑有不少时日了。”陈文象蹲了一会,犹豫了一下不犹豫的问道。 陈当心却仿佛知道是什么事,不由一叹,平静道:“你问吧。” “爷爷当年南下,那位枪仙一把木枪拦截住您的步履,可是真实?”陈文象道:“我自迈入化劲之后,日渐清晰武学天地,对此事有了很大的猜疑。” “老喽!”陈当心哈哈一笑:“当年啊……”他的双目望着旁边,思绪回到了当年,仿佛那一场惊艳武林的盛事,是他一生骄傲的回忆,脸上浮现了得意的神色,犹如抿了一口浊酒般,醉乎乎道:“知道不可瞒你也瞒不住当今大宗师的你喽。” 陈文象神色平静,等待下文。 陈当心下一句,惊骇了陈文象的耳目,让他果然如此!也是老人道破了天际不为外人知独自知的秘密,那一场当年南下之秘。 “那时的曹正雷,打不过我的。虽然入了化劲。” “不过,他并没有让我失望。” “一枪坐镇南方,何等壮阔!”陈当心老人豪气道。 说着,老人沉默了下。 场面一时安静。 老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缓缓讲道:“那一年我南下,我本就不欲把南国打遍,要留一份情面。遇着那位年轻人,算是机遇,当年的那个俊朗的持枪年轻人与我对决,才出一枪我便惊艳。” “那份枪术,独到无二,从未见过。更蕴含无上的劲道,不是我们太极门的枪出如龙阴阳双全,而是一份方寸之间风雷震荡的含劲功夫,那五米之内,劲道猛烈前所未见。我一路北上又一路南下,从未见过如此枪法,就连我们太极门的枪劲在造诣上,似乎也被他超了过去。不及他也。” “我当即惊喜,按下惊喜,一步一引,与他来回切磋。” “我欣喜后辈之中出此杰才,喜不自胜。深切有盼他日后枪术浑圆大成之后的功夫,一来我不打算南下无敌,二来借此下坡,给武林同道留一份情面,和睦共处,才是正道。三来,遇此良才,正当成就他也。三机合遇一处,我就此北返。” 陈文象沉默不语。 “十年之内,他就名声大震,被尊为‘枪仙’,我虽不去南国闻此名声,知他名声如实,枪之造诣已非当年之刚刚出庐,乃是真正独到深厚的一门学问。” 风拂过,老人面上对那个年轻晚辈的珍惜之情油然而生。 “这又过去十年喽!”陈当心道。 “爷爷,明白喽。”陈文象咧嘴一笑,疑惑消失,遂心自明当年之事。 “爷爷,你有没有想过。” “嗯?” “在与他交一手,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切磋?趁您未老趁他还在。”陈文象问道:“想必,曹正雷也是如此想的吧。” “化劲有头啊文象。” 陈当心道:“武学终有头,我如今隐隐揣摩到了,我如今在往上一步,就带头喽,于人间与自己无敌,却也就是这样子喽。” 陈文象恍若一闻,一愣,武学有头? 山有峰,河有尽,一条路自然也有个尽头,武学亦如此。 “曹正雷当今,应当也是如此。” “我们俩,都在走这最后一步啊。” 豪气激荡,此处惊雷起,仿佛是当今天下,最风采夺目的俩个人,说着这句话一般。 陈文象眼里的爷爷,真的是有高手风范啊。 而豪气激荡刚起的爷爷陈当心,还没让陈文象激荡共震,就目瞪口呆,爷爷立刻站了起来,哪有半点高手风范,还像平时那个样子,一拍裤子:“跟你说话忘了回家取镰刀,我还要去地里看看呢。” 陈文象大笑道:“爷爷你能不能有点宗师风范?” “宗师风范能吃啊!”陈当心回道,小跑着进了屋子。 陈文象哈哈哈的笑声,传遍院子的每个角落。 陈家村自古如此。 卷一百六十二 探索人生 韩珞从布鲁斯李的墓地出来之后,感慨如初见其人,才知华夏大地对其所知仅偏一面,只在电影表演上对其大肆加捧,赞不绝口,亦知其截拳道惊人之力,却不知道这一切背后,都是一颗什么样的头脑在运作这些。而他如今在西雅图,在北美,在这个异国他乡,在威尔逊教授的指导下,在哲学这条路上,终究将这条路上的伟人,一一遇到,一一交流。在与那些千古伟人的西方哲学家的思想交流中,韩珞收获了什么唯有自知。 当年他初出青酋,只能是质朴村镇少年郎,但在华夏大地一东一西的转悠之间,学艺学医学拳学哲之间,已经蜕变成了一个丰富多彩的少年,青年。一步步走来,在东湖那畔三十里大湖方圆,受着那里的山水磁场的熏化,那里的人文的蜕变,哲学,大学,情人,友谊,一步步而来,心境自然是成熟了,不会有当年一腔无知热血的少年意气,也不在有初入大学的懵懂。湖畔,习武,练剑,读书,仿佛他的人生也就是如此,实则不然。医学上的造诣已经步入了一个水平线,祛病健身一法结合武学亲身修行,早已经有了一套独特的心法口诀,并且怀揣一代太极大宗师王宗岳的亲笔医学。只是老子云:多知为败。 习武初启,由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学习那套复杂的身手,眼耳鼻舌身意的习练,手眼身法步的合一,进入一个武学的大天地,在从明劲阶段的肌肉壮实,劲力增长,到步入暗劲之后的悄无声息却雷声滚滚,自然已经不一样了,和当初那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儿不同了。但越如此,知晓,对天地感悟的越多,越多的束缚就体现了出来。再看普通人,却似乎他们更自由! 在东湖的磨山风景区,他一步步拾阶而上的时候,明悟了‘路,你不走,就不会走远,非得一步步走不可。’‘书,你不读,就不会知道更多,非得以一本本读不可。’ 在那四载的大学岁月里,他仿佛过的很惬意,其实在经历了形意门真实情况之后,就不想在参与什么武学世界了,因为他仿佛看到,如果自己也愿意的话,就会深陷权利,武力,利益的争夺之中。他不喜欢那样的日子,觉得很无力。与其武林中的纷纷扰扰相比,他喜欢读书的日子,安静。惬意,舒服。 韩珞的武学进步的仿佛太顺利,明劲入暗劲时候的门槛很低,这情况得益于柳宗元的悉心教导,指点门槛,一切从大眼着手教,亦得益于他自己的天赋秉然,也有魏令姜的喂招传拳意,太极掌门陈当心的暗劲修法,德立大师心意把的秘意,易筋洗髓二法的修持。 韩珞对曾经亲身修习十个月的易筋经最大的感受,就是易筋经不练搏击,只是强化躯体,在去除色欲,打通全身气脉,气机运转之间,都有极大的辅助。 在破入暗劲之后,他主修形意拳,博学他家的时候,虽然进展顺利,但谁都不知晓,一人身负这般绝学心诀,所谓贵精不贵多,福焉,祸焉。老子曰:福焉,祸所存,祸焉,福所存。 故韩珞在不知觉的武学修为之中,明劲阶段得益于柳宗元携带,门槛极低。但暗劲之后的步步进益,却在为入化劲自造门槛而不能自察。 柳宗元何其人焉,一拳一剑,本就是形意门历代掌门的衣钵,在有柳宗元入华夏大陆游历多年所学的绝学,其实韩珞所学已经甚大。那一剑之真秘,柳宗元在对徒儿传剑的时候,都没有点破那最后一层口诀,只传授了练法,没有传授用法。非是不肯说破那一剑如何使用,实则不敢点破也。只待徒儿步入化劲之后,参透剑学真谛,那时节,用法自悟。 明劲,暗劲,化劲,那一剑都是辅助拳学,功用不是甚大,只待化劲之后,可谓何等震惊武林俗人。柳宗元当年一剑西去,凭的就是那一剑,而非依靠形意拳。韩珞其实对师尊所传剑法曾感到困惑,尤其是接触了武林太极大师陈当心之后,接触了太极剑,陈当心老人自然是剑术精通,但亦有招可言。而自身所负剑学,只有剑意,没有一招可传,故不得用也。 武学上的进步,暗地汹涌的门槛而韩珞毫无觉察,哲学上的精神世界复杂无比,探索之后,开始迷茫。或许是大学四载太过顺利了,进入北美大陆之后,韩珞也许是在异国他乡的孤独心境所影响,也许是这人文风格完全不同的异俗他国,韩珞要真正的适应这里,还是没有的。 但福中祸所存,祸中福所存。 韩珞虽然遇到了任何道路必然要遇到的挫折。 挫折,正是所有人的考验! 有些人遇到挫折就退却,有些人始终坚毅不拔的坚持突破。没有一流的心理素质来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成成功功,失失败败,起起落落,就很难在人生道路上,走得很远。没有永久的幸运,也没有永久的不幸。 韩珞虽然遇到了修行中该遇到的挫折,这是必然,但在德克萨斯州的学习之中,他又接触到了前所未见的世界和内容,一个个在华夏没有听过的哲学家的名字,书籍,就摆在眼前,任意阅读。 韩珞心底,有个秘密,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的目的,是学完世界各国的哲学书籍,来明白,他周遭这一切的起源。 他获益了很多,在威尔逊教授的指导下,他的心界已经渐渐脱离了一个国,一个家,开始思考,世界!做一个国际公民,在能力有限可能的情况下,去为世界,做点事情。 这就是他从华夏大陆来到北美大陆之后短短的三个月,思考出来的结果。 “布鲁斯”韩珞离开西雅图布鲁斯李的墓地,敬拜了这位华夏的祖先,三百年后,依然有后人敬佩。韩珞在车上感慨不已,愧于当年自己仅知李小龙的一面,面对宝藏而不知,如今才知晓,这位祖先的真正厉害之处,其实并非截拳道,而是他为何能突破武学浩瀚的枷锁,将自身所修,命名为截拳道。一切,都在思想与认知。 韩珞驱车进入市区,然后经过十几个红绿灯路口,才由湖景墓地转到西区郊外,进入了继承李小龙核心要诀的弟子后人的武馆小区,当今截拳道最优秀的传播者之一,木村光正的家里。 威尔逊教授虽然上了年纪,但一生专研哲学,与木村光正的父亲木村武念,因李小龙的哲学而相知,成为跨界的至交。他的学子与已故十年的木村武念的儿子木村光正,也再次因俩人这段缘分,相遇。 韩珞在停车位停下之后,打开安全带,开启车门,迈脚走了出去,阳光正媚,树荫正绿,晚秋时节有点凉,正是中午。 别墅之前,草坪之上,桌椅之前,一位翻书的身穿正服的中年男子,面貌端正,色质上乘,乃是明显的修学武学多年的气色。与读书人一样,读书读多了,一脸的知书达理味。武学练习多了,也自然有股气质。 目光相遇,就是一化。 韩珞轻轻关上车门,走进草坪,阳光被顶上的敞篷遮在了地面的阴影外。 “可是木村光正先生?”韩珞第一次见木村光正,不敢百分百确认,故此问道。 “可是布鲁斯韩?”眼前的男子放下书籍,疑惑道。 “我是布鲁斯韩!”韩珞礼貌道。 “木村光正!”合书,男子站了起来,自然有一股磅礴气势而生,个头略比韩珞低些,但依然阻挡不住木村光正的气势。 韩珞清秀之中淳朴流露的平静,平静的处在这种一举手一投足均有磅礴气势流露的男人气势之中。 “久等了光正先生!”韩珞礼貌道,眼前的男人,比他年长几乎二十年,韩珞乃是晚辈见前辈! “没有!我也是刚刚出来。”木村光正这位主人翁一番初次见面表达之后,开始了主持,:“威尔逊教授说你中午来,我就备好了午餐,欢迎。” “正饿呢,感谢光正先生的午餐。” “客气了,韩先生。我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似乎有了很是深厚的武学修为。”木村光正在用似乎二字。 “我也想不到,光正先生的武学,让我钦佩!” “你能瞧的出来?” “不能百分之百,但武人之间的相互感应,我只是感觉到木村光正先生躯体下的力量,似乎很强悍。”韩珞用了力量二字。 “噢?”木村光正一伢,拉开别墅的日式门,脱掉鞋子,赤脚走在木板上,韩珞入乡随俗,遵从主便,脱掉鞋子。 午餐时标准的日式午餐。 两人对坐在凳子上,经过一番交流的二人,已经不是初见那么陌生。 “威尔逊教授与我说起你,对你的哲学赞叹不已,说是他一生教过学生中杰出的几位。亦说你与布鲁斯李一样,身怀功夫。我本来是好奇,却又听他说起你,近来陷入了困境,他不知道该如何指导眼下的你,问我有没有办法。”木村光正用叉子叉起一块青菜,切割开,边切割边道:“我询问了一番,就知道你来这里。”“没错!” 他说道这里,韩珞抬起了头,注视着他。没错? “我们午餐之后,我先带你游览我们武馆。”木村光正微笑道。 韩珞十分期待道:“十分期待。”其实他也很期望,能解开内心的困惑,武学到底能干什么? ……………… 赤木的武馆地面上,左边是运动器械区,右边是训练区,墙上有镜子,后方深处是一墙书籍,有一间休息室。阳光从落地窗户上洒了进来,照耀在俩人的身躯上,折射出地面的长影子。 俩人对坐静坐。 呼吸匀稳。 气息悠长。 血脉慢慢跳动。 这恒久的寂静,终于被俩人的慢慢睁开双眼打破。 “昨夜可休息的好?”木村光正关怀道。 “十分合适。”韩珞笑道。 “来吧!”木村光正道。 “请!”韩珞伸手道。 “砰!” 韩珞久违的岁月里,第一次出手,但这一次出手交流,他就明显感觉,速度慢了,相比去年自己巅峰之时,心下快速感叹一声,一年专心学习,果然只能维持境界不跌,相比巅峰时期是后落了。 “嗒!“ 木村光正截住了韩珞的试招,右拳快速闪电般点击,仿佛刺探,沉肩坠肘,自然收回,几乎没有间隔让韩珞抓住截路,接着又是闪电点击。 韩珞何等人物,同时右踏,手莫名其妙抓向旁边的空气之中,几乎同一时光,木村光正那一持续的闪电点击,只是一晃,左拳迅速一记中路冲拳,形架中有咏春的影子存在,却又不像。韩珞抓向空气的手刚好抓在了那只拳头的手腕处,拧抓,擒拿! “对方是个不被虚招晃动的人!“木村光正迅速定下韩珞的类型,后踏,出乎其意的直击!被抓的手同时翻拧。 俩人都从彼此的手掌之中感受到了力量的存在,知晓功夫在仲伯之间。 韩珞蹲身,却不想木村光正没有如他预料那样变招,而是仿佛洞彻了他不为虚招晃动,一记实在至简的拳法,就攻击了过来!老老实实的,没有变化!太简单了。 拳头冲击在空气中带冲出的劲风,让韩珞感受到了其中的力量,心下微惊,侧身一滑,蛇步游行,同时五指抓地。竟然不是虚招? “喝!” 没想到木村光正的身法也极为精纯,几乎与韩珞同时变身,拳脚没有施加任何的装饰,几乎是至简的代表。 “又不是虚招!” 韩珞无奈躲避,意识有,身手跟不上来。 “不是虚招!” 韩珞又避! 咦,木村光正知道他不为虚招所动,竟然招招皆实,这大出他所意料。但韩珞又不肯与对手实在交手,因为他知晓,这种对手,肯定是善于虚实转换的人,肯定不是皆是实招的人物! “实招!” “实招!” 韩珞也疑惑了,难道对方是实招之人,这才是木村光正的格斗风格? 他后退的脚一蹲,膝盖微曲,拧腰,形意钻拳! “唰!” “虚招?!”韩珞在此时,却又遇虚招,木村光正狡黠的后退一步,消耗了他一拳空打使用的体力。 韩珞方才知晓,对方绝对是那种战场老手,经验丰富,针对各个类型的人,都有应对的策略。不愧是真正的截拳道传播者! 既然如此? 韩珞闪电般改变策略。 木村光正右拳迅速点击,之前一直是连出实拳,这一次却突然一晃,虚招!继承上一招虚招之后,又是一记虚招!简直让人难以预料。出拳节奏无规律可言,却完全压制一般。 他在掌控全局! 在带节奏,在节奏中让敌人自己奔溃弃败!若是武人没有一流的心理素质,在这节奏之中,会难受到弃拳,然后再衰败之际,被木村光正早已准备好的一击全力之拳,自然而然不费力的击倒落败。 却不料,那虚招一晃的右击拳,却被一只手掌追随,咦!拳回掌追。 这一回让木村光正心里疑惑了,明知是虚招还跟上来?难道对方看不出是虚招?本该掌握节奏的木村光正,却被这一招深深打断。 节奏逆袭! 韩珞改为攻虚招,你为假招,我亦当真招。 木村光正在这节奏之中,渐渐被压制! “砰!” 俩人心里交战,汗流浃背,彼此心惊,最终不得不罢手!不敢在交流,因为在战下去就不是交流了。 “承让!” “佩服!” “想不到年纪轻轻,功夫就这般深厚!我全美的弟子之中,都找不到你这样子的。韩先生,您是强者!” “木村光正先生的功夫,深厚,掌控全局更是步步精心,让晚辈汗颜。先生谦虚了!”韩珞抹了把汗水,刚才俩人竟然已经交流了一个小时,强烈的运动量,让他洗了一个久违的汗水澡,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一岁那年深夜,在路上狂奔施展体力,到最后筋疲力尽的快感的时候。 “我有一问!” “请问!” “你我这般修习功夫,自幼刻苦,年年日日不松懈,纵然得到了体力上涨,精力充沛,可除了这一步,我们还得到了什么?” “噢!!!”木村光正以长者眼光哈哈一笑,顿然明白了韩珞真正的问题所在。 “原来,韩先生困惑的根本不是武学,武学修为上完全没有困惑,相必,您困惑的是人生吧!想问的也是,人生究竟用来干什么这个问题吧!” 韩珞心境大触,这个思维连他自己也不曾想过,却仿佛就是如此!这就是他明明感觉武学进展没有任何问题,却依然困惑不解,故此烦恼,困惑,求解,不曾想,已经是由武延伸到了人生这件事情上。 “正是如此!”韩珞开怀,找到了问题所在,心结所在。那些战争的阴影在心里留下的痕迹,让他深感武力的无用之地,却不想,已经在思考一些未知的领域了!看似困惑实则突***理的好,境界更上一层楼,处理不好,自困一角,难以出关。 “给你讲讲我的过去吧!” 木村光正的眼光一笑,仿佛沉浸在过去的岁月里,他自幼学武,读书以及岁月带来的智慧,远不是一个后起之秀的青年可以比拟。因为木村光正也是哲学的研究者呀! 此长者,与人解惑也! “年五岁,习拳,随后十年,日夜刻苦,一是逼迫,二时自性所然,但也失去了少年时期的快乐,没有像别人那样,快活青春,虽然是浪费光阴但也潇洒。高中毕业那年,我困惑自身的经历,在华盛顿大学转为哲学系,参研哲理。希望的是能解开自身的困惑。青春到底该干什么!岁月里,我到底该干什么,是成为律师,还是画师,还是政治家,还是普通人。这一切,我都困惑不解!” “二十一岁,我遇到了我如今的妻子,相知相恋,二十四岁,我有了第一个儿子,感受到了新的生命,父亲的责任,慈爱的伟大。不得已,我开始继承家里的武馆,传播拳学。” “二十六岁,受伤一年,躺在这里,思考人生!” “人生是金钱吗?我要是死了,又有什么事?” “人生是荣耀吗?我死了,又有什么事?” “人生是享乐吗?死了之后,到底留什么。” “人生是苦难吗,苦难虽多,随死而去。” “这一年,我思考,终于明悟人生的真谛,不就是安静的坐在这里感受身体的呼吸吗?” “三十岁那年,我终于深悟哲学之真谛,拳法之真谛,祖先传下来的的口诀终于深深的了解,变成了我自己的东西!” “之后,我传播截拳道,在我的眼里,没有了律师,画师,政治家,普通人,也没有了截拳道继承者,只有我自己。” “呼!”韩珞深深的呼吸,心灵在一幕幕的故事中,震撼与跳动,仿佛发现了什么。 “你明白了吗?”木村光正笑问道。 韩珞没有说话,他鞠了一躬,表示敬意,对木村光正先生过去的敬意,如今的敬意。以他的悟性,实则早已明悟木村光正的领悟。 “我去休息,韩先生自便!有需要处就请我家仆人。我们晚餐见!”木村光正说完,上楼去了。 庞大的练习室,地面的汗水痕迹,外面的阳光,器械的闪烁,镜子中的自己,韩珞望着自己,想着印象最深刻的那句话。 “外面的风雨在精彩,永远比不上自身成长的精彩,有些人出生就死了,到老重复年轻的内容,五十年不提升。” 韩珞想起了在珞珈大学上课时听到的哲学课上,教授所讲的话来。 “人生就是感悟,所获,然后超脱于一切之上吗。不做奴隶做主人?” “那我的人生,该用来干什么呢?” 韩珞的喃喃话语,回荡在练习室,仿佛在述说着一个青年的渴求。 卷一百六十三 陀罗尼的威力 韩珞坐在练习实空阔的木地板上,久久不动,终于进了这一年最深刻的沉思,反省,思考未来。 他十七弃学,也是因为受到了‘黑社会’的鼓舞,向往刀砍斧剁的力量,强者的力量,那个少年的狂热愚蠢心,就那么煽动着,他十四上初中,被人欺负,他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室外走过一个佣人,敲了一下门,然后透过门窗纹理玻璃看到了韩珞坐在地上,他的沉思,露出不好意思的笑。韩珞回头继续专注,刚才被打断了他的念头,他继续沉思。 他十四被人欺负,后来忍受不了,少年意气风发,一双拳头打四方,赢了很多人,也欺负了很多人。那个时候,被‘黑社会’的思想所影响,甚至想进入‘黑社会’。学业已经无法专注,除去语文一科依靠‘悟性第一’的天赋,不专注学习也可以考80分左右,写试卷时候全靠感悟,写出自己的参悟。这个时候,他遇到一个网友,比他大一岁的姐姐,他不情愿叫那个姑娘让他叫,他想追她。然后知道她在市区里面读高一,他为了她,开始奋发读书,数学英语刻苦专心,无奈,初三的他要开始学习初二的内容,实在有些跟不上进度了。后来苦学三个月弃之,后来逐步沉思,学业无法进步,不如改学武艺,将来开个武馆,打比赛,也可以赚钱。实在是少年梦想如花似锦。 锦似年华的他,在如花美好的岁月中,遇到了恩师,第一个点拨他,将他引上正路的男人,李玄国,十七那年万佛岭一行,山洞日夜七夜,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中,他在那鸟叫,风吹,松海,奇峰的山林中,在半山崖上的古石上,背诵起了那完全对一个十七少年而生涩陌生神秘的文字,梵文,梵音。虽然被翻译成了汉字,但完全读不懂的那三十四句的意思。他苦苦背诵了七日,才背诵熟捻,记忆在心。佛顶尊胜陀罗尼咒! 后来李玄国渐渐引他慧根种植,归家之后,才在李玄国的感染下,立下求学一志,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宗师。后来机缘巧合,被李玄国故友带出青酋,才有了后来的一切故事。 他深刻记的,虽然习武之后,佛顶尊胜神咒不在背诵,但那篇咒文的力量描述,他依然记忆深刻,六年不曾遗忘。 后来的认真练拳,明劲,暗劲,终于迈入武林所称的‘小宗师境’,对天地,自然,大地的力量有了感悟,是真正可以感受到的!比如一旦心意一动,气机与肌肉力量,自然结合,悄无声息出入手掌,威力绝伦。但这背后为何能如此,没有武人深刻思考过。见到同道中人,一见之下,就感觉到对方身体里‘有东西’,和社会上的人不一样的内涵。可谓‘武林上乘之人可以相互感应。’ 他经历了这一切,博学多知,参悟古今,中西哲学,一直低头学习不曾真正意义上思考‘大将来’该干什么。 韩珞抬头望了一眼外面的阳光挥洒,回想一年前,自己武学巅峰,暗劲进步,为了留学北美而练习基本交流英语,花费了一年的多数时间来学习,能保持武术不推转,已经是很不错了。再到如今,一身武学修为自然不及去年的自己,除去气池未变,身手敏感度已经下降,正是古语‘武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日不练十日空。’ 正是日日相继的学习,才有武学上量变到质变的飞跃过程,才有那九层之台的建设,才有千里之行的远行。 没有人可以轻松获的成功,流多少汗水享受多少甜蜜。享受多少甜蜜流多少汗水。 为了这一趟北美之行,韩珞失去了很多。 如今终于来了。 却困惑了。 异国他乡的孤独之感,真是华夏大陆不可及!华夏大陆有父母,有朋友,有恩师,有前辈,有友人,有徒弟,老师,同学,甚至某些时候牵挂着的异性朋友。 而如今,在北美,他有多少个朋友?虽然陈武象也在北美学习深造,可是那家伙却在纽约,自己在德克萨斯,跨越了太远的距离,学业上抽不出时间前往纽约。 韩珞困惑了,认真学习的他,开始观望外面的世界,自己的人生该干些什么?在这个世界中,他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理想! 年二十三的青年,终于进入了人生成熟的思考,真正贯彻一生的理想! 韩珞将往事一幕幕回忆着,很多人很多事涌上了心头,有开心的,有挣扎的,有痛苦的,有哭泣的,有兴奋的,他真的经历了很多,但每一件事情,都是外面的事情强加过来,是他必须应付的事情。但真正他心底想做的,他只做了两三件,开养生馆,学习哲学,交流武术。 一个青年,在认真的开始了,他思考的开始,人生的意义所在!他将来或为之奋斗的目标。 韩珞却被强大的记忆潮涌湮没了,感受到自己在彷徨。他干脆不去想这些记忆,开始专注眼下,那黄木色的木板地上,被阳光折射出的光影,深深拉长,直到室内的一件衣服上。 韩珞思绪突然跳入了十七岁那年,山洞之行,寂静的山语,风轻的安静,山石的恒古。心那么安静了下来。在回首那年那山洞前,背诵佛咒的时刻,佛顶尊胜咒的记忆涌现出来,他嘴唇轻轻默诵:“那谟薄伽跋帝。” 这一刹,思绪中,佛门神咒的记忆开始涌现。 “此咒能净一切恶道,能净除一切生死苦恼,能破地狱。” “若有人闻,一经于耳。先世所造一切地狱恶业。悉皆消灭。” ‘常得普贤,文殊,观音摩顶授印,得萨摩智,清净身心,得宿命智。’ “……” 韩珞默默继续持诵,记忆涌现,阔别多年的佛顶尊胜陀罗尼神咒再次读诵,当年他年少青春,境界未到如今感应天地之暗劲境界,自然读诵之时候,没有任何特殊情况。而如今,他已经是暗劲小宗师,对自然天地之敏感,早已非当年。 仿佛旷古的回应。 佛经也在回应。 仿佛那些对于佛咒威力的描述。 韩珞的身上开始颤抖,尤其内心,震颤的厉害十分舒服,这种安定他平日很难感受,嘴唇持诵之中,咒音一一吐出,乃是鼻音持诵。 每念诵一句佛咒,身体就大量颤抖,发自内心的舒坦,扩散全身。 韩珞一遍一遍的念诵着。 一开始的有所观察,后来的无所观察,忘了是读诵了几遍。他沉浸在舒服的感受中,无念分心。 仿佛四周冥冥杳兮,感受之中,忘记了身体的概念,忘记了内心,咦!我在哪?韩珞念头一动,开始观察。 韩珞停下了念诵,咒音在空中止住,缓缓醒开双目,室入目。 身心具净! 从未有过的舒服遍布全身上下,心灵内外,酣畅清爽。 韩珞十七岁那一年,离开青酋镇又归来之后,仿佛在那山中过了七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山中所见所闻,真是震撼了那颗少年的心灵。归家之后,他日日持诵佛顶尊胜陀罗尼咒,日日四十多遍以上,但是感应没有,但他觉的神奇。后来遭遇柳宗元之后,他便停止了佛经的持诵,一是因为功业时间,几乎将全部心思,时间花费在了形意拳一拳上,后来逐渐深入拳学,哲学,再无机会拿起这篇李玄国的‘恩赐’,重新持诵,也是他年轻尚幼不识宝典,认为当初没有感觉,之后就放下了。今日因为回忆过去山中七日生活,情不自禁读诵而出。 时隔多年。 当年的毫无反应。 今日的咒语感应。 真是仿佛洪古的回音,撞击在了这颗青年的心灵上。 “我当年武学未深,境界尚浅,感应不到是自然,如今迈入暗劲,重读这篇咒文,原来有这般妙用。原来玄国伯伯当年,已经是无声息的将恩赐给予了我。不知道如今玄国伯伯好不好,在哪里?,四年后学业归成之后,一定去看他。” 韩珞将咒文重新回忆,确保每个音读的是正确的,此时此刻,他不禁感慨,佛门的深奥。 “日后,每日持诵三遍吧!” 韩珞下了决心,重拾了这份宝典。 韩珞仿佛如蒙大彻,思索如今英语该放一放,专心武学了。英语虽然只是达到正常交流水平,但随着在美的时间延长,必定不经意间,就是达到了畅顺交流。可以不必挂心语言了。 此时此刻,放下了英语这门负担,韩珞顿觉轻松无比。 今年,我就将身躯上的功夫,逐步练习过来。同时减少哲学书籍的阅读,完成日常的学业即可。 这一天,是十月八号。 韩珞思考清楚了路线,身心酣畅,情不自禁站了起来,摆出拳架,慢悠悠晃动,感受着躯体的力量与感受。 “我的未来做什么,这一点我如今尚未确定,四年之内毕业既可。寒假之后,去看望一下武象吧,他毕竟比我早来北美一年!” 韩珞此时此刻,信心十足。 卷一百六十四 李小龙墓地 “is aboutenter the seattle?” 卫星导航迅速提醒路段。 “yes!” 韩珞通过语音控制导航,确定了路线,抬头望了眼西雅图远郊若隐若现的建筑物,平静如常。 “lake view cemetery!”韩珞道。 他缓慢降速,因为逐渐进入市区开始了限速,而路边也开始有行人来来往往。 西雅图! 一个华人主要聚集的地方,这里有来自华夏大陆各方各省的居民,但都以华夏沿海居民为主,唐人街在这里辉煌有名。 韩珞回想了一下唐人街,那里有市井小贩,有创业商人,有针灸拔罐,除去这些普通的华夏华侨,也有第一代自清末外出务工之后留下的华人后裔,那批人的华人后裔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几百年。其中就有庞大无比的形意门,洪门等势力的存在。 不过他来到北美留学,没有通知那座历史辉煌悠久,传承岳飞武学的形意门的现任掌门。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那座武林,一个有他热爱的女子与整个武林为敌,有待他如亲弟的师兄,有师傅出身处的门派,他两为其难帮谁向谁都不是,自与那武功高的一塌糊涂的女子约好十年之约,武汉东湖一战。他就不在过问那座武林的是是非非。他只代表他自己! 风雨里,他像一个隐退不问世事的男儿,不敢去说什么。难不成要对那国际武林十大高手排名第一与第七的魏令姜与江海鲸俩位化劲宗师说上一句:你们不要打了?他们其中背后的风风风雨,一个小小的韩珞,真的管不了。 来北美,是为了哲学上的造诣,思想上的觉悟,天下哲学的研读。 当年那句,武学哲学俩巅峰,可不是说说那么容易。武学上有三座门槛,哲学上有费神,读书的寂寞,思想海洋迷失掉自己的危险。这一切,都需要一个人去付出,付出才有收获。 “the next traffic lights turn left”语音导航提示到。 韩珞第一次来到的,就是湖景公墓,他是怀着敬仰的心情来的。 湖景公墓,就在华盛顿湖畔的山坡上,一眼望去,远处山峰群彼此起伏,湖水荡漾着微波,树风穿梭过湖面,吹向远方,一个来自远方的青年,踏在这片草地上,慢慢而走,衣角被风吹起卷起,发丝随风而扬,青年人漫漫而顾,咨询了一位友人之后,来到了一座已经去世的亡者墓前,红黑两座墓,红色墓碑写着‘李振藩’,幕后的草地下,就是躺着那位故去几百年的伟人。韩珞深深鞠了一躬,望着‘以无限为有限,以无法为有法’的两行中文字,默有所悟,作为武者哲者,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更是对这位截拳道的创立者,产生了一种恨不能与其交的感觉,这就是时间的错失,两位前辈后辈,只能以这种方式相见。 “李小龙……”韩珞默默念道。 远方的风吹拂而来,树枝摇曳,湖面上隐约有鸟鸣而至,天空白云连成片,安静到只有这些声音。 韩珞没有伸手去拉平衣角而任由风吹着,远方的湖水声音一波一波传来,仿佛有船笛声传来。 韩珞就这样注视着这座伟人的墓。 华人! 世界! 华夏! …… 这里的这个人这个世界中的伟人,几百年来,激励了无数青年,用他短短的三十二年时间,书写了别人一生都写不出的辉煌。多少青年都在研究背后的原因,才发现,这个先贤的伟大并非是偶然,而是那用汗水刻出的深深痕印在生命岁月中,超越了别人一生的深刻。他的痕印之深,超越了百年岁月。 “来看看您……” 韩珞沉默安静的时候,身旁远处不远处来往的人点中,一个身穿朴素衣服的北美老人,曾经的金发已经霜白,皱满皱纹的脸上画满了往昔的时光,一双褐色的眼眸中,透露着纯洁的尊敬之情,手中拿递上鲜花,放在墓碑前,同时开始扫墓。 韩珞不打扰老人家,退后几步,望向远处的湖畔。 这里一老一少以及只有扫墓的声音。 “chinese?” 老人突然出声询问,明显是询问韩珞。 “yes……”韩珞的声音有些沉梗。 “年轻人,你会功夫?”北美老人问道。 韩珞突然沉默了,好重的一句话,功夫! 在北美,功夫两个字的含义,代表了华夏! “不然你也不会来看他,yse?” 韩珞又沉默了。 “我在这,已经扫墓七十年喽!”老人家道。 韩珞转身,大吃一惊,对老人家鞠了下躬。 老人家很受的起,漫漫道:“我也是他的一名弟子啊,我一生受益他思想的指导,探索我自己。” 韩珞默默道:“前辈受益,自然是好事。” “老喽!”老人家风霜的眼眸中,笑了笑,含义深长道:“功夫在这里兴旺,华夏的功夫在这些年里,已经闻名世界,能打能闯!” 韩珞不知其所指…… “晚辈还有事,告辞!”韩珞辞告道,转身离去,这位老人给他的感觉很不一般,又肯定不出什么原因,还是不要太多话了。 望着韩珞离去的背影,老人疑自道:“难道他不是洪门的人?” ………… 一句洪门,却被远方的韩珞收入耳底,虽然声音轻微却是听到了。 韩珞心中微微一惊,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朝墓地外走去。 “好一句洪门,洪门,听师兄说起过,是北美的华人霸主,势力雄厚。我身份敏感,还是不要打扰这里的华侨,默默读书,低调学习,洪门的事,最好不要接触。令姜当年出身的时候,就是从洪门出身,好像与洪门敏感十常,这些人武力雄厚,师尊当年似乎也不愿意过于得罪其利益,这些事,我不参与的好。一旦被卷入进去,我真是抽身难退!” 韩珞心中思绪着。 当年初见师兄,已经对形意门的历史熟悉了一遍。 魏令姜身份显露,含憾离去,师兄又对自己说了一些国际华人的故事。 第三遍,陈当心老人明确告诉自己,北美的武林,似乎隐藏深厚与华夏大陆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但又脱离出去,在海外拓土。此行前往北美,最好不要碰触那座武林人士。因为那里的武林,可以有枪!老人家说起他二十年前往北美传授太极拳,就遇到了一些麻烦事,与那里的华侨利益有关。老人家又迫不得已出手,打开了一片太极的天地,才让太极传播北美。但是陈当心老人告诉过他,自己曾受过一次惊悚万分的枪击,如果不是武艺高超,就要陨落北美。 武林,武功,已经在这个现代化的时代里,没落了。 枪炮科技才是真正的强大! 人的力量缩小了。 大脑的力量在扩大着! 上天入地,宇宙探索,真正的强大! ……………… 韩珞返回德克萨斯的路途,恰逢天雨漫漫。心情却难以抑制。 韩珞回忆完这几天在西雅图发生的事情。 先是去了西雅图李小龙的墓地,然后与木村光正的交流,陀罗尼的威力重现,明白武学的意义,收获自然颇丰,只是,都敌不过那女子的震撼。 见到魏令姜! 不巧合的巧合! 阔别数年。 那女子。 你好吗? 大雨下江湖…… 卷一百六十五 武哲家的生活 韩珞西雅图一行偶遇魏令姜,以及‘见识’到了魏门的一些人物,能跟随在魏令姜身边的,无疑肯定都一等一的精英人物,能让魏令姜折服的人,明显都是大拳师,团结在她的身边。 韩珞也不会多想什么,这次也只是巧合而已,而且‘她’并没有看见‘自己’,北美天大地广,也不会再遇到了吧?毕竟自己只是以后也只会在‘奥斯汀’附近活动而已,而且只是奥斯汀城市中的一员。 “唰!” 前方寂静无人的公路旁,靠近山洞隧道旁的公路防护栏,被一辆红色越野车撞击的弯曲,车下明显有车头的一些碎件掉落,一个身材吸引男人,一头黑发,亚洲五官的女子,站在那里,喊着英语的求救话语,一边招手。 韩珞脚踩下刹车,停在那女子汽车旁,摇下玻璃窗。 “hello!”亚洲女子招手微笑。 “hello~”韩珞询问道,明显这女子撞护栏了,而且只是‘小伤汽车人无碍’,在这里寻救。 “do you need any help”韩珞关心问道。 “yes,car broke down, and you saw it. there was a trailer rope behind m you taketo elgin? there wasone”那女子道。 韩珞思考了二秒,望着那女子道:“ok!i can help you with that.” “wow, thank you very much,”那亚洲女子欢喜道,这般环境受人资助,那当然是有感激之心的。 韩珞先缓慢开车,开到女子车前,打开车门,下车。和那个女子从她的后车里拿出拉车绳索,系在自己的车后面,准备拖车到埃尔金,那个女子很明显对这边仿佛很熟悉,知道那里有修车部,所以想请韩珞帮忙拖到那个城市,而韩珞也刚好要顺路过去,都是亚洲人,帮助一下都是可以的。 “the car jammed”那女子对汽车的撞击在防护栏上,知道这个位置不能直接拖车,无奈对韩珞道:“the twous can trypush ten centimeters, and thencan start.” “十厘米?”韩珞看着‘车祸’,确实不容易直接拖走,需要推出十厘米的距离,他沉思了一下,打量着汽车,心中估摸了大概,对那个女子道:“no, i'm ing.” 那个女子张大眼睛:“are you sure you're alone?” 韩珞微笑给予她信心道:“yes, just me” 那个女子给了他一个加油的眼神,站到一旁。韩珞走到车与防护栏的中间,脚踩大地,拧腰,发力,双手推住汽车,气机微微一动,哼!韩珞爆发出了力量。 “咔……”汽车响动了一下,然后就是轮胎摩擦的声音,被韩珞推出了十厘米外,然后韩珞停止气机,默默归息,呼吸了三口气,对那个女子道:“go。” 那个女子已经很吃惊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对眼前的亚洲男人的表现非常‘惊艳’,简直简直太酷了。不过女子似乎也是在北美久经历练,具备了果断品质,潜伏下心中的吃惊,道:“go!” 俩人坐在韩珞车里,韩珞启动了汽车,拉着一辆破损的越野车,行走在寂静无人的北美公路上。 “which countryasia are you from?”那个女子好奇问道,开始打交道。 “huaxia, what about you?.”韩珞道。 “华夏?”那个女子一惊,然后愕然欢喜,平静道:“huaxia.” 这回韩珞吃惊了,和他来自一个国度,都是一个祖先,同一血脉,一个大地的人,都是来自亚洲的华夏大陆。 “你好!”韩珞内心欢喜,毕竟是一个国家的人,有种阔别多久见到同乡的感受。 “你好!”那女子出口的也是纯正的华夏普通话。 “没想到。”韩珞道。 “真没想到。”那女子道。 …… 车里二秒的安静。 “你来北美多久了?”女子问道。 “刚来,九月份来的。”韩珞道。 “噢!”女子平静道。 “你呢?你车为什么会出事,我的意思是,你在这边是有事办吗。”韩珞道。 “嗯,来这边拜访一个老师的朋友,结果回来的时候,因为昨天没休息好,打了一个恍惚,就撞上去了,还好技术一流。”女子道。 “哈!”韩珞忍住心中的笑意,对这个和他几乎看起来是同龄人的同乡,道:“你是学生?” “嗯……”女子嗯着,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毕竟俩人才刚认识,就算男子帮了她一回忙,也不能透露太多的私密信息啊。 “我也是学生,我来留学的。”韩珞笑道,看出了女子心思,自报家门道。 “噢?”女子眼眸中露出喜意,放下了一丝戒备,看着韩珞。一副你也是学生的样子。 韩珞望着她的眼睛,道:“我是从西雅图归来的,我也是去拜访我老师的一位朋友,准备回奥斯汀!” “噢……”女子吃了一惊,微微沉默,这么巧,不会吧,不会吧,她的内心连续述说着这个巧合的不可能。 接着,俩人巧妙的谈论一些话题,交流北美的习惯,但很巧妙的回避一些隐私问题,比如你干嘛的,我干嘛的,都逃避了过去,仿佛只是像朋友一样,在交流。 交流中,韩珞得知了这个女子来自河南郑州,作为同乡,女子也知道他的来历。这样俩人会放松很多。 于是,韩珞陪伴这个中文名叫做‘萧逸’的女子,英文名‘mimi’的女子,来到了埃尔金这座城市边郊的一处汽车修理处,是一个黑人开的修理部,于是开始了一场修车的准备。mimi在埃尔金附近找到了酒店,准备等待后天汽车修理好之后,再回她的学校。 这个时候,俩人的关系已经比较刚认识的时候‘熟悉’一些,萧逸问韩珞,他在奥斯汀哪里读书,韩珞说奥斯汀德州大学。这个时候,路上一直戒备心存在的萧逸,告诉韩珞,她也在德州读书。 韩珞尴尬了一下,这不意味着这个女子刚才自己说出奥斯汀的时候,已经猜到了一部分,不过这没关系,毕竟是个女子,需要保护自己,而且他刚才展露的力量,也是这个女子的担心所在吧。他很理解一个女性的心理。 女子微笑道:“你在哪个系读书?” “哲学。” “我在金融系,都是老乡,你电话多少,我们有空再联系。” “好啊。”韩珞非常高兴,毕竟是远方亲人少,遇到一个老乡还是很不错的,同在一个学校,也是很值的交流,而且他得知萧逸已经在德州大学读了两年书,今年读大二。对北美的情况比自己熟悉多了,自己才来了不到两个月。以后一定会有事情需要人家的一些指导。 俩人互换了手机号,韩珞拜别了萧逸,驱车返回公路,直奔奥斯汀,入夜十一点,进入了灯火灿烂的奥斯汀,在十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回到了在奥斯汀的家,洗了个澡,擦干躯体和头发,换上宽松的白色运动睡衣,站在木地板上,望着玻璃外安静的绿荫环境,不远处隔壁邻居的白色汽车停在那里,远方有狗叫声传来。 他开始安静。 在宽阔的地面上,微微活动躯体,没有摆拳架,也没有行拳,自然而然的运用心法,含心意而动,自然而活动,只是感受那份舒服和自在。 手与足合。 膝与肘合。 肩与跨合。 为外三合。 整体而行,手脚一体,一动全动,非常舒服。韩珞就这样‘打’了十几分钟的拳套,活动了下躯体,在武学的天地里,夜晚是不活动的,因为有扰阳气,违背自然规律,武学是符合天地自然的规律来养自己,而不是去违背,如果夜里猛练白天休息,不出一年就垮了,身体不好反损,因为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顺自然的规律而行自然旺盛,违背自然的规律行动,必然损伤。武学家是深知这一道理的。 当年柳宗元传拳秘,已经将一身所学全部传授给衣钵弟子韩珞,衣钵之意为全部之意。 柳宗元形意门中继承了祖先的一剑绝学,形意拳法,来到华夏学习的医术,全部传授。 韩珞虽然境界只是小宗师,没有迈入化劲,但心中继承之法,已经是武学巅峰,直指武学本质,不繁不假,真传武学,所以才能推动汽车,上山如飞,水面踩水。如果练一辈子拳法不出效果,那一定要问问自己为什么了。 而德立大和尚曾说,心意把祖师们,练功十多年,肋下把石板夹成粉碎,运用金刚吼,敌人肝胆裂。这就是真传武学从不露世的原因,威力太大了,不敢露,怕吓坏人,也是没必要,一来露了惹别人注目,二是武学本就是修身养性,不是为了荣耀功名。武学家们在明劲阶段,或许还有争名夺利的心,但凡迈入暗金小天地,体会到了自然的奥秘之后,如果不是生存需要,一定隐姓埋名,潜心修炼,直追‘上证天道’的大化劲功夫。 韩珞收敛阳气,夜晚活动违背阴阳法则,只是因为他驱车驱动了一天,躯体僵硬,所以他采用自然活动,舒缓身体的各个部分,达到柔软和谐的地步。 韩珞关掉客厅的灯,回到卧房,望着书桌墙上的一排英语哲学,翻开一本,读了起来。向他这般努力,已经成为了习惯,犹如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韩珞看的书是一本讲述如何认知自我的一本印度哲学家的书籍,而这位作者,乃是前几个世纪被赞誉为‘最伟大的心灵导师’的书籍,而他在华夏,并没有见过这位作者的书,来到北美,反而得知这位哲学家的伟大之处,所以拿书来看。 “原始的知识积累,那只是知识,并不是智慧。” “无知的人并不是没有学问的人,而是不明了自己的人,了解是由自我认识而来,而自我认识,乃是一个人明白他自己的心理过程。因此,教育的真正意义是自我了解。” “我们总想在别人那里得到启蒙,而无法靠自己去觉察和理解。如果某个开悟的人能满足我们的需求,我们就接受他。……因此,大部分人所渴望的只是不同层次的满足罢了。须知,没有任何一个权威能够让你认识自己,缺乏自我认识,你是部可能解除无明和痛苦的。” 作者,克里希那穆提。 卷一百六十六 第一学期的生活,朋友,青春,阳光 翌日,清晨。 韩珞跑完步,练完三套形意五行拳,拿着毛巾从草坪上回到家里,吃了简单的早餐,来到车库,驱车前往学校。 进入学校后,停车,已经熟悉的生活模式,进入哲学楼,教室,等待上课。这个时候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同学们已经陆续到来,韩珞来的不晚不早,教室里已经‘坐’了一半的同学,北美人没有华夏大陆的一些束缚,性格比较开放活泼。互相和熟悉的同学聊天,也有的同学在翻书比较安静。(在华夏也是如此),韩珞坐在中央第四排第三个座位上,旁边就是他来北美最好的同学艾丽莎,后方是他相处关系不错的黑人朋友,一个剔着寸头,黑色壮实的黑汉子韦鲁斯,前面是二个女孩一个男孩的一亚俩北美的同学,维克利亚,卓林,杰特尼。维克利亚是亚洲韩国的姑娘,但她爷爷奶奶那一辈已经来北美了,抛弃外形不说她是一个地道的北美人但幼年在韩国的妈妈家乡度过,具备韩美两个民族的文化,卓林是英法混血女,具备着俩个国家的明显特征,杰特尼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北美白族青年,一头俊美金发,秀高的眉毛,深邃的蓝色眼睛,高挺的鼻梁,健壮的胸肌,完全一个白族帅哥,连韩珞也是为他的五官折服。至于操蛋黑人伙伴韦鲁斯,是个十分喜欢调皮的黑族青年,但具备着观察世界的深邃眼眸,想着如何回报他的国家,非洲国家中非。 “嘿!华夏英雄(韩珞爬树展现了惊人的体力),西雅图之行怎么样?(同学们都知道他请假去了西雅图。)”韦鲁斯拍拍韩珞肩头,露出一口森亮的白齿,道。 “不错。”韩珞满意道。 “有没有西雅图的姑娘看上你,跟你回家来个……”黑人韦鲁斯调戏道。 “去!”韩珞无奈一点他的额头。 “嘿!布鲁斯韩。”艾丽莎来了,背着褐色书包,放下书包,取出哲学系研究生的必读课本。 “嗨,早!”韩珞回头对最好的同学艾丽莎微笑打招呼。 “西雅图之行怎么样。”艾丽莎询问道。 “不错,解决了很多的实际问题。”韩珞道。 “ok!”艾丽莎回答完,就翻开书籍阅读去了。 而大部分学生,在靠近上课时间五分钟之前,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看书,韩珞也翻开课本,阅读起来,他的同学部多,加起来一共16个人,来自欧,非,亚,美,还有一位来自南美州。哲学系本来在注重实践实际的北美就不是很重视,尤其是哲学系还继续读研就更少了。 “铃!”威尔逊教授走了进来。 一堂哲学课就这么上完了,教授的进度很快,韩珞感觉这一堂课接收的信息量要比自己在珞珈大学半个月的信息量大,压力略微多了那么一丢丢。而且在这个半学期结束之后,要进行论文分析,每天都有大量的作业提交,第二个学期还要辅助教授去进行实践,研究,第三个学期要去协助教授指导哲学本科生。第四个学期就是考试,作业,评分,甚至要去一些哲学杂志发表大量的论文,具备独创性的论文等综合毕业考核。韩珞的留学经费签约之保留了基本两年保障,第二年开始,如果成绩达不到b级,就会开始自交一部分费用了,如果是c级,d级,意味着他要支付每学期高昂的学费。这一点他倒不忧愁,不过a级或许才是他的目标。这意味着他要付出多大的辛苦。除去哲学系的课程之外,他甚至还要去阅读大量的外哲书籍,包括非洲,欧洲,中东等国家历史上杰出的一些哲学家的著作,以及心理学前沿的课程。 不过这并非是压力反而是乐趣,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世界每个国家的杰出人物的思想,都汇聚在了他的脑海里,一一分析,提炼,将核心,精华总结,思考,输出,表达,解释,明白。是一个很修长的过程。 在大学本科四年时间里,他修学了中国哲学史,西方哲学史,以及马克思主义,然后以及打量的课外哲学书籍。但学校毕竟不会把整座哲学海洋搬过来,因为太庞大了。所以精进,还需要自己刻苦学习大量的没有被纳入课程的哲学书籍。他的每个好朋友都在惊叹他那书籍的数量,韩珞苦涩一笑,看书如吃蜜,没办法。 他如今对哲学的爱好越发灼热,每一个伟人的思想,都在点亮海洋中的一个位置,然后连接起来,世界上历史中的‘人类祖先’的智慧就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庞大的思想潮,他需要提炼,领悟,得出,做自己。 至于哲学的作用,韩珞当初初授哲学,就被周天修恩师说出了一句话,人类的历史,是被哲学引导的。每一场新颖的思想,都将引发出一场人类的风暴,改变一群人的思维和行为。马克思主义改变了华夏的历史,佛道儒的思想主导了周朝之后的千年思想,文艺复兴改变了欧洲,这一切都是思想的变化,也就是认知的蜕变。 哲学的主要作用,就是研究人类研究世界研究宇宙,如何创造出‘完美’的形态。儒学有优点但也有缺点,同样的,后人认知到了,提炼其中的精华,褪去其中的不完善,进入新的世界。 世界就是这样进步的。 人类就是这样发展的。 纵观人类的历史,是不断前进的。 未来必定超越现在。 而这一步,就需要年轻人去做。 如果一切都完美了,还需要年轻人吗? 这一堆话,就是周天秀讲给韩珞的话,大学第一年,他把这些话挂在了家里墙上。虽然那一年他认知不到如今哲学世界的缺陷以及需要完善的地方,但他知道了,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因为如今的哲学还处于阶段水平,需要自己去推动,发展,前进,自己一定大有可为。 但首先,需要那个能力。 ………… “嘿,布鲁斯,听说你在华夏本科的成绩是优,还有过创业的经历。”维克利亚在一节下课之后问道。 “yes,如今‘我们’的产业正在经历上升阶段,我华夏的伙伴们正在努力。”韩珞说到这里,不禁想起了那批兄弟与徒弟。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呢?亲爱的维克利亚。”韩珞笑问道。 “学校有你的华夏资料,你的成绩,经历,我都看了因为我中午进了资料室。”维克利亚平静道。 ………… “嘿,萧逸,有没有时间,聚餐?” “ok!” ………… 湖畔旁,一男一女坐在那里交流学问。 “布鲁斯韩,你看湖水看出什么。” “华夏哲学,上善若水的理解。” “我不是很懂。” “我读哲学四年,也不是很懂。”韩珞对艾丽莎道。 ………… 韩珞就这样,进入了一个熟悉的模式,上学,放学,回家,做作业,练功,读书,比较匆忙,与同学们混熟,不知觉,已经接近了圣诞节。 学校的日子也就是这样平淡,但充满了忙碌。期间,韩珞约过那位华夏老乡mimi三四次聚餐,毕竟是华夏老乡,韩珞也有个伙伴,不算孤单,俩人在学校碰见也会亲密的打招呼,俩人也是很谈的来,韩珞很欣赏mimi的性格和能力,作为单身在美的女青年,她真的很优秀,自己租房子,自己做饭,还要完成本科学课。不过似乎mimi在玩华夏的一款网络游戏,与华夏的同胞在游戏世界里打的火热,韩珞仅知道这些。 ………… “嘿!” 韦鲁斯前段时间跟着韩珞比较了‘力气’,结果被这个看似‘瘦弱’(亚洲人确实形体偏瘦。)的亚洲人,一下就赢了,这让他大为不服,于是一场男子汉的较量开始了。俩人赛跑,结果韩珞轻松自在,韦鲁斯气喘如牛,扶着树,坐了下来,韩珞坐在他的旁边,韦鲁斯喘气道:“你应该在跑十公里累成我这样。”韩珞微微一笑。 然后韦鲁斯好奇,就跟着韩珞学习一些‘健身’的功夫,韩珞没有指导武学核心增力壮骨改变躯体本质的学术,只是建议他做俯卧撑,仰卧起坐,因为这简单的两式也并不简单,各有功用。 眼下的韦鲁斯正在与韩珞较量俯卧撑比赛。 “加油!!!” 艾丽莎,维克利亚,杰特尼,mimi,以及mimi的一位朋友,帅气的加拿大帅哥的杰森逊,这批人已经结合成了关系亲切的学生伙伴。 休假期间,一群伙伴组团去了德克萨斯州的沿海边去冲浪玩耍,韩珞也学会了新的技能‘滑板’,是伙伴杰特尼交给他的,不得不承认,杰特尼受女孩子的欢迎程度,那可是相当火暴,各种滑板炫酷的动作都是精通。 韩珞从刚来北美,见到黑人生气说hallo,他分不出黑人到底是生气,还是在问好,超出语言背后的含义!就好像一个人用一种语气说你好啊,换另一种语气说你好啊,感受完全不同。北美也是一样。 韩珞从一开始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比如没有华夏的美食,食物就那么简单,从熟悉到这里的环境。他会和陌生的黑人伙伴打招呼,彼此能愉快的玩耍。 在这里,他并没有感受到所谓的‘排斥’,而是有陌生想亲近的熟悉感。 当然也有一次意外,韩珞滑着滑板,有些意外差点撞到一个跑步的白人,被白人打了一拳,不是很重表示白人的愤怒,韩珞没有生气。 这就是韩珞在北美生活的方方面面,团结,友爱,有不好,但总体都是愉快的。 他感受到了出自各个民族的伙伴之间,其实并没有所谓的‘敌意’,反而是很亲切的想‘认识’这些陌生的‘同类’。当然不可否认,也有同学坚持种族论,采取隔离生活。 “哇!不行了。”韦鲁斯趴在草地上。 “嘿!伙伴,一百个嘛。”韩珞道。 “no!”韦鲁斯翻身,坐在地上,用非洲人特有的夸张表情,nonono,同时摆手。 “华夏功夫真的yes!”杰特尼道。 “yes!”维克利亚道。 一群小伙伴有说有笑。 ………… 圣诞节临近了,整座城市,都在准备北美最盛重的节日,韩珞买了一台电脑,同时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华夏的网友,英文名叫“凯玲”,很好听的一个名字,但她年纪比韩珞要小,才在休斯敦上高中,典型的移民华夏人,父母在休斯敦开了一家华夏餐饮店,生意不错。 韩珞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注:韩珞为什么要学会滑板呢,因为他还是一个年轻人。) 卷一百六十七 古剑谜团 临近圣诞节的一天,韩珞跑完步,活动躯体,今天是周末,可以来个愉快的假期。韩珞就走在了奥斯汀的公路人行道上,欣赏熟悉的奥斯汀,由于临近圣诞节这个北美一年一狂欢重视的节日,街上到处都是摆弄圣诞节装饰的场景和活动,工人在树上,建筑上挂着荧光灯线,不远处的徒步道上正准备一年一度的冬季灯展,这个节日闻名奥斯汀,吸引了不少远到的游客来欣赏。奥斯汀没有纽约大都市那般繁华,却给人平静近人的感受,这是一座不小的小城。 由于圣诞节即将来临,陆续已经有学校放寒假了。韩珞的学期已经快要结束,后天就是学期考试,接着就是放寒假。寒假这一个月,他打算前往纽约看望一番武象,然后回家闭关,进入武学恢复计划,把躯体上的‘落后’提升到一年之前的水平,他完全有信心,甚至有可能……超越! 如今身为暗劲小宗师,韩珞的心态心境已经有些脱然。举目天下武林,虽然那些参天巨木高高耸立,但他也不是一颗幼苗,他迈入暗劲,体会暗劲的奥秘已经二年了,自然不是当年初入暗劲的那个青年可比,乃是可以撑起一个武术家的门面,放在武林这片好大森林,也是一号不小的人物。 不过韩珞心愿太大,不愿仅仅拘束在武林这一世界罢了。 研武研哲,各有其趣无穷。武者研究躯体内心,哲者研究内心研究世界万物的规律。 韩珞呼了一口气,奥斯汀的冬天并没有北方那样,北风呼啸,大雪漫天,雪封万山一片白。最寒冷的时候都在零上。 韩珞一边行走一边感受躯体的庞大力量,这份底蕴是这几年修出来的。韩珞想到了什么,回到家里,驱车前往海边,经过了三个多小时,进入了海滩上。感受着大海的澎湃汹涌,浪潮一头接一头。 韩珞从车里取出一个黑色剑袋,将剑袋中师尊柳宗元亲传的古剑取出来,这把古剑,陪伴了自己已经四年。四年的养剑,练剑,这把剑已经是韩珞的伙伴之一,这把剑乃是韩珞见过兵器之中,无有可比拟其的剑器。 剑是师尊亲传,而至今韩珞自己还不知道,师兄江海鲸只是师傅的半个衣钵弟子,只继承了半剑。韩珞更不知道,历代形意掌门,都是需要持此剑,学完那完整的秘传一剑,外剑内剑圆满,才能坐镇形意门。形意门内门之中,武师聚集,人才辈出,何以形意掌门能历代被众武师拥护,多半原因就是这一剑之传。 韩珞更不知道,当年形意门分裂之时,认为天下和平不愿伤民的两位形意门大高手,一前一后,相继打出形意门,马学礼退门之时,发誓不外传形意拳,即使历史过去这么多年,马式真传形意也只在回民之中流传。戴龙邦亦是答应曹继武,只在家族内流传,后因孝顺因母之命,传拳于一代形意宗师李洛能,后来才有形意拳举国文明的华夏武术界的盛名。 而作为马学礼,戴龙邦的小师弟,继承了曹继武的志愿,中兴形意门,乃是中兴的祖师,而他继承了曹继武的一剑真学。而马学礼,戴龙邦两位形意宗师对形意门历代秘传一剑没有继承到。 韩珞根本不知道,这一剑的真正威力!当他日后明悟之后,才感慨,天下武学一剑应付足矣。 一剑镇门派! 柳宗元没有讲出来,传剑器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珍重它。” 韩珞不知道,如今的形意门内部,知道柳宗元已经有了衣钵弟子的人,只有王逐鹿,江海鲸,官山令,尉迟凤岳四位形意门权重之人,余下的形意门中的那批功高权重的老一辈武师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在形意门公众的认知中,依旧是柳宗元消失四海,寻找柳宗元的事情一直在继续……因为剑被柳宗元带走了…… 韩珞亦以为,师兄江海鲸也继承了自己这一剑,乃是和自己一样,是师尊的传承弟子。这一剑器,他知道重要但不知道这把剑对形意门,犹如命根一样重要! 乃是自古从祖师爷们手上,由历代掌门一一传承下来的,代表掌门身份的信物! 柳宗元当年不说出剑的名字,就是因为一旦说出,韩珞一旦泄漏半个字,就会引来天下人的瞩目,包括领导人! 这些韩珞都不知道。 韩珞对形意门只是了解的冰山一角罢了。仅仅从师兄口中得知了形意门的来历,以及魏令姜在国际的身份以及魏门,洪门,天象门,华青等六大华侨势力的关系和位置。对于更深的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比如形意门早已经不是武师的团体,而是一个金融体系的巨头,已经发展成了枪炮体系。只是真正的核心依旧是武师,这些韩珞都不知晓。 时代变了,枪要比武术厉害多了。 只是武术顶级的高手,还可以对付那么几个枪炮。但已经不是古代那种所向披靡了。 这就是时代的进步的产物。 古代的武学大宗师,在千军万马之中闲庭信步。 如今的武学大宗师,对付几个枪炮都要集中全部精神。 在早些火器刚刚发展的时候,大宗们对付那种不成熟化的火器,还可以对付三十多个,子弹不入身。如今,两三个枪炮使用者,就需要顶级大宗师来对付了。 “师傅传剑的时候,形意门的事情隐藏了,想让我一生平安,只做一个继承拳术的平凡人。那这把剑呢,是否也隐藏了什么?”韩珞沉思着:“这把剑古朴异常,很是悠久的感觉(注:他不知道是历代形意掌门传承下来的),削铁如泥,剑刃并不锋利,越是这样这把剑越是贵重。师傅隐藏的内容是担忧我知道真相之后,对我不利吧。” “也许,师尊也没有会料想到,形意门对他的寻找真是密布天下,也没有料到我进入大学之后发生的事情,包括与师兄见面!”韩珞眼睛一震! 没有预料到与师兄江海鲸见面! 对啊,如果师傅当年愿意让自己认识师兄的话,怎么会不当年就说?这不意味着师傅,根本不想让自己与师兄有牵连认识? 师傅对我如今这些年发生的一切,都没有预料到! 对!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个师兄? 一定有原因,一定有原因…… 韩珞思考着,他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而自从进入大学之后,就已经与柳宗元设想的韩珞人生开始了违背!韩珞已经被牵涉进了柳宗元所处的那个世界。 “那师傅当年离开形意门,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辞而别!”韩珞越想越深:“对,为什么离开?”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师尊,师兄以及形意门,如今看来,谜团又出现了。我如今推测,这把剑应该很重要吧。”韩珞望着大海,想起了江海鲸,对师傅了解最深的师兄,怎么会不知道这把剑呢? “当年师兄也见到这把剑了,只是看了一眼就转头了!”韩珞默默道:“等下。”他迅速捕捉放大当年的那副画面,师兄看了一眼就没有在看,对,没有在看一眼! 韩珞心下按捺不住的扑腾:“既然是师尊之物,师兄一定认识,既然认识又怎么会只看一眼!如果是我,一定会感慨注视缅怀师尊的恩情。而师兄只看一眼就不在看,一定有问题!” “这把剑,有古怪!”韩珞凝视着手中古剑。 “可是师兄又没说什么,如果这把剑有古怪,以师兄的武学修为远胜我之上,还需要说什么吗?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把剑似乎很平常!” “可是师尊说珍重此剑。师尊不想我接触到师兄,那么,这把剑一定也不想让师兄见到!那么,这把剑一定不普通。” “背后到底是什么!” 韩珞突然有一种渴望,去解开这一切的谜团。 韩珞才有种感觉,形意门离自己如此之近! 就在加拿大。 他可以问师兄但他知道不能问。 当年小巷救自己的鱼尾纹男人,是否也是形意门中的人物? 如果是,谁派来的?不问而自知。 “师兄……”韩珞眼神迷雾,喃喃起疑惑。 卷一百六十八 棋局初显 檀香山。 世界洪门总会。 明末,清朝入关,南明建立洪门,意图推翻清朝,再度建立明朝。整个清朝历史沿线之中,洪门与形意门合力,进行了大力的各种推翻,建立了各种‘形式’的势力,隐去真名。仅清朝记载的就有五十多家宗门,其实多数都是洪门,形意门的‘派身’。 如今国际,洪门已经不是当初的洪门,形意门也不是当初的形意门。都是经过了几百年的西方熏陶的华侨门派,不过两大门派的合作,存在了数百年。 檀香山一座普通的欧式石块建筑的别墅中,低调豪华形成了平衡的对比,给人宽敞的感觉。地面金色石料铺就,中央是红色毛毯从门口延续到厅墙,四周四根巨形石柱成为了支撑屋顶的支撑力,一位身穿古朴国风服饰的老人,站在了大厅中央的紫色木椅前,面朝墙上横挂的一副图像,上写‘复明光正’四字,正是洪门的立门宗旨,延续了几百年。不过当初的复明志向转变为了如今的一群人的生存利益,整座洪门,代表着各行各业很多很多华侨的生存之本以及在北美甚至世界的利益之争的代表,是照顾了很多华侨的存在,当然,它本身也是一群人组建而成,利益最大化的西方华侨门派。对于受到洪门照顾以及帮助的华侨来说,洪门就是恩人。而受到洪门挤压的西方势力来说,洪门就是敌对。 阴阳共存。 老人将目光从墙上画像上收回,落在了中央椅子上,而这把椅子,就代表了他的地位以及权力,以及责任! 洪门掌门人! 这把椅子,可不是谁都能坐的呦! “师兄!”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打开,走进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人身材修长,一双手掌完美,十指齐整,肩头有些灰尘,仿佛是去半了一些事回来了。 “回来了……”老人心中转身,平稳的面朝进来的中年男人! 洪门最具势力的两个人物,一个是洪门当代掌门人,权掌无数华人的当代首领,一位是武林十大高手排行榜上的人物,化劲大宗师! “元龟,回来了!”老人和气的望着中年男子,道:“坐!” 俩人坐在了两把椅子上,陈元龟坐在了下方的紫色椅子上,老人坐在首位。老人的眉梢有些粗壮,十分醒眼,但眼神和而不利,显示了自身的真正修养。 “掌门!” 陈元龟道:“事情调查的有结果了。” “不错!说说详情。”老人听着喜悦道。 “那位年轻掌门,确实不在形意门之中。”陈元龟一字一字道。 老人喜形于色,平静道:“继续。” “形意门法权堂长老陈巨来等一干老辈人物,已经起了疑心。” “布法罗纳罗斯中,已经有了争吵。可以确认,形意门十年前那场分裂,还有后遗症存在。没有处理的如我们之前想象完善。” “官山令去了欧洲。” “哦?”老人一挑头,道:“这把尖刀去了欧洲,可以确认推测,那位‘韩山王’已经有了风波,需要警告。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也这么想的。”陈元龟道。 “尉迟凤岳的动静呢?”老人点点头之后,又问道。 “调查不出,不知所踪。这位斥候王,神出鬼没,信息及少,我们‘洪秀’调查之下,也只调查到了他在半年前,在非洲活动过一次。”陈元龟认真道。 “这一趟辛苦你了元龟。”老人道。 “师兄见外了。”陈元龟道。 老人微微一笑,俩人从年轻时代起就相识,做为师兄弟,相知相伴几十年风雨,彼此信任如手背,都在为洪门的繁华而奋斗,老人自从执掌洪门牛耳之后,虽然身份变高了,但团结之意从未消失。虽然老人武学境界上不如一心专研武学的师弟,但也是一位功高的化劲高手,只不过比起深入化劲的陈元龟,老人就有些迟暮了。但老人在团结门派上下一心,指挥全局上,陈元龟无法比拟,这是天赋! 老人道:“那位形意掌门,莫非真如外界传闻,受伤了?” 陈元龟遥遥头:“不敢确认,形意门之中的人员都不敢确认,那位年轻人掌控人心的智慧太高,如今的形意门,即使怀疑,也不是十分确信那位年轻人是否受伤。” “但是,我在布法罗纳罗斯中,那位形意门的法权堂长老陈巨来,显示了他的忧虑。之后我调查发现,一年时间,那位年轻人都不在形意门。” 老人平静着,安静了好一会才道:“无论是否受伤,重要的是形意门内部起了疑心。” “这一点,对我们十分有利。风波已现,那位年轻人虽然幕后指挥,但门派毕竟出现了疑心,微微动荡。江海鲸即使出现,也要有一番事情处理。十年前,形意门结束内荡之后,我们的利益最大化就消失了,但之前的十年岁月,我们洪门的经济壮大受益了很多。” “不过我们也不能取的过明显,毕竟大家团结一致,公认对付魏门。且有罗柴德等西方家族的敌视,需要整个华侨世界的团结。”老人道。 “嗯……”陈元龟道:“形意门在这位年轻人的手中,甚至比柳宗元时期都壮大,这一点……” “正是我们担心的!”老人道。 陈元龟平静的眼眸中,也泛起了担忧,这一点,正是洪门上下都担忧的,那位年轻人,年纪轻轻,就展现了无与伦比的领袖魅力,团结了身为他长辈的王逐鹿,两位功高权重的武学大宗师官山令,尉迟凤岳的拥护,且本身境界更是武林中排名第五,功夫深厚,又结束了十年前的形意门动荡,得到了形意门年轻一代的拥护,使得柳宗元时期的那批老人都安静下来。他越优秀,做为洪门的掌门,就越是担心。两家平衡最好,如果一家出现超越的崛起现象,就会被另一家所担忧。毕竟,老人与柳宗元同一时代,继成掌门的时间也相差不多,交情深厚,但与那位柳宗元的徒弟的年轻人,见面次数就十分稀少了。 “不过担心也不必过重,我们只需要幕后微微影响一些形意门的崛起路程,就足够维持平衡了。毕竟魏令姜在那里……”陈元龟道。 老人微微一笑,仿佛把控全局道:“你师姐正在调查魏令姜的动向,不久之后就应该有一些消息了。” 陈元龟面露喜色一下然后平静道:“师兄,小倪子的功夫境界,正在一日千里!” “哦?”老人恍然大喜,道:“好功夫,这小子,前途无限啊。元龟,你收的好徒弟。”老人平静道:“将来,洪门的武学一途上,也许就靠这小子撑门面了。” 陈元龟为徒弟打场道:“小子还需要磨练,才能担当大任。现在不足挂齿。” “你这为师傅的,应该好好夸夸你的徒弟。”当代洪门掌门道:“我看十年之内,你这徒弟就超越你喽。我们洪门,需要武学人才呀。” 陈元龟叹息道:“只是我洪门这二十年来的武学继承上,却不如形意门,华清的年轻一代强,师兄莫要太寄予希望于小倪子。” “这些都无妨!”洪门当代掌门道:“元龟,时代变喽,毋须将武学看的太重,现在是枪炮的时代,时代变了我们也得跟着改变。” “我们洪门这天下,可不是只依靠武学。经济与枪炮,才是任何一个势力的核心。武林,毕竟落后了。”老人分析到位道。 这就是武林的公认。 时代变了。 武学的意义减小了。 “当年柳宗元被公认为‘武林第一人’,对我们洪门,也不敢放肆,一个门派的底蕴,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依靠武林高手来衡量的时代了。”老人道。 柳宗元。 陈元龟平静想起了这位同时代的人物,其实洪门上下,对武林高手已经不是很恐惧,毕竟如今的时代已经变化了,科技才是力量,洪门的力量,早已经不是武林人士为主要了。形意门也是,天象门也是,乃至一个国家一个世界,都是如此。只是,陈元龟的心中,乃至洪门的心目中,还有着一件解不开的谜团。 一剑西去! 柳宗元当年一人去往西方,为什么带的是一把剑,而不是枪炮? 武林公认,武学大宗师在正面交锋中可以对付五个持枪炮的兵力而力尽(在古代可以对付上千兵力才力尽),暗劲高手一般可以对付枪炮人士二个而力尽。这是正面,如果偷袭与反偷袭,就是千变万化的事情了。 陈元龟对老人的看法十分认同,为什么洪门对形意门在柳宗元的带领下不忌惮,而对如今江海鲸的担忧却远超柳宗元,因为这个年轻人的雄才伟略相比武学而言,更令诸多势力担忧……未来。 陈元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师兄,去年在西伯利亚还有一件事,我不敢十分确认的事情,也许对我们洪门的将来十分有利,但由于不敢确定,不知当讲不当讲,师兄明示!” “哦?”老人沉默了下来,十分稳重,沉默了十分钟左右,道:“讲吧。” 陈元龟点点头:“江海鲸,有一个师弟!” 老人身为当代洪门掌门,四十年的掌门生涯也见识过许多的大事,柳宗元的功夫,魏门的没落,魏令姜的崛起,天象门的敌对,江海鲸的崛起,但这些都让他淬炼的更加见识广博智慧,而如今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平静的五官不起变化,但手掌的手指却微微跳动。 “从何处得来?”老人平静,不为所动道。 “西伯利亚上,魏令姜说:“江海鲸,看这次有没有你师弟来救你!”这句话,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陈元龟道。 老人沉默下来。 陈元龟也沉默。 场上很安静。 “我去私下调查过,本想调查一清二楚再报告掌门师兄,但……一无所获。”陈元龟道。(如今知道韩珞存在的,只有魏令姜,江海鲸,王逐鹿,尉迟凤岳,官山令,退隐江湖只照顾孙女的徐江偃等六人,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韩珞的存在!) “既然是魏令姜开口,信息就有可信度。”老人参事,说道。 “可是也不排除一些疑惑。”陈元龟参谋道:“柳宗元消失二十余年,满世界都找不到他,这期间传下新弟子或有可能,但,魏令姜和江海鲸以及他师弟,发生过什么吗?在推论。” “救江海鲸?江海鲸师弟救了江海鲸?敌的过如今的魏令姜吗。”陈元龟道。 老人也不禁点头,单论武学境界,当初六位化劲高手围攻海上孤舟上的魏令姜,都被其纵横自由,展现了当代武林第一人的实力,谁又能敌的过魏令姜呢,这一点就很是怀疑这条信息的可信度。 “再者,也不排除魏令姜故意说此语,给我听。”陈元龟道。 老人心中也很是认同这个角度的考虑。 这一切的推测,使事情在俩个人的心中,扑朔迷离起来…… 当代洪门掌门人笑道:“无妨,不管真与假,如果是真的,对我们而言,江海鲸多了竞争对手,便是帮助了我们,如果他们团结,我们也就是多增了一个武林高手的隐患,洪门面对的化劲大宗师也不少,多一个也不过如此。一旦是假的,我们也不会白知一躺。” “师兄请明言!”陈元龟一下得到了获解,心中隐隐推测到什么不敢确认,请问道。 “泄漏给形意门陈巨来,韩山王等一干形意门长老们,我们夸大其词一点,就说柳宗元有了衣钵弟子传世!”当代洪门掌门道。 “厉害!”陈元龟一下得知其中利弊,道:“我明天就去办。” 粉饰其词,无论这条信息是真是假,洪门添油加水的一句,将本来的‘弟子’改为‘衣钵弟子’,而且是魏令姜开口说过的话,这一点,形意门注定要有事! 陈元龟又道:“师兄,还有一件小事!本是手下人去处理,可我觉的蹊跷,就提了出来。” “说来无妨。”老人道。 “西雅图在前几日,我们洪门设立的小分部被击碎,痕迹很明显是西方的势力所为。”陈元龟有点尴尬道,以往,这种小事都不会被老人听到。 老人疑惑起来,这种小事很正常,每年都要发生。他根本不会去管洪门自然有人处理这些小事。这种小事,师弟怎么会提出来。 “因为我觉的其中,痕迹过明显了。”陈元龟道。 “无妨!元龟你不要过于担忧。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如果困扰了我们,值的你去分析,那我们洪门不是衰落也要有衰落的隐患了。”老人道。 陈元龟知道师兄说自己是过于杞人忧天了,也不禁怀疑自己,就没有说下去。 洪门之中,各负其责,各运其事,像这些小事,洪门中有专人负责处理对应,老人和洪门上层根本不会理会,因为是微不足道。洪门势力遍布北美以及全球,要运营的东西很多,每年处理的事情有很多。以往这类事情的处理,掌门人根本不需要关注,因为自然会被处理妥当。 就比如一个县官处理的‘你家我家发生的矛盾’,国王却要参与讨论…… 但是洪门,却因此失去了洞察先机……被魏令姜布的棋局套中…… 步步惊心! 这一失误,被洪门后期称为‘动一子棋局稳,不致亡羊补牢!’ 因为这个时期,洪门上层主要的研究对象在形意门身上,被江海鲸的‘消失事件’左右,关注到这件事情上了。 而西伯利亚的事情,正是魏令姜所布棋局的开端! 江海鲸受伤必然‘养伤’引起诸门关注,是第二步! 魏令姜在下一局棋。 ………… 北美。 奥斯汀。 一座花园内。 一方圆形桌面上,布满黑白子。 一个东方女子与一个中年男人在下一局围棋…… “下一步……”东方女子思考着…… 卷一百六十九 在见魏令姜 圣诞节过后,寒假降临,这一天,罕见的初雪封了奥斯汀。 这在南方是很少见到的。 天气也降落到十年来最寒冷的时代,零下六度。 但喜悦的是,圣诞节过后的节气喜悦持续的影响着北美的人们,欢呼喜悦,寒冷初雪冲不散人们心头的火热! 韩珞的期末考试评分为'b'级,距离a级也只差‘1分’,但他有点不满意,他不是个把成绩看太重的人,相反,他觉的试卷‘太容易’了,只需要认真学习就能考好,这没什么难度。难的是研究‘哲学背后’代表了xxx……每一个问题都需要深入思考……在把这些xxx总结出来变现为‘世界发展规律’,即“世界的发展受到xx定律的影响,很多人都在这个范围内……相反过来又影响这个范围……” 这才是哲学上最难的,即规律! 天道运转,日月循环,地球飞绕,宇宙腾空,星球遍布,受什么规律? 天地无人造而自生,日月无人推而自行,星辰无人列而自序,万物无人造而自生,这一切背后的‘xx’,就是哲学的终极目的,有的哲学家从人类的角度出发,有的从动物角度出发,有的从自然角度出发,有的从宗教角度出发,有的人从科学角度出发,但终极目标都是这个‘xx’代表了宇宙万物起源未来发展变化的‘xx’。 这个xx看不见却令无数的人着迷在几千年的时光里,前赴后继,谱写了一部部伟大的人类历史变革! 韩珞踩在雪地里,伸手接住从天空中降落下的雪花,揣在手掌心,感受着雪花在掌心的火热中融化,雪景,一直是韩珞童年少年青年时期,最美好的画面,这一切美好的来源,都来自于童年时期,父亲韩灿理高大的身影,领着小韩珞,走在一场月满虚空雪满大地,银色大地的美景记忆,从这之后,他感觉每次降雪内心是十分的舒适。他喜欢春天中春雨后的泥土,他喜欢夏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磅礴的夏季,他喜欢金黄秋色的满山遍野的金黄,他更喜欢大雪漫天,雪封大地宁静之后的雪厚三尺脚踩雪而没踝。 大雪多半是冲着冬季来的。 这一场雪花微弱的雪景却带给韩珞十分的欢喜,因为他喜欢雪,难得的舒服感蔓延全身心。如此雪景他又岂会一个人来赏景于是他喊来了同样放假的萧逸这位女同学。萧逸是真真切切摆出了随意的心态这让韩珞有些尴尬这位‘女神’的淡定范,谁敢说萧逸不迷男人,虽说她不是武术界的人士但她却是一个美女。但韩珞只是将她当作同乡,一个很好的朋友,因为萧逸给韩珞的感觉就是这样,闲了在这空阔的大地上,与熟悉的故乡人聚会聊天,用熟悉的语言,是一种别人无法体会的美感,在异国他乡啊……韩珞提及了雪景的魅力,萧逸一如既往的淡泊哦一个字应付,让韩珞猜不到这位朋友的心情。他说大雪漫天三万里,大雪磅礴孤人醒,他说雪景封山如玉龙,这位姑娘终于有了兴趣,开始了话题。此时韩珞的心情还是有些放开怀,聊起了‘见识’,说烟台是个雪窝子,冬季下的雪花真大,萧逸反过来问了句你怎么不去东北,这让韩珞很尴尬,有种摸鼻子的情怀。韩珞如何能不反驳,说起了烟台的雪花漫天飘大海,海天雪沙滩连一体美不胜收,这终于让萧逸这位‘心性果断’的女子有了佩服,说那我回去也去看看。 俩人挑了今日,也是朋友间的默契,寒假初放只有短暂的一个月,俩人都没有选择回到华夏,因为时间太短暂了,而寒假之中,萧逸的计划不得知,韩珞却是有计划准备恢复去年的武学水准还计划去纽约。韩珞的靴子上有了一些泥泞,踩在了湿润的土地上面,行走之间不禁粘了一些泥土,但这并不妨碍韩珞的心情,即便奥斯汀此处街道有着寂静,人烟稀少,但也影响不到韩珞的心情。 韩珞萧逸在奥斯汀的街道上闲逛,这段路俩人谁都不陌生,不过俩人不走街道反而挑了人迹罕至的小道,大雪依旧漫天,在公园墙根飘然落定,行走于冷清的公园小道,留下了俩人的脚迹在白色雪地上,俩人的距离十分巧妙,十分的舒恰。 不到一个小时,萧逸说有点冷,回去吧。韩珞见萧逸神色坚定,犹豫了一下,就败给了这位女神的淡泊性子,到了公园门口处,韩珞正要说告别的话语,萧逸悄悄叹息一声,问道:“你是华夏主演《形意宗师》电影的那位男主演吗?” 韩珞点头开门见山道:“我本是有意要告诉你一些我的过去的,但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朋友之间贵乎交心,不以名誉与财富交。” 萧逸面上微微一怔,内心深处微微一笑。 见到萧逸的这幅神情,煞是可爱,韩珞哈哈笑道:“还真信啊?其实我是想给你惊喜的。” 萧逸平静道:“走吧,去吃午饭。” 韩珞:“…………”这个女神,刚才您还说回家来着,这女孩子的性子变化可真……大! 俩人的午餐是唐人街上一家酒楼,传统的华夏风味,味道依然是华夏的熟悉感,唐人街是华人聚集的地方,华夏的一些东西在这里都可以看到,一条街上都是熟悉的汉字,俩人颇为亲切。 “你考试考了多少分,大研究生?”萧逸问道。 “b级,89分。”韩珞叹息道:“很遗憾,遗憾没有a级。” “……”萧逸一阵惊喜,道:“89分已经很厉害了……” 韩珞苦涩道:“没感觉到。” 萧逸解释道:“研究生的学业很紧张这个我知道,你第一个半学期就拿了b级89分,我想等你英文水平上升之后,分数继续提高是可能的。” 韩珞默然,他确实在英文上很吃亏,因为他只达到了交流水平。每天还要偶尔记几个新颖的单词,不过与萧逸认识之后,这位朋友,可没少帮助自己在英文上的学习。因为他的朋友之中,只有萧逸可以翻译中英文。 “你刚才说养我?”萧逸突然吃完一口菜肴,问道。 韩珞尴尬,开玩笑来着…… “你养不起。”萧逸道。 韩珞愣愣,养不起? 韩珞也是在日后才知道,萧逸的家庭是郑州的富豪子女,他没有想过,他是留学经费,萧逸却是家里出钱来留学…… “我应该养的起。”韩珞犹豫了下,直道。 萧逸尴尬的摸摸鼻子,站起来:“吃饱了,走了。” “还没吃多少。”韩珞道。 “拜拜!”萧逸不等韩珞回神,迅速再见,曼步离开。 “这朋友……”韩珞一阵无奈,不过已经习惯了这位姑娘的性子,富贵人家子女多高傲吧。但他真的是把她当朋友看的,他也只和朋友开玩笑。 他的内心里…… 早已经住着一个女子…… 哪怕八年后有一场……那样的约定。 韩珞回到家的时候,安静的坐在床边,望着雪景封停之后的安静屋外,嗯……要恢复体魄的境界了。 停下一切学业。 安心于武学的修为上…… 韩珞站了起来,脱掉外衣,露出了均匀的上躯走到书桌前抽开抽屉取出两颗乒乓球,走到一面墙壁上, 这两颗乒乓球,用来训练神经反射力与眼神。 “试试慢力!” 他双手将乒乓球用力仍在墙上,乒乓球反射而回,韩珞轻易伸手就抓住两颗乒乓球。 “速度可以加快一点,试试用大力!” 韩珞想了下,手腕一甩,一股子劲力发出,这是暗器手法的发劲技巧,当年在珞珈大学跟曹青羽学习到的武学,乒乓球迅速反射而回,韩珞来不及思考,只能迅速判断回射位置,迅速伸手抓出,电光火石间,一颗乒乓球从手掌边擦掌而过,撞在了身后的书桌上,受力反射弹出,然后减慢弹力,韩珞伸手抓住。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抓住! “哦。”韩珞没有失望,平静道:“确实不如去年了。” 这个方法是他在武汉时训练自己反射力的方法,去年体魄最巅峰的时候……五颗乒乓球扔出,电光火石间……单手抓完五颗,一颗不落。 如今,两颗最快就扛不住了。 “就这么训练!嗯……在降慢一点,从最基础的熟悉开始吧。” 于是,他扔球,接球……从两手慢速仍两颗百分百接住,然后一步步提高,两手快速…… “唰!” 韩珞挪动躯体位置,避开乒乓球的射击,出手抓住与他侧身而过的乒乓球,然后另一只手仅靠一视的恍惚记忆,抓向空中,嗡,准确的抓住。 韩珞就这样反复的练习着……乐此不疲,身躯越来越热,汗水冒出,他兴奋度越来越大。 “唰!” 韩珞挪步,手掌摆出劈拳,抓向一个乒乓球,准确抓住。脚步一点,迅速后退,在一颗刚才与他错身,朝他身后射去的乒乓球超过,稳当的伸手接住。 “试试最快!” 韩珞犹豫了下,选择了挑战,手腕依旧用暗器手法甩出乒乓球,乒乓球电光火石间,两颗乒乓球飞快返回,韩珞快速伸手,抓向一颗,稳当抓劳在掌心,另一只手同时抓向判断乒乓球返回的路线位置上,但乒乓球却打在了手指上,他没有抓准确。 “噢!”韩珞平静道:“还是不够,继续练习中速度的程度吧。”他手掌继续仍出,身躯闪展腾挪,抓向乒乓球,稳当抓住…… 傍晚。 韩珞停止了练习,看了下时间,已经练习了三个小时,肚子有些饥饿,韩珞停止练习之后,坐在床上,柔和安静呼吸了半个小时,将沸腾的躯体与神意缓慢降落下来。 韩珞半个小时之后,恢复了正常状态,洗了个热水澡,穿好衣服,走出屋外,锁好房门,去不远的街上准备吃一点东西。 漫步在夜雪之中,韩珞感觉身躯轻松,内里空空,大脑以前的迟钝感消失,对事物的反应接受十分灵敏,身心也变了灵了起来。、 “真舒服!” 韩珞舒畅道:“好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自从一年之前为了留学学习英语,武学只保持了气池运转的流畅,体力已经是下降了。原因很简单,没时间练。而武学这玩意一不练就后退能保持不退就不错了。 为了留学嘛。 舍此得彼。 得到了英语的交流,失去了武学的进展。 所以他现在要回复了。 韩珞体会着久违的‘灵敏’之感,空空荡荡,心神舒畅,他感觉到,自己只要一动念,身躯就会行动,不会在有以前躯体笨拙的感受。 韩珞轻快行走,在走出街道的一刻,迅速反应,灵感收入眼前刚才一幕的景象! 他没有看错。 一个熟悉的东方女子身影与一个中年男子,从街道那一头走过。韩珞如今的反应力,绝对不会看错。那种熟悉的感觉让韩珞有种苦涩的感觉。 魏令姜! 又见到你了。 这一刻,韩珞感觉世界好小。 好小啊。 韩珞的心底在泛涟漪,如冬雷炸响。封印的记忆情感涌现。 韩珞大脑发白,一片空,站在地上……任由被风吹落的树上雪花,落在眉梢…… 卷一百七十 ‘纵欲伤身’ 韩珞在大雪地上站了好久,直到眉梢渐冷,肩头微湿,体温润滑了雪花,寒冷的逼迫迫使气机自动运转,运转全身。 韩珞依然站立。 大雪满天。 洒空而下。 大雪封大地,一轮明月照雪地。 韩珞才从雪地里恢复神态,茫茫然回到房间,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再遇魏令姜,是一份独到天地漫雪的震撼,两次巧合的相遇不在是巧合,韩珞害怕,害怕的是俩人再次阔别两年相遇,是什么样尴尬而暖心的场景。因为彼此都知道对方的难处,不想再去接触。于是二年前,那女子一掠而过,说再见江湖一战。东湖湖畔,那断树已经长起了芽而他的心里却布满了那份寒酸,怎么见,怎么约,怎么说,怎么对? 他不知道。 国际的变化,势力人物的介入,他对此,摇摇头,感觉到了无尽的烦恼。不是害怕,而是洞彻人世间心理变化的他,只从那些风云人物的心理读到了太多的愁思与得意不得意。 论风云人物,忧且思,愁且喜,一出风云动,举目瞩望,何等荣耀荣耀之下又是何等的疲劳。 他相信,魏令姜有一天会累,像很多大师们那样,最终都选择了归隐,为什么因为平凡才是真正的真理。 他也相信,那一天也许也许要等到他们这一批人老去,七十年后?八十年后? 韩珞回到房间,诵读佛顶尊胜陀罗尼净除业障咒,心思渐安,决定明日启程前往纽约看望老朋友,四年至交,陈武象。 清晨,飞机从德克萨斯机场起飞,前往纽约。 风云幻变,天空的风景蔚蓝白云浩荡金光挥洒,举目眺望,只有无尽的感慨和震撼,韩珞也飞跃了北美大陆由西到东的一个方向,大地广阔,时而有山时而平原,偶尔几辆飞机从不远的天空交错而过,应该是前往某地的一些飞机。 韩珞第一次到纽约,自然是提前联系了老友陈武象,两人在纽约机场外面的广场上见面,陈武象多了很多的变化,气质,身形,体态,神思。不在是韩珞记忆中那个阔别的陈武象。 陈武象也一下没认出韩珞来,瞪了一会愣神之后回复记忆:“你变了。” 韩珞苦涩一笑,上前拥抱边说道:“你也变了。” 陈武象一抱之后,看着韩珞,笑了笑,不觉把嘴唇边未刮干净的胡须末子露了出来,不在是当年那个青涩年轻人,他的肌肤也变得黝黑了一些,更成熟化,似乎肩膀壮阔了一些:“都变了。你这一年变化太多了。” “不会迈入了化劲吧?”陈武象搂着韩珞肩膀,一边走一边老腔作作道。 “你大爷。”韩珞拍了一下陈武象,笑道:“哪有那么快啊,一年练习英语武学泄停了一年,水池保持不变就不错了,这一年可是很苦啊。” “我!”陈武象哈哈大笑道:“懂……” 俩人相视而笑,彼此开心,因为陈武象来北美留学前一年,刻苦学习英语,武学暂时停泄,但不愧是出身名门士家,文化底子深厚,英文三个月就掌握了交流水平因为小时候的根基深,但当时可是没少吃苦。韩珞亲自见识了那个年轻人曾经日夜苦学早起晚睡不说一个苦字,因为也许是朋友效应,韩珞曾经的刻苦激励了陈武象,俩人相遇之前陈武象就是玩,武学不深,一边玩一边练进步缓慢,遇到韩珞之后,韩珞虽然后学于他,但勤学苦练程度远超于其人,武象深感韩珞境界提升之快,自愧之下闭关深山三月,磨砺出了第一份刻苦的品质,之后在爷爷亲自见过韩珞之后,肯定赞赏之下更是跟随韩珞学习,共同创建了韩珞国术养生馆,教导学生,自身学业进步飞快,武学提升直追猛赶,令他的哥哥文象深感震撼,更是神交韩珞,之后再陈家村与之一战! 自古朋友重要。 往往缺德就是激励自己的朋友。 而带坏人的往往是损友,没有精进的人生。 俩人进入纽约城的十三街区,陈武象请韩珞吃午餐。 午餐之中,俩人谈起了各自的风风雨雨。 “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武象一阵感慨,韩珞大四的那一年,他不在。韩珞也经历了太多的私人事情,学习。武学,曹青羽进入了演艺圈,徐傲冰去了清北读研究生,学生也各自进入社会,进入了各自的领域,只留下李密,徐渐明等一批核心坚持事业的学生在持守最后的阵地。 “原来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韩珞说话间语气虽然轻松但也露出了一丝凝重。原来陈武象一年前来到北美,虽然有光环笼罩在陈当心老人家在北美的影响下,一些名人志士带他进入了纽约的社会,但期间,陈武象在陈当心控股的太极馆内击败了一名挑衅的华侨武学者,那名武学者却是洪门人物! 纽约洪门。 为此发生了一些后续的纠纷,后来被一些大佬出面阻止,更是在陈当心亲自前往北美大陆化解了一些不必要的小麻烦,这些事,韩珞竟然都不知道,而拍摄电影前往陈家村的那段时间,老人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武学交友归武学交友,如果涉及太多的私人生活,就变味了。 所以,老人眼中,俩人是武学上最单纯最真诚的挚友。 “竟然不告诉我!”韩珞威威一怒。 陈武象含笑道:“这些事我能处理了还劳烦你?替我在咱祖国操着万里之外的心?” 韩珞语气凝重道:‘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帮!“ 陈武象心里一暖!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仅是武术,更是生活!”韩珞道。 “我知道,大哥小弟给你陪礼了。道歉还不成。”陈武象妩媚道:“大哥,求原谅,包暖床。” “滚!”韩珞推开他一脸嫌弃玩笑。 “走走走,带你花天酒地去。”陈武象道。 “走!”韩洛调戏道,,勇气震撼。 “别!大哥,我闹着玩的。”陈武象尬笑摆手道。 “走啊!”韩珞趁胜追击道。 “走!”陈武象咬咬牙,道。 韩珞爽朗大笑:“别……” “纵欲伤身。。”韩珞突然严谨道。 …………………… 感谢室友的支持,电脑的唯一支持者,作者可以来写些了。 卷一百七十一 被局限的肉眼 韩珞与陈武象俩人行走在纽约十三街区一条不是太繁华也不是太清空的街道上,周围都是高楼大厦,和华夏大地的繁华都市的繁华地带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国际化。 韩珞与陈武象俩人阔别两年,自然是要有很多的话要说,虽然俩人平时也会在电话上,网络上聊天,但毕竟不是现实交流,故此有些交流上的不便,导致俩人一见面,就觉的对方变了,这是网络视频中体现不出的特点,现实与网络,总有些出入,神意这个特征,是网络带不进去的。 只有一见面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感觉,才知道对方和视频中的不一样。那种感觉…… 俩人都变化了。 因为这就是成长。 陈武象不是当年那个愣二青,找人打架体会实战约拳的初青年,韩珞也不是当年那个初入武学的明劲武夫,一个是太极陈家村圣地的亲传孙子,嫡孙子,太极拳上化柔为刚的暗劲宗师,武林上开宗立派的大拳师。 一个则是拳学暗劲直奔化劲的大拳师,古传形意的继承人。 岁月啊。 “你啊。”陈武象听完韩珞的唠叨事,知道这家伙的心底深处的事情后,一声微叹。炼拳的初心产生了动摇,他懂。因为他也曾经动摇过,也差点放弃过,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日子太苦了,现代社会何必这么苦,每每放弃的时候,他都是去看太极村圣地里的一位位祖先的刻位,去爷爷炼拳的地方,踩过的泥坑土地里看看,那一脚脚踩出的痕迹,过去十几年,早已斑驳不堪,但那却是岁月的痕迹,功夫的馈赠,才是激励他的方式。 差一点放弃,幸一点不放弃。 就这么走过了青少年,青年到如今…… 可是炼拳的初心动摇也罢,这个好治,只是个坚持上的事情。奈何不了能吃苦的真正人物,吃过大苦。只是思想上的问题,这个就复杂了……陈武象如今北美纽约的一所专业化西医学习国际医学,成为了医生,更是熟知武学经历的他,融合了武学中身躯的体会,加上华夏中医几千年的研究结果,融合上西方的现代化认知,相互比较,他认为,世界上根本没有精神病。 他所认为的精神病,就是思想上的障碍,所谓思障。 佛门讲认知障。 道门讲为学日益。 儒家讲,文字起,书籍始,民失先天,落入文字。 也就是这些精神世界的意思,但精神病上的特征,有一点,病人都发生过不和谐的生活,产生了世界,人生,价值的认知……然后越陷越深,无人拔救。 他倒是不担心韩珞,因为韩珞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奈何,这位朋友,读书太多,读成了书呆子一般。总是钻牛角尖,他才不会去想,练武干嘛,武学能用来干嘛这些胡扯的问题,他习惯的是,生活的本质化,就是大家怎么生活他怎么生活。可是韩珞不是这样子,他会想……国际。 “你到底怎么了。”陈武象摸摸头,听完了韩珞近来的心声,不禁抚头,因为这不是他的领域,他解答不出任何韩珞的答案,他只知道,这位朋友似乎陷入了执着。为什么不放弃? “我也不知道。”韩珞慢慢低头,这是他学武,学哲以来,这般困惑,颓废的心情。自来北美以后,他孤独的心境,陌生的环境,不熟悉的白发,黑皮肤的各色人种,来自世界各地的各个民族的人们,融合在一起。伊桑教授的解答,木村光正的开导,重现陀罗尼的威力,都不足以彻底解答他的困惑。他在西雅图从截拳道只找到了武学的意义。 可是更深的意义呢? “读书不可读呆了,书多了,就会陷入思维障碍,伙计,这可不是你啊,我记忆中曾经的你,意气风发,温和而雅,修养气势十足,一副人杰领袖的模样,怎会如此如今的这般略带颓废。”陈武象默默一会,低声道。 韩珞也低下了头。 陈武象不知道的是,自从他离开之后,从那座珞珈学校毕业之后来往北美之后,韩珞发生了多少的事情,情人的莫名其妙的分手辞别去往法国,心底默默爱慕的‘魏姜’变成了国际华人武林中的第一对手,敌头。之后他了解到这个女子,曾经经历过的大海围杀,黄河跳浪,他的心啊……这哪是正常女子的生活…… 敬慕的师兄,成为了魏令姜的杀手目标,一方是亲情,一方是未恋的感情,何曾难割舍,谁站到这个位置,都会如此的颓废荒芜,何况一个年纪不过二十二的年轻孩子。读书再多,也才刚刚开始人生的历练。 岁月啊。 这般过去。 智慧的上涨。 读书的越多。 年轻人考虑的也越多,思考的越深,伊桑教授说他进入了思维障,好友陈武象说他读成了呆子。他的故事啊…… 开始不被人理解了。 俩人聊着韩珞的心底事,这也是唯一一个在北美可以吐露的华夏好友了,韩珞自然是吐尽心声。陈武象确是仿佛在与他交战一样,一招一招,一个问题一个问题,一个困惑一个困惑,他犹如一个明劲的拳师面对一个暗劲大成的拳师那般,少有招架之力,大脑隐隐有点发白,不知所措,超出了陈武象熟悉所知的领域。 俩人聊着,走到了一个拐角处,坐在了上面有遮阳顶的椅子上,任由拐角处的阳光洒落,转角遇到阳光…… 阳光正美。 世界也美。 年轻的人儿犹如初生的草木,茁壮的成长,对自身的发育,完全半知半觉,有些恐慌……完全不知道未来。可这也正如很多人的人生一样,曾经恐慌的,岁月经历之后回头一看,噢!原来这么回事。当年的恐慌,其实是在成长……没有这个环节,还经历不到现在的样子,然后又是感谢当年了的一番心声。 韩珞不知道自己的变化。他预测不到未来。没有任何人有那个能力。 陈武象也不能。 因为俩人不是在讨论武学,而是和武学根本不挂钩的……‘世界’?概念的世界…虚空的世界! “珞哥!”陈武象打断了韩珞的话,沉默了下,酝酿了很久的‘解决’办法,吐露出来:“关闭你的心眼吧,你如今是在以心眼来看世界看一切,犹如我们武学练习时候的感觉躯体的感受,关闭吧。你有眼睛,有肉眼,用你的肉眼看看吧。” 韩珞一震!虽然如今的困惑早已不是当初去西雅图那般焦火,西雅图一行大有收获,但心底那丝迷惑甚至还有藕断丝连的不清不楚的感受存在。 可如今陈武象突然的一句话,用眼睛看吧。 用眼睛看吧。 用眼睛看吧。 ……………… 不要用心眼了。 让韩珞大震。 他这段时间,仿佛是沉入了岁月的遗留,古人的精神世界,西方伟人那个时代的世界里,用心眼,游于过去,跨越了时间,空间,在与那个时代,那个空间的祖先交流。 心眼的世界…… 肉眼倒是用的少了。 他‘清醒’的抬起头看了看远处高楼大厦上面的广告牌额,仿佛是真的看清楚了一般,清醒的‘回’到了现实世界。 “谢谢!”韩珞竟然对好友吐露了这个短句,却足以表达陈武象此刻对他的感情,和他对陈武象这个朋友的珍视。 岁月啊。 可惜韩珞不会知道,陈武象也不会知道。 每一个时代的伟人出现于世人的前兆,都是迷茫的阶段。没有人是熟知未来的一切而成长,仿佛是按照程序一样来走,很多人都是迷糊着,摸着石头过河一样,在走向未来。 伟人虽然天赋智慧和本领超越了群体,但也有迷惑。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局限。 爱因斯塔曾壮言:狭义相对论我不发现,十五年之内就会有人发现。可是广义相对论如果我不发现,五十年之内也不会有人发现,因此他的广义相对论才被称为20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没有之一! 但爱因斯塔也有时空的局限,他认知不到未来的世界,是怎样具体。他被他所处的生命时空局限了认知。 肉眼的远方是有局限的。 心眼才是无穷尽的。 心眼畅游于哲学,心理,人类的智慧海洋中,总会遇到属于未来的领域,接触那个领域所以才会困惑。所以韩珞才自己也开始迷惑了,还到处求人解救。 曾经有一位哲学家壮言,被那个时代的人们批评着,贬低着,他却壮言:这个时代的人们读不懂我的东西,二百年以后,那时候的人们才能读懂我! 两百年之后,直到被另一位伟人,发掘,认知,震撼,感谢,崇拜,才被二百年后的后人们,尊敬他的功德,称赞他超越了那个时代两百年! 韩珞不知道的是。 自古,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读了这么多书籍,华夏自古到今,西方的各国名著,心理,哲学,这些书籍汇于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岁月怎会不安排一些特殊的任务! 人类的文明史装在了一个人脑子里的时候,天知道这个人观察到了‘人类’的什么…… 韩珞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融合整个世界的文化啊! 历史未有,过去未现! 那个时代,交流的不方便,东西方的书籍,世界的书籍,不会如这个时代一样,完全摆在眼前!真个人类历史啊,一切的智者,释迦牟尼,老子,孔子,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歌德,尼采,让雅克卢梭…………………………这一批批不同时空的智慧者,活了七八十年的思考,每个伟人一生的阅历和智慧,对人类的认知,汇聚,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天啊! 李小龙创立截拳道的时候,学习了全世界的武学,融合一体,发现了武学的真谛和习俗化了的芥蒂和门派化的绝对化,发现了,人才是作为真理的存在。从而创立了几百年不衰的截拳道思想。 而后人评价,其实截拳道早已存在,那些李小龙学习的前人们,都在创造截拳道的一部分,然后只是通过李小龙融合,展现了出来。 李小龙是武学的世界。 而韩珞,却不自知而正在做的,是哲学世界的最大融合!从没有一个人,象他这样,华夏从古到今,希腊的从古到今,欧洲的从古到今,非洲著名人物的从古到今,北美,日本,澳大利亚,整个地球人类的智慧者,在他这里汇聚的时候…… 不迷惑在怪! 每个哲学界的伟人,都是那个时空点的姣姣者,被后人崇拜尊敬的对象,利益了太多的一批一批轮回的人们。 而后人在追寻前人脚步的时候,才会发现,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过去很容易,看未来,才迷茫。 韩珞不知觉,也根本不自知,他哪是什么思维惑,而是他的智慧,已经在逐渐超越‘一百年’这个时空局限的怪圈,跨越到了……未来! 他的精神已经有半步,在未来了。 属于一百年后的人们的思维。 当下他与当下的时空对应。 不困惑才怪。 他自己都搞不清了。 可是历史的巨轮就是这样选择的,不会管你的心情,整个人类历史,永远是被思维的智慧者,启迪者,一次次的跃进。 释迦牟尼……老子……柏拉图……尼采……卢梭,在带领着人类的每一个时代的跃进,文明的发展。 历史的巨轮这样选择。 韩珞不自知的是,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的是,历史,在他主动去读哲学,心理,读了那么多人类智慧的时候,已经自己造了一股巨力,在推动着他,朝那个‘未来岗位’前进,直到成熟,担任,引领……带领人类,走向未来……新的时空,新的认知。 自己制造的力量,在推动着自己,而自己却迷惑,毫不知觉! 天意,规律,使命的选择。 总要有一个人,来引领人类,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卷一百七十二 如切如搓 “砰!” “吭!” “嗡!” “撞!” “哈!” “嗯……嘶”痛声响起…… “再来!哈哈!”一道人影飞快进攻。 “来!” “砰!” “嗡!” “哼!” “砰!” “轰!” 这间位于草坪地上的房间地下的木地板都开始似乎在以‘场中俩人’为中心,扩散十几米,都摇晃了几下,至于场中,地板是碎裂的! 是被一步步的脚劲力踩裂的,这种脚力,乃是沉肩坠肘,沉下去的劲力。 夕阳此时已经西下,一道斜余的阳光照射进窗户玻璃,从玻璃产生折射,反映在空阔的房间里,十分美好。 “轰!” 场中俩人因为彼此的反震力,互相退后十几步,空气中仿佛有着汗水挥洒出去,溅射出几滴,被阳光挥洒,反射出光芒。 韩珞甩甩湿漉漉的头发,眼神凝重,全身戒备,毛孔竖立的意境包裹全身,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前方七八米外的那个裤子脚底的衣服碎裂开来,穿一个紧身背心,露出优雅身材的年轻青年身上。那个年轻人也屏气凝神,集中精力注视着他。 韩珞的衣服袖子早已被那个年轻人用缠丝劲,抽离了袖子,如果不是韩珞用‘拧衣法’翻滚劲即时‘跑’了出去,就会有下一刻被刚猛搬拦捶击飞出去的效果。 同样那个年轻人的裤脚碎裂,如果不是‘玉女穿梭’的身法练到入化的境地,硬生生在方寸极小的距离内,腾空变化穿梭出去,那双脚就已经被‘形意龙形的爪力’,捏出翻腾扔飞出去。 对面那个年轻人,气息悠扬舒畅的呼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将体内翻滚的气息再次沉下去,放松肌肉,肌肤骨节,处处开张,肘骨仿佛沉重一般,将整条置前的手臂的劲力,沉在那里。 韩珞亦是‘鼻吸鼻呼’,悠长的气息,缓缓降落,起伏,将呼吸带来的体力的‘消耗’降低到最低,保持在最佳状态。亦是全身放松,肌肤骨节,处处开张,肘骨仿佛沉重一般,将力量沉淀在那里。 “喵!” 陈武象养的一只猫咪在门外叫了起来,像是在伸懒腰。 “唰!” 韩珞毫不犹豫动了,气机运转千里,池塘气息沸腾,瞬间五米,直奔陈武象。浑身厚重的劲道,带着轻盈的龙形搜骨的跃步,已经有些从‘形意拳’脱胎出去的迹象。 大成者,融! 这个过程,有些像是书法家讲究的‘先专,后博,在专。’ 陈武象眼神凝重,脚步后撤,画出半个弧线,太极的四两拨千斤,恰恰在这一刻表露完美,陈武象伸出手,点拔在韩珞扑过来,劲道落尽新力未递的那个缺口处。即便韩珞处理的很完美,也被他所察觉。他是太极暗劲大拳师! “嗡!” 空气仿佛水波浪一样,被他另一条势沉力大的手臂,沉稳稳,又是那般柔软的手臂,横推于韩珞。 韩珞撇身,脚步右踏一步,并不躲避,钻拳藏手隐蔽,他的肩膀不见丝毫的动迹,手臂已经翻腾而出,钻拳的隐蔽已经做到了最完美。 “嗡!” 俩人又是后退十几步,拳臂相撞的那一刻,反震力太大,将二人彼此撞击后退。 韩珞的呼吸提厚了几分,站在七八米外,眼神首次凝重无比。这意味他巅峰之后,第一次遇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陈武象在武学上的直追猛赶,已经追了上来。 陈武象眼神凝重,心中诧异无比,想不到韩珞与他阔别之久,功夫在停泄一年之后,不退反进,隐隐有脱胎迹象,让熟悉形意拳,针对形意拳各种打法的太极出手布置,有捉摸不透的感受。 形意还是形意拳,可是有点不像了。 韩珞心中此时此刻也有些疑惑,怎么越出手越别扭了?往昔的战斗方式,似乎不在熟悉,也不再适合,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一个感觉,隐隐磅礴欲出,要将这种形意拳的战斗方式推翻,彻底打倒在地。 在他瞬息思考之间,陈武象再次上手,玉女穿梭将他的身影带出幻影,下一刻已经扑了过来。 韩珞却是放下了一切,安静了下来。 韩珞的眼睛看着陈武象,心里却很平静,陈武象的每一个表情,肌肉的变化,躯体的整个气势,却突然呈现在他的‘视觉’里。 陈武象就像一副美好的画卷,穿梭在空中的身影,那般美丽。 韩珞很平静的看着他。 陈武象突然感觉韩珞有点变的怪异了。原本的信心十足突然不存在了。 韩珞悠闲自在的侧身一步。 “唰!” 陈武象穿梭了一个空。 韩珞疑惑了一下,自己怎么会这样?但他的视觉却没消失,仿佛依旧能察觉到陈武象的‘缺口’,他毫不犹豫,再次上前,指尖一点,点向陈武象的脊椎中段。 陈武象刚刚落地,就感觉脊椎发凉,由不得思考,下意识翻滚,头肩落地,顺势借力滚了出去。 韩珞摇摇头,怎么缺点如此之多? 这一刻,他放下了形意拳,放下了一切的功法,只是做他自己。 “珞儿,暗劲虽然已经感觉到了天地的奥秘,但化劲与暗劲的最大区别,就是放下了拳。” “你记住,何时忘记所学之拳,就是你入化劲的时候。” 这些曾经尊师柳宗元说过的韩珞已经忘记的话,韩珞依旧不曾想起。 浑然天成! 难不成是暗劲大成? 陈武象大震,韩珞在一场战斗中转变怎么如此之快。 韩珞眼前的一幕,陈武象太熟悉了,他的哥哥曾经也是如此,放下了太极拳的具象招式,只是随手一出,却变化万千。 韩珞却觉的此时此刻才轻松起来。 “再来!”陈武象笑哈哈道。说罢,又是正面试手。 韩珞却仿佛闲庭散步一般,悠闲自在。 “哈!” “砰!” “嗡!” “垮!” “停!” “这里快被拆了。” “再来!” 韩珞正是巅峰状态,怎能停下,迅速出手,了解自己的新状态。 “你!”陈武象一声切齿。 “嗖!” “你这什么打法!” “不知道!” “啊!” “这么厉害?” “怎么回事?” “停,我认输!” 陈武象被折磨的汗水淋漓,一屁股坐在地上,摇摇头:“战斗中突破,怪异的一朵奇葩!” “哈哈!”韩珞坐在他旁边,替他按摩着肩膀。 “怎么回事?”陈武象正式问道。 “如今,我才算是明白了另一件事情。”韩珞道。 “嗯?”陈武象微笑,有点期待啊。 “我过去研读心理学,哲学,那么多的书籍内容装进我这里,即使我不刻意去记,那些心理学关于人的一切记载,哲学对于人各种行为的心理活动的记录,也许不知觉中,融入在拳学之中了。” “我觉的破你的招式很轻松,缺陷似乎没有,但我就是很容易。”韩珞道。 “智慧么?看来还不是暗劲大成。”陈武象呼吸了一口气,瞬息理解:“那我还有希望比你先一步迈入化劲!” “那位隐居在南方……”说道这里,韩珞看了一眼陈武象,对于陈当心老人一生的对手,他提起的时候还是要照顾一下陈武象的心情,看到陈武象在听到南方二字时候没有动静,在继续说下去:“南方的那位‘渔夫’,日日出海打狼,二年前我第一次拜访枪仙的时候,他曾对我说,他的枪术脱胎于暗器与鹰爪功,在参持己见,溶于一炉,脱胎出去,形成了如今的枪法。天地间大海间,仿枪于天地之间,将大海比作自己,谁在出枪?” 陈武象平静的听着,汗水顺着脸颊滑下,他擦了一手的汗水淋漓。 “我如今突然领悟到。”韩珞伸出手,平静道:“我日日文学武炼,很有可能,在我都不察觉的过程中,融哲学,心理学于形意拳之中,借参己见,有脱胎之象。说是刚才胜了你,不如说是我对‘人’的了解,人性人心的把握吧?” 陈武象沉默了。 韩珞也沉默了。 这完全是水到渠成,只问耕耘莫问收获的一件事情。 “心为拳之主。拳是心出。” “察觉到了心的迹象,拳自然破绽百出。” “我明白了。” 陈武象连续说话。这是对方读那么多书籍,换回来的东西。 “我有个想法。”陈武象道:“你可以尝试将化劲的练法,在此刻这个境界中练习,凭借你独特的‘书籍知识’,未尝不能提前突破化劲。” 韩珞不禁点点头,这个想法,他早已经想过,摇摇头道:“我师尊曾说,化劲之前,只抱形意一拳。” “我是个乖孩子。”韩珞道。 陈武象不禁笑出声来:“终南捷径不走,宁走弯路。” “踏实,永远比一步登天更可靠。”韩珞道:“梦想着一步登天的人,很多都是踏空了,脚踏实地的人,却越走越远。” “明天回去?” “嗯!” “再住几天吧。我们再切磋一番。”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俩人进行了最为深刻的一场场交战,阔别多年,以拳为别! 最后一场之中。 却是陈武象胜! 韩珞大败! 陈武象自言:悟到了刚柔并济的核心真谛。 韩珞虽败不言败:武学,也仅限于此了。打斗,永远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真正的拳法,犹如文字,是取法天象地,拳法是自然的学问。 在战! 陈武象败! 在战! 陈武象败! 在战………………败 …………………… (彩蛋(一)) 全程对战,如何永远维持最佳状态,这是韩珞与陈武象在四年前认识的时候,开始逐步俩人商讨,研究的一个战斗方向,后来徐傲冰加了进来,三个人组成的团体开始商讨‘武学’,后来又加入了山东暗器世家的曹青羽,四人研究的融合过程中,暗器世家的青羽对三个人的帮助最大,如何将暗器的发劲手法,传授给三人,三人惊叹之余心领神会,融入拳学发劲之中。(注:枪仙曹正雷的独特枪术,正是融化了暗器手法与鹰爪功,脱胎而出的功夫。) (注:曹青羽所传授给三人的,只是最基本的发劲手法,中乘的核心手法,没有讲述。至于家主才能集成的‘上乘手法’只有曹青羽的父亲与曹正雷知道。即使如此,对三人的帮助也是最大化的。) (扑克牌飞出去切断黄瓜,这在社会上很常见,但在暗器手法之中,只是最基本的内容,入门手法而已。) 而‘呼吸平均,将不自然的控制体力转化为自然的体力,战斗程中永远最佳体力与精神。’是四个人的共同研究成果。 太极掌门嫡系子孙。 隐派形意门掌门的衣钵弟子。 曾经华人界第一枪术的徐江堰的孙女。 暗器世家的孙女。 四位武林界正统传承的子弟们,在后来的延续中,研究出这样的成果。成为了四人共研共享的发明成果。也是青春回忆的一段美好的事续。 (彩蛋(二)) 位于休斯敦西郊的一处暗黑地带的工厂之中,四周天色已经被余阳照射上了天际的暗幕,一位美丽的一塌糊涂的东方女子,走了出来,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对身旁的那个男子说道:“下一个。” 她望了望天际的水平线,道:“洪门。你怎么对付我爷爷的,我也怎么对付你们。” 卷一百七十三 吹牛的道士 陈武象与韩珞在这一天的清晨,带韩珞去逛了纽约最繁华的华人聚集地。 这一天,也是俩人离别的一天,韩珞在陈武象这里住了十天时间。 十天,对俩人来说,都是一场蜕变。 纽约的华人,除去那些来留学,旅游的华夏人,都是几百年前美籍华人的后代,世代居住在这里。却也保持了华人的传统。 “整个北美,洪门的势力最大,囊括了政治经济绿林三个领域,武学已经没落了,但是武馆的经营,却是洪门的一个大收入,我爷爷来到这里创建太极馆,自然是破坏了他们一些利益。好在洪门的一个长老心胸远大,说服了洪门里的一批人,和我爷爷成为了莫逆之交。” “那位长老叫什么名字呢?”韩珞也是好奇道。 “听我爷爷说,那位长老叫‘陈元龟’,乃是洪门内部的一位化劲大拳师,在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洪门的大拳师!”韩珞不禁记住了这位化劲大拳师的名字,感慨道:“武林虽然消逝,但继承武学的人永远都存在,这批人,为我们华夏武学的延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陈武象十分赞同,武林早已没落,科技才是主流。如今智能科技越来越发达,武力将逐渐淘汰是必然的现象。 “不知道,你听过形意门没有?”韩珞突然问道。因为他知道,师兄江海鲸掌握的形意门,就在加拿大,也许陈武象听说过呢。 “没有,是什么?”陈武象疑惑道:“都是练习形意拳的吗?”当下确定道:“形意拳从李洛能前辈手里广泛流传于世,一批批后人也是集成发扬,让形意拳成为了华夏内家拳的三大拳之一,但是形意拳这些年,一直是低调传播,和我们太极拳的传播大势相比,太慢了。国内都学习的人很少,何况国际?国际上,影响力都很小的。” 韩珞平静听完,内心有了大概。 “我只是好奇而已。”韩珞道。他是不能说出形意门的,这个门派,太大了。尉迟凤岳,官山令都是形意拳的大宗师。何况他自己感觉到,那个世界离自己比较远。 “形意门?” 远处有个卖报的中年男人摘掉帽子,望着韩珞和陈武象消失的身影,记录了这个信息点。 韩珞与陈武象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桩事,边走边聊,走入了唐人街深处,这里繁华热闹,到处可见黄色人种,俩人也是十分亲切这里,这里是一条小巷,到处是华夏的风格,有做华夏餐饮的小贩,有卖生活用品的华夏人,不远处倒是有一家十分窄小的书店,书籍挂满了门面,显的格局小却东西多。 “我们去看看?”韩珞笑道,淘书,倒也是他的一大爱好。 “就知道你看到书就走不动了。”陈武象无比了解他,笑道。 俩人进入了书店,店主是一名华夏老人,胡子留到了胸前,头发雪白,穿身军灰色的衣服,带个遮阳帽,坐在门口躺椅上,看了一眼俩人,就不在看他们。 俩人进入书店,却是被震撼了一把,书店狭小,但是很高,有四五米,都是书籍满墙,头顶列有书籍分类。韩珞舍下陈武象,边走边看,走到了‘古籍’一列,看了起来。见书籍都是些华夏古书,表皮枯黄,有些岁月了。他随手拿起一本,就是1989年的老书,这可是几百年前的老书了啊。 书里大概是讲的一些清朝的往事,是说清朝的乾隆之子,四平八稳,性格安定,却在那个时代,他以为是自己的最大优点,实际上也是那位皇子的最重枷锁。 有点意思,韩珞不禁一笑。最大的优点,也是阻碍? 这个时候,他却听到门口外边,陈武象仿佛是和人交流起来,不过这种交流却仿佛有点吵闹。 陈武象是不太喜欢看武学和医学之外的书籍的,不跟韩珞相同,韩珞是四海八方的书籍都阅览。所以早早看了一遍医学,发现都是看过的之后,就离开了书店,到外边呼吸一口气,和那位老板交流了几句,知晓了那位老板是来自华夏福建的一个华裔。 韩珞放下书籍,走了出去,却是一愣。因为这个愣,真的是太震了。 在现代化的纽约,繁华的唐人街,却是冒出一个道士,一脸的沧桑古老样,穿着老道士的衣服,留着古代的胡须,发型,拉着陈武象说道着什么,这一幕太熟悉了,在道观门口,倒是不少拉人算命的也是这般打扮啊! 这熟悉的情景,发生在了北美。 陈武象一脸无奈,拒绝着什么,偏偏那个中年道士兴高采烈,说着什么,眉飞色舞,神采高昂,就差唾沫横飞了。 韩珞走过去,就听到中年道士喊道:“来来来,给你算个卦,一卦一百美金,卦卦皆准,传自伏羲。” 伏羲? 韩珞一脸拉了下来,这牛吹的也太大了,挂名牌也没见这样挂的。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么?他平静礼貌道:“道长!” “噢?”中年道士转头看他,道:“噢!” 韩珞无奈:“道长麻烦去别处吧,我和我朋友还有事情。” “不可!有缘相遇,难得难得啊。几千年难遇啊。”中年道士道。 几千年? 韩珞也是第一次遇到这般能吹牛的道士,不禁也是额头大,道:“道长告辞!” “慢!” 陈武象无奈了一下,施展了太极的手法,脱离了道士的拉扯,礼貌道:“道长告辞!” 俩人这样离去。 也算是唐人街一件偶然之事了。 ………… 俩人离开唐人街,刚才那件事情都对俩人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俩人开始逛纽约一些著名的景点,都是陈武象带路,做了导游。 导游很称职。 这一天傍晚,韩珞坐上了飞回德克萨斯州的飞机。 “再见!” “再什么见,过段时间我去找你。” 韩珞与陈武象分别,却不知道这一回去,真是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卷一百七十四 胸中有话 奥斯汀的春花开了,寒冷的冬季仿佛在告别,春花盛开在五颜六色的草地畔,明天就是开学季。 这里却属于清晨,阳光,青年。 一个青年在这里快慢相间地舒展着肢体,时而用劲,时而放松,展示了一种充满韵味的肢体语言。 这种运动让一旁的一位白金发泽的欧罗巴人种北欧类型的女孩,美目顾盼频频。 随着华夏国日益上涨的国际影响力,一个大国形象呼之欲出,引起了世界的期盼。 这个华夏大陆上的文明,也引起了世界各国的关注。 功夫,华夏大陆的代表词之一。 奥斯汀,这类型州心城市之中,早已有了华夏武馆的开放,围绕太极拳馆为主,太极拳在世界的健身运动的贡献得到了外国很多国家的认可,这与二十多年前,陈当心老人奔波于国际义务之中,传播太极拳,广泛讲授太极核心对人类躯体的变化影响的讲解功不可没。 老人家是太极的掌门啊。 可形意呢。 似乎永远在隐藏。这与自古的古训功不可没。 因为形意拳是岳飞融合了战场变化演变出来的拳,主以战斗力为重。即便后来李洛能才华辈出同辈,天赋异禀,另辟一门,改善了很多拳学中不养生之法,但依然掩盖不住那扑腾变化间的刚猛内涵之劲。 养生不如太极。 太极柔中寓刚。 形意刚中含钢。 这一点,韩珞也在近来意识到了。形意有伤身的一方面。虽说运动可以健身,但始终是柔而长久,刚不可久。 太极以天下之至柔驰聘天下之至坚,不愧为武当山一代高道张三丰所创。 但柳宗元与形意门前任祖师爷,也非泛泛之辈,早已对这些事情做了改善,后来形成了练法,养法,打法三大类。 柳宗元这一辈,更是才华横溢,被公认为华人武林第一人。更是在早年来华夏之后,拜访佛道儒医,各类奇异人士,学到了华夏的养生精髓。 后来收衣钵弟子韩珞,除了传授形意的练法,打法,养法,更是将道门一些呼吸吐纳,导引之法亲自传授,医门更是继承了王宗岳的医学。韩珞一人融合前辈们的精华,后来更是遇到陈武象,徐傲冰,曹青羽,陈当心,释德立,魏令姜等老少一辈的杰出人物的交流。 又身怀少林秘传易筋,洗髓二经。 岂是平凡之人! 易筋经韩珞虽然早已经不练,但其内涵早已悉知。易筋在打通人体十二脉络,奇经八脉之中,有着无比的优势,第十式,卧虎扑食势,就是在打通督脉玉枕穴,使气流通过头顶,一阵舒爽。 但韩珞继承了形意拳的养法核心,自然也有类似的方法,躯体内的河道早已通畅无比,气机瞬息千里。 至于洗髓,更是功效非凡,直接洗髓,使人脱胎换骨。不然怎么一夜百里路,上山如飞,力大无比浑然金刚。 柳宗元秘传之法早已有了改善躯体之法,将形意拳带来的隐患消除一空。 韩珞早已无后患。 只是随着近来功夫再次逐步恢复,经历了一个重新再来的过程,再一次走过去重复的路却发现了当年没发现的事情。 韩珞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经在逐步逼近李洛能,等等一批大宗师的境界了。 “形意拳在闪电战之中占有极大优势,而太极拳又在耐久一路上超过形意拳…” 韩珞边练习边思考着,躯体的感受告诉自己,形意与太极各有优势,但也各有劣势。并非都是十全十美。 陈武象的一幕幕交战,都证实了太极小宗师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刻苦的太极村的子弟,而是一个大男人,功夫正在逐步内敛至骨的拳学大家,他此刻的太极拳让韩珞感到仍有一丝震撼,因为现在的陈武象的功夫,已经渐超二年前的陈文象。自然带给韩珞不一样的体验。 陈当心老人是指点心境,根本没有与韩珞实战,《形意宗师》电影里,老人家也是放水多深,并未大展拳脚。 韩珞第一次感受到目前为止最高的太极拳高手的全力施展,虽然得益于暗劲早入陈武象二年,依旧能胜他却也洞察到了形意拳的弊端。 陈文象与韩珞在当年拍摄形意宗师时战力均平,不分上下,但前者已经在一年前迈入化劲。 后者因为学习英语,境界不退而躯体退。如今再来,体验却是另一番。 韩珞思考着,感受着身躯的内含刚猛,如鸟飞腾未腾之间,辗转反侧,又回忆着陈武象的无限柔软与深深不息的悠长内含… 他突然将手臂运化之间的内刚撤去,仅以空松去运,虽然依旧是形意的练法,却内涵已经非同刚才。 这样却很是舒服。 空… 松… 招… 韩珞沉浸在这样的练法之中,与过去熟悉的内刚练法不同,当年虽然也是慢,但内涵却要有一股内刚之劲,如今不同,内含空松。 韩珞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自然,沉浸在这样的境遇里,忘了时间,空间。 顿忘人我解空。 啊。 韩珞停了下来,自喜惊叹道:“好舒服。” “hi.”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很明显是北欧那边人种的北美姑娘,从不远处的凳子上站起,走了过来,边打招呼。 韩珞微笑回应。韩珞也是来了北美半年后在学校内广泛的认知了世界各个国家和民族的人之后,才能辨别出以前刻板印象的西方人都是一个样子的刻板,来北美与同学交流之后,才熟知道西方各个民族是不一样的。 这个姑娘一头白金发泽,五官颇向华夏北方人的大气,并不精致。 这也是韩珞用来辨别人种的方法。 “hello”韩珞道。 “中国…功夫?”那位白人女孩道。 “yes!”韩珞道。 “我是德州大学医学院的学生,我叫艾克西德,很高兴在学校里见识了一番…中国功夫”说着,白人女孩俏皮道。 “我叫布鲁斯韩,很高兴认识你。”韩珞微笑道。 “体育学院的?”白人女孩笑猜道。 “你猜。”韩珞内心逗笑,忍俊不禁道。 “噢买噶!”白人女孩双手撩头发,白式经典道:“求求你”说着眨眨眼。 无人可挡的杀招! “哲学系”韩珞道。 “…”白人女孩意外猜不到的意外呃地沉默了几秒,眨巴眨巴眼睛,掉了眼镜一般:“哲学!” 说着,微笑了几句:“哲学已死。” 韩珞自然明白这位白人姑娘的意思,这在哲学史上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解答世界的本质,本该是哲学家的责任。但后来科学从哲学中脱离出来,解答世界本质的任务,再也不是哲学,而是科学,科学以其严肃的态度引导世界大众的认知程度。 科学就代表宇宙万有终极真理之路。 “艾克西德同学,我学习哲学热爱哲学,并非是打算去做什么真理的解答,而是在我学习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愿闻其详。”白人女孩艾克西德好奇探趣道。 “呼!”韩珞缓缓说出了自己埋藏心底几年的哲学发现,那震撼的发现:“现今世界各国认为,各国的思想不同,西方哲学就是西方,东方的哲学就是东方的。两者是不同的。心理学就是心理学,物理学就是物理学。可我在研读过程中,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咦!”艾克西德沉默了一下。她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北美那么多年的种族排斥是怎么诞生的。 韩珞微微一笑很清醇:“我在这件事上,发现了,哲学上,东方老子的道德经内容常常出现在西方哲学家黑格尔的思想里边,而且很多不同时代,不同国家的哲学家,在不可能接触的时空岁月里,往往说出了同样意思的话,只是语言不同而已。” 艾克西德微微有点被撼动。 韩珞咽了口甜口水,继续道:“牛顿力学,我们在生活各个都在应用,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力的世界。” 艾克西德好奇心来了,不禁身体往前靠了一些。 韩珞道:“第一定律,物体保持静体,或运动,产生惯性力,如果想改变这种轨迹,除非加入另一种力来破解改变这种状态。” “这个定律,可以解释社会上很多人的命运,我们出生,受教育,而后思想的发展建立,创造了一种力,逐渐形成惯性力,越来越大,很多人不知觉,在受这股力量的推动,停不下来,察觉不到,滚滚向前,此时,人就像站在背后的洪流大力前,由察觉不到的惯力推动着自己,不知去往何方。这股力量的制造者,就是个人的行为和思想。” “很多平凡人活了半辈子后突然感慨,不知道自己这半辈子干了什么,四五十年,懵懵懂懂糊里糊涂的过去了,其实这就是自己造的力,思想力,行为力的推动。如果出现不好的生活,埋怨命运,殊不知这是自己造的力在推动自己。佛教哲学讲,命由己造,也是这个意思。” “力学上,如果想改变惯性力的方向,就要加入一种外力,来改变这种状态。” “那么,如果人想改变自己命运的洪流力量,就要加入一种横力,才能破掉这种巨大的命运惯性力。” “而我研读哲学多年,也品味到,如果想改变这股惯力,就要加入横力,才能切断原本的命运方向,改成另一种方向。这种横力,就是知识。” 艾克西德此时却沉默了,谁也不知道韩珞的话在她内心产生了何种的震撼。物理学与命运的连接接轨,一个哲学家的话。 “知识能改变惯力的方向,其实是改变了‘火车头’,这个带头者,就是你。你思维变了,背后的方向自然会变。你知道去哪里了,命运的轨道也自然改变。因为,每个人都是自己命运的制造者。” “呼”艾克西德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倾佩的神色,并且震撼了心灵的呼出一口内心原本的思想气一样 韩珞望向晨阳:“命运其实掌控在自己手里,个人也罢,社会也罢,世界也罢,就犹如一副画画,怎么画,完全是自己说了算。” 韩珞继续道:“而我学习哲学路上的发现,这只是冰山一角。” 韩珞道:“我们哲学家,大抵就是认知然后,创造命运而已。”韩珞没有说的是,整个世界犹如一座山,每个哲学家或者任何一个领域,都是一个蚂蚁,从各个不同方向爬这座山,每个领域都只是这座山的冰山一角,方向不同,认知不同,高低不同,层次不同。所以出现了排斥,门户之见。其实,每个‘蚂蚁’都是只一角,并不完整。 而这批历史的伟大‘蚂蚁’的发现,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整座山的全貌。 而韩珞,确是这条路罕见的行走者之一,因为每个作者都是偏一角,只是大者见大,小者见微。单独信奉一个作者或几个或百个,都是不可取的,都是自封画圈。而随着时代的推移,有不断走重复路,说重复意思话的哲学家。前面蚂蚁爬过的路,因为生命到头去世了,后面隔了几百年,新的蚂蚁恰巧也选择了这样的路,爬在前人爬过的路程中,说着同样的见解。 只是,这样毫无意义。 犹如华夏大地,一本儒学,后人翻译了,又翻译,没完没了的翻译,就是这个意思。不去创新的思想… 而且哲学海洋里,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迷失自己。 所以,自古集人类智慧大成者,少之又少。 而韩珞却巧遇了这个时代,古今,东西,全人类的书籍,各个民族杰出人物的智慧集合在一起的时候,恰巧犹如一个蚂蚁,集中了历代全部爬山蚂蚁的见解,对这座山,认知的程度。 大山,大智慧。 全人类智慧者的贡献,历代伟人的付出,东西方,亚洲,欧洲,非洲,北美洲,澳大利亚,日本等等全部自古及今的奉献,这不是一个人的事。 所有的人类历史,仿佛都在等待这个时代,呼唤新的认知到来。 全部伟人的心愿。 人类,或者地球,抛弃国家的概念,人类先祖的愿望,一切大成者的愿望。佛道医儒武,心理学,哲学,科学,物理学,… 在此刻不巧也巧集合了。 韩珞,仿佛有一轮光芒洒在他的身上,他浑然不觉。 整个地球仿佛昭示着新时代。 “布鲁斯…你”艾克西德摸摸胸口,“你真的让我很震撼。我想向你介绍一下全部的我。” “我来自芬兰,我们民族的爱好就是交流。”艾克西德这位可爱的白人女孩美美的笑道:“因为我们国家领土小,所以我们从小就喜欢与各个国家,各个领域交流。所以谢谢你今天的讲解,让我认知了很多。” “而且,我对你的哲学开始产生倾佩,同时,也好奇,您”她此刻用上了您,“您这位哲学家,怎么会学习功夫?” “艾克西德,我们修炼功夫的目的,不是致力击碎木板,而是更在意,用功夫带来的自我认知,影响整个思想和生活方式。”韩珞说出了在西雅图木村光正的点拨下,领悟的武学新意义。 不在是上山如飞,不在是力量的追求,而是生命的探索与影响! 艾克西德握了握拳,内心敬意不言而喻,仿佛在扩散。 “嗨,艾克西德,走了。快上课了,”远处的声音渐渐扩散传来。 “很高兴认识你,布鲁斯。谢谢你的解答,认识你很开心,不过…”艾克西德尴尬地指指不远处同学的呼喊招呼带她走。 “ok.”韩珞望了眼不远处走过来的萧逸同学兼老乡。 萧逸这位德州大学金融系的学生走到韩珞的面前,笑道:“好一个我们哲学家,大抵就是认知然后,创造命运而已。”显然,她听到了韩珞和那位陌生女同学的话。 “不会是想泡妹子吧。”萧逸偷乐道,对这种高大上的语言一向如此。 韩珞微微一笑。 “不过,很好奇,你到底想干嘛呢。武学,哲学…”萧逸疑惑的问道。俩人认知了这么久,自然被萧逸知道韩珞从十七岁学武,直到如今。 韩珞微微一笑不语,望了眼天空。虽然不语却仿佛在语。 我胸中有千里江山。 挥阳洒下,披在韩珞与萧逸肩头。 ……… 上海,繁华地带。 一家素食餐馆内。 第三层。 自助餐。 锅汤前面。 站着一胖一瘦的俩个服务员,白色衬衫,打领西方领结,一副西方模样。 “你知道唐金和吗。” “唐金和谁啊,卧槽。”胖子带副眼镜,显然平凡人一个。 旁边和他聊天的同事,微微一笑道:“北美华裔,在加拿大,很有钱,也很有实力。” “不认识,有钱关我屁事。”胖子撇撇嘴不屑道。 旁边青年微微一笑:“你认识韩珞吗。” “谁啊?” “珞珈大学的学生,不过毕业了,现在在北美读研究生,学哲学的。” “有钱。”胖子道。 青年微微一笑,心中无奈,道:“你知道吗”他突然豪气起来:“他曾经沿着长江,从武汉走到西藏…” 话没说完,胖子打断道,用他那独特不屑的声音道:“有钱没处花了。”看来他对韩珞这个人的过去,并没有一丝佩服。 “不是钱的事…”青年道。 “就是钱的事,给我钱我也能。”胖子道。 旁边青年打断道:“你不能。” 胖子撇撇嘴:“你没钱你会去吗。” 青年默默沧桑道:“会。” 这个青年,长着平凡的五官。 他望了望外边的暗幕天空:“掌门,还真是有点无聊呢。” 此人正是在执行某个任务的形意门斥候精锐,许久不见的边北。 …… 时光冉冉倒退,二年前。 模样更为年轻的韩珞在练完夜剑,从东湖畔往房子里走, 回到家里,韩珞抬头望了眼窗户外的楼林间的灯光,又望了眼堆在眼前的一摞摞书籍。 低着头,拿起笔,在笔记本上:“我能为世界做什么,我能为人类做什么,我能为社会做什么,我能为他人做什么。”这样一段话。 他已经在思考布局养生馆的大规划了。 韩珞写完,拿起本书籍,是牛顿力学,读了起来,一字字入目,力学,力的轨迹,力的惯性,力的反作用与作用力…… 武学! 韩珞脑海大亮,将平时练武的轨迹与力感与效应,与牛顿力学联系起来,竟然产生了一系列的练习。 两者相同。 二年前,他初学王宗岳医学,就深感,医学与武学相通。 如今,牛顿力学与武学竟然也相同。 武学,中华也。 牛顿,西方也。 奇怪,从未不遇的俩个时空点的人物和学术领域,竟然在这一刻,相通了可以互相解释了。 韩珞眼中,对西方,东方,产生了一丝深深的疑惑…… 卷一百七十五 枪仙的生存之道 南国。 泉州。 春暖花开四月天。 大海已暖。 泉州自古以雕石出名,石料更是这里的主调,各种石料,石雕,石刻,吸引着大量的外地人到来做生意,这里是工艺品的产地,但在早些年间,大抵二十多年前这里教枪的‘武术教头’很多,当年的常见已经转变为如今的罕见,亦不知那批枪师去了哪里讨个生活饭。 泉州地级市南安,水头。 这里在华夏大地的广袤上只是一个镇而已但在一批人的眼里却是中华大地最繁华的石材市场源头之一,集外贸石胚出口石雕最繁华的艺术聚集地。华夏篆刻界著名的寿山石便产地于福建省而寿山石中的极品田黄石,更是无价之宝,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一块石头的价值,因为可以价值连城,古有‘一两田黄三两金’之说,而今更是用一两田黄对万两黄金来衡量田黄石的价值了,清代乾隆的玉玺‘田黄三连印’在如今已经成为了无价之宝,乃是当年皇室最为珍贵的‘宝物’没有之一。 水头镇这里的石材市场要走上俩个多小时才逛的完整,很多泉州本地人早年发财之道均取道于此,然后才遍布华夏大抵各个主要城市。如今面对华夏大国日益上蒸的国力,文艺品充满了商业社会的大小角落,成为了不可缺失的文明社会的一部分而作为石雕,石雕更是缺少不了,酒店公寓商场等一系列的地带乃至国家公馆,都需要石雕来装饰。不过当今科技盛行,石雕师早已没有远初那般辛苦,全是手工,抛石,打磨,雕刻等一系列,全是师傅带徒弟手工完成。如今机器化的时代很多石雕厂里都是‘大器机器割,细微处用手刻’几乎看不出与手工之区别,毕竟很多石雕厂面对如今的市场需求早已不可能也不允许那般手工雕刻了,出的是数量。但这永远是工艺品类型的商业模式,称不出匠心工艺,震撼人心的神作等一类石雕艺术品。 而匠心手艺的石雕,价格在当代罕见的机器盛行的情况下,不止是石雕,全国的手工业都达到了一个空前的恢复程度,层出不穷,个个继承人,成为了宝。 因为精雕,永远是价格昂贵因为稀少,物以稀为贵,况且是不可复制的精气神均含在手工中,这批匠人的身份和身价早已不出当年的石雕艺人。而其中一些上乘的神作乃至绝笔的神作,堪称一块石雕就价值百万,乃至千万。要看谁刻。 故此,光临泉州匠心手艺的客户,一般都是应对上层社会的流动而来寻觅神作。 大艺术家。 假如有人走在水头石雕市场中,街道两旁都是石头,奇形怪状九分之美,来来往往的人群正是犹如日上梢头一般,渐渐拥挤。有人在谈生意,有人已经购买了被老板欢喜送出门来握手告别,一旁的受雇佣者,几个大汉正在搬着精心打包的石头出来,外表也只能看到木头箱子。也有少女明显是这里石雕店老板的子系想是放假回家,正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好不热闹! 好热闹的场景。 一个光头略矮微胖的男子,看模样35岁,36岁左右,鼻子微微隆高,嘴巴细薄,晃悠悠闲的逛在这个市场上。 本名吴宗咸的男子,眼睛打量着四周的各家石料,很多店他只是一扫而过没有丝毫停留之意。 ”到了,吴总。名叫‘一石城’的店铺就是‘那位’大师的商铺。“这个微胖男子身后一个瘦高的精干人物,轻声出生道。 ”嗯。“这名被叫吴总微胖的光头略矮男子,清淡淡说了一声。然后看着十米外那间‘一石城’三个刚柔并济大字的店铺牌下面的玻璃门上,这间石铺,却与别家不同,装修上十分注重内涵劲道,表面看不出什么花样,但是俩个男子进入这个门之后,就正色起来。 一名姿态优雅的女服务员上来迎接,问候,入座,倒水,一系列的服务动作标准到位,微笑含露让人舒服。 这间店铺,四周墙壁呈现石色,只是不远处三三两两挂着几件二十厘米左右的小石雕。 “请问您是第一次来吗?”女服务员微笑问道。 吴总轻轻点点头,对这个人的手下,不敢怠慢啊。 女服务员微笑道:“我可以为您介绍一番,这是大师一个礼拜前刚雕的‘入云’作品,您可以欣赏一下。“ ”新雕的?“吴总心里一新,鲜感上来,站了起来,随那位服务员走到右手墙壁黄灯下第三块第三层的玉石背景前的石雕上。”哦!?“吴总眼前一亮,这间作品给他的感觉,让他这个第一次来拜访那位雕刻界大师的心态,产生了瞬间的变化,神憾。 这件‘入云’,底部是雕刻着花草树木的木质精致底座,做为衬托,最妙的是树木仿佛延伸上去一般,与上面成为整体。上面一块乌黑色带点咖啡色的石头,底下是细刻的微雕手艺而成的微小树木顶端,微微倾斜,与下方底座的木底座的树木连成一体,形成一幅整图,又与上方云彩流动方向呼应。起承上启下的作用,不会让底座和石雕截然分开,反而形成了浑然一体的感觉。上方却是云图混沌,却又线条显露,中间突出的云案,被那位大师刻意雕成,整件作品,这里最为吸引人,起到了点睛之笔,旁边隐退的云彩仿佛是衬托一般,那般略显退让,给人一种置身云雾的感觉。而最巧的是,右边下边侧边,隐隐有一座山峰微微露头,真是一览天地小。明明没有风,却给人一种风来的感受,那种云海被风卷着滚滚突出的感受。这乃是第二个点睛之笔,对第一个点睛之笔起暗处陪衬之感,让人意外惊喜。 吴总看了眼标价,20万。 不低,也不贵。 二十厘米,二十万。 吴总心里感慨一声,这件作品在自己的拍卖场上,一定可以拍到百万以上。当即吩咐旁边的精干男子一声,轻声道:“阿涛。” 那名叫阿涛的精干瘦长男子,伸出手吸引服务员的目光看过来,道:“你好,请帮我们打包这间作品。” 服务员女子微笑而视,点点头转身离开,虽然在这里工作,见多了各个方面的人物来这个店铺,手底下也交易了超过千万的单子,但这个客人的豪爽,也是让她欢心笑颜,毕竟是20万的生意单,自己可以拿不少提成的。而且……明显懂行,看的出老板这件‘入云’的神意。 因为入云,已经进入了‘神游’的地步,完全无法靠外形来感受,只有人站在这座雕刻面前,被其中蕴含的神意震撼,犹如大自然中的大海万里,沙漠广阔,然后代入其中,犹如写小说代入其中,神游其中,这类作品,只能用很多钱来衡量其价值。犹如书法中王羲之的《兰亭序》名传天下,但若深究其笔迹则有些醉酒后的‘粗枝’但是神意却是震撼人心,整幅作品蕴含的神意,正是大艺术家的境界。而后人评价一副作品的好坏往往也是看神意,形并不是关键。 也许是第一次进门就出手阔绰,在女服务员准备前来优雅细致小心取下‘入云’这件作品打包的同时跟随来一位身穿黑色领服的三十五岁,三十六岁的左右女子,这个女子,一身雅气。显然是领导级别。 “先生您好。”女子客气道。 来正主了! 这才是吴宗咸的本意,入云只是那个女服务员会介绍,他也发现了其中的精妙,看到了利润,也就立刻买下来。并非本来计划,本来计划乃是受一位商业伙伴的委托,要为那方的商业伙伴的一位朋友,购置一方石雕,送到国外去。 而对方点名要求,一定要这间店铺真正主人的亲作,而且是定制! “俩位先生里边请。”女子含笑,招呼客人,俩个男子淡薄的点点头,随后三人进入了一间雅室洽谈去了。 …………………… 南国泉州,郊外,有一处庭院,不大不小。属于典型的闽南建筑院落。 庭院中,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端着一杆枪,正安静入静,品味枪道。正是一代宗师,曹正雷,枪术上无敌手的男子。 南国武林第一人。 幼年离家,青年一战出名,十年后受武林人士的各方尊敬。之后日日出海打磨,十年磨一枪磨到了现在。 替南方,撑着最后的腰。 有他在,南方无敌。 这座庭院的墙角,却是拜访了两块高达两米的石块,其中一块,成方形高耸,有宽厚状,黑色,很亮。上面的字更靓。 何日北上 寥寥四个纵向大字,却充满了一种犹如一个天才隐隐脱胎而出的气象,字迹外围的石字线条明显平淡,内里却是气势撩人,仿佛在每个字里,藏了一团团惊人的气势, 右下角,却写了另人笑的一行题款。 ‘曹正雷题于二十二龄。’ 中年男子心中仿佛酝酿了一团什么内容,突然一枪而动,伴随半生的‘炉火’枪头,猛的绷弹而出,枪头最锐处,滑过了新的一块石碑上,黑色石料的平面,顿时细石飞崩,一道充满古朴,线条不均匀的横画,出现在了上面。 中年男子转身,一手持枪,枪杆横出,枪头侧面的青色枪头横面滑过石料,顿时一道光滑的竖道出现在了上面,内里中锋处那种气势,震撼人心。远远超过旁边的那四个‘何日北上’的气势。 曹正雷眯着眼睛,以神运‘笔’,枪枪点出,滑出,枪势越来越大,到最后一枪所过之处皆起风雷,滚滚声音,无形劲道扩散。 石料细石飞崩。 一道道线条组成了字迹,隐隐有草书的痕迹。 刷! 枪势下沉。 枪尖竟然深入石料里边,下滑,一道飘逸的‘枪痕’就出现在了最后一个字迹的下面,恰到好处的收枪。 这一刻,不长不短的一个小时过去了。 “剩下慢慢细刻了。”曹正雷轻轻道。望着如今的一行行字迹,他看到的却不是字迹仰或者石碑,而是看到了字迹的精神,感悟,对大自然的感受,自己内在的功夫,都在这个碑上。 这个时候,半掩的大门走进来一个人,确是一个中年男子,衣服是武衣却给人一种文艺的感受。 “这……”中年男子本来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看到地上的白色石屑之后,瞬息看到了曹正雷面前的石刻,那一行行字的同时他突然后退。三步才回过神来,震撼的摇摇头,这,这,这,,,,自己竟然被碑上的气势给镇的退后三步,瞬间失神。夺人心魄。 这一刻,他隐隐感觉,眼前的华夏第一枪的男人,隐隐更高了。外界的枪仙之名,他眼里的岁月伙伴,俩人从青年时代,从泉州广场上切磋枪术交流认识,被此人折服,更为他广开门面,推导他教导当地一位名流的子女练习枪术,都被此人拒绝。那时候,枪仙可不是枪仙噢! 二十年后,这人已经名闻天下,理所当然也该有所得。 自己的枪术在当年转行之后就成了爱好,渐渐半隐半退了,如今正是枪术倒退,石雕界却是风生水起,被人尊敬,而眼前的老友,却是半生枪术,境界之高,令他罕见。当年,可是一枪使得枪头笼罩处的海水都逼退了啊。 年年打浪。 这人的功夫,恐怕自己是最清楚的人之一。 曹正雷! 武夫! 顶级武夫! 不过俩人作为好友,此人也是日后才知道枪仙曹正雷,竟然来自名门之家,却要自己讨钱。当年他初来泉州,结识自己之后,俩人交流枪术,切磋武艺。后来他改行之后,这位年轻人也陪他一起在自家石雕厂学习了五年石雕手艺,从石料的挑选,石胚的打磨,雕刻,经历了整整五载岁月。 世人都以为枪仙,财富均匀,苦心练枪,一心枪术。却不曾熟悉,这位枪仙走到如今,没有依靠家族的力量,乃是从一个硬币开始赚起,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不是泉州老友,谁知道当年的故事? 南下,真那么好南下啊。 继承了鹰爪功,暗器,可你怎么吃饭? 那个十九岁的少年,离开山东南下,傲气傲骨,在泉州却不得已讨过生活,那段岁月,是枪仙曹正雷最平凡人的生涯,即便那样,他也是半工半练武,竟然天赋惊人,把暗器手法,鹰爪功融合在了枪术里,独树一帜,脱胎一门自成一门。 二十五岁一战成名,陈当心的盛名成就了籍籍无名的年轻人,那个时候,那位年轻人,才渐渐进入了专心枪术的条件中。 可以说,陈当心成就了曹正雷。 而曹正雷也成就了陈当心的名誉。 半生而过啊。 谁也不曾想过,十九岁离家到二十五岁这六年时间,曹正雷经历了怎样的社会底层。 别人不知道,他陈遂心不知道? 曹正雷正是在自家的石雕厂,从学徒干起,度过了那六年时间,才有口饭吃,也学了一门手艺,可以讨个生活。 曹正雷一战成名之后,才离开了石雕厂。而他自己当时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早已放弃了少年时代的枪术,娶妻生子,开始继承父亲的行当,专研石雕,渐渐入微入妙,十几年的时光,成就了他陈遂心在石雕界的名望,艺术大师。刻一块二十厘米的石头,价值20万。那些几米的大型石雕,都是以几百万来衡量。这是代表了他的艺术成就。 但曹正雷却不同,即使一战成名,也没有依靠家族,依然是白手起家,离职之后,从事石雕上的自雕自卖。后来世人知道是那武林世家的子弟之后,才知道曹正雷,原来是武林富翁之子。而曹正雷依然是独身一人,偶尔刻石,早晚出海打浪。 依靠刻石生意,买下了泉州郊外当年并不昂贵的院子,有了自己的天地。 而陈遂心却非常自豪,因为曹正雷当年,都是把石雕作品寄给自己,让自己帮助出售。 后来随着曹正雷的声名鹊起,曹正雷石雕作品的价格,更是一涨再涨。到如今,更是一个恐怖的价格。 “石雕之中,可以磨练枪术。”这是曹正雷当年在石雕厂练枪的感悟。 石者,磨也,枪者,锐也。如啄如磨,如切如搓。 “老曹,有件事情我受了委托。可以跟你说一下。你看着办。”陈遂心道。 “嗯,什么事?”曹正雷平淡道。 “有个北美的客户,想要买你的一方刻石,价格你出。”陈遂心道。 曹正雷哦了声,没了下话。 陈遂心当然知道,如今的曹正雷,可非当年,依靠石雕的收入,家产丰厚,不然何来自创一炉之说? “我没有答应他,先来问过你。”陈遂心哈哈大笑:“我倒是可以一口回绝他们。” “不必。”曹正雷摆摆手,道:“生意要做。只是………谁买呢?”他听到了北美,就有种敏锐的感觉! “听说是…………”陈遂心道:“北美洪门里边的一位大人物。” 曹正雷心里有了数,道:“三亿,这块碑拿走。”说完,转身。连刚刻的碑字的修边都不修了。 “是否卖便宜了?“陈遂心以敏锐的石雕老手的眼光,说道。 “不在乎钱了。”曹正雷淡淡道。 “既然如此,行,我跟他们说。老规矩!”陈遂心道。 “老曹,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陈遂心又道。 “没有。”曹正雷道:“近来越来越感觉天道之近,话不像往日那么多而已。” “你。”陈遂心开心道:“好!太好了。我们期盼的就是。”他没说完,其实却说出了很多武林人士的心声,何日北上,与陈当心切磋啊? 曹正雷不说话,闭着眼睛。 上证天道。 从没有近来这么近。 卷一百七十六 真正的武夫 枪仙站在庭院中送走老友,默默进入静思。 三十年前,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家乡旷野庭院中那座铸剑炉中荀环大师亲自铸造,并且得天地相逢,契机相合,造出了他人生中最巅峰的作品,长枪‘炉火’,色泽纯青。那年夏天,雷雨滂沱,匠师并没有放弃,日夜连烧,看炉点火,旁边都是母亲撑伞,父亲抽火。他在一旁看着,说不出的年轻才气。那年,十五,暗器为家族后起之秀之冠,连大哥曹正云都不及他的境界。他被父亲和家族,乃至匠师荀环视为家族未来第一人。 荀环叔叔亲自下炉,那年夏天,激情澎湃,天人合一,造出了他自认为人生这一把枪,足以媲美古人之作。枪仙记得,荀环叔叔一生侵学铸造,那一年,他抱着这把枪说,虽不曾见欧冶子铸剑,但也足以媲美鱼肠,纯钧之剑,与之并驾齐驱。天下间,器械之中,只有消失一千年的湛泸剑,可以胜过‘炉火枪’。这把枪,斩钉截铁都不在话下。枪杆更是无坚不摧且刚柔备具。当年他没有带这把枪与当年一代宗师的陈当心大家交手而是换及一把木枪,就是意味着,这把枪太强大了。带了,就不是切磋了。 他更记的,当年枪出三月之后,消息传至铸造界,龙泉剑炉的大匠师‘寻霍也’亲自赶来阅览,之后三月不曾离去。传闻后来归炉之后,也造了一把与炉火枪相似的龙泉剑,随后就是藏之于宝剑库中,不肯示人。 这七八年间,荀环叔叔,寻霍也这两位当年的铸剑大师,都相继离世。俩位老人在晚年之中,三四年不曾见面,这是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不是年轻时代了。如今,自己也都四十四岁了。 曹正雷呼吸了一口气。 …………………… 清晨,奥斯汀。 韩珞五点准时起床,然后刷牙洗脸,出门,来到了一处草坪,这里运动的国外老人有很多。他走到一颗树下,独自坐在草坪上,跏趺而坐,默默闭上眼,感受周遭的花草树木。顿时间,仿佛自我瞬间放大好多倍包裹住了花草树木且与之沟通,毛孔上一阵阵舒爽,不断有信息感受回馈回来,一颗颗草,树木,叶子,绿色能量不断涌来。这种感觉,让韩珞很舒服,仿佛是在与天地自然沟通。 静坐一会之后,韩珞缓慢起身,开始了自六年前,就每日必备的功课,升阳。 在功夫家的认知里,天地是一个大规律,蕴含了一切自然的奥秘。武学家如果违背这个规律去练武,就是功效甚微。 因为真传者把天地大自然的规律拿过来成就自己,所以才有了成就。 所谓与时具进。一天之中,只有早晨五点这个时间,是清阳之气,练武,就是要积攒阳性灵力。错过这个时间,就没效果了。 只有这一个办法,再无其他办法修炼武学,如果只是社会上闹着玩,锻炼活动筋骨,不追求境界的人,那随便。 上证天道,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这是形意门历代大师的公认真理。 动静符合自然,这就是成就。 韩珞放松,沉身,运劲,肢体开始扩展循环。形意五行拳一套套打下去,劈,崩,钻,炮,横。五拳循环,柔柔和和,肌肤骨节处处放松,肢体放长,气池内的气机,开始自动循环。与动静相符,暖流流转全身………… 韩珞炼完五套之后,收功,随着手臂的放下,气机下行脚底,韩珞发自内心的一笑,收功。 回到房间,韩珞再次洗漱一遍,擦干脸之后,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本堂·米格尔·路易兹的著作,翻阅起来。他已经即将阅读完毕这本书,从这本书中,他获取了大量的社会,人,生命的信息。再次给他的哲学世界中注入了新的元素。 四个约定。 勿妄加评论。 勿受他人影响。 勿随意揣测。 凡事尽力而为。 这本书里介绍到,一个人如果内心是快乐的,他看蓝天白云,花草和人,都是快乐的。一个人如果不快乐,即使蓝天白云,风景独丽,他也不快乐。 取决于他自己。 韩珞不禁一笑,与华夏大陆上哲学中佛门的‘心净国土净’有什么区别?只是换了一个说法,意思都是一样的。 而两家门派,不是从未交触过吗。由此可见,无论东方西方,任何时代的智者,见识的都是一样的。 人类的共通点啊。 韩珞看到八点钟时吃完早餐,上网浏览了一下,回了一些网友的话,继续读书到九点,驱车前往学校,来到教室,艾丽莎已经到了,正在低头复习昨天的功课。而他后排的黑人伙计韦鲁斯,正在冥思苦想,似乎进入了一个思考的境界,只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哲学问题。韩国的姑娘维克利亚正在写一份发给美国‘优思刊社’的文章,讨论当代的社会哲学问题。卓林也在筹备着自己的社交内容,展示着她的学术论点。只是她写一些,就问一下她最好的朋友,斯维休·米林一些问题,俩人共同参考哲学术语和话题的角度问题。而最帅气的白人伙伴,杰特尼还没有来课堂。 韩珞跟好朋友艾丽莎打了声招呼,显然大家都在忙,各顾各的。这在北美到是很常见,欢呼的时候聚集在一起,认真的时候无比认真学习。 韩珞没有取出课本,而是闭上眼,面带微笑,精神饱满。六年来,每日的五点起床,升阳运动,已经为他在一天的时间里,获得了大量的能量,大脑清醒度十分舒适。 韩珞感受着体内的境感,热气腾腾,自身仿佛一个太阳,笼罩着身边的朋友,大家一起正能量,阳性化。他的内心很安定,正是因为体内的暗劲大境界这种磁场的力量,让他做什么都很积极乐观开心。 韩珞在当年大一的时候,就参谋过这个问题。为什么练武之后,开心越来越多,沮丧越来越少。他在哲学道家的思想里,得到了这个答案。 人仙,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术,五行之气,误交误会,形质且固,八邪之疫不能为害,多安少苦,度百岁乃去。 而很多人都跟他说过这种感觉,在他身周围,感觉很安乐,平淡,舒服…………包括李密,艾丽莎,当年的学生,同学,所以他才能吸引这么多人聚在他的身边,开养生馆,拍电影,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这么做出来的。 ……………… 韩珞的故乡……x省,g县的体育馆背后,有一座寺庙,正德寺。 这座寺,一僧一寺。 不是没有过别的僧人,据说是吃不了苦,被寺内主持赶出去了。 寺内主持曾经俗名叫:李玄国。 李玄国写了一首书法,在傍晚时分,准备送给居士。 ‘真行者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吉祥安乐之地。’ 卷一百七十七 养生,也只是我们教育的一部分 奥斯汀。 cafeflore。 韩珞下午四点下课之后,没有了后续课程便约了mimi去喝一杯咖啡,于是俩人相继来到了这间咖啡厅,一座大学畔樱花广场小二楼拐角楼梯上去的咖啡厅,装修是中世纪风格,红色门口旁小黑板上写着新潮流语,韩珞很喜欢这里。 这里有一堆的书,这是他很喜欢的事情。 他和mimi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是咖啡厅内安静的一角,mimi有点热,韩珞自嘲也是不禁热,韩珞在mimi的好奇询问下,说出了武学家虽然不会惧怕寒冷,但会惧怕热。 因为柳宗元当年亲口提及,化劲大宗师冬天穿薄衣立风雪,夏天就不可以穿厚衣,是会很热的。 俩人对武学话题一捎而过,谈起了一些社会未来的走向,俩人对社会的趋势观察,然后由浅即深,然后对比了北美社会与华夏社会的差异和相同点,mimi不禁感慨,华夏大陆的很多青年,都有压力,和没有安全感。韩珞不可否认,因为这在当代社会是一个种种原因造成的过错。 mimi是金融系学生,谈及了经济的共同体,也谈及了最近美华贸易战的一些观点,韩珞认真在听,俩人一直顺畅而谈,谈了十几分钟,mimi优雅的拿着叉子扎了一块西瓜,不紧不慢吃了一口,点评道:“贸易战是不可能大打开口的,双方的互相利益性,已经是不可缺失彼此的了。损失对方也意味着损失自己。” 韩珞点点头。 mimi道:“自三百年前,社会国际化开始,大融合越来越多,民族和民族之间的差异性越来越少,地球越来越小,文化越来越接近,中西撞击,彼此之间的文化精髓已经慢慢在接触了。(mimi不知道的是,华夏精髓的道家,在不久的未来,出了一个肯为世界做贡献的道士,远渡非洲传道。)”韩珞点点头,mimi一直道:“整个地球从没有这几百年来,前所未有的进化快,我们似乎迈入了一个超高速时光机,整体进行调整,融合。随着科技界的智能科技越来越强大,或许人体内部的奥秘会被破解。” 韩珞倒是诧异了一分,不解道:“科技界的机器人,如今研究的确实高端,但未来也可以同时看到,至于人体内部的奥秘,怎么说?” mimi笑嘻嘻道:“不告诉你。 韩珞平静着,思考了下,实在想不到智能机器与解开人体内部奥秘有什么关联,不过这正是师傅当年的话,不要以为学了武学以及哲学就傲视群雄,每个行业的高端人才,并不比武学和哲学差多少。而他在进入大学的社会生活中,在逐渐开馆之中,发觉到,整个社会都是各就各位,谁都缺不了谁。 mimi开怀道:“其实这不是我说的,而是前段时间,国内清北大学的一个年轻学生来演讲,说了一堆对未来生命科学的看法,甚至指出了整个人类社会的升华和人类的团结,都在生命科学上。“ 韩珞听后,不禁诧异道:”我怎么不知道国内清北的学生来演讲?“ mimi翻个白眼:“前段时间某个武术狂热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边,习练武功。还关注外界的新闻?” 韩珞尬而一笑,沉淀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有那些风风云云,原来是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这个年轻人…… 韩珞问道:“他叫什么?“ mimi道:”陈交。“ 韩珞记住了这个名字却不料俩人却会在未来相遇。 韩珞也说起了自己在哲学上的研究度,(mimi对武学不感兴趣,因为在武林外人看来,动手动脚的不好看。)说出了对世界哲学世界的发现和认知,从古到今的共通点,上层智者的共通认知。 mimi诧异道:“你…………你?想融合古今中外的一切思想,把一切民族的共通点融合在一起,向世界解释这一现象?” 韩珞不禁感慨mimi的智商,道:“厉害了,我的mimi。” “去,你的mimi。” 韩珞哈哈笑道:“对,我的mimi。“ 萧逸翻个白眼,然后正色道:”你真想这么做?“ 韩珞点点头:”我确实想这么做,但我认为还不够成熟,还需要继续学习。“ mimi心里赞叹,有点难以想象韩珞将来的或许成就。 韩珞微微一笑。 一下午就这么晃过去了。到了六点的时候,mimi有约就走了,问韩珞走不走,韩珞说这里书多,在留会看看书,mimi吩咐道这里的晚餐也有可以点,韩珞点点头,和mimi打了招呼,然后他望着窗外,窗外世界的人群学生,来来往往,有白人,黑人,黄种人。 韩珞去了一趟洗手间,回到了咖啡厅,点了一杯’金桔柠檬茶‘以及’薯条‘,然后正式在书架面前寻找自己灵感的书。 韩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拥有了这样的感悟。走进书群,就仿佛那批书在和自己交流。很多时候找到的书,都是在街上看到一家书店,突然有种莫名被召唤的感受,心里就有种,那里有本书在召唤他,和他交流共振共鸣的感受。 这是当年明劲巅峰即将迈入暗劲时候的感受,如今更是明显,而事后往往寻找到的书,仿佛就是上天赐予一般,让韩珞收获太大了。 其中的具体他讲不出来,或许要到化劲之后才能知晓这种与天地共振的感觉。 而他可以与书共振。 韩珞找到了,superhero physics,克里希那穆提的the booklife,俄国‘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performers' self - cultivation,这些来自世界各国的书籍,让韩珞感到惊喜,惊喜之余,甚至发现了一本故乡之书。这让韩珞是收获意外,他看了一眼作者的署名,翻译成华夏文,就是柏杨。书名叫华夏人史纲。韩珞惊喜之余,倒是对这本书充满了一些好奇。 ……………… 书页在被翻,服务员送上了饮品与薯条,韩珞付了账,认真看书………一页页被翻过,但他翻到与他同为华夏人的作者,柏杨的书籍时,第一页就眼前一亮。作者真的是经受了多姿的生活,一开始,就带他领略了华夏大地的风貌………… 从东北阅到南方,华北,到山西高原……再到西藏高低………沙漠………… 韩珞心中拍掌,立刻关上书,拿起手机,拨打了李密的电话…… 嘟……嘟…… 李密接起了电话。 俩个兄弟已经三月不曾打过电话了。 韩珞笑道:”给我在国内买一本叫‘华夏人史纲’的书籍国际邮递过来。”韩珞之所以不阅读英文的书,是因为,华夏人写的华夏书,翻译成英文,那种意境很难被复制过去,所以他要阅读作者的原文。 李密在电话那边说好,然后俩人说了一些养生馆的事业发展情况。 李密说道养生馆得到了郭子明副市长的支持,已经渐渐摆脱了养生的范畴,隐隐有进军教育界的意向。 韩珞道:”这或许,就是陆溪。徐渐明,大朗,你,我,们当年的一些愿望吧。“ 李密在那边有些微许的激动,并停顿了一下,慎重道:“董事长,我们得到了凉家的融资,已经准备开第二家店和第三家店了……”说到最后,他有些激动露了出来。 韩珞微笑道:“如今我只是一个远留国外的学生,养生馆的事务,已经权由交给你和你们来处理了。其实它发展到如今,不是我一个人的功果,是你李密,陆溪,徐渐明,莫大郎的功果。失去了我,你们不也是一样杰出吗。“ 李密没有说什么,倒是问了一件事:“养生规模在渐渐缩小,教育方向在渐渐扩撒,养生馆该怎么做?“显然是问他的看法以及告之如今养生馆的情况。 韩珞微微一笑:”养生,也只是我们教育的一部分。“ 那边李密,大喜! 卷一百七十八 斥候‘边北’ 上海。 黄浦江。 陆家嘴。 东方明珠畔的哈根达斯店铺内,靠江玻璃橱窗前,坐着一名白色t恤的青年,他进来后点了一杯拿铁以及一份西点,之后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 他喝了一口咖啡,望了一眼黄埔江对面的几百年西方建筑群的灯火辉煌,思考了下,这个时候他不巧碰掉了一小块西点,掉在了地上,一旁的女服务员拿了纸巾过来,他含笑说自己来,在拿纸巾捏起西点之后并对服务员说,能靠自己的事就不靠别人。 一个举动一句话,充分显示了他的修养。 青年含笑望窗外,这里的宾客大多是来旅游的,听着服务员的欢迎光临声音,他渐渐进入自己的思考。 华夏之最,上海。这里聚集了太多的人群,也聚集了太多的势力的会聚。国际各方势力都会在这里安排一些眼线,当然这与上海生活的百姓来说,是遥远不可及的。 形意拳与这个时代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但势力却可以在这里生存。 ‘毕业’即将一年,那位老掌门的弟子已经去了远洋大陆修行,只是这位青年却不知道,在远洋大陆的那位青年人却进入了人生中的最大思考,进行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韩珞离开大陆不少时间了,而这位青年‘毕业’后被斥候组织派出了新的任务。任务已经完成,青年即将离开那家素食店。 而青年正是韩珞的大学兄弟,边北。 边北组织着脑中的信息,‘掌门传人’离开大学即将一年,他才汇报信息,是因为韩珞留学的这个举动,真的是让他措不及防,他本想掌门传人毕业之后,既无心掌门之争,又拍电影,开养生馆,应该是毕业之后经营养生馆,扩大事业,却不料李密独秀大局,陆溪权掌教育,徐渐明权掌养生,将养生馆办理的不需要韩珞也能大肆发展。而韩珞也放下事业,交给李密陆溪徐渐明一众去干,自己却继续留学,学习哲学。 掌门传人对哲学的热爱,可窥一角。 边北无权干涉掌门传人的事情,但他进入哲学系完全是监督韩珞,自身并不热爱,随口辩论只是经历的国际事务太多,经历丰富,出口辩论对形意门的顶尖组织斥候一员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边北无法理解哲学的终究实用性,更无法理解一个学练拳法的武夫,为何不专心炼拳反而跑去研究哲学。 这是因为韩珞在学习哲学的过程中,世界观已经发生了改变。这是他不曾知道的事。 他不理解的是,武学不比哲学迷人?一步十米,山上如飞,力大无穷,感悟天地,这是实在。 他不理解。 确实不理解。 武学炼身,强化躯体,最终下证躯体的基础上,上证天道。 而哲学正是解开思想界,乃至心灵,世间一切枷锁和障碍的学问,其中犹如浩瀚海洋,不比武学的世界逊色一分。 前者的追求下证躯体,上证天道,洞彻天地,天人合一。 后者的追求,心灵彻底自由,解放,没有束缚。在人世间一切规则下,自由而活,掌握灵魂,掌握世间一切瞬息变幻的本质与规律的发展,获得终极的智慧。 甚至边北不晓得,俩者甚至相辅相成,韩珞之所以武学进展如此之快,与哲学上的修为密不可分。 边北不理解,他的视角里只有形意门在国际上的纷争。 他决定向斥候王汇报情况。 ……………… ……………… ……………… 斥侯王尉迟凤岳,大吃一惊。 却沉稳的压下声音:“还是不需要向掌门汇报情况。” 边北诧异,这无异于隐蔽军情。 尉迟凤岳沉声带着威严说:“此事知道的人很少,韩珞虽然在美国,但很安全。相比华夏的被瞩目,他在北美只是平平淡淡,反而更是他自己追求的人生道路。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了。” “这是掌门的话。”尉迟凤岳重复道。 边北愕意,却有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大抵是掌门与韩珞接触的过程中,俩人都互相确定了什么,最精彩的是,俩人并不排斥,还互相谐和。 “师弟想过的是,学问的生活。” 这是两年前,江海鲸从华夏返回加拿大,对尉迟凤岳说的话。 “而且,掌门最近失去了王堂主,并且身受隐伤,我门中长老有风起波澜之势,掌门已经在那方面用心了,不要让掌门分心了。善意的谎言,是我们斥候应该做的。”尉迟凤岳道。 “是,斥候大人。”边北解心释怀道。 ………………… “欧洲有一趟任务要交给你去做,任务在‘小泠’手中。”尉迟凤岳道。 “小……”边北有些隐隐的激动,并且仿佛压抑了四年的热血,重新崛起,充斥全身,声音忍不住激昂道:“是。“ 边北本身作为斥候中的精锐,在调查,放调查,情报,反情报,潜伏,反潜伏……已经是炉火纯青,当年被派来做韩珞的潜伏者,四年的大学生涯,仿佛一身热血都被那群学生给同化了。 如今,边北像觉醒了一样,浑身热血,他伸了个懒腰:”他奶奶的,终于来大任务了。“ 傍晚,边北就离开了上海。 临走前,不忘篆刻了两个印章,送给了他在素食店内,最好的俩个伙伴,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作为纪念。 俩人永远不知道。 他们之间的社会层面,有多远。 …………………… 洪门之中。 陈元龟又接到一个情报…… 很普通的情报…… 但他觉得就是不普通…… 休斯顿一处废弃工厂的洪门地带……又出现了斗争……且对方又是一个黑xx的北美本地帮派。 休斯顿,西雅图。休斯顿,西雅图,休斯顿,西雅图。这也太巧了! 陈元龟思考了下,宁肯错过也不能放过,感觉太不安了。 ……………… 洪门的黑花双棍,洪武铭。 乃是暗劲大宗师,同时精通情报调查的学问,虽然不及斥候那般强大,但也是难得的武学情报刺探精通的双性人才,乃是洪门的一个杰出后辈,如果抛开情报方面的调查能力,单论武学,就可以是武林中开门立派的一方大拳师了。 洪武铭走出了洪门议事殿,笑眯眯了下:“休斯顿?” 卷一百八十 撕境,不暗劲(一)六一快乐,实现诺言,天天更 东南亚。 各国交纷的地带。 而菲律宾世岛一带,靠近海湾,得天地利,海水碧漾,世岛属于小村镇,十分老旧化,临海也是很多海湾库头,用来存放海物(贝壳,珍珠)以及外贸货物,虽然货有所值但想必是这里主人不愿意太过招惹外界注意,故意将这里得仓库装修沉灰暗色泽外墙,显得很普通。而这里得最本地得居民,知道这里的仓库主人,据说来自日本。 一间顶上标有83号的仓库,嗖轰的一声,传出了很震惊附近的声音。 而街道外围的行走人群,却是很平常化的行走着,仿佛一点也听不见这种声音,该交谈的交谈,该晒太阳的晒太阳,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83号仓库下,从天空俯视而下,一量巨大的运输大车,正停歇在仓库门口的遮挡沿下,十几个人群聚集在一起,正在火热热闹着。 不远处的司机,蹲在地上抽着烟。对仓库门口自己拉车的那车价值几百万的货物,根本不看一眼。而这些货物,也会送往日本,产生经济上的交易。 这里是日本华侨大型企业‘明’的管理地。以下交流是(日语) 司机抽烟,意味着他的伙计,平时在他开车的时候,那个坐在他旁边最闲的听音乐玩游戏跟网友唠嗑的年轻人,不在像车驱行于路上的时候那样‘风光正盛’,司机露出甜蜜的微笑,老子驾驶中疲劳时,你个小王八蛋就不跟我聊天,让你跟我唠嗑你就是玩手机,跟我求着你似的,瞧,现在风光了吧。 远处那热闹红火的人群中,卡车后厢上,俩个年轻人,正仿佛干体力活累了一般,靠在车厢上休息。而下面的搬夫也不着急,蹲坐在拉车上,或者干脆一屁股坐在价值几十万的货物箱上,或者跑阴凉地晒阴去了。 一个年轻人骂骂咧咧:“擦这群黑屁股的大爷,今天可费劲了,从劳费那边拉过来的货,就是死沉。卖到日本,也多半是水货一些,偏偏不识货,价格齐高,坑,一起坑!” “嘘,小雨,话可不能乱说。”一旁年纪大点的青年,神色冷静,很显然是沉稳的男性。 旁边被称呼为小雨的年轻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而笑嘻嘻道:“怕个啥,不就是老领导在吗,咋地怕个啥,要不约过来一起出去夜会溜达会?” 旁边的年轻人倒是一脸憾然。他出生在日本,从小学习严格的教育,做事符合日本性格那种,神色沉稳,出手快速无比的风格,不谈不笑,但是小雨却是从华夏大陆来打工的工仔,周围的日本工人是听不懂俩人的华夏语。小雨却是那种在日本,经常去红灯区溜达的青年,(注:日本红灯为国府承认)这次被调来菲律宾,本身就有种老子派来的,是人才的心态。 年轻人却是不觉得,反而可能是这个小雨得幕后背景,有点关系,小雨在日本比较捣蛋,这种个性是不可能适合日本社会那种严肃风格的,不如说是被派来冷宫了,加上关系的作用,也不至于太难混。不过小雨更喜欢这里放荡的感觉,更自由。 大抵是一伙人休息久了,没觉得什么,恰恰不巧的是今天总部的监工,正在巡查,一个不小心,就查巡到了这间仓库。 “喂喂喂,起来干活。” “洪范头来了。” “………” 一声声呐喊声,顿时这里进入了最忙碌的时期。等到那被众人称为‘洪范头’的中年男子,走近这里时,一伙人那速度,真叫一个麻溜。 小雨弯着腰,手臂抓住那八十斤重的箱子,就从货厢第四层拉了下来,这一幕,被众人看在眼里,心底都不知觉惊叹一声,有力气。 小雨冷嘿嘿一笑,这算什么?洪范头的劲力,那才叫开百斤弓,坠千斤力,才是真正的体力上的强者。人家虽然是个范头‘意思为领导’,但其实却是总核心派下来的坐镇武夫,防止这里的意外发生。谁不知道,公司真正的核心,是一群练武的武夫。经济,只是人家的操控手段。 小雨的目标根本不是公司的上层领导,而是,进入那群武夫中间,那,才是核心。这是他在进入公司半年以来,才摸索到的路,因为他有一次,窥视中见到这里的大领导见到‘职位比他低三层’的洪范头,却十分客气,似乎,洪范头才是这里的领头龙。从那以后,他就知道,公司真正的核心,根本就在最核心,却隐藏很深的那群武夫手中。 这间公司,根本不是路面上一般的公司。 ……………… 被众人称作洪范头得男子,身形均称给人一种男性的美感,手臂雄浑,走动之间有一种韵律美,面貌之上有一种脱离常人的气质,十分温厚,根本不像是体力工作者,反而更像是长久修炼一种肢体动作而带来的(运动久的人给人阳光感,瑜伽给人柔和感,都是后天气质的培养方法。),洪范头摇摇头,对身后那群‘不雅’群众,并不厌恶,反而认为是人之常情,只不过他认为的人之常情,是那群依靠体力工作者的常情,他们常年依靠体力,并不进行深入的身心修养,嬉笑怒骂那就是他们的常情。 不过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洪范头依然闲庭信步,心信并不受感染,犹如莲花出淤泥,丝毫不染,心中时时刻刻充满了对大自然的美感,那种深深的感悟,时刻都在熏陶进化他的心灵。 心变气质变。 外表那种气质,是长时间熏修自然而然的,就好似鹅卵石长久被‘河水’冲刷,自然会冲刷出不同的形状,而修养的各种方法,职业,都像是河水一般,滔滔不绝冲刷‘人心’,时间久了,官者威严出众,武夫身形雄浩,富贵者优雅,文者文质彬彬,僧道者飘飘出尘现清静。而这里又有因人而异的气质分化。 洪范头想了下门内的现状,门主雄心浩大,气势磅礴天下第一,虽然这些年因为敌人太多过的不是太好,但依然没有变成落水狗,依旧是华人圈中六大势力之一。而本名洪筹长的男子,性情温和,不喜搏击打斗,所以被派来这里坐镇,防止万一。 ……………… 傍晚凌晨,洪范头依旧巡逻,在仓库之间缓步而行,突然之间,他眉头一抬,因为虚空中一种‘触感’在一阵清晰一阵模糊触动他的心灵。就仿佛隔空,有一个人在向他发送强烈的信号,这种信号,是高境武夫之间的一种走近之后的彼此互相感触。 而洪范头,除了触感,还有一丝的震撼,因为他的天地沟通之中,那道信号,忽隐忽现,飘忽不定。 来人,好强。 卷一百八十一 破境后的危害 洪范头的气质,仿佛是篆书中的直法,而直画在篆书中必须首尾浑圆而藏锋不露,笔画中间和首尾粗细一致,不会出现忽粗忽细的感受,洪范头就是这样的人,四平八稳丝毫没有锋芒展现,犹如书法楷书中的藏锋。 虽然是夜空上方群星布斗,但大地之上的此处,还是略显黑暗,虽然有远方的一盏路灯照明,依然将这里拉出了黄昏的气氛。 洪范头对这副美妙的昏暗景象无心挂碍却对这个地方‘挂碍’有心,不仅如此且如临大敌。 好强! 黄昏路灯下,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子,路灯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呈现出一副深深的震慑图画,其人在昏暗的路灯下呈现得忽明忽暗。 而洪范头站在灯路在地面得尽头处在明暗之间,有如他此刻的心境。遥想自己这三十六年,也只见过三四位化劲大师,门内学武天才极多,但多数都在暗劲卡顿,停留在了暗化两劲之间那道天堑门下,做一生的门徒。而自己,却存有一份希望,问鼎大道。他亦打算,化劲之后,就要归隐,彻底体悟大道的境界之妙。 场中的俩个人,谁都不说话,默默站立在彼此的地方,与整个仓库的整齐规则形成了鲜明的突出,因为俩个人的位置,毫无整体的站在那里。 那个人动了,一步步走了过来。 洪范头毛孔炸立,精神集中,心神憾然,双脚在地上踩的咯吱咯吱作响,脚趾已经抓地了,他的衣袖被风吹动了,他的手也动了。因为在不动,就要被那人的气势震慑心神,不战自败了。不动,必败,动,则有希望生机。 洪范头曾在日本深山苦修六年,精神毅力强大,定力非凡,在这般震慑人心的气场压实下,依旧能动,而眼前这个神秘男子,可是化劲大宗师啊。 化劲与暗劲之间的距离,不可用语言描述一清二楚,化劲已经近天道,感悟天地,人体极限,暗劲却在摸索学步,半明半暗,尚有躯体和心没有彻底融合为一。 那个大宗师动了,因为洪范头的一出拳,犹如楷书中浓重的先笔,饱满浓墨,先下一笔。至直至浓。令这位大宗师,不得不有所觉。 在大宗师的眼里,洪范头能在化劲大师的气势压迫下,依旧出手,已经是让这位大宗师心里赞喜。 犹如一幅水墨画,第一笔如此之浓,风雷鼓动,洪范头手臂触处,空气炸列,劲风吹拂,却又如阳春三月之柳,韧性十足后劲极大。 大宗师动手了,微微抬手,挪移开洪范头的拳劲,一牵一引在方寸之间完成。 自古有拳打卧牛之地之说,形容功夫之深。明劲武夫学招式,一招一式,大开大合,而渐熟之后,‘拳’往回缩,要进体内,骨力坚硬,能刚能柔,最后犹如长河万里浓缩到手臂之间,沉淀之中,雄浑劲力辗转奔雷而出,后劲仿若无穷,转瞬进入敌方体内,无视肌肤骨节,瞬伤内脏,都是在一提一按转折之间完成,而化劲之后,方寸之间,更是劲力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寸厘之间,电闪奔流。到化劲之后,更是把拳炼进灵魂之中,把身体炼没了,拳也没了,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故化劲之后的深入境界,又称为真宗师。这又是顶级化劲拳师与普通化劲拳师的区别了。 不会有外行深懂,打人如挂画,是因为在方寸之间的劲力如方雷浓缩,一寸如万里。 拳师界更有‘方寸之间气象万千’这句话来形容打人如挂画的化劲功夫。 洪范头被眼前大宗师的手臂一牵一引,就感觉手臂如触电,毛孔麻损,整个人身体轻盈,就要被弹打出去,自己要被挂画了。 洪范头曾经在森林中遇到一条蟒蛇,曾被缠住,极为接近体验过那种绵绵若黄河的劲道,化劲宗师的手臂劲道,更为恐怖。 洪范头顿时气沉丹田,身形翻腾如鹞上天,蚕头雁尾,砰砰之间,化解掉打人如挂画的劲道。 那位大宗师也不气恼,十分平静,面对他的毕竟是暗劲的小宗师,不是明劲的武夫,毫无还手之力。他电闪火光之间,脚步一挪,整个人顺着洪范头脱身的势,以肩打去。 腾空借腾空。 大宗师的肩打,可不是明劲的外相,徒有其表,化劲的肩打,整个人仿佛都浓缩在了肩打之上,一打之下,对面整个人都可以被此力道贯通躯体。 这就是把身形炼没之后的效果。 化劲有三重劲,虽因人而异,但大致有三种变化。 初入化劲,天地清明,感知上升,知天地一部分奥秘,感受无虚中的力量,察觉心意,顿明自己。劲道浓缩入骨,入髓,入心,把身体炼没了。所谓‘化’也。 化劲再炼,劲道浓缩至无,却又虚空生雷,把拳炼没了,拳无,则无所依附,然后无所不有,变化万千。顿明本真。 化劲再炼,人体巅峰,拳与身皆无,但能动者为何。此处就是近天道。 能动者为何?天地无人造而自生,日月无人推而自行,这个能动,与运行日月,天地的力量相同,一质。 而上证天道,就是要证明白这个,日月为何被‘那股力’推动,自己与日月运行等同的力,又是什么。而武学之中,不会再有这一步,达到拳与身皆无,就已经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顶峰了。 柳宗元寻仙,就是去寻这一步了。 这一步,世界善没有人给予答案,因为抵达这座天道门下的武夫,少之又少。 洞彻宇宙本质,世界真相,与天道同游,又岂是如此容易? 而当下的大宗师,境界未知,单凭这一记把身炼没之后的肩打,就让腾空脱身的洪范头,大吃一惊且陷入窘境。 洪范头顾不得脸面,一个驴打滚,从地面躺翻到四米外,迅速战起,虽然没有任何损伤,但已经是惊心动魄。他是暗劲全力以出,而对方闲庭信步。 洪范头咬了咬牙,今天的局面,九死一生啊。 化劲大宗师出现,他一个暗劲武夫,如何能与对方一战决胜负,逃跑,只会让输更快,说不定就落一个半残一生的结局。 对方,真的是他想象不到的强大。 化劲,俩招他已经兵行险着了。 对方又动了。 如闪电动。 洪范头一个方形翻臂,化去了大宗师的一击,整个人被劲道震得腾空后坠,落地之后并不潇洒反而一口闷血,受伤了! 洪范头眼里发红,生死一别,潜力激发,生死危机一刻,咬了咬牙,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化劲无望了。 他扯下了所有得心灵感知,停顿了暗劲时刻得感知天地而进步得细节功夫。 断掉了人与天地建立得那抹联系。 整个人得气池疯狂运转。 自造一方小天地。 天地再无此人。 而他身周,风雷滚滚。 自我封闭,浓缩的劲力滚滚激荡…… “撕境!” 眼前那位化劲大师也是大吃一惊,他的感知里,在也感知不到对方的气息,仿佛如墨,对方的一举一动,变得行踪莫测,仿佛俩个世界在对立。 “喝!” 洪范头大喝一声,如风雷响九天,一拳而出,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大宗师抬臂,脸上的闲庭信步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前所未有的浓重,神情集中,如临对手。 “轰!” 大宗师被轰退三步,脚步一路滑行,在地面留下了两道长痕。 暗劲撕境,在武术界又有一种称呼,虽然不是身体虚空的化劲,却是凝如金刚的拳力,集中在一点之上,生命潜力全出,即使是化劲大师,也不敢掉以轻心。 洪范头犹如一方独立小天地,侵犯此处天地者,必遭反击,而且平时身心上那种大自然的束缚压迫,仿佛消弭一空,自由自在,悍如金刚。 唰! 大宗师在退。 洪范头此处站在地上,犹如一尊战神,他深刻的哪怕不去感知,也觉察到了身心的不同,此时此刻,他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他,外界的天地也罢,人也罢,与他何干。 大宗师眼神凝重,脸上神色庄穆,拳架缓缓在体内运动伸展,劲力一点点推动,在酝酿风雷之势…… “轰!” 俩人有一次出手了。 大宗师不在闲庭信步,而是全力一击!没有风,也没有声,静的可怕。 反观洪范头那边,却是风雷鼓荡,声势惊人,犹如天地之怒,一拳出,迅速如雷,又如电光驰骋,声势如九天之云,脚下如瀑布万里。 “轰!” 大宗师衣衫褴褛,倒退三步,而洪范头的天地,仿佛被一声无息之击,击入了天地,瞬间那方运转自行的小天地,就被击出一条裂缝,洪范头感受着外界的天地,又可以察觉到了,却是无比的压迫自己。 逆者必损。 轰! 大宗师又出手,手臂上却已经有了鲜血,刚才竟然受伤了。 洪范头也不好过,境界自跌,手臂虽无鲜血,却是因为一寸金刚的凝聚力,太过强悍。 洪范头却有一种‘三十功名化作一腔尘土’的气魄,有向上的意志。 轰! 对拼! 大宗师摇摇头,身形加速,竟然是形意拳的龙行大跃步,一拳而出。 轰! 洪范头一波三折,一拳对接。 大宗师顺着驰骋的大势,提臂直出,有飞动之意,洪范头的对接,宛如旱地金刚,此处金刚镇地。 俩人互相倒退。 犹如俩道流星相反滑过,然后在十米外,又迅速折曳而回,迅速撞击在一起,如同电光摩擦,大宗师倒退十步。 而洪范头原地不动,悍如金刚。 大宗师眯了眼睛,看着洪范头,低头迅速视了自己一眼,衣衫褴褛,手臂挂血,外相真是不好看,对面不愧是撕境自成一方小天地金刚境,但终究是逼不得已的转境,大宗师毫不犹豫,迅速折身而走,眨眼间就消失在这片地带。 而那位大宗师走后。 一身衣服无损,外相无损的武夫,却犹如悍后地震,一连串的震击在体内响起,仿佛是酝酿了许久才爆发一般。 平地起惊雷。 “噗!” 洪范头擦了擦嘴巴红色,低头视手,那位化劲敌手,竟然是在一步步无形中,给自己种下伤势。 洪范头无可奈何长叹一声。 继而闭目,感知天地,所感知到的,只有一片墨色如黑的天地,再无其他。 洪范头试着运劲手指,却发现,再也没有暗劲运转出来,如一个明劲武夫一般。 …………………… 那位化劲大宗师离开仓库后,抵达了世岛郊外的一处房屋内。 屋宇内。 一个年轻人傲然而立却没有傲气。 望着窗外的夜空。 这个时候,一道身影,撞破了一道玻璃,连招呼声也不打,就闯进了这里,在仔细看,此人通过玻璃之时,高科技玻璃一阵涟漪,竟不是碎裂之象,在那道人影穿过之后,恢复如初。 “山令先生,事情办完了?”年轻人尊敬一声,又平淡道。 “山令没有全功,掌门。完成八成。那人活下来了。”那道人影遗憾道。 年轻人转身,看着中年男子的衣衫,眼神微微震惊,嘴唇刚刚开启就欲口合回。 “想是你爱才心喜尊重对手正面而出,如果转换为你最擅长的刺杀,就不会有后续了。又想是那位洪筹长,胆气壮魄,又一位暗劲小宗师,撕境转金刚了。”年轻人继而释怀道。 “嗯”那被称呼为山令的男子,默默无奈。转为一方小天地的金刚境,确实难破,但也被自己无声息种下了连连滚雷。 “事情没有达到预期,此事就算了。”年轻人微微挑眉,道:“魏门三十六员暗劲小宗师,损失第三位。那洪筹长,已经不打紧了。撕境之后又与你交手,日后也只能退隐了。“ 身后那位化劲大宗师,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先生先去换一身衣服,我们这就回门。”年轻人道。 “掌门你的伤……!?”化劲大宗师道。 “已经在一个月前,痊愈了。这次把你召来,是想你陪我去一趟……欧洲。”年轻人道,他叹息了一声:“我养伤这段日子,门内的那些守旧派长老们,差一点点就耽误了我们以后的大计。” 初看无奇再看仿佛具备了无穷魅力的身后的男子默不作声。 “先去稳定欧洲。人老了,毕竟老了。”年轻人道。 男子却是心怀欢喜,掌门的伤好了,一切都该好了。 这一日,形意门中,得知掌门归来的消息,有人忧愁有人喜。 。。。。。 。。。。。 这一日,三十六员暗劲武夫排名第十七的洪筹长,撕境入金刚,魏门大震。魏令姜亲自赶往菲律宾。对付洪门的计划,短暂一停。 卷一百八十二 魏令姜与魏还奇 世岛。 海滨。 碧海蓝天,一群远鸥飞翔。 海边海滩上。 一男一女默默站立。 女子风华绝代,一张美到窒息的东方脸庞,男子中年大叔,却是恭敬站立一旁。 “体内的伤好些了吗。”女子问道,听不出声音中是关心还是急切,仿佛是独占领袖地位久了,也就自然了。 “门主,好些了。这几日,我已经调查了那位拳师的踪迹,如果没有推理错,是形意门中的某位大宗师。”身后的男子,默默了下,沉许出声明显伤势存在,但又从他的表面看不出任何伤势,名叫洪筹长的男子,八岁入魏门,根骨出奇,进入魏门演武厅,传授武艺,核心真传,练武养身,十八岁更是独自一人深入深山历练八年,出来之后已经是二十六岁的青年,不懂世事的他,虽然缺乏社会经验,但独特在暗劲小宗师,气势深温,甚得门主关照,将他放在历事厅磨砺三年,二十九岁独自担任了魏门的核心武夫系统中的一位,三十六员核心武夫之一,乃是离门主最近的武夫。 “形意门……”女子目光深沉着飞往远方瞬间回视,这其中的恩恩怨怨情情愁愁又是一言能说尽的,形意门也罢,女子默默道:“形意门中的深藏不露的那两位隐居化劲大宗师应当不会出手,也不会听江海鲸的命令,王逐鹿俩年前被我伤重,如今江湖不见风闻,门内‘寻草’也查询不到王逐鹿的情况,江海鲸被我自西伯利亚埋伏了一波之后,算时间,也该重新出来了,形意门中,也只剩下,斥候王那位,以及……” “官山令?”男子默默而沉酿了下,却即刻道:“那位血形堂的堂主,不是一向以刺杀为主吗?” “人是会变的……”女子默默而说,却仿佛潜伏在人心中的一句话,令当场俩人都心底共振。 “门主……”洪筹长,默默道。 “走吧。”魏令姜转身,朝沙滩上走去。 洪筹长望了眼大海,低头默然,心底的心思被那句,人是会变的,激荡的一下子不能平稳。 ………… 待洪筹长退下之后,一名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出现在魏令姜身边,笑道:“就是他了?” “不是。”魏令姜肯确道。 “是谁,出卖了我们的情报呢?”中年男子扶头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不是我门内的问题,而是……江海鲸,在这里吧?”魏令姜道。 “江海鲸!”中年男子恍然明白,抬头道:“这倒是有趣了。我倒是想会一会这位后起之辈,争夺下那天下武林十大高手榜单上的第五之位。” “以他的聪明,应该不敢等我们到来。相必,已经回门了吧。形意门这一年半载,可是好一阵内乱。”魏令姜道。 “那倒是可惜了。”中年男子平静道:“你爷爷对我有栽培之恩,我却隐居大陆二十七载,既然出来了,我也要……”。 “还奇先生,走出了心中的那座画地为牢,恭喜你。”魏令姜平静道。 “画地为牢……呵呵……”男子一阵悲伤,二十七年前,那位武夫正值天下第一的锋头,谁能料到陨落的那般快,失去了师父的陪伴,男子早已心灰意冷,如今出山,在北美大陆熟悉的地带重新走过,听魏令姜讲师父的故事……更是知道了师父陨落的内幕,那五大门派……竟然为了不让师父率领的魏门出现天下第一的门派,合力将师傅击毙…………知道之后,魏还奇的心,已经走出了自己在湖北荆州那座土山上的画地自圈,那座土山,也是他心中的画地为圈。 功夫深入化劲十几年的男子因为这项因缘,从来不被武林中人知晓。 如今的功夫,算天下第几? 还要出一次手才知道。。 “令姜……江海鲸这位年轻后起之秀,回到形意门,是否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破坏?”男子问道。 “形意门内乱一年半,如果不是尉迟凤岳这位当年柳宗元的右臂,依旧坐镇加拿大,形意门的情形要比现在更乱。唐金和,韩山王,莫由许,这三位位高权重的老一辈长老们,是固执的衣钵弟子派,虽然因为柳宗元消失,王逐鹿,尉迟凤岳,官山令,包括那俩位隐居的柳宗元时代的顶尖高手,都无条件支持江海鲸,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柳宗元……”中年男子心底一阵涟漪。 “尤其是陈巨来,虽然支持了江海鲸,但也是为大局作想,心底上,是依然支持,衣钵弟子继承掌门的。”绝代风华的女子道。 中年男子伸出手,拍了拍肩头的海鸥,另其腾飞,道:“形意门,说到底,核心上根本没有全部拧在一块。” “否则,我怎么能在黄河边生存下来……”魏令姜自嘲一笑却美得一塌糊涂。 这份美丽,让中年男子都失色一分却回复正常,心底不由为这位师父的孙女,感到一阵心疼,大海独自踏浪而行,海面之下,是鲨鱼还是鲸鱼,不得而知,辽辽大海,如果不是那座小岛!黄河之中,如果不是得天独厚,水势平坦缓慢之处登岸!他道:“那,那位形意门新掌门,有一阵子的事要处理了。” “嗯。”魏令姜道:“我们即刻回北美,处理洪门的事情。” “嗯。”中年男子道。 ……………… 风吹拂过了奥斯汀的天空,红色白顶的城市建筑群中,宽敞汽车稀少的道路旁边,树萌绿绿,一位年轻人,晨跑在道路上。淳朴却又清秀的面孔上,挂满了汗珠,一如多年前,在湖北武当脚下的小珞庄,山路上的奔跑。不过那个时候,尚是十八岁的少年郎,如今却已是胡须渐青,更是经历了风风雨雨,得到了自己的成长之路。 韩珞奔跑着,鼻吸鼻呼,躯体虽然不是健壮却显匀称的他,奔跑早已是武学功课中的一环,熟悉无比。双脚奔跑之间,却像是踩地而出,浑身轻盈,如飞鸟奔地。 韩珞虚握大拇指,感受着跳筋的感觉,一扫之前颓废气息的他,功夫已经在一日千里的恢复着。 韩珞不坠境却坠身的一年里,体上功夫,终于在这四五个月的修炼之中,渐渐恢复着…… 韩珞沿着道路,奔跑到一处无人地带的时候,他视了一言四周,空空如也,当下,脚步一奔,全力施展,瞬间化为一道人影,奔跑向远方…… 卷一百八十三 一百年后,凤毛麟角 道是孤寂中的产物。 这句话正映照了韩珞如今悠闲又忙碌的生活。 武哲双修,本就是一件比单纯武夫或单纯哲学家更为深刻的事情,哲学之广,囊括了整座地球的全部思想。而武学之深,又是个人日夜奋斗的成果,没有千锤百炼的一日继一日,怎会有后来的山上如飞,这背后本身就是对一个人恒心和毅力的考验,而一个武夫能坚持这么久,又蕴含了怎样的人生追求?而哲学亦如是。 无恒心,则功不成。无坚志,则为虚负。 这个世界不是谁得了某某高功法,就可以获取成功的。 韩珞的个人毅力,其实完全来自于十七岁山洞七天之行,被震撼了心灵的他,早已在追求认知中的世界。 “六年苦修武学,其中锤炼出来的品质,是恒心。享受到了用汗水来获取一些东西,曾经的安逸也就回不去了。” 韩珞写于珞珈大学三年。 韩珞当年在大三的时候,总结了这些年练武的结果,就是一颗恒心。 这是他最重要的核心。 “而恒心,我想是超越了武学一切秘籍的东西,这是个人最高的品质。如果没有这个品质,最高等的武学核心,最高等的师傅指导,也无法成就。” “身边的学生坚持了俩三个月的养生功法,有一些就放弃了。剩下坚持的有徐渐明,莫大朗,韩圆圆。这个暑假收获了很多,对人性有更多的思考。” “师尊前些年说,站桩,一群人一起练习,坚持一个月都可以坚持下来,半年,一年,就可以考量出人群中谁是真正的真金不怕火炼。” “而被火炼出精髓的人,还要面对往后的十年。” “而十年之后,还要面对一百年的火焰。” “一百年后,此人,凤毛麟角,一代宗师。” 韩珞这些大学三年笔记上的记录,都是青春汗水的挥洒画面,笔记本共有厚厚的十本,有三本是他记录身体变化的过程,其中有很深的研究躯体的变化,为什么会因为武学的练习而出现深入的体质变易。 “昨日,没有把持住色欲,泻精一次,自感精神下降,容易颓废,躯体力量减小,注:泻一次精漏七日的功夫。” “色欲,你越征服它,它越弱小,你越被征服,它越来越强大。” “近日体力下降,自感疲惫,不知是否和生活忙碌有关,养生馆的事务处处挂心,哲学的课程是不能落下的,武学的功夫更是核心。注:待日后验证。” “功夫,工,力,二字为功。天字上一点,寓意一天坚持一点,为夫。这是我对功夫二字的注解。” 韩珞也有三本笔记本是哲学的笔记本,有西方的哲学灵感,东方的庄子孟子等灵感,他只取最核心的那几句话记录下来。 “丧己于物,失性于俗者,谓之倒置之民。” “哪里有人群,哪里就有统治,哪里就少个独立的人。” 韩珞剩下的四本笔记本,都在记录医学,养生,佛道对躯体研究的文献中的核心,以及有一本最厚的笔记本,记满了他对当下教育的认知以及对人的观念。 而这十本笔记本,囊括了他自己做为一个人,在修炼武学七年以来的躯体变化的记录,很多细微的内容都是在形意拳武学实践当中出现的变化,有哲学,医学,养生,教育,心理疾病,人性核心的研究深入。 而这对个人而言,只是时间上的积累出来的内容,却成了韩珞养生馆最珍重的参考文献,韩珞在大四毕业之后,没有带往北美,而是选择留给了李密,陆溪等学生兼事业上的伙伴。 韩珞像一个推泥的泥鳅,无形中改变了四周很多事情。 在北美,他真的很孤单。 却也为这里的新鲜而开心, 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角度,每一处房宇,每一处景色,都为他的心灵带来大量的理解,这里汇聚了世界上的民族人口,像一个缩小版的国际地球。 他并没有融入这里,变成一个地道的美国性格的人,而是在观察。 无论黑色,白色,黄色,统称为人,作为一个人类,这些人有着共同的特性,却又因为很多习俗,造成了各个国家的不同理解。 这让韩珞感到很兴奋。 因为他阅读之中,有发现很多的蛛丝马迹,虽然对事物的很多不同理解,但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比如他现在身边的同学,说一句我爱你,是很轻易的,这让他感到真诚的感受,但当年在华夏,如果同学随便说一句我爱你,那一定是很怪异的,在华夏,我爱你,只对最重要的人说。 这让韩珞感觉其中很好玩,像俩个处处不同的人,很有意思,他很喜欢研究这些东西。 现代教育的启蒙领导者,卢梭曾在爱弥儿一书中,详细写了一个‘自然人’的成长,会变成与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同的性格,因为他没有任何在未出生前,就被注定的‘教育’。爱弥儿的脑子里,没有任何外物的观念来左右他自己的判断。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独立的人。 “独立又和谐,不欺骗别人,也不被别人欺骗。我是一个独立的人,却又和谐的相处在这个世界。而不是为了制造一个和谐的世界,牺牲掉个人的生命本质。” 韩珞正在研究这方面的内容,他在考虑,如果社会上都变成自然人,即独立的人,我思,我见,我想,不会出现耳边听到了坏话,就对那个人产生嫌弃的眼光,但不知是否也会出现很多的争论,人人都是一个独立的思想,畅谈自己内心的想法,没有必要为了和别人不同而产生自我恐惧,每个人可以讨论自我的不同,然后共同研究真正的生命与超越的社会,一个超未来,属于未来的社会体系。 韩珞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韩珞在北美,有黑人伙伴,他发现,黑人同学和他,在交流中,并没有互相防范,而是很好奇的探索着不同的地方,并享受这种差异性带来的快乐。 韩珞在北美的笔记本中记录了这一特征,他认为,或许在整个地球,人类与人类之间,都不曾存在过真正的敌意。民众与民众,都是渴望交流的…… 每个人都希望去旅游全世界。 这是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角落里的人,做为一个人的希望。 他希望去遇到不同的人,不同想法,思想,模式体系的人,去探索这些快乐。 这是一个人,最快乐的事情。 韩珞在发现,整个人类的有趣之处…… 所以才有他日后在万国大会上的发表言论的那一幕。 卷一百八十四 历史的跃进 百无一用是书生。 手无缚鸡之力。 软弱无能。 无勇。 …… 一切对读书人的抨击,几千年以降,都是这个样子。尤其是当代的现代时空点上,一个饱读诗书的书人,两袖清风的时候,被人看的眼光,都不如那些开一辆好车,穿一身阔气衣服的人来的崇敬。可时空点往往都很奇怪,富贵之人,即使一生安稳,也就是如此。仿佛上天注定了衣食无忧之人,不会载入史册。但在国际时空的现代社会,商人已经是载入史册了。 但与书人相比,他们影响的时空也就是衣食住行四个方面,而不会成为历史长河中,人类文明跃进的那个至高点。 这仿佛是注定的一笔。 富豪可以在拥有金财之时呼风唤雨,但可以说他拥有一切,也可以说他一无所有。 这很奇怪。 这也许是很多富豪在享尽人间富贵时后,发现之前羡慕的富贵也不过如此,之后便渐渐发觉他们这一生的意义,就是拿钱去推动文明,公益,福众,才算不虚活一回。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做的商人,都有着那句谚语的经典台词‘有些人出身高贵却最终跌落云端,有些人出身贫寒却最终出人头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的时光,会发生太多的事情了。没有注定一生盈利的商人,都会面临亏损。 而回馈社会的钱,却往往成为了一个企业的长久存在的根本。 很多富贵之人都渐渐意识到,似乎冥冥之中存在着这样一种规律,回馈福众越多,自身越长久。反之,富贵会像定时炸弹,吝啬越多就越有翻墙的那一天。 而社会众也存在着这样一个现象,为大众奔波的人,哪个不是锦衣玉食。而为了自己小家奔波的人,哪一个不是劳累一生,即使聪明精明,算计一生,也落了一个平凡的一生。 哪个少年不梦想富贵萌头,哪个少女不幻想伸手玉金披戴,可到头来,有几个成功。试问就没人想过背后原因? 佛门言:施舍钱财越多,回馈的钱财也越多,吝啬越多,收入的钱财也只是上天好生,不会少你一顿饭,也仅此而已。 这个规律,仿佛极真,虽然无法被科学家证实,却被很多人的命运里,一次次触碰到这条无形的线,结局无不符合这个规律。 富贵影响的范围,也就是这样子。 而文明的进程,每一个千年一跃进,百年一跃进,或者在当代的十年一跃进,那些彻底变革人类文明的关键点上,仅华夏而言,伏羲创八卦,改变了他之后整个华夏文明的后续。仓颉造字,改变了他之后的整个时代。 老子一部道德经,改变了他之后的整个时代。 孔子,孟子,庄子…… 华夏大陆好像就沉寂了。 很多年很多年,很多人很多人都在他们的影子之下,进行着犹如小山对大山的理解和探索。 这之后,仿佛时空转变到了西方,整个西方在文艺复兴之后,蒸蒸日上,科技的力量日以继夜的发展,电灯,飞机,汽车,最终的航母,卫星,电脑,手机,在到如今的智能生命领域。 牛顿,改变了人类对地球的认知。 爱因斯坦的出现,改变了那个时代的整个认知。 霍金。 …… 无数个改变了历史,影响了人类认知的人物,站在了历史河流中,跃进的那个最关键的点,而这里边,没有一个人是商人。 释迦牟尼的出世,改变了整个华夏大陆佛教东传之后的认知。 历史,往往是一个人而带来整整的大改变。 而这一个人的结晶,剩下的地球众,只是在享受。 百无一用是学者。 卢梭启蒙了现代整个地球的教育,一个人,使得现代人人有学上,有书读。(相比古代,私塾是有钱人去的。这个时代的人,真的幸运了太多,无数的人类智者,为现在这个时代付出了一生。此处致敬整座地球的古往今来的智者。) 读书人就是这个样子,穿针戴线,为人处世,处理公务,在这些领域,比不上那些不读书依靠天赋一触心灵的人物。但在坐拥俯瞰整座人类的眼光,在处理人类头等大事的时候,他们却站出来,整座天下,都要听他们的, 因为他们积累了,几千年人的眼光。 这就是读书。 依靠个人的本能,生存赚钱觅食,这都是依靠本能。蜘蛛天生就能结网,雏鸟本能吃虫。这没什么稀奇。而人类最远超其他生命的,就在于历代传承不灭的书籍中。 可惜书籍太多,生命有限,读书又枯燥需要耐心,所以读完整座人类书籍的人太少。 鲁迅,***,孙中山……这些学者,改变了整个华夏大陆自他们之后的模样。 而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改变了自他们之后的整座华夏的天下走向。 学者,无所用,是因为无地可用,要用就是大用! 韩珞正在深入思考一个问题。 这个时候,一张漂亮的东方女子面孔,横出现在他的脸前,见他无所反应,伸出手,晃一晃,韩珞方才一愣,从一处神秘地带回到现实。 “果然哲学以死,瞧你那模样,傻白愣,哈哈哈。”萧逸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韩珞的教室,见到韩珞依然没有反应,其实他是来寻找韩珞的,而这个时候他的同学又都在外边课外活动,只余一个被威尔逊教授的哲学讲课震入神思的学生。 “啊?“韩珞还有点回味在刚才那座思考的话题中,发发一愣,道。 “哼!”萧逸被他这副傻呆愣的模样,弄得有点生气,果然是哲学思考死人,学啥不好,学思考,思考能当饭吃?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哭爹喊娘的谁管你?哲学上上上任的翻页人,一代哲学大匠尼采,不也是晚年落魄,不被人理解,疯狂而死的局面?想那么高深干什么,谁理你,与其如此不如快乐人生其中哉,乐而忘优,不是最好的局面吗? 萧逸是真生气了,一双美目频频露出‘凶光’,第一次她进来,走到韩珞教室面朝韩珞,韩珞视若无睹,第二次坐在他的面前,被视若无睹,第三次伸手,好不容易回神了,瞧那副模样,啊?真是讨打。 “要不是你是练家子,我一定揍的此时你的样子变成猪头。”萧逸心里恨恨想道。 “mimi你怎么来了?”韩珞一下子完全拔不出来,又不禁问道。 mimi此时真的是拔刀的心都有了,心里嘀咕:“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我不如意。“ 萧逸自我催眠了一句,压下怒意,美眸看着韩珞,用‘尽量’客气的话道:“看不出来,书读多了,有个好处。就是像书呆子。” 韩珞听到此话,哪里还不明白mimi在意的是是什么,此时他心念急转,想着如何化解尴尬,不由用一种怪异的笑容看着萧逸,道:“你真想我变成书呆子?” mimi看着他玩味的笑意,有点拿捏不住,道:“嗯。”心想,看你有什么花招。 韩珞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啪的一声,被突如其来惊住的mimi,道:“没错,我就是要变成书呆子。” mimi目瞪口呆。 韩珞突然伸出大拇指,咧嘴一笑:“眼光不错。” 卷一百八十五 曾经少年如今青年 韩珞一拍桌子,一声眼光不错。 mimi笑了笑,之前的怒气消失一空,用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韩珞突然觉得她得眼神不对,收缩回手,平静道:“读书成了书呆子,也是好事。比起整座人类大部分人的忧虑,轻松多了。” mimi无奈道:“和快乐的人做快乐的事,不是很轻松吗?” 韩珞手指轻敲桌面,声音柔和道:“可我们活着,有的时候,都不是为自己而活啊。” mimi一声怒喝:“韩珞,那你是为谁而活的那个人吗?我看你整日读书,练武,根本不知道,还有朋友吧,我没来找你,你主动过几次!” 韩珞平静道:“也就这一个月我全力回复武学境界而已,上个月我们不是去休斯顿闲逛了一趟吗。” mimi有些无奈,耸耸肩衣服算了无所谓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韩珞道:“武学于我个人而言,是我一生的事情,我的武学,在你面前并没有展现过太匪夷所思的事情……” mimi耸耸肩:“算了吧,特异功能?谁信谁傻瓜,你的武学不就是爬树吗,我有一个同学也可以啊。” 韩珞学mimi耸耸肩,也没有解释武学的独特之处,继续笑道:“特异功能我也不信也没有,我只是个体力上的武夫而已。”“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从未和你说过。” “我一年半之前,因为学习英语而牺牲了武学的进步。” “嗯?”mimi一下子眼有流光,耳朵不自觉竖起!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那样做,于我的武学而言,是好是坏。但我还是那样做了。“ “噢。”mimi一声恍然。 “而我那个时候的武学境界,是我最巅峰的时候。”韩珞笑道。 说着,他仿佛思绪回到了大三即将毕业之前,功夫渐渐出神入化,在逐渐进入一种自己也把控不住的提升状态之中,凌湖之上,小腿在渐渐提升。对暗劲的掌控力,已经由初入暗劲的时候那种生涩的状态,转化为老成之中,暗劲如他手,掌控自如,尤其是陈当心渭水一指点,少林隐僧释立一点拨,泉州那座院落之中,枪仙述说了暗劲转化劲的关键之处,就在于打开天地大门。 暗劲是开了一丝门,可以窥视一丝的天地面貌,那壮丽的山水河貌,只能用心来感受,无法言说。旁人也只是感触一下,只有自己是‘亲眼’见到了天地。 比如说,暗劲武夫被人盯一眼,对方目光所及之皮肤,便立刻生感触。 韩珞笑了笑,继续道:“最巅峰的时候,别人只要用心对我一关注,我便有一种被某种神秘磁场力量包裹住的感觉。” mimi张了下嘴巴,有些惊异:“如今?” “如今感受的若隐若现。”韩珞道:“其实跟萧逸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武学对我个人的重要性,所以我才在这一个月之间,全力恢复从前的境界,体力和心灵上。” “啪!” mimi一拍桌子,说道:“你对我这个不懂武学的人说这个!” 韩珞心神一动,脱口而出,“眼光不错”,这个时候mimi也说道:“眼光不错。” 俩人默契的同一语言。 俩人被彼此逗得相识一笑,韩珞立刻转开话题,显然这位同乡与北美这边最好的朋友之一,这个从小家庭富裕,生活在现代诗与文明的社会里的女子,对武学,不感兴趣。 韩珞:“武学先且不说,和快乐的人做快乐的事,确实很轻松,也是人生最快乐的事。反正生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百年后,谁都是个死。可是……一个人既然出生为人,就不会注定有永久的快乐。” mimi说道理实在说不过韩珞,却从金融学中说了一句话:“一万不是没有,只是没有赚到,那么,十亿不是没有,只是没有赚到。” 韩珞黯然一笑,也许自己的故事,真的与常人有些不一样呢。与读书无关,与武学无关,只是自己,在一个奇妙的世界里,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在社会里娶妻生子安稳过一生,也不愿意进入那些顶级暗势力,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却像一个夹在两个世界边缘的人一样,在俩个世界最边缘的地带,游走来去。“ 难道他能跟mimi说,几年之后有一个女子要和我打一架,而且是明明是互生情愫,却要谈生死的那种? 经历了薛红那一场恋爱的变化,韩珞对于女子,就有些防范,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的干净,爱的痛快。但只有一个例外,就是那个一直在他心目当中,不是魏令姜而是叫魏玲的女子。 mimi无奈道:“跟你扯不过去,要不要出去溜达会?” 俩个人此时有点尴尬,韩珞也答应出去走一走,于是来到了州立大学的校园内,行走在花草小道上。 清风拂来,吹拂着萧逸的发丝,另她看上去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不得不承认,萧逸确实很漂亮,与曹青羽,都是难分高下。 尤其是萧逸穿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白色鞋。这款最经典的穿衣搭配,结合萧逸的身材,五官,显得很是清纯的模样。更是人间尤物。 俩个人默默而行,却彼此不太想说话。 韩珞是因为自己的’过去‘,他根本说不出道理来,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常人一样,那样。难怪师尊当年传授武艺的时候,只是希望自己当一个武术爱好者,传递武脉的一个无名武夫,其实那样,真的会很快乐。自己也也许已经要结婚了,或许该有孩子了。可是结果呢,如今呢,自己又怎么放得下,心结! 韩珞表面看上去,很是轻松,可是谁曾想,这个年轻人所背负的东西。 mimi是因为自己觉得,是不是太嘴漏了,一下子没压抑住感情,显得有些主动而沉默,就像一个人伸出手太长了,她想往回收一下,不那么突兀。 清风拂来,最好读书时在此刻,陪伴佳人最美时候,在此刻这个时候,正好是夕阳渐归,万物归静的时候。华夏大陆曾有诗人言:此时风景独好,并写下‘最美暮归静’的一首诗,那个诗人笔名叫上鉴。也是一百年前,最著名的诗人之一! 那首暮归静,让人舒缓。 “最美暮归静,此时风景独好。”曾是多少人口中朗朗说词i的语句。 曾经在小珞庄,夕阳挂小丘的时候,天地渐红,韩珞炼完武在安静的小院中,读着曾国藩的‘冰鉴’,那个场景却在也回不去了。韩珞喜欢读书明明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就像当年这样,可渐渐的,所懂得越多,那个少年变化得越多,社会层面越多,他越变化。读书在后来,已经成为了他在发现某种真相之后得继续发掘真相。 韩珞不知觉,自己也不曾察觉,读书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与责任! 其实读书,练武这些表面看到的风光,可谁曾向过,这位曾经少年如今青年的男子,在刚刚过去春节之后,按照华夏传统,他已经二十四岁了,而这些年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他不喝酒,却有很多的故事。 韩珞主动说话,语气温柔了很多,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子。太刻苦,有时候我也会累的。” mimi心里一颤,嘴唇微微一动,道:“那你为什么还这样?” 韩珞苦涩道:“作为人,谁没有惰性呢,虽然我忍耐力很强,可是我有时候,真的会累。” mimi道:“对啊,和女朋友看看电影,约个会,吃个饭,逛逛街,购物,旅游,不是最快乐的事情吗,如果在有个孩子……” 韩珞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心里低怂,低头道:“这样子是很幸福。” 谁也不曾想过,那个曾经少年如今成熟的青年,抛却韩珞国术养生馆,馆主的身份,抛却医学,文学,武学,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国际最拔尖那拨势力中的庞大势力,形意门的正统继承掌门人! 少年已经知道这个内幕了。 师兄江海鲸的一慕慕见面,韩珞已经推算出很多的蛛丝马迹了。 尉迟凤岳,官山令,一批在华夏武林中稀少的化劲大宗师,一笔说打就打的五千万华夏币,足以显示那座门派的底蕴。 韩珞虽然不曾真正进入那座门派的世界,只是沾了一点边角,虽然不曾见闻过那座世界的勾心斗角,也不曾见闻过那座世界里那么多的风云人物,但读书多,也知道了很多历史上的官朝,权贵之间的事情。 魏令姜,江海鲸,官山令,尉迟凤岳,以及那位华夏军中的大佬,这些人物,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一点,他们虽没有这个意思,但他们出现在了韩珞的生活世界里。 在上一次失恋之后,心生寄托的情愫女子,却对自己说,十年之后生死之约!说杀就杀说打就打,武学已经变成了打斗杀人的东西,根本不是韩珞认识世界里的,武学根本不是用来打斗杀人的。 江海鲸师兄的浅言谈及他们的那座世界的冰山一角,就让韩珞大吃一惊。 虽然这些国际大人物根本没有注意过,在他们眼里的那个少年,并不是他们所设想的那样安稳。 因为他们来过,也出现过,曾经少年如今青年的男子,不能把他们,当作没出现过。 既然出现了,曾经少年如今青年的男子,心就不能那么安稳。 不是他不想自己过平凡的生活,而是岁月,没有给他这个世界。 光是形意门继承人的位置,就已经让韩珞的肩膀上,抗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能不累么?少年说过么? 没有。 “看电影,约会,逛街,购物,旅游,在有个孩子,这么幸福,你为什么不做呢?”mimi道。 韩珞无奈道:“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很多人陷入烦恼,仇恨的岁月里。” mimi行走中,身形一楞,然后内心一震。 男子不曾说过,他如今已经不光为自己而活了,不知道学习英语放下武学,是好是坏,他还是那样做了,为什么?是他想,了解魏令姜与师兄她们的那个世界罢了。 卷一百三十六 其小观其大 少年。 青年。 青年的韩珞,多了一份比起往昔更多的成长,岁月的遗赠。 与萧逸分别,返回教室,登上最后一堂课。抛却心底的一些隐藏许久的心思不说,韩珞其实并不想过多的干涉那座武林的事情。他认为一生快乐的事情,不过读书练武两件。其余的事情都是身外物。 不过他想的是,能不能尽可能的,去帮助一些人。 但在一个暗劲武夫不敢自大的人来说,去应付那些化劲功夫师的事情,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韩珞也是摸着石子过河,也只是心底想了一下而已。 恢复境界,恢复武学,是必须的一件事情。 故而韩珞眼闭六路一心只读圣贤书。 却惹出了mimi这件事情。 不禁感慨,真是越长大事越多。 不过韩珞乃是少年练武出身,历经的坎坷事情,不多,但不算没有。 韩珞放学,回到家里,进门脱鞋,赤脚走在木板上,进入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盒子牛奶,一块面包片,在开启火灶,将牛奶煮的半热,然后把面包片抛下去,然后几秒之后,牛奶已经七分热,韩珞关掉火灶。 简单进食完自作的晚餐之后,韩珞返回客厅,望着客厅靠窗墙户上的那副金秋风景图,返回房室,一进屋,首先是几百本的英文书籍,哲学,心理学,占为主要,还有一些是精神病与神经病的研究典例书籍。 韩珞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书籍,望了眼窗外,松绿阵阵,他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来北美那会倒时差,那几天确实是难受。因为自己虽然在地球的这一边是晚上,可在另一边,却是晨曦挥洒。 韩珞低下头,不去想这段时间因为两次见到魏令姜,而带来的心里波动,在他心目中,美国境内,洪门在华人势力应该是最大的,这一点是木村光正这位地道的美国人说出来的。 因为洪门,已经在美国扎根了五百年之久。 韩珞想起,北美这边人手一把手枪这个现象,自己虽然是暗劲武夫,但面对枪,始终不是占上风。学校里有枪术课,而且校外也有一些枪炮的地方可以提供给居民练习。 美国,在他如今的了解中,没有像曾经华夏时听说的那么厉害,但也没有多坏。 韩珞对这些对新环境了解之后的想法,弃之不顾,开始读书。 是一本‘dictionnairephilosophique’的书籍,是‘voltaire’写的,他正看到一句话“普通常识并不是那么普通。” 韩珞下一句,却想起了上个月17号下午四点下课之后返回家里,在运动完之后阅读的那本书籍,中的一句话,是二次世界大战美国将领巴顿,军衔将军的美国男子说的话,“当每个人的想法一致时,就表示根本没有人在用大脑。” 韩珞心中动趣,继续读了下去。不过他看书一直都是一目三行,阅读华夏书籍的时候,因为养成了习惯,看书就是一页一页的翻,看到不理解的地方才会停顿下来,这也是他大学四年读完两千本书籍的原因。 而一个常人,终其一生积累阅读的书籍,也超不过三四百本。(都是有用的书籍。像一些人,其实一生读多少书呢,很少很少。所以才会有勾心斗角,说三道四,东家长西家短,互相攀比等事情出现。当一个人修养到一定层次的时候,只是渴望追求境界。) 一目瞬间理解三行字的意思。 当韩珞现在却不行,因为他在阅读英文书籍。有些词语还要查阅英文词典,甚至用翻译器来翻译。如果是一名英语四六级的华夏学生,阅读书籍自然是简单轻松,当对于韩珞,这是不现实的。 所以他阅读的书籍并不多,也很慢。 当他却在这缓慢读书的过程中,发现了另外有趣的事情。 他发现,很多信息,都带有不正确的目的或者暗示,这让他深感这个世界整体思维的背后。 韩珞看书籍到傍晚七点钟的时候,就去一旁的另一间房间,进行他的武学修炼,那间屋子空空荡荡,只有一扇窗户,然后就是向北墙上挂有一把剑器,剑鞘古朴,未出鞘的剑,给人安宁的感觉。 韩珞静下心来,感受着躯体内部的变化,他缓缓伸手,推劲(推掌臂的动作,当与其说手与臂在动不说是那股劲带动了手和臂动。),犹如拉丝,缠绵撕长之劲,韩珞在慢慢收回,像拉出去的弹簧,慢慢回收,有一种弹性力量回收的感受,然后在推劲,拉劲,推劲,拉劲,如此仿佛不断,那股子劲越来越清晰,仿佛虚空之中,只剩下了那股子劲,全身的劲一伸一缩,往复来回,不断循环。 韩珞正在淬劲,犹如铁器在钢炉里久久烧炼,炼化成汁之后还要淬炼,提升精华中的精华,最后才能成器。 劲,越炼越纯,久纯功深,催掌之间如风卷枯叶,雷电现世。 这就是功夫。 上乘武学炼的就是如此。 下乘武术练的却是招式。 一个炼字,一个练字。不可同日而语。 而前后者发展出来的境界,更是云泥之别。(注:大家在公园里看到的大多都是练招式的,那种淬劲的特别少,真传武夫,都在私下炼,不给人看的。) 韩珞炼完劲之后,浑身感觉都在自动伸缩往来,不炼自炼(这就是惯性。) 而这种好处就是,随时可以出击,随时可以防守,在任何的角度,站姿下,都可以,哪怕身体不协调,失衡的那一刹那,这股惯性也会把身体纠正过来。(实战当中最为难能可贵的就是这样。) 而韩珞感觉一伸展的时候,整个身体又是虚灵变化,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一般(所以才能一步七米。)可出拳的时候,又是夹风雷之势,犹如长河泻洪,加上暗劲虚无缥缈的随时出击,防不胜防,不愧为小宗师的境界。 而不炼功夫的时候,不施展的时候,又是全身自动伸缩往来,不炼自炼,有种收缩的感觉,像是要变成一个肉球。(感觉像是要收缩回一个肉球,只是感觉上的一种感受。也可以描述为,收缩成一个点的感受。) 韩珞知道自己的功夫在渐渐回来了。之所以会出现收缩的感受,是因为他停泻了一年的功夫,从大三一天都在练功,转变为大四的早晚各三套,这已经是下降了,所以会反弹,体魄会下降(一个人把腿劈开了,半年不练,筋骨就坚硬了,再练下去,又是伸筋拨骨,重现当年的变化。) 韩珞坐在床铺前,看着钟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拿起笔,老习惯的写着日记,在当代,世界变得越来越紧密,国与国之间的疆界几消弭于无形。 韩珞继续写着,心中的所思所想记录下来。 对他个人而言,这件事微不足道。 韩珞并不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当应其小观其大” 卷一百三十七 人与环境 韩珞在华夏,更像一个武夫。 因为他那个时候,身边有一群习武的同伴。 青酋小镇上,父亲韩灿理,伯伯李玄国,山山叔叔,药师傅,金娃叔叔,高文伯伯,都是一群练武的把式家。 父亲精通器械,九节鞭十分流畅,精通太极,李玄国得少林某脉武术真传,据他自己而言是达摩拳法,山山叔叔又是军中出身,是百军比武第一名,散打非常厉害,具备强大得实战能力。药师傅修十年太极拳,养一身温润肌肤。而金娃叔叔,又是桩功深厚,硬功插掌,更是威猛无比。高文伯伯又是市区摔跤队出身。 韩珞从出身起,就跌进了武术堆里,又染又泡。 幸好母亲秀文华,自幼喜爱文学,学习极好只是迫于家境贫困,才没有上高中。字写得十分秀气,比起父亲那一手自然大字,母亲得字真是超过父亲十几倍。自韩珞上小学起,就强烈要求字写得规规矩矩,方方正正,若有一点不好,就会逼其重写,又带韩珞学习画画,从小给韩珞讲故事,买课外书,培养了韩珞阅读文学的兴趣和启蒙。 父武母文。 这就是韩珞武学,哲学双修的根本家庭环境。 在父亲那一堆朋友圈里,韩珞染了武学,母亲那里却暗然种下了文学的种子,如果没有母亲秀文华对韩珞自幼的文学培养,韩珞很可能坠入武学,与人搏击打斗,成为一名悍夫。 因为有母亲,所以韩珞才走上了文学的道路,在青酋镇练武的同时又自发动的去读书。 母亲种下的文学萌芽,在武学的世界里,砰然爆发。 离开青酋镇之后,随师学艺,又有万肖一起磨砺切磋,武当山脚下的小珞庄,又有朱震山陪练磨砺。进入大学,如龙入海,先后相遇陈武象,徐傲冰,曹青羽,一起切磋武艺,更有顶尖化劲拳师,得天下第一得魏令姜亲自指点,喂招。太极宗师陈当心指点,枪仙曹正雷,隐僧释立,与这些人相处,韩珞是真正的不寂寞。 哲学上,又有同学一起讨论,共同研究,院长周天修,教授汪泉,李震名,潘涛寿,韩名玉等一批哲学前贤,一起研讨跟他们学习哲学以及人生观念。 周天修恩师一直鼓励不学他,而是发掘自己的天赋智慧,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自己的本能就已经是很强大。周天修的宗旨一直都是‘不是在教导你,而是在引导你,发掘你自身的潜能,导致,潜能尽出。’ 汪泉教授则有些古老,一直以‘释儒道’的哲学核心为观念,外求西方诸哲学,一直保持不失去华夏的根本而兼容外界的优点。否定完全西化。 李震名教授是心理系的明师,一直倡导‘心理学是了解自己与世界,他人的根本,也是哲学的根本。’ 潘涛寿教授的宗旨是‘取全球各国之优点,而成就自己。不排斥任何一门学问,只取其长,成己大长。’ 韩名玉前辈是名誉教授,乃是李震名教授的恩师,一直倡导‘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终极归途’,一直探索两种立场的终极归路。 而韩珞,就是会聚了各位哲学大师的思想宗旨,成就了如今的自己的哲学学问。 而离开华夏之后,渡过汪洋大海,万里之隔,韩珞来到北美,进入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在并不倡导武学为国民传统精华的美国,在这个一切注重实践的实用性方面的国家,可能在人人持枪的美国人眼里:“什么?练体育?真原始,一把枪可以解决武力的事情,一颗原子弹可以结束一场世界的大战。人力?算什么?” 韩珞就失去了根本一般,没有人在畅谈武术,有的仅仅是不屑和不理解 俩个国家,对待同一个事物,完全是不同的方式。 这就是国际! 因为在华夏大陆上,可能平凡百姓,一见到练武的,绝对不会鄙视,反而觉得哇噢,好厉害! 可在美国,却是,傻逼,还练武,多老套? 而韩珞本人又不屑去施展功夫,来证明什么来改变他人的看法。因为在武林,一直有一句遵守的根本规则,就是永远不会显露自己的实力。与人较劲,那是傻叉的活,真正的武学是隐藏,别人才对你捉摸不透,才能在关键时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虽然不主动仗武欺人,但也不会主动保守,被人欺负。 韩珞虽然有佛门功课“尊胜咒”如今日日持诵,但也不会像佛门僧侣一样,放弃攻击,善良无比。 因为这个哲学现象,在韩珞大二的时候,侵淫三教学问半生的汪泉教授和大家已经讨论讲解过这个现象导致的后果和社会现象。 光明,永远与黑暗同长。 如果放弃自身的‘刺’,完全变成一个光秃秃的‘无刺刺猬’,所谓‘善良’,但也会导致‘任被啃食’,失去了刺,平衡就不存在了。善良也即如此了。但在不伤害别人的同时,善的一方面不断扩大,也同时会按照‘光明黑暗同正比’的规律,扩大黑暗的邪恶。 最光明的同时,也是最黑暗的时候。 光明越深,黑暗越长。 树越像向阳花木生长,它的根越扎入地下的黑暗。 华夏有句古俗语‘树有多高它的根就有多深’。 无比善良的善良,却导致了别人的不断攻击。 这就已经违背了哲学上‘平衡’的定律。 而汪泉教授则不赞同这种善良,他认为也确定,这样‘无刺善良’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扩大恶的那一边,你越善,恶越大!他确定以及肯定的是,保持一定的刺,但又不互相伤害,这是最完美的生活哲学规律。也是哲学上的高度平衡现象。 这就是哲学的艺术一角。 学会哲学,处理事情,认知万物运行的规律,结果,去把事情尽可能做到最好。 有刺,却不伤害别人。 ……………… 而韩珞也发现了一个哲学现象,就像‘孝’,华夏倡导了千年之久,但所有的子女都孝顺吗?并不是这样子,青酋小镇的街坊邻居,就有孝与不孝的各家子弟出现。 韩珞学习了哲学,认为孝,是源自父母养育之恩。假如父母从小关心照顾,爱护有加,孩子长大之后,一定尽思报恩。如果父母从小欺凌侮辱,孩子长大之后只会讨厌父母。而这就是孝的根源,不是学校学习了孝顺二字之后,才去孝顺。 哪怕不倡导‘孝道’,天下人不知有‘孝’,天下也会有‘孝事’不断涌现。 孝,乃是人之天性,本能,潜能。而不是学习得来得。如果认为是先学习,才有孝,那是错误得。 人得本能为:道,善,恶,孝,美,需要学习的仅仅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规律。 而古代学问,却一直放弃世界的现象,追求本来就具备的东西,还在不断外求,才导致封建社会的种种与所倡导的‘五’几乎背离,社会表面安稳善良,民间百姓内心,又是蕴含了怎样的不平。 本有善,何其追善? 本有道,何需追道? 而韩珞认为,正是一直倡导孝道,人反而不会取孝顺长辈,正是触犯了哲学规律‘光明越长,黑暗越深’的规律。 韩珞的恩师,汪泉教授一直认为,社会一直没有从人这个根本上去考虑一切,对‘人的本来具备的东西’一无所知。 人的先天之物是什么? 人的本来具备的是什么? 大自然富裕人生命的时候,给予了什么? 是不是人的‘不认识自己’,遮挡了大自然的东西。 就好像人与人,一开始的善,绝对会造就之后的‘恶’。 而一开始的强硬,反而造就了之后长久的和睦。 这与华夏文字中的正统学问,真的是‘背道而驰。’ 华夏几千年的学问,更像一个‘为了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满’的规律。 周天修在教导韩珞的时候,一直感慨,华夏人不认识华夏人,不认识作为一个人具备的东西和力量。 韩珞因为有这些前辈和自身刻苦的学习哲学,才有了如今的哲学水平。 而脱离华夏大陆武人一样的生活后,韩珞在北美,却更像一个文人。生活的安静,没有突如其来的刺杀,身边的同学不知道他过去发生了什么,武学,更像是一个附庸品,与他的生活没有丝毫关系。 德州大学哲学系研究生。 上学下学。 完全是一个文人该有的生活。 他在北美,是这样的身份! 久违的学习氛围的环境,没有突如其来的刺杀,没有被某些大人物布局,没有武学朋友的陪伴。更多的是哲学上的研究生同学,一起探讨哲学未来的方向,和一些社会现象的辩论点,以及人类社会的终极文化! 韩珞方才深造! 对世界,对华夏也罢,对北美也罢,都有了新的看法! 虽然武术没有当年飞速发展,但是哲学一路上,得到了空前未有的发展。 因为他此时身边的人,都是哲学上的真正智慧者! 卷一百八十八 各自的格局 韩珞手捧书卷,一身宽松休休闲装,从教室里走出来。他边走边看,导致不知觉撞在了一个白人同学身上,原来那位同学,也在走路低头看书,这位白人同学身高一米八,戴一副黑色眼镜,是韩珞很熟悉的一个白人同学,叫米歇尔,是一个女性化的名字却是男性来用。韩珞微笑说抱歉,那位米歇尔嘘了一声,继续擦肩而过,低头看书,阅览无穷。 韩珞一笑,有趣。 他也继续低头看书,直到走到学校一颗树下,坐在地上,认真阅读起来。 这是一本介绍中世纪的社会生活书籍,一个个字里介绍描述了处于17世纪的美国人士,是如何生活的。 这仿佛把韩珞带回了中世纪,穿梭时空,领略了那个时代的美国特色,仿佛他也身处其中,与那些人一起劳动,进行科学试验,学习,对未来充满憧憬。 这很有趣。 不久,一位同学前来打扰,原来是韩珞来北美十个月以来,关系最亲密的一位白人同学,美国路易斯安那州首府巴吞鲁日的一位英国后裔少女,艾丽莎。 艾丽莎的风格甜美,手里也拿着一本书,坐在了韩珞身边。 俩人都不说话。 却在低头阅读。 这是习惯。 哲学世界大概从古至今,从东到西,经历时光运恒,积累流传下来的书籍量约为五十万本左右,经历一生哲学爱好者收藏也不过二三万本左右,即使是国家级图书馆,收藏总量也不过3119万本,而且这是囊括了各个领域的书籍。 而哲学家倾尽一生阅读的量,也达不到一万本。 因为生而又涯,知也无涯。 而世界总书籍量为一亿二千九百多万册。 这是人类文化史上的辉煌,一个人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一生阅读书籍也只有不到一万本。 而一亿二千九百多万册,这是一个庞大的书籍量。 没有任何人可以阅读完这个整个人类的智慧。 每一本书,都是背后作者一生,或者半身,三十年,二十年的经验对世界观察的积累。 一亿两千九百多万多册,是怎样的庞大经验,千古经验! 无数的人生,无数的时光,被古往今来的地球智者,留在了这批书籍之中。 而这只是人类史上罕见的一部分而已。 另一部分,已经随风逝去了。 而这样,也已经让人望而生畏。 人类也只能分批去研究这些学问,书籍。一个人研究五千本,这样累积下来,也有不少书籍,可能埋没尘埃,几百年不遇一人看。 而那几百年不遇一人看的书籍,可能就记录了人类某个时刻的重大事件,历史隐秘,宇宙真相。 可惜真理在书中,却无人去看。 而更有道门隐籍,传说长生不老之方就记录其中,可惜无人能得遇这些书籍。 因为有些书名,很多人都遇不到。更不用说,收获其书了,即使收获了,也未必愿意看,看完,也未必能行去。行了,也未必能成。 这就是书本之外的学问了。 哲学书籍为五十多万册左右,而韩珞自入大学,四年刻苦学习,也不过匆忙忙阅读完五千本左右,扎实读完的不过一千册,反复阅读的,不过五百册。 而哲学书籍不过虽然是五十多万册,但其实其中有很多重复的内容,有很多作者的见解,思考,出乎其外的接近一致。这样就不需要读两本书了。 因为可能阅读完十本,这十本书描写的,其实就是一个东西。 虽然字词不一样,描写不一样,但弦外之音,画外之卷,方外之方,都是一样的。 韩珞有一句,本事如木我如锯,求一个水磨功夫。 而李玄国当年赠送洗髓经的同时,也赠送了一句话:“剑器铁锈斑斑上,磨来磨去,越来亮,见天道。” 而有本古书上讲,学问如凿冰见水,越凿越深,已见水也。 而这三句话,其实都是同一个意思。 哲学同类书籍,也大抵如此,描写不同,意思相近。 韩珞低头看书,犹如小书童在书堆里,默默汲取前辈先贤的见解。 艾丽莎也在低头阅读。 时光如梭。 很快就傍晚了。 韩珞抬起头,用手指放在书册中页的位置,50分钟,不知觉已经阅读了70多页。书中的附册讲解了很多书中文词的来源。 艾丽莎也合上书籍,放入背包。 俩人洽洽而谈。 互相交融见解。 民族背后的灵魂。 各自探索世界的发现。 这让一切很美好。 艾丽莎的强项是西方哲学的饱览量。 而韩珞却在东方学问上,独树一帜。 俩人互补。 互相学习彼此学不到的东西。 俩人如今的关系之中,已经渐渐忘记了民族,肤色,发色等事情。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这就是心灵的关系。 心是万物沟通的本源。 一切在心的本质上,都毫不重要。 韩珞抱起书,站了起来。与艾丽莎告别,走进教室,继续下一堂课的学习。这是研究生选修课,可以不用来。只是学生的个人爱好,是属于医学类的系课。 韩珞上完课,下课之后返回哲院,继续读哲学书籍。 他这在学校并不忙碌的身影,却被一个老者看在眼里。 “抱书卷而行,息书而眠,整一个书生。”老者眯了会眼睛,伸出一个大拇指,朝向那个气质淳朴,却清秀越发浓郁的年轻人。 时光之中。 仿佛石中美玉,渐渐而出。 “周,你的学生是如此之棒。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懈怠,而且他也是我的老师!”这个时候,从华夏老者身边,出来一位比他略高一头半的白人老者。 一东一西的俩个老者,望着那个年轻人消失在学院边堂的身影。 “威尔逊,韩,怎么成为你的老师了?”华夏年长学者,充满睿智的眼神,望了眼身畔的跨国之交的老友。 “额哈哈……布鲁斯,充满了天赋,哲学的智慧在他身上显露无遗,但他还年轻,才会在前段时间陷入迷茫。” “很正常!”周天修道。 “无可奈何,但他现在终于走出来了。”威尔逊道:“我想,只走出了一半。” “困不住他的。”周天修一笑,不禁想起了那个刚入大学的少年,问题更多。 “他之所以让我佩服,不是他的勤苦,而是他对人类的认知程度。”威尔逊突然严肃道。 “哦?”周天修一愣。 “爱迪生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而我看,布鲁斯完全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灵感加百分之一的汗水!”威尔逊如是评价道。 周天修都是一愣。 这份评价,给予的,真是极高!极极高! “他自己参悟的内容,他说,世界上的很多不同学问其实都是相通一致的,在本质上毫无差别。这一点,我读了一万本哲学著作,一生研究,却也没有发现这一点。而经过他一说之后,指点我哪里哪里相同,意思一致。我一看,果然如此。”威尔逊感慨道:“不禁感慨,我都怀疑,这位年轻男生,是不是上帝赐予人类的一份礼物。” 威尔逊教授拍了拍周天修教授的肩膀:“你有个好徒弟。” 周天修猛然一愣。 怔怔在地。 威尔逊望视天边夕阳,喃喃道:“哲学,整个人类的思想,已经三百年不曾更换进步过了。” 这一东一西的俩位哲学家。 在夕阳下,不知道在各自想着什么。 卷一百八十九 周天修 韩珞下课之后,驱车返回住宿地方。 丝毫不知,在背后已经有某个老头来看过他了,只是不曾见面,老头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似乎就像是博弈棋局的高手,在下一局棋,而韩珞就是其中的棋子,哪怕老头子没有刻意去做,却似乎隐隐安排了什么,仿佛是刻意让韩珞去体会孤独旅行的地步。 这是老头子第三次来看韩珞。 恩师不忘徒! 韩珞驱车回到宿舍,放下饭后的碗筷,勤劳洗掉碗筷上的油渍,把碗边缘的米粒渣子洗掉,放入碗柜,筷子放回插桶里,做完这些之后,韩珞就去读书。 “饭后半小时不宜运动。这条科学铁律,是无数人用经验换回来的。”韩珞低头一笑,继续看书。 韩珞突然用手指抵住额头,双目集中在地面上,仿佛书籍里每一条线,每个字母里的线内,都是时光蕴含,有无数的人在里边行走,汇集成了如今的文字。 “任何一本书,都是一群人的贡献。哪怕旁人察觉不到倒也不曾想过,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了无牵挂,可写作者,却是观察这些人运行的世界,喜怒哀乐,成败得失,试着记录下背后的规律,律法书籍也就存在了。” “上证天道啊。”韩珞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不知,天道为何,我所理解,就是一个‘力’字。” “这天地万物,都有一股力的推动啊。”韩珞突然闭目,喃喃自语。 饶是让柳宗元听到如今的徒弟的话,一定是有欣慰,也有感慨,少年已经不是那个少年了。 ……………… 奥斯汀分校内。 威尔逊陪伴自己半生挚友的周天修,共同走在校园夜里幽静的小道上。 周天修酌酌大气,散步其中,熟悉无比。 “三十年前,你来这里求学的日子,我们一起研究,对弈,思考,那样青春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啦。”威尔逊如是说。 “三十年后,我们的抱负依旧没有实现,我追求的人人潜能尽出,破除一切障碍。你追求的制定真理,解放思想,行为美好,各自行运了三十年,有了很多的体会,心得。才发现,很多路,不是说顺利就顺利走下去的,在庞大的社会思想潮面前,你我好像微不足道的小鱼,这大风大浪随便一卷,就可以把你我打的不见身影。“周天修笑道,接着继续说下去。 “大局为重,可这大局,也是最容易,牵一发而引全身啊。” “而且这大局,重中之重,就是人在其中如水中鱼,有时候,难以自拔。社会大局囚禁了人们的思想自由,人们的思想也反过来,囚禁了整座天下!” 周天修一口气吐了很多的话,说着轻轻用手指对着天空画了一个圈,仿佛那就是整座地球。 “我们年轻的时候,缺知识,觉得读书是好事,后来读多了,发现书里的知识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哪怕说的冠冕堂皇,于是有了书本之外的知识,于是我后来,书我融合为一,因材施教。可后来返回头,发现还得读书。不然仅凭这五十六年得生命,太年轻了。面对宇宙长河,不够啊。”周天修道。 “这一后来,就是三十多年,哈哈。”威尔逊爽朗一笑:“老同学,这说明,我们对世界,对宇宙,认知不完善喽。” “学不完得,生也有涯知也无涯。”周天修摇摇头。 “好在你我把自己半生研究的哲学,被一个年轻人接纳了。”威尔逊道。 “等于我们俩个人的经验,在那个人身上……”周天修闻言开心一笑,手指轻敲虚空:“不急不急,下棋得慢,哲学本就是穿针引线的活计,终极不在思考,不在思考啊。” 威尔逊突然疑问道:“我接触布鲁斯毕竟时间短,你觉得,他会不会察觉到?” “我的弟子自己有悟性,行动上我并没有布局引导他,他自己一直在推寻方向罢了,把我也牵扯进来,入了这座棋局,局中被我察觉,我顺势而为。”周天修道。 “有人在下一局棋,好高的下子能力。”周天修闭起眼,道,心里又道:“于是,我反布一座棋局,送给那人。” “嗯……”威尔逊含蓄深沉了起来,双目充满了思考的意味。 …………………… 某座无名湖畔前。 湖水一望无际。 星光璀璨,湖岸边整厚的建筑群,灯火辉煌。 而某处无名院落内,是西方别墅样式。 一位年纪中年的男子,负手而立。 “先生!”身后来了一个人,脚步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功夫高的可怕,那人对此人弯下了腰,十分恭敬。 “山岳先生。“中年男子面色平静。 “恭先生,掌门伤势已经复原,不日就要回门。”身后的武道大宗师,尉迟凤岳说道。 “海鲸已经去了欧洲吧。”中年男子道。 尉迟凤岳一吃惊,然后面色平静,心底感慨此人的智商之高,推算之厉,哪怕毫无武力,却让尉迟凤岳,感觉深深遥远。 ……………………… 周天修沉声道:“韩珞的身份,老友保密。” 威尔逊意味深长道:“你不就是相信我的人品,才跟我说的么。” 周天修反而更轻松了。 威尔逊笑容玩味,道:“想不到,这局棋盘,这么大。 周天修沉声道:”咱们哲学虽然追求‘上求解放下求自由’虽然是目标宏伟,不屑缠绕于世俗间的勾心斗角,棋盘争斗的来来往往,你争我夺,但也不会被人算计,被人看成蠢货。“ 威尔逊哈哈大笑道:“那老友你的那盘棋,何时收尾?何时破局?何时出局? 周天修笑了笑,答道:“十五年之后,斩大龙!棋子出局,自成天地,破局极易,最多三年,最快一年。” “出局呢?” “韩珞一直就不曾在局中。” 周天修答完老朋友的题问,回想起柳宗元四年前布下的局子,柳宗元何等风采?二十五年前,也就是刚收韩珞之时,认定了衣钵弟子就是韩珞,那个时代武林前二十年的第一人,怎么可能因为寻仙,就甩袖不管?自古衣钵弟子是跟随师父身边十年的,因为十年大成,如龙入海,十年之内,是保护期,如果师父抛弃不管,在十年之内,因为外敌而夭折怎么办,寻找一个衣钵弟子那么容易,柳宗元岂用寻找三十年,寻找三十年的弟子,怎么可能不管不问。柳宗元何等人,怎么可能预料不到形意门发现韩珞的万一之后,出现的种种事情。柳宗元因为不在想让衣钵弟子韩珞陷入他年轻时候经历的风风雨雨是是非非人人我我,想让衣钵弟子平凡一生,为了这个目的,柳宗元怎么可能不布一些棋局。 也未尝没有‘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试探,看一看半个衣钵弟子的江海鲸,在任领掌门之后,会如何对待这个师弟!也未必没有考场形意门内内外外一切人员的心中之心底,来俯瞰清楚整个门派! 周天修望了望宁静的夜色,想起了四年前,柳宗元轻轻而谈的那场语言之论,书信之中,其实是在想,武当山之后,就告之韩珞真相,将其带回形意门传承了几百年的那座门户之内,宣告国际武林!可因为某件事情,柳宗元反而放弃了这个想法,替韩珞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哲学! 周天修慢慢道:“反而是自认为一直布局的棋上人,在棋局之中。” 威尔逊诧异问道:“这是谁,布的这盘大局,这等手笔,难得难得,何等大才。” 周天修轻轻一笑,会想起那个曾经得武人,不得不佩服啊:“柳,宗,元。” …………………… 欧洲。 法国巴黎。 某处街道。 一个年轻人站在一座咖啡馆外边,安静得望着外边,眼眸之中,是一种雄才伟略得心灵之光,他的身上无形散发着一种气质,领袖! 他的一旁,安静的站立着另外一个人。武道大宗师,虽然不入国际武林十大高手的榜单之上,却是因为手段为形意门的顶级尖刀,刀上一直震慑着敌对势力,不曾没有血水付出就收获这股震慑,让国际很多势力不寒而颤,所以不被选评其上,因为那份沉甸甸的武林十大高手榜单,是华人整体势力,为武林中,人品,性格,功夫最磅礴的武夫,竖立的一块名誉碑,是为了纪念,曾经消逝了的武林。 因为如今的武林,早已不是那些年的武林。 官山令虽然不被选评上武夫榜单,但一身通神功夫,化劲之高,根本不敢让任何一个势力,知晓官山令这份名字的势力,轻易打个瞌睡眼,放松丝毫。 反而,形意门的掌门,其实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高高在上,云里雾里,倒不如官山令,尉迟凤岳这俩位形意门声名赫赫的大宗师来的震慑。 而且形意门近十三年来,新任的掌门人,是一位年轻人。这让很多势力,生出不以为然的感觉。 而只有形意门,洪门,天象门,华清帮,ak17,以及魏门,这华人六大顶级势力,才知道形意门这位新任掌门的恐怖! 形意门中的人,更知晓新任掌门,江海鲸的惊才艳艳,领袖绝伦,在私第下,甚至在年轻一代眼中,甚至超越上一任门主,柳宗元的声望。如果不是那尴尬的‘半个衣钵’身份,早已…………彻底门内上下一心。 江海鲸,在国际上,代表的不是一个势力的头领,也不是一个武道宗师,也不是年轻的优势,而是他的领袖能力,各方势力间,他足以让形意门,生存的很好,活得很滋润,甚至,有一统华人的微弱趋势…… 谁敢小窥! ……………… 形意门内,尉迟凤岳与那位手无搏击之力的中年男子,并肩走在湖边小道上,说是湖,其实广阔无边,看不到头。而这座如海一般的湖,就是是形意门内门所在地! 形意门自清代,移居海外,扎根几百年的所在地。 多少国际风云事出在此处。 俩位中年男子,走在湖边,吹着轻轻的湖风,而连接成片沿湖的那条线,一线灯火璀璨。 “掌门去了欧洲,那位韩长老,这一次过分了。”尉迟凤岳也感慨一声! “老了,毕竟老了。”中年男子轻轻道,眼眸平静任由人看不出他的内心波动,仿佛一潭海水。 如果说尉迟凤岳,是温和山岳的气质,那这中年男子,就有棋局旁博弈下子的气势,虽然不动不摇,却夹子稳重,眼光落处,千子之后。 尉迟凤岳又与这位形意门的幕僚,洽谈了一些不小不大的国际事务。 尉迟凤岳突然话题一转,笑问道:“自上一任柳掌门任位时一直以‘坐镇内门’为宗旨的俩位‘近天道’的大宗师,只臣服过柳宗元之下,如今的掌门虽然雄才伟略,但武力并非近天道之辈,但潜力如此巨大,那俩位前辈,也不曾流露过点头承认的痕迹。” 如果这句话,让任何一门的探子听到,足以惊骇国际!,俩位‘近天道’的武道大宗师,足以堪比魏令姜的宗师,形意门竟然存在这样俩尊恐怖的存在! 国际武林化劲大宗师,虽然不多,但绝对不会少于五十之内,但‘近天道’的化劲宗师,已经是人间顶尖,体力潜能发挥到极点,绝非是任何一个‘无身’‘无拳’的化劲宗师可以堪比的,否则魏令姜不会在黄河边对敌形意门倾巢出动的六位化劲宗师,丝毫不落败,那一战,江海鲸,尉迟凤岳,官山令,以及坐镇欧洲,非洲,南美洲的三位化劲大宗师,都被江海鲸一纸诰令,来到华夏,那一张,惊天动地。 而国际上,整座武林,修炼到‘近天道’的武林功夫宗师,甚至自古及今,每个世纪之内,绝对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近天道的武林大宗师,是真正让任何一个大势力恐怖的绝顶武力! 山上如飞的体力,在其辈面前,就是儿戏。 “腐朽之辈!”中年男子却是不屑一顾,手指如下棋般,轻轻宛如夹子:“这俩枚子,只答应柳宗元坐镇内门,内门之外,没有他们。但身在局中,岂能坐视不理?“ 尉迟凤岳也是一身叹气,这等人物,往往不受世俗约束,来往任自由,柳宗元能让他们点头认可,是因为柳宗元的武力,恐怖至极,这俩人虽然境界与柳宗元等同,却依然被柳宗元超出不可察觉的一毫高度,加上柳宗元坐拥形意门的镇门之宝,无名古剑,加上那秘传一剑,才让俩位‘近天道’的大宗师,点头答应坐镇内门!俩位宗师,早已不问世俗久远,一心追寻‘证天道’,而‘坐镇内门’,答应在内门出现危机之时,方才出手,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可形意门何等庞大,外门核心在布法罗纳罗斯城市群中,运管国际经济,掌握一门命脉,可内门,却是精英守护,枪炮隐藏,怎么可能被外敌攻击?自形意门搬来这里,就没出现过这样的事。 所以俩位‘近天道’的大宗师,有等于无。 这也是江海鲸的一份无奈。 如果不是这俩位大宗师不肯点头承认掌门,门内那批旧臣长老,怎么敢在十三年中,依旧不稳妥,争吵那一剑之事。 如果不是有这俩位大宗师,新任掌门受伤幕后一年半载,门内就闹得沸沸扬扬,欧洲那位韩长老,更是扬言要自立门户。虽然俩位大宗师对门内之事,不管不问,对江海鲸,不点头承认,也不摇头反对。对那批守旧派长老,不庇护,也不排斥,两袖清风于一旁。 “鸟投林前辈坐镇内门,可那位鲸向海前辈,这些年,行踪飘渺,‘斥候’倾尽全力,也调查不出他的行迹。掌门,希望的就是调查出他的痕迹,而给我们的感觉就仿佛在内门四周,”尉迟凤岳环视四周无边环境,看到的依然是山,水,建筑群,可仿佛,这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 “斥候尽力了。近天道的武道大宗师,对天道敏感至极,感应遂通,一些事情很容易被他们心灵反捕回来。斥候查询不出是正常的范围,不过既然‘眼睛’注视这里,是就迟早会被我的棋局,拉入棋局。“中年男子轻松而谈,尉迟凤岳却是一震,不可置信却又深深相信眼前男子的‘下棋’境界。 尉迟凤岳震撼之中,好歹是化劲大宗师,瞬间清醒,沉声道:“俩位前辈能帮助我们,自然是好事,可这盘棋,要下多久呢?” “五年之内!”尉迟凤岳眼睛微缩,看着中年男子伸出一只手,平静却难以平静道。 “哼呵!”中年男子道:“五年之内不能为我们所用,即将老去,又有何用?” 尉迟凤岳也是感慨,不禁想起了二十五年前,俩位大宗师正值中年,那真的是形意门内门核心武夫之中,真正的精神领袖。 “哼!”中年男子仿佛嘲笑道:“俩位‘近天道’大宗师,如今一留一走,何尝不是害怕我们?用这种方式,让我们顾忌?” 尉迟凤岳一笑,是啊,如今的掌门,好雄才。要知道,魏令姜,也不过是掌门以及这位‘青山先生’,用以引出鸟投林,鲸向海俩位大宗师的引子而已!哈哈哈哈哈! 掌门,一直不曾顾忌过魏令姜啊! …………………… 欧洲。 无名街道。 年轻男子走出咖啡馆,身边男子跟随,俩人一前一后,走到临江处,望着滚滚大江。那位年轻男子道:”如果说,过去十五年,我还惦念着恩师的情分,对老一辈长辈们,敬重有加,即便当年形意门差些因他们而分裂,我也原谅了他们,并给与了形意门最大的利润丰厚回报,恩师对我有养育,传艺之恩,我不能也没理由对付这些长辈,只当是闹家家玩,过去也就过去了,因为毕竟年纪大了,可这一次,我是真的生气。“年轻说到最后一句话前边时,手掌已经用力深深掐入手心。 官山令面色平静,眼中冰冷,饶是掌门雄才伟略,气势如虹,对待下属宽容至极,可又底线至极,他跟随掌门十五年,他是真的,感受到掌门,生气了! “十五年前,门内大乱,尉迟叔叔见机不妙,联合逐鹿师叔,你,陈巨来,以及血形,斥候,传功,法权的全部支持,我登上了掌门之位,然后稳定内乱,让想分裂我们的西方,东方势力,彻底断了想法。“江海鲸道:”然后我给与韩山王独自统领欧洲的权力,唐金和升到经济总督的位置,掌管我门内全部财产,莫由许,莫老前辈,我允许他由法权堂三线人物,升为副堂主!十五年了,他们已经又老了十五年,为什么,不能安度晚年!“说着为什么的时候,江海鲸如此好的修养,也有些语言隐隐有风雷震荡。 官山令叹了一口气。 “算了,闹心事不题也罢。”江海鲸叹了一口气,雄才伟略的睁开眼睛,望着远方,迅速回头:“韩山王麾下的‘颜骨劲’,斥候回馈的信息是?” “回禀掌门,斥候‘小翅’一组回馈的信息是,颜骨劲一个月之前,去往湖海酒庄,会见了一个客人。具体情报,斥候因为那里防卫森严,难以获取,最后,最后……”官山令也感觉到心疼,但还是说了出来:”损失了一名斥候,传递出来的消息非常断续,只有他临死逃出来前,的那句话。“ 江海鲸听到损失一名斥候时,面不改色,手掌却暗中一颤,下一句不是关心信息,而是那位斥候的后事:“厚礼,安葬!“说完,他转身,再次望着沉沉见面,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脸色。 官山令神色一振,这就是他们的掌门!不得不佩服,心甘情愿跟随!继续讲道:“斥候‘巡五’出来得信息是,那位白人欧洲男子,武力境界高的恐怖,让化劲大宗师‘颜骨劲’都谦逊低头。” 江海鲸右手掌又一颤,缓缓道:“如此说来,韩山王是真的联系了西方那些势力!” “大半如此,我感觉可以肯定!”官山令先是客观推理,后一句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十五年安分,突然如此躁动,能让韩山王一把年纪躁动的,我想,也只有那个身份了吧!”江海鲸转身,却突然笑了。 “韩珞!”官山令轻轻吐出。 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江海鲸面露温柔神色,笑了一下:“相必如此了,如果是这样,韩山王也可免一死了!” 官山令一笑,只有这个名字,能让掌门柔和了。 也只有他,知道掌门对柳宗元的尊敬之情,他更疑惑的是,为何那一剑!会交到一个与他们八杆子打不到关系的华夏大陆少年身上。 “只是,知道我师弟身份的,不过尔尔几人,都不会透露这层隐秘,那么有趣的事来了,是谁透露了呢?”江海鲸闭上眼,放松了很久,脑子里千变万化,很多的线索,终于停留在了西伯利亚,魏令姜那句:看看有没有你师弟来救你,而洪门陈元龟,就在当场! 原来是你! 可你又怎么不会疑惑,是不是魏令姜故意给你听的呢?所以你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放出消息给我门内那批守旧派长老,真假不论,对你洪门都是有益!好一个盟友背后通刀子,哈哈哈! 江海鲸推算了过程,冷不禁一个冷笑。 官山令安静站立一旁,以他跟随掌门十五年的岁月,这位年轻领袖,已经是知晓结果了吧。 “陈元龟!”江海鲸好气一笑。 “陈元龟?”官山令冷不禁眼神一冷,也大抵猜到了什么,冷冷道:“我去揍他。” “不用了。”江海鲸哈哈一笑:“都是盟友,伤害了关系可不好,毕竟大家,明面上对付的是魏门。” 官山令手掌嘎嘎作响:“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可上上上上辈,有香火情,我们不能败了祖先的名誉,而且,小小的洪门而已,不足挂齿。”江海鲸哈哈一笑,豪气道。 官山令被感染,也是心襟广阔,哈哈轻笑。 “只是,掌门,洪门虽然可能尚不确定,但这消息对我们来说,却是不能自欺。”官山令感慨道。韩珞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敏感啊。 “从未自欺。”江海鲸仿佛想到了那个年轻人,嘴角挂有微笑:“师弟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掌门,那位年轻人,毕竟持有那一剑,如今重来北美,这一幕,让我深感……”官山令道。 江海鲸也是眼睛一沉,想起了此事,正是这一着,才让他有些心乱。 “不如夺去那一剑?”官山令感觉掌门的心乱,趁机上机道。 江海鲸摇摇头:“没有剑术,空有剑器,要它何用。”继续道:“而且,鲸前辈,这些年飘渺不定,斥候倾尽全力,调查不出他的行踪,我所顾忌的,正是他与家里那位。” 官山令也是一叹,如果没有家里那俩位老祖宗般的武夫,韩山王,唐金和,怎么敢跟如今的江海鲸叫板! 这是新派与守旧派之间的一道横梁! 太高了。 “一个魏令姜,我暂且还不放在眼里。”江海鲸揉揉头:“可三位‘近天道’的高手,算了吧。” 这真是他头疼的地方。 但,江海鲸轻松一笑,不过五年左右了,鸟投林,鲸向海,会点头的,起码,魏令姜他们是会对付的。否则西伯利亚自己布下的这一局,受伤一年半载,岂不是白付出了。 青山的布局,加上自己的布局! 甚至当年华夏,他怎么不知道,那个早就被明处的斥候,暗处的斥候,盯得紧紧的年轻人,相遇了一个叫魏玩的男生! 而形意门,从发现魏令姜自黄河之后的第二次行踪,相遇韩珞后,就将魏令姜,圈入了棋局中! 而前往韩珞国术养生馆,冒险一死的举动,正是落子的第一步。 果不其然,魏令姜差一点就出手了! 可他没想到,那个年轻人,胆子大的出奇,弱弱的暗劲武夫,横在了俩个化劲大宗师中间!挡在了江海鲸面前! 从那个时候,江海鲸就知道,师弟与魏令姜的那份情愫,不可能了! 其实他,尉迟凤岳,青山幕僚,官山令都想不到,师弟韩珞,竟然会在大二那年与魏令姜相识! 但师弟韩珞带给他的机遇,太大了。导致魏令姜根本察觉不到,自己在那一刻,以为遇到了一个平凡年轻人,其实已经落入了棋局之中,步步被引导! “鲸前辈行踪飘渺不定,这正是我们的‘忧虑’!”官山令也摇摇头,后顾之忧啊。 “也许。”江海鲸一笑:“我说可能,那位‘近天道’的前辈,如今,就可能守护在我师弟身边!” 官山令听着江海鲸最后一句,瞳孔逐渐扩大! 江海鲸缓缓道:“其实我第一次见我那位师弟的目的,就是想证实一下,是否有鲸向海的守护!” 官山令沉默了。 江海鲸一笑:“可惜试探不出来,我故意在那柄剑器面前停留一目,我感觉,如果那位前辈正在那个附近,恐怕就要出手了。” 官山令感受到了一幕庞大的棋局! 这恐怕是青山幕僚的策划吧! 假借他山之石攻玉,来试探那位,让形意门核心人物,真正忌惮的隐藏人物。 可惜一动不动。 江海鲸笑道:”可惜,我看我师弟那一幕,却没有丝毫的波动,反而觉得,是一个弟弟。亲弟弟的那种感觉!“ 官山令叹息一声,心底却因此声,突然冰冷:掌门太过重这份情,如果必要之时,我就…………” 江海鲸道:“而且,平静的一塌糊涂,根本没有人守护一般。鲸向海,一天不知道他的踪迹,我总是不安稳的。” “掌门,这也是你根本不敢对那位韩珞,动手的真正原因吧!”官山令心底叹息一声! 江海鲸目光平静,仿佛看到了很多年以后,却揉揉头,想起了什么,目光虽然望着江面,却深深思考:”我那年即将下棋之时,我师弟为何会突然放弃武学,导致我那枚棋子,深深下不去。” “而如今突然来北美留学,这一步,我始料未及,更是举步筹措,难以下子。”江海鲸目光平静,心底絮乱了些。雄才伟略,也有举步不筹的时候。 “师弟,你追求的平静生活,为什么会这样?”江海鲸自问道。 一旁的官山令,安安静静。 ………………………… 韩珞依旧是一个书生,在他的世界里,什么棋局,棋子,下棋,反子,屠大龙,都不知晓,他多学习的,不是勾心斗角,而是人类历史上的思想史,哲学而已。可他不曾想过,也懒得去费尽心思想,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是谁说得? 韩珞依旧每日读书,放学,练武恢复境界。 这一趟北美之行,恩师周天修得‘指点’,推荐自己来北美深入研究哲学,感官世界,所获好处太深。 境界,更是一日千里的恢复着。 只是少年毕竟是少年,不曾想过也想不到,自己来北美留学,是恩师周天修,一个哲学老头,无意间察觉被棋局包裹,顺势布了一子,在横横竖竖的世界里,落了一颗不起眼很自然的子。 而这盘大棋局背后下棋之人也想不到,一个读哲学的老头子,落了一子。 轻描淡写。 毫不留痕迹! …………………………… 周天修在老同学威尔逊的陪伴下,登上了飞机,朝威尔逊摆摆手,告意离去。 俩个跨国挚友,再次分别。 周天修坐在飞机里,望着窗外蓝天白云,轻轻自己一笑,下次来,这位年轻小伙子,就成长了吧。 “势力间的勾心斗角,对这个小家伙来说,格局太小了呀!” 卷一百九十 大暗劲 古语有一句话,是‘一气长河九万里’来形容那条大江的壮魄。 却希有人听从这样一个描述,也是用来描述武道化劲阶段的拳夫的气池之宽巨! 以宽以巨,沟通天与地。开发大自然赋予人生命的能力。 “化劲阶段,是一个人修炼出来的,也是大自然赋予的本能。 当人类在婴儿阶段时,这样的能力就已经蕴藏在了那具身躯内,但环境和教育,往往会改变一个人的认知,犹如一头雏鹰,从小生长在鸡群里,受鸡群的环境所左右,被不会飞翔的群体缸染,飞行的本能也会渐渐会遗忘,不知自己会飞。 人类也是这样,在千古的进化中,早已遗忘了人类身为万物之灵长,所具备的能力,和大自然独厚其族,而赐予的力量。 早已遗忘…… 犹如退化的尾巴骨,早已遗忘,自己这个躯体的过去,曾经是有过尾巴的。 也犹如,遗忘了自己这个躯体的过去,被大自然赐予了何等的能力。 化劲宗师,其实也是所谓的‘返本’之境。 本来具备,本来人人都可以,为什么不能了?因为退化了。 而佛道两教又为何把佛誉为‘本来面目’,仙人则称为‘回归真我’,这其中的蹊跷,当真另人玩味。” 深夜屋内,灯光下,一个年轻人右手拿着钢笔,伏在桌案前,记录下了这样的感悟。 韩珞写完灵感记录,闭上眼,仿佛身心进入了这座大天地中遨游自在,感受着无形中的力量,视而不见却又触摸的到,听之不闻却又不能忽视,搏之不得却充塞天地。 “传闻久远之中,道门真人可以追朔天地之规律,心灵探索天地,迅速知晓一切秘闻,寻找某人,只需闭目游天地。” 韩珞心底突然想起了柳宗元当年的话语。只不过师尊柳宗元,一直承认,对道门不可过真,但可以借鉴。 感受着天地的力量,虚无却柔和游荡,推动心灵的感受,无形的力量挤压毛发,令身体一鼓一荡。 韩珞感受着心灵的境界,他的心灵没来由一阵激动,在无形天地中游塞的韩珞,突然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感觉,就是自己这段日子,仿佛被包裹了一样,推动着自己,身不由己的行动。 ‘韩珞’一动,就朝那份包裹自己的力量推寻过去,却仿佛被隐蔽了什么,似察非察。 韩珞皱了皱眉头,从心灵神游的境界中出离,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自西雅图归来,这段日子以来,武学境界一日千里,虽然是‘重走故路’就好像一个人已经行走了百里之远,却突然返身退回三十里内,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出发。 韩珞走在暗劲这条无比熟悉的路上,每一步,每一点,都是熟悉无比,曾经就是这么走过来的,此次‘重走故路’,韩珞却由‘进步退步’之间的反换之间,察寻到了某些东西。 韩珞皱皱眉头,自己似乎总是在被某些事物分心,有种陷入了单曲循环的感受。 这种感受………… 韩珞伸开手,再次闭上目。 因为这一次,重走故路,他发现了另外的东西。 暗劲,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所谓的由明劲阶段‘突破’小天地,进入天地之秘的境界,往往感受比常人要多的多,灵感也十分剧烈。这种感受,发自心灵。 曾经他只是如寻常武夫那样,入暗劲,发出无形劲力,一直以为是仅此而已,如今感官之中,却绝非如此。比如方才感受的那种被挤压的感受,仿佛被算计的感受,那么强烈,却探寻不到,只要心灵一靠近那个特殊感觉,就变得模糊。 正是被那句‘可远观而不可近玩’描写的淋漓尽致。 “暗劲,蕴藏了怎样的秘密?”韩珞心神呢喃道。 ………………………… 十里之外,一座幽静的屋宇内,一个年迈老者,在这深深的寂夜,盘腿坐在一张蒲团上,心神宁静,就在韩珞‘重走故路’的那个感悟瞬间,这位老者却突然脑中一亮,仿佛无形天地的漆黑夜空,远方骤然出现了一团明火,黑暗中的那团明火,如此显眼。却转瞬即逝。 老者缓缓醒目,惊喜自言道:“终于进来了。” …………………………… 韩珞难以入眠,开始深思‘暗劲’的玄妙。 武夫明劲,强筋健骨,力量逐步内敛,改变性情,体如山岳,气质改变,这是初步,之后顶天立地,进入魔境,自感强大无比,之后愈发如此,自信心暴涨,做出许多以前不敢做的事情,开始眼界渐高,而这个分水岭,却往往决定了拳师的未来,如果曾经未练武以前,思想没有彻底明白‘下证躯体’的过程,再这个阶段,会受以前不良习惯心性的影响,做出许多不吉祥之事。渡过之后,性情退涨,心底深敛,往往有一种‘梦中醒来’的感受。恍如梦境初醒,然后正视,正决,正言,正行,正业,正功,正知,正心,开始探索自己,走向自我深处…… 躯体上,由看得见,摸得着的一拳一脚的扎实功夫,逐步显现,出现虚无的能力。 心灵上,由虚无缥缈的不可莫测,渐渐转变为实。 躯体由明转暗。 心灵由暗转明。 这种探索过程,往往与之前的很多心灵感受挂钩,正路者,明暗互转之间的那道妙不可言,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大道之门,文字根本描述不出来,天堑不高,轻易跨越。 而如果莽打莽练者,可能终其一生,也不能进入暗劲。 这个阶段,如果顺利,肉体已经结实,肌肉颗粒饱满,身形均匀,折转迅速无有滞后,指挥躯体各处如指挥手臂,各路关卡已经打通,外坚内通,则渐渐自然明天地。 之后再炼下去,心灵的修炼更为重要。 而之前心怀凶狠者,此时此刻,多半要抱憾。因为那道门,需要用灵字敲开。 与天地同感悟,震撼,大气,磅礴。 犹如站在万丈瀑布之前。 由明劲的顶天立地‘大丈夫’,突然缩小成了一个渺小之物,感觉什么东西,都无比震撼,河流,山川,那种感悟,就好像刚刚开启了自然之门。 这个时候,心灵自然涌现一股‘力量’,本能一般,自然推出,暗劲无形涌出,造成‘惊憾’的景象。而这对于刚刚迈入暗劲的武夫感受,就仿佛本能一般,本来就能! 这个时候回头再看那座天堑之后的明劲阶段的武夫,有一种,你也是暗劲武夫可是你自己困住了自己的感受,这个时候,方才感受大自然的神秘,对自然涌现了无比的尊敬之情。 (作者语:常人也会偶尔出现,再危机时刻,常人往往涌现出超乎寻常的力量!但是常人是被环境逼迫,外界因素消失这股潜能就消失,暗劲小宗师却是自行修炼,可以逐渐熟悉,使用这股潜能。不然地震之中,那位母亲如何撑住钢铁水泥的屋顶,护住了自己的孩子。靠的不就是一瞬间的气吗。不就是一种感觉吗?一个寻常平凡,在生死时刻却义无反顾踏出一步的人,不也是可以震住很多人吗,所谓一夫当关,吼一声,万夫哑言。这突然的爆发是如此之猛。靠的不就是一股子气吗,不就是一种感觉吗?暗劲,不过如此。) 而暗劲感悟之后,心灵熟悉,可以渐渐使用那股力量,本能使出,不需要刻意做任何事,如此,躯体的力量渐渐内缩,渐渐筋骨齐鸣,百节皆响,浑身如炒豆子,噼里啪啦,就变化了,气质在逐步上涨,却不是明劲阶段的虚涨! 这个时候,嘴巴张不开,身体不想乱动,除了炼拳,就是静养。体内噼里啪啦,打通无数关卡,逐步变化万千,体内潜能打结之处,渐渐都被开通,上下一体,浑如金刚。 浑身如炒豆子,噼里啪啦阶段过去之后,如苦尽甘来,浑身舒畅,自感通透,心灵宁静,整日心情舒适,与天地沟通顺畅,少有晦涩的过程,虽然与天地很近,却感觉天地如此之大。 ………… 韩珞回忆了自己一路走来的明劲,暗劲阶段的变化,伸出手,平静而视,虽然在大三武学境界巅峰之时,也就是浑身如炒豆子,噼里啪啦过去不过三个月之后,体内通透,气池运转瞬息千里,能力扩大,筋骨变化深邃,气质上升,沟通天地无比自然,那一幕,在曹青羽的引荐下,见到了枪仙,曹正雷也谈及此处,已经是暗劲中上成之时,在向化劲靠近之时…… 如今虽然境界退转,却又被自己一步步,走回到了‘百节皆响’的地步。躯体的力量再一次内缩,体内力量沉淀,却没有了当初那晦涩,而是仿佛内部深处,有一座境界接引如今的境界,那座体内的境界,就是曾经的境界。 如今,俩个境界相互一引,韩珞却发现了暗劲更深层的秘密和运行的能力。 暗劲,那股子力量,不仅可以用来造成破坏力,还可以探索天地,感知无形的东西。 当初从初入暗劲,到体内通透,一共花了接近两年时光。 如今重走暗劲路,却花了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就抵达了当初一年多的境界。 韩珞一退一转之间,仿佛却又经历了一次沉淀,对武学的体会更深了………… 韩珞回忆完自己的‘经历’,再次闭目,运用暗劲,探寻天地那股子神秘莫测的感受。依然是被包裹,可只要一靠近,那股子东西就消失了。 只剩下‘韩珞’孑然一身。 独立空中。 上下四顾。 茫茫然。 ……………… 有一双‘眼睛’看着黑暗中,那处灯火,辉煌,嘴角轻笑,十分满意。 ……………… ‘韩珞’就在这里闭上眼睛,坐在空中。开始‘观察’这里。 他低头观看自己,却‘见’到自己躯体上,有光明处,也有黑暗处,气池内的团光明涌现,额头,肩膀,心脏,俩脚处,都是光明,而肩膀上,却有些黑暗,然后凝视光明,感觉黑暗渐渐缩小,那团银白光明却渐渐扩大,直到包裹了眉心……如圆月,悬挂眼前。 浑身光透! ‘韩珞’一步就仿佛走出了那座‘躯体’,反观躯体,然后这慕天地,不明白的地方,看的清清楚楚。天地黑暗慕处,照射的清清楚楚,仿佛没有黑暗,不可以看清。 这座天地……‘韩珞心底咀嚼。 “原来如此!” 韩珞一笑,返回‘躯体’,伸出手,仿佛触摸了什么东西一般,轻轻道:“碎。” 这一处,仿佛一面镜子,被他这一点,包括他自己,仿佛镜子碎裂,一片片碎裂,包括‘韩珞’自己,也包括韩珞自己的心灵…… 然后韩珞像是走了出来,成了大韩珞。 “原来如此……破镜!”韩珞舒爽的感受一波波涌来,没有被包裹的感受……心情宁静。 这一刻,犹如漆黑中的夜空,升起了一道光明,被整座地球好多座地方的‘眼睛’,观察到了这一幕,终于时隔多年,有人入门了!类似有人终于进来了他们的频道里。 ………………… 那双‘眼睛’环视那破镜后的‘光芒,’轻轻一笑:“恭喜你,进入了大暗劲。” ………………… ‘韩珞’坐在空中,仿佛浑身光明,心如明镜一般,一股股信息涌来,有‘江海鲸’‘魏令姜’‘尉迟凤岳’‘一个神秘的中年男子’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纷纷朝光处涌来。 卷一百九十一 境界 时过半月。 这半月以来,韩珞通知了学校,说休息一个月。日夜就处在闭关阶段,嘴巴张不开,身体不想乱动,除了炼拳,就是静养。 韩珞自从上次深夜静坐,顿悟‘破镜’之奥妙,暗劲之深层含义,心灵愈发灵光,修为日益千里。 不过短短半个月过后,就彻底恢复了曾经的巅峰境界,不仅如此,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可谓这磨砺一年半载以来,苦尽甘来,放弃学习的日益千里,转为语言交流,这一举动不可谓不惊险,万一有错,就会进入武学迟缓的地步。 但韩珞身具天赋悟性,心身修行,不仅没有被障碍,反而居碍反通,顿悟到了暗劲更深层次的一面。 这一年半载,韩珞过的并不轻松,反而是他人生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一段岁月,武当练武的汗水滴下,都没有这么痛苦。 ……………… 深夜。 韩珞彻夜未眠。 韩珞坐在黑暗中,开始深观如今的境界。 这样子,像极了当年武当山脚下那座农院内屋内床上打坐彻夜不眠的柳宗元。 韩珞开始逐渐明白,师父当年的境界。哪怕过去五年,直到师尊的武功,已经是极为高度,却始终云里雾里,因为那些年,自身的境界,离师尊的境界遥远,而如今逐步贴近师尊的境界,反而更发现,师尊的境界以及那些年的‘奇人异士’的举动的内幕原因。 韩珞心深沉而宁静遥远,躯体上反馈的信息,一一收入心底,心底如空谷,回响迅速,空荡悠远,安宁十分,各种信息回馈荡漾在这辽阔空谷,又犹如明镜,照耀天下,仿佛光照躯体,散发遥远,不知多远。而眉堂之上,银白常挂,常常有雪白光芒闪烁,一闭目,就迅速安定,已经彻夜七天未睡,精神只见渐长,不知困倦,不知有夜,心若春阳,悠远安定,一呼一吸,自感浑厚,宛若混沌,绵长不绝。 韩珞就这样,似坐非坐,一夜已过,天色渐白,韩珞睁开眼,回首环境,感慨别人在这岁月里,一日日睡过去,而自己,已经无睡,别人睡来我清醒,这种感觉,让韩珞感慨天地之妙。 韩珞继续深观如今的自己,体内气机如轰隆隆雷声,隐隐发震,却又藏而不发。 韩珞知道如今的自己,也就是我,变得不一样了。 韩珞望了一眼书籍,书堆,那故纸张张,也不禁有些情感复杂,望了一眼书,望了一眼天空,天边鱼肚翻白,韩珞知道,哪些书籍,自己再也不是啃书的那个书生了,也不是那个汗水淋漓的武夫了。 而,我就是我。 没有区别,如此完美。 曾经的自己一气周流八百里,而如今,一气周流已万里。,恐怕不止万里。 韩珞笑了一笑,拍了拍书籍的正面,笑着柔声道:“伙计,不能来看你了,谢谢你给我的积累和启发,导致我如今的顿悟。” 韩珞平静望天空道:“师尊当年曾道,平日多作积累,思考,灵感,一日一小悟,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发展成大彻大悟,而之后会在某个特定的环境,时间之中,顿悟。” “师尊,我顿悟了。” 韩珞仿佛是对着柳宗元说道。 然后转身对身后一恭:“谢过伯伯了。” “原来如此。” 韩珞握拳。 …………………… 韩珞又过了十五天,回到了学校内。拜访了白人老人,威尔逊教授。 威尔逊教授戴着眼镜,那双睿智的眼睛看了他一样,韩珞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份好奇和沉淀的意外。 “导师。”韩珞尊敬道。 “布鲁斯!”威尔逊从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了起来,柔和道:“事情办完了?“ 布鲁斯笑道:“是的,办完了。” 威尔逊笑了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学习。” 布鲁斯知道这是一份鼓励,点点头,眼神柔和望着威尔逊教授。 威尔逊教授望着如今的青年,个子比他还略高一些,身材均称,气质含如石玉,眼神坚定有力,清澈明亮,有些像孩童的眼眸子,目光像是能穿透一切一样,睿智。 威尔逊心底欣慰,感慨一声,好一个华人青年啊。 布鲁斯看着威尔逊教授,眼神仿佛微笑,却仿佛一把三味真火,如同春回大地,冰雪消融,温暖着威尔逊教授的心灵,不育自化。 威尔逊心神一颤,感受自己像是被一道光照耀,光芒看不清其中的容貌,却感觉到光芒的强烈。 威尔逊心思豁然开朗,感受着年轻人的气质超凡脱俗,光彩照人。 布鲁斯只是无意的一道目光,一个举动,根本不知道威尔逊教授的心灵感受,布鲁斯说了一些后续的上课过程,然后辞别了威尔逊教授,返回课堂。 韩珞回到了课堂,气质仿佛是内敛一般,深藏不露,犹如石中美玉。 韩珞坐在座位上,却并不太想说话,反而是安静的持久,这样子让熟悉他的同学,艾丽莎,韦鲁斯等近座同学感到不适应。 先是韦鲁斯打来招呼,问怎么了。 韩珞一笑:“没什么,只是开心而已。” 韦鲁斯翻个白眼,道:“没事就好,但看着古里古怪的。” 韩珞爽朗一笑:“哈哈。”说完,轻轻拍了拍韦鲁斯的肩膀。 韦鲁斯心底知道,这个韩珞,没有变。 韩珞对着艾丽莎打了招呼,询问她关于最近学业的事情,艾丽莎坦诚交待,对韩珞的过去并不提问,只是说你要好好复习了,一个月之后,就是这期的大结尾了,与研究生二阶段,有很深的关联,以及说,下学期,他们就要写论文,投稿在如‘巨头’等哲学杂志的报刊上,试着发表学业论文了,为社会的问题作大量的观察与谈论,试着解决当下的问题与以后的问题,不仅如此,还要进入大学,尝试代课,授哲学课,引导新生,学习哲学。这都是下一阶段的事情。 韩珞大吃一惊,下个学期的事情竟然如此丰富多彩。 这八个月的学期下来,他只感受到北美的学风紧凑,与珞珈大学的悠闲日子,正是没法比,一个紧凑如赶考,一个如放假悠闲。却想不到,第二阶段的学习生涯,还要发表论文,还要去大学授课,而这些,艾丽莎说,都要计入第二阶段的考核分中,作为第四阶段的终极评分。 韩珞觉的有趣。 卷一百九十二 天地隐微 天空微微下雨。 韩珞的心湖微微荡雨。 他坐在透明的窗户前,坐在椅子上,平静的望着外面欧美式的建筑群,这里正是奥斯汀分校的哲学研究院的第五层,他在第五层,可以眺望到很远,这是因为在奥斯汀,没有纽约那样的高楼耸立,也没有旧金山的金桥那样横跨海湾,没有费城的小旧城市,而是透露着别样的安静,正如这座大地上的一座座基督教堂。 这座北美大陆西南边的大洲,有着自己别样的风采。 与那外面的世界,透露着安静,西部牛仔的故事,正是这座州最经典的过去式,一条牛仔裤,一把枪,一匹马,横游天下。腿夹着马肚轻轻一夹,马儿就欢快的奔跑在辽阔的西部原州上。 只不过,这几百年来,科技盛行,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如今的北美,横跨全球,是全球经济科技最发达的国家。 韩珞安静的望着窗外的小雨,五月小雨,难得。 他的嘴角一笑,心底泛湖,难得。 境界。 终于回来了。 但不仅如此,或者说,自己永远是大自然面前的孩子,不过如此。 在伟大的宇宙里,自己多么渺小。 哪怕自己,探索到了天地‘破镜’的奥妙,走出了自己的身体,看到了世界的一角,以后暗劲纵横,舒卷横长,云游体内,下达涌泉,过水不入,上破泥丸,精神饱满。气机粗壮如龙游,指臂千万间,不是化劲宗师,武林之中,世界之中,想走就走,想去就去。韩珞想到,这也是西方那些大家族,恐视华人家族的一面吧。想想那批暗劲,化劲的大小宗师们,一个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也只有这些核心力量,才会让西方大家族,给华人实力在他们的本土,让出一份门道,占领一份土地。 韩珞没有猜错,在师兄,师父曾经待过的那个世界里,也就是那个女子的世界里,华人怎么斗也罢,而西方从不曾停取过,窃取华人势力间的核心镇门之宝,华夏大陆悠悠流长的‘人体修炼术’,西方人口中的‘人体修炼术’正是让华人这样的瘦弱体质拥有撼天动地的力量,可以突破人体极限,山上如飞,灵跑如动,防不胜防。 哪怕这批人物,只是稀少,却也足以震慑西方,让西方眼中的华人势力,如鲠在喉。 韩珞顿悟了‘破镜’奥秘,深入暗劲,心情暗劲,此时此地也罢,他时他地也罢,在他的‘眼中’都如一面镜子,人和人之间,被彼此的‘镜影’相互影响,不知觉模仿对方,你带着我走我又带着你走,彼此‘纠缠’,如镜子影子,互相对映,而不知觉。 只因身在庐山中啊! 韩珞却巧妙的经历种种过去的经历,读书也罢,武学也罢,王宗岳大宗师的‘一气周流’也罢,医学也罢,这让他积累了足够的量变,在一种思考和压力的情境下,或者在安静的环境下,达到了质变! 韩珞巧妙的突破了‘庐山’,看到了‘庐山天地’的真奥妙,那座天地的影子,真相,也就在这‘真镜’中不复存在。 天地的真面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韩珞巧妙的识破了‘庐山真面目!’ ‘破镜。’ 破的也是天地这座大镜!你镜!我镜!心镜!物镜!一切碎裂! 咔嚓! 谁出来了? 韩珞就从这样的‘碎镜’出来了。 所谓粉碎虚空,怎么个粉碎? 韩珞经历过这次碎镜之后,周围的人群,声音,思想,书上的思想,古人今人的看法,他都影响不了了。他成为了天地的人物,而不是一个人类历史上的人物,人物中的人物,人物中的人物中的人物。 他破出去了。 他就是韩珞,却也不是过去的韩珞。他可以和过去一样生活,却再也不是过去的他了。这一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越来越被受影响,受改变,感悟大自然,天地真面貌,眼中那一条条看到的线,看到了人类的未来模样。 这不是算命,也不是推算,只是破镜后看到的景象! 似看非看。 似出非出。 却不一样了。 …………………… 韩珞微笑看着窗外的小雨,落在树上,绿叶上,枝干上,顺着树躯下滑,落在树根,地上,土里,土香里,土地里,然后进入大地深处,一步步转换,上升为汽,在天为云,为云随风飘荡,不久之后,可能又会落地。 他们,从不曾消失过。 只是,方式变了。 生存的方式变了。 一个是水,一个是汽,一个是云。曾不曾变过,都是那个物质。 可人眼中就不这么看了。 这也就是常人与暗劲小宗师看到的天地不同,可天地还是那个天地,不曾变过。而韩珞‘破镜’之后,不知晓,如今自己已经和寻常暗劲武夫不一样了,走的路,经历的过去,完全不一样了。眼中的天地,再次一变! 无数人物涌来光中! 自己一一看到了很多事。 包括躯体上无形中隐隐约约束缚住自己躯体的线,一根根缠绕,连接虚空天地无处不在,无处可显,却又这么敏感。那一根根线,让自己的躯体行动那么不自由。 而常人之中,自是感觉不到这些线的。在他们之中,该行还是行,该落还是落。可这犹如常人与寻常暗劲武夫观天地的不同,天地依旧是那座天地,可人看到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那么化劲宗师呢? 近天道宗师看到的世界呢? 这些无形的线,缠绕躯体,一根根,连接无边,似无形,似有形。一根一根,让人不得自由。可也不会冒犯别人,只是你动我动,你停我停,不会对你产生束缚。可在韩珞如今大暗劲的境界中,却看到的不是这么回事。 而是,确实如此。常人也罢,暗劲武夫也罢,韩珞猜想,哪怕化劲武夫也罢,都在被这些‘天地之线’牵缠。只是,你不动,他确实不会动。 那些线,仿佛只是把人束缚在条条框框里! 棋局! 有古人说过,天地就是一座大棋局!但这是那个时代那个些人的话。 韩珞的眼中没有‘棋局线条’那么明显,而是那些线,似有似无,更恐怖的是,那些线,隐隐约约,无处不在,哪怕心灵之中。 一共十条。 ………… 每一条,都无边无际。这十条线,有的地方直,有的地方扭扭曲曲,似乎随人而变。人变线就变。 犹如天地看守之物,你不动,他也不动,可你一做坏事,或者损害别人之事,心脏水平线的一条大粗线就会动。随心而动,明显看到,那条大粗线,在下沉,带着那个人的心灵下沉,而反应在那个人躯体和性格上,就是暴躁,狂怒,仇恨,烦恼等负面情绪的频繁出现。 可是,一旦心欢喜,或者开心之后,这根大粗线,又会上升,缓慢上升,‘那个人’也缓慢上升,获得的就是遇事开悟,爽朗,开心。而一旦助人之后,那种开心,兴奋无比,充斥身心,那根大粗线,迅速跃升,不知上升到何处,而人也会光彩照人,心神悦朗。而一旦做了利益亿万生命的事情,那条大粗线就会猛地一震,一个大跃,遥遥无边,那个人就会被七彩光笼罩,心神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可那条大粗线。就会在不远处,变得直直畅畅,虽然有些小结,可一直都是顺畅的。 暗劲,见天地! 大暗劲,见天地真相! 何谓见天地不同也? 就是眼中,心灵中,感受中,察觉中,天地一点点像揭纱幕,一点点露出纱幕之后的真容。 常人偶尔也有。只是微妙微小,不易察觉,犹如见到万丈瀑布,黄河大浪拍打岸崖堆起千层雪,浪花如飞。山林耸立高耸无比,大海万里一望无际,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总会想大叫。 其实这就是与天地共鸣了。 只是常人不曾关注而已。 而大暗劲的眼中,这些景象更不同了,人见到万丈瀑布,为何会大叫?在黄河岸边,为何会生出雄伟的感觉,在大海之中,为何会尖叫无边。暗劲宗师,总是看到了‘幕后’! 常人只是看到了表象,而后有感受。 天地还是那座天地! 到暗劲地步,还会生出与人争斗的心思?谁会? 只有明劲才与人争强好胜! 在天地眼里,只是好笑! 暗劲,化劲,尤其是传说中的‘证天道’,见天地不同也。。。 ……………… 韩珞‘看’到那十条粗细方向不同的线,有的缠绕与脚中,没入脚踝,有的直插泥丸,远看是一条,近看却是五条颜色不一的细线,然后分化出去,密布裹住整个人间!整个人间!可似有似无,大暗劲宗师都不易察觉,远看,十条线,根本看不到边际,犹如天边一样遥远。 韩珞深感震撼,深感天地之巨,人我之‘渺小’,在这浩瀚宇宙,真是沧海一粟。 “我都看到了,师尊这尊‘下证金刚体魄’的化劲大武夫,早就看到了吧?”韩珞肉眼望着窗外的雨,那些楼下下雨里行走的人群,他们察觉不到那些线,仿佛世界对他们而言是‘自由’的。而韩珞眼中,哪有那些线,哪有那些异象,只是人间这座天堂而已。 常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天地,他眼中就是什么样的天地。 所谓一开一关。 天地不可能允许常观! 此谓关天。 也是境界不到的体现之一。 假如是近天道的武夫,看到的恐怕是,自由出入了吧,然后深入察觉,这座天地!所谓天道。 而人间的哲学家,看到的,只是天地的冰山一角! 韩珞微微一笑: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师尊这位人间上‘此上无人此下众生’的强者,为什么会执着到寻找那飘渺无忽的仙人,也假如,假如,只有仙人可以解答这些问题了吧。 天地。 有些理解了,师尊这位大人物,为什么会寻找之路,因为他看到了那十条线,连接宇宙,深感自我之渺小,天地之巨大,站在人体巅峰上,境界巅峰上,看到了天地之巨大,天道之门槛,可再也跨不出去一步,被‘大自然赋予人类’的能力局限,也就是如此了。余生,该是多么孤独,难怪会在武当山小珞庄那山道上,说出那句看似平淡的话语:“恨不能与张三丰同生一个年代。” 这般的感慨。 师尊啊,你多么强大! 师尊。 “师尊,等我,追上你的脚步,看一看你看到的风景,见一见你眼中的世界,观一观这天下。”韩珞如雨珠般柔声道。 “师尊,也许,可能我不能变得像你一样强大,但我会努力下去的。”韩珞道,握了握已是青年时代的拳头。 大暗劲。 韩珞! ……………… “哪怕踏遍地球所有的大陆,所有的山峰……依旧寻找不可能存在的仙人。”柳宗元在武当山脚下,立在一旁,平静无比,却对着一旁汗水淋漓,挥拳如雨下的少年,孤独无人知晓内心道。 少年一笑置之,不可信。 世上无仙,谁不知道? 卷一百九十三 研究室:‘未来’ 韩珞下课,平静走在奥斯汀分校内,此时已是夏天渐炎热,汗水会不自觉流出,树荫之下就成了万千学子得庇佑之读书宝地,草地上,阴凉处,处处可见读书的人。树荫下,草地上,有恋人互相而坐,有男子捧书而背,有女子幽雅婉转转身,背书而行不自觉转身。这些事属于那些学习的人物。 韩珞走到了篮球场畔的道路上,看着篮球场中奔跑,跳跃,投篮的人群,想起了少年时代,微微一笑而过。 走过了图书馆,微微一看没有进去,继而走过了金融学院,想起了里边有箫逸,嘴角微微一笑,没有进去。继续行走,穿过湖,走过街道,来到宁静优雅的一座庭院式的办公室。 这里是威尔逊教授的工作室。 也是在这里,研究科学哲学,进行哲学上的深入理论思考,对社会进行全方面的解析,以及如何创立可行的风险低的未来社会模式,人们享受着优雅,安静,幸福,远离烦恼,忧愁的社会体系中,但韩珞知晓这其中的难度以及深度广度,二次元的对立,人与人个体之间的隔阂,都是构成这个模式的阻碍。创立一个社会模式并不难,韩珞都可以构建思考出无数个社会模式,但可行性并不高。因为他不会这样做因为韩珞知道,这样并不符合当代以及现代的人的基本内容。 一个社会模式不难,两个也不难,难得是哲学者构建中得社会模式,与人类贴近,包含了人类得幸福,烦恼,痛苦,仇恨,然后消除这些不开心得内容,产生向上得力量。一个人人听了之后,觉得可行可实现得社会模式,不是空想,而是基于现实之中而发展出来得深入未来哲学系。这在奥斯汀研究院,是一个广泛的科研项目。几十年来,无数的哲学学子,付出了无数的汗水,构建了一滴一土,为这座庞大的社会体系论,搭建了自己的一砖一瓦。因为社会需要观察,哲学者通过自己二十年,三十年,乃至四十年五十年得出的观察结论,总结自己生活的经验,与社会的缺陷体验,然后总结出破解的方法,然后创建发展新的未来体系。 这座体系,是无数学者,无数人的心血结晶。 奥斯汀哲学研究院最自傲的科研项目和成果,此时此刻,依然有哲学者为其中添入自己的观察结晶。 韩珞敲敲门,门铃自动开启脸部识别,然后识别之后,韩珞自动进门,这里是一座宽敞的玻璃式工作间,很安静。远处有植被被阳光洒下,沙发上空无一人,整座一层空空荡荡,除了建有很多的新社会模型,以及人们在其中的生活状态。而底座上,就是描述创建的理念,构建,然后底座背后是一个个的英文名字,都是无数的学者,过去三十年,现在一年的学者,贡献出来的东西。 韩珞自动上二层,二层宽敞,有沙发一排,但更多的是一座座宽厚的古代社会模型,有各个时代的社会模型,有2世纪欧洲大陆的原民生活模型,之后依次发展,3,4,5,6,7,8……直到如今的世纪模型,让人仿佛站在整个时空上,对整个北欧历史,人类的生活原貌,一览无余。 韩珞上第三层,第三层猛然扩大一倍有余,这就是这座研究院的建筑的奥妙,第三层也是社会模型最多最复杂的模型层,有英国的如今社会模型层,法国的如今社会模型层,日本,韩国,朝鲜,澳大利亚,加拿大,墨西哥,西班牙,德国,非洲,俄罗斯,然后华夏。一一都有。 而这些模型,却是缩小很多倍,然后融放在一个巨大的观察池里,仿佛让人可以看到整个地球。而这些模型则比二层一层的模型科技感更多,不停的转换着生活的模式,以及发展的层面,完全是科学数据的组合变化。 韩珞静悄悄走过去,看到了华夏国的模型上,建筑群转变为了村镇之形,一个男女中年,正在吵架,火热耳红。画面好不尴尬,而韩珞在转头看去,有澳大利亚的人物模型正在演示一场迫害战,以及很多国家不好的那一面。(此处没有针对任何,只是学术研究。) 而一旁的一个白金发泽,身材高挑的白灰竖纹西装的年轻男子,正在观察这座地球。 而不远处的威尔逊教授正在说导着什么。 韩珞悄悄走过去,而被一旁的威尔逊以及那名白金发泽的白人男子看到,威尔逊教授对那名白金发泽的男子说了什么,白金发泽的男子静悄悄下了二层。 威尔逊教授含笑打招呼,说坐一边谈。韩珞微笑点头,俩人走到了沙发那边,靠窗户,阳光挥洒,可以看到学院内的一些景色。 威尔逊教授含含一笑。 韩珞主动道:“教授,谢谢您的邀请。我思考了三天之后,给您的答复是。我愿意!” 威尔逊含涩一笑,站了起来,一身傲气:“恭喜你,加入了我们的团队。” 韩珞把手放在胸口,低首,沉胸,沉甸甸的声音,厚重重的历史,无数前者的光环,沉重道:“荣幸之至。” 威尔逊负手,站在窗口外,嘴角微微一笑,这座工作室的研究成果,是值得骄傲的。 …………………… 不久之后 ‘未来’工作室门口,韩珞与那名白金发泽的年轻男子见了面,握手之后,知道对方是一名任职于united states 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美国国家科学研究委员会)的一位院士的助手,此次前来是贡献一份新的社会和行为的科学学术资料,免费贡献给‘未来研究室’的一切研究员分享,而这份资料,虽是一些精致的纸张,不足为奇。但纸上的观察内容,却是那位白发苍苍的美国作为‘社会和行为科学学会’的一位终身院士,自己三十年的研究成果。这样免费贡献出来……让韩珞第一次深感美国学者的震撼,握手时尊敬增加了几分。 这一次见面,是韩珞人生第一次与研究学会的工作人员见面。 成了人生中深刻的画面…… 而之后频繁的学术研究交流,却淡化了那个时候的社交层面…… 韩珞进入了工作室,成为了贡献思想的人物,自己对社会的观察,体验,经历,都可以描述进那座无数学者,共同构建的‘未来社会模式’中,添砖加瓦,不多,不少。 韩珞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忙忙碌碌,在不久之后,进入考试阶段。然后匆忙忙结束考试,一个假期,就在不久的之后,结束了。 韩珞进入了悠闲悠闲的暑假。 可他的暑假,并不悠闲。 威尔逊带着他,回到家中的图书馆,抛给他十四本被这位哲学研究院的终身教授,看重的十四本哲学书籍,递给韩珞。 韩珞接到手里,明明书籍很轻,可却在这一刻,变得很重,很重…… 卷一百九十四 一篇论文的震惊 黑暗,无边,辽阔,无法探测尽头。 漆黑的庞大空间里,闪烁着一粒粒无尽的光芒,其中一颗巨大的光源,挥洒出亿万道光芒,笼罩在光芒挥洒之处,整个漆黑的一边,缓缓的降临光芒,肉眼不可察觉的亿亿道光芒从无边缘天穹顶上,以一种肉眼不可察觉的速度掠至,将云彩高层燃烧成一片火红,继而穿过云层,降落人间。 奥斯汀边郊。此时清晨。 一个青年模样的年轻人,奔跑在这条宽敞的稀少人烟却景色幽美的道路上,一直向前。 已是10公里。 这副画面是,奥斯汀森林保护郊区的一条大龙般街道上,一粒白光笔直向前。 男子汗水从肌肤深处因为血液沸腾从毛孔渗出流露在脸颊然后从脸颊滑落,一颗颗粒水如珠滚落,犹如一场微小的降雨。 ‘雨水’侵湿了‘大陆’的白色一角,随着‘上苍’的奔跑,雨水飞洒…… 如风穿梭,绿林后退,耳中风声呼啸,眼前一片笔直,只管如飞奔跑,哪管此外世界。 一身白衣的韩珞享受着奔跑中的一切感受,心灵中解放的自由, 交叉奔跑的双腿,带给了他自由的感受,最舒爽的时候,就是10公里之后的状态。 白粒笔直一路向前!如一道慧光。 随风穿梭。 许久,已是20公里。 眼前绿林绵延,早已远离城市群,空气清新,氧离子丰富,在天地无形细微循环运转之中,注入人体。 白衣韩珞,浑身清新爽快,热血沸腾,肌肉全醒,浑身振奋着激奋的热血,青年的力量。 身心带给韩珞的感受,使得身体某处无名地带,涌现出一股子不可探测根源的豪壮之气。 又是一次与天地共鸣。 韩珞心念一动。 豪气如黄河壶口瀑布的大水,来自万里的积累,然后再此处释放,气魄震荡的韩珞心神汹涌。 身体已是如一道光芒,飞掠出去,全速奔跑,全力尽出的韩珞,快的如一道风,风仿佛在呢喃,这是谁。 白粒遽然增速。 在原速上依旧增速。 最终停在了40公里之外,一处白石之上,静静站立许久,气血如沸水渐渐平静,如远处的光波淋漓的宽敞大江,宁静徜徉在前方。 人与天地同静。 又是一次与天地共鸣。 大抵人在天地间生存,除去生存上的无可奈何之外,总会有几次大的与天地沟通的共鸣,譬如传说中的‘上证天道’,就是人与大道合一,彻底共鸣。这个合一,不是思维理解的合一,是日月无人推而自行的一,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的一,是万物无人造而自生的一。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无形,无情,无名。却是造就了如此庞大的世界。 这就是所谓的‘一’。 而上证天道,摸索的就是‘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无形何以能生育天地?运日月,养万物?这都是一种大力。 建立在那座漆黑空间,一粒粒光芒闪烁,运行的世界里的力量。 武者在这个空间,如粒子。 韩珞醒开双目,站在白石上,体力已经恢复,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微微荡漾在气血之内。 人体运行。 何以能动? 何以能静? 何以生? 何以死? 这座躯体带来的奥妙太多了,致使历代的贤者孜孜不倦去研究,造就了庞大的人类文明。佛道医儒武,华夏五脉文化,都在研究躯体上,只不过各侧一面。 佛门研究灵魂,道门研究长生,医家研究祛病,儒家研究天下如大身,武家研究搏击御敌且上证天道。 其实核心,都在一个身字上。 而现代文明的西方创造,各种核心,也在一座躯体上。 而各家文化,似乎没有一个定论,彻底定论‘人体奥秘’的一切,让世界认可,成为人人赞同的‘大众常识’,如‘你好’一样,成为大众中平常化,平淡化,毫不起眼却无处不在的‘平凡之物’。 而现实中的佛门,道门,医门,儒门,武门,自古以来,就仿佛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秘诀核心,密不外传,神神秘秘,玄之又玄,让人摸棱两可。 而那些真传核心者,绝对不轻易与人知核心。哪怕是门中人,也未必得到全部真传核心。 如此神秘,高高在上,令民众一仰其高,只谓其高深莫测,非绝世奇才不可探之。 而那批真传者,得一二真传,就护门自锁,密不外传,视为自家珍宝,仅传承几人,护持自家‘真传’,由此形成的门派之间,门户之立,何其多也。 流派繁衍,何其多也。 繁文缛节,何其多也。 令人眼花缭乱。 本来生命百年不过长河岁月的一朵不起眼的浪花。 一道道门槛,不知阻挡了多少求道的人。 所谓‘自家珍宝’。 而之后导致的名誉之争,又是何其多也。 ………… 佛门咒语传闻有无上神力,每一句咒语,用来沟通天地,人为的‘人与大天地共鸣’,可僧人有几人,证得了‘知晓内幕’的境界。大多还是像学生一样,看了看书,仿佛‘懂’了。而人间‘因果’‘解脱’‘自在’等词无人不知,可人们还是老样子。 道门修炼功法,据说有成仙之术,可以移山倒海,飞行遁地,人为的‘突破自然’,可道人有几人,凤毛麟角而成仙?大多还是一生平淡,刻苦修炼终生,不得所谓‘入仙门’。而人间‘阴阳’‘神通’‘天意’等词无人不知,可人们还是老样子。 医家真传,据说有透视内视,看透人体的‘观眼术’,观人疾病,可中医脉中,有几个中医,展露过这种境,大多中医还是按部就班,望闻问切,抓药,针灸,火罐祛病。而人间‘养生’‘无病’‘健康’等词无人不知,可人们还是老样子。 儒家门中,据说有融合天下大局的棋力,可以天下‘大和’,可儒门之中,有一人达到这种程度?大多儒生,还是一生死道理,更多的还是负心多是读书人的‘道理人’‘规矩人’‘棋格人’,更多人还是在修身治国平天下的‘修身阶段’,而且一生不得完善境界,仿佛若缺。而人间‘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些话无人不知,可人们还是老样子。 武门之中,传闻有虚空站立,进击自如的大道之力,可武脉之中,有几人达到这种程度?几千年来,上证天道,仿佛就是一句空话,多少武夫穷尽一生,也只是望洋兴叹,只可谓不是人间人把玩的了。而多少武夫,穷尽一生刻苦,也没有健康无病,达到所谓‘下证体魄’的境界,传说,仿佛就是虚设!而人间‘健身’‘强体’‘阳光’等词无人不知,可人们还是老样子。 ………… 这些高高在上,让多少民众根本不能仰望,只知道一日三餐的生活。 高高在上,神神秘秘。 没有一座躯体的理论,成为了大众的‘共知’。 所谓的利益天下,仿佛是一座空谈,一场虚设,期待了几千年的‘普渡众生’,‘得道成仙’‘百病不生’‘大治天下’‘武力通天’,仿佛就是一句空谈。 期待被‘普渡’‘成仙’‘无病’‘天下和’‘通天’的人众,终究是平平凡凡,生老病死一生,期间可能还有人生不如意的无可奈何,尝尽甘苦酸甜,饱览人生墨迹,只留下一声声感慨,人生啊,如梦。 而武夫如此之多,得到真传的,也没有几人。 何况成佛,修仙这般高大上的台词? …………… 躯体,仿佛就是一座迷。 大自然赠与人类的初期,就没有破解全部,留下了神秘的大部分。 使人知道自己活着,可为什么活着,却不知道了。 于是,那么多贤者,前仆后继,如飞蛾扑火,用尽一生,来破解这个大自然给予人类,最深的迷宫。 …………… 于是,老子写下了研究天地规律的道德经。 于是释迦牟尼,创立了佛门经典。 于是耶稣,写下了基督教这一笔。 于是张三丰晚年弃官寻仙…… 于是达摩大师山洞面壁…… 于是李玄国弃俗家而出家…… 于是柳宗元笑看人生而寻仙…… 于是一切科学家,探索生命的可能…… 前仆后继。 研究这座谜团。 ……………… 然而,谁是知晓者,那个‘上证大道’的人物呢?历史并没有揭晓。即使知晓了,很多东西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旁人无法体会,亦是没有用。 于是乎,人间还是老样子,人间不自在。 ……………… 韩珞返回奥斯汀,回到家中,进食完午饭,开始读书。于是乎,写下了上面的华夏的知识论文,发邮件,递给了威尔逊教授。 威尔逊教授第一次,从空中俯瞰了,整座华夏的学问。 惊呆不已。 在电脑那一头,那座未来研究室中,伊桑.威尔逊教授一脸惊叹,眸中闪烁着无比的精光,这位研究过华夏哲学一辈子的西方老人,仿佛第一次接触华夏知识,在那渐渐发呆。 而他的一旁,正坐着一个西方老人,形体宽厚,看完这篇‘英文版本的华夏哲学论’,在那里,呆在那里,因为他的脑海,正在随那篇文章,俯瞰整个华夏的思想源流之处。 在他脑海中。 整座华夏大地,人们的思想,都被这五家思想,笼罩其中。 像一张网,格格条条,束缚在每个人的身边。 上至皇权贵族,下至百姓。 无人敢越出这个格格条条之外。 即便有人跃出了,也会心惊胆战。 而一旦有人跃出了,就会遭受周围人的指责,群起而攻,无病而终。(假设一个人,在农村不给去世的亲人烧纸钱,一定会被家族乃至村边的人说,指指点点到心头。假设一个人,做出了与周围人不一样的东西,就会被关注,不知道是被攻击,还是赞同。而历代这样的环境中,无数的人才被淹没……多少的发明死亡于出发点,多少的发展机遇,拱手错过。多少的利益周边生命的事情,一错再错。而华夏的文明,因此而停歇不前已千年,直到被后来居上的西方一跃而上,遥遥领先,才跟在人家屁股后边学习。因为这样的环境导致多少的人才埋没,真的是华夏人不如西方人?) 即便在当代的思想里。 也仿佛……是按照这个规律发展。 人们不敢尝试,创建新的思想体系……或者新的生活模式,或者新的一切。 我为老子…… 我为孔子…… 我为释迦牟尼…… 超越他们…… 没有人敢这样想。 人们仿佛麻木了,不敢探索线条之外的世界。 不愿意失去这种‘安全感’。 活着,凑乎活着吧。也挺好。 可是生命的发展……不该这样…… 这位西方的老人,也摇摇头:“我们西方,又多么领先呢?不也一样,到了新的迷茫点?” 威尔逊教授转颜一笑:“‘未来’的投资者,伟大的浦尔博得阁下,怎么看这位来自华夏的年轻人?“ 西方老人沉默了一会,道:“good!“ 奥斯汀哲院学生传闻之中,威尔逊有一个关系最密切的好友,是提供资金,社会资源,学术资源,供他和未来工作室的社员,一起研究‘未来’模型的提供投资建造的参与者。而那位好友,就是全美著名的科学家领袖之一,得到诺贝尔学奖的一个大人物。 在国际上,举足轻重。 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灯光聚焦。 卷一百九十五 社员聚会 一卷九万里,一路十万八千。 是形容路的长远,境界的高深,人的渺小,在这些事物面前,总是不好走。初期,有夭折。中期,有半途而废,到末期,又有‘晚节不保’,所以一个人能‘恒久’的行持一件事物,是不容易的,一年,十年,百年,都是艰难的。 如果一百年后,那人还能坚持,必定凤毛麟角,一代宗师。 而就如佛门的话语,一个人出发点为善,并不难。谁一辈子没有做善事呢?难得是将这种善事坚持到人生的终点。 而这路途中,遇到的‘弯路’‘天堑’‘悬崖’‘磨难’又是何其多。 故,书法大宗师,能让人佩服,成为书坛领袖。 道门宗师,能引领万众,修道炼仙。 佛门佛陀,为众人之首,智慧解忧愁。 武门宗师,天人共究,破躯体天道之奥妙。 而譬如三百前齐白石,为何能让人佩服?除了那份书画气质,也恐怕只有背后的境界可以让人崇拜了吧。 而构成‘如此’境界的背后,是一日日书画的付出,所谓老人自言:“一日不书,一日不眠。七日不篆刻,手痒。”正是这日日构成的幕后大画,才成就了那份众人面前的大画。 武夫,佛陀,道门,医生,乃至每行每业,每一个努力,在各自领域取得均大成就的人,何尝不是背后的默默付出? 唯有恒者留其名。 对于历史是这样的。 而这就要考验,一个人,抛弃一切,那个人的品质了。是否坚韧,还是一触即断。就看个人的心性境界了,旁人只能感染一下,至于最后,都是看自己的核心的,也就是‘我’了。而这个‘我’,又会在诸多的思想世界,人们的言声,行为,以及历史的观念,民族的观念,以及人生成长过程中,产生迷惘,甚至被误导,走入迷途道路,至于走的弯不弯,堑不堑,崖不崖,那就看个人了。是否有智慧,智慧,可以识别险途。是否有毅力,毅力,可以破除前路的一切,能够如万里之路,走到终点。是否有大自然独厚的心灵,有大自然独厚的心灵,就等于站在整个人类之外,看人间。可以感悟自然,突破人世间的勾心斗角,烦恼欲海,视人间如棋局,体会那‘天道’奥妙。是否……有机缘,碰到贤人,引领入光明,这就是不可用语言描述的事了。 而‘我’会迷失,那么就会出现诸多自己的障碍,例如精神病,神经病,思维障碍,情绪解不开等一系列的问题。 心灵如此复杂,偏偏如此简单。 ……………… 韩珞低头,在暑假,写下这篇论文,没有发给威尔逊教授。 韩珞抬抬头,望了眼天空,自己能做的事,很多呢,不止武学,不止哲学,甚至,不止自己。 他视了视自己的手,十指。在这双手里,摸过玩具,抱过父母,摸过小动物,撒尿的时候也是用手指,摸过玉米,挖过土,穿过鞋,拿过笔,书,穿过衣服,背过书包,拉过朋友的手,握过拳,被人欺负时反抗过,偷过钱,曾经一拳打的别人嘴角流血,也曾一拳打在门上,骨头流血,甚至握过刀(初中被人欺负,但没成功)炼武,爬过树,握过剑,也与别人的十指交手过,摸过女人,也曾扶头哭泣过,拿过酒瓶,夹过烟,和别人招手过,也曾敬礼过,也曾握手过,沉重的握手,也曾写下这篇论文过,韩珞伸出手,将手掌对着天空,如今,曾经,如今,对着天空,握住了掌,但这是一份炼了七年武,读了五年哲学,经历了很多,有了自己的思想,目标,沉淀过后的手。 韩珞手掌之中,太多的故事了。 韩珞轻轻一笑,人生啊。 韩珞站了起来,穿好修身的西装,因为今天,有一场很重要的议会。 是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哲学研究院,终身教授,伊桑.威尔逊先生,北美著名的学坛领袖,乃至世界,都有他的传播,以及三十年来,前前后后几千,甚至背后上完万,乃至整个人类的贡献,未来工作室目前,的社员的聚集会。 也是一场新的讨论会。 而这批哲学家,有社会活动家,有公益家,有科学家兼职哲学,也有文坛领袖爱好哲学贡献突出而来,也有心理学家,有宗教学家,可以说,囊括了人类天空上的世界。 这批人,每一个人,都是在各自的领域,风云呼唤的人物。 这些人,是当代无数影响的人物。 而他们的聚会目的,只有一个。 构建‘未来’,这座可以通用全世界,国际,任何一个国家,民族,融合任何一个国家,民族,思想的社会模型。 真正的,未来。 大融合,没有排斥! 而处理这座难题,不比在天空的彩云里,穿针引线来的难。 ……………… 奥斯汀。 风清日丽。 天空晴朗。 一座奥斯汀最高的楼,矗立在天空下。 虽然‘并不’算高。 但在德克萨斯州这样的西部城市里,已经算最高了。 但有句古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假如一间茅屋是国家领导人住在那里,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棒的茅屋。假如是一个平凡的俗人呢,就会不一样了。 奥斯汀的风景,在这座大厦的最高层玻璃道上看去,一览无余,风景美好。 这样的天气下,景色刚刚美好到水平线。 ‘未来研究室’的社员,没有像一些社团一样,先是仪式等等边角活动,也不是一开始就切入主题,没有缓冲。而是大家一起站在了奥斯汀这座高楼的最高层,俯瞰奥斯汀。 只是和雄伟的商业领袖看到的不一样的是,这群人中,有人看到了社会的种种现状,有人看到了人的心里深处,有人只是欣赏景色。 而韩珞,第一次参加社团聚会,有些新鲜和好奇,也有些熟悉和团队感。 他没有看风景,只是在看自己的脚。 脚下有大地。 大地在何处。 在虚空中悬浮。 那么虚空底下又是什么在承载? ………… 有人注意到了韩珞,当然不止一个人,当很多人意识到社团来了一位新人物之后,很是欣喜。因为能被伊桑.威尔逊邀请进入‘未来’的人,一定是对‘未来这座模型’,有不朽的捐献思想的人物。 这群人,有老有女有少有中年,几乎囊括了大半个人类年龄层。 而韩珞抬头看他们的时候,对这群人物,有着一种特殊的恭敬。虽然这些人,是金色头发,咖啡色头发,也有几位是黑色头发。 当不妨碍心灵的层次。 韩珞的‘眼’中,这些人物,一个个浑身散发着杰出的光明,因为这群人,给韩珞一种共振感(暗劲境界发掘出来的人体潜能),而这种共振感,只有在心灵,思想,目标,付出的功夫,极为接近的人物彼此接近的时候,有这种特殊的感觉。 文人也有共振。 精气神的同频交流。 无形的吸引,互相未交流前的欣赏。 韩珞看到了那一双双的眼眸之中,散发着的是一种清灵高爽的智慧之光,如晴天大日。 “嗨!” “嗨!” ……俩个人打着招呼,一旁的一个白人男子,模样明显是青年的男子,对韩珞打招呼主动道。 “噢!” 青年白人男子道:“亚洲人,good!“说着他眨眼:“我叫威廉.詹姆斯,见到你,很高兴。” “布鲁斯.韩。”韩珞道,微笑回视。 “噢!”威廉.詹姆斯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不错的名字。伙计,你来自哪里。” “华夏,很高兴认识你,威廉.詹姆斯先生。”韩珞道。 “噢!谢谢。”威廉.詹姆斯。“你来自华夏?噢,那是一个……”他停顿了好一会道:“那是一个发展极快的国家。” “yes,谢谢,”韩珞一笑:“说实话,你的名字也吓我一跳,那是美国第一位哲学家,心理学家以及,实用主义的创始人。那是一位很大的人物。” “yes。我也很幸运拥有这样的名字。”威廉.詹姆斯手掌在胸口,躬身35度,:“但我毫无压力。“说着,抬头中,眼中射出精光,那样的风采。 韩珞一屏脸色。 “化学中,沙子是废物,水泥是废物,但它们混在一起就是混凝土,就是精品。您赞同吗?”威廉.詹姆斯问道。 “赞同。”韩珞知道了什么,笑一笑,道。 威廉.詹姆斯平静道:“大米是精品,汽油也是精品,但它们混在一起就是废物。您赞同吗?” 韩珞点头道:“也赞同。” 威廉.詹姆斯一笑道:“那么请问,您是我们这个。“说着,他手指一笔画人群,道:“化学团队中的哪一位存在呢。你能为我们贡献什么,或者损毁什么?” 听完这位白人青年的话,韩珞为这位青年的真诚作欣赏,韩珞轻轻一笑,解释道:“在所有成分中,原子是最基本的单位,所以,我想,我荣幸的是这个单位吧。” “噢!”白人青年一震惊讶,然后脸上浮现精彩的神色:“期待你一会的表现。”说着,伸出手。 韩珞轻轻一笑,伸出手。 俩人一沾即分。 韩珞望着白人男子的离去,看着这座人群,心生澎湃。 这群人,突破了国家,国籍,肌肤,发色,一切界限。团结在一起。 无视了肉体。 无视了一切不同。 只为贡献那大有的大同。 一座在起点于三十年前,威尔逊教授提出的尝试构建人类整体模式之后,得到了很多共振人物的支持和加入,经历三十年的发展,如今的‘未来’模型,早已不是当初的思想构建,而是一组组数据,考究,参考,比拟,观察社会,人物,心灵等一切综合而成的共同适应体。而这个背后,是多少人物的付出和多少数据的调试,此处不作话题。 在这里,只有一个身份,‘未来’研究室团员。 威尔逊教授陪伴着一个老人,一个中年人,一个黑人,共同走来。 韩珞也看了过去。 在这人群中他只是不起眼的一个人。 威尔逊老教授穿着西装,身旁的老人,十分高大魁梧,这个人让韩珞心底微微一震,诺贝尔……得主!他的心底,‘未来’研究室的含金分量,一下子变得有些没有边际。 而那位中年模样却是意大利后裔得男子,以及那位身材宽厚得黑人男子,这俩人很意味,也是某处得大人物吧? 在北美,甚至这个世界,这些人得聚集,就是这个领域的强者。 威尔逊微微打招呼,因为上了年纪得原因,老人家健朗得身体但也不想在这里浪费,转身进入了会议大厅。 而之后得老人,也就是那位诺贝尔得主,韩珞只知道小时候电视上播报过,叫‘浦尔’什么来着?韩珞想不起来了。 然后这位国际上得大人物,仿佛才是这里得核心。 真正的领袖! 老人所在,目光所及。 正是凝聚力,让这批人,为世界贡献着什么。 没有人可以估量‘未来’这座模型的背后份量,那是三十年来,几千人,几万人,乃至多少数据背后的贡献啊。 金钱,在这里失去了效应。 在这里,只有意义。 二个字! …………………… 初期的社员交流活动过后,因为社员的人数达到了三百位,大家一一在门口签字,然后进入了会议室。 按照礼仪小姐的指引,寻找自己的位置。 这是一处会议员座位高,而前方一处平坦地面的会议室,不是众人仰望会议主持人,而是俯视。 威尔逊,一脸平静,站在那里。这里是他的心血,也是背后那么多人的心血。 一旁的诺贝尔得奖的白人老人,在那里忙碌着。 黑人男子在帮助引导大家入座,自有一番风采。 意大利裔的男子,正在携导一旁的诺贝尔大人物忙碌,却毫不逊色。 卷一百九十六 哲学家聚会 “嗨,伙计们。” “想你们了。” 伊桑威尔逊道,他对着人群挥舞下手,眼睛看到了大部分人,他一阵感激,他知道,这批人不是为了钱,而仅仅是自己三十年前创建的一个口号,一个理想,一个观念,然后吸引了首先得一批人,进入了团队,尝试在哲学,心理学,科学,社会学,人类学,经济学,社会百科的基础上,建立一个完美的未来模型。推演社会的各种可能性,从中发展处最合适,建基在当代人群中之上的模型,不被任何一个国家,民族,任何一个人排斥,融合到这个程度,就是无数人知道的艰难。 国际之间,民族之间,存在了多少的不理解和各类问题。 但正如那位诺贝尔得奖的老人,那句经常挂在口里的话:“可人类,不该如此啊。”也许是这句话吧,也许不是。 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为‘未来’模型付出了大量的心血,未来是每一个人的。没有背后的数据,参考,借鉴,各种学术几十年的积累结果的贡献,未来这座模型,根本不可能起来。虽然如今只是一个模型,但不妨碍,它在成长。 “上一次聚会,还是在冬月。”威尔逊教授道:“真是怀念那个时候,今天,也同样会被怀念。” “伙计们,辛苦了。” “未来,在成长。” “谢谢大家。” 威尔逊教授躬身。一旁的老人微笑,意大利裔的男子点头,黑人的魁梧男子,微微一笑,环视人群。 人群没有掌声,很安静。 有的只是一场场‘场场融合’,无声息在每个人身心处‘逛’过,无人察觉。 “唰” 人们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对着老人,鞠了一躬。先是有人率领,后来是人们跟上,然后这一恭,让在场的人穆然一合。 大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来一场人生的付出而已。 每一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每个人的心血,都只是‘添砖加瓦’,甚至还需要后来者‘添砖加瓦’。 这个模型,才有足够多的数据和角度,去参考人间。 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无数人的心血,包括那些被思考者,研究者,观察者,他们无声息的生活,心态,都为这座模型,贡献出了自己的那一份力量。 威尔逊心思有些激动,震撼的身心,仿佛一阵阵波动,他抬了抬手,人群微微一笑,坐下。 ………… 韩络坐了下来,身心来不及感受,就一阵阵波动,他初次来到这里,社员聚会,就感受到了一种无量的感受,人群,人种,没那么重要。 ‘未来’模型,究竟是怎样一座模型。 韩络心神摇曳,来不及回顾,身心猛然大振……化劲的门槛隐隐在摇晃…… 威尔逊看着大家做了下来,道:“三十年前,‘未来初立’,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中年学者,读了几年书,看到了人类的方向,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哲学家们,虽然平凡,无用。但在思考上,却有独特的见解,他们不同于大众的思考,思维,而是人群中摇曳的一朵花。尼采说,少个独立的人。我说,我们并不认识自己。” “哪怕我是个六十岁的老头。”伊桑威尔逊自侃一笑,看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看着大家,笑道:“哪怕我活了六十年,我也看不懂,这个世界到底为什么。” “我们从哪里来,” “到哪里去。” “未来是什么样”。 这是每个人最基本关注的信息,无人可以逃避,只是隐藏了而已。而我们,却在做这件,史上最廉价的事情。因为‘未来’研究室成立三十年,没有赚过一分钱。” 威尔逊最后幽默的一句话,惹得大众哈哈大笑。却隐藏了怎样的故事? 威尔逊道:“浦尔博得阁下,大家的老朋友。也是他用个人的财产,声望,支撑起了我们未来的幕后者。” “当然,我们不是在说功绩,而是在说,未来这座模型,每一个人,包括过去的那些老朋友,包括,不是社员的那批人,那批学者的奉献,才有我们的‘未来’数据。我说这些,其实只是想,很感谢大家。” “而,我们的模型,只是刚刚起步,三十年,很长了。可我们不够,所以,也许,也许我死后!”威尔逊道,说到最后的也许,整个场一震。 “也许我去世之后,都可能看不到‘未来’模型的宣布之时,但,它在成长,每天都在成长。”威尔逊含笑道:“我们老了,所以需要很多的后来之秀,为这座‘模型’贡献自己的力量。” “啪!” 全场都在鼓掌,是人心的共振,精神的共鸣,那无声的交流,还需要语言? “谢谢大家。今天的主持由‘米斯特林’先生主持。”威尔逊躬身道。 米斯特林,走了出来。道:“谢谢威尔逊先生的开讲,谢谢各位的聆听。我想,今天,”说着,他做了个手势,道:“不需要说了。” 全场再次共鸣。 “下面,由博得先生说一下聚会的主旨。”黑人魁梧的男子让了一步。 浦尔博得缓缓走了出来,道:“thank大家,thank威尔逊,thanks米斯特林,thank我的合作伙伴,牟斯顿。” “我很感谢大家来这里聚会。” “很想念你们。”说着他手指了一下自己,道:“好像这是刚才威尔逊教授的话,我抢词了,抱歉让大家又听了一遍。” 哈哈…… 全场一阵欢笑。 浦尔博得道:“宇宙,在生存的要领中,是我们的基本单位,却也是最大的单位,基本到它是基础,却大到我们……额,不可探知。” 说到这里,全场的‘未来研究室’社员们,一阵感觉渺小。 “所以我在青年时代,在报考博士学位的时候,报考了天文学,虽然这可能与各位的哲学以及我们‘未来’研究室的主题,有些不相似,但我想说,正是我从小的天文学习,让我知道,头顶的星辰,有多大。小到我们自己很小。所以我很渴望,有一个想法……很大胆的想法……” “如果全人类,所有国际,人种里边最优秀的科学家,站在一起,所有的信息,科技共享,那么我们人类,是否能研究,一下宇宙的终极奥秘?”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但正是基于这一点,我学习天文,了解宇宙,黑洞,多维宇宙,二次元,时间,空间,质子,原子……引力……规律……运行,最终发现,太渺小了。” “我可能这辈子见不到科学家齐聚的场景,但我相信,这是人类踏入宇宙的必须一步。” “啪!” 全场都在鼓掌。 而人群中,有一个深受震撼的年轻人,鼓着自己跟着心频率的掌劲,那是一份别样的震撼,局限于民族的他,局限于一个国家的他,曾经不曾想过,已经有一些人,想到了这些。他深感自己,太渺小了。 ………… “后来,我遇到了‘未来’,我发现,隔阂才是我们最大的问题,阻挡我们发展地球,文明,进入宇宙的一种屏障!”浦尔博得道:“这要感谢威尔逊先生为我的解心。” “于是,我就进入了‘未来’,一个不是哲学家,却混进哲学家团体的人。谢谢你们不排斥我。”浦尔博得道。 “no!“ 全场欢呼,说着no的声音,也有很多人说一些,on,你是最伟大的人,也有人说,没有浦尔博得,未来走不到现在。 因为人群中,有人知道,浦尔博得的背后,在自己的人脉上,关系上,为‘未来’贡献了怎样的力量。 ………… “我叫呼尔伊利森,我来自密苏里州,来自堪萨斯。”一个非裔女孩道。 “加入‘未来’研究室已经十年,十年前,威尔逊前往我的家乡演讲,我深受吸引……十年之后,我在这里。” “我感受到了其中的无限,‘未来’的力量,因为有我,有你,有他,变得越来越强大。” “我从小,就备受歧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同学,就会欺负我。后来,我学习了哲学,明白了他们欺负我,是因为人性上的根源,以及不知道欺负人背后的规律……所以我现在早已原谅了那些同学,而毕业之后,我进入了‘休斯特福利社会公益学会’,到处传播哲学思想以及心理学,并开设360家心理诊所,为一些心灵受创,哲学上不够洞彻人生的同类,免费进行治疗和辅导。让他们过上开心的生活。” “休斯特的数据表明,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是因为没有好好受到教育,在思想上,与社会主流,有着偏颇。而教育他们的人,就是流氓,坏蛋…恶棍。” “我……” 非裔女孩说道这里,捂着心口:“我有些心痛,熟悉哲学的我,知晓那样做的内心,他们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记得有一个叫约翰哈克森的男子,对我说出他的故事后,我已经洞察了他的整个内心状态,那一刻,我是如此的感同身受。” “他是一个从小善良热爱和平的白裔男子,却因为中学一场变故,心态激进,导致进入社会坏蛋恶棍的行列……” “我,我们,”说着她用手笔画了一下窗户外边的蓝天下的建筑群,:“我们是不是做的不够好。是不是不够尽力。让这些事情发生在我们的国度。” 全场一阵沉默。 “他虽然已经改悔,但那十年的恶棍,已经让他的心灵受创,及时治疗平缓,可那痕迹,我无能为力!” “于是我思考,是不是,我们可以尽点力,让校园暴力消失?” “所以我把我十年来,心理治疗的数据,社会的生活信息,贡献给了未来!” 名叫呼尔伊利森的非裔女子道。 “谢谢大家!我的演讲完毕了。” ………… “我叫库特森,我来自密西西比州,是陶格鲁学院的人类行为学教授,但我本质上,是一名来自哈蒂斯堡的农民,我父母都是种植农业……我想说明的是,我是一个人,然后我才是库特森,然后才是人类行为学博士,哲学博士,心理学博士三个学士位的我。” “如果失去第一个我,就犹如数学失去了0,之后的一切将不在建立。” “我第一次认识我,是我的前女友,哭泣的时候,我才认识到,一个人可以哭泣,她的内心怎么了。之后,我去研究心理学……后来就进入了心理学,后来热爱上了行为学。” “后来我懂了,那是人类行为的一个过程,但我想说明的是,我们彼此的不了解,造成了多少的误会,造成了多少的人生遗憾?我们一直口口声声说追求美好,可我们却一直破坏美好,人际关系,周围生活,社会环境……一直是破坏大于建设。” “我,在思考,为什么我们会不了解?那是因为,我们从不曾学习过。” “于是我教导的学生,只有一个宗旨,了解自己。然后了解别人,感化别人,让小环境逃避开那种失误,那种遗憾。” “后来我遇到了威尔逊,他说我太渺小了,应该建立更大的目标,我问他为什么?”这名叫库特森的老人,说道这里,看着一旁的威尔逊,威尔逊想起了几多年前,哈哈大笑。 库特森笑道:“他说,人类有无限的可能。” 库特森道:“之后,他带领我看了那座模型,我深感震撼!” “what?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棒的作品,天啊,我要加入进来!我为我成为‘未来’研究室的一员而骄傲。”库特森如是说。 “当然,我更自豪的是,我的研究,进入了‘未来’这座模型的数据背后,被参考,借鉴。我很自豪,未来也有更多人的注入,才有今天!谢谢你们。” “轰!” 全场想起了掌声! ……………… ……………… 这场交流会进行了三个小时。 威尔逊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一旁的人物也坐在了椅子上。 浦尔博得在交流着什么。 米斯特林在看着人群中的一个黑眸青年。 牟斯顿说了一句话:可以了。,于是他站了起了解来,对着人群微笑,道:“前段时间,我们‘未来’社团,又新进来一位青年,相信大家已经通过互联网了解过他的详细信息以及一些论文报道。但今天他本人就在这里,所以我们请让出来!” 卷一百九十七 哲学家们的震惊 “轰!” 全场拍掌。 韩珞对视了一眼身旁的一位白人老者,目中温和,站了起来,对人群恭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走下台,来到威尔逊身边。 威尔逊眼中满是欣赏,和鼓励! 韩珞心神平和,非常开心,对着威尔逊进行了目光礼,然后依次是浦尔博得,米斯特林,以及牟斯顿先生。 韩珞在转身,望着人群,恭了一下,站起身,道:“thanks,thank,thank。” “我非常谢谢大家。也非常感谢我的教授,威尔逊先生的指引。thanks威尔逊先生。”说着,韩珞对威尔逊鞠躬。 威尔逊满脸微笑。 “thank浦尔博得。”说着韩珞对第一次接近的诺贝尔得奖主浦尔博得恭了一下腰。 “thank米斯特先生。”韩珞对一旁的米斯特先生道。 “thank牟斯顿先生。”韩珞对一旁的牟斯顿道。 “然后thank各位,很高兴,来到这里,进行‘未来’社员的聚会,我很开心,在这里遇到一位位学者,一位位我觉得是伟大人物的你们,我很高兴,来到这里!”韩珞道。 全场鼓起了掌。 韩珞平静了一下,道:“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布鲁斯韩,来自华夏,今年24岁。在奥斯汀哲学研究院做一名在校学生,学习哲学博士课程。” “但我的华夏导师曾告诉我,最低也要读一个硕士学位。因为我是学校公读。”韩珞道。 “我在这里花的每一分学费,都是我的学校给我出的。”韩珞道:“我很感谢我的故校,对我的培养,很感谢我的导师,对我的教育,指导,指点。” “我很幸运,来到这里。” “开拓了我的眼界。”韩珞道:“见识到各位之后,我觉得自己渺小。” “相比你们做的事情,我做的很渺小,很”微不足道。” 一旁的威尔逊听到微不足道后,微微的摇摇头。 韩珞道:“但我很开心,见到这么多!伟人!” 韩珞道:“在我心中,你们就是。” 韩珞道:“伟人,这个词在我的心中,属于一切为人类贡献的人物,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建筑设计师,或者,一名动车的研究人员,在我心中,他们都是伟人。” “不因小而忽视大,不因大而只注视大。” 韩珞道:“大的人物有大人物的故事,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故事,我们都在付出。都在做一件事情。” “我很希望,大家不要轻视自己,因为我的导师曾告诉我,轻视自己,代表放弃对自己的潜能。” “生而为人,具备怎样的能力?” 全场突然沉默了。 韩珞不惧怕安静,道:“我的心中,在我的眼里,我的感受中,人是大自然的杰作,有着最庞大的潜力,但我们要认识自己!” “这是第一步!” ……………… “打断一下,这位布鲁斯韩先生,我有问题!” 这个时候,人群中右上角第五层后面的一个男子,站了起来,问道。 韩珞看去,正是在大厅中与他交流的那位白人青年。 “请问!”韩珞礼貌微笑道。 “你说的,认识自己,请问,如何认识自己?”威廉詹姆斯调侃道:“这位我们化学团队中,原子般的存在的人物!” 他的话刚说完,全场的人心里同时泛起涟漪,原子般存在,那不就是全场最基础的人物,也是最广泛的人物吗。 一同注视,韩珞面对注视,毫不怯场,自信道:“谢谢这位先生的问题,问的很好,我正合适做一番回答。请坐!” 威廉詹姆斯微笑,坐了下来。 “认识自己,这是一个庞大的话题,我们怎么认识自己?我们不认识自己?no,我们认识自己,我们从小出生就认识自己,我们穿衣,我们吃饭,我们做很多事,包括现在的我们。” “但,我想问,我们真的认识自己吗?以及认识这里吗?”韩珞用手一笔画玻璃外边的天地! 全场一阵唏嘘。 韩珞笑道:“我们认识的自己,只是自己的一部分!” “这是我个人的认为。” “在我学习哲学的过程中,我有幸接受了来自华夏,西方的同时教育,也有幸继承了华夏最宝贵的东西。” “我的实践经历告诉我,我真的很渺小,我不了解自己,以及这座天地!” “也许大家会疑惑。” “那么我讲一个小话题。” “我来自华夏,我曾思考过,为什么社会上会出现打架,斗殴,以及人间的勾心斗角?是因为我们教育的不够吗?” “如刚才那位呼尔伊利森女士的话,我们是不是不够好?”韩珞道。 全场都在思考。 “是不是不够尽力?”韩珞反问道。 全场都在低头思考,是不是不够尽力? 是不是不够好? 韩珞道:“是不是我们可以尽点力,让一切不美好的事物消失?” “我想说no,抱歉,呼尔伊利森女士。” “我们尽力了。” “我们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在教育上。” “每一个细微的勾笔都是无数人的心血付出。” “但为什么没有改善一些问题?” “我想说,我们真的认识自己吗?” “我想说的是,我们真的,真的,真的,”韩珞连说三个真的,道:“认识自己吗?” “no!” 韩珞下了定论。 全场一阵摇头。 韩珞笑道:“我们的教育,一直在朝着人身外的教育而奔波,教育我们怎么做好人,怎么做好周围的关系,怎么处理社会的事务,怎么处理人生的事情。可却忽视了一件事情!” 全场有些思考起来。 韩珞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恭了一下身:“我们是不是忽视了,作为人。”说着手指一指自己,道:“是不是应该先教育学生认识自己,认识自己的灵魂,为什么会发火,为什么会欢喜,认识自己的躯体,为什么会得病,为什么会衰老?我们一直忽视掉的,就是教育一个人,认识他自己。” “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人,怎么去认识世界,认识周围?” “我们的教育没有问题,都是伟大人物的付出,学业,都是无数人的构思。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数学中最基础的是0,而我们从第一步教育,就是在教育数字一。” “0没有教育好,怎么去教育一,乃至三?”韩珞笑问道。 “我一直认为,教育好学生认识自己作为第一步,是至关重要,一个对自己身体和心灵熟悉如透明的人,怎么会不熟悉他人,不熟悉一切,怎么会处理不好关系?” 全场沉默了。 全场很沉默。 韩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作为人,我们真的了解,大自然赐予了我们什么吗?给予了我们什么样的能力吗?” “认识,作为一个人,先天的赋予是什么样子吗?” “如果了解大自然赐予人类的这个自我,再去了解人类学中的自我教育,我想,一些问题或许可以解决!”韩珞笑道。 一旁的威尔逊站出来:“这就是他是我的学生,也是我让他加入‘未来’研究室的原因,也是,我的老师!” “您称赞过誉了。”韩珞想不到,打破自己沉静的,是教授,而他的心灵,确实感觉到沉重,因为这句话,自己是威尔逊的老师,让他感觉沉甸甸的。 “请让他继续讲下去!”一名右边角第一排的北美中年男子道。 “威尔逊,你真棒!”高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白人女子道。 威尔逊对韩珞一笑,示意他继续讲下去。因为他感觉,今天的青年,为‘未来’开启了一扇门。 韩珞恭敬一下对先生,对全场也恭敬一下:“谢谢大家的聆听!” 韩珞呼吸了一口气,仿佛吸尽了千万里的豪气,仿佛是一个早已作了的慎重决定,现在再次慎重,然后一气吐出道:“我们不了解自己。” “我也不了解我!” “对‘我’来说,大自然赋予的我,我根本不熟悉,我跟陌生,在有些地方,是犹如宇宙般的神秘!” 全场一阵疑惑。 但大家都对这位华人青年,有了新的认知和看法!带来新的观念的年轻人!果然不错! 韩珞笑道:“功夫,在世界各地流行,太极拳随着国际的认可,也逐步传遍了全世界。功夫,在我的认识里,我的实践里,发现也是了解自己的一门功课,一门哲学,一门学问。” “what?稍等一下,你是来这里讲搏击的吗?”一名第一排中间的一个白人男子站起来,质疑道。 “no!”韩珞伸出手,示意他坐下,道:“我想说明的就是,有两点,第一,gongfu是哲学!因为哲学的目的就是认识我们自己,第二,我们不认识自己!” “请问,布鲁斯韩,你说,功夫是哲学,以及与不认识自己,有什么挂钩?”一处声音提出问题。 韩珞平静望着他,望着人群,犹如一轮圆日,武学的气机轰隆隆作响,隐隐有一丈万里的气势,笑了笑, 出现在了刚才那处声音的提问人面前,一步十米。 韩珞问他道:“如果是这样呢?” ……………… ……………… ……………… 自古以来,武学密不外传,只是衣钵弟子之间相互传承,认识躯体奥秘,一步如飞,赶蝉追翼,力大壮骨的‘人体修炼术’,既然有,能出现这个效果,那就说明,大自然赋予人类的躯体,人类根本不认识! 化劲宗师,为何一代宗师?那是意味着,他认识了自己的身心两个层次啊! 那个大自然赋予的层次啊! 只是,历代武学隐秘,华夏人都多属不知,何况华夏之外? 武学太珍贵,太密不外传,而大众的认知与武学真传者的认知,是俩个世界! 所以,一个暗蔽的世界,一个在光明中的世界。 但那光明,确实最不认识自己的世界! 整个世界以为,人也就是他们这样! 韩珞决定,打破这个认知! 告诉你们。 你们不了解自己! 连自己的躯体,灵魂都不熟悉,还敢确定这个,确定那个? 谁给的勇气! 正如他在窗户前握了握手,握住天空,他能做的,还有很多,不止武学,不止哲学,不止自己! 而武学真传,自古密不外传,这条规律已经被遵守了几千年,隐蔽在华夏大陆的历史线中。而韩珞,决定让这座线,不在隐藏,而是显露给世界看!这是怎么回事。而突破这条规矩,需要多大的勇气?与传统勃逆而上。 师尊都说,不要轻易显露! 而韩珞,自己做了自己的决定,显露给世界! 他认为,这是他该为世界做的。 韩珞不知道的是,他的背后犹如一轮大日,缓缓升起,将他笼罩!光明无处不在! 在这个一个月前作出的决定,韩珞现在做出来了。 是在一群哲学家,科学家,心理学家,社会公益学家,‘未来’研究室社员三百个人的面前,做了出来。在诺贝尔得奖的浦尔博得面前,在伊桑威尔逊面前,在这里的一个个背后代表了庞大的能量的人群中表演出来。 在这群为了‘未来’这座模型,无私奉献,舍弃肉身,精神,种族的人们面前,也展露了他的坦诚! 武学,是世界的。 或许,不该是华夏民族私享的! ………… 这一日! ‘未来’研究室社员,认识了一个叫韩珞的来自华夏大陆的年轻人。 知道了什么叫生命的能力。 知道了,自己并不认识自己。 知道了,人类的真正迷惘处。 知道了,这一切的问题。 知道了,‘未来’模型,在这一刻,纠正了很多数据! 知道了………… 知道了………… 在遥远的大厅,都可以听到那如雷声的鼓劲声! 久久不息。 卷一百九十八 有一把剑 韩珞平静返回奥斯汀的家中。 望了一眼书籍。 这一日,他做出了一件不知道,对与错的事情。 但他读了这么多书,这是他认为,该做的事情。 或许整个人类,国家和国家之间,人和人之间,已经缺失真诚,很多年很多年了。 韩珞认为,自己该为世界做点什么。 于是他写下了一段话。 “将武学的真谛,传播世界,颠覆人们对生命的认知,目的不是为了传播武学,而是引导生命,认识生命。” “这是我一生的使命。” 韩珞写下了如今,渺小十足,遥遥无期的两句话。 韩珞也意识到,自己是因为不缺钱了。而那些百姓,管你生命不生命,衣食住行,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事情。衣食不够,孩子要养,管你什么人间不人间,世界不世界。 老百姓,只有自己的一亩三分田。 衣食住行田中耕,管你田外天外何种事。 这与老百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历史就是这样轮回……爱因斯坦创立相对论的时候,百姓也不管这些,最后,却改变了整个人间的生活。 韩珞想到了如果自己没钱,如今该是什么样子,他想,如果自己没钱了,就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读书炼武了此一生。 ………… 欧洲。 法国,巴黎。 一个老人叹了一口气,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对着那个平淡却雄气的年轻人,喊了一声掌门! ………… 得克萨斯州,休斯顿。 洪门眼前‘洪秀’全部展开,针对那座无名工厂被偷袭,全线调查。隐隐,在追查到了华夏大陆移民过来的一些人身上…… ………… 华夏。 一个年轻人,曾经的年轻人,如今已经迈入中年,温润如玉,念其君子。在新一届的换领袖中,向权力机构,迈上了一步。 ………… 一个幼童奔跑在山林间,那座道观香烟袅袅的晨风中,灵气四溢。灵气第一! …………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山西省的一座小镇,奔跑…………完全想不到他成年后的孩子,却是受到了新式教育利益的第一批人! ………… 徐傲冰拿起枪,去了一趟南方,没有见那位枪仙,而是去了一趟广州,拜见了一个前辈。一枪败之,那位前辈,也是谦逊,自认服输,并语道:“华夏之中,枪术越你者,唯有枪仙。” ………… 陈武象参加了一场太极拳世界观摩会,展现了陈氏太极拳的刚柔并济…… ………… 陈文象在闲来无事时,迈入渭水,沿江而行…… ………… 陈当心,眼角皱纹增添,在院落里的椅子上,摸摸拳头……还有几年…… ………… 李密,陆溪,莫大郎,刚刚被评选入了武汉市十大杰出青年之一。 ………… 武当山,山巅云海畔,一个老道人无名而坐,默默观云海:“还有几年。” 俯瞰山下,芸芸旅游的人,一个个上山。 ………… ………… 魏令姜望了一眼休斯顿最后一眼,布局已必,下一局。 这个时候,中年男子叫魏还奇的她的长辈,走到她的身边,平静道:“十年海中事,如今一年还。” 魏令姜一笑,美的动人。 “不过,我当年跟随你爷爷的时候……听说过俩个人,你爷爷曾对我说,三十年后,柳宗元,鲸向海,鸟投林,三个人,并肩天下武林。” “嗯?” 魏令姜一笑:“我爷爷的性格,不是这个样子吧。” “那是,他老人家还说了,虽然厉害,武学高手归武学高手,但,还是在他之下。”魏还奇笑道。 “爷爷啊!” 魏令姜抬起头,望着天空边的夕阳,想起了爷爷的故事,那个素未谋面的爷爷。 传说中,他被洪门,斩断了一臂! 血流遍了那座洪门的殿堂。 然后杀出群围。 最后流血过多而死在了不知道山荒地老的一处无名地带。 无人知晓,他尸体还在不在! 魏令姜,握了握拳。 “世人只知晓柳宗元,天下第一。却不知道,五十年前,那个刚刚三十不到的年轻人,才是真正的风采绝然,一剑天下,何等潇洒。” “世人甚至,不知道形意门,除了柳宗元,还有两尊近天道的人物,鸟投林,鲸向海。而如果不是有这两尊人物坐镇形意门,自己,真想去那座内门,走一走。说一说道理,跟这世间,欺负了爷爷的那些人,说一说道理,问心无愧?” “而这一切布局,只是为了引出那两尊人物!” “失去那俩位,形意门何等脆弱?光是内门争斗,就足以血败剧伤,何况有自己的内应?” “洪门,先对付你,失信于我爷爷,不守武林诚信埋伏于他,替人先做棋子,好歹我爷爷,当年对你们夸不绝口,说洪门上下,忠义齐心,维护华人。我爷爷当年,剑尖只朝着西方,如果不是这样子,你们早已败了……” 魏令姜握了握拳,先解决洪门,下一步,解决形意门隐藏的那两位‘近天道宗师’。 ………… 形意门内门。 一个老人,逛一逛街道。不知觉,路过一座院子,此时此刻,除了传统的意义,这座‘传剑院’,再也失去了往日的辉煌。 老人心念起处,一跃进入这座院落。 院子无灰,天天有佣人打扫,只是也是无人。 老人看着那堵白色剑壁。 完美无瑕的白色剑壁上,却被人写下了一行剑草字。 “一剑吞万里,”本名为鸟投林的老人,闭上目,缓缓念道。 “天地只我一剑!”老人睁开眼,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那一剑剑气滚滚,一势十八万里,败于自己。让自己,输在了那一剑之下。 “穷穷宇宙一剑尽。”老人感受着当年只是一个十七岁少年写下的‘大胆之举’。 “剑!”老人幽叹一口气,岁月将近,即便躯体无病,也到了寿命尽头。 “还有剑,否?”老人喃喃道,站在天道门槛下,太久太久,看人间太久太久,岁月一日日过,老人就在这个境界,三十年了。 老人身影一瞬即逝。 下一刻。 老人身影连闪,神出鬼没,身形摇曳,在这座形意门内门之中,来去自如。 “柳宗元,你那个弟子终于入门了!了不起的少年,了不起的青年,了不起的修为,老柳,你这弟子,我也想收啊!”鸟投林喃喃的摇摇头,故友有衣钵弟子了,自己的衣钵弟子在哪里? 难不成一生境界,要随自己,随风而逝? “看不到你那弟子的无敌天下了。看不到那秘传一剑的风采了。” 老人喃喃在那座广阔的湖边,自语道。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一掠入湖,湖面自由奔跑,如电飞驰,这比化劲宗师的脚踩江水,闲庭信步,更是厉害了无数倍。 老人一路狂奔。 衣角猎猎作响。 脚鞋早已湿透。 不知奔跑了多少远。 此时此地,老人已经看不到天幕之下,任何陆地。唯有一水汪洋! 老人的前方,却突然出现一座小岛。 很小很小的岛。 只有三座房屋,一颗柳树,以及一些花草。还有一个老人,独袖负手,犹如天下第一。 飞掠而出。 与奔跑而来的老人。 猛烈的撞击在一起。 整座湖泊,以俩个老人为中心的方圆十米,湖水猛烈撞击。 俩个人老人一撞之后。 各自飞退三十米。 独臂老人撞断了那颗柳树。 双臂老人跌入湖中,许久,缓缓浮起,一身湿透,负湿发,而朝这座小岛而来。 老人登岸,平静道:“前辈,您的境界恢复了。” 那独臂老人不说话,却是那么孤独! 老人默默道:“前辈,晚辈寿命将尽。这一次,是最后来看你了。” 独臂老人终于说话,嗓音深沉沧桑,那一抹的声音,如何的震奋人心:“走好!” 只有俩个字。 老人却是点了点头,道:“柳宗元,收了一名弟子,叫韩珞。” “哦!”老人的眼中终于有点神色。 “刚刚进入大暗劲!”鸟投林道。 “噢!”老人望着远方的无尽湖面,“就是前二个月,夜中闪光的那位光芒吧。” “嗯。”鸟投林道。 老人低首一会,然后抬起头,道:“不出三年,天下第一!” “如此厉害?”鸟投林一惊! 独臂老人不在说话。 独臂老人的那座空袖在风中咧咧作响。 双臂老人,终究走了,这一步步走回了形意门内门,浑身已干,天色已白,一夜已过。站在岸边,老人对着那处无尽湖畔的岛屿方向,鞠了一躬,道:“谢谢前辈当年的点破天道之恩。” “回了!” 鸟投林一闪身,飞速进入丛林。 在树林间,摇曳自如。 回到了坐镇内门的那座茅草屋中,对于远处的华夏古典建筑群以及最远方向的西式别墅群,老人的茅草屋,这般不起眼。 而门口,安静立着一个年轻人。 “唉!” 鸟投林叹了一口气,道:“掌门!” “前辈。” 年轻人默默转身,面色平静,眼眸却出现迷茫之色,道:“我有疑惑,请教前辈。” “进来吧。”鸟投林声音温柔道。 俩人进入茅草屋。 “这一次去欧洲,那位韩山王是彻底臣服了,可也伤透了老人的心。前辈,我也很难过。”年轻人道,身为化劲宗师的武林大木,一门之掌,却说出了这番话。 鸟投林一震,感慨一声,拍了拍江海鲸的肩膀,许久,才沉重一声:“辛苦了。” 这一声辛苦,是为江海鲸这十年之内,奔波掌门之职,任劳任怨,团结门内,为形意门在国际上奔波。辛苦了。 江海鲸,好一个年轻人! 可惜………… 江海鲸问道:“前辈,我这么做,是不是做错了?” “韩山王没有错,你没有错,他的没错是出于对那一剑的希望。你的没错,是身为掌门,要镇住一门,更要护住一门!” 江海鲸身心一震。 “你去吧,无尽湖中,有一座岛,该是去见见那人了!”鸟投林突然道。 江海鲸大震且疑惑,无尽湖中,还有人? 江海鲸拂袖行礼,离去。 老人转身,出了茅草屋,望着这里的丛林,树木冉冉,可惜,这是最后一次看了。 老人回屋前,抬起手臂轻轻触碰墙壁,这里的房屋,就这么倒塌了。 老人盘膝坐在湖畔前,安静而逝,寿命正寝。 “不!” 这一声,远处发来,摇曳可见,一个感觉不妙,返身而归的年轻人奔波而来,却最终迟了。 白衣年轻人,形意门一门掌门。 跪在了这位老人的‘遗体’前,重重磕下一头。 ………… 翌日。 一位白衣年轻人,登临无尽湖中某处无名小岛。 那位独臂老人,坐在晨阳中,懒洋洋晒着太阳,可就是如此,也能晒出他的悲伤。 那风中随风起舞的空袖子,刺中了江海鲸的眼眸,也刺中了他的心灵。 ………… 韩珞这一日,回到家中,看着那柄师尊传下来的古剑,摸一摸,有些熟悉。七年炼夜剑,这把剑,到底匿藏了怎样的秘诀? 韩珞站了一个桩,沉肩坠肘,捧剑而行。 剑气发处,一气吞吐。 天地间,唯有剑尖,透露了那抹剑光。 一个星点,如天空星辰。 闪闪熠熠。 剑光! 这一剑,师尊柳宗元曾说,可平天下不平之事! 卷一百九十九 天下有雨 不见魏长空,漫说北群高,当场只剑,毕竟还我万夫雄。自笑堂堂剑仙,得似万流河水,依旧只流东? 洪门之中,那位坐镇洪门的掌门人,想起了他们洪门十位师兄弟的共师,魏东来。 上一任洪门扛把子。 却无人曾知,这位故去的老人,一生只做了一件,不肯言说的事情。临死前含酒哽咽,说出了一个人在一个场景中,说出的话。 “不见魏长空,漫说北群高,当场只剑,毕竟还我万夫雄。自笑堂堂剑仙,依旧……只流东?”洪门如今的老人,掌门人,喃喃自语,述说着当年师尊故去口中的话语。 蓦然回首,想起了当年那位自己是堂堂剑仙,早更早些时候,也击败过一位天下第一人,就是洪门上上任的掌门人,弓念瓷。 ………… 老人瞳孔睁大,难道如今魏门的竖敌天下,与这桩往事…………否则,以老人的身份,别人不清楚魏门的底细,老人家还不知道……魏门是从洪门一位年轻人手里创立的呀。 那位年轻人,手持一剑,傲气长空,是那一代最写意的风流人物。后来自创魏门,逐渐成为一个门派。 而那位年轻人的哥哥,就是洪门上一任掌门,魏东来。 也是自己的师尊。 而那位傲气长空,如一道慧光迅速崛起却又黯然衰落的年轻人,丧世时,不过三十二岁,且一剑破千敌,血流一地,且断一臂,剑器‘安在’被人折断………… 可如今的魏门,那位本该称呼自己为师伯的女子,却与己为敌! 而那被断一臂的武夫。 叫魏长空。 ………… 韩珞回屋,从未来研究室里,和威尔逊教授学习完‘物理学历史’之后,他就径直返回了房屋。 韩咯下车,想起了自己的这位导师,还真不是一般的哲学家,而是一位囊括了‘人类学说’的哲学家,研究物理,化学,天文,以及思想等学说。 韩珞最受启发的就是,哲学与物理,化学,天文的串通。用物理,化学的模式来解释哲学的语言,用哲学的语言去解释物理学的反应和化学反应。 韩珞自认找了一位好导师。 这不可否认。 威尔逊也是给了自己人生引导的一位导师。 如果没来北美,自己也许就是,毕业之后,深入养生馆事业,然后再说然后。而如今来到这里,发现了新的大陆。 “我感觉你的武术,有点是一种学问发展出来的内容。”这是威尔逊对韩珞功夫的评论,从哲学角度去评论。 而韩珞也进入了思考。 武学,从上古不知名时代流传而下,进入明面也就是明末清初之后,可以说是从清朝开始,才出现各种的‘功夫’,而清朝之前,功夫二字,都极为隐蔽。明朝那些开国大将,练的什么功夫?史书上只记载了如何威武如何战绩,却不记载那些名将是如何修成的?难不成靠天生力大?那太可笑了。元朝?宋朝,岳飞是练的什么功夫?史书只记载能开九石弓,却不记载如何修炼到这个层次的。再往前,唐朝的开国大将,总要有个继承功夫的来源,在往前,汉朝,秦朝,那些功夫名流,一个个隐蔽十足,无法考察他们的传脉。但可以肯定的是,华夏的功夫,从上古时代就开始流传。而在清朝末期,才冒出‘太极拳’‘八卦掌’‘形意拳’‘八极拳’‘咏春’……等一系列的功夫。 而如果没有杨露禅,群众如今谁知道太极拳? 没有董海川,谁知道八卦掌? 没有李洛能,谁知道形意拳? 如果没有这些人物的涌现,太极,八卦,形意,都是隐于朝代之下,今人不知。那上古时代的武脉又是如何传承的?总得有个头。 而武学的‘九要’,以及‘基功’,可谓各家门派极为相近。这是否又能推演,上古时代,武夫是否是一个祖师爷传承下来的。或者从一族祖师爷继承下来。 而太极,八卦,形意,无不是哲学名词。蕴含了无尽的哲学思想! 而是一种以武哲映日月,我心证天道的哲武之术。 …………………… ……………… ………… …… 韩珞思考中,逐渐‘返观’自己,意识到自己,思想与武学开始分化…………有一部分,已经融入了哲学,物理学,人类学的研究之中。另一部分,是躯体的深层潜能的学问。 越来越不喜欢武术。 更喜欢,解开整个人类的谜团。 …………… 武林有雨。 这一日,洪门掌门‘薛传岳’去世。举世哀悼。 形意门掌门人,华清帮掌门人,天象门掌门人,ak17的掌门人,以及洪门上下,参与了那座万人送礼的进行会。 老人的离去,令人错不及防。 传言乃是积劳成疾…… 武夫的体魄也扛不住日积月累的隐伤…… …………… 江海鲸站在黑幕的人群中,眼睛沉重,看着那一辆追悼车,将老人的灵棺,载出殿堂………… …………… 新任掌门,陈元龟,脸色沉重送走了师兄之后,转身与一位中年身材匀称却宽阔的中年男人,对视了一眼,华清帮掌门人!候万厚! ak17这个兴于一百年前,却以纯黑道出世的华人势力,的掌舵人,冥玄。 天象门的掌门人,一个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三出头的年轻人,徐悠然。 形意门的掌门人,那个深藏不露,一出世就惊世骇俗手段的江海鲸。 整个海外华人的巨头,在这里聚齐了。 ……………… 天下有雨。 人类报道中,发现一个奇玄的现象……一颗陨石在降落俄罗斯的时候,在空中爆炸……人们从拍摄的视频中,发现有一道细小的光影,在陨石即将降落大地之前,将那颗陨石击碎……然后才有在空中爆炸的故事…… 传媒纷纷讨论,是否有外星人或地球守护者这一类隐秘的人群? ……………… 而得克萨斯州,休斯顿这座大都会里。 一处小街道。 人群热闹,百姓景象。 吃穿住行在这里汇聚。 相比于人类,武林,天外的这些故事…… 这里才是最接地气的生活。 一个刚上高中的华人小妹妹,笑嘻嘻的跟同学打招呼再见,然后回到了位于休斯顿一处小街道,一座外卖店里,那是自己父母开设的华人餐饮店。 小妹妹给去年认识的一个网友,名叫‘大音希声’的网友,发出了今天的问候。 这个网友,对她而言,十分好奇。因为听声音,是个大哥哥。可那深邃的思想,解开了她自己很多的内心困惑,她都怀疑这位哥哥是不是心理医生! 而这一年的交流,让这个女孩,对那个大哥哥有了更深的了解。 而那个大哥哥,说自己在奥斯汀上学? ………………… 卷二百 谁说男儿不惆怅 韩珞捧着一本《生命的重建》的书籍,走过宽敞的绿林大道。 这些日子的内心挣扎在‘那座线条’前后,委实不轻松。那座‘传统’门户的前后之间。破除传统,宣扬武术,一改武术界,乃是世界对‘武术’不能实战,乃至‘舞术’的偏见,以及只是一些‘中国舞蹈’的偏见。这需要真传核心者,站出来。而谁愿意站出来呢? 一个人站在世界中央,被世界关注?是好是坏? 这样的秘诀,别人就不好奇? 一个原本身躯平凡的人,如何就能在短短十年之间,成就登步如飞,一夜百里路的境界? 那日夜苦修,相比于这些‘能力’来说,无数人绝对会痴迷于这些‘能力’ 有了‘能力’可以干什么? 那是每个人的决定。 假如是坏人获取了‘真传秘诀’呢?功成之后,上山如飞,用来做坏事,又怎么办?抢劫,逃窜,发财,胆大,做种种以前不敢做只在心里想的‘坏事’,这不是助长了社会的黑暗面吗? 警方偶尔遭遇几个‘真传’,就已经够头疼了。也不想天下遍地都是这样的人。 没有了心性的‘修炼’,如何驾驭那股强大的力量。如果被力量反噬,驾驭了人,那不是害人了吗? 而武林中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一个武夫,一怒之下,折断妻子的手臂。 一个武夫,一怒之下,出手伤人致重伤。 一个武夫……………… 情之难克。 故,大宗师不轻易传人。 宣扬光大了,所谓的光大了。可就不会引来各方势力的窥视和猎取?成为自己的私家物? 所谓一人贡献,反而成就了日后几十几百个家族的‘私物’。 所以,这一点,武林中真传者,都思考的到。有时候不是不给,也不是不想给,问题是,人值不值的给? 没有人愿意站出来。 所以武林自古也只是隐蔽的一脉,如果不是清朝末期,经历那样的民族劫难,武林中人也不太会站出来。 可没有那批武林中人站出来,大伙也看不到‘一夜百里路’‘脚踩裂砖’‘身轻如燕也可重如千山’……等数不清的‘民国武林’。 天下和平之后,那批武林,好像又消逝了。 好像又是坑蒙拐骗,不能搏击的‘舞术’了。 仿佛只是昙花一现,再也见不到那样的世界。另人不禁质疑,是否假传? 武林中真传者又隐了。 天下既然无事,那干我何事? 而且,如今的天下,科技盛行,枪炮发达至极,武林,武功,武夫,早已没落了。 一千年前,化劲大宗师可以一人敌千人,乃至万人,纵横人群无所敌手,且来去自如。 三百年前,化劲大宗师可以一人对抗三十多名枪炮者,一旦增多,还要逃跑。 如今天下,化劲大宗师可以一人对抗三名特种兵,还要小心翼翼,谨慎兮兮,基本只敢凭借‘速度’游走,不被‘盯’住,也根本不敢深陷枪围。 所以,武林没落了。 武林消逝了。 武夫,开始转行了。不是混入武术界,所谓的‘传传功’,赚点钱,就是改行了。而传统意义上的‘空战’,如今也转变为了‘无人驾驶飞机’,成为了远程操控。 天空,只是一场游戏。 国与国之间,科技才是战场。 人力,终究有穷尽时。 ………… 韩珞不安,所以想喝酒。 连他这样‘饱读诗书’的人,都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因为书上贤人没讲,也没做。好像历史上传播武术真传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可下场……真寒惨。 一位传播拳学,真心益人的‘大志武夫’,却被混来一个敌国的年轻人,偷师学艺,艺成之后,打杀武夫。 一位广播武学,将华夏武学真传,逐渐传播世界的武夫,却死于非命,年级轻轻就陨落。 ………… 韩珞的心绪也是有些不宁的。 武林的历史,他何尝不是知晓清楚。 作为一个武脉的传承人,整座历史的脉络,他都可以随口就数上一二,如数家珍。 那么多‘前辈’的故事,让他很是借鉴。 杨班候……性情刚躁,好打不平,善用散手,数折强梁…… 李书文……树敌太多……五米之内不允许人接近……吃饭都担心被人害…… ………… 这些,哪怕拥有绝世武功,又有何意义? 韩珞从小,就被欺负。 耳朵里是老师,父亲的‘善善’之语,眼睛里却是同学间,人人间的互相伤害…… 邻里邻居,闲话绵长…… 争斗场面,从小就不缺。 韩珞记得师尊当年说了一句:“物有不平则鸣”,后来他在书上,又学了一句“远在万里亦共鸣”。 因果太迟。 天下间的不平事太多。 看的不平事多了。 就想‘好打不平’。 可这样,自身的‘心境’都失衡了。 陷入纠缠。 这样,又是对是错呢? 而韩珞,认为,天下不平事太多了,看不完。而导致不平事此起彼伏的原因,就是整座大环境。 去从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之间去改变,改变环境,但收效甚微,犹如在大海中投下了不起眼的水滴。 而改变整座大环境,那么瞬间就可以扭转百人,千人……几亿人的心态,整座人间,才能升级。 韩珞知道,武脉真传者,就是前路的人,去引导一个个有缘之人‘上证天道’,去用自己的‘道’,来改变环境。 而韩珞,立足于博学之间,却从整个‘大’,来观‘小’。 我改变整个环境,环境来改变个人。 所以,我无需想,不平事,无需想,这个人怎么样怎么样……水到渠成! 韩珞这份心思,读书读多了,自然就有了。 古往今来,继承了武脉,医脉,华夏哲学,又继承了西方一切学说的唯一一个博学之人。 因为炼武的,不会去学哲学。 学哲学的,也不一定是炼武之人。 即使中国武术医学同时学习的人不少,但又不肯学习哲学,即便肯学习哲学,也往往有门户之见,先入为主,看不起西方的学说。 所以,韩珞这样的人,太少太少。 ………… 韩咯的心却不安,因为即使如今的他,也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犹如一个年轻人,对未来一展莫愁,不知前路是何景色。 韩珞自认不是一个懦弱之人,但也从书上,读到了所谓‘战争’的场面,是何等凄惨。人心,是有多累,别看街上的人笑嘻嘻的,可内心却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惆怅事。 所以,他的武功,是应付这些。 谁说的,练武的就要打生打死,欺负别人? ……………… 韩珞提了一壶酒,跑到了伊桑威尔逊的家中,和老教授喝了一坛酒,说着自己的忧思。 老教授安慰到,且活且过。 韩珞却哭泣起来,说自己看到了怎样的战争场面,说自己看到了怎样的人心疲惫,怎样的累字了得…… 韩珞一个大男人,却哭泣了。对着老教授,痛哭一场。 灯光仿佛浑浊。 伊桑威尔逊抬起的手,愣是拍不下去,对这个年纪轻轻却心思极深的年轻人,心中一声长叹,忍不住,还是拍了下去却没有说话。 岁月过去。 韩珞停止了哭泣,一吐心中的愁思,此刻已是舒服很多。 伊桑威尔逊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年轻人,眼中充满欣慰,哪怕自己与他,跨越了民族。那又如何,这样的精神风景,不迷人吗? 伊桑威尔逊豪厚道:“未来,有你,我放心了,韩珞。” 韩珞愣不盯,抬头道:“教授!” 伊桑威尔逊豪气道:“不需要说什么了,布鲁斯。我比以往更懂你了。” 伊桑老教授用他沉淀一生的眼眸,看着韩珞,道:“你想的,是改变这个世界吧。” …… 韩珞临走前,对教授的那句话,记忆深刻。 “去做吧,虽然很难,虽然不简单,哪怕失败了,你也做了什么。我相信,你有成功的可能。” ……………… 韩珞回家后,倒头大睡,酒意翻滚,酒梦里,梦见了好多人,父亲,母亲,家族亲戚长辈,朋友,恩师,同学…… 翌日醒来,韩珞摇摇头,昨天说了什么,今天只是记忆模糊,只记得老教授,跟自己说,去做吧。 韩珞看了一眼天空,已是太阳高照,今天的晨练却耽误了。韩珞叹息一口气,七年的功夫修行,竟然断了一天。 所谓的断一天,就等于断了整个连续性。 韩珞摇摇头,一时的心气,代价太大了。 少年时说,武学是自己一生追求的目标。 他认为,还不够。 ……………… 蓑蓑细雨,下夏天。 雷声滚滚翻遍天。 一颗颗大珠子从天而降,细雨如帘,分布天下。 水川汇聚,江水翻滚,滔滔大江直往大海而下。 瀑布浩荡。 而一个小人儿,就在这雨山间奔流。 逆流而上。 借天时磨炼心境。 ………… 韩珞浑身湿透,大口喘息,在雨中上山如飞,更是艰难。山路本就不好走,何况泥泞,加上随时有泄洪的危险。这样的修行,本身就是一件让心灵极度感受深刻的修炼。 韩珞抬头望了一眼高山。 脚步一蹬。 整个人在‘泥泞滑势’里楞是奔跑而出,一晃而过,克服了‘脚底逆境’。 等到登上山顶,男子已是大口喘息,这样的奔山,是武学修炼以来,最为刻苦艰难的一次磨炼。 年轻男子望着山下的‘大雨滂沱’,川流远去。 心中一阵平静。 心静。 身累。 韩珞感受着这样内外交错的‘体会’,闭目。 雨突然停。 天空有彩虹横跨。 阳光破云。 挥洒大地。 天空,依然有沥沥小雨。 雨后清新。 …………………………………… 江海鲸不知道怎么地,有些心绪不宁。大概是这几日,对这位掌门,事情太突然。本来稳定了欧洲之后,回归加拿大。 却面临的是,一位自幼年起,就悉心指点功夫和心境的门中前辈。 就这么走了。 寿终正寝。 而又见到了形意门都不知道那个在自家地盘底下,一直居住的老人。 这个消息太另他震撼。 登岛拜访老人。 老人倒是客气。 没有丝毫怪罪这位为难自己孙女的男子。 老人只是说了一句:“我只是个将朽之人。” 江海鲸一声叹息,返回岸上,不知道怎么地,就想起了师尊,想起了王逐鹿,想起了一位位老人,以及那个低头的韩山王。小时候,记得老人还抬起过自己骑在让头上,哄自己开心。可如今,整个门内,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师尊。 您为什么要走呢? 一走二十八年,不曾留过消息。 您在哪? 为什么? 剑,为什么给小师弟? 为什么? 这又是为什么? 江海鲸一声长叹,作为一门之掌,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办了。可又能停的下吗?自己愿意停下来,那么那些人呢?形意门那么多敌人呢?所谓人在武林,身不由己。 自己的背后。 是一座门派。 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想停就停。 自己的手中,握着的,是一门的兴衰。 如果自己不行,整座门派,就会衰落。 那样,如何面对。 齐学剑。 王启明。 ……… ……… 郑南山。 这些祖师爷? 以及如何面对,将来回归的师尊? 江海鲸在内门辉煌磅礴的建筑群的湖边,叹了一口气。 西方那群人,可不是吃素的。 海外漂泊本不易。 如果不是华人团结起来,在民族与民族对立的国土上,哪怕是所谓的‘一统’,也早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这里,可不是华夏大陆。 江海鲸摇摇头:“我根本,就不是彻底的武夫。” 江海鲸又肯定道:“可这就是彻底的武夫。” 江海鲸笑了笑:“谁又是纯粹的政治家,学问家呢?” “这世上,又有谁是真正纯粹呢?” “即便,小孩的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 海上。 大海汪洋。 一望无际。 一个年轻人,负手站在船头上,眺望。 年轻人叹了口气。 此处思故乡。 年轻人瞅了一眼,旁边无人,跳下轮船,站在海面上,身形瞬间摇晃不安,仿佛要坠下。 千钧一发之刻。 他一跃而上,抓住了轮船的一个凸处。 然后攀爬上了轮船。 经历胆战心惊的他,喃喃道:“太危险了。” 这一日,太极大宗师,陈文象,赴美参与太极拳国际交流会。 卷二百零一 大道至简 每一座大陆都有一座大陆的灵魂。 风气,习俗,人们,都不相同。 这是哪位大诗人的话来着,韩珞忘了,看的书跃五千余本,杂七杂八的书籍断续的篇章看了几万篇。有些诗句,早已忘了出处。 韩珞倒也并不在意,因为读书读的就是一股子意气,就是一种感觉,千里快哉风的豪爽,有一种酒后微微酝酿端酒的意感,这就是读书。不是死读书,抱着书本在那苦读,吃苦就错了,感觉乐才是书生。 书里自有万里江河。 大魄风景! 我书生哉,乘字舟而行精神。 精神世界任我游。 韩珞负剑,晚归,像一名古典的剑侠,但他始终不把自己看作一名剑侠,他只把自己当作一个武夫。一个低首寻道问由也问己的武林中人。递一拳,递一剑,就有一剑一拳的快感。他读书,数年精进读书,已经在攻读哲学领域的硕士学位,从不把自己看作一名书生。只把自己看作一名书门下的走狗,在那无尽的海洋书堆里,爬来爬去,不知道哪天才能爬出去。 没读书以前,道理很简单。 读了书以后,道理就复杂了,把整个世界的现象,剥茧抽丝,寻根问祖,追朔了无尽的尽头。可如此,越来越复杂,仿佛在穿越时空海洋返回过去,在古时候,发现构成现代问题的原因。 越如此,越复杂。 所以说,读书人最笨。手笨脚笨,像被束缚住了。反而是不读书,任由己心畅快的人,反而更自在。 世人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圣人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 这又是哪位贤人说的话来着,韩珞又忘了。 他只相信一句话,终日学问,终有道理贯通一日,大彻大悟,明白万物的运转规律,那冥冥中决定左右一切的力量。 称为‘规则’。 那个时候,学问的人,叫做‘圣人’。 其实韩珞不觉的圣人两个字多么高大上,其实是对比出来的。没有不学习的人,怎么对比的出来学习的人? 韩珞喜欢读书,更喜欢书籍对他的心灵共振,那种特殊的感觉,被召唤的感觉,特别舒服。 因此当作一个读书的啃书虫,书海茫茫,每本书都是书幕后人物的精神,要把无尽的片段连接成一片畅通无阻的海洋。 那个时候,什么思想障碍,迷惑,都困惑不住那个精神。 韩珞走路,回到家中,反而忘了路上的一些灵感,因为剑器修炼之中,剑人合一的感觉在此刻,是如此的突出。 那种剑气增长,我气融剑气,剑我融一的感觉,更为舒畅。 仿佛我心映照剑心,剑心映照我心的共鸣。 那种共鸣,仿佛剑在手中是活的。 剑气长! 韩珞把视为与师尊同尊的剑器,斜挂在北面墙壁,犹如北斗七星挂墙壁。 这个古怪的规矩,正是师尊柳宗元所授,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挂北,炼剑之时,更是面北。剑尖所指,更是自北起,经由西,然后慢悠悠转南,在徐徐递东,在轻轻划回北方。这就是剑器的巡天。 所谓‘一巡天’。 这就是一剑。 师尊口中的庄子有三剑,人剑披头散发,剑器争斗,血流衣破,最为难看。地剑‘以诸侯为器,仁义为剑,’所向睥睨,唯有天剑,最高一层,向上举,无所睥睨。向下落,无所睥睨。 而剑尖巡天一次,剑柄就转地一次。 人就在其中。 只见剑气长! 韩珞于夜中静坐,达到‘大暗劲’之后,精神夜夜饱满,丝毫不瞌睡。 韩珞回幕起了三年前,沿长江线一路西上,跨过了西藏高原,穿过了厚厚云层,韩珞登上了暗劲。 这一年。 青年知道自己暑假的余后该去哪了。 在清晨。 韩珞简单收拾了银行卡,背包,一身换洗的衣服,悄悄的踏上了徒步德克萨斯州的行程。 一路流星。 见过了北美的辽阔无人,公路人烟稀少。 见过了村庄小镇。 见过了美国人的打打闹闹。 见过了企图侵犯别人的人。 见过了善良帮助别人的人。 一路西行,走到德克萨斯州的最西陲。在山巅看了一次万物苏醒的日出之后。 下山东返。 ……………… 东返的路上,一夜。 韩珞望着方圆几百里无人烟的公路,知道今夜要露宿野外了。 他趁着天色未黑,找了一堆在去年枯朽掉的粗壮树干。 韩珞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西落夕阳,暮色已染,像一条斜挂于天边的火焰。映照得大地远方的一条小溪,染出了一抹浅红在缓缓舞动。远处的草木树林,仿佛色泽更深。成了墨绿色。 不时偶尔还有几声莫名动物传来的叫声,从远处的山丘森林下的树林中。 韩珞蹲下来,伸手捏住如手臂般粗壮的树干,寸劲发出,捏断树干,然后轻折小枯树干,然后一节节叠放起来,垒成宝塔形,下边又塞进干枯野草,上边搭上粗壮的裂缝树干。取出打火机,点燃野草,火星闪烁一下,开始一股子小火焰撺动,然后沿着野草的茎秆,上升攀爬,顺带燃烧枯叶,火焰瞬间燃烧。 韩珞等待着火焰长大些之后,开始加入细小易燃的枯树干,喂着火焰。 韩珞的眼眸里,映照闪烁的火苗。 韩珞抬头望了眼天空,最后那抹嫣红,落入地平线的那一刻,被他捕捉到了,真美。 转而代替亮光的,是无边的天幕黑暗。 随着时间,韩珞不停跟随火焰的燃烧度,递出柴火,增加火焰。他拿起第一根手臂粗壮的枯枝,天色终于染上了浓墨,无数光点开始在空中闪烁。 韩珞的火焰稳定了,韩珞松开手里第四根手臂粗壮的树干之后,火焰已经有五十厘米高。 韩珞开始欣赏这副美丽的夜景。 最另人感觉浩瀚莫测的,就是头顶的星空。 这是哪位诗人写的来着,韩珞又忘了。 韩珞看着天空中最大颗最大亮的那颗星,然后一面转北,很快看到了七颗在北方天空很亮的星星,连起来,像一个勺子。 北斗! 韩珞喃喃念道,猛地想起了武林。 泰山北斗! 一向是在古武林,形容那些德高望重的宗师们,坐镇一处地带,声誉影响一大片地带的武林人士,称为武林界的泰山北斗! “才高北斗!泰山北斗!” 韩珞豪气念道却突然道:“那批泰斗们,一直旨在影响一带。不管是为了名传千古,还是为了创业未来,都不曾反观过自己。” “有没有想过,武林,何谓武林?” 韩珞笑了笑,道:“怕是没想过。” ………… 夜空逐渐,星空密布。 无数星星,仿佛挂于夜空。 这副平日在都市里,难得一见的美景,让韩珞好一阵感触。 韩珞一回头看到了远方的树林,不由然,想起了武林! 自己这个不曾在武林中的武夫像一颗不曾出现在夜空中的星星。 眼前的火焰燃烧,韩珞一头躺在空地上,开始仰观整座繁星点点的星幕。 开始想武林中那些是是非非。 真多。 好像一只手,是数不过来的。 韩珞笑了笑,自己好像还真自在呢。 不由然,想起了离自己很近却很远的江海鲸。 韩珞摇摇头:“太累。” 韩珞想起了很多人。 陈当心大师,自是一代大匠,可仿佛终究欠缺了点什么。 曹正雷那位枪仙,与海浪为敌,从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一寸枪处,锋芒避让。暗器鹰爪功融入的枪术,却是开大先河,威力至极。可终究,好像太安逸了些。 柳宗元……师尊。 韩珞眼睛迷茫起来,师尊,好像太神秘。 武林不太平。 但武字本身的含义,是止戈为武。 武学,在当代,已经影响很小了。 古武林,用来安天下兵马,使天下太平。 今武林,升级不了整座人间。 而武学,也是用一个‘止’字,一个‘戈’字,蕴含真意。 武学,方寸之拳。 管不了天下太多的事,只能让自己的方寸内心,获得在悬崖边线上站立的安定。然后以这方寸的安定,去应付外界丈高的波澜,在这天下,是是非非中,得到安定,幸福,平和。 这才是武学。 武学只能让人筋骨,皮毛,骨髓,得到强壮。眼耳鼻舌意,得到空前的灵敏。发掘自身的潜能。在用这方寸的拳法,去见识无边的‘道天地人’ 韩珞笑了笑,方寸拳,却也气象万千。 所谓方寸之间,气象万千。 可这方寸拳,却管不住这万丈世。 要管,还得说一说上道理,跟这座天下,说一说道理,可道理却越说越乱,越说越多,越说越繁。 而大道却至简,至易,至平。 卷两百零二 咋地了 天将明。 韩珞递出了最后一根粗壮的树枝,不出意外,这就是最后一根。此时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夜间动物出没的时间为11点到凌晨4点之间,而此时已经四点十分钟,韩珞担心的睡着之后有野兽来临已经不复存在。 韩珞站了起来,双眸望着夜空,然后转移到边角天空上,隐隐有些墨蓝色,那是即将天亮的征兆。 韩珞摆了一个拳架,开始行拳升阳,在这广阔的平坦地带,缓慢行拳,一拳一脚都十分缓慢,上下相随,沉肩坠肘,感受虚劲,体内气机自随。如长河源头,慢慢而缓动,却在积蓄千里之外的江流力量。 气机与天地初阳之气相随,躯体与天幕明亮相随。 天暗我静,天明我动。 一副武夫展现体魄的画卷就在这座‘暮暗地广山丘起伏丛林森林远处画,河流熙熙攘攘清水见‘中作画,行拳如画笔,一笔一笔,勾勒出一副武夫修练图。 气机如神韵,滋润体魄。 拳脚如笔架,行云走笔。 武,亦文,亦艺,亦道。 “哈哈,好一个小后辈在此炼武,难得一见,难得一见。”突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却是拎着一个水桶,像是来打水的。 韩珞心里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自己的深邃。 只有我武,哪有其他。 外忘物界,内忘神意。 暗劲之功,岂同小可。 非常接近秘传一剑的‘天地悠悠然只一剑’的韵味。 老者眼里一亮,了不起,后辈不错。竟然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他继而笑道:“小友可贺。” 这一句,韩珞依然没有听到。 于是接下来,老者接二连三的说着话。 韩珞都听不到。 心神入境。 哪有其他? 老者眼里大亮,加大了自己的声音,洪厚道:“好武功,天下也可排得上号了。” 韩珞不动。 “好俊的五官,天下女子不少爱慕了。” 韩珞不动。 这老者没完没了,说个不停。 他说,韩珞炼。 韩珞依然在炼。 老者眼睛越来越亮,终于沉吼一声,猛然四周乍亮,犹如一声声波:“醒!” 韩珞不为所动。 老人有些手痒了。好多年遇不到这样‘不动如山’的地步了,这个境界,与自己也有的一拼啊。 老人心动了,脚底开始摩梭,地面出现了一条条裂纹,无声无息。老人气机轰隆隆作响。 韩珞猛然睁眼,一袭而出。 后出却先撞在老人身上。 而先出手的老人,却纹丝不动,等待韩珞! “停停停!”老人突然连摆手,韩珞不为所动,却停在他三步之外,平静的看着他。老人一副胡须作古状,白发挽须,衣服青黑色,脚底却是一双铁鞋,手上玉润,显然是炼内家拳而养成的皮肤。 “老人家考验完了?”韩珞道。 “没有没有,还没有出手呢。“老人道,却是给韩珞一种无形压力。 韩珞道:“前辈说完了,该我说说了?” 老人点点头。 韩珞道:“前辈一身风采,就是话忒多了点。” 老人一震,没来由笑了起来,身形在这方寸之间,却以风雷之势而出。三步,却硬给他施展出来奔袭三百米借势带来的劲力。 韩形身形如裂雷奔出,拳脚如长江大河递出。 一老一少,一撞即分!如倒退箭,各飞相反。 在三百米外,开始迅雷奔跑。 在中心点,短暂一住,相距两步之时,一老一少再次相撞。 轰。 俩个人却彼此纹丝不动。 韩珞眼眸凝视着眼前老人,有些凝重,这是他自踏入北美以来,遇到的第一位如此境界的武夫。 老人也有些诧异,后辈毕竟比他炼武时间短,老人经不住回想自己在这个模样的时候,还不如他呢。老人眼中开始大亮,自然而然踏出一步。 韩珞凛冽,心神警备。一步之距离,足以是生死之分,俩人已经足够看见彼此的容貌细致处了。 一步,危险! 老人踏出一步,离韩珞只有一步时站住,身形明明没动,韩珞却看到老人的身后仿佛千万里江河,滚滚而来! 好大势! 韩珞心机一禀,神色具备,全力尽出。一拳递出! 老人的大江气势,先徐中快,然后在老人身体位置短暂一驻,随后如大江崩堤,江河涌出。 不时不快。 拳掌相撞! 拳掌之间,气机肆流,如狂风暴雨四处扩散。 韩珞发丝猛烈吹拂。 老人衣袖炸裂! 俩位武夫丝毫不动位置! 老人没有收掌,待‘风平浪静’之后,沉声道:“佩服!” 韩珞眼眸中的老人,哪再有老朽的样子,而是一座大河万里而来,整座体内,都是气机!听到老人的话语,韩珞道:“前辈了不得!” 老人道:“再来?” 韩珞沉声道:“再来!” 于是,拳掌之间,韩珞得拳头开始握得很松,磅礴的力量,仿佛从骨间涌出,朝前无敌! 老人的手掌,风平浪静,却待年轻人的力量涌出之后,仿佛在掌门之后,停驻了一道早已积蓄良久的‘强兵’,轰然而如风劲出! 掌拳之间,没有上一次的肆意炸响,也没有气机四流,也没有衣袖炸裂,头发猛烈吹拂。而是如此时的清晨,天空晴朗,风和日丽,良久的安静。 俩人拳掌皆不动丝毫,躯体却是内中一震!五脏犹如被一阵强兵袭击,轰然攻城,然后瞬息有各自蕴含的五脏强兵,迅雷而出,镇压外来兵马,转瞬降伏! 老人道,伸出个大拇指,道:“后辈真了不起。” 韩珞眼眸诧异,道:“我很佩服前辈的体内气机。“ 老人收回手掌,掌心红润。 韩珞收回拳头,拳面红润。 韩珞安静看着老人,老人是自己来北美,第一位遇到的暗劲武夫,而且如此之淬,功夫深处已见云海。 同境界武夫衡量高低的水平,也是看各自的劲道纯粹与否。 一股周身同质的劲力,远胜一股周身三质的劲力。这就是为什么形意拳不练太极拳的原因,因为各自拳架不同,产生的劲道不同,太极的至刚至柔,虽然变幻莫测,却远不如自身一直修炼的纯粹之力。 武林有句话,不怕炼了一万种招式的人,只怕把一种招式炼了一万次的人。 至简,却至强! 因为至纯,也至淬。也最没有后患。 武夫老人,从接触的劲道感官,明显一生就是一直在修炼一种武功,不在旁触他门!至于劲道之深,更是如汹涌长河,洪厚万丈! 韩珞在诧异武夫老人,老人也在诧异这个偶遇的年轻人!心中一阵感慨。年轻人武术劲道明显不是专于一家,而产生的劲道。劲道除了一股庞大的至刚至阳之力,还蕴含绵长柔力之劲,以及还蕴含类似‘方寸厘,发猛雷劲’的劲力。 这显然是多家修习之故。 而难得的是,老人只感受浑然一体的劲道,而不可分开其中的劲道。 老人感慨之中心下难怪…… 而武林中,容纳三家劲道,合三为一的人物,只有五百年前孙禄堂! 三百年后孙福禄。 这俩位在五百年前,三百年前,各自独占鳖头的风云人物。 后来,化劲大宗师,都只是一拳之宗师! ………… 心念转瞬即逝,老人眼眸中,看着年轻人,越看越满意,像是看贵婿! 突然,韩珞平静道:”前辈,试境完了?我走了。“ 老人一愣。 韩珞抱拳,转身离去!心中念道。 ………… 大清晨,一个隐居野外的武夫,在自己炼拳的时候,挑战自己的‘拳画’,显然是想‘破境’!如果一个武夫连语言这波攻击,都抵挡不住,武境可想而出。 之后,三步一击! 二步一击! 以及最后的‘息息相通’的切磋琢磨。 老人和韩珞,始终没有各自的杀意。 感觉不到一丝毫的敌意! 韩珞抱拳之后,转身离去! 老人在发愣之间,韩珞就转身回了火堆旁边,停下来,抓土掩火。 韩珞无视老人,蹲在地上,掩埋火焰,不使火焰在自己走之后,燃烧周围,造成破坏。韩珞手中的细土呈红色,如沙流下,火焰一点点在细沙的覆盖下,分成三股,逐渐后退大地方向。 韩珞注视火焰的退让,所谓土能克水,也能克火。犹如这世间一样万物的关系并不存在真正的克与真正的生。 韩珞不过一小会,淹没了土和火焰,从一旁拿起背包,背在背上,开始朝公路方向一步步走去。 “等一下!“ 老人突然‘走’了过来,说是走,其实是拎着水桶,寸步劲过来,只不过一步三米,犹如走一般。 “嗯?”韩珞一意外,转身看着老人‘走’来。 老人拎一桶水站在韩珞面前,道:“年轻人,要去哪里啊。” 韩珞笑了笑:“前辈,晚辈在奥斯汀读书,趁着暑假时间,出来徒步一圈奥斯汀。这就要回去呢。” 老人笑了笑:“我鞋在咱俩交战时候被‘打’破了,我去买一双,咱俩路上行?“ 韩珞心中一禀,正是求之不得! 于是一老一少,在广阔无人的公路上,徒步而行。老人询问韩珞很多事情,炼什么武,读什么书,哪些书,长哪些见识,讲自己的武学见识,学问见识,境界观感。 韩珞一开始没什么,对老人有问必答,诚意而言。 直到老人说自己的武学见识,也没什么,韩珞都知道,只是听着,很平静。 “我当年炼武时候啊,从九要开始,一步一步打好根基,从沉肩坠肘开始练起…………” “后来琢磨什么是个松腰,腰好端端的,松什么,肉又不多。” “我炼武一开始怕出苦,很累的…………” 可随着老人的诉说…… 公路也已经是新的盘山公路,广袤的地带早已在山下,燃火的地方也已经看不到。 “明劲的时候,一拳出去,风雷作响,多威风。” “那时候觉得自己,该是天下无敌了。”老人好像在回首当年不懂事得那个年轻人,道“差一点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了。”老人没有说,那一代的明劲武夫,没有人能在同境中打过他! “后来听到,还有个暗劲,就琢磨,啥是个暗啊,难道跟看女人一眼,不能亮堂看?“ “练法得跟瞅大街上女人一样,看一眼,不能光明正大看,非要俩人互相你来我往,躲闪自如,眉眼之间,自有电光火花。“ 可老人的说法,却让韩珞一步步,眼神凝重! “暗劲得时候,也就知道,噢,原来这么回事!我们人本来就有。“ 韩珞心中一禀! “后来暗劲发劲,无形劲力发出,无声无息却随风潜入夜,直到夜郎西。” 韩珞心中越来越凝重! 俩人已经爬上个山巅! 此时云海眺望,白海滚滚万里腾,自有一番风景! 老人说着:“后来啊,打遍暗劲武夫,发现揪着个问题,为啥暗劲武夫,会有那么多敏感的事?” “那段时间……”老人仿佛想回忆痛苦的地方不想说,但依然实诚说出来:“那段时间,别人心底对我的恶,善,思维,感觉,一一映在我心,就好像心里有周围每个人的心神活动,在我心中!” 韩珞一禀,自己却没有!难道每个暗劲武夫的特殊感觉,都不一样?自己在与书共震,感受磁场方面殊为独特,虽然也能感觉未表露恶意善意,十分敏感,但绝没有老人这样,这么敏感!别人的神思活动都在心底映照。而他一直以为,暗劲武夫在感应天地上,大体是一致的。 如今观老人的境界,似乎每个暗劲武夫,都不一样! 老人在韩珞心神摇曳思考间,说出了另一段话,“有一夜,我盘坐思考,深感心灵周围有无形缠绕,深入缠绕之地思考,却察觉到,这天地犹如一面镜子。然后我心灵碎镜,从躯体,天地中走了出去…………” 韩珞行走的脚步,猛然一曳,身形顿住,久久不能行走!因为老人说的,也就是自己前段时间‘破境’的关键体验。 韩珞转身,重新凝视一旁的老人,仿佛才认识此人的深邃,由衷拱手道:“前辈。“ 老人却疑惑不解,眨眼道:“咋地了!” 卷二百零三 老人与年轻人 老人与韩珞看山,各看各景。 各自有各自的天地,却偏偏融为一体。 整座天地,都是一幅画。 不是分隔开的。 老人指了指远方的云海:“云海翻滚而来,翻滚而去,而天空永在其上,空寂灵明。” “空寂灵明。”韩珞念叨着老人的话,心中有所感悟。 这是另一位暗劲大拳师的感悟。 老人不简单。 韩珞不简单。 俩个不简单的人在一起却变的简单了。 因为境界交流,彼此共鸣,可谓知己。 一句天语,在旁人触摸起来是望尘莫及,在俩人口中却是如数家珍,一句句感悟,各自心得,互相交流之间,彼此心神顿明。而外人在此,只是如见天人交流。 什么空寂灵明,旁人只道是四个简单得字。 而在韩珞听来,却是一副万卷书画。 武学宗旨“上证天道下证体魄”,而关键得中间联系点,就是一个灵字。练武要灵练,不能莽练。可谓‘上触天道下触体魄’得关键点。 空字虚无,练那么多招式,就是为了生出虚无得感觉,才能变化。 寂,明二字,又各有体悟。 联合起来,空寂灵明,不可分割,为一个整体! 整体之中,就是一座天道! 就是一个道字。 就是一个规律。 就是宇宙万物生成的根本。 就是科学的‘力’字。 除此之外,再无其物! 而这些风景,韩珞听的懂,是深入骨髓的懂,因为本身就是这方面的修炼者。 所以韩珞也说了一句:“空寂灵明运神形,空寂灵明收神形。” “不错!见解地道!”老人竖起大拇指,豪气道。说着,豪爽道:“老夫走了!” “等等我!”韩珞一笑,龙步而出,瞬息八米,奔跑而出,追赶老人,过山翻山! 俩个武夫轻轻松松翻越了一座山。 此时已经在下山道路山,可以依稀看到平坦的丘原地带尽头处的尽头,远处隐隐有纵立却横立的一条大横线现。 韩珞笑了笑,道:“前辈,您在德克萨斯州,居住多久了?“ “噢!好多年了。我年轻时候就来过这里啊!“老人爽朗一笑。 俩人跃步翻山,一路上施展体魄,无形中,交流了更多的东西。而老人更是在险道上考验韩珞的步法,比如在他一箭步出,势力强劲之时,后退迅速,斩在韩珞的前进道路上。 韩珞却在即将撞击的片刻,身形轻松折转,并且一跃而出,衣带凛冽! 这是韩珞日夜苦修,身形的功夫,这意味着一厘之间,瞬息万变的身形。这意味着,在‘空’字上下的功夫。 老人一路考验! 不仅是作为前辈,而且更像是一个欣赏后辈的武夫。 巧遇,无需心机,很多看似无举之举的举动,却让韩珞的功夫,更深邃,更广阔,更变化! 一座翻山,老人数次阻拦,韩珞就获得了很多的心感。感悟! 所以韩珞对这位徒步德克萨斯州偶遇的老人,心存一份感激之情。也对老人的武学见解,十分佩服! “前辈,前边就是康罗地区。”韩珞指着远处天尽头大地尽头交界处的那座横线。 “哈哈!”老人爽朗一笑,知道俩人的约定即将结束,他本来就是铁鞋破了,需要去那座康罗城中,定制一双铁鞋。 此时的他赤足而行。 还好地面干净,公路平坦,没有沙地上的刺与不平的沙石碾脚。 俩人一路下山,平静而走,天空云海翻腾,已在二人之上。 俩人边走边静。 犹如修行。 下山路,要走的安静。 与体魄内部气机转昆仑有相似之处。 俩人等‘昆仑’气机下降之时,也平静的走到了山下。这份不约而同的修行,意味着俩个武夫,在爬山的时候,也在修行。 上山时,随着迈步,体内气机缓缓上升,在山峰顶达到气机之巅,然后下山,再缓缓下降。 这是人与自然的修炼方式。 所谓借场修行。 这也是武夫的秘诀。 但不一定都知道,因为各自的衣钵决定了,很多东西都是一门独享,一家之宝。 武夫懂得借天地大势而练,而寻常武术爱好者,只懂得凭个人喜好而练。 这就是武林与武术界。 一个真传不宣扬,独修躯体,境界发展。一个四处宣扬却又不能深入,只是作花架。 ………… 俩人气机温柔孕漾在气机池内时,已经百川归海,十分安静。俩人也契巧的走到了平坦的公路上,公路弯延,四处森林林立,景色优人,汽车极少,地广辽阔。 真是所谓的‘德克萨斯州是一座安静的大洲’这句美国谚语。 老人道:”前方就是康罗,我在那里要找一位铁匠朋友,委托他帮我再打造一副铁鞋。“ “不巧,前辈,晚辈也要在那座城中修养躯体,然后动身东返!“韩珞笑道:“从利文斯顿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疲惫了。” 老人点点头,倒是十分懂。对这座大洲,他可犹如家里般熟悉啊! 而走北美大陆,犹如闲庭信步! 只不过这句话,老人对韩珞并没有讲! 韩珞突然有些不舍!因为那意味着,趣味相投的俩人,分道扬镳!这一路上得行走虽然短短百里,但这位陌生武夫却带给了韩珞心灵得刺激。难得遇到武夫,难得遇到一位暗劲武夫,难得遇到可以如切如搓的对手。韩珞不舍。 老人突然道:”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走这座大洲?” 韩珞内心一震之后惊喜,脸上却也一震:“前辈?” 老人突然伸手,指点了一下远方:“先去康罗,住我朋友那边休息数日,待我打造好铁鞋之后,北上布法罗,然后直达谢尔曼,最后南下,奥斯汀,圣安东尼奥,最后,去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韩珞神思随其飘摇远方,心中犹豫了下口里不犹豫的道:“好!” 老年武夫,含笑而视,眼带笑意,如一道阳光。 够爽,够快! 爽快! 卷二百零四 本不奇异,人人都会 韩珞想起了七年前,学习哲学的目的。 那只不过是对‘道理’的好奇,结果一进去,就深邃莫测,一个道字,无数文字表达,一个理字,更是详细穷尽了太多的领域。 少年转青年。 武夫转大师。 不过是白云苍狗的一瞬之间,少年却经历了太多。 或者太少。 当老年武夫的沧桑人生从他口中一一道出的时候,韩珞只有感慨。 除去武学境界的相同之外,老人可以教他的太多。 虽然只是一位陌生的武夫。 一个偶遇却惺惺相惜的陌生武林同道。 老人姓海,名向。 海向。 好名字。 韩珞对这个武夫,有太多的心神共鸣。不止境界上的同鸣,还有人生阅历上的契合。 老人说,年轻时候施舍好心,结果对方一气千里,趾高气昂。那时候才晓得,世上人哪知道对方是忍让啊,而是一让就进。 老人又说,道理上说了好多好多得看深处不要停留在表面,可在老人一生看来,太多太多得表面了。 老人讲着,指了指公路上得沿线绿色森林,道:“都说树是直的也有,弯的也有。人也差不多,在这个世界上,好的坏的恶心人的帮助人的混在一起。可树林也有个景色不是,人呢?” 韩珞默默不语,从纵观人类的角度看,这些都是有原因的。读书破万卷,早已看破了太多太多的人世旖旎。譬如那村庄老妇,为何言语不善,挑起邻里不和,回家之后又对自家子女欺凌有加,尽显霸气。这是有原因的。一是环境,自幼之环境对她如何。想必也不是爱心充满,一心委屈化为满腔怨气。再譬如那一国之主,明明知晓利益天下乃皇位之根本,却偏偏有时候,要护住自己的口袋,使得很多教化百姓的事,充满矛盾。这也是有原因的。 但凡为人,必有野心。平民之人,权贵加之,不知是否会滋生更多的权霸之心。反而与皇权初衷相违。 这其中,充满了太多的矛盾。 而这些矛盾的背后,一是眼光视处,二是本性使然。 韩珞就在这矛与盾之间穿梭,精神的纽扣之中,往返来回不知多少次。 老人说的一些人生事,韩珞也只能沉默。因为牵扯的太多! 老人又笑道:“年轻时候,那叫一个风流俊才!“ 韩珞睁大眼,作打趣状道:“吆喝,看不出来,前辈年轻时候的风采绝然。” “你小子。”老人一笑:“跟你说些人生话,你不爱听。咱就跟你扯扯武学之迹。” 韩珞一笑:“前辈取笑了,但说无妨。” 老人这才心满意足,口中咽了一口满口‘甘露’,喉咙涌动,准备开口。 韩珞目光一凝,视在老人喉咙,对老人的境界更为熟悉。好一个满口甘露下气池。 在人躯上,普通人为口水,无味而淡。隐病之人有痰,堵塞某处,一个天生气池通畅的躯体就被这些积年累月的小毛病渐渐堵塞,出现‘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的躯体显应。 在往上,研究躯体的佛道医儒武,华夏的文化精髓各家之中,各有各的研究躯体。 而武家之中,通过肢体动作,伸缓运慢,运持气机,百病不生,而后,口中渐生甘露,迅速满口,常常咽而不尽。 而这种甘露,道门佛门武脉古医脉儒家,均有研究。 甘露清醇甘甜,乃是人躯精华所化。 下咽之后,滋润百骸躯体,养润人身。 而精华之所以产生,就是因为气机的顺畅,使得躯体的深层机能开始运作。譬如一台机器,虽然正常运转,某处小堵塞并不能影响大件功能,但必然影响功能的全部挥发。 而武脉的高手,就是让人躯这部‘天然机器’,自然运转而已。 做的也竟是如此。 只是堵塞躯体的人太多,才显的山上如飞,一夜百里路,那么‘奇异’。 本不奇异,人而已。 本不有病,自造其病。 仅此而已。 而这位名姓海的武夫,虽然已经进入苍暮之年,但躯体运转如常,体内通畅,即使偶尔有病,也被气机冲散。外邪阴湿不得入,所谓金刚体魄,饮食不能积,外感不能侵。 人体之巅峰。 有什么难的! 不过后一句‘犹恐七情伤,虽具金刚相,犹是血肉躯。’才是真正得恐怖之所在! 多少佛门弟子,道家小道,武脉真人,医家大师,儒门大派,破不了这‘七情’之关。 而七情,俗人所知是喜怒哀乐爱恶欲。而武脉真人,却是另有所视。 名,权,钱,色,酒,玩,不求真。这七条七情之关。 所以,韩珞与武夫老者一起相约结伴而行,也是彼此有心,难得遇到同境武夫,都在尝试,一起探讨内相。 所谓内相,无眼可见,无耳可听。 唯有知者知之,不知者实不知。 俩个同境武夫,好比干柴烈火的男女,相遇一起,难得探索。 因为对俩人而言,上证天道这个目标,太过的吸引人。 老人何以主动说起与年轻武夫一起浏览整座大洲,旅途风景虽然重要,但更多的是想‘近墨者’,沾染感道气息,尝试破开横跨眼前的化劲门槛,迈入宗师境界。 而韩珞,却是被老人不可琢磨的境界,弄得有些心思痒痒。想切磋琢磨暗劲与化劲间的感悟。 因为自己如今的境界,师尊未讲。而以韩珞如今的眼光看来,即使当初师父把所有的境界遭遇都一一说出,对他来说,未尝是好事。因为别人说来始终是别人的,听到与自己证到,是俩回事。 感受到与真正做到,又是俩回事。 感受到,别人一说即有。只是悟性不同,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关系而已。 而真正做到,则无分多少深浅,因为那代表,你就是那座境界。 那个时候你在跟别人说,别人又会有多少深浅的关系。 所谓师父,何其用心也。 只是一饮一啄,一雕一磨,见大者给其多,见小者给其少。只让其往前走也。 而一下子给与自身之全部,对师父来说容易。对徒弟来说,则犹如宇宙之与苍生,不可莫测也。 俩个武夫,边走边聊,不知觉,远离了那座可观云海的高山,近了城池。 天高日厚。 下方光明。 俩人终于站在了康罗城前,在路边超市买了纯净水之后,体魄无病的老者坐在路边石头上,打开盖口,轻抿一口。韩珞也如他一般,细细抿入。 俩人如今的自然而然,全是当初的不可突破规矩,遵守武学真脉的要求,只做徒弟,不做师父,一脚一脚踩出来的。 俩人已经将武林中那套无数贤人琢磨出来的‘武林真传’,融入了自己的心思,生活,意识当中,是自己的一部分了。然后才有遵守‘阴阳规律’而成的武功也罢,躯体的金刚相也罢,还是境界的感悟也罢。 都是在遵守规律中获得的。 没有一个高手是,仅凭自己的喜好意识,来获取了至高无上的境界。 武功需要‘三分炼七分养’,又需要跟随日出,五点之时,融入天地的阳升之中,获取体魄的上升。然后日积月累,成就了金刚相,然后与天地共鸣,出现境界。 这都是不违背自然规律而产生的。 这就是武夫的认知。 没什么了不起,只是察觉自然,读懂自然而已。不像某些所谓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人一般,到最后才发觉,天大地大你算个屁。天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没什么了不起。 所以明劲武夫顶天立地,不怕天不怕地,胆子贼大。 一入暗劲,尊敬自然,礼敬自然。 凡暗劲武夫,必有修养。 除去人世生存的无奈,人群的潮涨潮落,江湖的风风雨雨之外,哪有主动找人麻烦的。 那些练武就找人麻烦的,还不知道在哪呢。 老人喝了一口水,轻轻道:“我朋友就在不远处了。带你去认识一位老手铁匠,做了一辈子啦。” 韩珞尊敬道:“期待与前辈的见面。” 韩珞心中充满豪气,也只有与这些人在一起,他才彻底感到畅快! 因为,武林的一切本不奇异,只是因为人类追逐外界物质,忘记了自身的修养才使得本不奇异的事情,变的奇异起来。 人人都能,人人都会的事。 有什么难! 只是外界的物质越丰富,人的先天能力就越退化。如学问的正比计数,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退化到几乎消失。 武者,上古之遗传,借天地之机,返人体之本能而已。 卷二百零五 醉酒武夫与调酒武夫 白云苍狗之下,在烈日炎炎的夏季终于开始降温的时候,韩珞与武夫老者终于走到了那座北美奥斯汀西边的一座小城市,小城市虽然小,但规模并不小。 俩人走入城中,因为依托武术,所以并不乘车,而是徒步这座大洲的计划之一,乘车就违背了初衷。 在远古,人类尚未拥有车辆之前,徒步,是一个人丈量天下的资本。那个年代说去过哪个省见过哪个省的人,是真牛逼。 而有了车之后,去哪去哪,反而觉得天涯咫尺。 早已忘了跟随心的感觉。 俩人进城,韩珞对于城镇景色,并未注意太多。得遇老者,俩人在一路上谈来谈去,武夫,境界,见闻,修养各自都有收获和裨益,心神都集中在修养上,故而对景色建筑少有关注。但大体符合德克萨斯州一贯的风格,简单优雅。 车辆来去,俩人并不注意。 在老人带领韩珞左拐右拐,直走右拐之后,很长的城市漫步之后,来到了一座相较僻静的地带,这里森林幽森,但只是几百年的大树不被人砍伐,成为了城市景观。也由此可见,老者的这位朋友,很有钱! 老人敲了敲一栋外表是爬山虎的绿色建筑墙壁下的白色欧式门,门铃久响,老人渐渐尴尬,不知是哪根筋想起来了,老人一拍额头,作怒其不争状,对韩珞道:“走,找他去。这个酒鬼!” 韩珞尬笑道:“这位前辈喝酒去了?“ 老人摇摇头:“一辈子了都这样。“ 韩珞感慨,一辈子,得有多长?四十年还是六十年这个样子? 韩珞跟随老人行走,经过一系列的穿街过巷,见识这座康罗的风貌,最后到达了目的地,三四里外的一座酒馆。迷酒人酒馆。 真的是美式酒馆! 古典的沿街酒品吧台,门口是十字型玻璃窗,可见绿色红色白色的一些纸条。真的是老风格。俩人一进去,就被里边的景色吸引了。 一边边的喝酒庆祝,一边边的喝酒戏耍,打台球,各类活动,人群似乎渐渐拥簇,在俩人进来不久之后,门口又进来俩个超高大的白人,一个略胖,胡塞,啤酒肚,胳膊粗如腿臂,一个身材高昂,面露坚毅。总体来说,韩珞也罢,老人也罢,在这俩个人面前,矮小。 韩珞在人群中快速扫瞄一眼,大致分出了酒鬼,酒君子,玩乐的几种人,在武汉读书时,他也曾去过。 老人看了一眼,努力在寻找自己要找的人,却没有看到,因为人群渐渐涌起,高喝声,嬉笑声不绝于耳,找一个人,却是很难!尤其是一个可能是醉倒在地拍桌子的酒鬼。 韩珞眼睛寻找,漫漫而顾,只为观察北美人的性格和生活,因为这一切都是有思想起源的。查找,破解,人类如今的行为的原因,就是韩珞的感兴趣的事。 却不料,停留在了吧台内一个华人青年身上,因为那个青年,明显是工作人员,背对韩珞,忙忙碌碌,在调酒。左手一个划过空中,优雅倒酒,右手伸手推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刻意’,也没有丝毫的‘停滞’,而在韩珞眼里,就是一个大写的圆,一个完美无懈的混圆体,不是一个动作,而是一系列的动作,身体的各个部位。 韩珞的眼里,显现了各种各样的情景,有任何人随时攻击这位年轻人,这位年轻人都可以随时应击。他哪里是在调酒,分明是借着调酒的势,在炼功夫! 一个懂功夫,真正把功夫融入生活的细节中的青年武夫! 韩珞眼里很亮! 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一个酒馆里,却深藏了一位懂华夏真谛功夫的年轻人! 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时候,老者来到他身边,轻描淡写瞟了那年轻人一眼,坐在椅子上,道:“我们走吧。” 韩珞刚想回答,就看到一个老者,一只手拍在了吧台上,显然是耷拉。一个比武夫老者还要矮的老者,白发须短,一身干练衣服,如果说韩珞在华夏人中的身形是出类拔萃,而老者武夫略比他低二十厘米。而这位老者,可就真只是抬头到他的胸线下面了,而这样的老者,在如今群魁皆在的北美酒馆还能混下去,正是一个大拇指! 虽说不以貌取人,但貌真的很关键! 老者这个样子,让韩珞觉得好笑,有些像电影里得一个影藏不露得酒鬼。韩珞觉得这位铁匠老者,亲切! “向……海!唉唉唉,是你吧!”老者低拉着眼皮,红色醉熏熏,抬眼看着比他高一头多的老者。 “我叫海向,你喝醉了吧!”老者沉声道。 老者一晃神,哈哈大笑:“醉了醉了,走!带你们回家去!” 韩珞恭敬。因为这位老者,哪里是酒鬼!分明是看透了太多,做一个似醉非醉的酒醒者而已!读书太多,一眼看穿别人太多! 三人临走前,那个倒酒的年轻人转过身来了,眉目之中含清秀,剑眉朗目,英俊无比,身材不比韩珞低多少。 “陈声,回头下班了,来我房间!咱爷俩,不醉不归!”老者含糊其辞,对华夏年轻人道。 “师父,知道了。回去吧,有贵客!”年轻人道,说着对神色微异的韩珞微微一笑。 英雄所见,彼此倾慕! 韩珞眼神回之一笑。 三人离开酒馆,跟随老者,半步颠跛半步清醒的来到了他的家里,期间韩珞都有些怀疑,老者是不是差点就跌倒了,但看那位名叫海向的前辈纹丝不动,估摸有底,就没伸手‘扶助’。 老者掏出钥匙,准确打开房门,进入了院子。典型的绿色植物希的院子,仙人掌,紫色球,各类肉系植物。这里真的像一个绿色世界! 韩珞第一次见老者,老者迷迷糊糊,酒醉非醒,却又含含糊糊,说小伙子自个玩去,和老伙计好久没见,去叙叙旧! 海向微微一笑:”小兄弟先自己溜达会,不必拘束。当自己家。我就陪他‘醒醒酒去’。” 韩珞看了醉酒老人一眼,微微一笑:“前辈尽管去!” 指了指醉酒的老人,道:“醉得不轻。” 这个醉,却是另有所指! 老者叹息一声,视以微笑,转身携着一回家就瘫软的老者,走进屋内。 醉酒老者进屋后,还有声音传出,是那老人的声音叫嚣着:“你个王八羔子,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韩珞自顾自一笑,这些晚年之交的朋友,一生过去了,那份感情,太浓厚了,尤其是是在北美这种可以说是异国他乡,也可以说是,临近死亡。 韩珞想着老人却伤心了,因为在他大三那年,外婆走了。 韩珞叹息了一口气,人死如灯灭,那份心底的感情,自是只有自己知道。 唯有伤心二字。 剩下的,也只有生命为何物的叹息了。 武夫也有局限啊。突不破那生生死死。 故此,老者的感情,更珍贵,在韩珞眼里,俩个老者,一定不哭却心底波澜汹涌。 这是他与陈武象阔别一年多再见的感触! 那个兄弟,肩膀! 由自己推老人,那感情,更是深厚,一眼,一举动,一说话,都是足够透露太多的信息。 没有一生的相见,相识,相触,不会有这样的举动眼神语气出来。 韩珞料想的没错。只是有些差异。 ……………… 屋内。 哪有醉酒老人,哪有怒友不争的老人。 只有俩个对面静坐的老人。 彼此视着对方,真诚交谈! “真的打算,把‘那份’功法教给他?让他不知觉中继承你的武诀核心?”老人问道,哪有醉酒模样,分明是精悍的武夫。 “有此打算,这个年轻人,不错的。”老人道。 老人道:“你确定了?” 老人摇摇头:“我都快死了,再不教,就成遗憾了。” 这句话,任谁听到,也只会当作一个晚暮老人的戏语。 老人一拍桌子,很轻却不轻:“那个年轻人,有那份资格吗?” 之前与韩珞互换三拳的武夫老人,轻声道:“有没有资格,不得你试试?” 醉酒老人又一拍桌子,轻轻落下一个字。 好。 卷两百零六 欲予之,孰承之 “砰。” 韩珞与那位俊朗异常的年轻人又对拼一拳后,互相退后。 韩珞抱拳:“承让,陈兄弟。” “客气了,韩兄弟。”那位俊朗身高不输韩珞的年轻人,剑眉朗目,豪爽道。 韩珞欠之一笑,转身忘向那位铁匠武夫,与那位在辽阔旷野中偶遇,相逢,较手,互为钦佩的武夫。 这个小院,四个人。 二老,二少。 却是武林中薪火相传的展现。 韩珞心中有数,对于名为陈声的同辈武夫的功夫境界,心中自几次交手之后,自有定论。韩珞习武以来,经高师调教,学武有成,不敢说是开宗立派的大宗师,也不会说自己是武夫雏凤。他刻意留手,是因为没必要。 拳与拳交,不长眼。 交手切磋可以武林中自有一套方法切磋,但真正的交手,是电光火石般,犹如汽车即将撞击躯体的那一刹那的急迫,要在那里,分出高下。 铁匠武夫心中会意一笑,寥寥落下几句干脆后辈不错的话语,说火炉那边准备开工制作铁鞋,有事要忙。而那位长者武夫,微微一笑,点评道:“韩兄弟功夫不输于我,陈声,三人行必有我师,敏而好学不耻下问,速学。” 陈声心灵一动! 韩珞含笑。 长者武夫说了句我去看看剑炉那边,对韩珞说:“韩兄弟,我这位仁兄徒弟的手艺,就有劳你了。这五天,你俩同龄人,多聊聊,陈声虽然初入暗劲,但胜在继承了华夏大陆密传一脉,兵家的手法。其实他的功夫,不是最主要的,我仁兄这一脉,最主要的,是借武铸剑。在铸器一道上,他们独为擅长。洪门,求之不得。” 韩珞心中一动。他早知道,国外的武林与国内的不一样,国外的武林更隐蔽,几乎不为世人所知,但这里更存在了古武林的内涵,一些好的技术,被当初清末时期远流海外的武术家,铸造家,带了出去。而上古兵家,铸造的器械,更是传神。在文人墨客的记录中,十分浩瀚。仿佛是传说一般,更有上古神剑,飞剑寻主的故事。 而流传下来,譬如几百年前现世的‘越王勾践剑’,就是古兵家仅剩的硕果。还不是最顶尖的那拨剑器。而顶尖的剑器,除去‘轩辕剑’摸棱两可,只有传说,有无尚且未知,其余均有记载。 只是到当代武林,传说早已成为传说。 但韩珞身在武林,对隐蔽的兵家一脉,还是略有所知,这一脉,不同于武,却又与武息息相关。铸剑者,渴望铸造出一把惊艳光明的剑器,其中的关键,不比化学物品的调剂,更为简单。火候温度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在变化之中。何地所产之铁,何地所诞之水,均有异同。 韩珞就大学时期,同伴曹青羽,就是出自山东那座暗器世家,家族之中,自祖辈传承以来,就有炼器炉和炼器师跟随,所铸造暗器的方法,绝不外传。如果不是韩珞与曹青羽这层关系,韩珞练基础的暗器手法都学不到。韩珞也从曹青羽那里,听闻了铸器界的一些行当。简直就是绝异于武术界的另一个领域,而当中的水准划分,也划分为五个层次。最初的就是铁匠活,第二层就是精益求精的铁匠,堪称大师。第三层,就是铁匠中的化劲宗师,每一件器械,堪用‘夺造化’来形容,完美至极,像艺术品。而第四层,第五层都已经失传。传闻铸造了神剑‘湛泸’的欧冶子,就是第五层的铸器师。 而青羽又透露说,自己二叔的那柄‘炉火’,就是家族里一位第三层铸器师的长辈,堪称铸器界的化劲宗师,机缘巧合,做出的巅峰之作,猜测可能是进入了‘第四层’后那些上古铸器师所制造出来的枪械水准。 韩珞听闻‘洪门,求之不得’之后,就知道了,眼前这两位继承华夏铸器手艺的铸器师,作出的作品,是何等的惊艳。 武夫爱器械,犹如文人爱书,厨师好料,都是需要‘趁手兵器’! 听闻‘洪门,求之不得’这句话,年轻人略有收下,含笑自足,不是自夸,是有这份骄傲。咱师父,那可是连‘天象门’中那柄‘长枪刹那’都制作出来的猛人。听师父喝醉了讲,还是当初那位天象门的长老徐江堰,号称天下第一枪的那位化劲枪术宗师,亲自上门三次,诚意满满,更是付出了千万的润笔费,师父才点头答应的。 事后,枪出惊艳。 刹那之间,惊艳了那个时代在场的众人。 那位枪术宗师的绝代风采的人物,亲自命名‘刹那’。 不过……听师父讲,那位枪术宗师,消失老多年老多年了,也不来见见他! 长者武夫走了。 韩珞看向那位年轻同辈人,循声道:“陈兄弟,借武铸器,是怎么个铸法,怎么个借法?” 年轻人笑道:“说来讨巧,你是师父的贵客,不敢隐瞒,其实对于外人而言,不足以讨论一二,不过你并非外人。” 韩珞一笑,知道各门有各门的隐秘,不会轻易说出去。形意功夫,不也如此? 年轻人笑了道:“总的来说,就是好下手,细的来说,就是寻常人打铁,只晓得借天然之力,只会自然打。而武夫炼了武,躯体有了自造力,更为异常,下手打铁,也是把武劲,打造进去,而这里边,针对主造器械的不同,各家又有各家的炼法和讲究,这就像你们武林,洪拳,太乙逍遥掌,形意拳,打青拳,太极,八卦,八极,劈挂,铁砂掌,咏春,铁线拳,各有所针对,各有所炼。炼出来之后,又是各有不同,千差万别。” 韩珞继了一句:“之后又是百川归海,同为一源。大同小异。犹如武术,最后又回到了两只手,两条腿来。” 年轻人拍掌入怀笑道:“韩兄弟见识高,果真如海老前辈所言,功夫境界极高!” 韩珞笑道:“扯笑了,境界谈不上。功夫倒是有。” 年轻人眼睛一亮,,半戏半真问道:“那咱俩再探讨探讨深层的功夫?” 言下之意,要涉及一些隐秘的话语了。 韩珞没有沉默,转身笑道:“走,咱哥俩谁跟谁。” 俩人一路进屋…………笑谈和畅。 另一个院子,铸器炉畔,火焰冉冉,俩个返身的老者,走回这个院子,名为海向的武夫老者,笑问道:”这个年轻人如何?” “还要再考察考察。”老人犹豫了下,道,出说了口:“你的核心功法,是我和你共同参出,融兵家武家两门精华于一身,轻易传之,对不住我俩这两位发明者。” 海向老人点点头,赞同道:“这门功法,惊艳了多少武夫。我明劲无敌手,暗劲无敌手,不是如此功法吗。” “化劲之中,又有几人?”老人讥笑道。 海向轻笑:“一二人而已。” 老人耻笑道:“一二人,不过是最拔尖最拔尖的那拨武夫,你,天下几人是你对手,用你们武林的称呼,明劲无划分,暗劲之层,又因为‘运劲’的不同,划分为‘暗劲’与‘大暗劲’,而化劲之中,亦是如此划分。天下十大高手榜单,前三名,不就是因为身挤大化劲?” “,陈年往事,谈他干嘛!” “别!鲸向海,你可不同。我没几个人佩服的!”铸器老人道。 老人笑道:“也老啦,不能总占着位置,得有继承人啊。” 铸器老人道:“可这位年轻人,真能继承你我的核心功法?” 老人拍拍这位老友的肩膀,笑道如和风惠畅:“这不得,你点头?” 老人满意道:“果然如此,还算你目中有人,不然老夫为你铸造的那把………………………等等,你不会还想把‘那把’,送给那个年轻人吧,这个我拒绝!如果你敢,我就……” 老人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不会给的。四十年前答应只是借你四十年,我死后,‘那把’就陪你‘化浆入葬’,不让遗留人世,落入不匪之心的人手中,祸害他人。” 老人满意着,却潸然泪下,毕生心血,虽然是损毁,可真没有人,能继承的那把,堪比传承之宝的人?老人有些潸潸然。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那份厚道的力量传来,老人心碎的声音,也安然下来。耳畔传来那位一生传奇的武夫的声响。 “不过身外之物而已。” “如果那个年轻人,没有了我的功法,以及外器,他就什么都不是,那他也没有资格,继承我的一切。” 老人停泪,安然下来,抬起头,眼角红红,显然是伤心‘一生绝采作品就要被销毁’,此刻疑惑道“那位年轻人,我触之不久,真有那么优秀?” “接触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老人笑了笑,像天下第一人的风采。 他鲸向海,近天道的武道大宗师,在那位年轻人跻身‘大暗劲’的时候,不得不竖上一根拇指,喊一声厉害。承认那个年轻人的器格,配的上‘湛泸’器格。 珞珞如石,碌碌如玉。 韩珞。 卷两百零七 身教不言 繁华的夜市寂静之后,一座小院也随之寂静。 寂静的房间内,鸦雀无声,只有一个年轻人的鼻吸鼻呼,他的嘴唇轻扣,自然舒适,就这样,体内的气机肆意增长,如水注海。 而另一间房间内,一个年长武者,闭目而息,一体即一气,境界深不可测。 寂静无声,唯有世界与境界。 韩珞静坐修心之后,缓慢醒眼,然后想起了这几天的一幕幕,老人的黎明交手,一路徒步的陪伴与交谈,迈入城市之后的写意风流,那位老人,虽然武学境界与自己相仿,但体会比自己更深邃。对暗劲的俯视洞察,更在自己之上。但也仅此而已。 韩珞的耳畔是一个个武林大师的修炼事迹。年纪轻轻迈入化劲的武夫比比皆是,而年入四十迈入化劲的,则是老来弥坚,靠着惊人的毅力与心信而得成功。犹如徐悲鸿二十多岁,已是一代画师,当了大学教授。老人齐白石,年入晚年,方才大放异彩,成为影响后代的一代宗师。 但也不是说早成就好,也有贵晚成的。犹如春季有桃花,夏季有荷花,到了秋季,又有当代它的花朵,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武林也是如此。 韩珞身在两座武林,一座武林的源头,在当代变成了武术界的华夏武林。一座是清末迁移海外的那座异国武林。韩珞最为熟知的当代华夏武林,老人陈当心,枪仙曹正雷。陈当心盛名久已,而如今迈入晚年,早已不是韩珞在大一时候初见老人的体魄了,因为韩珞,也不是那个明劲武夫了。而曹正雷,正当壮年,可谓是巅峰之间,很明显,会统领五年之后,陈当心老人彻底体力巅峰下滑之后,那一座武林的颠头。 而韩珞遇到的这位海向的老人,不是武林中的魁木,但一个人,不是只有武力高强才值得人尊敬。还有很多地方! 老人对武林的博知,暗劲的熟悉,这些都是韩珞欠缺的。尤其是在海外华人的世界,武林是多么寂寞,遇到一个武夫,多难。在华夏世界,一个真正的武夫,隐修真行,只为境界不为名誉,同为一族一国,遇到就很难了。何况海外世界,盛行科技,对武学并不重视的国度,武夫,更是隐藏的很深,也很稀少。不比华夏武术界,无论怎么变,到底是很多人去继承,而海外就难了,主要是那批核心武夫,更隐蔽自己。不会大摇旗摆,渡步过江,上山如飞,显露奇异。 韩珞在如今的学校,也不是盛名在握,也不是绝代曙光,而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学者,更多的人对他的认知,只停留在一个学者阶段,一个标准的哲学家,读书狂。而不是华夏学校那样,是人都知道,他搞武术搞养生,很厉害。 而老人,正是海外华人中,罕见的明星,带给了韩珞对华侨武术界的熟悉,那座武林,师兄,师父,魏令姜他们的世界。打开一角! 翌日清晨,韩珞与老人同时打开房门,迈出房间,彼此隔着花庭,相视一笑,默契不比,因为武夫,一定是在天地刚明一线的时候起床,运动,伸展躯体。 此时,天色刚亮,天际一线。 一老一少,已经在康罗城这座庭院中,修行武学。一个随心而打形意拳,不拘泥于传统的刚猛无比,转为内化,含柔,清灵。一个规规矩矩,一拳一脚,稳当而老练,体内气息却一扑一停,随稳当的动作,形成了万里长河再加万里的气势,逐步上升。韩珞的气息越来越隐蔽,而老人的气势越来越气盛,铺天盖地滚满了整座院落。韩珞最后收式,仿佛身心一虚,遁入空间,不再有此人,飘飘渺渺。而老人却还在继续,韩珞睁开眼,不看老人,回屋去看会随身携带的书籍,进入屋子之后,老人的磅礴气势,依然可以感应的到,韩珞的毛孔一跳一跳,是被老人的气机刺激的。韩珞全身毛孔都在敏感,可见老人气势之盛。 韩珞心底默默对老人的功法有了评价,属于寸劲那类的气机运行方法,积蓄之后,可以像数学一样,二进制乘倍上升。但自己的大写意功夫,就不是这类拳法了,而是一拳一脚尚自然,仿若一个高手书写书法,不是靠精湛的笔技,拐弯的技巧,就是那内部的神意,十分浑厚,随意一笔,哪怕不符合书法的规矩,让人看来,内含精气神震撼人心,是以神胜人,而不是技巧,若单轮技巧,犹如王羲之的兰亭序,每一字,都不是最完美。但偏偏气势磅礴,赢得了天下第一书法家的名号,影响千年。 而老人的功夫,像楷书,尤其像唐楷,一笔一画,皆有技巧,哪怕内部神意不足,也可以靠形体,获得足够的气势和弥补。 这就是武夫的修炼两个层次。 但多数武夫,犹如多数书家一样,从楷书起手,一步一眼,十分认真。讲究一个先形后神。 而武林颇大,人性根骨不一样,有天才就不适合一步一眼走起。故因人而异,分门别类,分为了先神后形,或者直接炼神的,更有武夫,练习好九要规矩之后,就放任自然,不管不问,自然大成。 因人而异。 对于一个大宗师的武夫,授徒最合适的,当然是直接从化劲炼起,最后明暗自成,但这类徒弟,可遇不可求。人海茫茫,十分稀少,这就涉及了悟性。大宗师化劲拳师,把化劲的东西一讲,徒弟就领悟到了,甚至不需要师傅多说,就进入了更深的层次,境界一步到位,欠缺的只是躯体的火候。而有的,明劲的理论一讲,都要搞个几十分钟,弄不明白,这就是根骨。 所谓韩珞悟性第一,就是指,柳宗元传徒之时,他悟性极高,很多时候,师傅不需要说太多,他已领悟。一字一言,就懂太多了。故而柳宗元感慨,我徒之天赋,因学历所限,只开发出一半。所以才有后来改了规矩,提前辞别,韩珞进入大学,研读哲学的开始。 而韩珞确实不负所望,如今已经是‘未来研究室’的人员,这座研究室,汇聚了整个北美乃至国际,顶尖的学者,讨论研究整个人类的未来,不民族,不国界,不肤色,如何达到一个平衡,乃至人类的超未来。 所以名‘未来’。 而这座研究室的内容,不是一个学者贡献出来,而是无数学者,一切历代,包括那些基本的生活网民,贡献出来的一切数据,研究而成,任何人在伟大,也不过是这座未来的一块基石,一个部分,不是全部。 全部,是所有人类一同贡献的,包括被研究者,没有他们,就没有人类基本的生活数据,更得不出结论,如何更好。 韩珞不负所望,虽然中途被意外耽误,走了弯路,不是柳宗元计划中,大写意一步到位的功夫,不求暗劲暗劲自成,不求化劲化劲自成,韩珞明劲入暗劲的时候‘求了’,所以才有迈入化劲的缓慢,耽误了柳宗元的大写意功夫。但却依靠自身的惊人悟性,自修化劲,一改前路,把形意拳的刚猛转换为了柔和,却猛然间,契合了柳宗元的大写意功夫,由此像一个本来正途却中途迷途而猛然间知返的人。韩珞的内心,境界,功夫之提升,唯有此刻自知。 经过‘波折’,反而纵观了武学世界,韩珞的内心,对大写意的好处与规矩的扎实功夫的好处,都有了一目了然,隐隐然,有登化劲之迹。 这完全是内心的境界自然而成,而非刻意求之,乃是一步步,七年多的修炼,一日日的修行,积累到如今的阶段,而非一日而成。 韩珞收功虚形入空间,就已经是身无身的痕迹了,再一步,拳无拳,意无意,最后,无意之中是真意。那个真意,就是真正的武林巨擘了。 境界,唯有韩珞自知。 韩珞轻松而笑,入房间读书,老人的气机像波涛骇浪却又和风惠畅,一波波刺激着自己的毛孔,神经系统,气机。像一块坯石,接受着老人的锤炼,更像是传授无形的暗劲功夫。一鼓一息,对于出现迈入化劲迹象的韩珞,虽远却十分敏感。那种老人磅礴气息运行的规律,渐渐入心。 韩珞并不知道,这种规律,乃是老人刻意传授,否则暗劲大师收入随心,岂会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气息。 老人,在把自己最珍贵的,不言不语,而传授之,最妙的是,韩珞还不知道。 卷两百零八 言传不尽意 清晨,一间房屋内,韩络与那位铸器师的亲传弟子,坦诚而交流了自己暗劲的体会心得,那位年轻人则若有所思,遁入思悟,频频点头,眼神中闪烁着的是开启了某种眼界的光芒。 这就是言传。 言语的秘诀,就是用语言描述自己的经历,来打开未知者的心神,让他顿入这个境界,或者体会一个边。 “暗劲之与明劲,差别不大,只在一个心态之上以及功夫的深浅上,要想从明劲突破到暗劲,岁月的砥砺或不可少,自性的天赋亦不可少,日日锤炼的功夫亦不可少,更重要的是,智慧二字。其实所谓境界,只在一念之间,只不过这一念与那一念的距离,需要走很远。” “我师曾说过这样一句话……”韩络轻轻一笑,对那个叫陈声的年轻人道,仿佛也在缅怀那个很多年前,飘忽身形的身影。黑大衣的武夫,一点一滴的言传,身教。直到把最高一层的‘意境’传给了韩络,让韩络直接领悟到‘最高一层’的涵义,体会到,凭借着师尊的境界,对‘近天道’的化劲大成境界,体会到了一个边。 但这个边就够了。 剩下的只是自己的努力。 韩络一笑:“我师曾说,得道不难,悟道不难,难得是过程,需要这个过程。” 年轻人抬了抬手,欲起又顿,讷言而止,似乎顿悟到了什么,他轻启嘴唇:“我从我的经历中,也有过这样的体会!”她笑了笑,示意韩络继续说下去。 韩络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抬起手,倒了一杯手中茶,给予对方的水杯,缓缓而倒,静静而入,优雅而回,不带一丝烟火气,然后不忘自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年轻人也不着急,静静等待,边用双指抬起了小小的白色瓷茶杯,细抿了一口杯中从华夏大陆龙井村购置过来的明前茶,然后静静等待那位年轻人的言传。 功夫境界不分年龄。 自古应当这样。 所谓‘学无前后达为先’。 韩络品茶了杯中茶饮之后,缓缓传述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境界却近若咫尺。这也是我切入暗劲之后感慨,原来是本来就会的东西。之后曾想过,如何传授给每个人,后来与同伴武学切磋之后(指徐傲冰,陈武象,曹青羽。)发现只能指点,不能给予。之后自是无可奈何。方才明白。” “言语有表达不了的内容啊。” “心传!”年轻人缓缓在心底道。 韩络提到这里无奈望了窗外一眼,大抵连他这个哲学硕士生都有些无可奈何,那么多精微的语句意思深邃的词语却表达不出心底的境界全貌,组织语言,也只不过透露一二,这与境界的全貌相比,真是窥视一山,不是整座天地。而身为暗劲大成的境界,也不知道暗劲的全貌。 暗之深邃,惟恍惟惚,其中有物,其中有信。 年轻人细声寻问“这个过程,能否缩短?” 韩络轻笑,眼中给予人的是一股子坚定的坦诚:“遭受磨难,挫折,越多,成就越大。从长期来看,缩短未必是好事。武学暗劲,化劲这么厉害的东西,不付出点什么是真不行。” 年轻人欲言又止,仿佛明白了什么? 韩珞轻轻道:“这一场旅途中,有无数的赶考要考。毅力,信心,恒心,悟性,道德,自控,驾驭内心。”说完,韩珞平静地望着陈声。 陈声细细摩挲着杯子,不声不言。 ……………… 窗外,庭院,相隔一个庭院中央的另一头,形意门护门宗师,本名‘鲸向海’的老人,与本名洪门中的退隐长老‘徐山风’的老人,站在那里,轻轻道:“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不错。”徐山风缓缓道,边走边离开边说道:“我很满意。功法可以给他了。” “我已经给他了。”鲸向海道。 徐山风噶然止步,愕然回头,怒目,释怀。 “就知道你会满意。”鲸向海笑道。 徐山风竖起拇指:“你厉害。”说完,走了,留下一个潇洒身影。 …………………… “轰……” 钢铁砸炉的声音,传遍了这里。 “轰!”又是一声响,火花仿佛四溅。 徐山风老人赤裸上臂,手中单持一柄铸造锤,猛然敲击下去,在临近铁鞋的附近,又让它自然落下,产生自然力。 陈声平静观看师尊铸造器皿,哪怕是一双铁鞋。 韩络在一旁观看,心底感慨:“老人对人力,自然力的把握,已经炉火纯青,铁匠中的一代宗师。” 徐山风不言不语,只铸造着鲸向海的铁鞋,一点一滴,心力尽出。 鲸向海望着徐山风肩膀上方的天空。心底缓缓道:“还有时间。” “轰!” ………………………… 翌日,清晨,阳光四射,洒满得克萨斯州这座康罗城的时候,一老一青。结伴迈上了去往北方布法罗的道路。 青黄相接! 阳光照射下,老人的‘新鞋’闪烁着奕奕的光辉,一旁的小年轻人,也穿着一双‘新鞋’,在那座康罗城中,临近傍晚,韩珞突然恳请本名徐山风的老人为自己打造一副铁鞋。 一老一青,就这样,一人一双铁鞋,一路从康罗城的清晨出发,走到了这一带。 山风袭来,林声袅袅,平原的丛林声音芦苇倒海,十分美丽,远方的连脉山峰,不高。 韩珞将隐藏在心底的话,寻问了出来。“前辈,什么是大暗劲?” “大暗劲啊!”鲸向海若有所笑,望向天空:“人各有质,慧根不同,类型不同,有人修的一身光明,坦怀向世,有人修的内心阴暗,阴意汇聚。有人欲求不满,有人拾止而停。有人嗔忿,有人欢喜,大千世界,各个不同啊。” 韩珞仿佛也是一身怀笑,前辈的见解,真这个! “武夫中,明暗化,三个阶段,乃是七百年前,那一代的武林宗师,齐聚大明北京,商量出来的境界划分。明,暗,化,因人不同,产生了强弱不同。本身境界,虽质为一,但也有深浅不同,故有了。小明劲,大明劲。暗劲,大暗劲,化劲,近天道等等的划分。” “迈入暗劲,进入化劲,却不一定能领悟到大暗劲,而进入暗劲,又不一定能领悟到大明劲,而千万不要以为,明劲敌不过暗劲。”鲸向海道。 韩珞被这一句震到了,他是头一次听说,武林中的暗劲小宗师,抵不过明劲武夫? “不要用不可置信的眼神。”鲸向海轻笑:“有些武夫,因心境不同,或天资所限,不能进入暗劲,却因毅力强大至极,苦练明劲,将明劲锤炼的九九生极,寻常天赋秉异的武夫,一旦进入暗劲,就会放下明劲功夫,专攻心意暗劲,出入随形,无形无息,虽然炼暗也同时炼明,可你见过把明劲炼了四十年的人吗。”说完,他也不理会韩络的震撼。 “四十年明劲,”这韩珞也想不到,因为他认为当中,半生不入暗劲,天资卓绝的同龄人已经进入化劲,成为武林擎木,一代宗师,而还在明劲打熬的,这是何等的煎熬和心理,而他因为年轻,所接触的均是天资秉异的人,陈当心,曹正雷,释德立,陈武象,曹青羽,徐傲冰,陈文象,哪个不是天赋秉异,怎么会想到,进入不了暗劲这个问题。 韩珞感慨,大抵是自己一入武林,就接触最上层的功法和核心,大师们,所以,在最上层的自己,从不曾体验过,那种武林中明劲阶段的太多杂事,而多少明劲武夫,郁郁一生,不得进入暗劲门槛。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却不曾想,四十年明劲阶段的汗水功夫。 到底是,才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武林中的稚木。 “你见过这一拳吗。”鲸向海问道。 说完,出了一拳,明风凛冽,没有用暗劲的力量。而一旁的韩珞,耳膜都有些疼。 他从未见过,如此纯碎,如此简单,如此明白的一拳。 就是一拳。 明劲武夫的一拳。 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一拳! 卷两百零九 大明劲 面对老人出了简单的明劲一拳后,韩络良良震惊。 天空仿佛太安静了。 一拳能震到一个大暗劲小宗师发愣这么久,真是不容易。 太简单了。 韩珞的‘眼’中只有那一拳出去的轨迹。 那么简单。 那么明朗。 可怎么会如此强大。 他想不明白。 老人一旁缓缓道:“我年轻时候,属于二流武夫,同门师兄弟学习也罢,比武切磋也罢,我都是二流。我同门的师兄已经进入化劲的时候,我还在明劲打爬。” 韩珞一震, 老人继续道:“可常人想不到我的天赋,就是毅力特别强大,忍人之不能忍,吃人之不能吃的苦头,一路子钻进了明劲里边,也许我老来弥坚,越往后,我的拳越厉害,然后,明劲里,我和另一个武夫,并称那一代的大明劲,明劲里,我和那个人并列第一。后来暗劲武夫,明劲的时候,也敌不住我们各自的一拳。-” 韩珞由衷震撼。人生第一次得知,武夫还可以把明劲炼到极致? “后来我天赋突围,终于跻身进入暗劲,由于我再明劲摸滚打爬的太久,导致跻身暗劲之后,已是不惑之年。”老人仿佛一声感慨往年的故事。 “四十岁进入暗劲……”韩珞久久震撼,脑海中回忆起老人自年幼一步步刻苦练功,汗水丝毫不下同门,可同门一个个进入暗劲,乃至有些突出的天才进入化劲,他还在明劲挥洒汗水,甚至更为刻苦,毅力强大,可就是寻找不到那突破暗劲的门槛。然后是师傅,师兄弟们的一个个失望眼神。最初的期待都成为了他的伤心,内疚,自伤。“ 这位老人啊。 韩珞一眼看向这位名叫海向的偶遇陌路武夫,一声感慨,不知怎么地,眼前的老人却有一种意气风发的神采从双眸中飞扬。 老人的心底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四十岁之前,明劲武夫里排第一,四十岁后,暗劲武夫里排第一,迈入化劲之后,化劲武夫里,也是第一,虽然每个阶段都很长,但都是绝顶的那种高手。 韩珞想到了什么,愣问道:“前辈,那您进入了化劲,可您刚才提到的那位与你一样,并称明劲第一的那人呢?他现在如何?” “我们明劲,到底是底层,摸滚打爬,达到极致,也不过武力等于暗劲中阶的水准,胜过一些初入暗劲的武夫不难,可是要胜暗劲大成的高手,很难。甚至没有希望。”老人仿佛是代表了不入暗劲武夫的一种遗憾和心声,武林的境界,毕竟在那里。每个层次体验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可老人没有说,明劲能战胜暗劲小宗师,是何等的荣耀了。 武林中公认三阶段,是历史的延续也是铁板钉钉的实在。 暗劲高手心意无形,更是恐怖。且心与意合,意与力合,更增威力。而明劲阶段的一个光练劲力的武夫,怎敌的过心意力合一的暗劲小宗师。 “但明劲阶段,也可以九九生极,达到极致就会产生质变,跃入新的阶段,大明劲。”老人指点江山道:“这类武夫,出于天资所限,心意不能九九生极,进入近天道的境界。但是躯体还在,可以将躯体练的九九生极,心虽不能化劲,身却可以强大,一尊强大的体魄,堪比化劲的完美。虽然因为缺乏了心意气与力的合并,导致发挥不了躯体的完全潜能,但也是武林中的一代高手。” “你可不要小瞧了大明劲的高手哦。”老人笑道:“这回,就是想一起旅行的同时,顺便带你去看看我那位朋友。” 韩珞道:“大明劲的那位前辈,叫什么名字?” “李霄隆。”老人道。 ………… 已是月过七日,俩位大暗劲武夫,脚穿铁鞋,健步流星。一路沿公路,穿梭行走。 韩珞真是把北美的德克萨斯州,用脚丈量了一些。 这一日,烈阳高晒。 韩珞与老人一起汗水淋淋,进入一处树林躲避太阳。 俩人一人坐在石头上进入安静状态恢复精力,一人平静而视远方。 韩珞静坐恢复精力之后,看到老人似乎有些疲劳,问道:“前辈累的话,可以就近城池歇息几天在走。” “不必了。”老人道。 韩珞却担忧起来,老人虽然体魄惊人,劲力强大。可毕竟老了,虽然有暗劲武夫的气机维持健康,但如果走长途跋涉的路程,尤其走遍德克萨斯州,那消耗的体力,可不是从荒野走到康罗城,在从康罗城走到这里,这么简单。因为一走,就是几千里!” 老年武夫,柳宗元有评论:“短距离爆发足够惊人,长期耐力欠缺。” 所以韩珞有些疑怀疑! 老人却突然道:“你的内心,不像你外表那样年轻,对吗?” 韩珞疑惑道:“我不理解,前辈。” 老人笑了笑:“你会理解的。你为什么要来北美洲。” 韩珞道:“在华夏大陆,我读书读了四年,练武炼了七年。日夜苦修,而华夏大陆已经遭遇了瓶颈。我的恩师对我说,需要去另一片大陆,感受另一片大陆的风土人情,可以激发学术,感受世界!” 老人道:“既然感受风土人情,缺乏一个向导,是十分可惜和必须的。没有本土向导带你去领略北美的风俗生活,你即便来这里一年半载,又如何融入这里的生活呢。” 韩珞一震,这正是自己欠缺的! 老人继而道:”每一座大陆,都有一种特殊的波动,这里的能量如果不允许你进入,你始终是受排斥的!” 韩珞一震,难怪自己感受总有种被排斥感!是无形的排斥,对老人的看法,又更高一层了! “而在这方天地,受到这方天地的挤压,海水倒灌,侵入体魄,渐渐中,蚕食殆尽,是要根基渐消,返回俗人的!”老人猛然道。 韩珞一震,这可自己不知道! “你来天地游玩,不正是感受天地的排挤,无形中想去走一走,熟悉这里的每寸土地!减少天地的排挤吗?”老人道。 韩珞猛震,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感悟,却被老人几语道破。 “而最艰难处,也是最上升处!逆境,缩短成熟期啊!”老人语重心长道。 韩珞抱拳! 老人道:“这对你而言,亦是好,亦是坏。树根离了本土的一方水土,在他方就要变化。人虽然可以挪移,但挪移远了,岂有不受变化之感?挪移到与自身气机相吻合之地,天与人合还好,若是挪移错了,在那陌生地方,可正是孤独排挤!陌生之感啊。要受到那方天地的排挤的!” “前辈,受教了!”韩珞道。 “不过你很好,年纪轻轻就迈入大暗劲阶段,而华夏本根人来北美,十分难得。多数人不会带着梦想,走这么远!” 韩珞心底平静,眼前的老人,一语一语,如澶澶而来,却是水漫金山。 韩珞忍不住问道:“前辈,您究竟为什么来这里?” 老人沉吟片刻,又一次望着韩珞的双眼,道:“我来这里,是因为你我注定要相遇。”老人又道:“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相信,我们俩的‘人生五大事’是彼此关联的。” 卷二百十 老人缓缓道来 风吹大草原,漫步青云间,回头望乡中,尽时百岁人。 此话单表华夏大地,苍茫西北地带,一个孤身的女子,行走在这苍茫大漠中,而她的四周几百米外,不知何时围猎了一群野狼,狼的眼中没有人类的美女之别,哪怕这个女子美丽的一塌糊涂。 这样的场景,大抵是危险令人恐惧的,而这个女子的淡泊,让狼群的头狼都有了些犹豫,这个生命,太淡定了。仿佛是无视它们的存在,就那样行走。 女子漫步行走,无视狼群的威胁,仿佛没有一般,她抬起眉,轻轻望了眼天际,一扫而过,身形已经消失在这个地方。 一人绝尘大漠。 狼群的眼中,只有一个快到极致的身影,飘摇曳拽向远方。 魏令姜施展功夫,一日三百里,抵达了西北地带中,曾经著名的敦煌,入住了月亮湾附近的一家酒店。 ……………… 话表北美。 韩珞与真名鲸向海的近天道大宗师,一起徒步旅行。 在这同样是北美大陆的西北地带,一步一步,行走着武夫的道路。一个大暗劲小宗师,付出了好多年的汗水辛苦的年轻人,在以为是大暗劲的老人武夫面前,汗颜无涩。因为老人的博知,太过震撼了。 天地的剧透,人挪移的变化,磁场的力量,对明劲暗劲的两重武夫的洞彻,这简直不是韩珞能比的。 这让韩珞感慨,哪怕是同样是暗劲,在岁月的差距面前,见识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哪怕他已经洞彻了很多的天地秘密。 老人笑着道:“其实风水,算命这些玩意,武功炼到一个程度,自然就会了,虽然不及专业人士的精通,但对天地山河,也能瞧出个大概。” 韩珞点点头,十分赞同,这一点,他今年以来,尤为敏感,看山是山见磁场,看水是水见水运。风水,一个察风,一个察水而已。不过那批专业察山洞水的人士,所精细的山水气运,就不是他能比的。所谓术有专攻,不过武夫炼到暗劲,因为洞彻了天地的一部分秘密,风水,算命自然懂一些。 其实风水不难,只不过肉眼看不到,所以不好观察,觉的神秘。这是常人,可对暗劲武夫的敏感来说,犹如天地一层幕掀开了一角,洞彻真相。自然不难。 老人又缓缓道:“众生都在视看的见的山川河海,房屋树木等实在的物质东西……” 韩珞觉的此语没毛病。 老人又继续道:“老子曰:有无相生。添砖加瓦成房室,但是因为‘无’,所以才有房屋之用。器皿所以可以用,因为有虚无的一部分,所以才有器皿之用。” 韩珞心底默默泛湖。 微风泛起。 对老人的讶异,再次上升。 老人不再言语,韩珞好奇,主动问出,老人才微微一笑,告之道:“这座天地,因为有物质的一部分,万物可以生存,也因为有虚无的一部分,才能有各种物质的用途。这座天地,甚至宇宙,都是有和无互相包裹,成为一体。宇宙中虽有明星万颗,但因为虚无的存在,物质才能起作用。地球亦如是,一切文明之所以存在,是因为虚无与物质的共同存在。目前科技文明,一直注重研究揭破物质真相,而地球的虚无秘密,就是我们华夏祖先,研究的最深奥。” 韩珞震撼! 第一次闻此语,如闻天机!当下即道:“前辈,您可不像是一名大暗劲武夫。” 老人爽朗笑道:“比你活的久,知道一些而已。震撼个什么,你有一天,也会知道。” 韩珞遂心安,抱拳尊重无比道:“恳请前辈继续讲。” 老人平淡点点头,风轻云淡望着华夏大地方向的白云,缓缓道:”天地这座虚无的秘密,西方已经开始渐渐涉及。量子力学已经在研究虚无和物质的本质关系,但终究是从物质下手,过程艰难。” 韩珞耐心听道。 老人道:“而我们的祖先,很久远很久远以前,似乎就已经研究了虚无的秘密。” 韩珞默默听着。 老人突然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韩珞愕然诧异。 老人笑道:“说多了没意义,你到了这一步,就知道了。”似乎察觉自己说漏了什么,补道:“华夏大陆,三教九流。五脉文化,加上一个隐脉,共六脉学术,传承下来,互补互学互益,融合成了如今的华夏文化。佛道医儒武,是这千年来的主流,而五脉之外,一直都有一个隐脉传承,不为人知。” 韩珞心生好奇,佛道医儒武,这五脉是华夏的根,他早年就学到了这些。也知道自己是武脉文化中的继承人,同时佛道医儒,自己也兼学医脉,而儒脉,因为几百年前的革命大潮,早已没落。佛道依然昌盛,但佛道传人,隐蔽无比。佛脉道门,跟武脉一样,有传世表面的一脉,像武术界一样,有别人一眼可以看到的东西,但也有如衣钵弟子,继承佛道真正的核心。这些自己远远不知,因为佛道相比武脉,似乎更为隐蔽,深藏。常人与非寻常人,都难以探寻一二。 但此时听老人讲起,除这五脉之外,华夏竟还有一脉文化。 这一段历史,韩珞就从未听起了。 老人笑了笑,似乎讲到兴头了,继续讲到:“隐脉传承于鬼谷子先生,老先生博学多知,历史纪录并不多。唯有弟子苏秦与张仪留名史中。” 韩珞更为好奇,鬼谷子他确是知道,但知之甚少,无从了解。哪怕是周天修老教授,对这方面也知之甚少。因为历史文字,没有记录。 韩珞心生好奇询问道:“老先生之才,莫过博学多知。弟子张仪,苏秦,合纵连横,是战国时期颇为出名的人物。想必能当这样人物的老师,非同一般。“ 老人轻轻道:“老先生上研究虚无秘密,中研究人间万物,下研究微观世界。统学三界啊。” 韩珞一震! 老人笑了笑:“也很佩服呢。” 老人似乎不在想多说,转移话题道:“其实,究其根本,佛道医儒武,五脉人士,都在研究虚无秘密。” “吾认为,西方之科技一切超过华夏,唯一物超不过,就是虚无秘密。” 这一句话,老人说的无比豪气。 韩珞也感觉到,此刻的老人,是何等的文化自信。是啊,明劲暗劲化劲,三学奥妙,都感觉在天地间像个孩子,无比谦虚。这才是华夏武脉的文化核心。 华夏大陆,何其大也。藏龙卧虎,不可深数。 老人笑了笑:“说远了。” 韩珞和气道:“没有。” 俩个武夫,同时望向东方的天云,如此白。 卷两百十一 老人缓缓离去 临近九月,尚有一月,此是七月末。 形意门护门宗师‘鸟投林’逝世七日,武林中近天道宗师的没落,是最让人唏嘘的。无疾而终,但也终。一生的修行抵不过自然的生死期限。即便一生无大病,到了期限,也自然会死。 五百年前孙禄堂,那一代的宗师人物,七十多岁去世,去世之前一个月,医生检测身体的结果是年轻人的体质,可依然去世。 期限二字。 真是期限。 曾有一位武林化劲宗师,后来因生活变异,大起大落,年四十岁,进入道门,看淡红尘。之后又说了一句话:“一生之中,什么也可以改变,只有一个事,不能改变。就是在哪里死都定好了。” 此语或可视为道家玄谈之语,不可轻信。但无论躯体多么健康,到了期限就会死亡,这是无数武林大师都认证过的。无数的金刚体魄,败倒在自然面前。 形意门,内门。 加拿大某处湖泊边缘,沿湖十五里,具是形意门,内门。权利职掌之地。名震国际地下的尖刀血形堂,情报谍子斥候,就是从这里训练出来的。这里汇聚了形意门经济,金融,书籍,医疗,训练,传承,祖师,掌门等一切的核心的汇聚地! 这里,方圆百里,寸鸟难逃过形意门的视线,准确的说,是掌握在斥候组织中,专职负责守卫这里的一个斥候武夫手中,斥候中的排名第十的人物,方斥候。传闻是十五年前,建立了一件大功,经过尉迟凤岳的准则,经过掌门点头,亲自赐予‘斥候’之名!而斥候两百人中,能获得‘斥候’之名的,不过三十五人而已! 形意门沿湖门首入门处,一座大牌楼坊设立在哪里,整座门青色,上面只左边青色古柱携刻了一行字,门有一剑。之后就是门派后那块竖立高大的石柱,形意门三个字,是真不好看,但却透露了别样的精气神,若书家至此,必定瞧的出,携写此字的人,文化一般,但却精气神高。三个字蕴含的精气神,让人远远一瞧,就被吸引了过去。 这里,作为自三百年前,移居海外的形意门的扎根地,已经风平浪静三百年。无人敢来这里挑事! 而北美邻居的洪门,却在几十年前,那一代的武林中,传闻被一个武夫,一人面对一座门派,攻入了门派深处!至于攻到何处,知晓这些事的老一代武林人士,太多已经入古。此事就成了一件传闻! 但形意门因为近百年来,高手叠出,先是八十年前,白衣剑仙齐学剑傲慢出世,三十年前后有衣钵弟子柳宗元持剑引领那一代武林人士,绝傲天下,本人虽不自傲却被公认为天下第一人。然后这背后,还有两尊略低于柳宗元的武林高手,虽然与世无争,但却守护内门。到了这一代,因为柳宗元二十年前的神秘离开,导致形意门进入了一个新的割据却统一的年代,但是柳宗元的半个衣钵弟子的江海鲸,却在年纪轻轻,就迈入化劲,那一年,才二十四岁! 如此薪火不绝,一个门派是绝对不会衰落下去的。 一个王朝之所以衰落,绝对是不接的原因。 一个家族衰落,绝对是子孙后代不续接的缘故。 一个门派,能在百年内,人才涌出,所以形意门全部长老,都一致认为,这一世纪的形意门,比起上个世纪祖辈们艰辛奋斗的过程,太强了! 三百年前,形意门掌门因清末民初的形势,不想在插手天下纷纭,决定移居海外,选手了加拿大,举门迁移至加拿大。自此之后,不在回华夏,整个门派后人,都在海外华人中长大,熟悉外国环境,风俗,文化。但整个汉文化不失,并能不断团结外来迁移的华夏华侨,是真正为华人做贡献的力量!而文化不丢的缘故,就在那代代相传的武夫间! (形意门历史悠久,自元初就形成团社,其实自岳飞风波亭遇害之后,就已经隐藏民间。之后元朝的抗斗,明朝的内伤(朱元璋反功臣),之后被东厂高手的制衡,明末的李自成集团的贡献力量,结果是理想中的大顺王朝的衰落,之后是内疚(因为天下大乱导致清朝入关),一直反抗清朝最为独特(白莲教等等等等各种社团),之后清末败,那一代的形意门放弃了‘复我河山’,迁移海外,不在问世!自此三百年过后,到了江海鲸这一代。) ……………… 武林中的人大抵是想不到的,柳宗元五年前,已经收了一个亲传衣钵弟子,继承了他的全部学问。而离开形意门的柳宗元刚入华夏,携带的只有形意拳与一把剑。而到了收留韩珞为徒时,已经身怀医脉,以及养生上乘功法等太多华夏精髓的内容,因为柳宗元也有自己的际遇!(注:柳宗元三十二岁离开形意门返回大陆,五十二岁收留韩珞为徒!而柳宗元离开时,江海鲸不过十三岁!) 注:韩珞继承了形意门的拳与剑,也继承了华夏大陆核心的医脉与上乘养生术,更加上自身的刻苦学习,专研了东西方两个世界的哲学(整个地球的哲学学问之集成!) ……………… 这一日,天刚刚亮,早晨六点,天色有点灰,太阳似乎刚刚将出未出。 一个形意门弟子,就神色匆匆走入了门坊后面,穿过了挂刻‘我有一剑’‘形意门’巨石的‘门’,其实连个门都没有,只是象征的精神意义! 这名形意弟子,走过此处‘平原’之后,忽然是一处山丘之上,他站在了边缘地带,身后就是那座‘门有一剑’的牌坊,而他的面前,是一座浩瀚的湖泊,望也望不到边,蓝的没边,山丘下是灯火盏盏未关的‘形意内门十五里’延绵向远处,近处的西式别墅群,远处飘摇的东方古建筑群,以及更远处的延绵树林也仿佛成为了一条线,都在视线之中! 这位年轻形意弟子,回首近处,却是黑压压站了一片人,一群太多太多的人,数不清有多少。统一黑色衣服! 太多太多了! 而映衬的这黑色人海的,只有道路中间的红色地毯,以及上方的白色哀布,延绵向远方。那里,似乎被人群围住了,看不清。 形意门弟子,沿平缓的路下丘,走到自己的一处位置,内心一声哀叹。他属于形意内门弟子,供职于负责内门与外门协调的一个堂职内,那名堂叫做‘天下堂’,堂主是内外两门都吃的很开的‘唐金和’! 他叫做戴黎。 戴黎来到了‘天下堂’的位置里,默默排好了自己的队伍! 天色刚刚亮。 一纵面无表情,却气势让人退三步的两百人的队列,整齐的从人群中的红毯里走过。 戴黎忍不住气势的压迫以及他们声誉的威力,忍不住要后退一点点,仿佛才是尊敬与安全。血形堂,形意门的尖刀,对准的是敌对形意门的势力,队里只有两百人,均是武林一流高手组成。头领叫官山令!形意门赫赫有名的掌门的左膀!更是形意门上一任掌门柳宗元提携上来的头领,一个化劲的大拳师!实战第一的武夫! 戴黎心底念叨着,想着自家这座‘天下堂’其实就是个跑腿传递信息的,但这位置,是真的很重要!不过戴黎在内门,因为堂主唐金和更是经济大权在握,是形意门第一公认的富翁,导致天下堂,有了一个称呼‘天下唐’! 戴黎最想去的,也感觉最能发挥自己实力的,是陈巨来的法权堂,职掌整座门派的法权之职! 他心底念叨着,仿佛真应了那句古话俚语,说谁谁就到。 陈巨来已经是一位六十岁的老人,但却显露着一丝精干,以及一份内敛的和平,整个人和和气气,倒向是个外交人才。可谁不知道,就是这份和气中的严厉执法,执法严厉中的和气,才让形意门团团结结,受惩罚的即时有怨言,也不过是自怨,因为认为公道! 这份能力,可不是谁都能掌握的,惩罚一事,不可无。无则散乱,不可过,过则逼人反。这像是化劲大宗师的能力,是这个领域的化劲宗师,就是陈巨来,法权堂的大人物! 一个门派,绝对不是一个武夫所统领的来的,武功,只代表了个人的品质!因为化劲大宗师,非是天赋,心智,才气足够的人才,才能担任。历代大宗师,都不是心智简单的人物。 掌门,掌一掌之门! 要驾御的,就是这么多的人才! (所以韩珞自己说过,自己统领不了这个门派,他无法驾驭住这些大人物!哪个能服他?如果有柳宗元的亲自携带,十几年的点拨教导,或许韩珞可以担任掌门,可这些经验,他都没有。一把剑,一套拳,谁能真正信服!武林,早已逝去!) 陈巨来的走过,带给戴黎一阵心涟,回首了远处,果然! 一排排的隔十步就是一名持枪的法权堂人士!远处,还不知道有多少法权堂的人,在守护这里!传闻,血形堂,斥候,各只有两百人。而法权堂却拥有五百人! (注:是真正的核心人物数,不是外围。斥候下围还有太多的附属组织,由斥候里的每一个斥候掌握!前文提到,被魏令姜灭掉的‘虎翅’,就是斥候的一个下属情报组织。法权堂也是如此,不过人数不会那么多!但是核心人物超过了斥候!而血形堂,则只有两百人!没有外围!全是一流高手组织成的刺客!) 戴黎也知道,武夫已经没落,除去那拔簇的一小众门内高手,别的武夫再厉害,也敌不过枪炮。而枪炮权,就掌握在法权堂的手里。(其实他不知道,只是三分之一掌握在法权堂手里。剩下的分别掌握在江海鲸,官山令手中!外国的政权平衡术,形意门在海外待久了,早已学会了。) 接着,斥候,传功堂,金融门,欧洲那边的掌舵,东南亚的掌舵,日本的掌舵,南非的各个掌舵,北美的掌舵,墨西哥的掌舵等等一众大人物,接二连三到来。 等一众人物到齐之后,还有几位大人物因为距离或安排问题,没有到来。 此时天色大白! 日光普照! 天色晴朗碧蓝万里。 黑色的衣服,也显的没有黎明那么肃齐了!但依然是严肃的! 首先是一个个献花。 之后是掌门守夜出来! 戴黎在人群里,因为天下堂还算重要的关系,在人海中处于中上游,勉强可以看到掌门,尉迟凤岳,官山令,唐金和,韩山王,莫由许,陈巨来……等他一众他熟稔的人物。 “肃静!” 突然,掌门那里,法权堂一名执法者发出了声音! 整个场面突然安静下来,安安静静,听不到一丝声音…… “朝堂” 天空之下,黑压压的人群,整齐肃穆的面朝那座灵堂! 那里,有一个一生与世无争的大拳师,去世了。 “敬礼!” 这一刻,所有人弯下了腰! 这一日,形意内门,枪声鸣天九十二阵! 那位叫鸟投林的宗师,九十二岁。 ………… 枪声回荡处,回荡在了一个院落上空。 院落四方。 中间有一石台。 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人士,默默一手一壶酒,一手酒杯。 此时。 酒满! 中年人士缓缓站了起来,举齐了酒杯,默默道:“敬你了。” 他抬起手,腕翻。 白酒缓缓入土! “我对武夫瞧不上眼,认为是只能打打斗斗的人物,但对你,老前辈,敬佩的很呐!我恭青山,敬你!” 同日,形意门幕后的毒士,恭青山,一个不被人熟知的人物,却对武夫这个看不起的行当,尊敬了一声敬你!(萧何运筹帷幄三千里,韩信大将在外!诸葛亮算无遗策,大将听令!) ………… 德克萨斯州。 停下来的老人,仿佛身形一顿,抬起头! 韩珞疑惑的推了推背朝自己的老前辈,叫了声:“前辈怎么了?” “没怎么……“ 老人说着没怎么,眼角却流下了一滴泪。 韩珞疑惑的看着老人所视的天空那边,不解!不解! 卷两百十二 不知觉处于卧榻之侧 韩珞在老人默默流下眼泪之后,有些疑惑,有些困顿,但情况来之突然,他也不好太过在一个人悲伤之时过问。虽然老人转身,但韩珞的眼力,捕捉到了老人眼里将涌未涌的泪花。 韩珞疑惑不已。 老人默默不说话,之后转身,已是满脸灿烂,其实在这转换之间,已是悄然叹一口气。 “走吧。”老人轻轻道。 声音很轻,却没有那么轻。 韩珞不知觉,已经对这位老人有了上心之举,因为老人一路行来,虽然是偶遇相伴,但却不知觉中,传授了自己很多东西。哪怕武学境界相仿,拳力上不分高下,但对武学天地的熟悉与洞彻的深邃,是韩珞不可企及的。 这是岁月上的差距,无关心智。 韩珞默默中,在老人最初的无意间说出了破境的奥秘,之后更是寥寥数语,给予了太多的收益。仿佛是天衣无缝,恰到好处。书上读不出来的,老人给予的,恰恰是那句‘真传一句话’的古语验证。这句话之前,有一句,假传万卷书。 这也是当年佛门僧人李玄国,带领尚是少年的韩珞去往万佛山隐居的山洞说的一句话。 后来被韩珞一一验证。 柳宗元的古剑秘法,廖廖三十个字,却被冠与衣钵二字。当年柳宗元传剑之后,三十个字尽,说了一句:“你已得我衣钵,莫问且修之则得之。” 柳宗元在那武当山畔的小珞庄,轻轻嘱咐道:“宁给一寸金,不给一句话。这三十个字,就是以后成就的关键。以后,不要轻给予别人!德行不够者,就让此法失传!我找了四十年,才找到你一个衣钵弟子!” 当时的韩珞,久久震惊!师尊找一个继承这不过三十个字的剑法的弟子,找了四十年? 而之后的上学。读书,研艺,境界的提升,从乡村武夫,跨域到了一代小宗师,镇领一方拳馆的拳师,要面对武林中那么多的同道,这样的底子路程,让韩络逐渐明白,世间根本没有复杂的真理,宝贝,秘诀。就像大学期间,为了给当时的女朋友薛红做一个蛋糕,亲自去大一时送外卖的旁边那家蛋糕房,与熟惯的老板说想给女朋友做个蛋糕,老板笑眯眯收了韩珞的‘拜师费’,在他兼职这里学徒的时候,有空就指点几句,不过廖廖数句,韩珞就深得裱花的精髓把握。这得益于哲学与拳学的修养,但之后学成之后,老板也搂着韩珞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其实,与我教你的东西比,收的钱不算什么,我是看重你,敬你。才把积累多年的心得告诉你,才能在一个月能学会!你去外边,就是工作一年,未必能学到这一个月的内容。” 韩珞当初对此语,感慨万千。 之后又有家乡一朋友,学会理发,也对他说,花了几万去学校学,结果啥也没学会。如果店里的师傅真心教你,一年就出师了! 之后韩珞经历的越多,对那句‘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信奉的不能在信奉。 世间一切至简,而人自繁。 名为海向,大暗劲武夫的偶遇老人,而真名是鲸向海的近天道武学大宗师,实力与柳宗元齐平,隐名埋姓一心上证天道,如果不是柳宗元依仗形意门秘传一剑的修持,是不可能折服俩位近天道宗师答应自他离开之后,守护内门,整整二十六年。更不可能,一人镇守内门,代言柳宗元。一人默默无名,陪伴在柳宗元衣钵弟子韩珞身边,整整五年。自柳宗元寻仙之后,韩珞进入大学,这位近天道的大宗师,就默默守护。 江海鲸不敢害! 魏令姜王见王之后不敢动手! 都是缘由这位老人。 老人不曾说起过,魏令姜心里清楚的,当年韩珞国术养生馆,江海鲸出现在魏令姜的面前,如此绝佳的机会,一个门派的掌舵者,一个年轻的年轻人,一下的血气,怎么独挡的了一个近天道的武夫女子?而是老人在那个时刻,悄悄释放了一点自己的气息!让那个女子,表面平静,内心轰然涟漪!静境被破。 老人一路的指点,大暗劲感悟的如数家珍的倾谈,‘无意’指点的指手画脚,对天地的感悟,人生五大事的传授,一路的见识广闻,穿铁鞋修行的徒步功夫,这让韩珞,受益何止万千。一步步,自觉直逼化劲。 自从柳宗元离开后,韩珞就一直是自己修行,自己琢磨,然后却给自己造出了一个天大的门槛,档在了暗劲与化劲之间。而世间人也多的是这种自造门槛,等到日子久了,猛然一观,当年的行为给自己如今造就了什么事!而整个过程却浑然不觉,直到临近破门槛了,才发现,一路愚蠢。 韩珞遇洗髓经,陈当心,曹青羽,魏令姜,徐傲冰,陈武象,陈文象,曹正雷,释德立,人生幸也。可也是阻挡在化劲门槛之前的推波助澜的力量,祸也。 所以老子云:福兮,祸所藏。祸兮,福所依。 本来顺利的大写意拳路,暗劲,化劲的顺理成章,却弯弯曲曲走了许多的弯路,还自诩是利益之路。 韩珞自造的武学门槛,随着越来越精深的武学,学习哲学之后悟性的开发,悟性第一的天赋绝然而出,不在半隐半藏。可越是精深,韩珞的内心却越发烦恼,而且是不知名处起烦恼,这才导致他心中郁闷越积越多,于是在这股情感的带动下,想要趁这个暑假,出来走动四方。 经过老人的指点之后,韩珞才知道,原来这是自己已经隐隐感觉到那座门槛之高,不自由自起烦恼。本来是通天大道宽又阔,结果在一桩桩幸运之事之中,不知觉布置了一座门槛。本能的烦恼,从这里起。 这一点,就足够把老人的形象在韩珞心中拔高一大截。 尤其是路上人生五大事的指点。老人说,每个人一生下来,就有五件大事要做,一旦做完,死而无憾。 老人说,自己的五大事,是徒步北美洲,练拳,拥有一把神器般的剑,看日出日落万物由动归静,而自己已经完成了前四件人生大事。 而韩珞思考了下,做完哪五件事自己可以死而无憾呢? 那肯定是要炼拳,不辜负一切缘师的教导。读很多很多的书,剩下的三件事,韩珞还没有想清楚。老人笑了笑说,你人生还长,想起了在做也不迟。 韩珞这一刻,觉的天下的财富不足一挂。因为人生尽头如果想做的没做完,即使给千金万山都是遗憾的。 老人,在韩珞的心目当中,已经不知不觉,放到了很重要的位置。 哪怕他是个认识不久的老人。 ……………… 形意门。 内门。 血形堂的建筑群体内。 这里是形意门历代高手的汇聚地,一把真正对准敌人的尖刀。刺客,令人日防夜防,心惊胆战的存在。 而整个形意门的刺客王,官山令,就坐在这把大王的椅子上,安静思考。 一个年轻的人,韩珞。 掌门对这个师弟的疼爱,官山令是自然知道的。对韩珞这个名正言顺的掌门继承人不去下手,不在弱小的时候下手,不仅仅是忌惮那个存在与否都虚无缥缈的鲸向海,而是那份疼爱。 掌门自幼孤儿出身,性格坚毅,且天生雄才伟略,自幼在形意门长大,二十之龄在王逐鹿,自己,尉迟风月等一大批核心人物的支持下担任半个掌门。武学二十四岁迈入化劲这样的天赋不说,武学其实自己并不是很看重,因为境界在高犹有局限。而掌门的雄才伟略,才是自己真正所敬佩的!也是能让柳宗元时代的元老功臣,师弟王逐鹿,以及血形堂官山令,斥候尉迟凤岳甘心喊一声晚辈的原因。而且,掌门的大目标,让自己无比倾佩!形意门获得了超越柳宗元时代的力量与利益,而且这个掌门还年轻。 这样的掌门,哪怕没有继承那一剑,仅仅继承了半剑,在自己的心中,也足够了。 不需要再来一个人了! 而从前,对那个柳宗元掌门的真正衣钵弟子的韩珞,自己当然是开心,秘传一剑传下来,意味着形意门有了真正的继承人。可要真谈到服字上,那还远远不够。如果柳掌门将其带回了形意门,亲自培养十年,一步步给予重任,之后担任掌门,那真的堪称一代人杰。可那个大学生的年轻人,他是摇头的,一个只是淳朴世界的年轻人,来这个武林,领导形意门,只会被敌人吃的不吐骨头。 而掌门,对那个年轻人也是十分满意,出生华夏大路一个普通小镇家庭,天性淳朴清秀,不知道世界之大之广之黑暗与光明,开一家养生馆,拍个电影,很是好事。而且其心性王逐鹿考察了三年,定为‘与世无争’。这样的年轻人,自己也很喜欢,何况掌门。 但是随着时间加深,掌门眼中的顾虑越来越多,这个自己看的越来越清楚。 在那个年轻人巧合的来到了北美留学后,更危险了。 因为那个年轻人不是以前那个年轻人了。 暗劲小宗师。 华夏大陆明星。 华夏大路一路高歌猛进的‘国术养生馆馆主’,事业红火,可怕的是,那个年轻人无心操作养生馆,他手下的那几个年轻人,却是将养生馆,办理的如火如茶,可谓猛将云集。 德克萨斯州德州大学的哲学研究生! ‘未来’研究室的研究员。 在这么放任成长下去,会不会越来越厉害! 虽然如今还不足以对掌门人造成威胁。但万一呢?不好意思了,即便以后等掌门知道了,那个时候在来怪罪我吧。 韩珞,你真的很棒! 韩珞,你真的很好! 我很喜欢你。 可惜了。 形意门的那把尖刀,化劲大宗师官山令站了起来。 卷二百十三 每个人的生存方式 加拿大。 重返门内的江海鲸,面色红润,坐在一张办公椅上。身材挺直,相比往年,面庞更添成熟。他的身边,就是尉迟凤岳。 “我养身这一年半载,内门可好。”江海鲸随意问着。 尉迟凤岳答道:“掌门不是若视掌纹吗。” “哈哈。”江海鲸有些爽笑,柔和道:“内门,总算有些大统一的趋势了。虽然老人家去世,我很不开心。但是对于内门的团结,却是最大的帮助。” “嗯。”尉迟凤岳点点头,这一点,老人鸟投林的去世,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任何人也想不到一个武林近天道宗师说去世就去世。 江海鲸面目平静,投望向窗外的湖畔,波光粼粼,阳光明媚,整个内门结束了鸟投林代替柳宗元坐镇的时代,那批元老功臣,如今真的真的安分了许多。 内门。 很安静啊。 如果可以这么安静下去就多好了。 江海鲸想了想,那位断臂老人,且先不去动,也动不了。他原来是魏长空! 内门安静了,可江海鲸的内心不安静。 鸟投林去世了,他的忌惮消失了一位。可却凭空又多了一位!那一位,更是令他平地起惊雷,难以稳定内心的震撼! 江海鲸轻轻敲打桌面,在琢磨是否要把此事告知凤岳,算了。隐藏着吧。如果传出去搞不好,形意门就是众矢之的了。 他笑了笑,说:“几位老人家安静了,内门下边那些跟着起哄站队的,也该安静一下了。” 尉迟凤岳没有回答,沉默下道:“美利坚传回来的眼线,说洪门不知道被哪个小黑道对手,灭了两个眼线据点。” “哦?”江海鲸眼角一抬:“说来听听?” “好。”尉迟凤岳娓娓道来:“大概是四个月以前,西雅图一处据点被淹没,之后两个月,休斯敦的据点被淹没。像以往,这种手段,很常见。可令人奇怪的一点是……!” 江海鲸沉默了下来。 尉迟凤岳看了眼他的眼色,默默缓缓道:“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哦?”江海鲸抬头。 尉迟凤岳苦笑道:“可又说不出来。很像是以前某个家族的特殊手段,先挖据根,建立,再挖。对方像游走不定的线索,难以捕捉。而且疑似有精通情报的高手坐镇,坐镇查询,决胜于千里之外。” 江海鲸沉默了下,说道:“精通情报的组织,每个门派皆有。你说,凭你的参谋,洪门敌对的哪个家族可能性更大。” “洪门最大的对手,在德克萨斯州触动的是‘帕克斯家族’的利益。最有可能的,就是帕克斯家族的手段,并且聘用了外境组织。”尉迟凤岳道。 “嗯。。。”江海鲸笑了笑:“这倒与我们无瓜葛了。不过境外组织……能让帕克斯聘用的,都是一流暗杀组织了。” “让山令先生辛苦一下吧。”江海鲸道。 尉迟凤岳尴尬一笑,道:“他去了非洲,说是调查魏门的踪迹。” 江海鲸笑了笑,哦。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说道:“凤岳?” “在。”尉迟凤岳道。 “我……那位师弟,如今是在德克萨斯州奥斯汀的德州大学学习哲学吧?”江海鲸问道。 “嗯。”尉迟凤岳道:“如今的最新情报,在与一位当地的华侨暗劲武夫,同游德克萨斯州!” “等等。”江海鲸敏锐的捕捉到了信息:“那位武夫是什么身份?“ 仿佛是早料到了这一点的尉迟凤岳道:“出自天象门下,当年匠子的师弟。据说隐修一生,不沾名利。虽然出自天象门,但其实与天象门早在五十年前就脱离关系。而且天赋平平,不值得我们太关注。” “他叫什么?” “海向。” “还是在调查一下吧。我有点心惊。” “好。” 尉迟凤岳走了之后,江海鲸走到窗前,面色平静望着窗外的无尽湖泊:“师弟啊,你终于走到了离我这么近的地方么。” ……………… 德克萨斯州。 老人海向对韩珞述说着拳学的奥妙,暗劲的无形,明劲的点拨。一点点,述说着自己的经验。 传授。 韩珞坐在一条清澈小溪畔,笑问道:“前辈,您的暗劲,怎么如此憋屈,走三步,退一步。走走停停,气机如此运行下去,不是更不顺畅?我们武夫讲究一气千里,乃至万里,九万里。气机运转越迅速,力气越大。您的气机,如此运转,不是作茧自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海向突然被气笑了起来,爽朗大笑。 韩珞有点尴尬。 老人笑好了,好气道:“寻常武夫这样理解也就罢了,连你也这样理解?” 韩珞面色一正,知道说的不对,正色道:“难道有超乎想象的气机行转方法?” 老人道:“没有。”说完,望着小溪畔,是没有啊。但有的是几座关隘。如截水阻江,放流之后水流更为壮阔! 天下一等一的气机运转功法,给你了。 小子! ……………… ‘未来’研究室。 伊桑教授坐在模型室内,翻阅着一本17世纪英国记录巫师的书籍,关于心灵的控制术。 在老人家的眼里,整个人类。 像是被圈套了一个理论,之后人人走不出去的世界。 走出去,是错。 不走,也是错。 那么,对在哪里? 人类的社会,只能这么争斗下去吗? 太多的是非对错,利益相争,无数的角度去看问题,各种各样的生存方式。 学生,上班,企业,地摊,乞讨,开店,兴趣爱好,科学研究,看电影,唱歌,夜店,住宿,旅行……………寺庙……道观……教堂…飚车……这些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 永恒? 未来,不该这样啊。 “布鲁斯韩说过,他发现,可以用华夏的阴阳理论,解释二次元理论,甚至等离子态的翻译。” “未来,要交到你手里吗。” “我亲爱的学生。” “加油吧,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哲学上的青少年。” 未来。 是属于整个人类的。 伊桑站了起来,突然有些恍惚,挣扎了下,坐在沙发上,视线模糊,仿佛有些头晕。就晕了过去,他的意识陷入不知道名之地,不知之处的黑暗。 再次醒来,已经是白色天使的医院里。 伊桑恍惚了下,想着之前的记忆,仿佛是过了很久,自己在一个光明的世界里行走,然后就醒了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自己好像在实验室里,思考着未来的数据。然后就晕倒了? 卷两百十四 暗器宗师:曹正雷 悠悠见南山。 南山。 哪里都有南。 山、哪里也有山。 南山,泉州一代临海之南的山群里。 风儿从白云上拂到青石峨山,虽已是盛夏之末,风光亮丽,南国泉州,海波浩荡,风光日丽,哪管那山上青石那个人。 陪伴那个人的,只有那杆唤名为炉火的纯色青枪。 那个中年男人,骨架宽大,眉目英俊,山东男儿的气质不禁举指昂投,或许是在南方待久了,也沾染上南方人的那股醇柔劲,少了些许的北方冷峻。 枪出。 枪收。 已是问道,问自己,问群生。 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解,非是常人对衣食住行寻常答案的不解,而是对自身大道的不解。 少年炼鹰爪,自幼暗器,青年炼枪弃本道,中年大成。一代枪学宗师。可是自己的暗器功夫呢? 枪仙曹正雷看了眼枯竭有力的双手,掌心有些泛青色,想是许多年握枪,掌心也有了纯青色泽,可暗器呢?已经有二十年未出了。 曹正雷念叨了一句,脚尖一点地面细碎石子,石子震地而起,直升曹正雷面前。 这一刹,仿佛是二十年回流,岁月一幕幕而过,二十年前少年,二十年后中年。 曹正雷抓住一颗,指尖捻转,已是二十年不碰,石子迅眼而出。 眨眼间,没入石壁,深不见底。 耳边只有回荡的石子破空震动声。 心结不解二十年了,纠缠不休。 世人只知道曹正雷来南,可却不知曹正雷为何来南。 曹正雷抓住一颗石子,细细把玩,那掌心的熟悉感,娑磨掌心,力道,暗器。 曹正雷对北方恭了一腰,轻轻抬头望白云:“父亲,我拿暗器了。” 这一日。 曹正雷北上。正式立入家族,为山东暗器世家掌门人第二子,并出席山东武林泰山盛夏聚会,身份是曹家。不是那个享誉当当的南方枪仙。 这一日,曹正雷不持枪,手里只捏一枚圆润太极的黑白棋子状暗器。 破空惊出。 世人方知曹正雷暗器功夫,早已大成,鹰爪功巅峰至极。 曹家第一人! …………………… 山东。 菏泽。 暗器世家曹家族的本地。也是武院的根本。 就在菏泽一处环境优美的郊区山林间。 朴素的院落,不远处还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的铁匠声,是曹家专供的暗器名家,负责打扫暗器,进行各方面的演出,武术界的活动及暗器文化推广。古人为了暗器,花费了大量的心思,各种精心制作的暗器,简直就是让人大开眼界。 一处北方传统院落的炕上,铺着北方特有的毯子,此时夏天,不用烧火。 至于为何大名鼎鼎的曹家还要用传统古老的炕式取暖法,这据说是曹老爷子的厚爱,大抵是老一辈,都舍不得那份回忆。 老爷子曹厚方坐在炕上,眼神炯炯有光,皮肤光润,内气功夫深层,枯燥的双手像一只鹰的手,曹厚方用父辈的威严声对膝下的中年俊男道:“小雷(乳名),这一趟泰山武林会,见到了谁?” “见到了陈前辈。”曹正雷如是回答道。 陈当心! 老爷子眼里回忆起这个比自己低十五年的略小晚辈,对方的功夫自己更是佩服的不得了。当年陈当心北上,中年横空出世,世人才知陈家村又一大家出世。那一年,陈当心当然来过曹家。不过那个时候,二儿曹正雷,方才二十二岁,负气离家已三年。 那一年,陈当心来了曹家,由于曹家并没有在老武术家陈卿晚年之时,陈家村又没有化劲大师的情况下,说什么话。所以那一访,只是友谊之访。不然陈当心如果一味打斗,那不是社会。 陈当心只是交了三次手,其余之地,都是表演访客。与各方武林同道参拳。 在曹家,陈当心徒手接住了十八个暗器青年投射而出的激烈暗器,一一夹落,稳当当放在桌子上。 当然,那些暗器青年,都是曹家的入室弟子,非是衣钵。曹厚方自然不会交流,大儿曹正云方才三十多岁,虽然暗器,鹰爪功均是一代小高手,可与当时的陈当心比,那就遥不可及。 曹厚方见多识广,自然知道,那个时候的陈当心,已是化劲大成,别说曹正云,即使武林别的化劲拳师过来,也非切磋之人。 不过内功深厚是属于自身的修养,为人处世,则是大世界的方式。 那个时候,曹厚方心服口服。 有武力不论武力,以人服人。 但是曹厚方没有想到,离家短短七年时间,二儿就在南方,独挡了陈当心的南下。 如今,家庭圆满。 老曹一大乐事。 父子当年为了那个女子的那点心结,早已解开。 “真不娶啦?”曹厚方细声寻问道。 曹正雷仿佛是放下了当年被父亲阻婚的心难,如今放下,轻轻一笑,摇摇头。 老曹一声叹息。自己晚年气盛,自认人生经验丰富,用当年的眼光看那女子,的确不适合曹子,如今看来,人生百年,任你风华正茂,还是老富龙钟,还是优雅自得,或是卑贱可怜。不过一场年华岁月。何必那么计较太多的认真。 最幸福的,不过是一抹心上的安宁即可。 …… 曹正雷离开父亲的院子,返归自己的院子,如今重新找施工方整修之后,院子彻砖如新。 曹正雷入院没多久后,侄女曹青羽趁着暑假,公司不是很忙,就来了。 “二叔!”曹青羽欢呼蹦跃而来。 曹正雷一脸微笑,当年十九自己离家,这个侄女尚未出生,如今也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闺女喽。曹正雷笑脸迎接,醇柔笑道:“公司那边不忙了?” “嗯。”曹青羽欢呼道:“因为学校放假,公司允许我休息一个月,天大地大,学生最大。” 曹正雷爽朗一笑,坐在院子的休闲亭子内,望着遥远山风,景色优昂。 曹青羽坐在他对面,笑眯眯等着曹正雷抬手倒水,对这个二叔,她是天生喜欢,无论是名气,还是外貌,还是自幼小起,就记忆中有个二叔,离家出走。自那个时候曹正雷之于曹青羽就很神秘。 然后再印象,就是八岁那年,曹正雷归家,带着一身名气。南国枪仙! 一代武林大家。 这对出身于武术世家的女子来说,是非常迷人的。 曹青羽自幼学习暗器,鹰爪功,虽然因为十八岁成年之后,生活在现代化社会中的她,自然会进入年轻人的潮流,追逐时尚,新潮,像别的女子一样,化妆,穿搭,手机,自拍,美照,和网友聊天。 不过功夫底层深厚的她,自有自己的优势。 十八年学武炼暗器,养成的气质,是非常深厚的。 已经是社会上出道一年的小明星,坐在曹正雷面前,不过此时此刻,只有二叔跟侄女。一个家族的长辈与晚辈。 …… 曹青羽找曹正雷聊了半天之后离开,这一趟拜访二叔,在二叔那里,获得了二叔练武半生的问道经验。 “智慧不是用逻辑逼出来的。” “任何事不要害怕,你的潜意识能量,会解决一切。你是君王。” “外物皆片面,自身即完整。” “要想研究一个事物,就不要去深究那个事物。” “万事的本身存在,就让人心神不宁。故此要素淡。” “整个世界,纠缠不休。” “至清至净。” “彼一时也,此一时也。” 卷两百二五 惺惺相惜 得克萨斯州,广阔的边陲郊野上, 一个青年练着拳法,忽而柔和,忽而催猛,忽而婉转,忽而灵动如龙上天。周身骨节看不出丝毫僵硬,犹如最完美的艺术家在跳一支舞。行拳中,周身空灵,骨节处处开张,周身灵动,上下一体。正是韩珞此时的拳学功夫。暗劲彻底大成。在这个边陲西野上,不仅恢复了去年的功夫境界,更是拔高一筹,直接接近了化劲的门槛。行拳中,韩珞仿佛看见了那拳无拳的境界之后的风景。无拳而能化拳。掌握变化之根本万有之根基。从有到无的过程就是武夫从一开始的九要规矩到化劲门槛前的风景。只是沿途的风景在美丽怎比得上目的地之后的终极风景呢。化劲之后,从无到有,又是一段漫长的过程,属于掌握造化的过程。回归造化(明劲,暗劲),掌握造化(化劲)。运用造化(近天道),无有造化。而近天道的宗师们,都是在运用造化的境界上,之后的天道境界无有造化那是属于大自然的秘密,日月无人推而自行,万物无人造而自生,那股无有造化的神秘力量才是真正的万有之根本。但对于暗劲武夫来说,能察觉到拳无拳之后的风景,已是感谢天感谢地了。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境界。对于大暗劲的武夫来说,更是得天独厚。此时此刻,周身通灵,掌握变化,拳法近神,匪夷所思,虽然不是虚空之拳,但也是人间无敌之拳。化劲大宗师们,毕竟太稀少。近天道的武夫,更是凤毛麟角没几位。拳出,拳收的威力,是自然的规律。是大自然法则发挥到人体接近极致的变化。 武夫海向站在辽阔的田野中,望着那个青年人在清晨练拳,一身灵气与日同升。 此时此刻的他犹如站在山峰的视野上,孤独又如何,无敌又如何,有敌又当如何。战胜天下人又当如何?那抹内心的惆怅就化解了? 其实大自然面对的是一个人,一个人面对的,也只有自己。 公平不公平,扯那么远干嘛? 大自然从不亏欠谁。 怨天怨地的,其实不如说说自己,言行是否违背了那颗良心?平日里,战胜自己几个回合?只知道往外出拳,战胜别人,商业也好,工作也好,人生也罢,大都喜欢往外出拳,有几个喜欢往肚子里出拳的? 海向笑了笑,心底有些自豪,老夫一生,除了暗劲那些年好胜心还有一些之外,尚和别人打打斗斗,如今,却已是战胜自己太多年,早已不求败,不求胜,自然而然。 那个年轻人呢? 海向将目光移向那个年轻人,一朝拳,一退步,浑然天成,与天地宛若一体,哪有人拳天地的分别。虽是行拳,却早已是道。 上证天道虽然有难度,可毕竟是有希望的。 一代代的人物英雄们,那些顶天立地,不与世俗王朝争斗的英雄们,不与人群做利益争斗的人群们,一个个,追寻超脱自然的力量。 日出,红光遍大地。 年轻人收拳,自然呼吸,将气机如鲸吸水,尽数收入气池内,只留下粗如拇指的气柱在体内游行,滋润身体,改善身体。 温暖如春。 气机如春。 他望向老人,老人望向他,俩座境界,悄然相撞,在那无形之中,是共鸣,是震颤,是力量的互相交流。是同等境界的强者在共鸣。 老人心底有些热泪盈眶,多少年了,看不到一个后进之秀,能有如此的大道共鸣。那些化劲宗师,有几个人物能和自己共鸣? 年轻人实则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已近天道。 不近,何来共鸣,何来欢喜这位近天道的老人? 武林虽然没落了,不会铺天盖地去练武为了护国,但如今的时代,毕竟有那么几个零零星星的人,在继承远古遗传,华夏文明。 不多,但也不少。 俩人继续上路。 北上。 一走就是两千里。 铁鞋破,衣衫换。境界出。 俩个武夫继续北上,一走就是三天,一走就是三百里。 抵达了一座名为‘雷布斯’的小村庄,是一个典型的德克萨斯农业小村。 这里人群希拉,房屋一共也就二十五座。 一座独立的木式古典的农民建筑房屋内,海向停了下来,对身边的年轻人道:“这里,就是李霄隆的家。” 韩珞深呼吸一口气,这一路走来,见过铁匠,见过北美本地的人,然后即将要见到这位老前辈口中,明劲第一的武夫。 一个一生停留在明劲却将明劲锤炼的九九生变的武夫。 门口,开门。 迈脚。 黑裤。 瘦小。 1.72米的华裔中年男子。 上身赤裸。 肌肉发达。 体脂度太低了。 他伸了一个手,欢呼迎接海向的到来。这一伸,就让韩络目光一惊。 他的后背肌,像翅膀。如此宽! 那瞬间出拳的爆发力要有? 比韩络略低一头的武夫,抬头看了眼韩珞,眼中然后看着海向。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海向笑道:“没和你提前说,也知道你不喜欢见外人,这次冒昧了。” “不值一提。”中年武夫摆摆单手,看着韩珞:“你好,我叫李霄隆。”伸出诚信的手掌。 “韩珞。” 俩个武夫,轻轻握手。 “暗劲?”李霄隆心底一动,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是周身空灵,找不到丝毫的拙力,浑身无懈可击,找不到出拳的欲望和角度,如惠风和畅,如此平淡温暖。 “好强的力道。”韩珞心底一惊,深感对方的体魄如高山,像一座活动的山岳。 一沾即分。 俩人心中各有各的波澜壮阔。 韩珞内心深深涌出一股,华夏大地,人才辈出,千万不要以为,自己见到的,就是整个武林! 李霄隆的心中感慨万千,这位华裔青年(不知道韩珞是华夏大陆人),好潜质,好功夫,好深涵的修为。没有七年日夜苦练且天赋卓绝,出不了这样的功夫手感。 俩人互相几望。 虽然没有境界共鸣。 却有惺惺相惜。 眼神无言在交流。 卷两百二六 武林之大 布雷斯辽阔的山丘中,一座座木屋彼此相距稍远,但形成彼此呼唤的距离,这个名叫布雷斯的小镇,谁来都会喜欢。 宽敞的木屋地板上。 三个男子平静而坐,韩珞沏茶,倒杯,伺候俩位武夫前辈。 海向和李霄隆坐在那边,细声细语聊着什么,俩个同辈武夫,眼角无声交流着心息,彼此切磋十几年的武夫,早已超出语言之外的交流。 茶水声彻彻,交流声细语。 韩珞的身心在这一刻是放松的。 徒步德克萨斯这座北美大洲,有点类似华夏的西藏地域,广阔辽大。韩珞自放暑假起,徒步至今一个半月。从东到西是狂奔,一股情绪在那,是倾泄。东返路上,遇到海向,是梳解,是前辈武夫一点点有形无形的指导解开心堤,是熟悉的生活在得克萨斯州,认识了更多的海向的朋友,是与这里的天地相融合的过程。 这一刻,连续三天三百里徒步的身体疲劳,已经在彻茶中渐渐舒缓过,在消失。肌肉呈现一种放松的状态,这一刻,气机在体内,流转更快。 距离此处一千里的奥斯汀,某处庭院内,墙壁悬挂着那把黑色古剑,微微颤鸣,发出了剑震动的声音,像苏醒。 韩珞彻茶,前辈吃茶,海向笑了笑:“这茶饱含你的气息,清秀淳朴,正能充足哇。” 李霄隆细细点头,乃是赞同,这孩子的能量,确实不坏,否则茶水出不了这个味。 韩珞谦虚一笑:“前辈过奖了,晚辈还要学习呢。” “知不足,尚知足。”海向高兴的说道,有点举杯置兴的味道。 李霄隆来了兴致般,摩拳擦掌,兴致勃**来道:“韩先生,可有兴致与我品武一般?” “品武如品茶。在北美是切磋的意思。”海向含笑向韩珞解释道,这正是他把韩珞带来这里的目的,是让他认识到,暗劲,有什么了不起。别被外界的褒奖过盛迷失了眼睛,暗劲,号称武林小宗师,化劲之下第一高手。虽非龙也,但也是蛟。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小宗师,在真正的武林里,一拳撂倒。 韩珞笑了笑,原来是此意,他也不好拒绝,其实也非常好奇,海前辈之前述说的明劲第一,是怎样的与寻常明劲拳师不一样,能发出怎样的人体能力。 韩珞笑了笑,抱拳道:“请了。” “值得暗劲大师赏脸。兴致兴致,战完之后,在战三百回合!”李霄隆豪气道。 这一刻,这位瘦弱的武夫身上,散发出无尽的气质,那是霸气。 韩珞谦谦一笑,伸起手,作礼,邀请。 李霄隆与韩珞来到空阔的场地中央。 李霄隆的家里十分宽阔,丝毫不影响暗劲宗师最特殊的本事,走动游走,产生瞬息而至的能力,这一点,正是明劲武夫历来打不过暗劲武夫的特征,有什么好打的,人家一个照面过来,连影子都看不到,人就被扑出去了,连身影都看不清,何况出拳了。 所以自古明劲在暗劲之下,称为入门。 可这一位明劲武夫,却兴致昂扬,仿佛好多年没见到暗劲武夫,拳头上是旧暂昂扬的尘土,仿佛今日开光。 韩珞向海向看了一眼,寻求他的意思,眼神中是询问自己是否要尽力?因为旅途中,海向两次提到,明劲第一武夫的真正实力。 海向细心一笑,示意道:“不必留手,你二人实则在伯仲之间,全力出手即可。”他下一句话其实没说,假如你们打的天昏地暗,我也来个拔云见日。 韩珞细心一笑,看向李霄隆的身影,伸出手:“请!” 李霄隆这位中年武夫,笑了笑,柔和道:“暗劲武夫很了不起吗?” 韩珞正要作答。 李霄隆就作拖刀状,奔驰了过来。 韩珞瞳孔一缩! 李霄隆奔若闪电,不是暗劲武夫用气机一步十米,而是把武林中的奔跑训练到了极致,产生了如此的速度。 李霄隆瞬息而来,一拳挥出,如巨木擎天。 这下不用韩珞想让了,就是想让也不能让了,因为韩珞从未见过如此的一拳。 韩珞来不及多想这怎么练到的,伸手,架拳,抵挡这一拳! 轰! 韩珞如被巨木撞击,超出极限,身躯后退三米。 人生中第一次,以暗劲对明劲,被人一拳轰退三米! 李霄隆不等韩珞反应,以一种奇怪的跳步,就挪移了过来,一脚侧出。 风声鼓鼓! 如雷鼓鸣。 韩珞不敢硬接这一脚,他从未见过武夫可以发出这样的一脚。他的直觉,接了后的承受力,要比刚才的拳的威力,还要重击三倍。 韩珞醒醒震撼的心灵,哪怕是海向一路上说,明劲第一的武夫怎样怎样,拳力脚力如何的惊悍。韩珞都是外听,这一刻身处其言境,才知所说不虚,不仅不虚,还有很多没说到的,这一刻李霄隆出拳处脚所有的风声,鼓声,震动声,拳脚声,可不曾被描述过啊。 拳脚声如鼓鸣,从未听过这种声音。 韩珞不敢硬接李霄隆一脚的威力,侧身转韧腰,脚蹬地,一拳挥出。 李霄隆身形在这近距离之内,大暗劲武夫的拳法之下,普通人根本看不清的恍惚拳影中,仿若本能的一侧,脚步微微后传,就避开了韩珞的一拳,然后滑步,以一种奇怪的舞姿,迅速后退。 韩珞气机运转,瞬息三米,来到李霄隆侧身,想以侧面寻找攻击契机,然后气机作响,瞬息而至李霄隆身边,速度比李霄隆要快。 李霄隆笑了笑突然道:“暗劲武夫而已,这天底下的暗劲武夫,都有个共病,喜欢以速度作依仗。” 李霄隆轻轻的呼吸了一口气,仿若是明劲武夫第一人的代表,轻轻挪移脚步,韩珞从身侧一晃而过。 俩人交错! 韩珞起念,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李霄隆明劲第一的实力,显露无疑。 天下武林呐! 韩珞那一刻,觉有生之年是如此的荒唐。 “暗劲武夫而已,了不起吗?” 李霄隆没有追击,在地上收敛神形,作宗师状。不是化劲是宗师。 旁边茶台上,本名鲸向海的老人,微微闭目微笑:“小子,吃过亏就知道武林之大喽。” 嘣,嘣,嘣。 老人在敲桌。 远处在切磋。 武林啊。 卷两百二七 方入便出大师家 韩珞看着李霄隆。 人生中第一次面对一个对手,刚才的时空点回溯到练拳时的他,像是以旧武林的面貌来打量这此与明劲第一人较量之后,改观的新的武林观。 新的武林。 让韩珞不禁不感慨,一个人所知的和经历的是有限的。 “前辈,“ “佩服!”韩珞拱手,作敬重状! “你也很了不起。小小年纪,就如此境界,在过几年,还了得?比我了得。”李霄隆豪气道。 韩珞回忆刚才的一番较量,面对一个把明劲锻炼的九九生变得新的明劲阶段的武夫,他用出了如今接近化劲的实力,与对方打了一个六五分,自己的胜算只在六上。 “万事万物,涌动螺旋,九九生变,多少武夫,因为天赋所限,丧失了信心。导致境界一止在止。”本名鲸向海的老人,微笑自语。而自己的这一份近天道功底,何尝不是九九生变,变出来的。 四十岁入暗劲,何等的姗姗来迟,蓦然来临,中年来泪。 临近六十岁入化劲,何等的震撼。 但最后,好歹是一个明光万亮。 迈入化劲之后至今三十多年,遇到的对手,也只有凭借那一手秘传古剑的古怪,稍稍压制自己半头而已,而当年那位持剑的柳宗元的武学境界是与自己相等的。 韩珞此时比武完毕虽然微笑却难掩饰心中的震撼,刚才一番较量,何尝不是打开新世界,才明白此前在康罗城出发不久之后,老人所说的明劲第一,是何等的明劲厉害。 李霄隆豪气如鲸吸水,内敛入身,不像刚才那番,说:“暗劲?很了不起吗?”眼下的他,回复了平静。不平静的是韩珞的心灵。 韩珞仿佛是被打开一个新的世界。 自己过去一直认知的暗劲武夫,原来暗劲武夫过去一直依仗的速度,无形劲力,虽然威猛也无声无息,终究是有缺点的。 李霄隆虽然没有一步六米的赶蝉速度,但却身躯灵活,步伐诡异,可以腾空挪移变化多种姿势,导致自己最初凭借速度的拳势,一次次避让而过。 后来重调整方式,不在以速度取道,而是以彼之长对战彼长。硬是原地不退步,与号称‘明劲九九生变’的大明劲武夫李霄隆,在方圆五米寸地,开展了一场明劲武夫之间的搏击。闪展腾挪,避让锋险,引导化让。 而这一步,完全展现了李霄隆对搏击熟络的一幕,完全是即碰即分,不与暗劲武夫纠缠太久,避免无形劲力。 韩珞沉默了会,道:“前辈的武学,定有特殊之处,如果不嫌愚辈勤劳,还肯前辈多指点几下。不遇前辈不知,原来对于明劲暗劲的境界是抵达了,但对于运用,却是在差火候。” “小子这悟性!”李霄隆心中一震。 海向心底一证,马上无形中伸起一个了不起的感慨。 “晚辈思量万千头绪,对于武林,不敢说一目了然,却也不会说一知半解。明暗化三阶段,吾师早已了若指掌,分明指晰,说天下武夫,不出这三个阶段。任如何的天赋秉然,也是这三阶段中人。”韩珞轻轻道:“我…………” “小子说的好,你师傅如此言语,我心中有些数目了,敢问是哪位先生教的门徒?”李霄隆道。 韩珞刚想作答,猛地一惊,想起了尊师曾言,他来自北美。 眼下就是北美。 形意门的大本营地带。 “不想说也无妨!“李霄隆见他没有立即回答,知晓不愿意,不勉强也不介意,柔和道。 韩珞笑了笑:“其实说出来也无妨,只是事关一些师尊往昔的秘闻,不太合适在此时说出来。” 李霄隆理解的点点头道:“请继续你刚才的见解!“ 韩珞一笑。 海向此时道:“来,过来喝茶边聊,相必你二人都是深有体会,各自对于所在境界,更是清晰了一部分!” “嗯!” 韩珞与李霄隆心中对此语共鸣,走向茶台。 李霄隆给海向这位老友投去一个目光,似乎询问他在哪里拐来这一个年轻俊才,功夫这般高。要知道,我的境界,可是你这位大明劲陪同锤炼切磋,之后你入暗劲,打败暗劲同阶段人,你称为‘大暗劲’,又来锤炼,之后你入化劲,乃至近天道,一步步来锤炼我,导致我九九生变,才有如今以明劲功夫一拳锤倒暗劲高手的水准。 韩珞想不到的是,与他能大战一场,被他认定为“自入暗劲以来,切磋中第一人”的李前辈的功夫境界,除了自身刻苦,学练以外,还有一位近天道高手的锤教。那往昔,更是三年锤教。 这样的经验丰富,寻常的暗劲武夫算的了什么? 韩珞继续给俩位前辈沏茶,灵虚心灵,保持平静,虽然刚才确实被李前辈一锤打的心波荡漾。 茶水彻彻,心湖静静。 海向道:“好茶。境界虽然是如同此茶般本来妙有,但对于出来的味道,还因人而异。关键在于火候。” 韩珞点点头道:“前辈您带我来认识李前辈,这份恩情,如何还得?” “嗨,什么还不还,别岔开话题,刚才你的感悟呢?”李霄隆用智慧的眼眸看着韩珞,细声询问道。 韩珞笑了笑,平静道:“我师曾言,武夫不出三阶段,前辈虽然了得,但境界所限,对于人体潜能掌握不如我,但如何能无视我的境界,我想大致不出俩个问题。” “一,前辈明劲锤炼几十年下来,肌肉若一,神肉相合,反应若神,故能避开暗劲高手的迅扑。” 李霄隆听了,一笑而过,此话其实半对半不对,但他没有立刻将自己的境界说出来。 “二,虽然同为境界,但尚有三九之分,即使九数之中,也有强九弱九,前辈的功夫,乃是明劲中的强者,一改晚辈的少见少闻,可敬可悍!” “虽然我境界抵达了,但运用这股能力上,缺乏火候与经验。而前辈,一生必定与各类武夫交流切磋学习,经验丰富,对于明暗化劲的高手技巧,一目了然,熟若指掌。如同俩人均为有钱,但会花不会花,尚是另外一事。” “中地!”李霄隆道:“化劲乃虚空之拳,所以我不是对手,你的拳未入虚空,尚有拳痕若隐若现可以寻查……” 韩珞一正,被说到拳缺,抱拳道:“前辈!”这一声,乃是心底由衷尊敬。 李霄隆笑了笑,喝茶,不急不急,一会教你几招,让你对暗劲,明劲,更为熟目。 …… 傍晚。 一位中年武夫登门,拜访道:“可是李霄隆家?” “对。” “听闻你号称‘化劲之下无敌手’,我本人不才,恳请切磋,互相交流。” “请。” …… “嗡!” …… 事后。 李霄隆平静道:“暗劲,很了不起吗?需知暗劲只是打开天地大幕的一个缺口而已。如果这都能让你们骄傲,你们也太渺小了,其实真正精彩的自然潜能,是在化劲拳中啊。” 李霄隆说着,有些神往那化劲之后,一化在化的境界,可惜自己达不到。 中年武夫愕然,没有说话,抱一拳,深深凝视李霄隆这位武林人士,没有多谢,没有多言,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 门口,突然,返回,说了一句。 “你是大师。” 说完,离去。 …… 是夜。 老人领着韩珞,披星赶月,才入李霄隆家,就出李霄隆家。 一入一出。 韩珞看了眼身后的夜幕中的小村,柔和道:“明劲,原来是这么练的?谢谢前辈的一番教导。” 卷两百二八 钓鱼只钓愿者上 洪门。 作为一个世界华人枢纽的大会堂总部。 无论是檀香山总部,还是北美各地的洪门分线,或者是世界其他的一些分支部,都存在着大量的精英,让人畏怖,也让人尊敬。畏怖与尊敬的是其庞大的华人经济集团,是经济地位,是人脉,是关系网。而这座大厦背后的武夫故事,就鲜为人知,已经隐没了,但只有一小拔尖的人知道,这座大厦背后的主掌者,是武夫。 而相比国际上,哪怕是华夏大地上,都有人知道洪门的存在,只是其神神秘秘,存在与否都不确定。但是形意门,天象门等集团,几乎无人知晓,除了那个特定圈子的人士之外。而天象门的经济圈子,更是缩小,只局限于墨西哥中部一带,几家拔尖的经济公司,几乎不图大经济圈,这与洪门,形意门遍布国际的商业合作来说,几乎hi大巫见小巫。但无论是洪门,或形意门,却不曾小觑这个旁边邻居,因为其虽然经济不是庞大,但武夫的精粹度上,让俩大华人门派,都震撼。 因为天象门,最初的创立者,乃是清末武当山一条武林支脉流传在俗间的武林真传,后来经历民国时期的诸多时局,1919年间,那位天象门创立者的化劲拳师,认为时局已初定,退出孙中山保镖团,告别杜心武等朋友,与当初一起立志护国的武夫朋友,探索世界的角落,最后落脚于墨西哥,创立天象门,尔后历经几百年间,抵达如今的国际武林地位。因为门派内部,一直以拳学为主,并非向形意门,洪门那样,武夫炼拳于一地,而其余团体,已经转向各大国际领域,在经济贸易中占一脚。 形意门,洪门早已以经济为主,武学只是继承与精神象征,而天象门,却是武学为主,纯粹的拳师。 洪门,北美,休斯顿。 一处私人会所的咖啡厅内。 优雅的音乐悠耳响起, 一位男士优雅的转动着手腕,手里轻轻握有一支如美人般的红酒杯,酒水旋转。 “杨先生,我不赞同你这么讲。”优雅男士突兀停下手中酒杯,眼睛像放光一样,眯起眼,看着前方的中年武夫,道:“西北一带的同道手段,看似是北美地道的黑道手段,却隐隐匿藏了一份诡异的线索,我们洪门虽然在休斯顿这一带,主要以经济为主,保护力并非像檀香山,纽约那边那么强盛,但却也有一位暗劲大拳师坐镇,也精通枪术射击,更是经过与‘血形堂’的交手之后的武夫,寻常暗劲武夫根本不是敌手,却在关键时刻,因为一个线人的线索,外出而行。留下空巢,被那批至今未知的人物给踹了老巢。这个线索,您是当事人,怎么看?”这位年轻优雅的男士问道,看模样,约莫三十岁左右,却是洪门二层眼线的‘青鸟’的头目,主攻术数,精通推理,擅长剥茧抽丝,巡查事情线索,真正的眼线人才。 中年武夫被称为杨先生的男子,默默不语,道:“从线索来看,查不出任何线索,西南一带的乱动确实是当地一位华侨与墨西哥人的矛盾冲突,所以我去了,查不出任何的意外和故意为之的特殊。” 优雅男子轻轻敲击桌面,微笑问道:“如果不是故意为之,就是正常的矛盾,而对方恰好掌握了矛盾冲突的情况,推理出矛盾会发生呢?” “这。”杨先生沉默下来,一时难以判定。 “这并非难事,根据我们的情报,形意门的‘斥候’,个个都有推算细微的能力,”说到这里,这位洪门二线眼线‘青鸟’的领导者,闪过一丝钦佩之后,转为沉稳:“而我们,天象门的‘腾云’,华清的‘知水’都具备这样的能力。’ 杨先生沉默下来,有些犹豫,却肯定的眼神亮了起来:“有意思。” “我们在更深的推理一下。”优雅男士优雅的喝了一口法国某庄园的葡萄酒,柔声道:“那位华侨,在事发的前一刻,冲突巧妙的展现,一个十年前移民,身份干净,开一家中餐外卖的小店老板,经营稳定,待人和善,却在一年前因为一场行矛盾,惹到了当地墨西哥人,而那位墨西哥人,刚好在三年前从墨西哥来到北美得克萨斯州。” “难道?需要墨西哥那边的资料了。”杨先生道。 “不用,我们只需要拜访一下那位华侨。”优雅男士道:“不是现在,我们需要详细调查当年的事情,围绕在这件事的关联人物,我们都要详查,一茬茬查下去,一层层下去,覆盖率100人左右。我想。” “那个线索,就在其中了。” “厉害!” 等优雅男士说完,杨先生轻轻道了一声厉害,眼光炯炯看着优雅男士,青鸟,果然是我们洪门的精英眼线。 …………………… 优雅男士自咖啡馆离开之后,驱车至一处优雅的公园内,他缓缓走进公园,见到一张白色躺椅上,一个优雅的东方女子,身材妙曼,坐在那里,一袭白衣。 “你是?”优雅男士询问道。 “托马斯先生,你好。”年轻女子柔和道,却是让优雅男士一惊,瞬息谨慎,眼神严肃:“你是谁?” “武红雁”女子道。 武红雁。 优雅男士脑中瞬息跳出一个信息,天象门二线头目,近五年来,一个杰出的后起之秀,来历墨西哥本地华侨,新一代的杰出新人。 “久闻名,幸会幸会。”托马斯的优雅华侨,柔声道, “幸会。”女子道。 …………………… 武红雁离开与洪门眼线‘青鸟’头目接触之后,进入一辆路旁的奥兹莫比尔后,车辆内坐着一名摩擦手枪的年轻寸发男子,也有一名民国武夫服装的白发老人,闭目养神。 “走吧,上线了。” “不愧是魏门第一伪装者,叠面的技术,不错。” “呵呵。”武红雁一抹脸,扯下原本高科技人脸面具,露出一张惊艳的面孔。 卷两百二九 先生真奇人也 形意门, 内门, 青衫先生,缓缓喝酒,眼中具是清光,对面尉迟凤岳陪坐,笑意盈盈。 一个是形意门掌门的智囊,布局出局见局,当世奇才,一步步布局,魏门不知不觉,已经落入了如今的境地,魏令姜虽然是近天道的宗师,毕竟不是上证天道,事事都知。 青衫先生缓缓入酒入喉,轻道一声,好酒。 尉迟凤岳笑眯眯道:“我那边还有,管喝就是。” 青衫摇摇头,示意道:“这世间凡事,多了,就不珍惜了。”这位中年青衫男子,笑着抬起手中酒壶,道:“这一壶,就够了,很珍惜。在来,也好,在来更好,在来,就不好了。也没味了,非我不珍惜之,实乃人心自古如此啊。” 尉迟凤岳感慨一声,眼中看着这位青衫先生,道:“好一个过而不及,世间好物之所以是好物,是因为珍贵。” 嗯。 青衫心中点头,对这位斥候的王,十分敬重。 因为在形意门中,他最佩服,最敬畏也是当年神秘莫测的柳宗元,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事候堂’一个二三线的跑腿小生,专职候补,但举门上下,皆知他擅布局,一语一言,引人入局,事后才能回神,另人久久无言。当年,柳宗元刚离开内门之时,他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对那位威风赫赫的陈巨来前辈,说了一句:“形意门日后恐非今日形意门。” 而很多年后,人们才知道,当时众人以为柳宗元只是办事去了,只有这位青衣先生当年当初,瞧出了柳宗元的毅然诀别。 尉迟凤岳事后问其如何察觉,这位名叫恭青山的男子,笑呵呵道,剑都走了,何况人。 一转眼,老掌门已经离去接近二十六年,了无音讯。 这些年,天下发生了太多的事了。 恭青山想着二十来年的天下风云,就不由着想起了那位如今年轻掌门的担子,有多重。有没有那把剑,其实并不重要,一个象征的精神物品,从来不是决定天下风云走向的必然物品。但那些执拗的老一辈顽固们,非执着着古训,执剑任掌门这一句古语,要不是他不会拳头,早就拳打脚踢了,多少次他劝自己,文人,文人,生不得气,不和这些看不到天下大势的老辈们斗。毕竟再过些年,他们就入土了。可恭青山没料到,他都从青年迈入中年了,位置从当年一个‘事候堂’二三线的人员,到如今的掌门智囊,那批执拗的老人,竟然一个个活蹦乱跳,看着一点也不像去世的样子,看那精气神,更是有守着位置在待二三十年的一鼓作气。恭青山不由得不佩服武夫的体质,真他娘的棒,他都有点忧郁的担心,自己整日布局,运筹千里之外,身体是不是会比这批明明比他早生的人去世早。他娘的,不佩服不行,武夫,够牛。这一点,袁青山是认了,只能磨。 不过好歹掌门,雄才伟略,信任自己,任由自己布局,才有了形意门如今天下的形势,大好啊! 当喝一杯酒。 恭青山仰着喉咙喝了一口酒。 恭青山想到,曾今,三次劝解,拿回那把古剑,将那个苗头掐灭于弱息之中,不要任其自由成长。 但那位雄才伟略的掌门,却在那一年,围剿魏令姜的前夕,笑了笑对自己说:“如果那个素未谋面的师弟,有本事从自己手里拿走自己的掌门之位,那就让给他。” “如果非的灭了自己的师弟,才能坐稳掌门,那我江海鲸,也不配当掌门。” 那一年,恭青山无言以对却心潮澎湃。 “掌门如今,雄才伟略,失去了鸟投林的阻碍,鲸向海神秘失踪不知如今在何方,门内老辈们的骨子气,失了一半,掌门的几条大脉络策略,都已经开始实行,针对魏门的计划,一步步安排下去。” “早该如此了。”恭青山冷笑一声:“若非门内不团结,一个魏令姜,何苦把大家搞的头痛不已。” 尉迟凤岳想起那位女子,笑了笑,心中对她一半钦佩一半惆怅。何苦如此对手但真的很让自己热血沸腾呢。 恭青山仿若想到了什么,询问道:“那位韩珞,如今情况如何了?” 尉迟凤岳此时此刻,道:“得克萨斯州读哲学硕士,内心与世无争。此子甚好,对他,我是越来越喜欢了。不由不佩服老掌门的眼光之独到,这个孩子从一个普通农家子弟,成长到如今,固然与沾了我们的光有关,但其内在的特质,才是最关键。” 恭青山听到尉迟凤岳对那位柳宗元衣钵弟子的赞美之词,笑了笑,自己之所以对尉迟凤岳十分敬重,就是敬佩这位斥候王在对内部人时,永远是敞开心扉。 对于尉迟凤岳对那个年轻人的青眼相加,他不反对,但也不会赞同。大局观上,那个年轻人成长越高,对他们的计划威胁就越大。幼鹰尚不畏惧还有依据,当幼鹰一旦长大,就不是自己想不想顾忌了,而是必然会顾忌。 恭青山笑了笑,用醇厚的嗓音笑道:“如果此子成长起来,知晓内幕之后,一心当掌门呢?” “先生说笑了,说笑了,我固然欣赏韩珞,是敬重其品性,非是野心。如果真来与掌门争一门之掌,我看此子,还不足以掌控一门之权。这里边的弯弯道道,先生你和我,都懂!”尉迟凤岳平静的眯起了眼睛。 恭青山,笑笑,没说话。 望着蓝天, 到如今, 大家顾忌的,只有一个鲸向海了,那个不知踪迹的鲸向海,谁都不知道,是不是隐藏在那个孩子身边,整座形意门内门中没有人敢试探,因为那是撕破脸皮。对那个孩子出拳如何、那个老人在与不在又如何? 对韩珞出拳,就等于谋杀。 没有后路了。 那位老人在,更是给了后者找麻烦的借口。 如果不在,直接逼的老掌门衣钵弟子,与整个形意门,失去了那唯一一份藕断丝连的香火情。 恭青山自己都两难! 尉迟凤岳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不过,山令先生对韩珞的观感,非我这么信任。” 恭青山道:“刺客的鼻子,很灵敏。” 尉迟凤岳笑了笑:“论打架,我比不过山令,虽然同为化劲拳师,但论看人,谋断,辩势,他不如我。” “就犹如,整座武林,不如先生的弹指一谋划。” “轻轻击溃。” “先生真奇人也。” 卷两百三十 哲学武学两肩挑 “前辈,我不知道我读这么多的书是不是有用?” 韩珞问道。 “呵呵呵,是你一年半载前,觉得读书很有用,如今切身体会国际更深之后,有了更多的想法?” 海向还问道。 韩珞摇摇头,直言道:“我初中因武辍学,高中未读,大学直接进入哲学系,学习中西哲学,虽是我自小爱好,但也与我的好奇心分割不开,但是读书读到如今,我实在不敢说一句,读书的好处了。” 海向笑呵呵问道:“听你前段时间讲述过往,想必要点不出如下把,我来猜猜看,猜对了不需要奖励,猜错了也无需怪我,毕竟人非圣贤,不能事事预知。 韩珞笑道:“前辈尽管讲便是。” 海向笑了笑,道:“你在遗憾,若非专心读书,武学毕竟百尺竿头比现在更进一步,或许,已经抵达了化劲,对吗。” 韩珞沉默。 海向继续道:“你读书积累日渐增多,学问日积广博,自然思辨聪胜,才思达过常人太多。这一点老夫是瞧出来了,你小子外表淳朴,内里实则清秀无比,可谓神秀。” “你如今在觉,自己虽然读书广多,能察觉天下诸多问题,但苦在能察觉不能解决,不如不看到,所谓不知者最幸福。对吗。” 韩珞额头开始渗汗。 “不过如果连你这位读了很多中西书籍的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老夫这位一生只管练拳的老头,如何能答的出来?羞煞老夫。” “前辈过滤了,前辈一生知海外,走天下,见识了太多的人与太多的事,这一份,就是书籍了。” “你小子,会夸人,说的也没错。老夫不会反驳。不过,依老夫之见,书籍乃古今命脉所系,你读下去,绝对没错。” “我们人,毕竟生命有限,不可能经历所有人的一切经历,这一切,从书上可以极大弥补回来。若论书籍,老夫对你只有钦佩!五六年读了上万本书,老夫也…………”海向像是察觉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差一点情不自禁说出陪伴当年少年如今青年的男子这些年对他的真实见闻,立刻改口:“听闻你的讲述,老夫觉得,走下去就对了。” 韩珞倒是在思考中,稍微有些疑惑,前辈怎么知道自己读了上万本书,这一点可是从未对他讲过,不过当下他思考不到匪夷所思的老人已经保护了他很多年,只当老人是错口而出。 “书不是全对,但我们离不开书。若离开书籍,也可。但你的追求,显然与我们不同,你的肩膀上,我看到了左肩挑书,右肩挑生命。”海向说到最后左肩挑书的时候,神色欣慰。 韩珞默默受之,笑了笑,道:“其实也就是好奇,老前辈对读书的看法。其实我读书多年,已经自然而然,停止不了探索了。”他摇摇头:“如果我走出书籍,也就是我将来放下书籍的那一刻,就是我。” “真正走入社会的那一刻。” 海向,本名鲸向海的大宗师,突兀神心摇曳,为这一句,震荡不已,豪气激荡。 连他也读出了青年人这一句的震撼味道。 读书,可不是寻常的读书, 这位年轻人说的放下书,恐怕是指明白这人类的一切吧? 知古通今。 老前辈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年轻人将来在做什么,但是又看的不真切。 韩珞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前辈,我们练把式的,既然追求上证天道,为什么不考虑从道家那一派的学问入手?” 鲸向海摇摇头:“道家追求长生,太过高远,一个仙人,谁见过?我们把式家,追求务实,一拳一脚,看得见。一个心灵感受,一个境界打开,更瞧的见。长生是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人类做点什么?” “就是活上千年,万年,看着身边的人生生死死,老老去去,又有什么意思?” “这一点,你追求的读书,我认为极好。” “道家太玄奥,一个恍惚,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什么时候走出来,返璞归真,比我们武夫更难,更深奥。” “我们练把式的,虽然与道家,佛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追求不同,没必要牵扯太深。我们把式家,上证天道,不是成仙,也不是成佛,也不是长生不死。而是利用躯体,心灵这两者的关系,打开天地的秘门,见到天地真相,法外之法。即是不留遗憾,出拳,收拳,见天道。见了之后,就觉天道浩瀚如虚空,不可胡思乱想,非真见不可。这一步,比什么书籍都高的多。” “无文之文。”韩珞喃喃念叨。 老前辈继续道:“日月无人推而自行,天地无人造而自生。天道神秘,躯体可见。又有心灵作为连接真实与虚无的中枢地带,所以我们心,意,身合一,打开天地。可以窥视天地一角,以是天地宠儿,何敢追求太多?” “虽然万法归宗,百川同流,佛道儒医等脉络学问,终点也是追求天地秘闻,求人之不可求,见人之不可见,广自己见闻,开天目知识。可奈何,岁月有限,我们把世家,不喜欢拼虚的,来拼个实的。” “我出一拳,你挡的住吗?” “我挡的住……”韩珞下意识回答。 老人顿了顿,觉得好像说多了,好小子,我对你出一个近天道的拳头,你小子就得飞喽。 老人继续道:“肉体疼不疼?疼就是真实,这就是天道的一角,得整明白。” “看拳。” 老人哈哈一笑,一拳而出。 韩珞笑了笑,一拳递出。 拳拳相撞。力气相合。 武夫,一拳而已。 “好小子,才炼到暗劲巅峰,就敢跟外头的西方人,说我们东方的武学,哪来的胆子?” “不把武学,炼到证天道,好意思?不怕误人子弟?” “前辈少说话,看拳!” “哈哈,好小子,见天道,证天道虽然是两码事,但武夫从来不放弃上证天道的梦想,因为那样,自己合道之后,才有资格,去见天下真实之后说真实。” “前辈好一个见天下真实之后说真实?可武夫有一个证了天道的吗?就因为一群人为了这个梦想,窝在方寸地,导致外边的武林纷纷扰扰,怀疑众多,几千年了,有意思吗?” “走过天下,才敢说天下。就如你读过很多书,才敢说个一二,武学炼到证天道,才敢开口雄天下,好跟天下说道说道这武学,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来龙去脉。“ “砰!” 俩个武夫相撞即分,在远处划出一个倒弧线,再次冲出,相撞在一起! “前辈,理念相同啊。” “相同就对了,近天道的武夫都不敢跟人讲武学,和你不敢跟人讲肚子里的学问,一个模样。” “哈哈,前辈,我们都是不到极点不罢休!” “你小子机灵。” 俩个武夫停下手,老人平缓气机,却喃喃道:“可这天下,多少人,读过一些书,就敢喊出天大的口号。多少武夫,明劲未高却已徒弟满门。多少道家的人,连长生都没证得,就跟人说长生。多少佛门子弟,境界未出,就跟人说佛学。多少中医,中医未通,就自诩中医继承人。” “连猜到想,鹦鹉学舌,逻辑编造。” “编的头头是道,仿若十分真实。“ “缪误天下,久已。” “天下人被带到坑里,都不知道。” “这天下,需要你这样真实求学的人,太多了。” 鲸向海拍了拍韩珞的左肩:“期待你哲学武学两肩挑,一面公开人类思想构造的真实,一面,公布生命的真实境界。” “如果历代都是真实说真实,这天下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几千年来,就因为鹦鹉学舌,连猜带想,逻辑编造的人太多,才让我们这个社会,变成这个样子。究其根本,还是虚荣心,人心里边,有一块阴暗在作祟啊。” “所以人人需要把这块阴渣消除。” “人人光明,复归本来,人类这个社会,难以想象的美好。” 卷二百三一 老夫就是近天道 韩珞与老人说完最后一句话,俩人默契一笑,各自一拳而出,撞击在一起。 老人划腿而出,左脚一迈,手与足合,已经又一拳,力不知从何处发出犹如千万里之江河,澎涌而出。 韩珞面色平静,后退一撤,腰如弓,身如离弦之箭,撞击向老人。 老人笑了笑,拳不停泻。 俩人一碰即分,各自滑后,缓和气机。 老人轻轻一笑:“武术家切磋,躲来躲去,麽的意思。” 韩珞一笑:“老人家,拳术切磋分三种,一种切磋躲避自如的技法,一种切磋硬刚硬的力量,最后一种,切磋心灵的境界。” “这都不是实战,三百年前那位形意拳大家李存义说,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叫国术,是对应那个时代。这个时代,武术家缺乏了实战场所和潮流的拥护,所以大批武术家不如散打等拳家。” “散打?那是术拳。你小子说的,是大陆的形意拳吧。可你知否?形意拳一祖分三脉。” “我知。” “那你废个甚话。” 韩珞一笑,无可奈何,对于这位北美的地道华人拳师来说,也许视野是整个天下。 “切磋麽的意思,上路。”老人一声吆喝。 韩珞一笑,气机归体,迈向北方。 一路向北,俩人。 ……… 远离德克萨斯洲千里之外的纽约附近。 一处郊林地带。 俩个武夫,在这里,真正的实战,如火上身。哪容开口说话,屏气凝神,不敢丝毫移开对手的趣图和心灵。 哪有空闲。 这俩名武夫在即将生死的那一刻,被一个中年武夫,横空插手,分开二人。 俩个年轻武夫从懵懂中回神,待看清来人是谁时,立即面色神肃,拱手:“掌门。” 来人正是洪门掌门人,天下十大高手榜单,如今名列第五的陈元龟。 天下十大高手榜单。 是海外一处名曰‘浩耸楼’的神秘机构推选出去,三百年来,已是各大门派武林势力公认的榜单。上面没有仇恨,势力的交织,只有武夫本质的境界。 浩耸楼每五年一小评,十年一大评,并有天下十大小器榜,记录暗劲拳师,因暗劲拳师人数要高于化劲,所以每一年就选评一次。 浩耸楼在每一次选评期内,都会派出大量信息手,收集各个武林人物的近况,五年之内细微的变化,大的变动,然后公开钦定其武林境界的高次。 近十年的大评,公认的魏令姜,独领武林风骚,位列天下第一,各大门派化劲宗师无不承认,魏令姜的武学境界。 “魏令姜,新元华年,黄河畔战形意门六大化劲拳师,不输。” “西伯利亚追杀江海鲸,陈元龟。” “…………” 这一条条的信息,都被浩耸楼,记录在了魏令姜的武学档案里。 天下第一,魏令姜。 第二名,是国际武林一位中年通臂拳的拳师,不精器械,对敌只用双手,乃是天象门的一位化劲大宗师。 第三名,是洪门隐蔽十年多,专心学武追求上证天道的一位武夫,持剑,是剑仙。 第四名,乃是天象门掌门人,徐悠然,浩耸楼评价:“武学浩深之长,天资卓绝,五十年来第一人,年轻一代,最负武林盛名的青年化劲俊才。”因为这位徐悠然,年纪不过二十五岁,已名列天下十大高手第四名。 “徐悠然,应长辈请求,陈元龟指点其武学,徐单手,陈双手,陈退半步。” 浩耸楼对于这位年轻武夫的记载,只有一条,那就是这一句记录。可谓横空出世,被浩耸楼在三百年来评价其人只用一句的规矩外,竟然史无前例的加了一句:“深不可测” 第五名,即如今洪门掌门人,陈元龟。 而形意掌门人,名列‘天下十大高手’第七名,浩耸楼记录:“江海鲸,雄才之师,大气磅礴。” 而之后的第八名,第九名,以及第十名,以及那位第六名,都落在了各个门派潜修或者任职的武夫身上。 ………… 对于三年前的定榜。 曾有外人武夫质疑过之后十年榜单的名列排序,据传有一位洪门大拳师,深入化劲,虽然没有上榜,但也是顶级的拳师那一层,不服徐悠然的横空出世,前往天象门以武林同道名义切磋徐悠然,之后,此人一入一出天象门,竟然大改口风,对徐悠然的武学境界赞不绝口,甚至在洪门内部的密档上,记录下了:“徐悠然,资质超凡,隐隐有拔尖升雷庭之势,疑后期可与三十年前柳宗元,十年前魏令姜比肩。” 浩耸楼,出榜不改,五年一小评,除非某一武夫在期间去世或者陨落,就会即年更榜,并公布武林。 ………… 华夏大地。 清北大学内。 暑期寂静的学院,少有学生来来往往。 一个女子,默默看着渐渐入秋的枫叶,眼神恍惚,如沧桑百变。 那张美丽的脸颊上,如覆冰霜。 徐傲冰此时此刻望着窗外,心情极为复杂。 她轻轻在心湖深处不知道对谁说:“我入化劲了。” 这一年,在暑期的晚夏季节,徐傲冰悄然入化劲,一骑绝尘同辈武夫。 那一年,韩珞功夫卓绝,徐傲冰,陈武象稍逊他一层。 这一年,徐傲冰已是化劲拳师。(徐傲冰三年前已是暗劲拳师) 徐傲冰握了握小拳:“三年前,湖底起惊雷,你赢了我。一眨眼,阔别三年,不知如今的你,接的住我的枪吗?” “韩珞。” “下一次见面,赢了你之后,我就去南国,挑战华夏大地那位享誉南方的枪仙。” ……………… 得克萨斯州。 韩珞跟随着老前辈武夫,汗水日下,徒步而行于北美西垂。 大云如翼疑似九千里。 武夫凝拳意于行旅中。 武夫,行脚。 老人边走,边唱着武夫的歌:“大道之下呦,谁人证天道,哭的稀里哗啦,几百年没一个,多是笑煞红尘。武夫求道,螺里求道,拳拳是道。拳拳是道。拳拳是道。” 韩珞笑了笑,习惯了这位前辈武夫的熟稔性子。想起了自己这远离青酋这些年来,曾经走遍天下之后,觉得天大地大,城市里的楼房在高,不如家乡的小镇在心底重。 而如今,来到北美在这里的风土人情混迹之后,觉得天大地大,曾以为家乡很大,如今以为家乡很小。 大丈夫。 天下为家。 三百年前不知从何处流传下来的一句武林侠语:“侠,止争为国民。” 而海向老人却批评了一通狗屁不通,说:“武之大者,狗屁不是,正因为不把自己当回事,才算是回事。太上,无名。利益了天下,天下还不知道从哪里利益的,这才是真牛。显山露水,掉档。” 韩珞笑了笑,说:“前辈您这就不厚道了,武者,止戈,是前辈们创立武学的深意啊。” 本名鲸向海的老人耻笑了下:“止了吗?” 韩珞一顿没话。 “普度众生,度了吗?” 韩珞再一次没话。 “知道为啥不?” 韩珞被问的服的叹了口气,老前辈,您牛,您真高!武功虽然不咋地,这眼界是真他妈牛叉啊,我服您!韩珞打心底服气老人最后这两句,不由问道:“为啥?” 海向笑了笑:“还不是因为不争气,天下就没几个近天道的武夫。” “若这天下,有几千个近天道的武夫,武学也可以公开世界了。” “天下若有几万个菩萨罗汉,也不用佛门的那群和尚天天念经了,天下早普度了。” 韩珞笑了笑,反问道:“前辈,够打脸,搞的您好像近天道了一样!您这自己把自己也给骂喽!” 海向耻笑一声:“打个锤子的脸,老夫就是近天道!” 韩珞举起双手大拇指过肩:“您是,您是。” 卷二百三二 吾师当如此 武夫。 北方有武夫,陈当心。 影响华夏武术界一代的魁斗。 坐镇华夏。 闻名海外。 武夫当如此,人生亦何求。 当韩珞与老人说起陈当心的时候,老人恍若闻过的说了句:“太极拳不错,神化阶段了。离近天道不过两步之遥。” “如此?”韩珞道:“陈前辈,太极拳的修养已经到达如此境界了?” “这些年不知如何了,十几年前,来北美教拳时,与洪门一拳师交过手,事后洪门算是承认了陈当心教拳的资格,点了这个头。而老夫当时就在场。”海向道。 韩珞道:“那当时出战陈前辈的,乃是洪门的何等人?” “洪青。” 韩珞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恍若罔闻道:“洪……青。”当下即回神,问道:“也是一位化劲拳师吗?” “哈哈,化劲?”老人笑道:“何止化劲。” “此人在天下十大高手之中,名列第八名。” “前辈,什么是天下十大高手?”韩珞愕然一呆:还有这回事?华夏可没这个啊。 老人笑了笑:“此榜在华夏是未曾见闻的,因为这是国际华人中,在所谓的武林之中,给与全天下所有华人中,拳法,剑法,枪法,刀法极致的武夫的排名榜单,一旦能名列其上,都非寻常入化劲的拳师。” “寻常化劲拳师,想进入其中,都难啊。虽然是大家,宗师,可那天下十大高手,就是宗师中的宗师了!” “何等高境。”韩珞恍惚了下,如此厉害的这十个人,宗师中的宗师,那境界,相比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般的人物了吧。 “那十人分别有谁?”韩珞情不自禁,忍不住问道,因为他不知道这天下,竟然有十个人,是宗师中的宗师。 “你小子想知道了?”老人耻笑一声:“知道了又如何。问你声,何谓天道?” “天地无人造自生,日月无人推自行,运转天地,玄黄穷今,不可莫测,曰天道。“ “武夫为何因炼武?”海向问。 “人分体与魄,外壮体躯,内通意魄,内外合一,方证体魄,曰,下证体魄。之后,体魄具强,上山如飞,一夜百里,展人之匪夷所思,尽人体之无穷魅力。可奈何,不通天道,故,上证天道,成了终极目标。” “前辈,然无数武夫穷尽一生止于下证体魄,离天道遥远,不知莫测。有顶尖武夫,智慧浩然,天赋秉然,凤毛麟角,跻身于近天道。号称武林之雄。” “夺造化,转天工,神乎其神,匪夷所思。” “如此,止也。”韩珞说完。 “无数武夫,上证天道,古往今来,古往今来之梦啊。”海向叹了一口气,接着上个话题道:“而那天下十大高手,即是整个华人武林之中,离天道最近,是真正的宗师。” “如此……厉害。”韩珞恍惚,不知觉,自己接触了很多很多拳师,可真正意义上称的上宗师的很少,陈前辈,枪仙曹正雷,隐僧释德立,华夏武术界真正意义在明面上的大宗师,只有三尊! 而师兄的拳法抵达了哪一步,韩珞没有问,因为自接触以来,就是一个感觉:高深莫测。 至于官山令先生与尉迟凤岳先生的境界,韩珞隐隐则能察觉,是化劲无疑,但不会出现高深莫测,不可揣摩的感觉,自己接触的拳师中,也只有这几人是化劲大拳师。 而那与整个武林为敌的女子,境界却不显露,是真正意义的接近朴,有些似寻常女子,气息平淡。(所以韩珞与其接触良久,也不知道魏令姜会武学。)其实,这才是韩珞事后知道女子真实身份与武学境界后的震撼。 因为,与师尊何其相似。 韩珞问道:“那陈当心前辈,可在那十人之列?那位洪前辈已经如此厉害,那陈当心前辈胜过他,相比功夫更高。” 老人摇摇头:“我们不与华夏武术界打交道,海外承认陈当心的功夫境界是这个。”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可不会把他纳入天下十大高手。” “这是为何?” “你小子想知道?”老人道。 韩珞道:“嗯。” 老人看着韩珞,眼神中充满神色,平静道:“你听好了。” 韩珞心一证,鲜少看到老人有如此神色,像师尊一样有些。 “天下十大高手,是海外‘浩耸楼’的坐楼人评价而出,而那位坐楼人,历代都是真正意义上,在十大高手之中可以排名前三的角色,三百年来,无一例外。如今连我也不清楚他们的武学跟脚在哪里,但,他们的选评,极为精悍。” “这十个人,并非固定,而是每十年一大换。” “而那位坐楼人武学境界极高之高,却不把自己列入十大高手之中,这意味着,坐楼人是不沾惹武林是非的,如果沾染了,就不会评价出公平到让整个武林都点头同意,并且都承认那份名单的排序。“ 韩珞深呼吸一口。 “陈当心固然境界极高,可并非武林人士,不沾惹是非,不插手武林纷争,自然不用排名。一旦名列其上,就意味着,一定是武林中的瞩目人物。而如果不想被关注瞩目,自然就是不插手武林之事,一个不管武林是非的武夫,哪怕境界在高,排他上去有何用?等着被后面的武夫挑战么?” “浩耸楼有一条铁规,即上榜必定排除,那些隐修的武林武夫。” “前辈……”韩珞心下一动,忍不住问道:“前辈,我想从您这知道几个人的武林信息。” “咦?你小子有认识的武林人物?瞧你小子的功夫境界,虽然是大暗劲,可终究不是化劲,你说的几个人物,难不成是榜上人物?你说道说道,我知无不答就是。”老人笑道。 韩珞道:“前辈,我想知道,”他压了压,仿佛是把几年的积蓄都说了出来:“魏令姜,江海鲸,官山令,尉迟凤岳。” 老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韩珞,久久不说话。 韩珞自知坦然之后,必会引起老人的这种情态,因为他听老人讲天下十大高手必定是纷争人物,就知道,师兄与魏令姜,恐怕有一人,必定是榜上人物。 老人磋磨着手,犹豫了下,道:“小子,既然答应回答你了,就得言而有信。” “榜上之人,没有官山令与尉迟凤岳,而你说的江海鲸,海外华人之中,虽然不是众人皆知,但老夫行走北美多年,这位形意门门主的大名,还是听得的,不仅如此,那官山令乃是形意门尖刀的那把刺刀,尉迟凤岳是斥候之王,情报之王。但他们的武学境界,都不如门主,那江海鲸,如今在天下十大高手之中,名列第七。” 韩珞一震。这一刻,他才晓得,师兄和自己的距离,那真的是……… “而那魏令……姜。”说到这,本是形意门内门坐镇内门的老人,本名鲸向海的近天道大宗师,此时也用古怪的眼神看了韩珞一眼,认真道:“可谓如今武林第一人。” “天下十大高手。她排首位!” “……” 韩珞的心湖啊。 老人笑了笑:“震惊了吧。” 韩珞久久无语,青年在想,这辈子,真的能分开这些人物的纷争吗,自己的双手,能抗住多少武林的事呢? 韩珞猛然回神,咬了咬牙,问道:“前辈,我还想知一人!” “何人?”老人平淡道。 “柳宗元!” 老人愕然,仿佛是时光回忆,进入了时空隧道,恍如隔世般的嗓音道:“此人消失二十余年,天下不知其踪,年轻一代的武夫早已听不到这个名字了。不知你这年级轻轻的人,也不过二十余岁,如何听得此人的名字?” “前辈你还没回答我。”韩珞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人突然爽朗笑了起来,豪情四溢:“若此人在天下,武林十大高手,要倒转轮回,如今的第十高手,就要排名第十一了。” “二十年前,海外华人第一高手。就是此人。” 韩珞猛的心潮澎湃。 卷二百三三 行路且谈武林一二事 “问道求长生,弹指一刹那。” 此句讲述了古人求仙问道,说长久的生命中看,连三千年都不过是一刹那。 可对于常人来说,寻常的生命,仅仅百年多一点,已经是精彩纷呈。 “若人求长生,如若求凤毛。” 讲述了若人去追求长生,必定如追求凤毛一样,稀少珍贵。 因为自古,长生即等于:道。 得道者,寿与天齐。 天道二字,古人如此解释其中一面,就是长久。 呼吸绵绵不绝,效仿天地,所以养成了武夫气息悠长,所谓一气万里的典故。特指武夫一呼吸之间,气息已经犹如游万里般的悠长,体力更绵长。 武夫认为的上证天道,从来不去追求成仙,与道门中的天道不同。 所谓‘下证体魄上证天道’,上证天道,乃是用真实的化劲,打开天地真相,见天地。增长生命体会,增长见闻,一拳一脚具真实,一呼吸,动静,都融入了天地规律之中。可如果不见到,如何融入呢?旁人只是触类旁通,明师都是教体会,真实的境界,终须自己去做。 见天道,证天道,都需要自己一个人。 所以武夫,前仆后继。 千年来,不绝。 停步于下证体魄的武夫,如春风吹草,代代生。 上证天道的武夫,历史记录,就没有过。 仿佛,人是有极限的。 这一点,是武夫不甘心的。 韩珞听着老人一步步讲述华人武林,老人仿佛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一步步说着武林的典故,人物,点评。 韩珞就这样,一张国际武林的风貌图,逐渐跃入脑海……从未如此清晰。 “魏令姜,洪通,秘剑仙,徐悠然,陈元龟,洪玄天,江海鲸,洪青,武夫成,大一遁。” 韩珞心底默默记下了这十个当代顶尖武夫的名字,而这十位武夫,具老人口说,都是当代化劲拳师中的宗师,实力境界远超寻常化劲拳师十倍不止。 老人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住,寥寥自信道:“三十年前,柳宗元第一,何等风采!当年的老夫,在远处观摩其与一位武夫一战之后,佩服不已,形意拳出神入化且超入化,何等风采,持剑大战当代剑器第一人洪玄远,败后持剑离去,留下那洪玄远说了一句:当代持剑第一人,使拳第一人,均为刘宗元,世人只知拳法之妙,不见神剑之威,可惜也。” 这些话,韩珞都默默记下。 老人恍惚了下,回首一般,询问道:“可曾知道,五十年前,第一人是何人吗?” 韩珞摇摇头。 老人笑了笑:“他叫魏长空,是一名剑客。” 韩珞此时已听老人说起太多天下武林高手的故事,此时已经很平淡了,想是当年哪位前辈吧。 老人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韩珞一眼:“此人三十二岁逝世。” 韩珞一怔,倒是好年轻就去世了,真年轻。猛然回神,三十二岁去世,那其人的境界名声,必定不是死前积累,而是生前,他突然震颤道:“前辈,此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深入化劲之后,境界及其高深!这,是何等天赋啊。” 老人不说话。 韩珞也为这位曾经的天赋武学天才,感慨:“遗憾啊。” 老人不说话。 “前辈您怎么不说话,您不为此人感到遗憾吗。” “外界传言而已,”老人摇摇头,平淡道:“据老夫所知,此人还活着。” 韩珞平静了下:“还活着?” 老人点点头:“还在当世。” 韩珞心下不平静了。 老人笑了笑:“走,上路。得克萨斯州就很大了,何况这天下。你我,只是天道一角。” ……………… 一对武夫继续上路。 沿途经过了很多的村庄,小镇,一日三百里。 一日三百里。 岁月流转。 俩个武夫从曾经的初识,到康罗城的惺惺相惜,到李霄隆家路上的一点点点拨,都让韩珞,像是打开一个新的世界。 师尊柳宗元,传拳传剑,仅此而已。 对于境界的体悟,变化,自身跻身进入暗劲之后,天地磁场对自身的影响。这些,柳宗元都没教。 韩珞一直欠缺的,就是这一步的引路人。 他自修自悟,跟着师尊所传,不敢变改片刻,好不容易跻身如今境界,也不过是武夫境界冰山一角。柳宗元的大写意功夫,崇尚自然而成,我炼武,是我一人事,关别人何事?别的武夫的境界,与我何干? 柳宗元是对的。 对于当年年仅十七的韩珞,在少年时期,出于小镇,内心淳朴,见闻未博,贸然讲述境界感悟,只会让少年提前沉浸在境界的擦边体会上,而耽误了真正的大道。 如今少年转青年,已是青年时代的韩珞,见闻日渐增,境界愈发厚,这时候缺少了见闻的底子就露了出来。 而老人,无形中似乎充当了这一名角色。 在韩珞的武学生涯之中。 俩个武夫徒步德克萨斯,从康罗城出发,经历了布法罗附近的小村庄拜访了李霄隆之后,行近了科西卡纳城,距离大城达拉斯,以及北边的谢尔曼都近了。 俩人抵达谢尔曼之后,就是南下。 ……………… 韩珞与老人行走在笔直的公路上,前往几乎一望无际般,四周山峦叠起,山丘起伏。 俩人在一处小镇,购置了一些必备的水物。 韩珞在老人递钱给那位白人老太太钱的时候,猛然心神若应,悄然回首,双目视处,只有十几行人如常,没有异常。 前一刻,分明是被人盯上停留在自己身上且对方心神波动的反应。 常人看自己,自己不会是这样感受。 韩珞轻轻抬头,疑惑。 这个时候老人买好了,笑了笑:“走吧。” “前辈,稍等。” “怎么了?小娃娃?” “前辈,刚才我心身出现了被盯上的反应,刚才有人以不平稳的心神,注视了我的背部。应当小心。”韩珞如是道。 老人却满不在意,道:“这有什么,此地是洪门地盘,我俩又是不常来此华人,被注意是正常之事。” 韩珞恍然:“原来,如此?” 俩人继续上路,老人却眯着眼睛,朝某一处看了一眼…… ………… “好厉害,难怪王会提醒,暗劲武夫,体质敏感,我已经刻意收敛了心神,还是被对方察觉。” 小镇拐角处,一个年轻人眯了眼睛,想着刚才盯梢那俩位武夫的过程。 “既然被觉察了,这一段时间就不能紧盯了,需要放羊。” “尤其是……那个老人……” 这个身穿黑色t恤的年轻人,深深回忆,老人临走时,似乎散乱随意看往四周的目光。 自己内心总有一种感觉, 就是看自己。 卷二百三四 草蛇伏线 俩个武夫,却不知觉,一场包围,悄然而至。 在俩人自从布法罗李霄隆家出来之后,一个个眼探,将俩人的信息不断汇报。 官山令此时此刻,坐在一个太师椅上,神色肃穆的盯着平板信息上的俩人信息,手指滑过界面。 他盯着那位‘易容’的老人,神色有些严谨,因为此人的信息,真是有些曲曲,调查出来,老人的身世背景极为干净,乃是天象门一位退休长老在六十年前的弟子。 而这六十年,可真是岁月漫长! 自己不该,连自己都未曾听闻过此人名字。 斥候的信息,都无法再继续追查到此人二十岁前的状况。意味着,二十岁之前的信息,全部匿藏。 这个时候,门外敲门。 官山令听着熟悉的声音,神色不动,手指收捻,一边收着平板信息,一边语气平静道:“凤岳,请进来。” 门口,尉迟凤岳走了进来。 门口男人相貌平平,身上那种经过严格而熏陶出来的气质,让这个男子充满魅力,宽阔睿智,是斥候的王。椅上男人偏瘦,具备拳师风范的中年男子,初看无奇再看仿佛具备了无穷魅力。 这俩人,一人是形意门的眼睛,盯着整个国际。一人是震慑宵小的武力巅峰王,盯住一切图谋不轨的势力或者人物。 这俩人,一人率领两百斥候,一人率领两百血形,是形意门,经济实力得以保障的最根本的力量,否则在国外,虽然是国际经济贸易自由,但其中的风险与‘经济海洋底下’的风波,世人又如何得知呢。 经济风险,远比武林中的风险更大,一个门派能生存下去,绝对不是依赖于武力,而是经济头脑。 深知这一点的形意门历代掌门,都用武力和情报来保障自己的经济实力,重用经济头脑的手下,经营贸易,开展国际商意。 但历代掌门,都深知经济的重要,所以重心都放在经济上,但又深知,没有眼线和武力的护持,经济的家底就像小娘子,一点点长大却没有护卫还让她深处险境,随时可以被剥衣。 眼线和武力,就是将一切威胁形意门的力量,灭于萌芽之中。 保护经济! 这是一群人,绝非一两个人的利益。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尉迟凤岳看着相视三十多年的老友,望着他也日渐增长的眼角鱼尾纹,只是那神态,五官,依旧是年轻时候的那份气态。 官山令望穿秋水也望不出尉迟凤岳的内心,这份演技,是斥候的王,千变万化的具备能力。 官山令更相信,尉迟凤岳可以洞察自己的一部分心思。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洞察对方的一点心思呢。 同为化劲武夫,侧重点不同,但那份见天地真道的能力,虽然因为生存无奈,或者门派纠葛,不能单纯的学武,但深厚的境界功底在那里,心灵总是远超常人去捕捉东西。(无形信息,磁场,对方的心灵波动等等。) 俩个人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纯粹武夫,却是国际武林真正的权势人物,可谓位即高又权重。 纯粹的武夫只练拳,境界极高,可感受天道信息越多。而进入繁琐事务的武夫,化劲的技击能力保留了下来,体魄也保留了下来,却独独没有那份独特的敏感对天道的信息了解。 或许,这就是天长这边就会亏那边。 而那些近天道却又深处繁复事务的武夫,无一不是心灵极其纯粹却又能驾驭世俗的各类事物,深入却远超红尘,是真正意义上的在尘不染尘,可谓超脱俗相。 但毕竟近天道的武夫,跻身近天道的人物几千年来,也可以数的过来。 百年之中,能有四五个近天道的武夫,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 尉迟凤岳从官山令的地方出来之后,感慨一声,这个山令先生,还对那位掌门的师弟,有着极为特殊的偏见。尉迟凤岳眼眸望着漆黑的夜空上的繁星:“这一代,将来,真的是不知头疼还是真如青山先生妙算预测的那样,那位年轻人,不会进入真正的武林,也就是我们这个世界。” 官山令轻轻敲打桌面,眼眸看着赤红色的桌面,是非洲的酸枣木,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个个片段,刚才尉迟凤岳虽然闲谈广泛,不过是拉家常,却隐隐如那围棋,散落布局,却是妙子。 官山令相信,尉迟凤岳已经察觉出了自己心中对韩珞的感受。 那又如何呢? 此子必杀不可! 官山令眼眸平静,轻轻敲击桌面,耳畔只有桌面手指噔噔噔的声音。 在深夜。 官山令这位化劲大拳师,在客堂里,辗转打起了形意拳,是母拳中的劈拳。身形如风,扑进如虎,两肋生风,劲道隐藏,躯体一动一静,即使不懂武学的人,也能瞧的出这份震撼。 深夜。 官山令停止每日的行拳,收回拳势,从拳境中回神,望着墙壁,那一张张老旧有些岁月年头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形意内门的合影,还是多少年前,血形堂两百人,中间有俩个男子,其中一人就是自己,一人就是柳宗元。 “老掌门,你的衣钵弟子是真了不起。可惜,我得辣手摧花了,不然,将来二十年之内,形意门恐大乱,一个近天道的武夫,持秘传一剑。掌门雄才伟略,境界高深,这俩人,一定会影响整个形意门,也影响国际武林,那样,如今形意门的安稳,就要失去了。老掌门,相信你也看得见如今形意门的昌盛远超你领导的时代,那么,你选一个衣钵弟子的用意是如何呢?祖传有令,只能收一位衣钵弟子啊,我门那秘传一剑,旁人不知威力,我怎能不知?那样子的……韩珞。” 官山令望着照片上的柳宗元:“太可怕。” “祖堂内,那刻着天下第一剑的五个字,可是深深烙印在每个形意门弟子的心中。” “三百年前,此剑武林无人可比,三百年后,依然如故。” 官山令喃喃念道。 门口,有一人黑衣,黑衣腰上,绣有一条红色宝剑的点缀凸图。 “王!”来人神色冷漠,淡淡道。 “尉迟,去查询,那位韩珞身边相随的神秘老人的过去下落,让不明变……你知道的。” “吩咐下去,让沿路眼线,不要惊动草蛇伏线。盯梢不要失踪就好。德克萨斯大了,俩个暗劲武夫,跋山涉水,不知道会去哪里。” “是。”来人冷漠,眼神平静中透着冰冷让人心寒恐怖的光芒。 ……………… 官山令的草蛇伏线,延绵千里,或三百里一盯梢,或二十里一盯梢,或三十三里一盯梢,或三百米一盯梢,整个形意门密布德克萨斯的眼线人员,只为那俩个武夫,信息相传,心态紧张。 因为传自上边,是一级密令。 意味着是形意门的真正大人物,调动了这个权利。 却不料,这三百里一盯梢仰或是三里一盯梢,都在一个老人武夫的眼里,如若洞察白昼。 无遮拦。 卷二百三五 雨来与止 傍晚,急雨。 很细很细,在这个即将入秋的晚夏。 俩个武夫走入一座小镇,沿路是上坡,四周绿繁丛盛,隐有高深树木独立绿群。 细雨不也。 旁边就是餐馆,想必此镇一定有旅舍,不过俩个武夫却是徒步而行,彼此都没有开口要住宿或者躲雨的征兆,如此前路上平静而行。 如果人一直淋雨,对身体是不好的,俩个武夫也是凡人,开始各自运用气机,护住周身要害,避免山风袭入体内造成隐患。 韩珞气池内气机涌动,如沸水翻滚,气机扩散体内四周,充斥两臂,两腿,一股热流上涌背部,瞬时覆盖整个背部,同时各个部位的气机猛然扩散,瞬时护住周身。 虽处风雨不惧风雨。 老人武夫亦如是。 俩个武夫就这样,离开了小镇,一路前行,四周风雨急,路上少人行,本来北美就地广人希,尤其是得克萨斯州这座北美的面积广大的大洲,此时此刻,只有俩个人行走。 老人的气机气象之中,隐隐有些与寻常武夫的不一样,气机一吞一吐,反复闪停,像是储蓄,每一次吞消之后,会有更多的气机涌现护住躯体迎雨而上。 韩珞这一刻,想起了多年前,徒步华夏西藏,那年的风雪夜,不过武境刚刚明劲的自己,硬是靠着一身骨气,撑过了徒步中的高原寒冷,淬炼了骨气,让心志更凝,才能在回首东来路的时候,迈入暗劲。其实也是在生热死寒那个领域中,突破的。那个时候,对气机的运用根本谈不上,远不如如今的如臂指使,气机运用可顷刻间护住周身,想出就出,想入就入。 传说中,近天道武夫运转气机,有‘一气九万里’的典故。 而自己如今,也是一呼吸之间,气机运转有万里之速,才有如今的心与气合,气与力合,力与意合,且随心运转的内三合大暗劲功夫。 这个武林,任何一个时代,化劲的拳师毕竟是少数。 所以,大暗劲的功夫,已经称的上人间武夫无敌了。 韩珞看了眼老人,自己倒是可以无所谓,但前辈毕竟上了年纪,当下关心道:“前辈我们要不要避雨?” “不用了,”老人道:“我辈人,遇山开山,遇雨开雨。” “锤子!”韩珞开怀一笑的道:“风骨犹存,但咱俩气机虽然旺盛,可以护住周身百脉筋骨,但皮毛护不住啊。虽然大暗劲又有另一个称呼‘金刚体’,但少个魄字啊,咱还不是那‘金刚魄’啊。” “哈哈……”老人哈哈一笑:“小后生,一时无妨,虽然寒风细雨有一些破开我们的气机,进入皮毛之中,一会我们抵达目的地,找个地方崔动气机,把体内寒气逼退出去就是。” “好一个一时无妨!”韩珞仿佛被老人的话催动了什么心湖底的气动,心胸豪气猛长,脚步一点,雨中穿梭而去,前路而行。 老人后边轻笑,眼神温柔,你呀,可知自己读书读多了,体内神魄上,早被那读书长气压住了武夫的豪气,读书读多了,自古都是一个忌讳,书是有用,可这天地非书啊。我们武夫为什么自古昌盛不衰?不就是我们在体验书本之外的真实东西吗。 俩人边走边聊。 “小子可知我们武夫,为何有时候,要明知危机还要偏行吗?” “老前辈又来考我了。”韩珞平静一笑:“这又何难,且听我解给你听。” “恭听。” “老前辈那就听好喽。” “我辈武夫,自古以豪气干云见长,此时此刻,这绵绵急雨虽然淋在咱俩的身体上,但我们借此特殊环境淬炼体内气机,也是我们武夫的一种修炼方式,急雨伤身,我们运用体内气机去抵抗这种大自然的伤身力量,无形中对我们是一种消耗,但也是一种淬炼对气机运用的能力。” “说得好,继续。” “我辈人,要顺应天道,把天地自然的阴阳规律拿过来,成就自己的武学境界,但偶尔,也要逆行一番,非是不敬自然,而是借难磨拳。如那几百年前的武夫们,冬日穿一件单衣,非是不冷,而是将自己投入冬天寒冷之中,逼迫自己不断运用气机去温暖体躯这肉壳,一旦撤下气机,寒冷将侵入体内犹如常人穿单衣一样寒冷。这就促使我们,逼不得已的运用气机,抵抗寒冷。” 老人眼睛暗藏欢喜,喜问道:“可知武林中另一种说法?” “何种说法?”韩珞疑惑道。 “我们武夫,固然花费日日夜夜的苦工,修炼出非常人之体,可以暂时的抵抗违规大自然的正常规律,犹如上山如飞,一夜百里路,冬日穿单衣,涉水不没,但这都是短暂的依托体内气机的变化而施展。” “明劲阶段我们讲究一个‘七分炼三分养’,暗劲阶段我们讲究一个‘三分炼七分养’,已经不敢再随意消耗体内的气机了,只有这样,神越来越旺,气越来越壮,才能精神旺盛,转变躯体。”老人连续道。 韩珞听后心神顿然而懂,师父早已说过,烟台传拳的时候,就讲述了武夫之所以壮大体魄的缘故。老前辈,您这话说的很对…头儿啊。 “我们,今天雨中行拳如何?” “阔以!” ……… 俩个武夫,说完,身形一动,穿梭雨中而去。 韩珞心神之中,仿佛把自己缩小到了极致,在一根根天垂雨线之间,来回游走,身体不沾雨。 借雨势炼心意。 ……… 我走啊走,停啊停,武夫这人啊,好游走。 ……… “我们暗劲武夫,下证金刚体,化劲阶段的下证体魄,成就了饮食不能积,所以我们一顿饭可以吃个几斗米,饭量庞大,也可以短暂的一两天不吃饱饭,也不会太饿耐饿度极高。风寒不为害,常人病伤,多是寒风湿气所伤,我们气机充沛,护住周身,暗劲熟稔之后,有时候不运用气机至表体,气机遇到风寒侵袭,也会自动护住要害。所以我们武夫的寿命,如果不是为钱财奔波劳碌,不是心中还不能有大智慧消除烦恼思维困惑,不是打打杀杀,活个百年不是问题。” “前辈,地道!” “别拍马屁。” “得嘞!马屁功夫第一流,老前辈,您可得夸夸我,以后逢人就说,我马屁功夫可比拳脚功夫,高出几倍!”韩珞道。 “看你这损样就烦。”老人心中欢喜嘴巴上却说道。到底年轻人啊,读书再多,也不好掩盖内心的青春气! ……… 韩珞感受着夏雨的侵袭,不禁内心没有颓废,有了迎刃而上的心思之后,内心反而有种逆流而上的快感。 越发浓厚! 气越长! 风骨越显。 仿佛此刻无论是疾雨,或者是如疾雨般的人生事,都不足以让自己退却。 天地男儿! 老人猛然,也是豪气干云,如诗人读书一般,心中武学气,化为词,平静念道。 “有苦处不言苦,曰武夫!” “行百里者半九十,我们就是把最后五十里走完的,曰武夫!” “一师可当万人,曰武夫!” “我有‘重气’。敢问天下英雄可接么。” “一拳,可递城。” “匹夫无敌,曰武夫。” “来,行步!” 老人猛然住脚。 韩珞猛然间,心神中犹如轰隆隆,仿佛被老人勾引起了豪气。积累多年的书卷气,被遗忘的豪气,轰轰作响! ………… 雨住。 俩个武夫,临近了一座名为‘悍达姆尔’的小城。 “小子,雨中赶路,苦不苦?”老人道。 “苦。” “练拳苦不苦!”老人道。 “苦!”韩珞大声道。 “活的苦不苦!”老人道。 “不苦!”韩珞道:“这大千世界,我还没活够,这天地大玄,我还没见到!” “呸,上证天道,痴心妄想。几千年来,也没有几个武夫,这样做到过!谁不想,我也想看到天道啊!”老人说着,却迷惘了。哪怕自己近天道,可终究不是与道合一。 什么是证天道,那是身与道合啊。 “老前辈,这可不是什么痴心妄想,也许,我就是这几千年来,第一个见到天道的人呢?”韩珞道。 “自大!”老人不屑道。 “哈哈,前辈开个玩笑罢了。我怎不知天道之难证。”韩珞道。 “可我希望你去见到。”老人突然严肃道。 韩珞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有些平静,老人又不像开玩笑。他的心里突然有一股暖流出来。老前辈,在关心自己!也在期望自己! “嘿,其实老前辈,跟您说个实事,我当年炼三体式,苦的要死,疼的腿颤,像刀割,你知道我咋忍下来的吗。”韩珞道。 “怎么忍下来的?”老人道。 “我想,我腿没有断,即可以站,每次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问自己,我腿断没断,然后有个声音,没断。我想,没断,那就继续。”韩珞有些沙哑,道:“就这样,我坚持了下来。” “练拳,真的很苦很苦,苦到什么呢?同龄人在睡觉,我五点就已经起来了,他们洗漱的时候,我已经吃过早餐了。苦不苦,累,真的累,有时候差点想放弃了,好不容易,想想父母,想想自己,想想机遇,这天下之大,有几个人能幸运的遇到一个老前辈肯教你呢?还是诚心诚意的教,无私奉献的教,于是我告诉我自己,怎么也得学出来。苦就苦吧,又不是一生。”韩珞道。 老人默默不语。 韩珞笑呵呵道:“就这么坚持下来了,到后来,水到渠成习惯成自然,不炼也不习惯了。读书,倒是不觉的苦,就是心燥,明明知道书里边是好东西,就是看不下去,心燥。” “后来就使劲炼燥,终于将这颗心平伏了下去。” “这算是战胜自己吧?” “庄子说的‘砍叉修枝’,老子说的‘自胜者强’,不过,这又如何呢?”韩珞突然蹲在地上,笑呵呵道:“解决不了想要解决的,在这世上活着,有时候像条狗。” “真累。” 老人默默不语。 “可苦吗,说苦也苦。”韩珞摇摇头:“其实不苦的,回头看看,没什么苦,一切苦难都是好的,只是难受。” “逆境缩短成熟期。” “人生如大考,无数的考试等着你呢。” 老人听后,默默无言一会之后,轻声道:“放松。。人生就一过程,都是坎坷的。一切都会过去,年龄越大越能体会到。” “嗯,放松应对一切。”韩珞道。 “身体身心感受,不要理他,学会活着没有身体当中,在没有身体当中活着。”鲸向海道:“五脏六腑,空空荡荡,找这样的感觉,脑心的地方,犹如一个大仓库,空空荡荡,空出来,活着就舒服了。”继续道:“该干什么干什么,空空荡荡的做,找找感觉,很快的,以后,一有闹心的事,就空空荡荡。” “其实,你缺一样东西。”老人默默一会,道。 “前辈。”韩珞抬头,道:“我缺什么?” “生活经历,接触各种人,与环境,体验社会各种位置,人生高潮低谷。”老人道:“缺这些东西。” 老人继续道:“一切经历都有用。” “可很多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被逼的。”韩珞摇摇头道:“我见过国际武林的人,也见过黑道的人,练武已经不是单纯的练武,也见过沽名钓誉的人,学习已经不是学习。形形色色色色形形,我看不过来了。” 老人内心轻声感慨,年轻人,你已经很不错了。才多大啊,今年不也才二十四岁吗? “这才那到哪,人我见多了。”老人笑了笑:“我的人生,被冤枉的进过监狱,体验人生,我什么人没见过。” “您……” “我……”韩珞哑言道。 “一切过程,有受益,就是对的。”老人拍拍他肩膀。 “对不起,我感觉需要说,虽然您的人生阅历丰富多彩,但我没有那么万法归宗,需要说一下。”韩珞抱歉一笑,对这位老前辈,由衷感到尊敬。 韩珞回了下神,也许自己是察觉到被盯梢,华夏大学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让自己如今犹如重触其境,感觉有些心神不稳,那些年,可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呢。 “我辈武夫,想成就近天道,有无数场考试。”鲸向海道。 “嗯。”韩珞点点头,站起来:“让您见笑了。” “苦吗。”鲸向海道。 韩珞明明听到老人是问自己苦不苦,却内心仿佛闪现了形意门,魏令姜,以及背后一切谜团,以及人类如今的困惑等种种信息,韩珞想到了这些,却一闪而过,接着,轻轻摇摇头。 老人笑了笑:“不苦就对头喽。” “其实,还是练武很苦的。很多事情,也很苦的。”老人意味深长看了韩珞眼:“不说,有时候不代表不苦。” 韩珞笑了笑:“不苦,人生没什么苦的,也就这样。”说着,他抬了抬拳头。 老人摸了摸他的拳头,道:“不错了。”说着,用力拍了拍他的拳面。 韩珞感到莫名的激励。 他从未曾细想过,作为一个后来赶武的人,作为一个后来赶学的人,如此刻苦,读万卷书过,武学炼到大暗劲,这其中,就真好过了?都说藏书如山积,读书如水流。武学何尝不是如此。 一座天道高不可攀。 明,暗,化,三重门槛摆在武夫面前。 如果没有什么高志和胸怀,怎么走的过这三关?别说明劲了,就连初期的桩功也坚持不下来。 年轻人从来没想过,若非有一个‘读完天下的书以及追求武学’这颗最初的根本心性坚持着,怎做的出如今的业绩。 读完天下的书,没想过做什么大事业,就是单纯的喜欢读书而已。 追求武学,从来没想过去无敌谁,或者打遍天下。就是单纯的追求武学而已。 年轻人从未意识到,自己已经如此优秀了。 老人笑了笑:“如果将来有一桩天大的责任和苦头都在将来压在你的肩膀上呢?” 韩珞抬起头,看着夜色天空,轻轻道:“无苦。” 老人跟着抬头看着天空,道:“无苦!” 老人道:“我辈武夫,吃苦了苦,苦尽甘来是天道。” “我辈武夫,曾几何时,豪气干云天,一杯酒,走天下,结豪杰,识英雄,肝胆相照。” “死后忠义成千古。” “武夫,终究不如天道,磅礴大势,却且出拳。” “出拳!” 武夫犹如老劲甘来,一拳出。 韩珞笑了笑,其实真是不苦的,武境里的甜头尝到了,根本停不下来的。 俩个武夫,结伴而行已有三十天有余,日夜起落,彼此相互切磋功夫,拳法,又洽谈感悟,境界越是相同则共鸣感越强,韩珞老人都彼此受益不少。 韩珞隐约觉的,化劲已经清晰可见。如今这个情况,犹如当年明劲入暗劲阶段,精神已经看的到了,欠缺的就是躯体上的水到渠成。 而且如今在去感受天地磁场,这座北美的大地磁场,对于自己这个异国来客,则排斥的越来越少。 内心的畅快度越大。 韩珞看了身边的老人,内心默默感激。如果不是这趟出行机缘巧合遇到了这位老前辈,一点点递给自己拳验,如何也不能这么快进入这座天地磁场。所谓的人挪活,这个话可是不一定的,人挪地方一定会受到影响,则顺逆则看自身与那座地带小磁场的契合度,契合越高,贵人越多。 韩珞在老人一路陪伴的指点下,对于天地磁场,已经有了更多的了解。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绝非空话。华夏东北爷们,生性豪爽,无论男女皆大气,南方杭州,又生性婉转,无论男女皆细致多。在观那地山水,与人之气质言行何其相似! 一地一磁场。 所谓风水,武夫到了化劲之后,往往都能无师自通一些。因为离天道越近,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就越清晰,可以感知一二。 其实无风无水,武夫用来概括,就是一座天道。 力的世界。 规律的世界。 生命的世界。 老人平静下来,这趟行雨,自己的豪情也激荡了不少,不过终究,只是如火花一般,一闪而过,复归平静。 韩珞亦如是。 这个世界,往往不可深长的,就是豪情等物,一旦长了,往往就是悲局。 最长久的,就是符合天道规律的寂空灵明。 武夫,借的就是天道的力量来成就的自己的各自境界。 借的越多,符合的越多,则境界越高。 逆的越多,违背的越多,则境界越低。 韩珞平静的呼吸了一口气,将胸中激荡的豪气慢慢调伏下去,匿藏在体内,外表复归平静态。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从所未有的顺畅。 这座天地,似乎接纳了自己。 不在异国他乡来压迫的那种感觉。 韩珞想起多年前,自己还是大四期间,养生馆如火如荼的那一刻,见过一位老中医,养生有术,年近八十八,面色红润,是精气神旺的象征,却不料,见面的第三天,就去世了。当时真是感觉匪夷所思,体象如此旺盛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呢?后来被武林前辈陈当心老人点破,说无论是佛道医等各家养生学问,都讲究深藏不露,只把好东西往深处藏,表面越返璞越好,而那位老中医,不紧没有时时刻刻收敛,反而不断外放,虽然看似强盛,其实有些回光返照的味道,把养出来的宝贝都外放出去,耗散了。 韩珞清晰记的,陈当心前辈当时说了一句老子的话:“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 韩珞收敛豪气,亦是此理。自古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武夫,不断显山露水的。行走江湖,是真本事越真越好,而外表越平凡越好。真有功夫才有底气,平凡了好长久。 豪气内敛,外表平静。韩珞眼睛温润,望着夜空,想起了不少往事,平静笑了笑,人生不过尔尔。 ………… 老人和韩珞,在深夜十点的时候,进入了‘悍达姆尔’的小镇,老人仿佛十分熟稔此处,如归家乡。左转右转,不久之后来到一家酒店,进去办理了入住。 俩个武夫同住一间房。 韩珞让老人家先去洗漱,自己则在空地上,内敛施展拳架功夫。如今,越来越感觉身体轻灵,行动如云,周身灵活,心思沉稳,越来越是迈入化劲的征兆之一。 韩珞抬拳,手臂犹如被云朵推动上行,即感觉周身之轻如羽,又感觉四周之无形微妙力道。假若不去行拳,又是常人感觉,只有摆出拳架,施展拳脚,全程都有如被云托的感觉。 韩珞抬手,提脚,手势下沉,力坠金刚,脚底一震地,力惯地底!尔后,一抬脚,又感觉此脚轻如无物,在下沉,又是虚实转换,劲道洪猛,力道无比! 而韩珞在这空地无论施展如何拳架,都保持着‘九要’这最基本的拳理。 因为师尊当年说过,明,暗,化三个阶段,乃至师尊的境界,都需要保持‘九要’的规则丝毫不敢越规。 九要,乃是无数拳家,几千年来的智慧结晶,共同遵守。 韩珞入境了。 此时此刻,忘我施拳。 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 虚实转换,气机流传,体与魄融,越发可见其拳。 …… 就在韩珞辗转行拳之中,老人出了浴室,穿上了干净的武夫衣服,袖口微微摆动,气机刺激向韩珞。 针,收。 扎,推。 鼓荡韩珞。 韩珞在那无形拳劲之中,最是灵明抓住这股气机的运转规律,一下一下,一收一放,一吞一吐,然后自身的无形拳劲,也跟随这股规律,开始运转起来。 老人恍惚间,想起了多年前,大概三十多年前吧?自己六十来岁迈入化劲,老泪纵横,自诩虽入化劲,境界虽有却已过了体力巅峰,无法与天下豪杰争锋。但在那位铁匠老友的陪伴下,俩个互相切磋,琢磨,共同研发出了‘气海十三悬’的气机运转窍门,十三停熟稔之后,在体内一气之间,增加劲力。而自己更是凭此心诀,跻身进入了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之中,哪怕是当时当世的第一人柳宗元,也不敢说拳法上胜过自己。 老人看着年轻人进入无形劲境,道:“如今你接近了半步化劲的境界,老夫也该放心了。” 卷两百三六 武力有限,人格无限 鲸向海站在窗户前,望着这座熟悉的小镇在夜色中的轮廓,在自己九十来年的生涯中,来过大抵十几次了,前前后后,总会在这里待个几天。 酒店位于小镇最高处,可以看到整个小镇。 鲸向海想起自己七十来年前,年轻气盛,徒步北美大洲,路过这里,被这里的德克萨斯本洲民风吸引,更是种植下了人生的希望之一,那个时候,还没有这座酒店,也没有如今的繁华小镇。 那个时候,只是个普通小镇。 之后是五十年前来过这里,之后陆陆续续,也许是因为老了,就越发怀念这里曾经发生的那些往事,那些人。之后因为自己潜心不问武林是非,一心上证天道,躯体下证金刚体魄之后,没有大肆受伤且保养得当,当年的很多认识的人,在这二十来年中,已经陆陆续续去世,曾经自己年轻时候看着的那批长者,如今已经不知没土多少年了。 随着熟人越发去世,鲸向海越发感觉人世人时,有时候那么的无聊。 站在岁月高峰的人,去看后来的人,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九十多年,可以经历的事太多太多了。 如今鲸向海越是觉得,柳宗元的追寻是对的,以及体会到,剑仙吕洞宾的那句‘今日重来沾美酒,故人多半丧荒丘。’的切身真髓,到老人这个年纪,人世间已经没什么遗憾以及留恋太多的事情,武林的是是非非还看的少了在这七十来年的岁月中? 如果真以每一代的武林第一人作为一个武林的时代,老人已经经历过四个天下第一人的时代了。 第一代,是那位弓念瓷,一双洪拳出神入化,可谓当代第一人。 那个时候,如今的鲸向海,不过才二十三岁。 之后,一个年纪轻轻的晚辈,如彗星崛起,闪烁在那十年多的武林上空,让众武夫仰望不可及。只可惜三十来岁就逝空。 之后,形意门新任掌门柳宗元,悍然出世。独领天下第一。 之后,在自己七十来岁的时候,一个女子,几百年来都不曾出现的武林女子,强悍至极且年纪轻轻,未来都不可估量。武学境界,有望登顶五百年来最拔尖的那拨武夫行列。 算起来,武林似乎总是二十来年一个循环,就会冒出一个年轻杰才,独领武林风骚。 自己又看了多少的武林是是非非呢? 自己年轻时候,那位武林前辈弓念瓷,为人和平,处世不高调,但一双拳头打的天下豪杰不敢抬头,且立下一口号,在洪门檀香山,等待后继武夫挑战其拳,自诩天下第二。那这不是摆明让天下武夫,笑看那空无一人的天下第一?不自称天下第一,谁是天下第一? 自己那个时候,是真羡慕这位前辈的风采,也何曾不渴望,如他一般,立下雄言,等待有敌的出现,体会那武林无敌的风采? 不过自己是雄心壮志的时期却天赋平平,苦练十多年的功夫,始终不过在明劲。 所以那个时代,自己是仰望的其他人的,而后来自己老来登顶的时候,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事,早就没有心思去争那一口虚无名气了。 自己四十来岁的时候,悄然进入暗劲,对于自己而言是何等开心?且窃喜!对于外人且不说,就连同门师兄弟,都会说一句:“万年乌龟终于开窍了。” 那个时候,当自己还不曾高兴过来,就听人说,一个年级轻轻才二十来岁的年轻武夫,是个炼剑的,就在洪门的那座试拳楼,公开打败了霸占天下第二宝座三十来年的弓念慈。 自己是何等颓然而震撼!自己穷尽三十来年的扎实功夫,不过才迈入暗劲,人家才二十来岁,就已经打败了实质上的天下第一人。 对于那个时候的鲸向海,是很震撼的。 但那个年轻人,却给他上了一堂很重要的课,即崛起的快陨落的也快,风头不过五六年时光,就听人说经历了悲惨的结局,去世了。 那个时候,鲸向海更震撼,于是,不知不觉,与天下争斗一二的心思就没了,空了。 之后,不在问世,专心拳学。 等到老人六十来岁的时候,年仅二十七岁的柳宗元,就成了那个时代的天下第一人。而恰巧,老人在那个时候,迈入了化劲。 一个老来返璞,凭的是多年的精精业业,汗水滴穿石。一个是天赋秉然,凭借武学的天赋,进入了无上的拳学妙境。 之后在一处空阔地带,大战了一场! 俩个顶尖武夫,彻底放开手脚,打的那方圆百米,尘土飞扬。 后来那年轻武夫,笑着说,前辈,您不知道,我虽然在拳法上胜不了你,可我拿剑,就可以赢你。 鲸向海笑着说,不信。 当那个年轻人拿起剑的时候,老人感觉只有剑,锋利而不伤人的剑,在百米之外……就已经让自己胆战心惊,一个顶尖武夫的震撼。 之后,年轻人笑了笑:“要不要来我形意门,坐镇内门,且一起切磋武学,共同探讨上证天道的可能?” 老人想了想,毫不犹豫的道:“好。” 之后,如今的鲸向海想想,就是漫长的三十多年的内门生涯,与同样被柳宗元邀请而来的鸟投林,一起切磋武学。而那个时候,鸟投林不过初入化劲,之后某个半年的时光消失不见,回来后,就离近天道只有咫尺之遥。自己更是好奇不已,境界如何进展如此之快,匪夷所思。 因为这件事,自己才知道整个形意门最大的秘密之一。 就是无尽湖上的某个人。 不久后,柳宗元对自己说,他困在近天道的境界近九年,困惑无比,越发感觉武夫止于上证天道之前,久久不能进步,仿佛是人体极限,而他柳宗元觉得武夫还可以更进一步,所以他要去追寻这无上的一步。 那个时候的鲸向海,是震撼的。 而柳宗元也说,形意门看似团结一体,其实内部早已各自为营,且潜伏水底,看不出深浅。自己这个掌门,除了在武学上一路登顶之外,对于门派,团结人之一事上,难。 那个时候自己曾问,如果你悄然离去,形意门内崩瓦解怎么办? 柳宗元笑了笑:“形意门自明初建立,就没有倒过,老前辈不想想这其中的原因?” “既然你如此自信,就放心前去,你此去不知历经何年,我就为你,坐镇内门,虽然我已经放弃了功名拳利,但如果有顶级化劲拳师来你内门,我,自会退其人。”鲸向海道。 柳宗元一拱拳! 自己就这样优哉游哉,过了十来年的岁月,就听人说,外边武林冒出一个女子,化劲大成,虽然不是近天道,但也太匪夷所思了,几百年都不曾有女子抵达这步境界啊。 自己十分酣然,觉得武林有此女子风采一出,真是武林兴事啊。 之后,却一年年听闻,这女子执着如魔,与华人五大门派,死磕。 之后,某个年岁里,大抵五年前? 某个夜里,突然收到消失于世二十来年的柳宗元的信息。 说华夏大陆有一弟子,需要自己隐蔽庇护,直到其成长。且深言华夏大陆藏龙卧虎,武林高手匿迹尘寰,拔尖的高手,要比海外多。 鲸向海笑了笑,望了眼室内休息的韩珞,笑了笑,以后的以后……不知觉笑的更开怀,老人的眼角的皱纹更挤的多了,眼睛笑眯成月弯。 长者如月。 照晚辈。 关键这个晚辈,还无形中学会了自己的‘十三停’。 如果这个孩子,只是想当一个武林的天下第一,自己还真看不上。能让自己看上的,是柳宗元的自谓‘近天道困惑,要在抬高武学境界。’以及这孩子的‘解决整个人类的困惑’的暗自崇高理想。 是因为这个,自己才把‘气海十三停’传授给这孩子。 也愿意,在这岁月之中,护持这孩子一趟且内心。 让一个九十来岁的长者。 佩服! 否则,即便是柳宗元,即使拳法上与自己相同,剑法上超过自己半步的境界,又如何逼的了自己。依着境界,天下能奈何自己的人太少了。而那位已经去世的鸟投林,坐镇内门三十年,直到去世,不也没把他鸟投林最上乘的近天道体会,传授给给他鸟投林很喜欢很喜欢的江海鲸吗。 有时候,不是武力可以解决很多事的。 卷二百三七 两座武林 长夜, 时短。 两种感觉,会聚在一个人的体会上时,将会有种众皆睡而我独醒,长夜漫漫的感觉,因为武夫跨域至暗劲的标志,是功夫的走向内部,暗处,无形处。是心灵上的功夫,心灵被轻轻一敲而醒,仿佛之前都是在沉睡状态,自此,天地大闻可知,无形隐秘可感,方‘见’天地大妙。 韩珞于清晨四点醒来,望着老人在独立眺望窗外,默不作神,仿佛在神游万里之外。韩珞下地走到老人身边,立在一旁,不说话。因为他巧妙的觉察出,老人自从来到此地之后,就常常有些出神。想来是老人之前熟悉的地方吧。 鲸向海平静的望着窗外,看着夜空,想起了什么又想不起什么,犹如火花是因火而出现,这一辈子,自己亦如是。 犹如火花一样,感觉没多少年,怎么就这么九十来年过去了呢。 韩珞看着鲸向海回神,询问道:“老前辈您没事吧?” “没事。”老人平静答道,转身看着韩珞,面对面问道:“今天如果没有什么安排,就自由活动吧。反正这几日我们是要住在镇子上。” 韩珞点点头,道:“那今日我就不陪伴前辈,去镇子周边溜达,查询天地磁场去。” 老人点点头。 韩珞走出酒店,望着东方月牙白的天际,眯了会眼,此时无人,于是双腿一蹬,朝南奔去。 小镇南方是一片平缓地带的山丘起伏一座一座,共有七八座,连绵远方就是青草地带,韩珞置身于此间,闭上双眼,任由天地晨晖照耀在自己身上,仿佛张臂神游,一座座信息被体魄感知。 此地磁场绵长,细道,如水一般绵绵涌来,且和睦之高,少有杂处,仿佛是振臂高呼就能团结一切的地带。 韩珞不断移动,感知不同位置不同的信息,每一处的地带,信息都不一样,有的地方,身上会出现针扎,有的地方,到了那个地带,体内气机会骤然热烈,在体内通游。 这即是天地隐微。 不可见,不可看。 如果用科学来回答,即使磁场颗粒被武夫感知到了。而科学界只能用精妙的仪器来查询天地隐微的故事,而武夫认为,人体就是大自然赐予人类,最高深莫测的生命仪器,下证体魄上证天道,不是一句空话。境界感知,又岂是虚无。 韩珞查询天地隐微,探查此地信息,心中悠悠然,对于此地已经初步有了一个判断,之后就是观察此地,是否符合自己探测到的天地信息。这即是老人在徒步路上,教授的如何运用暗劲的功夫。原来,暗劲不只是用来打人和伤人的。犹如原子,能源无限,人类只能用作引爆这个最粗浅的运用,而不能千变万化。暗金无限,武夫的认知却有限。有些能力,根本不会使用。只有证入化劲乃至近天道的顶尖武林大宗师们,才有资格,一探明暗化三者的关系以及互相转换的原理以及侧重的领域。 天光日照,晨曦挥洒,大抵上是清晨六点左右。 韩珞寻觅到一处舒服的地带,在此处缓缓行拳。劈崩钻炮横,各有劲道,韩珞脚下如生根,步步扎实,如扎钢铁之上,大地如钢。抬脚行身的时候,又是虚空遍地,无有一物,轻若飘羽。 闪展腾挪。 回避进让。 拳法不是修炼表面看到的姿势,而是在通过一系列姿势,去融合自身本就具有的‘神与身’,使之不断使用熟稔,是运用自身的力量,而非套路。 武学,是认识自己,不是认知动作。 终究指向自己。 ……………… 韩珞行拳完毕,返步回小镇。 在这座北美小镇上,有热狗店的大叔,有咖啡店的金发服务员,有小孩子的蹦蹦跳跳,这一切,似乎除了形体之外,与华夏大地,区别并不大。这里也有欢声笑语,也有礼仪谦让。只是是另一种方式罢了。 韩珞看着这一幕幕的生活,观察着这里的人们生活的气息。他们的眼睛,神态,形体,嘴巴,情感,他深入的察觉,了解异国他乡与华夏的根本分歧在哪里。 一个是东方的古国,神州大地。 一个是西方近代文明繁荣的象征地。 西方注重科技文明,注重外物。东方注重自身修样,常常抛弃外物。 这即是简单的俩个文明的不同之处。 韩珞想了向,如果真如普尔博得所说,人类最优秀的文明如果汇聚在一起………… 韩珞察觉,体会,生活,这北美大地的文化来源。 这座天地,似乎越来越接纳他。 不在排挤。 磁场相融。 因为韩珞的心目中,北美的文化越来越清楚,不再是如书上看到的那样,简单而文字化。 这里的信息,文字不会全部记录清楚,文字也不会记录,北美本地人评价北美的评价。 “北美通行持枪,纯粹练拳的武,在那里处处受限。武夫,的确是没落了。因为那里的武夫,除了一些化劲宗师可以单独行动具备躲避枪法的能力之外,暗劲一下,练拳其实是为了增加枪法的能力。那座拳打脚踢,刀来剑往的武林,早已消逝了。” 韩珞在阳光下,想起了阳光下的陈当心。当时跟自己说的一句话。 …………… 华夏大地。 陈家村。 陈武象站在院子里,摆着太极拳架。 一旁的陈文象平静而观其行架。 陈当心平静看着陈武象,太极拳精髓,已经融入了九分,颇有自己当年的影子。 “金刚捣碓。” 陈文象心里默默念出陈武象下一式的动作。 “嗡!” 气息下沉,单脚震地,牙齿咬合五脏准备,力惯地底。 太极陈武象! 陈文象笑了笑,不错,等过个一两年,可以和自己打一场了。突兀,他看着这座熟悉了三十来年的院落,没来由想起了前些年,来过院子的那个年轻人的身手。 当下有些手痒。 陈文象心中拳架摆动,拳意酝酿在体内,有些期待有些神往:“武象,韩珞,期待你们进入化劲,咱们抽个空聚会的时候,好好练练手!” 陈文象想起了爷爷口中那座其实被华夏武术界视为‘外武林’的华人武林,虽然他们秉承了很多的老规矩,拳法,但对于华夏的武夫来讲,陈文象觉得,那座‘外武林’评价出的天下十人,水平是有。 但如果作为武夫,陈文象觉得,其实那里早已没有了武林的气息。 华夏也丢了很多。 武术。 因为这个时空,也不是五六百年前的时空。 陈文象想起了爷爷的对那位华夏武术界的评价。 ‘天下化劲之中,华夏之中,我和曹正雷是南北顶级的把式家,而爷爷知道,我们华夏,很多武夫,不乐意出名,穷其一生,都寂寂无名。’ ‘能和我陈当心比肩的,华夏之中,我不知道的地带不知道的人,一定有。’ “而且不少。” 陈当心这一天,领着孙子陈武象,去了一趟陈家村北边的渭水,传授入水行拳的流水之意。 流水不腐。 而孙子陈文象,则是单人南下,一路坐飞机,降落在厦门高崎国际机场。之后带着老人陈当心的一封亲笔书信,坐车前往泉州边郊,拜访某个武林前辈。 陈文象不止一次来南方,但之前来南方,是以学生,少年,青年的身份来南方饱览祖国大好河山,南北差异,也欣赏那其中的同质。而这一次,是以武林晚辈的身份来泉州。 陈文象第一次到泉州却也听闻泉州的雕刻极为出名,那位武林前辈,更是以雕艺作为生存手段,创下一笔不菲的家业。正如当今的陈家,也是太极拳馆遍国际很多个国家,主要讲授养生。 武林,早已不是几百年前,几千年前的武馆你来我往的比较拳法高低输掉的武夫则不允许开馆只能灰溜溜的走掉那座地方,所以几百年前,每个州的当地都有一位暗劲小宗师坐镇,甚至会有化劲拳师存在。那个较真的时代,没有几下子,真的没办法开馆授徒。过江龙地头蛇真不是盖的,去往人家的地盘,在当地要先见面礼,得当地坐镇首头拳师点头之后,而这个拳师一旦点头,其当地的武林名望一定是众首,他点头也代表了整座当地的小武林点头,同意你开馆授徒了。当然之后也少不得拜礼,酬谢等等以及与各武林同道的密切交流,交织成一张当地的武林势力网,保护武学的利益存在,当然在几百年前也少不了官府的管控。其实见面礼拜地头,只是一份象征性礼仪,一般只要人品过得去,武林首人的德品必定还是同意开馆的,除非涉及了争夺当地武夫的利益。而一些过江龙,不是没有不拜地头,直接开馆的。但之后就少不得一番切磋实战了,那个场面必定是严肃的。也代表这类‘不着礼仪’的武夫,要么是野类出身,不清楚规矩。要么就是性格高傲且不喜交际的大宗师,不屑一顾且喜欢破坏规矩。但是每座省级大州,必定是化劲宗师,也要谨慎了。因为其中,必定有藏虎之辈。如果说是几百年前的京城,那更是近天道的高手,也不乐意去的,皇城脚下,化劲宗师多数是依附官富之家管制都城武馆,寻常武夫,没个背景都开不了馆。即使开馆了,背景不大的武夫多不自在,要受规矩管束。例如收徒几人,定钱几厘等等,都受约束。不是想收多少就收多少,钱不是想收多少就收多少。京城武馆,皇家的拳师说了算。 一般而言拜地头蛇,衣服整洁,该有的武林规矩做到,对人家客客气气,人家也会客客气气,只是会说搭把手,会试下功夫,这个场面一般是坐镇武夫的二徒出手。如果徒弟都能将来人难住,来人也自然会知难而退,即使人家同意开馆也不会开了。如果徒弟被人家晃动,就说明却是是高手,那就可以开馆,也值的尊敬。前面的顺利开场,后面自然少不了王师傅李师傅等等互相捧的称呼,彼此在武林界交织成互相利益且相对可靠的利益网,保护彼此的存在。 不是过江龙,不会去异地开馆。 而几千年前的武林,根本一盘散沙,武夫各自继承师脉,游侠遍地,跨剑走天下,也不说开馆授徒,也不说利益赚钱,只是一把剑,追求剑意,功夫境界极高。而有些武夫则进入军营,七国争雄! 如今的武林武夫很少再去经营武馆生意了,所以明面上,武林消逝了。 真正的武夫们,都隐藏起来了,因为如今的人类文明高度发达,武夫不需要靠武术打打斗斗,也可以轻松获口饭吃,这才是武林消逝的原因,其实大背景是时代的进步! 陈文象对于福建,知其名是厦门的鼓浪屿,而泉州距离厦门不远,也是靠近海湾。而他多少年来就知道,那位前辈,日日早晨,出海击浪,锤炼枪技,他曾问过爷爷,这样能锤炼出枪技来?爷爷笑了笑说,曹正雷与水切磋,是真正的武夫。枪出不眨眼,伤人误伤,都是不好,而演戏又出不了真功夫。如果他能真正伤的了水,人算什么?当时已是暗劲小宗师的陈文象问了句:人怎么可能伤的了水?爷爷笑了笑没说话。不说曾经即是如今的太极宗师陈文象,也猜不出如何伤的了水,难道靠硬拼吗,水是至柔的啊。 所以这趟拜访南国枪仙,他除了带爷爷的一封信之外,自身也十分好奇这位武林前辈,此时此刻的功夫境界,到底高到哪里去了。 陈文象漫步在边郊,并不着急去往那座位于小铜巷的院子,而是在半马路晃悠行走起来,逛着这里的小村落古镇。此处离海不远,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大海潮水的泛起声一波一波。 陈文象呼吸了带着湿润的空气,这里和北方,真的不一样呀,九月份的北方已经渐渐进入深秋,此时此刻,南方却依然灿阳如夏。 陈文象走到一座闹市集,见到一家卖有石雕小器件的店铺,想起那位前辈的故事,忍不住多可了几眼,这一看,被店铺的老板盯了眼,见这个三十来岁左右的男人,一身白衣,布鞋,却有一番别样的气味,像文人墨客又不像文人墨客。见其那双明亮清澈的双眼看着自家的石雕,或许是被其深邃的气质吸引,老板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小哥,要不要进来看看?” 陈文象一看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叔,笑了笑:“好,我随意瞧瞧。” 陈文象走进店铺,摆有零零散散的各类艺术石雕,陈文象一一看着,有些石雕很朴素,线条粗狂应是嫩家之手,而一些作品摆的相对较高,线条细腻且神韵十足,眯着眼,打量神韵。 上乘修神, 无论拳家还是艺术家,都是这样,到了最高层次,都是抛弃形质去追求更高的精神层次。 神韵不算火候老辣,也不算惊艳,也是具备了初步的神韵,想来是一位刚刚进入有神境界的石雕艺术家,而在想想,那位枪仙前辈的石雕作品,该有多惊艳。 陈文象可是记忆之中,那位前辈的石雕作品,最低的也是上千万价格。 陈文象笑了笑:“老板,你们这有枪仙的作品吗?” 老板尴尬一笑,洒然道:“说笑了,您一听就是行家里手,知道曹正雷的额外大名,”他偷偷一捂嘴悄悄道:“除了干我们这行与那位武林大名鼎鼎的枪仙算是互惠依靠关系,才知晓他的这个额外大名,一般人可是只知道‘枪流石雕派’的创始人,曹正雷。” “您是行家。”老板道:“您说笑了,枪仙的作品,小店还是进货不起的,价格太昂贵,而且枪仙传闻是一年也出不了几件作品即便出来,也是这个”他竖了个大拇指,道:“拿走了。” 陈文象点点头,笑眯眯道:“他在你们泉州这边,听说早晨出海打浪?” “有这事?”老板一惊艳:“这个我倒不知道。” 倒是个实诚的老板,陈文象笑了笑,看来枪仙炼枪的地方与事迹,外人几乎不知晓了,连距离枪仙如此近距离的‘左邻右舍’都不知道,何况北方的自己们呢?如果不是陈当心在武术界的名望,寻常武夫根本不知道曹正雷在干什么。 正是这样,枪仙在南方有些抑郁,在旁人眼里,一直窝在南方,就是不去北方找陈当心。 而即便知道曹正雷每日清晨出海打浪的自己们,也不知道曹正雷的真实境界在哪里。而爷爷自从二十多年前,与其让步比武之后,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他了。 这个从前的青年如今的中年,想必境界,高出曾经,跨出一个天际。 如今的枪仙,名正其实。 所以陈当心老人耐心等待了曹正雷二十多年,就是等待前辈,赶上他。好与他来一场真正的实战较量,这一次,爷爷说,自己的巅峰战力还可以保持五年,五年之后,就是曹正雷有心,他也无力了。 所以,这一次陈文象带了爷爷的密信,来拜访曹正雷前辈。 二十年的等待。 爷爷的答案是:想必境界与我相差无几了。 所以陈文象来了。 因为陈文象来了,所以陈文象逛完闹市集,就来到了小铜巷第32号,那座古朴的青砖石院门口。 泉州经典的青砖建筑,闽派经典的小雕建筑。 南方! 枪仙在此。 “远来客来了还踌躇吗。”院内,有磨枪声,伴随陈文象靠近的脚步,以及停步在门前的那一刹那犹豫与熟悉的陌生,一声嗓音极美的男子笑音传来。 “嗨!”陈文象内心服气的轻叹一声,知晓曹正雷前辈,耳力一定抵达极高,所以早已知道自己来了。 陈文象跨入院子,转过青砖雕的门墙,进入一座地面是古朴有些淡绿色的青砖的院落,院子不大,刚好够炼武,也符合南国的细致景象。 一口井,一座石雕,一个男子,一座院子。 蓝天白云,此时极美。 男子极美,任陈文象见过了太多的俊男,也没见过眼前男子的俊美异常。 中年男子身穿古麻色衣装,身高一米九,骨架宽大,眉目俊朗,活脱脱一个美男子。而这个男子,眉眼带沧桑,下巴或许是今天的清晨没有刮胡须,下巴嘴唇胡须的位置,有些微微的青渣。 “枪仙。”陈文象任是听闻,也从照片上见过这位枪仙几年前的模样,而如今见到真人,还是十分的震撼。 这样的枪仙。 “见过前辈!晚辈陈文象。”陈文象用武林的拱手礼节,完美无比的示意自己的身份,更显示了一个大家族出来弟子的风范。 白衣布鞋,诗人如武。 曹正雷第一眼,很欣赏这位晚辈的风范,亲和笑了笑:“坐!” 陈文象礼节而过,坐在了曹正雷的旁边。 曹正雷笑眯眯看着陈文象。 陈文象知晓前辈一定是用化劲境界在探查自己的‘来龙去脉’,因为人的气质是由过去的所作所为和所思所想构造而成的,所以由一个人的气质,也可以推察出他过去做了些什么,以及他的很多信息特征。 一个人的历史就包含在了这种磁场气质信息中,不过寻常人肉眼未经武夫方式锻炼过,不是很敏感,所以不能察觉其中的细微变化。 而一个化劲武夫,除了离天道更近之外,更是打通了人体很多潜力的能力,所谓化劲,则是宗师! 不只是武力而已。 曹正雷一看而过,心中了然如目。 陈文象恭敬道:“此番前来拜会前辈,是我爷爷……” 曹正雷听到陈当心的时候,身心一震一正。即使远在千里,也是如此尊敬前辈。 陈文象道:“我爷爷还有五年时间,可以等待前辈北上,如果五年之后,前辈就是想北上,也不能北上了。” 这话一出,任由曹正雷如何的悍然动地,境界高超,也不免内心深叹,表面就是叹了一口气,深邃的双目望向天空,没有说话。 “走吧,带你看看我的枪技!”曹正雷站了起来,去屋檐下,从那座青色枪架上,抽出那杆伴随曹正雷武林出名的纯青色长枪。 陈文象默默跟随。 俩人一前一后,来到后院。 后院宽阔,有草坪,还有数十座碑,显然是曹正雷前辈平日的炼雕刻之石。 曹正雷手持枪,道:“我就出一枪,看好了。” 陈文象屏息。 曹正雷正手一震。 陈文象远在八米之外,就感觉一股浑厚劲力铺面而来。 曹正雷双目凝视,手一转,枪抬,伴随半生的‘炉火’,就这么出去了。 方圆五米。 天下无敌。 因为那虚空,都被震出一阵阵的涟漪。 整个方圆十米,劲道吹散浑厚。 陈文象内心屏息,脚下微微用力,内心震撼,如果是寻常人,此时就已经被这股劲风震出去了。 化劲宗师,都需要微微用力。 那枪头之处……的威力? 可怖可思! 曹正雷的实力,陈文象了解了。 曹正雷收了枪,摸了摸炉火,看了眼陈文象。 陈文象琢磨了会,平静道:“前辈,我可在此处待上个把月?” 曹正雷眯了会眼,笑了笑,道:“好的。” 好一个孜孜求学陈文象! 二十八年后,有你的。 ………… 某一日。 陈文象与曹正雷散步院内,随聊随说,谈起了外面的那座外武林。 那十大高手。 问问曹正雷对那十人的看法。 曹正雷想了想,回答道:“我只注意前三武夫,后面的不考虑。” 陈文象苦笑了下,您这不是说,只有外武林的前三名高手,在您的考虑范围之内? 后,陈文象又问其对那些武夫各种行为的看法。 曹正雷平淡道:“武,迫不得已而用,岂可洽谈为美,乐杀人?” “那座是是非非的国外武林,已经不是我们华夏纯正的武林了。” “他们?大权势,小人物罢了。” “前辈,什么才是大人物呢?” 曹正雷听到陈文象的问话,忍不住沉默了起来,心思思量,摇摇忽然间,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年轻人,也是在这里,与自己说哲学与武学的共通之处,让自己隐约有了突破至近天道的机缘。 曹正雷猛的笑了笑,怎会想起那个年轻的后辈武夫? 陈文象好奇,曹正雷前辈笑什么? ………… 陈武象看着爷爷在院子里潇洒的打一趟太极拳,整套陈式太极拳如行云流水,忽如炸雷。 陈武象手指有些微微跳动,突然回想起少年时期,因为看多了武夫间那彼此间粗犷的打打斗斗,实在有些厌烦,就像是俩个不识一字的人在那打架,一拳一脚虽然威力巨大,但那受伤人的痛苦,他记在心里,所以有了后来的学医之路。庆幸少年及时回头,认识到武术原来不是指向别人而是指向自己,更不是指向招式,而是招式练习时‘自己’在干吗,是通过招式来了解自己,唤醒自己的一种生命学问。 武学,从来不是拘泥于招式,武学,从来是自己。 陈武象看着爷爷的太极拳,和和气气。 真像爷爷的为人。 而哥哥的太极拳,则生猛无比,与表面的诗武形象有些不一样,炼起拳来,招招刚猛。这一次哥哥去了南方,与那位枪仙同吃同住,不知道回来后,是否又是一个新的阶段。 突然,陈当心道:“观拳还分心!” 陈武象此时已经是个二十五岁的大青年,却像少年时代一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眯眯。 一挨训,就这个样子。 陈当心无奈摇摇头,正是因为孙子这个样子,才在他童年时代,没有过多的逼他练拳。不像是哥哥,自幼就刻苦学习。 陈当心内心有些无奈,当下恍惚了下,自己似乎一直藏着自己的拳法? 当下笑了笑,陈当心道:“武象,想不想看爷爷全力的一拳?” 陈武象突然好奇,在自己心目中,爷爷一直是如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功夫高则高,但是不知道爷爷的功夫高到哪里去。 “化劲以下,看到近天道武夫的全力出拳,是不应该的。祖上规矩,弟子们不到化劲,不允许施展近天道的功夫出现在他们眼前。原因还不是因为怕威力太大,早早在弟子的心灵上,砸出一个大窟窿。不如步步上升,来的稳妥。尤其对于刚入门的弟子,一个近天道功夫观摩给弟子看,虽然不是对弟子出拳。则打的弟子的心神摇摇晃晃,以后的架子都可能稳不了,可能连明劲都到不了。”陈当心心下极闪过一条条武夫的境界规矩,却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因为他隐隐约约觉察到,武象抵抗武学的心根还在,这才是造就他无法抵达化劲的门槛所在,自己应该以近天道的一拳,来勘破那座坐落在孙子心里间的那座门槛。 “想!” “那看好了。” “爷爷只出一拳!” 陈当心一拳出。 方圆十米。 陈武象心灵在这拳学风暴之中,摇摇晃晃,脚下五指用力扣地,才避免被这股劲风吹推小步。 陈武象猛然,心生向往。 ………… 临近开学还有一个月。 陈武象拜别了爷爷,给远在南方的哥哥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前往北京,飞往美国。 这一年,陈武象立志,要彻底深入拳学深处。 抵达爷爷口中所谓的‘近天道’。 陈武象上午从京都出发,抵达美国时候,已经是美国当天下午。 陈武象想起了那个远在德克萨斯洲求学的朋友韩珞,忍不住打了一通电话,却提示关机。陈武象笑了笑,这家伙,又是闭关去了。 陈武象坐车回住处,想了想,年底的时候,问问韩珞回不回国,然后和国内的好朋友一起聚个会,徐傲冰啊,青羽啊,李密,陆溪,大朗,好久没见了。 卷二百三八 人生不留憾 俩个武夫离开了‘悍达姆尔’这座小镇,前往一处名为‘哈瓦达’的小村子。 这座小村子,位于一座名为‘阔达西明’山脉的脚下,距离悍达姆尔有十里路。 这座小村子与阔达西明山脉,稀少有人知,犹如华夏大地的某村落和当地的山名,只有当地才知道,外人是很难得知。 ………… “前辈,您刚才读的仰首攀北斗,翻身依北辰,是陆九渊的诗句,为什么突然读这首诗呢?” “下一段是什么?” “举头天外望,无我……这般人?”韩珞读着,读出点味道来,忍不住笑道:“前辈,夸自个也不用这么夸吧。” “我夸自己了吗?” “……”韩珞竖起大拇指:“您绝对……没有夸自己!”心里一阵服气,老前辈,您这想夸自己,却让别人念出来,这招高,下次我也用。 ………… “前辈,哈瓦达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问个锤子,去了就知道了。” “好地方?” “好地方!去了不后悔!不去才后悔!” “哦。” ………… “前辈,我们还有多久要到啊?” “马上。” “我没记错?您半个小时前就说马上了。” “年轻人耐点心。” 韩珞看着头顶上热轰轰的灿阳,抹了把汗。 半小时后。 老人蓦然止步,有些踟躇,看着面前的地广…… “前辈,我们还要多久要到啊?” “我再看看啊。好像走错路了!”海向道。 韩珞:……………?什么 “前辈您,认识路吧?” “二十年没来这里了,变化很大,风貌革新,很多熟悉的地标都不见了。老夫一时记忆中的路线有些模糊了。” 韩珞:…………… ………… 就这样。本来十里的路程,硬是被俩个强悍的武夫走出了七十里的路程! 当俩人抵达‘哈瓦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三十时分。 韩珞怔怔看着面前的粗犷山脉,辽阔却不丰茂的地表,远方有些田地长满了某些庄稼,山脉下一个个矮小的农式建筑一眼可以看的过来,不过三十几座。 这里就是前辈口中说的‘去了不后悔,不去才后悔’?这分明是来了才后悔。这倒不是韩珞嫌弃此地,而是他自身也出身小镇,幼年间父亲也种过地,倒不是排斥,而是疑惑老前辈带他来这个地方干嘛? “这里有最美的人,也是人生五大事的发源地。也是我当年在此地的一颗树下,顿悟了我人生五大事的地方。”老人道。 人生五大事这是个人生概念,却是韩珞十分认同的一个概念。 韩珞眼神有些凝重,想不到此地,竟是‘人生五大事’这个概念的发源地。 整个村子的意义一下不一样了。 “走,带你去看看那棵树,不知道还在不在了。”老人欢悦道。 ………… 一路上,韩珞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听到老人说人生五大事的时候。 “我们俩的人生五大事是联系在一起的。” “前辈,什么是人生五大事?” “它们是你一生中象去实践,领略和经历的五件事,韩珞,只有当你实践,领略和经历过这五件事后,才会认为自己的人生事成功的,你想要的那种成功,这些事无关你父母的意愿,邻居的观点,也无关你的领导,家人甚至另一半的意见,只和你自己的想法有关。” 韩珞当时靠着一棵树,缓缓聆听海向前辈的解释,此时已经是黄昏,阳光也变的温和。 “我相信我们之间的联系相当紧密,这种联结之深刻甚至超出了你我所能理解的范围。我想我们有一段人生轨道是交汇的,可以帮助对方实现各自的‘人生五大事’中的其一其二。” “明白了。”韩珞答道,随即摇了摇头:“不,我还是不明白,这同我的人生有什么关系,和你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我们走着走着,就会真相大白。”老人微微一笑。 ………… 俩人在路上, “我的‘人生五大事’之一就是和世界各地的人交朋友。”海向道。 韩珞内心不禁感慨,老人的朋友是多,一路上行来,老人认识的朋友太多,黑人,白人,华人,都有。连韩珞也是十分好奇,老人在这德克萨斯洲各个地方,怎么又这么多朋友。 “知道北美的天地为何会排斥你吗?” “不知道。” “因为你在北美的足迹非常少,认识的人也非常少。当你的足迹遍布北美大陆的时候,你就是这片土地的一部分,这里也是你的一部分。” 韩珞内心平静之中却起了涟漪,老前辈对天地磁场能量的认知,远远超过自己! 虽然武学境界与自己相仿,可是对于天地的认知上,超出自己太多!这就是岁月带来的境界体验深度的不同。 “这就是我走遍北美大陆后,品味出来的天地隐秘。” ………… 整个哈瓦达,不过三十人口,是个北美小村子。 “亚洲人?” 俩人出现在村落附近方向时,不远处一个正在开着收割机的白人大叔看到,感到十分新奇,村子这里可是外人很少来的呀,他感到很意外和也很开心,道:“hi!” “你好。”老人与韩珞俩人同时微笑不约而同答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村子的呢?哇哦,你们真是太棒了,这里,欢迎你们。”白人农民问道。 “我们来完成我们的人生五大事,所以来到这里。”鲸向海回答道。 白人的眼里一下就变的生机勃勃,看着俩人,诚恳道:“欢迎。” “thank you。”老人道。 俩人拜别了白人大叔之后,往村子口走去。 当俩人沿着尘土飞扬的街道上行走,老人一阵感慨,二十年来,这里已经翻了很多的变化。 当俩人路过一个街道的时候,突然有个白人中年女子,看着老人,先是不敢相信,然后确认,肯定之后,欢呼道:“海?” “嗨,伊莎贝拉,你的人生五大事,完成的怎么样了?”海向问道。 白人女子道:“已经完成了三件,剩下的两件,需要后边完成!”说着的时候,韩珞,鲸向海,伊莎贝拉已经会聚在一起。 “我真想你,海。”伊莎贝拉说着,拥抱了海向。 “我也很想你,贝拉。很想大家。”海向开怀道后松开贝拉,然后看着当年年级轻轻的贝拉如今的有些沧桑,心神颤动,心里有激动和感谢的泪。 “这是我的朋友,”海向介绍道:“他叫布鲁斯韩,正在追寻他的人生五大事。” 贝拉的眼神一下看了过来,充满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看着韩珞,碧绿色的眼瞳中充满了鼓励。 韩珞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 走在路上,韩珞有些恍惚,这里就是‘哈瓦达村?’这里没有奥斯汀的繁华建筑,人来人往,经济也不足那边高,却是自己见过,最快乐的人群。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神色,那是发自内心的了来自生命的满足。 幸福。 “带你去山上看一下我当初顿悟的那颗大树。”海向笑了笑:“然后之后,我会带你去我人生五大事中尚未实现的最后一件事,我幼小其,我的祖父就说,那里可以看晨日东升,也可以看万物静静睡去,祖父称为‘万物出生之地。’去而我这辈子都梦想去那个地方,我想去了之后,要我马上死我都乐意。” “胡说什么呢前辈。”韩珞怒其语衰道:“活的好好的,老前辈气光如此好,在活个二十年也不是问题吧?” “哈哈,有点酸啊。这马屁拍的。”老人扭着屁股,背对韩珞道:“老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去你的,”韩珞一脚踹向老人的屁股。 老人扭了一下,躲开了。” 老人笑了笑,道:“人们弄清楚自己的‘人生五大事’是什么时候,就面临一个特殊的问题,他们明白自己想要去哪里之后,就会问我该怎么办,如何通过途径去往那里?” “前辈,这不是沦为选择忧郁症的综合体拉?”韩珞道。 “不然你觉得呢?” “当人们开始问“我如何才能到达那里”时,他们就遇到诸如栅栏,障碍物,学习曲线之类的东西。而我告诉别人,每次遭遇这些,就好像面对一座高山,人们遇到第一座高山时,可以精力旺盛,充满热情,怀抱着‘实现’人生五大事”的梦想,勇往直前。” “他们花费数日,数周甚至数年的实践,才找到翻越这座高山的途径。精力和热情最终让他们寻到答案并征服高山。不幸的是,山外有山。也许他们还能够翻越第二座高山时,可是精力和热情会渐渐消退,时间也在不断流逝。” “遇到第三座高山时,他们的精力,热情和时间业已耗尽。于是他们放弃了,沦为‘怎么办’的受害者,他们的‘人生五大事’悬于前方的地平线上,却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 “由于没能实践,领略和经历能够令他们人生圆满的那五件大事,在他们眼中,自己的人生以失败告终。” “所以说它比抑郁症更可怕,所有的传染病加在一起都赶不上它,人活着却不能达成自己的梦想,没有比这样的人生更悲惨了。” “这就需要别人的帮助,不要问‘我如何才能从身处之地到达向往之所’,而要问‘从身处之地到达向往之地,谁已经办到’。接着弄清楚那个人做了些什么,随后效仿他的方法。” “而几乎无一例外,不管你列出的‘人生五大事’是什么,总有人在历史长河的某个时刻某个地方,实践,领略和经历过你心中所想的事。你只需效仿他们的行动,就能飞越高山,不必再费力攀登。” “可是前辈,如果了解了他们的行动之后,并不赞同呢?” “那就去寻找另一个人。” “如果你选定的事情确实没有人实践,领略和经历过,那该如何是好?”韩珞问道。 “那你就去找一个实践,领略和经历过与之相近的事的人,看看你能否借鉴他的某些方法。”鲸向海道:“在我生活的地方,”有一句俗语‘现成的车轱辘,不必再发明一次。’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有过类似寻找别人的经历。“ 韩珞看着老前辈,久久不语,心中大肆受教。却恍然,想起了,华夏的积弊,老子的一本书,就被无数的人翻译,翻译来翻译去,让别人看的眼花缭乱,不知道该选哪个版本好。这些学者,虽然是有益众人,却在另一个层面,恍惚了众人。 佛经厚如海, 道藏厚如海, 书海无涯,生也有涯。 真正的经典,有几本就够了,何必翻译那么多?后人应该是去创造新的文明啊。 韩珞看着天空边下的哈达西明山脉,有些感慨,几千年了,一直循环在一个地方,有意义吗? 傍晚,夕阳出现,老人与韩珞走在了山脉中。 他们俩在不久之后,老人就找到了七十年前顿悟的那颗大树下,望着如今更为枝繁叶茂的大树,老人一阵唏嘘感慨,二十年没来,又粗了很多。 韩珞默默不语,看着老人。 老人道:“陪我坐会。” 此时此刻,老人在韩珞的心目中,已经拔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俩人在大树的树荫下歇息,一个牧羊人出现在俩人所处的这个谷地远端。他走近时,韩珞发现他是位老人,但比海前辈要年轻些。 “海,你又带了一名新的人生探索者。” “是啊,“海向答道:“这位是布鲁斯韩,他来这里实现自己‘人生五大事’的发现过程。” “啊,你运气可真好,”他对海向说:“总在天下漫游结识新朋友。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像你那样,海。我总担心狼来偷我的羊,或者这些山羊会自己走丢,而且我没有可以聊天的伙伴,天天都是这样。” 韩珞向牧羊人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问道:“如果你不喜欢牧羊,怎么不干点别的?” “我叫爱德华,”他回答:“还能干什么呢?我就是个牧羊人啊。” “牧羊是你的‘人生五大事’中的一件吗?” 他笑着道:“”我压根不知道自己有哪五件人生大事,况且就算我知道,又该从何下手呢,我有羊群要看啊。” “或许你该把羊群都卖掉。”韩珞道。 “卖掉?我花了一辈子的实践才拥有了这么大的羊群,再说,牧羊也是我唯一擅长的事。” “或许你可以学点别的手艺。”韩落道:“你花了多久才学会牧羊?” “山羊身上就有学不完的知识。”爱德华道:“你有时间,假如我能有你和海那样的自由,或许我会坐下来想想我的‘人生五大事’,和村子里的别人一样,这对你们来说轻而易举,但是每过一年,我的羊群都变得愈加庞大,这对我来说可不那么简单啊。” 韩珞与这些白人老者的谈话以类似的方式持续了几分钟。海向始终没有开口,最后韩珞也停了下来。很快,爱德华站起身。 “我得走了。”爱德华道:“还有不少事要做,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坐在这里,欣赏一下夕阳的美景,像你们俩位一样,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五大事’,但羊群总要有人管才行。” 待爱德华走远,韩珞转向鲸向海:“刚才交谈时,你真是出奇的安静啊。” 海向笑道:“我只是觉的该让你用自己的方式和爱德华交谈。” “他可以做的事很多啊、”韩珞道:“为什么不卖掉一半的山羊给自己减轻一半的负担呢,或者他可以偶尔花钱雇人帮他放羊啊?他将时间全部花在让自己不快乐的事情上却意识不到自己换来的不是快乐。” 海向内心微微一亮,有些掌门风范了啊。于是他继续听韩珞说下去。 “他说等他有了更多自由,到那时,他才会思考自己的‘人生五大事’。” “他没有明白,如果他处在实现‘人生五大事’的过程中,他就会拥有自由,他就会是快乐的,他应该做的是……” “不,韩珞。”海向打断了韩珞的话:“注意你的用词,如果我们不愿让别人来告诉我们应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就不要对别人说应该怎样怎样。那是他的生活。而你看到的那些挑战是他自己要去征服的。” “只是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实在是太多了。”韩珞道。 “是的,没错。但是他必须自己作出选择,不是你和我可以代劳的。如果你继续讲下去,爱德华会告诉你,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家庭、很多次,他告诉我自己无法作出改变的原因,是为了家庭。” “他不明白,去实现人生五大事,也是可以有家庭的。”韩珞犹豫了下,道。 海向看了眼夕阳景观中的太阳,道:“最初,爱德华只有五只羊,二十多年过去后,五只羊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大群羊,多不胜数,但他还是像从前一样,担心羊不够。” “他很多孩子吗?”韩珞问道。 “五个。”海向道:“但他们不怎么了解他,他们的父亲把生命中大半的实践都花在了寻找更好的草场上,为了让山羊长肥,繁殖优良的后代。那样他才能为家庭积累足够数目的山羊。现在,他的孩子已经都长大成人,他们和父亲少有交流,几乎没有关于他的记忆,有的只是他匆匆来去的身影。但是他们确实拥有很多山羊,这就是他作出的选择。” 韩珞和海向在树下又坐了一会,韩珞一直在想爱德华。 ………… 在哈瓦达的第三天、 伊莎贝拉告诉韩珞有些特别的东西给他看。 “是什么?”韩珞道。 “今晚你将见识到人生中的第一场‘塔木波波’。”贝拉道。 “那是什么?”韩珞疑惑道。 “是人们不懈追求‘人生五大事’的一种欢庆仪式,是快速找到帮助的一个渠道。” 斜阳西下时,人们纷纷而来,汇集在小村一处宽阔的地带,不多时,这里就挤满了人。 “好像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这儿。”韩珞对鲸向海说道。 鲸向海点点头,一脸洋溢自得:“的确都来了。” “为什么?”韩珞问。 “你等会就明白了,或许你也会加入其中。” 几分钟后,一个年轻女孩走到众人面前。她登上通向高台的台阶最终站立在一小块高台上。人们开始鼓掌喝彩,她看上去年约十四,笑脸如花。 “谢谢各位。”她说道:“我叫克洛伊,谢谢你们的热情和鼓励,我还要提前感谢你们的帮助。我即将踏上追求‘人生五大事’的旅程,但我并不清楚从何着手,我想向你们说明它们是什么,如果你们可以帮忙的话,我很想听听你们的建议。” 接下来三个小时内发生的一切,对于韩珞来说,一切堪称奇迹,起初,克洛伊向大家阐明她的‘人生五大事’具体是什么,然后她向众人求助,集思广益,寻求实践,领略和经历这些事情的最佳途径。大家畅所欲言,村里的每一个人,不分年龄长有,不论辈分高低,纷纷出谋献策。其中有些妙计还是小孩子们的主意。 “他们最有创造力。”鲸向海评价道:“他们能看到一切可能,而不会受限于不可能。” 一个点子被抛出后,由于大家群策群力,它很快就得到了完善。刚开始,只有最初的想法,随时立刻有人提出改进方案。经过不断改进,短短几分钟内,最初的梦想就会变的切实可行。每一次改善,都会赢得众人的一片掌声和喝彩,人们互相鼓励,说出各自的观点。 “塔木波波可以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当韩珞与鲸向海观看这一活动时,鲸向海道:“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克洛伊会加快实现‘人生五大事’的步伐。” “是这样的,韩珞。由于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他们眼中的世界也会迥然不停。当马和鹰在悬崖边缘的时候,同样下临绝壁,马看到了无路可逃的绝望,鹰却看到了重获自由的希望。” “倘若不知道如何治疗,即使只是普通的感染也可以夺人性命。但对于一个技艺精湛的医生而言,只需抹上正确的药膏,就这么简单。” 韩珞默默的默默,望向天空,那么广阔,他想起了‘未来研究室’,不也如此,无数学者奉献自己的经验,去完善当初由威尔逊教授提出的观点吗?而上山如飞,一夜百里路,对于常人来说,匪夷所思,但对于一个小宗师或者大宗师来说,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通过武学去修炼就可以获得相应的人体自然能力。 一切是本就有的,不过自障了而已。 鲸向海继续着道:“塔木波波的目的是,帮助某些人看到自己从未意识到的事,打开视野,发现新的可能,在这一过程中,每个积极参与的人都将有所获益。” “你是指什么?” “将今晚的讨论内容铭记于心的,不止克洛伊一人。随着每个想法不断演变,逐步改善,在场的每个人都会开始斯卡,他们刚才听到的方法是否能帮助他们实现自己的‘人生五大事’。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收获呢,从天道来讲,每个人的心灵都是敞开的,天地能量将不断赋予,所以他们这里,充满了人间的欢乐。” “你看这些人。你有没有发现,在帮助克洛伊的同时,他们的喜悦之情也溢于言表?无论要花费多少时间,也不管她身在何处,只要听说克洛伊进展顺利,这里的每个人都会因为自己曾对她有过帮助而欣喜万分。她的成功即是大家的成功。” “人们帮助克洛伊逐一实现她的‘人生五大事’的同时,也开始在这些事情与自己的‘人生五大事’之间画上连线。也许自己有些想法在实施过程中陷入僵局,如今却在帮助她的过程中获得灵感,从而豁然开朗。” “我们的‘人生五大事’桩桩件件都是联系在一起的。”鲸向海道。 夜色渐浓,待众人归去之后,韩珞和鲸向海坐在一处台阶上。 “太精彩了。”韩珞道。 “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想,韩珞。也许将来某一天,你也会有一场属于你的塔木波波,或许还不止一场呢。” “前辈,在我的家乡,根本没人知道什么是塔木波波。” “那样的话,恐怕就得由你去教会他们。韩珞。” 卷二百三九 宗师对宗师 俩个武夫一路北上,抵达了德克萨斯洲北端的谢尔曼,然后一路南下,经过登顿,沃斯堡,韦科,奥斯汀,圣安东尼奥,圣马科斯,抵达了休斯顿。 休斯顿。 俩个风尘仆仆赶路的武夫,站立在繁华的城市群中,衣衫有些风尘。 韩珞的身体仿佛是穿越了千里之路,有些风尘,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老人像是有些疲惫,毕竟这一趟徒步千里,俩人虽然都是武夫,可老人毕竟上了年纪,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能徒步千里,对于寻常老人来讲,想都不可想。 韩珞对于老人更是十分佩服,尊为天人。 老人的见闻所知所解,乃是广博无比。韩珞如今自知不如,隐隐然,有半师的尊敬,不仅仅是功夫上的体会,而是人生境界,高度,眼界,提拔等方面的教导。 这一趟几千里之行,真是获益良多。 “吃个饭去吧。”鲸向海笑了笑,对韩珞道。 “听前辈的。”韩珞道。 于是俩个武夫,找到一家中餐馆,却是吓到了那店的老板与做餐工作人员。俩人一人点了十几碗米饭,蔬菜炒菜更是十盘,除此之外,整整一锅面食,被俩人吃完。 俩人饭饱之时,鲸向海轻轻内心一笑:“小子,真洒开吃,你真比不过老夫。” 老人付过钱之后,带着韩珞离开。 俩人在一家干净整洁的酒店住宿三晚,修复体力。期间,韩珞没有出门闲逛,而是参学武学精髓,因为这个阶段,他已经隐隐觉察到,化劲不远了。 海向或者真名是鲸向海的近天道九十多岁的武夫,看着韩珞一点点进步,从那年他刚上大学,到如今的渐渐成熟的大青年,他笑了笑,少年真好,青年更好。 韩珞摆拳架,虚空感越强,自身漂浮感越为强烈,仿佛呼吸一口气,都有身体被充气的感觉,然后像气球,要漂浮,然后每晚七点之后,身体就自动发热,脊背气机自动循环,仿佛是循环周天星辰。 整个人,越发静灵,心灵越发内敛。气机越发深厚,整个人,越发的不起眼。 除非眼力深厚见多识广的武夫,平常人再也不像韩珞以前,就能瞧出那股子精神面貌的不同,属于满自溢的现象。 如今虚空越厚,气机内敛,功夫开始真正往虚空上走了。 所谓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 讲的都是虚空之拳。 鲸向海看着外边的高楼建筑,喃喃道:“韩珞啊。” ……………… 俩个武夫休息三天之后,继续上路。 经过三天的野外徒步后,俩人已经偏离大路,偏离城市群,偏离人烟密集的地方,不走大路走小路。 这一天,中午,俩人走到一处青草悠悠长的草野之中,小河延长清澈,溪水涓涓,平原山丘起伏不停,韩珞悠悠道:“前辈,咱歇会?” 老人望着青草悠悠,蓝天白云,心情出奇的舒畅,点点头,同时笑道:“我去取点水。” 韩珞笑道:“您去吧。” 鲸向海去远处取水,韩珞静看眼前的景色,十分悦目,真是大自然的遗蜕,可惜听老前辈讲,如今人类挖掘山河,导致地下矿物流失,水分减少,导致底下火焰升高,南极冰化,真是人类遗憾。人类只知道是气候变化,却不知是地下矿物流失导致。 韩珞观察不到老前辈对天地的了解那么深(废话,我海乃是近天道高手,大暗劲只是伪装,为了提拔你而已。),韩珞忍不住吟起了一首诗,伸出手对着天空,看着白云从掌边:“云从掌畔过,送与谁人拓。”突然, 一道寒光亮起! 如电雷奔腾。 韩珞来不及反应,身体翻转而过,一个腾空翻。站立在地上,连吃惊都来不及,全凭暗劲小宗师的那份独特敏感与武学多年以来的直接反射动作。 而来人如鬼魅,身影快的看不清,只有青色的影子。 韩珞刚刚翻空落地,那道青色影子已经来到面前,寒光直刺自己双目,仿佛要从自己双目惯通过去,抵达脑后之势还未止。 “化劲高手!” 寻常高手根本不足以让自己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这是真正的化劲大宗师来了! 韩珞濒临危险之际,胸中不顾多想,手掌抬起,大暗劲的功夫全出,临危不慌,遇难不退,犹如当年心理学老师讲的那样,遇到泥石流,只有奔向山顶,才是最安全的不可选择的选择方式,逃跑,只会失败。 遇此情境,韩珞数年不曾遇过,仿佛是悬崖边上在度拔高一截! “轰!” 韩珞倒退三步,五脏具震,他双目震撼,从来没有体验过,化劲拳师的全力一击,原来如此恐怖! 而那位化劲宗师,不仅没有被韩珞震退半步,而是韩珞退,他也进!闪电一般,就贴近了韩珞的怀中。 韩珞武夫的热血仿佛好久没有被蒸腾了,热血沸腾,逢此危机不仅不害怕反而更热血沸腾,韩珞一拳出,不顾眼前宗师! 轰! 与那位化劲大宗师撞击在一起! 胸口硬是承接其一掌。 而韩珞也一拳轰在了那位化劲大宗师的脑门上。 韩珞被一掌倒滑十步才稳住被其劲道击退滑行的尽力,而自己的一拳,则只是让对方微微超后仰头。 韩珞凭借气机一瞬千里自动护体,胸口一处虽然震疼,但无大碍。 来者微微震撼,不顾韩珞变化,身形加速,如鬼影迷踪,刹那接近韩珞,其实他如此逼进,是担心韩珞撕境,进入金刚! 其实他多虑了。 韩珞,根本不知道怎么撕境,连撕境是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的武学如一条大河,没必要去接触旁支百脉。 来者再刺杀! 韩珞微微侧移,学那大明劲的高手李霄隆,身形方寸之间变化,硬是匪夷所思的凭借方寸间的身形变换,躲开了那一致命的一刀!同时不望一脚踹出,蕴含暗劲杀力!同时,韩珞没有注意到,自己体内的气机一跳一跳,像是想停止。 来人有些双目紧视,有些意外,自己潜伏之深,那位老者没有察觉,韩珞也没有察觉,而且距离如此之近,正是韩珞赏心悦目之时,第一刀出现的时候,这个年轻已经该倒下了,而自己应该是身形远遁,留下目瞪口呆的老者。岂不料,这个年轻人的功夫,已经抵达如今这么深的境界,来人如何看不出,对方已经明显切入了接近半步化劲的地步!这让他内心隐隐更有焦急!不是此时刺杀不成功的焦急。 三次机会,都被这年轻人逃过! 一次是本能优秀的警觉。 一次是接近化劲的气机自动护体。 一次是身形诡异的方寸腾空! 来者宗师眯着眼睛,没有凶狠,只有冷冷的无情眼神,看着韩珞,回身一个反击侧腿。 山丘之中,青草之间,那年轻的身影明明比那个一身青草色泽衣服的身影先出手,却是先倒飞而出,滑出一个半弧线抛向远方。 韩珞胸口具震,想不到自己全力抓住了机会,率先先机出手,却依然被这个刺客大宗师,后手先着自己身,因为对方的那一记鞭腿,比自己更快! 韩珞此时,五脏具痛,身形仿佛被重锤凿击,在空中,隐隐有些掌握不住身体的感受,是气机护体被那一记鞭腿破开了,且暂时停止了气机的运转! 韩珞猛然间,气机轰隆隆一停之后,仿佛是途径一座关卡储蓄了能量,如洪水泻闸,没有衰弱因为经过停顿,反而强烈了三四倍! 轰! 这一刻,那位来人刺客被震退三步! 而年轻人的代价,则是震退八步且摇摇晃晃! 这一刻,轮到那位化劲大宗师惊悍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化劲大宗师身形原地一闪而过,已经出现在韩珞面前,如狂风急雨出拳!风风响! 方圆八米,草飞土扬! 韩珞想起了一个月前那个下雨的夜晚,与老人一起迎着雨逆奔的时刻,此时此刻,面对一个化劲大拳师的进攻之势,韩珞的内心不禁没有颓废,仿佛在那天雨夜一样,迎刃而上,内心反而有种逆流而上的快感! “哈!” 韩珞如炸雷吐音,鼻子之中猛吐一气,气机悠长,出掌,手腕一停,气机成倍而出! 再倒飞。 那位化劲大宗师不过是倒退两步! 可见韩珞的气机越发下降了。 武夫一口气不坠,气机绵长,如长河,后续劲力连绵不断,这才是武夫真正的凭借根本。 韩珞内心大笑:“老前辈,您老这可不厚道啊,他娘的传给我功法又不告诉我,要不是快死了,根本不知道不知道啥时候学会了你那一套!” 韩珞眼中,此时抱了必死之心! 因为注定是必死之局。 韩珞一口气不坠反而应提,气机在度成倍增长!身形速度猛然加快,一拳几乎赶上了那位化劲大宗师的一拳速度,拳拳撞击。 韩珞闷出一箭红血,倒飞而出,草地被两双早已破掉的鞋滑出了两道脚犁,那位化劲刺客,却是被击退了四步!身形反而更加加快了。 韩珞还没回过气,那位化劲大宗师又逼进了自己。 韩珞平静的硬提一口气机,手掌翻出,一掌出,不在追求生存。忽然间,韩珞眼角看到刺客身后,一个身影飘摇的老人,着急赶来! 韩珞却慌了,不顾生死,提声道:“走!” 刺客毫不说话,大宗师的动作干脆利落。 老人着急奔来,身形如电,眼中寒光涌现,看不出是怒还是急,身形奔袭途中,身后轰隆隆作响画出一条声波道。这样恐怖的声势可惜无人关注。 他看到那个年轻人在度被一脚踢出,在空中滑出半弧线,倒向远处,半空中隐见一条血线。 “先解决了你,在解决那个半吊子命的小家伙。”官山令侧回身,看着半伤的韩珞倒在远处地面,看着奔袭而来的老人。官山令恍惚了下,叫海向是吧。 眨眼间,老人已经奔袭而来,双目直视! 官山令双目回视,一拳递出。 而那位老人,徐徐递出一拳。 拳拳撞击! 官山令下一刻,面色渐渐由冷而变,出现渐变。 来者老人的拳道,如汹涌大河,携带奔流万里的劲道而来。 官山令身形如碰巨浪,面部惊骇,被那股庞大无比如天的力道,击退的身形开始腾空后飞。 老人旋袖,停转下身形,脚步拧地,双眼冷冷如冰直视那个男人。 官山令身心中惊骇不已,倒飞之际,从高处低头瞧向那个老人的眼神。 俩个武夫再度视线彼此交错,俩人眼中具是彼此看得懂的神色。 原来是你! 真的是你! 俩个各自戴着假面皮的武夫,彼此当下即刻心知肚明彼此的真实身份。 官山令身形如断线风筝,被那股巨力一击之下空滑坠落在三十米外,衣袖烂裂,裤子碎裂。 他却在身形坠地的那一刹那,身形拧扭转过来,面对大地,双臂撑地,五指扣进地面,双腿弯曲在地面一蹬,整个人如箭离弓,以大地为弦,身形奔窜而出,然后身形飘摇向草野之远方。 老人没有多追,身形一晃,站在韩珞面前。 韩珞此时此刻震撼不已,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抹了把嘴角血迹,不顾疼痛,依然被震撼的开口轻轻问道:“前辈,您究竟是谁?” 老人缓缓转身,背对韩珞,掩饰当下的复杂心情,声音缓缓平静道:“我叫,鲸向海……” 声音之外,仿佛还有话,只是终究没话。 老人没有说,我为你阻拦了不知道多少的麻烦,危险,刺杀。多少的刺探,那些来自各方危险势力的注视! 整整五年。 护你。 卷二百四十 从小江进入大江的韩珞 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早晨,韩珞与恢复真名的鲸向海穿行于幽深的峡谷中。 树林茂密,而此时此刻,露珠不断从各个树叶上滑落,滴滴答答落入地面,清晨,是阳光的也是美的。 鲸向海在那一天神秘刺客的暗杀结束之后,将一切的来龙去脉,都说给了韩珞听。 韩珞才知晓,老人家原来在五年前,自己刚刚进入珞珈大学参加大一新生军训的时刻,就在自己不远处了。韩珞隐隐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韩珞知道了老前辈乃是形意门内门的坐镇高手。 知道了鲸向海是近天道的宗师境界。 也知道了,这五年来,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鲸向海笑了笑:“没怪我?” 韩珞呵呵道:“怪前辈干什么?感谢来不及呢,若非前辈你,日日护持,我恐怕还如之前,对外边一无所知。” 鲸向海有点沉默,真相告诉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不知道能否接受? 鲸向海呵呵道:“五年前,你刚刚炼拳,你师尊忙着去追寻武道最后一步不能陪伴你身边十年,想来这些年,你是吃苦的,我也都看到了。而不仅没有懈怠拳法,更让我吃惊的是,你在学识方面的进步。” “今日子非昨日子也。”鲸向海笑呵呵道。 韩珞默默不语,抬头望天空,五年了,自己像活在一个世界里。突然在这一日,被老人一层层撕开。 自己曾自以为是的一切成就,在被宗师级别的武客,刺杀的那一刻。没有任何意义存在。 在这个世界,其实还需要真正的强者来说话。 韩珞这一刻,觉的自己有些幼稚?其实不幼稚,只是觉的这一切,真的是有点恍如隔世。 鲸向海此时也不知道怎么说,笑了笑,平静问道:“心里很不好受吧,孩子。” 韩珞仿佛一下被击溃了内心的防线,自言自语道:“前辈,别看我很厉害了,其实我真不厉害。我对师尊的那个世界,了解甚少,根本不知道,我以后要怎么做。” “是的,孩子,那些人物们,个个权势,资金,关系网,个个功夫远超你现在。” “不过,你不还有老夫呢吗。” 韩珞内心一暖。 “其实你也莫怪你师父。” “我没有怪过师父,”韩珞道:“我当初只是一个小镇少年,炼几套乡下拳,上不了台面,庆幸得到恩师指点,将形意拳全部核心教授给我,传授我医学,养生学,这份恩情,我对师尊只有感怀。”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我师兄江海鲸和我师尊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韩珞突然问道。其实已经困惑了他整整四载了。 鲸向海笑眯眯道:“你师尊之所以收你为衣钵弟子而非江海鲸,自然有他的原因。你好好炼剑,剑炼起来了,一切答案都会浮现出来。” “剑?”韩珞想起了家中那把师尊赠与的古剑,问道:“那把剑古怪的很,我这些年有所察觉,但始终如雾里云里。” “哈哈,”鲸向海笑了一声,开怀道:“那把剑你好好珍惜,”突然面色一正:“你可知,那把剑的真正意义所在?” “何在?”韩珞问道。 “持剑之人,乃形意门掌门。”鲸向海道。 这一句话,韩珞先是闻言愕然,然后震撼旋即恢复平静,掌门? “不错,历代形意掌门,都是持剑而行,剑至人必听。这是有缘由的。”鲸向海道。 “就因为那秘传一剑?”韩珞此时此刻,面对这位陪伴自己五年之多,见面只有一个半月的老前辈,内心却深深的信任,因为这位老前辈,还有另一个名字,海向。其实反过来,不就是真名,向海吗。 “不错。这把剑,来历非凡,至于何种来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告诉你,怕消息外露,引来真正的杀身之祸。不过你也不要怕,历来知晓此剑真实来历的,如今的天下,不超过三个人,即便连你的师叔王逐鹿,都不知晓此剑真名!”鲸向海道。 韩珞眼神清澈,看向鲸向海。 鲸向海继续道:“你他日一旦跻身化劲,即抛弃形意拳,以后只炼剑了。” “嗯?”韩珞疑惑道:“这是为何前辈?” “你师尊有没有跟你说,此剑可平天下不平之事这句话?”鲸向海却疑惑反问道。 韩珞当下心中就懂了。师尊当年时候,说这把剑让自己好好珍惜,自己当时就明白它的珍贵了,如今看来,秘传一剑的真正精髓,要在拳法抵达化劲之后了。 “前辈,此剑…………”韩珞问着,却被鲸向海打断了话:“不必在这件事上纠缠,你只需日日炼剑,化劲之后,自会明了一切。此时知晓太多反而阻碍境界提升。” 韩珞点点头,道:“那我师兄呢?他没有这把剑却是掌门。” 鲸向海道:“怎么,你以为必须有剑才能当掌门啊。那是规矩,但不是必然。一座门派,能够矗立几百年不倒,靠的是人心所聚,众志成城,当年,剑是起这个作用,凝聚人心,但如今,你师兄真的是雄才,没有剑,他依然靠个人魅力凝聚了整个门派的大半人心。” 韩珞当下就懂了,其实对于形意门掌门一事,他根本不感兴趣,自己一生所求,不在此处。但心下也有点担忧,师兄是否会担心自己? 相必是会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韩咯还是懂的。 当年师兄找到自己,为什么没做动手拿剑这么简单的事,此时此刻,答案揭晓之后,是当时有老人的保护,师兄在顾忌老前辈。 韩珞当下一切都懂了,却也知道了以后该怎么办。 “你师尊给你的剑你暂时不会使用,这把老夫的剑,就先给你递着,当做先磨剑气。”鲸向海说着,从旁边的布条里,抽出一把青铜色泽剑柄的带鞘剑,轻描似的丢给韩珞。 韩珞一接,却身形立刻下沉,差点跌个弯腰。他难以置信,此时此刻自己手中这把剑,起码要有七十斤重吧? “剑叫‘长重’,陪伴老夫三十年。”鲸向海介绍道:“借给你一段时间,正好淬炼你体内的气机。” 韩珞点点头,这一路走来,老前辈对自己的教导,真是如今回过头来,才看的清清楚楚,哪有什么暗劲武夫,分明是每一个言语,每一个功夫都点拔在可以让自己上升的那个点上,成就了如今的自己。 短短一个半月,获益之多,超过去年至今整整一年。 武学更是横跨了一个阶段。 老人没教什么,韩咯没学什么,即使随便聊聊,偶尔切磋,或者老人一个不顺眼,就想对韩珞出拳。恰恰是这些,处处都轰击在了横档在韩珞武学面前的化劲门槛上。 将那座门槛,隐隐击的有些碎裂。 无形中有大言。 真正的教导,往往无形。 这才是近天道高手的眼光,看一眼,就知道用什么方式适合一个近天道以下的武夫或者人来提升自己的境界,方法无数因人而给。 就这样,韩珞背负七十斤重的‘长重’,与老人南下。 前往那处万物苏醒之地。 韩珞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机仿佛被那柄重剑压制的如同原本的江河变溪水,然后在压力下紧紧上升。 俩人一路行走,随意聊聊,每一次的聊天,却是让韩咯,对这个世界,更多的了解。 原来。 国际是这么回事! 以前不懂的,如今在老人的循循教导之下,一座国际各方势力,就出现在眼下,如棋局! 一个个势力,被老人剖析解开。 卷二百四十一 他去探索星辰了 韩珞与老人此时此刻,徒步于无人地带。 老人在一处密林地带,施展了近天道的真正威力,一拳出,方圆十五米,都是尘土飞扬。韩珞无比深刻感受到了那份劲道,心中对于武夫的顶峰,有了大概的了解。 武夫有路,也有顶,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来,历代顶尖的武夫,都止步于这个层面。 按照老人的话来讲,自然给与人的极限,也就在这里了。 这个阶段,下证体魄算是大成了,以后的岁月,饮食不能积,外感不能侵,只要控制好心灵的境界,寿命悠长而无病是自然现象,当然,七情为人之常情,又有几人能保持不被心情所伤呢。 所以历代的近天道武夫,都在追寻,真正的上证天道之路。 老人与韩珞说,自己十三岁学拳,二十来岁,依旧是明劲阶段,直到刻苦练习到四十岁的时候,才迈入暗劲,六十二岁,才迈入化劲,几乎跨越了半个世纪多点的时光,这段漫长的武道登顶之路的岁月中,自己经历了太多太多。总体来说,自己不是武夫中天赋绝顶的依然靠后天的勤奋努力,那口心气不灭,晚来成功,而且由于在明劲阶段就锤炼了二十年,暗劲锤炼了二十年,对于明暗的体验,更是远超那些升境迅猛的武夫,因为升到暗劲的武夫,有几人在有心境降级下去体验初步的感觉? 老人说,其实近天道的功夫,与明劲的功夫非常相似,却又不像。 他说,明劲的功夫打好基础,是真正的厚底子。 韩珞说自己当初重新在练九要的故事,老人赞叹道:“我知道,所以我内心对你很欣赏。难得愿意走回头路。” 韩珞点点头,自己确实受益匪浅。 老人说,这一路陪伴走来,对于你,我了解更深。真实说来,前五载我遥遥观你,其实如隔雾观花,观的并不真切,这接近两个月走来,与你同吃同住,才对你有个超越以往的了解。 “年轻人,你是个很好的年轻人,你有胸襟,容纳很多的人,你有志力,可以看的更多,你也有气魄,做出更多的事。别看你外表朴朴素素,其实内心,精彩万分如那山河锦绣。不过你为人太过低调,不在乎很多,恰恰是你不在乎的那些,是旁人所在乎的。钱,昂贵的衣服,房子,名利地位,这些可以给你带来无数好处的东西你都不要,你读的书再多,人家在佩服你,不如你穿一件材质金贵的衣服,开一辆一千万的豪车来的爽快。”老人道。 韩珞笑了笑,望了望天空,轻轻抬手,然后看着老人道:“前辈,于生命的层次有什么重要意义呢?” “意义不同。”老人笑笑答道。 韩珞笑道:“对于我,我只活百年,岁月于我,如长河漫漫,我穿名衣,开豪车,固然迎得了很多人的瞩目与赞叹,却也失去了最真实最珍贵的朋友。” “因为历代有眼光的人,从来不会去注视这些!” “我辈武夫也罢,读书人也罢,从来不去计较那些,需要,是真需要,这个社会没钱就没法活了,更别提读书炼武这俩个理想了,所以需要钱,但用钱不代表一定要执着在钱上。” “我韩珞自十七学拳,就只有一个目标,武学的至高是什么?之后读书,我更有个好奇,书籍读完古往今来,中西合璧之后是什么?” “大抵,我心中的好奇心很高吧。” “于是,我韩珞,很早很早,即知道在生命中,我需要拿起那些东西,放下哪些东西。” “掌门?很厉害么。”韩珞笑了笑:“或许,呼使别人,受人拥戴,名利双获,是在某个层面看很厉害。可在我的层面看,不屑一顾。” 老人微微一颤,道:“那么你的层面?” 韩珞轻轻一笑不语,反问道:“老前辈我们死不死?” 老人一楞,倒是没想出这个问题,笑了笑:“死。” “死,”韩珞望向远方,肩膀上像是有无穷魅力而来,轻道:“死,是结局。奈何我生命百年,却要沉浸在方寸地盘去争夺呢?” 老人深呼吸一口气,一座形意门,九百年传承的底蕴深厚的门派,这座门派的掌门,在这个年轻人眼里,只是方寸地盘? “真正厉害的人,是认识生命层次的人。”韩珞道:“他们一眼,就可以看穿整个生命层次,所以他们会结交,真正在生命层次上有本质才华的人,而非衣食车等外表。” “这些人,只会看到我的讲话台词,内心的见解,生命的理解,以及我的功夫境界。” “这样的人,我才觉的有趣。” “他们。”韩珞深呼吸一口气,想起了未来工作室里边的那些学者,笑了笑:“才是我觉得厉害的人。” 老人笑了笑,对于这个年轻人,他是知道了点什么,笑了笑,年轻人,真的很不错。 “老前辈您说呢?”韩珞轻轻道。 老人平静了会,道:“才华上,我真是拍马都赶不上。” “来,练练拳吧。”老人笑了笑。 韩珞笑了笑:“来就来。” 于是俩个武夫,又在空地上来了一场实打实的切磋。 “唉,等等,前辈,您怎么能用化劲的力量呢…………”韩珞的声音越来越小。 空地上,只看那年轻人疯狂左脚点地,右脚奔跑,闪烁左右不停超前奔跑。 后面一个老人,身形一晃,就追上了那个年轻人,就要来栗子。 ……………… 十天后。 俩个武夫终于来到了老人口中所说的万物苏醒之地。 海岸卷浪,此处高崖,遥远可以看到,深远的大海无边无际。 山峰练海岸。 一座座山峰如画面铺开。 “好美!”韩珞忍不住,为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而赞叹。 老人平静呼吸了一口气,终于来了,也终于结束了,轻轻:道:“我不走了。” “您不走了?” “不走了。”老人诚恳看着他。 韩珞颤了颤,他看着老人的双眼,知道了,老人说的不走,是要去世了。 这一夜。 韩珞望着头顶的万丈星辰以及遥远的海上起明月,笑了笑:“老前辈,走好。” 韩珞却流下了眼泪。 那个老人,说走就走,临去前,对自己说:“我要去探索天上无尽的星辰了。” 卷二百四十二 去兮归来 奥斯汀。 韩珞在度回首这座城市,有些唏嘘感叹,分别短短三个月,就犹如恍如隔世,再世为人。这一趟暑假之行,自己简直翻天覆地。 曾经的自己,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韩珞默默看了眼身后的南方,那里,有座海,有座山,有个人,在那里。 “老前辈……”韩珞心中默默道,然后平静下来,人生的大事,终究要一个个处理! 回到家中,韩珞阔别了三个月的家,依旧那么安详,宁静,阳光正媚。 落地窗前依旧透明,床铺安静,浴室安静,厨房之前摆的东西还在,之后,韩珞来到了书房,一堆堆的书不少于三百本,一本本安静的在趟那里,仿佛此时此刻,三百本书籍个个都在发处自己的声音,与韩珞共鸣。 韩珞的内心中,有一本本的书籍,在朝自己的生命信息中扑来,另外不远处还有一把剑器,无形感知到,那把剑! 老前辈说过,这个世上,彼此有缘则共鸣,有的人先天就与书籍有缘,所以往往后天注定多与书籍共鸣,人个不同,共鸣则不同,这个世界奇妙的是,万物都在共鸣之中! 韩珞没有拿起书籍,看了眼墙上的日历,正是三个月前自己走的那一天。 韩珞深呼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距离老人去世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天,韩珞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简单说,没有那位鲸向海前辈的一路指引,绝对没有现在的自己。 韩珞笑了笑:“老前辈,走好。” 韩珞有些思念,然后来到那座剑室,默默注视着墙上的那把神秘古剑,一剑,却是形意门的信物。形意门有多大?自己如今更是一目了然,在那位老前辈的教导下,对于整个国际势力的分割划分,以及彼此关系,都一清二楚。 形意门之庞大,足够让自己悍然。 而这一把剑,却是当掌门的信物。 韩珞摇了摇头,自己注定与那座掌门无缘,自己根本不愿意,也不想学那座驾御人的手法。不过后续的事情还是要防范一下。自从休斯顿那边,被神秘刺杀了一回之后,韩珞已经觉得,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抵达顶峰,才是安全的,或者说,一切都才会浮出水面。就像老前辈所说把剑炼成之后,自然会知道一切答案。老前辈还说,师尊传下来的秘传一剑,只有化劲之后才能知晓威力。所谓的‘胜半步近天道’。 近天道高手的威力韩珞可是已经知道了,也知晓了近天道武夫的人体潜力发挥到了哪种程度,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一拳出去,骇人听闻,怎么可能方圆十五米之内,都是拳劲呢? 那十五米之内,简直就是武夫为神。 任何的体力搏击,都如同小孩子戏耍。 如果不是这个时代进入了‘枪炮时代’,这样的武夫,在哪里,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谓英雄豪杰,所谓游侠武圣。这样的体力,纵横万人之中,简直如游戏闲庭! 即便近天道高手如此恐怖,而老人口中所说的剑,还要超过这样的威力,韩珞实在难以想象,师尊的秘传一剑,有多么可怕。 韩珞对于如今自己的境界把握,更为深邃,无论是明劲,还是暗劲,甚至对于化劲,以及近天道的境界,都有所体会。老人在后期的锤炼自己中,有几次毫不留情施展了近天道的功夫,一拳出,自己还没有出拳,就已经败了。因为根本感觉抗不住,一抗就是身筋骨折的现象。 韩珞返身,进入浴室,好好的洗了一个澡,换上米色浴袍,盘腿坐在练功室内,静静进近进入休息的状态,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募然就哭了。心灵如空明清醒的境界中,就哭了。 生离死别,不是那么好忍受。 一个人,终究不是可以靠所谓的男子汉毅力来装模作样忍下那份伤怀。 韩珞默默地却突然,想起了《佛顶尊胜陀罗尼咒经》来,想起了幼年时,玄国伯伯教自己时,曾说此咒乃大智文殊菩萨之咒,释迦牟尼佛宣说,专度亡魂。 韩珞于是,就默默念起了尊胜神咒。 一遍, 两遍, 三遍, …… 五十遍, …… 一百遍 深夜。 一千遍。 韩珞默默醒来,内心也无欢喜也无优,很是平静,如满月浩空,十分宁静。这一刻,他也说不上他的心境。 从未如此的宁静,悠扬。 韩珞隐隐约约,似乎察觉,武道功夫,也在这过程中,似乎无形中迈进了很大的一步,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 韩珞深夜无眠,回到剑室内,心里却不在向握剑,此时此刻,前所未有的排斥这种握剑,但是那把墙上之剑,却仿佛共鸣召唤一般,一股和气涌现,韩珞默默上去握住那把剑。 韩珞放下剑,走回房间,选择趟在床上,拉开玻璃,看着外面的夜空。想很多事,想着想着,觉的今年的冬天,要回华夏看看了。 不知觉,总有些放不下。 去年是为了学业,不得不寒假停留北美,苦学英文交流与英文版哲学。 今年暑假,是心中郁闷,所谓被此方天地排斥,然后不得不自动或者被动行走在北美大陆之间。 今年,可以好好回个家了。 韩珞笑了笑,那群朋友,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韩珞想起了自己创立的韩珞国术养生馆,想起了小徒弟小玉米,想起了青羽,武象…………很多人。 韩珞就这么睡着了。 前所未有的快乐。 翌日,阳光挥洒脸庞,韩珞暖洋洋醒开双目,抓了一把脸上的绒毛,却是映入眼帘的是,萧逸的脸庞。 “咦?”韩珞懵懂睡醒。 “大懒虫,起床了。”萧逸笑道。 韩珞挣扎了下,缓缓起来,犹豫了下,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今天本想来你家帮你打扫下灰尘什么的,结果就看到你家房门已经显示了有你这个大家伙存在了。我就乐意了。”萧逸笑了笑道:“一进来,就看到你在哈达睡觉,这姿势美美的。”萧逸眯了美眸。 “有照片哦。”萧逸摇晃了下手机。 韩珞苦笑一声,开始下地,洗漱,问萧逸用过早餐吗萧逸说现在才七点钟你说呢,韩珞然后主动拿出自动面包机做好的面包片,用夹子夹好,放在俩个素美瓷盘里,打开冰箱倒了两杯牛奶,问萧逸喝什么温度的,萧逸说五分热就好于是韩珞热了两杯五分牛奶,然后端好放在桌子上,萧逸眯着美眸看着韩珞一整套的早餐动作,享受性的看着韩咯伸出悠美的手臂,把盛有两片微焦软度七分的面包片的瓷盘,放在自己面前七厘米之外,然后一杯五分热牛奶,放在自己右手边。然后优雅的把他自己的面包片以及牛奶放在对面,然后坐下来,笑了笑:“吃吧。” 萧逸眯起了美眸,用叉子切割面包,开始进食早餐。 俩人进食早餐完毕,韩珞收拾,萧逸却赶着说自己收拾,韩珞没有让,微微侧身,笑了笑让萧逸去洗,然后自己转身回到书房。不久之后,洗漱完两个盘子两个杯子的萧逸,来到书房。 韩珞正在翻阅一本《广义相对论》的英文版书籍,安静坐在凳子上,双腿蹬在书桌下面的轨蹬上,随闲看着这本三百年前,最优秀物理学家的学术书籍。萧逸随脸瞥了眼书籍名,恍然有些意外道:“你不是学哲学的么?怎么在翻物理学界的书?” 韩珞随闲合上书籍,记住刚才的读页是277页,笑了笑,道:“这个发现我也很意外呢,近来无聊,闲的看看物理学,化学等方面的著作。” “怎么?要改行了?”萧逸笑道:“你也知道哲学家可养活不起老婆哦?” 韩珞没有回答,简单道:“我发现,其实物理学中的很多原理,都是我们武学中的原理。” 这回轮到萧逸吃惊了。 韩珞随口而来道:“喏,物理学的热涨冷缩这个最简单的现象,就与我们武学家修炼的时候一样,体内气机轰隆隆作响时,运转体内,物理学所谓热涨?我们把式家叫‘开潜能’,我们把式家是说,人体的很多能力都潜藏了,需要用气机冲开。而寻常人的气机,根本连最基本的运行都做不到。” “嗯嗯。”萧逸轻轻咳嗽了下。 韩珞笑了笑,平静望着这个女子。 女子也望着他。 俩人四目相对 卷二百四十三 洛矶山学院 韩珞在家中,默默培养体魄,气机如升降雨水,缓缓熏蒸体魄。 距离开学只有三天。 韩珞这些日子,只有炼拳,读书以及细细用无意之意察觉体内变化,所谓下证体魄,乃是从躯体上的根本变化,一个武夫从‘九要’开始,经历明劲,暗劲,化劲乃至近天道的顶峰,本身就是一个躯体不断蜕变的过程,绝对不是寻常的体魄,是从生命力上悠长的体魄。 所谓一气周流九万里,是指气机之悠长,体力之坚固,呼吸之绵长,一刹那间,就是如此悠长,何况一天之间?寻常人呼吸短促,把生命能量快速消耗,而武夫却在悠长悠长的规律中滋养自己的体魄,导致一天一天,一月一月,由量变产生质变,躯体开始展现匪夷所思。 天地非一日之变暖。 天地非一日之变寒。 武夫成就自己的境界,也就是一天一天的不间断的温养,练拳,直到最后的拳我互练,神我合一,然后入虚空,进入化劲。 武夫逆转阴阳,把天地大自然的阴阳日起规律,运用在一切上,仿天地之悠长,运用在体魄之上,所以完全下证体魄之时,武夫会有精悍的拳力爆发出来,让寻常人匪夷所思。 其实不难。 时间一久,滴水尚且穿石,何况武夫日日练拳? 韩珞在家中,日日清晨五点起床练拳,之后静待一会,吃早餐,静养,下午读书,晚上炼夜剑。 如此三天,时光穿梭,很快过去。 又是一年开学季。 韩珞轻轻呼吸了一口气,在这天清晨,关好门,驱车前往学校。这几天的静养,功夫虽然在缓缓上涨的过程之中,自己却前所未有的宁静。 这种心感,前所未有。 韩珞握了握拳,轻轻地感受这一切的神奇感受,他深深地轻轻地悠长呼吸了一口气,前所未有的畅快,融合。 排斥自己一年有余的感觉,终于消失。 天地,融纳了自己。 树挪死,人挪也有变化。 树挪也活啊,人挪更是如此。 韩珞驱车,进入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一路驱车,进入停车场,将车停好之后,步行前往哲学硕士学习院,一路行来,皆是同学,而且韩珞因为专心学习一年,心无旁骛,所以很多学校的面孔他都不认识。进入哲学硕士院,熟悉的面孔开始多了起来,其中也夹杂着陌生的面孔。 新生! 韩珞笑了笑,不过这里的大家也都不新了,一个个已经都在各自忙着搞科研,写论文,创建自己的生活社会体系,已经是事业中的人了。 韩珞轻轻走着,就遇到了维鲁斯,俩人欢快愉笑,互相打招呼。 “嗨!布鲁斯。” “维鲁斯。”韩珞轻笑。 “这个暑假怎么样?”比韩珞高出一头的维鲁斯笑着问道。 韩珞看了看天空,用手指指向了天空,然后指了指大地,微笑不语。 维鲁斯扶额头:“no,no,no,停下你的华夏肢体语言。” “维鲁斯,是翻天覆地的意思。”一旁地久别三月的维克利亚这时路过,笑道。 “噢买噶。”维鲁斯道。 “嗨,伙伴们,好久不见。你们好吗。”这时,远处走来卓林大女神。 韩珞转身,看着卓林,虽然同学一年了,每次看到这位卓林的英法混血女同学的时候,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感觉上,不比好莱坞的女星差一点。 “嗨,伙伴们,大家好。”这个时候,一个身材修长,一头俊美金发的男子出现,秀高的眉毛,深邃的蓝色眼睛,高挺的鼻梁,健壮的胸肌,第一时间吸引了卓林的注意力。 “嗨!”卓林朝他轻轻微笑。 “嗨,杰特尼。”维鲁斯打招呼道。 “嗨,大家好,阔别重逢,各位好吗。”韩珞伸出手,拥抱了大家。 这支哲学研究生小团队,拥抱在了一起。然后是互相的问询学业的进步,理论是否加强,是否在哲学上有更深的突破,以及暑假在哪家哲学或科学杂志发表了自己的论文。 卓林在北美《大自然科学》上发表了自己的哲学论文《深思黑格尔》, 维鲁斯已经在韦恩堡的大学里执教了一个暑假,为研二的派遣大学当教授的课程,进行了预期的温习,可见未来的熟练度。 而杰特尼虽然没有发表论文也没有执教科习过,但是跟随北美的大学者‘麦克瓦当’学习了一个暑假的深邃学术见习,虽然不言不语,但从如今气质与放暑假前的气质相比,如今更为优脱,显然是内心有了更多的进步,毕竟心为气质之本嘛!这一点,在场的哲学家们,都看得出来。 韩珞说自己徒步了得克萨斯州,令的几个好伙伴都吃惊的看着他,不像啊?皮肤一点也不黑,身材也没瘦干啊?(他们不知韩珞如今一日六百里的脚力是何等恐怖。而传闻化劲拳师则一日千里。) “嗨,各位你们都到齐了。”这个时候,远处一个女孩,微微一笑,轻轻道。 “哇噢!艾丽莎。” “艾丽莎,”卓林用神秘的眼神看着艾丽莎,嘴角微微翘起,一副恍然的模样:“这个假期,你的收获最大吧。” “没法跟艾丽莎比。”维鲁斯搞笑的一扶额头。 “还好,总算论文《世界民族》登上了《欧洲哲学杂志》的刊文。”艾丽莎微微一笑。 “哇噢。” “哇噢。” “哇噢。”韩珞也是吃惊不小。 一伙小伙伴欢欢笑笑走进课堂,并逐步开始与各自熟悉的同学打招呼,然后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一共二十五个人,是当今北美德克萨斯洲,最杰出的哲学学生。 伊桑不久之后,缓步走了进来,却让韩珞眼眸一收缩,眯起了眼睛,心里有点点恍惚,恩师伊桑教授,怎么有些身体下滑?暑假走之前,还十分壮魄,如今却有些气色下滑。韩珞打算课后问一问。 “嗨,我的伙伴们,相信你们这一个周期收获非常大,恭喜我们的伊恩同学,获得了《华盛顿大学》的哲学报刊的发表。” 全场欢呼鼓掌,更有黑人同学,食指拇指抵在唇边,发处哨子的尖叫。 “恭喜埃里克获得了洛杉矶大学的邀请函,邀请其参加为期半年的大一哲学教授身份!” “哇噢!” 全场欢呼起来,尖叫声,更有埃里克的小伙伴克里斯托弗,尖喊起来:“埃里克有你的。” “恭喜贾斯克在暑假里参与了全北美哲学一等生聚会…………” “恭喜布雷登斩获…………” “恭喜艾丽莎登上了《欧洲哲学杂志》。” 全场又是一阵欢呼。 “还有很多同学,私底下藏着没告诉我你们的成绩哦!”伊桑调皮道。 “哈哈哈……”全场一阵欢呼。 伊桑严肃了下,认真道:“我亲爱的同学们,你们经过一年的哲学深度研究,已经迈入了研二的阶段。恭喜你们,优秀的进入了研二阶段,那么我们开启下一段的学习旅程吧。” “大家都知道,你们一个礼拜后,会被派往各个大学,任执大一哲学系的教授,而我相信我们奥斯汀出去的学生,都是最棒的。因为我最清楚你们。”伊桑道。 全场有些寂静。对于这批新的哲学新秀来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哲学划分。之后是否合适在学校教授,还是进入研究机构,或者进入社会一些机构,就是划分的路线图。 韩珞轻轻深长的自然呼吸了一口气,研二,自己也要开始当老师了,那么,学生,不会被自己耽误把? 韩珞前所未有地没有,教过大学的学生。 虽然他有很丰富的国术馆教学经验,但那毕竟一个是教养生,这次,是传授哲学知识。 哲学深邃,严谨而又飘忽,要将哲学讲好,讲的有趣,这就真正考研一个教授,是否合适当一名大学的哲学系老师。所谓的人生引导者。 “阿丽莎,去往华盛顿州立大学…………” “布雷登,前往奥马哈大学。” “贾斯克,前往纽约……” “…………” “杰特尼前往克里兰夫女子独立学院。” “…………” “埃里克,前往洛杉矶大学。” “…………” “卓林,前往法戈私州大学。” “维鲁斯,前往法戈独立州大学。” “布鲁斯韩,前往大瀑布城,私立洛矶山学院。” “…………” 韩珞收到了自己的下一趟地点,心中没有丝毫的地理信息,因为他对德克萨斯洲因为暑期游行很熟了,而对于整个北美,自己还有好多地方没去,不熟悉。 不过韩珞很有自信! 七天后。 韩珞拜别了萧逸,以及哲学研究院的很多同学,开始独自一人,北上。 任职哲学系,教授。 如当年初入大学一样,陌生而怀着一颗,热烈的心。 不过当年非此时。 此时的韩珞,坐在飞机上,看着漫天白云以及上方的蓝碧如洗的大气层,说不上什么。 卷二百四七 有缘再见 大瀑布城,是蒙大拿州中部城市,因为密苏里河的大瀑布而得其名,是北美西北垂地区一个紧要的工业以及金融的中心地区。 往北不远处,就是加拿大。 往南,就是北美西部地区的广袤大地。 密苏里河宽敞流淌,在这几乎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 宽敞。 这是韩珞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城市并没有像奥斯汀,休斯顿,这样的德州大城市一样高楼多一些,反而是平静的平坦建筑多一些,显的那些拔地而起的插天建筑显的尤为突出。 韩珞轻轻挂了一个电话,是华夏母校珞珈大学的恩师周天修打来的,说是这一期的各类费用已经交过了,吩咐他好好学习,开拓哲学的来源视野。 韩珞轻轻笑着说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公费留学,尤其是奥斯汀分校这座北美公认的最佳十大研究类公立学院的学费以及各类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换算为华夏币,一年就要二十万以上。 韩珞下了飞机,前往大瀑布城远处的那座洛矶山学院。 一路上,韩珞观摩着这座蒙大拿州的风景,不知怎地,进入此地虽然自感顺畅,可总是感觉有些陌生的不适应。老人鲸向海曾说:每去一地,磁场必不一样,尤其是跨越百里,千里,甚至万里,对人的影响绝对不同。虽然整座地球都是在一种磁场之下,可这个大磁场之内,包含了无数的小磁场的变化。 从表面看,全地球的人类也有共通的地方,都有喜怒哀乐,善恶等等,细节处却各不相同,不说跨越国度,即使一个国度之内,犹如华夏,哪怕小至一个省份,十里一乡俗甚至地方方言都有不一样。 韩珞心里想了想,怕是这趟蒙大拿州之行,会有些意外发生了。韩珞平静地坐在车的后座上,轻轻呼吸着,老人曾说,近天道的高手对于磁场的感应无比强大,所以对各类危险即为敏感,而化劲之下,尤其是如今你这个离半步化劲只有半步的武夫,心灵之敏感,已经是空前强大。 你的感应,必定是很多时候,都是即将到来的事情。 韩珞握了握拳,虽然自己来到此地,心生感应,但始终是当下平安。对于何时发生,何地发生,或者终究发生不发生,都是未知,所以感应与不感应,其实都一样。除非是近天道那般的高手的感应才是空前强大,所谓‘可以前知’。 韩珞自己判断,这半年的蒙大拿州之行,大体顺畅,但是会有一些节外生枝的麻烦产生,但始终问题不大。 韩珞在开始尝试运用大暗劲对天地感悟的能力了。 暗劲,不只是用来杀人的,更是探索天地隐微的能力。 而这一切,都是老人鲸向海告诉的,之前韩珞一直以为,暗劲是用来出入无声息,悄然入体内的无形劲力来损害别人的,原来暗劲的能力是十分广泛的,非是单单伤害别人。 韩珞下了车,看到了洛矶山学院,然后联系了学府给与自己的联系方式,之后,他就被带进了学院,安排了住处,说七天之后,就是新生上课的日子,然后给韩珞发了一套哲学课本。 韩珞此时此刻,坐在洛矶山学院里的三层房间内,外面是三座学院授课的建筑群。韩珞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久违的感觉。 十分舒畅!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以及地上的地毯,沙发,以及一个洗漱间和淋浴间。 洛矶山学院并不比奥斯汀分校大,属于北美三流的一座学府,比不上德州大学是全北美公认的顶级学府,所以学院的规模也不大,由于是私立学院,更是招生有限,但由于这里的院长与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的大院长关系极好,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合作。 洛矶山学院的院长叫‘迪兰加西亚’,是早年出身于奥斯汀学府的一位优秀教授,之后回到家乡蒙大拿州,接手了洛矶山学院的院长之位。 韩珞听说,那位迪兰院长,曾与伊桑教授,年轻时候有些不对付。 但他并不觉得这对自己来说就是麻烦,相反,韩珞觉得这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韩珞没有着急翻看珞矶山学院的大一哲学课本,而是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将衣物放好,然后各类生活物品都放在该放的位置,例如洗漱用品归放洗漱台上,然后取出书包,取出一本厚厚的纯白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洁白如素,韩珞取出笔,写下了‘蒙大拿州之行,洛矶山学府教授见闻经验。’ 写下了第一行:“洛矶山学院,学风蔚然,学子尚学。” 韩珞回想起进入学院的那一刻,学院草坪上,三五成群的学子正在聚集学习,一本本的书籍,在那绿色的草地上,仿佛盛开的书籍。 “看来这座学府虽然学生不多,但学风已成蔚然景象。”韩珞看着这一幕幕,心里道。 “一叶知秋,虽然有所出入,但大体是一脉相承的。这里的院长,迪兰加西亚,一定是一位厚重的学者,以学术为重。” 韩珞判断了初步感官,却在不久之后,被一个华侨少年,折腾的三观大变,什么叫少年好勇斗狠,全在那个少年身上展现了出来! 韩珞写下之后,想了想,在后边加了个括号,写下了(待定),然后搁下笔,望着窗外。 白云漫漫,遮挡了眼前的整座天幕。只有白云大海流转细微之间,可以瞧见淡淡的蓝色。 韩珞趁着此时是傍晚时分,微风不燥,天气正好,走出住处,进入学院内部,逛荡在学府路上。学院却是学员不多,不似奥斯汀那般,学生遍地可见。这里的学生,往往呈现三三两两的形式出现,偶尔的三五成群,嬉嬉闹闹,也是少见。 一路之上,很多学员都看了一眼韩珞。 这里毕竟亚洲学员还是很少的。 整座蒙大拿州,百分之八十九的人,都是白人。 所以,可不是所有的白人都是乐意接受亚洲人来当自己学院教授的,哪怕只是公期学试,哪怕有一位教学经验丰富的教授会坐镇后方,院长迪兰加西亚,也不是很乐意。 “嘿,伊桑威尔逊先生,请问你的学生之中,今年派来我们学院的是一名亚裔年轻人,为何不是我们白皮肤人种的学生呢,你也知道,面对亚裔学员,我们学院的一些学生会有一些不乐意。” “嘿,尊敬的迪兰加西亚先生。”电话那头的伊桑威尔逊教授道:“他,可是我这三十年来,最看得起的学生之一。” “噢!他有什么本事呢?”迪兰问道。 “他已经加入了我的‘未来研究室’。”伊桑威尔逊的话从电话里传出。 “噢~”迪兰不自主的猛然有些恍惚。 “相信你会了解那个年轻人并且为他着迷的,再见了,我亲爱的迪兰先生,下次希望我们见面聊聊对这个年轻人的认识。也希望我们抛弃一切的国度之见,种族之见!”伊桑电话传来,然后就挂断了。 迪兰放下手机,用右手食指轻轻敲击自己的左手拇指,自问自答道:“这么厉害?” ………… 韩珞在校门口附近逛荡时,一个亚裔少年,模样约莫十七岁左右的样子,眉目有一股别样的魅力,背着书包奔跑而来,由于快速的奔跑,差一点就撞击在了一个年轻男子身上,被那个男子轻轻侧身,让过了少年的横冲直撞。 少年有些不高兴,回头停下脚步,看了眼那个年轻人,也是一个亚裔人,看模样不过比自己大个一两岁,顶多三岁,那副平静的表情,真是让自己感觉有些恼火,真是欠揍的模样,少年有些不爽,于是也想让那个年轻男子不爽,指着那人道:“不看路?不看看我赖恩正出现在这里了?你哪个系的?有胆子就说出来,不说出来也没关系,我回头也能找到你。” 韩珞内心轻笑,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是新生吧?不知道我在高中部的时候,就是让整个学院都有些害怕的风一样的男子?”赖恩笑了笑,眯起一道狠光。 来日方长! 有缘再见! ………… 结果还真的是有缘再见。 是在课堂上。 卷二百四五 何处不逢书 韩珞从校区逛完之后,想起了那个有趣的少年,也仿佛想起了自己十六岁那会年少无知青春热血,好勇斗狠的那段过去岁月。过去的那段岁月,实则是荒唐却青春热血,年少无知,提起拳头就敢出拳,只为那一时不快。只为打破那些压制。那时候,为了一个被欺负的小妹妹,就敢抡着拳头朝别人嘴角一拳,也不管什么后果,后果自然是赔钱。可那个时候不懂,根本也不懂什么叫礼仪规矩,人世智慧。小镇嘛,偏居一偶见识有限,自童年起,就是打打闹闹,玩木剑,木刀,木匕首,拿着树枝当长枪,兵器,和一群小伙伴去太平间,去医院的走廊,去山上偷看人家男女,去公园瞧情侣拥抱,而且长辈哥哥们之间,更是自幼打闹出来的英雄胆。 见识有限归见识有限,终究天赋不泯,一颗绝然悟性的心不会被环境所影响,才有十七岁那一年的夏天,猛然惊悟的那一刻。 浪子回头。 可谓如此。 如果按照学校小霸王那一套下去,说不定就在青酋那么个小地方,进入了黑道。 毕竟韩珞曾经理想过进入黑道。 可是随着十七岁觉悟练拳,之后经历深山山洞,见识了什么叫风范,才心生仰慕,渴望追求那种极高的境界。之后遇到恩师柳宗元,更是夕夕相处,受其风范气魄感染,心胸开襟,一扫青酋时代那点小儿郎的意气胆。之后被柳宗元发觉其悟性超然,引导读书哲学,之后发现在哲学的影响之下,徒弟武学更为进步。 之后深深观察之后,让徒弟韩珞进入珞珈大学深入学习哲学。 这一步步,才让韩珞有了如今的人生。 大抵人间少年,总归要有个仰慕的对象。 是那人间的四月天。 极美,也极高。 让少年见识了好,也就自然不会要那些差的东西了。 少年之后一步步,七年的日夜下来,不知道练了多少套形意拳,夜剑,每一次,都是那点点滴滴,一次拳,两次拳,然后到最后的百千次拳,在由百千次拳,积累到上万,在不断积累。所谓小宗师的境界,是这样出来的。明劲突破到暗劲是一步一个脚印,踩在长江沿线那条路上,向西行走,一路用脚踩到了长江源头,在这漫长的徒步之中,领悟到了回首的重要,才顿入暗劲。而这之后,更是漫长至今的三年修武,经历多少次的心境上的磨难,自困,他困,多少次拳法上,周事上的磨砺,才有如今的即将半步化劲的功夫。何况幕后还有无数个时光的读书岁月,那一本本前人几千年的东西智慧人物留下的书籍,一本本汇聚几十年人生经验的书籍,砥砺着那颗青年的心灵。 人不怕坏,是可以改好的。 所谓圣人不责人无过,而多方诱之改之。 最贵莫为愿改好。 最怕不肯原谅自己错。 愿改好,往昔的行为一刀两断,从此一步步,踏向新的生命,哪怕再有回头,也无妨,见识过好的,终究是可以往前走的。 不肯原谅自己错,那就是一座从天而降的地牢,困在了心灵海洋之中,岁岁月月月月岁岁,经历那心灵的折磨,不知何日才能走出,若是遇上智者,从其经历剖析心灵,带其离开那个困境还好,带其瞬间拔高高度,俯瞰曾经然后一笑而过,若是没有,整日抬头就是坚壁的四固,这可如何是好,何况自己还日日夜夜增加那座坚壁,这才叫人生无头。 肉体的痛苦不曾少,人世上,心灵的痛苦就少了? 肉体与心灵,永远不可分割。 所以,韩珞武学炼体,读书炼心,真正意义上的探索生命之路。不过这都是不知觉的,是自己选择也是性格爱好,才有如今的汇聚天下学问的一些契机,不过的是,周天修与伊桑威尔逊,都瞧出了这个契机罢了,至于未来如何,韩珞如何选择之后的人生,俩个老人,终究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在一旁扶持帮助而已。 都在默默地希望,那个俩人心中都有些模糊的理想实现。 韩珞想起了那个少年,就回忆了自己的这二十四年的岁月时光,年少无知在小镇,之后觉醒之后,一步步踏着自己的追求,才觉人生如此痛快,无论多苦,都不算苦了。想想少年时期的无知,才是痛苦。 那个少年,身上并无凶光,不过是年少气盛罢了,而且瞧着身架,明显有深厚的功夫底子。 不过练拳与炼拳,天囊之别罢了,一个是模仿架子,只知道学架子,一个是自己炼化拳法,拳法也在炼化自己,一个是表面的得到一些真传的功夫,一个是全部都是真传核心武脉真正意义上的功夫,之后更是天囊之别的分路以及效果,境界悠长。 韩珞不再去想那个会功夫而且底子打的不错的少年,翻起了学院的课本。 《古代希腊哲学》《近代西方哲学》《康德哲学研究》《黑格尔哲学研究》《北美哲学研究》《当代欧洲哲学》《维特尼尔哲学研究》《尼采研究》《胡塞尔研究》《现象学与存在哲学》《北美政治法律哲学》《欧洲中世纪哲学》《北美美学史》《北美心灵哲学》,一共十四本课程。 “嗯。”韩珞随手翻着一本本洛矶山哲学系新生的课本,手指抵住嘴巴,想着:“都是些基础的哲学功课,不过扩盖面挺广,主要是西方哲学,而东方哲学一本也没涉及到。” 韩珞深深思考:“由此可见,这座学院,大一新生不研究东方的哲学,这倒是与我们珞珈的课程相似,大一都是学华夏古典哲学。” “这样的话,,我讲课的第一本,是古代希腊哲学,我需要…………” 时光流逝。 韩珞熟稔于胸,一页页翻看,随手翻过,就是曾经滚瓜烂熟的哲学内容,脑海一幕幕备课已经呈现。 夜,晚上十点。 韩珞轻轻一笑,合上最后一本课程北美心灵哲学的书籍,却是轻松一笑:“有趣,来此又得一本新书。” “人生何处不逢书。” “好书,好书啊。不来这里,如何遇到。” “世上最美妙之一,就是逢书了。” “多少人穷其一生,都不知道某本书的书名。” “也就丧失了其中记载的精髓。” 卷二百四六 这一年,他遇他 翌日清晨,韩珞照旧五点出门,去往昨天逛校园时观测到的一处空阔草地上练拳。 韩珞轻轻呼吸,悠息轻长,体内气息随之呼吸而起,从气池之中扩散周身,韩珞伸手,一手探前,一手放置小腹气池附近,左腿向前,右腿曲后,如龙起卧,是三体式。 形意拳的桩功根本,一切拳架的核心招式。 这个时候,一个少年穿着背心,漫跑而过,突然扭头一看,眼睛一亮,那不是昨天被自己汹了一顿的那个年轻人吗。少年停下脚步,观摩着年轻男子的拳架,一会之后,想了想也许是爱好者,在广场上练有什么高手,于是不屑的继续跑步。 一个小时以后。 清晨六点十分。 少年跑步完毕,停在草坪附近,看到一小时前的那个年轻人依旧是那个姿势,微微有些震惊,之后,少年就眯着眼蹲点,在这个地方一直守候,一个小时以后,少年都有些无聊了,开始翻出手机看手机,而那个年轻人依旧是那个姿势。 “好厉害,我听拳击馆里的伊诺师傅讲,华夏的功夫师们,练习时讲究站而不动,却是腿上的力气十分厚重,讲自己年轻的时候遇到一个华夏人的功夫师,较量了一下,结果那人只是轻轻抬腿,踩碎了地上一块砖头,并且声音极小,伊诺当下就知道自己的拳击能力不一定是对手。然后还是好胜心起复,较量了一番,之后被那个华夏功夫师用了十几个呼吸,就击退了。当时自己也知难而退。” 韩珞此时此刻,整个人沐浴在气机之中,浑身暖洋洋。 少年在远处,放下手机,有些犹豫,还是坚持看了下来。 一个小时以后。 少年眯着眼睛,只有认真,思量了一下要不要上前交流一番,打量局势一下还是打了退堂鼓,等那个年轻人仿佛开始收式的时候,少年离去。 韩珞收完式,轻轻看了眼离去的小少年背影,这个少年盯着自己这位大暗劲小宗师俩个小时,即便对着自己的侧面。 韩珞走向学校的用餐区域,此时临近开学,学生渐渐增多,韩珞点了一份牛奶,面包的早餐,端在一个桌子面前,放下之后坐下来静静的用餐。 这个时候,一个餐盘端在自己的桌子另一端,坐下一个少年。 韩珞眼神看了一下,继续用餐。 少年也在用餐。 俩人谁都没有说话。 韩珞吃完,转身端起盘子要走。 “那天的汹你我收回,你是练把式的?”少年问道。 韩珞转身面对少年,轻轻一笑,转身走。 少年没有拦阻,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深深凝视。 ……… 韩珞回到室内,安静继续站桩,在桩功中养拳。 中午,韩珞继续用餐,然后下午看学校的课本。 看至晚上,炼夜剑,然后休息。 第二天,韩珞依旧五点出门,在那个地方站桩,少年依旧跑步而来。少年瞥视了眼那个年轻人。 第三天,韩珞依旧五点出门,在那个地方站桩,少年依旧跑步而来,少年瞥视了眼那个年轻人,连着三天了,看来学校这次来了一位把式家,少年跑完步,回到住处,是位于学校北区的一处别墅宿舍,少年回来,里面走出位白人少年,点头致意。少年道:“逊克尔,麻烦帮我查一个人。” “谁?”叫逊克尔的那位白人少年问道。 少年拿出手机,点了一会,道:“你看看。”少年路过白人身边时,拍了拍伙伴的肩膀,语气深重道:“这一次,靠你了,伙计。” “好的伙计。”逊克尔翻出手机,看着一张陌生的华夏男子,翻下白眼搞不懂赖恩为什么要查这个家伙,但还是发送给了自己的舅舅,学院的档案管理员,逊迈尔。 不久之后。 华夏少年就知晓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份,顿时挠挠头,老师? 一旁的逊克尔哈哈大笑:“难怪你要查他的身份,原来是你大学的老师。赖恩,回想我们高中时期鼓捣老师的时刻,真是怀念,难道你这一次又想?” “no!”赖恩慎重的说,然后道:“我想认识他。” “what?”逊克尔道:“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的你这样?” “no!”赖恩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韩珞,奥斯汀哲学研究院二系留学生。” 赖恩低头,看着这条韩珞的档案信息,想起了曾经的曾经,一年前那个在小巷里,将自己一拳击打在地的华夏瘦小个子,却又那么恐怖的爆发力,那冰冷视血的眼神,至今让自己心悸。 这才是赖恩练拳击以来,最大的心障! 一年以来,赖恩不断训练自己的肌肉,体力,耐力,反应力,但依旧,感觉那个冰冷的眼神,在看着自己,自己惶恐无力,体外与内心,有俩个自己,是因为那个瘦个小子,却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 韩珞练习完早桩,洗漱完毕,吃完早餐,来到了院长迪兰加西亚的家里,递交法律合作合同(奥斯汀与洛矶山关于自己的半年合作协议)。之后,就是与这位洛矶山的院长,来了一场深远的哲学辩论。 ………… 大瀑布城一处安静的宽敞室内。 不停地发处一些砰砰砰的撞击声音。 一个瘦个子少年,不停抬腿,迅猛踢在吊空的沙袋上,撞击的那个200斤的沙袋,不停晃动。 “够了。黄文中。”远处,一个吸着烟,周围烟气缭绕的中年武夫男子,抬起手示意徒弟停下。 “师傅!”瘦个子少年停下来,几个跨步奔跑过来然后如刹那静止,拱手道:“是的,师傅。” “一个月后,就是蒙大拿州洪门恳亲会的聚会,希望你不要在那座整个蒙大拿州武夫聚会上,丢为师的脸。” “师傅,您这么打压就不对了,徒弟我早已马上进入明劲,在那座恳亲会上,也是极为出彩。” “愚蠢,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杰出的人物。” “不要总是局限于一个州的武夫,我们洪门在整个北美,你现在的实力在年轻一代之中,暂时跻身中下段。” “师傅啊,你干嘛想那么远。” “整个北美,我们洪门在华人中一家独大,你说要不要把眼光放在自己家里?” “受教了。师傅……” 卷二百四七 二十四岁的韩珞 韩珞坐在窗前,想起来很多,青酋十七年,烟台武当一年半载,珞珈四载,北美一载。大抵是少年长成了,开始思绪了,记的自己二十二岁时可没这么多想法。 韩珞看着外面北方猛然而来却不猛的小秋雨,秋意浓浓,小雨淡淡又慢慢,很多路上的学生都不愿意撑伞。想起了珞珈大学的哲院,抬头看天, 天尽头多云线隐隐有一条白线,可见那里是没有雨的。 韩珞站了起来,摆来一个拳架,猛呼一声:喝,然后三体式,崩拳,踩脚,闭嘴跺地,提脚,踩地,身劲下沉,又一身轻起,如白龙惯地。 整个场地,拳风身风脚风猎猎作响。 韩珞一震身,劲道从身上传出,再一抖,抖劲震出发出嗡的浑厚声音。 韩珞犹决不畅,整个人拉开后窗,整个人破窗而出,飘然落地,脚尖一点,身形腾空,跃过高墙,落地后直奔荒野平原。 一路奔驰,衣衫作响。 韩珞最终停在一处悬崖边,远方就是大瀑布! 可以看到密苏里河延绵而来! 韩珞站在此处,静观瀑布,天地之大自有大美,天地之处自有豪情! 韩珞静观瀑布,见瀑布浩大,坠入深地,开阔无比一线滚滚下坠。 韩珞笑了笑:如此气势! 他抬眼望北,在北,那里就是形意门的势力范围了。如果都说世界上生存是容易的,可也却是难的。对于韩珞而言,轻易放的下的是种种人世的没必要事情,心心牵挂的,是那座门派,是幕后。 韩珞很想,一剑了结与那座门派的牵绊,从此逍遥世界之间,可这根本不是一剑可以办好的糙事。所谓斩断,真的斩断吗?这世界如果这么简单,世界也不会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了。 韩珞想想,整个世界,很大。 可是一个人的内心,也很小。 所以读书,阅历,都在扩大这个小心,去容纳更多的东西。 自己来北美,更是如此! 韩珞在这悬崖上,再次出拳。 一脚下去,不在留余力,力惯地底,一拳出去,拳劲入虚空,劲力如海浪回头,回荡而来。 大暗劲的实力,毫不掩饰。 韩珞的情绪在涌出, 明明生命已经到达这个层次,为什么还要在普通人群里装?明明整个人群都不认识生命真相,为什么自己还要隐瞒? 不畅快,不痛快,不够潇洒。远远不够。 韩珞一拳拳出,极潇洒。 这一刻,才是他自己。 韩珞打完拳法,深呼吸一口气:既然不能大张旗鼓去直接告诉世界,就慢慢而来。 终有一天,我告诉世界的,不是武学是生命! 人明明可以百病不生,为什么要有医院?而且大肆花钱?为什么有的人已经活到了一百二十岁,可人为什么就是不会醒悟。 韩珞憋屈到想告诉整个世界我来告诉你们,生命到底怎么回事,身体到底 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身兼哲学,武学,养生,古医四脉学问的男子, 悄悄然,独自一个人,打破了世间学问的隔阂。 因为自古以来,整个人类历史未有。这样的人出现。武夫,道家,佛家,医家,研究生命,可不研究哲学,失去很多物质性的基础功夫,谈起来,让百姓摸不着头脑。哲学易懂,却驳杂,概括文明千秋万象。 生活简单,谁管高深? 韩珞不想震醒世界,但是他知道,有些事必须去做! 韩珞一摆手,返身回学校。 不知觉,身负文气与武气,千古未有大气象。气质熏陶,更为特殊。 本来读书人气质熏陶为文静,武夫练拳为山岳气质,当一个人学习两脉文化时,尤其精通养生,医学之后,气质尤为突出。 所以韩珞的气质让人着迷却十分特殊。 他不是纯粹只练武的武夫,也不是单纯只读书的翻书人。 一人身兼两脉,更兼通他脉,称之为博。 所以为大学者。 韩珞回到学校,轻轻翻书,定下了课程的讲述内容与方式,当然要先了解那拨学生的性格与喜怒,随机应变,应势而导。哲学不是死的,而是引导人认识自己的一种方式,武学也是。 哲学是思辨认识自我,武学是身躯变化体验认识自我,最终指向都是一样的。 五天之后,韩珞开始上课。学院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院长迪兰加西亚,哲学系博导约瑟夫,心理系院长贝伦艾登,以及管理学院的一位上层投资人物。 没有别的,韩珞的身份是未来研究室的社员,所以才见到了那位上层投资人物,而且洛矶山的一位心理学退休老博导,也参与了未来研究室的建设,贡献了毕生的学术数据。 未来研究室最强大的,是一组组来自真实的数据,如果一个人去研究,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观察整个社会的各个层面并且记录的。 当韩珞面对那群年轻的面孔时,一张张十八九岁的面孔,他有些特殊,也有些陌生的开心。 一眼望穿。 仿佛是周天修当年看自己,一个十九岁的初步练拳的少年,只读了几本哲学书的缓书人。 “开课”韩珞心中轻轻想道。 ………… 迪兰加西亚与约瑟夫行在学府的走廊间,外面一根根欧式轻雕白色浮雕柱,各自间宽四米,外边学生开开停停,抱着书本,草坪上有阳光挥洒而下成阳影。 在这美好的天气行走,心情真是也大为开朗。 天人合一,岂是空穴来风。 天好人也开心。 天阴人也抑郁。 这样最初浅的天人合一,可以被人人察觉,在往深,可以探索更多的天人合一。 “今天那位来自奥斯汀分校的华人小子布鲁斯,开始授课了。”约瑟夫道。 “他那一套哲学学问还真有趣。”迪兰校长笑道。 哲学院博导的约瑟夫,点点头:“我看了伊桑发给我那个小子的论文,真是不错。我对华夏那片土地更为了解了。” 迪兰道:“如今华夏国正蒸蒸日起,与这些幕后的文化,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世纪是生命科学的世纪,发展到如今,智能化越来越高潮,”迪兰顿了顿,道:“我却越发觉的,如今的智能科技,真像是生命文明的拓影。” 约瑟夫道:“这对于我们哲学来说,也是一个好时代。科学家,以及整个人类的共同努力,似乎正在创造一个全新的未来。而华夏国正在智能领域,占据领先的位置,这似乎一切,都在征兆一些什么。” “是的。”迪兰道,突然说道:“几千年来,我们这一代是人类最幸福的一代,尤其是年轻人,更是天地宠儿。” “那也得他们抓住时空的机会才行啊。”约瑟夫道:“虽然我们一直在研究三百年前那位人物留下来的预言,但他对于这个时代的预言,扔是让我有些难以捉摸。” 约瑟夫抬了抬头,哑然止语,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华夏年轻人气质超凡缓缓走来。 迪兰笑着问道:“第一堂课,讲的怎么样?” 年轻人没有说话,轻轻一笑,擦身而过。 迪兰与约瑟夫互相看了眼,走到教室窗户前看向教室内,却见那十八个大一孩子,个个若有所思。 卷二百四十八 南辕北撤 这一天下课,韩珞行步在校园内。 今天天晴,韩珞心情不错。 这个时候,身后跑来一个少年,道:“老师,你稍等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赖恩?”韩咯道。 那个叫赖恩的少年笑了笑,道:“老师,您在课堂上讲……古希腊三哲家……柏拉图……时候讲的……那些‘朝外出拳与朝内出拳的区别,我觉的讲的特别好啊。” 韩珞说道:“我讲的希腊哲学家的内容你倒是没记全,躯体哲学我稍微提及几句你倒是记牢了,我讲这些话,是希翼着你们能更多的认识自我,如抵住一般,在这个世界人海与书海中能把握住自我。而古希腊三哲内容才是你以后考验的内容,也是你的事业,更是你来哲学系学习的目的与目标。” 赖恩说道:““唉,老师,你讲的很好啊,朝外出拳,朝内出拳,朝外出拳战胜别人或者输给别人,朝内出拳,了解自我,才能更深的了解自己与认知自我,才能在更深的领悟中把握自我和挥发自我。” 韩珞笑了笑,转身就走:“你是想学拳吧?” “唉,老师,你怎么知道。”赖恩说道。 “看的出你有不错的身体底子。”韩珞道:“但是不用这么跟着我了。” “不用这么绝然嘛,老师。”赖恩说道。 韩珞一笑,继续行走。 赖恩犹豫了下,要不要跟上去,但是想了这么一下,还是跟上去继续讨教:“老师,我们都是来自同一种族,华夏大地,你就教教我吧。” “不教。”韩珞道。 “为什么?” “没资格。” “这么绝然?” “就这么绝然。” “唉,老师,别这么说嘛,都说青山绿水,细水长流,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多呢,就不能多交流吗?” “不交流。” “老师,别这样嘛,我好歹是拳击班的第一名70公斤级别的拳击手。” “不够看。” “老师你这么说要不要和我切磋。” “你厉害你厉害。” “老师,我一定要你教我!” “不教。” 赖恩止住脚步,眯着眼望着那个年轻的背影的远去,疑惑道:“传授功夫这么难吗?”少年不知道,他遇到的这个人,是武脉的真传继承人,而不是外面那些教拳架的那些人。 武夫,下证体魄,由何?都有个方法的,而那个方法其实就是简单到几句话的事。所以怎么能轻易给人?古人那句‘宁给一寸金,不给一句话’就是说明研究躯体的各脉文化的核心,其实就那么简单。但是后期在躯体上却是翻天覆地与境界的拔高,能用钱买的到吗,根本就不是钱的事。 韩珞回到住处,平静望着窗外,双眸望着天空,那座天空,其实就是一座大气层,而真正的天道,是这天地万物可见可不见的一切规律的总称。 韩珞平静,想起那个少年,少年功夫底子不错,但好胜心太强,躯体处处呈现争强好胜的表现,如果自己贸然给了拳法哪怕一丁点,普通拳击圈子混迹还行,如果打打闹闹,遇到高手,就不是他吃点小亏的事了,这种害人的行为还是不能轻易给。 韩珞不在多想,坐下翻起了书,翻书是一种爱好,也是一种乐趣,看那字字入目,一组组信息进入脑海,呈现出世界的一角,就越发对这个世界全面了。 韩珞平静读书,任时间流淌,不知觉已是深夜。 韩珞抬起头,揉揉眼睛,闭目养神了一会,然后去墙上取下剑器,运转剑道,开始巡游周天。 ……………… 与老师布鲁斯分开的少年赖恩,跑到拳击训练室,开始训练走位。 汗水淋漓。 任由时光流淌。 少年尚武,是好事也是不好事。 ……………… 韩珞夜剑练习完毕,轻轻将剑尊敬的送回剑鞘,然后体内仿佛一波徜徉的气流带着一丝的剑器意蕴,缓缓流淌。韩珞坐下静养拳法。 深夜。 韩珞推开窗户,望着北方的星空,平静而立。 看这星河万点,虽然如今的天空已经看不到那么多的星河,却也是极美的星辰点点。 韩珞心归平静,前所未有的宁静。 ……………… 这一天,韩珞下课,准备去往大瀑布城城中书店阅览未知的书籍,看看有没有能与自己共鸣的书籍。 身边又跑来一个人,少年赖恩。 “老师您要去哪里?”少年问道。 “书城。”韩珞说道却是心中一动! “噢。”少年不感兴趣的在心中摇摇头,却笑眯眯道:“这么巧,我也去。” 韩珞有些无奈。 于是在进入出租车的时候,本想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去,其实他看得出来,少年哪里是想看书。还是想跟自己讨教拳学上的东西,一想少年的性格如果学会真传武学之后,那真是麻烦,所以也没有开口。 任由少年在那里站着,实则是看着韩珞离去。 韩珞下车,进入大瀑布城的城中书店,开始闭目,感受这里的书籍气息,任由气场在体内游淌,在寻找那本命中注定的书籍,巡游之后,韩珞轻轻一笑,三层北上角方向以及二层中部,都有共振的信息,以及最顶层的四层,隐隐约约有信息共振。 韩珞轻笑,转身挪步,前往第二层,中部巡走。 “唉,老师这么巧。”韩珞眯着眼,看着前方拿着一本书跟他打招呼的少年,笑道:“赖恩你也来啦?一起。” “好唉,老师。”赖恩笑眯眯道。 韩珞来到心理学书架面前,没有着急去寻找自己内心共振的那些书籍,而是耐心随手阅读一本心理学书籍。 少年则无可奈何,陪着韩珞,一起看书。 韩珞如享暖风,在书的世界里游走。 少年度时如月,心中思思念念是武学。 天赋,爱好,在此南辕北撤。 韩珞一看就是三个小时。 少年有些熬不住,说自己有事,要走了。礼貌打完招呼,就此离去。 韩珞笑了笑:“这孩子还有点耐心。” 韩珞合起书籍,开始去寻找自己共鸣的那些书的角落。 哪本书不知道,叫什么不知道,但共鸣会很强。 韩珞停在第二层中部书架上,看着书架上的那本《东方领袖》的英文版书籍。 共鸣如此强烈。 整座二层书籍,唯有这本书,光辉照心。 其余书籍,安安静静。 卷二百四十九 为师 韩珞安静看书,不知觉已经浏览了二个小时,韩珞准备回去于是合上书籍,到交易台付了钱之后,刚刚出门却见外面倾盆大雨,真是天雨难侧。 韩珞今天也不着急,于是在一旁的星巴克咖啡,进入之后点了一杯拿铁咖啡,一块慕斯蛋糕,选择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慢慢喝咖啡,蛋糕并不着急食用,这个时候,旁边坐下一位金发美女,仿佛是一个人,坐下之后并没有着急饮用咖啡,而是颇有兴趣的朝韩珞投来第一个感兴趣的眼神,然后收回视线,才开始慢慢喝咖啡,不久之后,又是第二个闪电般的注视投了过来。 韩珞察觉到了,看了她一眼,不得不承认不远处的女子却是美,而且根据其五官,很像是德国后裔,肯定不是英国或者爱尔兰等国家的后裔。韩珞在北美时间久了之后,就逐渐可以辨认出一些曾经分不清的白人到底来自哪个国家。 因为北美是一个合众国,这座国家的居民来自整个世界。 这位女子五官美的标配,纯正金发以及碧眸,眼睛深凹,气质上也是很吸引异性的。 第三个注视从那位美女的碧眸中投过来,韩珞对之注视,那位美女眼神之中浮现一丝的兴趣,但绝对不是挑逗和引诱。大抵人间男女皆如此,遇到喜欢的,皆是注视而不愿离。 韩珞投以一个善意的微笑。 美女轻轻一笑,打招呼说可以过来吗,韩珞心底深思,说可以。之后美女坐过来,韩珞与之闲聊,这位美女提及了华夏之后,韩珞心生警惕,将之藏于心底,然后与美女继续闲聊,一边半真心交流,一边静观其变。 好突兀,就问自己华夏这两个字,怎么不问自己是日本或者韩国? 韩珞不久之后,接了一个电话,是院长加西亚打来的,说学院有一场哲学系导师的开会,韩珞说马上回来之后与美女道别,打了的士回玩学院。 美女喝着咖啡,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是韩珞的。 ……………… 韩珞坐在车上,深思那位美女是哪个势力的?自从鲸向海前辈去世之前跟自己说,其实自从自己进入珞珈大学然后因为雪冬事件导致东南亚算是二流地下势力的灭亡之后,整个国际的各方势力,其实已经在关注自己了,而那位老人,就默默为自己挡了五年多的风雨,之后老人说,以后你可以放心的走自己的路去了。 韩珞想了很久之后,与其不断被那拨势力来试探底线,不如自己主动进击,去了解那座世界。其实相遇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不了解,最可怕是一无所知而别人又对自己一无所知。 韩珞此时此刻,觉得有些责任,自己该担当起来了。 整个世界先不去说,整座武林,先闯熟了,就像鲸老前辈给自己的建议,你站在武林顶峰,一切答案都会自动浮现。 木秀于林,你就去秀。 风必催之,也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以及那份承担一个即将化劲武夫的敌对。 武夫,最让很多势力忌惮的,就是千里不留行的能力。 武夫一怒,十步杀一人。 之后千里不留行。 武夫一怒,就会用拳头来解决问题。 而那些势力深知,武力是逼迫他们一切根基的最扎眼的那份力量。 斗智,不怕,斗心,那更不怕。 但是那直接的一拳,将摧毁整个很多年建设起来的根基。 韩珞回到学院,进入哲学院的办公厅,六位哲学系导师以及十三位教授已经到来,韩珞进入其中,坐在最后,听闻加西亚院长的座谈会。 原来三个月之后,学院将会前往纽约大学来一次交流会,所以这一次的任务是选举哪位导师带队前往。 约瑟夫先生做为哲学院的博导,声誉隆高,自然不会带队前往,这种经验积累,理应是交给年轻一代来成长。 之后洽谈两个小时。 公认推选来自奥斯汀分校的新教授,布鲁斯韩,带队前往。 韩珞站了起来,道:“乐意接受挑战。” 这一次带队,涉及到了科目的学分设定,做的出色,对于硕士毕业,将是一份不算小的底蕴了。 韩珞却没有预料到,正是这一次看似简单的前往纽约,却打开了他与华人武林,牵扯不清的命运,之后三年,十年,都有着无尽的联系。 整座武林都会尽知,韩珞是形意门上一任掌门的衣钵弟子。 命运不可捉摸。 未来不可摸透。 谁也无法彻底主宰自己的命运。 ……………… 韩珞回到住处,打开电脑,接受到了学生群里的信息,一个个跳了出来。韩珞笑着一个个给孩子们做解答。 韩珞一个一个极耐心的处理完学生的事宜之后,望着窗外。 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做的更多,去推广自己的认知体系? 将武学,融入哲学,哲学,去探索武学,所谓自己。 东方哲学,西方哲学的融合。 东方的理解与西方理解的共同性,而自己,是否可以尝试,将融合之后的哲学理念,说给这些学生听? 韩珞在深思,如果这样做,之后的之后学生会发生什么。 韩珞推演到了一年之后。 韩珞没有保证,不会有后遗症。 学习,读书,永远是这样,瞧着不起眼的一句话,或许,很小很小,却会在心底,悄悄悄悄的,种下无形的根芽。 比如某位老师曾经的戏言:我就是中央,你们就是诸侯,这句简单的用课堂实例来解释历史学。 可他想不到,他不是中央,孩子们也不是诸侯,这样说下去,孩子们的心里已经悄悄的种下了权势的根芽,哪怕孩子们自己也不在意,但那句话它出现了,孩子们听到了。 而心理,就是在这么微小的话语中,一点点成长起来的,而且组织成了每个人都无法察觉的自我一部分。 那位老师不明白,这是不可以拿来做比喻的。 这才是最可怕。 一个人的心理,所谓的自我,是由小时候的一点一滴,环境,自我接受回来的信息反馈出去的信息,以及每个人,每个信息点的影响,一点点在那无形的微观世界形成,然后成就了一个显露在世界里的自我,然后自我,反射在了更大的世界里边。 至于每个人,心里所谓的受到他人无形的情绪暴力,真的就可以视若无睹吗?真的就不会被影响吗? 不是的。 无缘无故的受他人负面情绪冲击,自己也会不好受的。 时间短还可以自我消化,时间长呢? 整个社会就是这样逐渐构成了很多不可缓解的负面习俗! 其实都是一点一滴的事情构成的。 而韩珞,就在推演自己随便一点一滴的行为与话语,都会对自己的学生造成什么样的反应。 为师,责任重大矣! 卷二百五十 回徐家 渐秋。 因为靠近北方,这里比德克萨斯洲更加接近秋天。 韩珞为人师之后,彻底体验到了周天修他们的感受,哪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师,虽然是按照固定课本去教授,只是一个传输机的模式,但韩珞依然将自己当成了师,去教授,这不仅仅是教授书本上的知识。还有表情,谈吐,气质,修养,超过课程之外博修,都会给孩子,带来不一样的认知,这也是学。 更多的是,自己对天地规律的而感受,随着语言谈吐出去,带给别人,是另一番感受。 老子本尊说一句:道可道。 旁人说一句:道可道,这能一样吗。 所以,为师责任重大矣。 韩珞来到蒙大拿州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他认识了十八个可爱的高中毕业一个月的大学孩子们,他们因为各自的理想来到这座哲学府邸,是为了什么?各自都带了一份属于他们个人的答案。 大抵上,热爱哲学的人,都有一颗想探知,好奇的心。 因为他们不甘满足于大地,是一群妄想探索天空的行者。上帝嘲笑他们无知,飞机大炮科学用实践轰开囚禁。 哲学者在这背后起了极大的推动力。 韩珞对哲学的定义是:哲,秘闻也。学,探索也。 另外身为武夫的他,更多的是,武学上哲学上的相互摸索。哲学者更多偏于思考,武夫更多偏于实践,都缺少了那一份互补。而韩珞机缘巧合,恰恰成为了两者的融合体。 现在的学生中,艾伦这个大男孩,特别勇敢,喜欢实践。他对哲学在运用上的体验,就更优于别的学生。 阿道夫更偏于思考,更注重思考在大脑里产生的种种关系,他对思想的理解,就更胜艾伦,这不能说他们谁优于谁,各自都有各自的优点罢了,更多的是,他们都在探索自己。 而那个喜爱斗争的男孩,赖恩。则是典型的少年反叛性格,学习哲学的目的,更是让韩珞匪夷所思,竟是为了更好的战胜对手。一个人拥有武力,甚至还聪明到想用思想压倒别人,这就有点恐怖了。这样的孩子,一旦有机会拥有了真传武学,以及知识,如果涉及武林,必定是当时的霸主。涉及别界,也是不好压制的人杰。而这样的孩子,不是说不好,但是从哲学角度讲,自古就没有十全十退的霸主,短时间可以称霸,长时间必定失败。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不是一句空话。如果传授给这样的弟子武学,反而是祸害了他。 帝王都是如此,何况常人。 势丰者亏,处颠者危。 师尊当年言谈周幽王之类的人物,都是顺十年逆万年的结局,真正意义上,任何时候都把别人当成人的,才是真正的长久人杰。 这就是武学收衣钵弟子,自古重德一说的来源。 不过赖恩这个孩子,根骨是真好。 韩珞坐在书桌前,轻轻敲击桌面,抬头看着窗外蓝天白云,深深思考……也想起了鲸向海前辈的那句话。 “韩珞,时机到了,就可以收个徒弟试试,不是衣钵弟子也可以,传授徒弟,其实也在暗中成就自己。” 韩珞轻轻敲击桌面,其实赖恩这个少年,虽然比自己年小五岁,其实却是一个武学上的天赋不错的少年,这些日子的授课相处,私下被那孩子追着学武学,其实都看到了那个孩子的体魄,着实不错。只要稍加点拨给武学真传,加上其恒心坚持,不出三年,明劲之巅。 韩珞轻轻敲击桌面………… ………………………… 赖恩此时此刻,坐在大瀑布城家里的训练室内,静静思考…… 一个少年,立在一旁,恭恭敬敬。 赖恩站了起来,体魄伸展,嘴角一笑,就不信拜不到师。 ………………………… 韩珞安静翻书,抬眼看着天色的黯淡,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地球的那一端,该是天色幕亮。 这样的远迁,究竟为了什么。 怎么当初在故国家乡,处处是解决问题,收获颇丰。 来到这座陌生大地之后,问题却越来越多。 那时的自己,不会想这么多,只是练拳,读书,研医,没有太多的琐事。 如今一一翻开新的一页,却是如此事多。 韩珞笑了笑,到底是长大了,不是当初少年时。 韩珞站了起来,体魄伸展,不再去思考那个少年,自己的武学,还没达到究竟呢。 韩珞一伸手:“好高。” …………………………… “好高。” 徐傲冰出现在北美的那一刹,天象门内总堂的那群掌权武夫们,一个个内心惊叹。 徐傲冰的个子确实不低,此时此刻,手持上一任天象门执法长老的长枪,刹那而视。天象门,究竟姓徐。 徐傲冰看到了位座于中央人物左手边第三位的那个中年男子,因为在场之人,虽然都是上乘气质,掌权持久养成的气势,但都不如这个中年男子。 天下十大高手。 仅次于魏令姜的武夫。 洪通。 而且是天象门掌权武夫中,唯一的外姓男子。 徐傲冰气势并不馁,虽然在感受之中,那个叫洪通的男子,可以刹那就来到自己眼前。 不过这里姓徐。 哪怕自己从三岁离开,就没有回来过。 记忆中的那个白胡子掌门爷爷,已经去世了。 现在的掌门,姓徐,而且武力更高。 年纪轻轻,比自己大一岁, 就已跻身天下武林十大高手中第四的,将一众化劲前辈武夫,超越在后。 更是独得那位拳理博通古今,惜字如金的洪门大拳师,洪范绸的十九字评语。 ‘后期可与三十年前柳宗元,十年前魏令姜比肩。’ 而天下顶尖武夫的榜单上,唯有前五位中,天象门是独占两位。 与那位形意门排名第五的掌门被武林公认的才略极高相比,这位年纪轻轻的天象门掌门,就有些性格温文尔雅,说起话来,都是绵绵,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徐悠然。 对方自小就得到了天象门祖师传下来的武当真功,而爷爷却对自己隐瞒很多武学,让自己师于自然。跻身暗劲所以才缓缓来迟。 徐傲冰看着那个位座中央的年轻男子。 徐悠然轻轻声道:“傲冰既然回来,是真可喜可贺,不知徐长老可曾随你一起回来。” 徐长老。 执法长老。 三十年前,枪神徐江堰,一杆刹那,真是披靡武林。 虽然不是那一代的天下第一人,却也是拔尖武夫之一。 枪术造诣之深,可另人惊叹。 只是二十余年前,为了躲避魏令姜,遁走江湖,成了后人口谈中的一个悬疑。 一声徐长老,满堂落心中。 不少人的心里已经起了涟漪。 因为这里不是当年的天象门了,三年不上门当亲也不亲,何况遁走江湖二十余年,不与宗门打招呼。虽然如今天象门依然姓徐,是徐家人的地盘。但已经不是徐江堰那个时代的掌权脉络了。 饶是如此,徐长老三个字,还是落在很多人心中,很重。 但旧人走,新人上,这是自然规律。 何况时隔二十余年后,其后代孙女,持枪上门。 即便那条关系脉络在那里,可又能用几时? 这个时代,看的是实力。 何况一个暗劲武夫?还是女子。 卷二百五一 天象门 那一位枪神的风采实在太卓然,让人印象太深。 一杆刹那,令徐悠然都能随时回想起来,爷爷口中的那位弟弟,是何等的武林风采,一杆长枪,刹那广阔。徐悠然可惜对那位前辈,也是同族叔叔,只有凭借前辈们的口中谈资熟悉,因为他记忆中,那个中年男子,只是伴随在自己身边,陪自己抓蝴蝶的那个男子。 那位枪神,是爷爷口中的一代杰然。 那位枪神,是天象门二十余年前,最令人引以为荣的武夫。 只可惜,二十余年前,那个中年男子的唯一子嗣,在恋爱上了一名洪门的红花双棍的女子武夫后,在那一场洪门的退绝场中(红花双棍,如果要隐退江湖,即便爱人是天象门的权子,按照规矩,也要打一场退绝比武。),作为退隐赛的比武之中,被一名洪门派出的籍籍无名的女子武夫,打死。事后洪门才知,那位女子是怎么混进洪门的,又是如何隐匿功夫的,这让本该是刻意安排一场过戏放水的退绝场,成了真正的退绝场。事后,当然是那位女子武夫的横空出世,太强。之后就是独领魏门,成为魏门的掌门人,与华人五大武林门派,敌对。可以说,敌对了整座武林。 之后也有中年枪神徐江堰,参与了那场海上围剿,但依然被那个女子武夫,踏海冒波险离去。 这一战,成就了那个女子,天下第一的名头。 当然,洪门作为悲惨事件的东道主,自然脱不了干系,事后任由洪门如何回说,送礼,弥补,挽救,虽然是洪门事与愿违,终究是洪门察人补漏才出现的问题。明知洪门不是故意,但依然会心生芥蒂。这也让之后的天象门,与洪门貌合神离。之后加上回想起多少年前那桩埋入泥土的陈年往事,围杀当时的天下第一人魏东来的事件,其实洪门也占了一半错。就更让天象门,口应心不应。 之后,整座武林五大派,各自分崩,只在表面上,团结一气。但在内里,实则不如二十余前,那般同仇敌忾。 形意门有形意门的变故。 洪门虽然稳固,但出了纰漏,多出了一个魏令姜让五大门派心防不已。 天象门老掌门徐年年去世。 华清遭受重创,势力缩水。 14k换了一任又一任的龙头,内部争斗太过明显。 一件件的武林故事…… 让曾经的武林,转变了一个新的时代。 之后,就是有徐江堰,带着三岁孙女,隐匿江湖,不问往来。 这之后,二十余年后,徐家有女长成,翩然归来。 一杆长枪。 表明了很多东西。 刹那。 枪神。 女子枪神? 在那一场天象迎客归的鸿宴上,不仅安排天象门整个掌权武夫们与这个曾经徐江堰的孙女认识,还安排了一场归宗仪式,且由一个本是退隐的德高望重在场武夫多不识的徐姓老人,名叫徐岁岁。这个老人看着徐傲冰,眼中多是欣慰与感怀激动。由这个老人举办,整个天象门上层知情的武夫,对于徐傲冰的归来,没有半点明面异议。 就因为这个老人,是上一任掌门的亲弟弟。 如今掌门的亲叔叔。 鸿宴结束后,徐悠然一一谢绝门内武夫,致谢之后,只添加一句,团结。 之后,就独自带着徐傲冰,一一逛天象门。 整个天象门,朴素的不能在朴素。 没有洪门总堂的富丽堂皇,高墅耸墙。 没有形意门的古典西方双结合的内门。 没有华清帮的花海园林。 没有14k的纯式西方。 整个天象门,都是简朴房,朴素有力,最核心的地方,都是茅草屋。虽然只有两三间,却是掌门办公之地。 这也缘由天象门创始人,出自武当秘传一脉在世间的继承,也承载了道门一点点的朴素之意。 这也是天象门除去武夫上的成就极高,经济并不庞大的集体,但自给绰绰有余。 徐傲冰静静而立,没有任何感慨,因为只有这样的地方,才会造出天下十大高手榜单上,天象门独占前五两位的现象,也造成徐悠然,温温绵绵的性格,若是在那洪门的富丽堂皇的地带,保管不是高权在握的性格。 风俗环境,极为厉害。 徐悠然带着徐傲冰,来带一处院子,道:“傲冰你还记得吗。” 徐傲冰抿抿嘴,这里,如何不记得。 徐悠然慢慢道:“这里,是你爷爷的院子。今后你也住在这里吧?” 徐傲冰没有说太多字,点点头而已。 徐悠然带着徐傲冰,又去了一个墓碑前,道:“这是我爷爷的墓碑。” 徐傲冰阵阵,想起了幼小时,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将自己抱在怀里,满眼是笑。 之后,徐悠然带着徐傲冰,来到一处小树林。 树林中央有卧牛之地,树与树木之间,有一人刚过的空隙。 这里,天象门严谨戒入,饶是历代贵客上门,也鲜有资格,参观这些地方。 因为这里,已是天象门深处。 饶是大宗师,凭借武力,也根本闯不到这里。 要闯,先问过三百位暗劲小宗师,五十位化劲大宗师,十位化劲顶级高手吧。 这份底蕴,天象门独占魁斗。 笑傲武林。 而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座树林。 乃是天象门祖师,按照九星八卦,星象方位,布置的一个阵林。 武夫在其中,犹如处于千军万马之中。 是天然绝佳的练武场所! 天象门的传武阵林。 徐悠然,悠然道:“你回到华夏,这么些年,武学才到暗劲,依你的天赋,实则不该。想必是你爷爷,没有传承你,我们天象门的真正核心。教给你的,是大写意的功夫。大写意这类功夫,虽然先天上突破了明暗化三者之间的天堑,没有太多破境障碍,但却缺少了那份步步上升的稳固底蕴,说高则高出天外,低则低到地上。全看个人天赋。” “你爷爷的心思,我如今也懂。” “你要找魏令姜报仇,眼下远远不够,就是洪叔叔仅次于魏令姜之下,也亲口对我说,虽然自己名列天下第二,但那女子,实则可以打自己这样境界的武夫,三个之数。” 徐傲冰微微心动。 “自己单杀陈元龟,江海鲸,是绰绰有余,但自己一人,独自面对二人,还让二人,不顾性命,各自逃窜。是办不到的,最强,也只是打个平手。” 徐傲冰微微有些落泪,只是没有落泪。 “近天道武夫的境界,很高啊。太高了。” “不过,虽然我不能教你武学上的具象什么,但是可以促进你一些。” 徐悠然轻轻道:“借枪。” 徐傲冰轻轻伸手,递过爷爷的刹那枪。 徐悠然握枪,这位天下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四的武夫,一枪出。横穿游林! 幻影紧随身后! 在这样的阵林内,都能做到如此,何况一对一! 徐傲冰心底轻轻道:“谢谢了。” “听说,华夏大陆有位曹正雷,枪术是这一代的魁首,虽然未曾相逢也未曾交手,但能坐镇半个华夏,一定功有其名,以后你如果能在枪的造诣上,切磋于他,想必一定是极高。” 徐悠然想不到,远在北美读书的那位韩珞也想不到,正是这一句无心之语,才造成了徐傲冰持枪往南国。 后辈挑前辈! 徐悠然最后带着徐傲冰,来到一处花草地,微风暖阳,三二只蝴蝶飞舞,徐悠然笑眯眯道:“还记得这里吗。曾经,我带着你,来这里抓蝴蝶。” 徐傲冰抿嘴好气一笑,都多少年的事了。 徐悠然指着一座树上的某些遗留物件,喃喃道:“那里,那座秋千,我爷爷拆掉了。” 卷二百五二 徐掌门与老人 天象门这二十年来,武林高手层出不穷,但大多却是孜孜求学于武学,不过多理会武林的是是非非,不过专设一堂,对外武夫,门中凡是想参与庇护门内,保护天象门这座传武府邸的,就会加入一个叫‘茅草堂’的地方,从此对外。 而外面武林中,一直公认天象门是一宗二师三顶尖,百位暗劲层守护。 一宗指的就是那位名列天下第二的武夫,洪通。 真正如今天象门的第一高手。 二师即是如今的徐悠然以及那位不愿上榜的武夫徐然然。 三顶尖,是天象门公认的化劲大宗师,在所有化劲武夫里面,境界还要拔高一层。 徐悠然优哉为徐傲冰介绍天象门内高手情况,轻轻随言,就是几百高手。 似乎,徐傲冰在这几百位暗劲武夫里面,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武夫而已。 武夫不多,但绝对不少。 化劲难吗? 难。 可也不是那么难。 因为人人具备这个大自然赋予的能力,方法正确,门承正宗,不难登顶。不过真正意义上,对化劲探索的深浅,广度,层面的多少,都是考究个人化劲之后的掌握能力。 登顶之后,才是考究个人的真正天赋所在。 但是,登顶也难。 其中坎坷,一言难尽。 武学之路。 其实就是体验生命之路。 但不是光练它就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不需要物质。 所以有了武林。 拜别徐傲冰之后,徐悠然独自一人,来到一座灯火摇曳的祠堂,这里,供奉着历代天象门的掌门。 徐悠然静静一人,独自上了一炷香,待香头燃烧下烧之时,祠堂里,缓缓走出一位白衣老人。 “见过洪伯伯。” “嗯。” 徐悠然看着那位身躯健康的老者,仿佛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的疾病,但其实徐悠然心知肚明,这位体魄金刚的老者,虽然避免了疾病之痛,却不知会何时悄然离世。 洪通作为外姓,如何能坐稳天象门的大权椅。 三分原因,就是这位白衣老者,也姓洪。 “洪门,听打扫的小厮说,近来有点乱啊。” “嗯,洪伯伯,最近洪门连续丢失了一些下层精英,据说是被欧洲那边一个西方家族针对之后的余势。加上魏门虎视眈眈,毕竟,当年魏东来前辈,是丢失手臂在洪门的。” “唉,陈年往事,何必再提!” 白衣老人默默看着外边的树林,上面有鸟雀扑腾,想起那位故友,早已沉默土中五十载了。五十年前,那场影响华人武林的事件,自己就在当场。谁又能比自己更清楚,那位故友的当时心情呢? 本以为已经结束了,却有对方的孙女,一任掌门,并且天赋卓绝,成为了这一代的近天道宗师。 白衣老人叹口气,笑着说却是一番苦味道:“五十年前的半对半错的那桩事件,老朽已经如空尘之念,不会再去想那些。” 徐悠然作为天象门掌门,是门内唯一有权阅览历代掌门记录的武学灵感,手札,大事件,以及武林的风脉走向的人。 所以对于五十年前自己虽未见却亲知的大事件,心中了然。 白衣老人笑了笑:“来,练练拳吧。” 说完,走出祠堂,在空地上,望了一眼天空,人就消失。 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走出祠堂的徐悠然身边,一拳递出。 徐悠然身如蝴蝶,翩翩而走,手掌软绵,缠绕而上,一掌托向老人脸颊。 老人不避,下扎马步,一拳递出。 这手法,竟是洪门的门拳,洪拳。 轰! 俩个武夫,碰撞在一起。 徐悠然退后半步。 白衣老人退后半步。 徐悠然身为如今天下武林十大高手排名第四的武夫,真正的化劲宗师,是武林拔尖中的那拨人。 而这老人,竟然与徐悠然平分齐手。 徐悠然停下手,方寸之劲收敛入体,外表柔软内里奔雷如浆的劲力,悄然散去,而白衣老人也停下手,望着天空。 徐悠然,悠悠道:“洪门虽然近来有些小乱,但不妨碍大局稳定。以如今陈元龟前辈的魄力,洪门未来的三十年,依旧是大局稳固。西方那些势力再次针对洪门,我们天象门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茅草堂又出动了?” “还没,我们想,再看看。” “哦。” 许久之后。 老人默默问道:“那魏令姜如今?” 徐悠然一一真实道:“魏令姜近三年来,除了在西伯利亚那次出手,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徐悠然这位天象门掌门,道:“静的有些可怕。” “我们的眼线,根本察觉不到魏令姜的活动。” “这些年,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洪门如今,那些下层小乱,只是一些小戏,根本憾不动洪门这座庞然大物,洪门顾虑的,是魏令姜。所以在时刻防范着那位女子,不是顾虑眼下的小乱。西方家族,在当年柳前辈一剑西去之后,我们华人都沾了光,稳固了二十来年。如今那些西方大家族不敢乱动,小势力的攻击,洪门还是稳妥收下的。” “洪门顾虑那位魏令姜,我们天象门也是一样,也想找到她。”徐悠然道:“所以,这次洪门举办的‘五门共见’的议会,我也会去商议下一步针对魏门的参议。” 徐悠然轻轻一笑:“五十年前,洪门无大错,二十年前,洪门无大错。我们天象门不否认,就像当年,徐伯母和洪伯伯你,虽然你当初只是一个洪门的小小外门弟子,与洪门惦念并不深。为了我徐伯母,脱离洪门来到我们天象门。一口气坚持洪拳不放,内里却是我们天象门的劲道。洪门关系与您不大,但您也没有忘记当初的传拳之恩,不也参与了那场大事件吗。” “放屁!” “我……我……怎么会知道是魏大哥?我得到的消息,也只是一名持剑神秘武夫,闯入洪门,肆意杀害掌门。我……我……见到了他……也只是意义上的站在那里,象征性的放水极大出了一次假手……”老人喃喃有些颤抖,道:“与我无关!” “洪伯伯,您问心无愧!” 徐悠然悄悄叹一口气,道:“只是您对洪门,太过重情重义了。” 徐悠然负手而立:“即便是我们天象门,也问心无愧当年那场出手。” 老人坐在一处树林下的椅子上,静静不在说话。 一个年老武夫,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 满心沧桑事,一壶烈酒饮入怀。 老人不在谈论那场事件。 徐悠然也不说话,陪着老人,看他喝酒。 老人猛然一拍桌面。 “他断一臂,杀向门外之时,正是老夫,推了他一把,让他出了门!” “原本以为,就此可以活命,却不想后来得到的消息是,已经毙命了。” “徐伯伯,当年断了一臂,还能在那么多高手之下,活下来,几率很小。” 卷二百五三 做的很好 徐悠然拜别老人之后,将那位退隐多年不干预武林是非的老人,送回看守祖师祠堂的那座瓦房。然后独自一人离开这座天象门掌权腹地。 掌门孤独。 一人绝顶。 自古帝王皆寂寞。 高处不胜寒。 他徐悠然性子再好,又如何逃脱呢? 一个门派,在自保,再和睦,又如何没有几件武林干戈事呢。 武夫炼拳路上,本就不易分心。何况再加上掌权,又不是做那无事皇帝,门内大事小事大势,都由自己一人把握。虽然仗年轻轻轻天赋极高,早日跻身化劲大宗师境界,可之后十年,二十年的武林烦琐事,会不会困扰着自己的武学进境。 不过天象门祖师有句话流传下来。 “掌门,就是将自己所炼的拳,运用在事上。如果能将所炼之拳运用在事上,非但不会感觉压力反而倍感轻松,更是大公为人,为自己争取跻身上证天道的一丝契机。” 徐悠然正在这么做,也是将自己所炼之拳融入事中,门中,虽初感繁琐,但也不失为一份责任,这世界,就没有谁,是单单为了自己。 武夫有尽头,武林已经消逝,真正厉害的是,一门的权力所掌握的脉络。 大拳! 徐悠然来到议事堂,已经有三人在坐。 洪通,徐明明,徐渐然。 三个天象门真正掌权的大人物。 “掌门!”不到徐悠然跨入门槛,三人即刻起身行礼。 徐悠然微微点头致意,进入自己的座位。 待他入座之后,这座深幽的议事堂,就亮起了一盏盏壁灯,复古而不失西势。 “深夜召集诸位来此掌权议事堂,实有两事,与诸位探讨研细。”徐悠然缓缓道。 三人屏气凝神,因为这座掌权议事堂,今年以来,是头一次议会再次。 也是天象门内,最大三巨头的第一次议会会面。 “其一是二十一前枪神徐江堰,带着孙女隐退江湖。那一年,上任掌门徐年年,曾派出精探查询访问,也不曾查出其下落。事后更是空置持法长老一职,时达三年,才撤销退位,让新人上台。如今时隔二十一年,往事不可追砺,新事不可排斥。如今,徐傲冰回门认亲,今是想问洪司探,徐冥主,徐大厚,三位怎么看待此事。” “其二是洪门召开的‘五门面会’,其一是针对魏门的下一次部署,其二是震慑西方家族,准备布局的刺杀。今是想问,我们天象门在这大局其中,该当如何。三位意见。” 音落,没有人立刻回答。 稍落半弹指的时间,三位早已在幕下反复思量这两件事的人物,此时此刻,将自己的熟思,一一道出,条理分明。 徐渐然,条理大势。 徐明明,条理细贴。 洪通,条理步步直逼大关。 ……………… 徐傲冰此时此刻,眺望星空,站在院子上。 曾经曾时,这里是爷爷一人的府邸。 爸爸妈妈在另一座。 这里,有着童年的那丝回忆。 爷爷让自己回归天象门,是因为,这里的传武阵林,以及那些信息,可以在将来,为自己探寻到那女子的下落,不然天下之大,自己一人,如何寻找一个游际世界的女子? 爷爷说,自己回门,不会太安定,但也搅不起大风浪。两者平平,五年之内,跻身化劲,十年之内跻身化劲,两种结局,走势,爷爷都为自己一一说出。 徐傲冰其实对这里,只有徐悠然有点印象,别的人,都很陌生。 翌日。 徐傲冰收到一则掌门信令,让自己出席五天之后的‘五门面会’,随掌门去往哥伦比亚。 在那里,是一个与五大门派都有贸易往来的西方小家族的地盘。 不是五大门派的势力,也不是与各门派各西方家族的那份独特关系的地盘。 谁都放心! 但是徐傲冰却不安心,因为,对方越不用自己,自己越安心。越用自己,越这么早用自己,自己越不安心。 因为待的久了,总有爷爷当初的那些关系脉络在那里的长辈,人,会找机会观察一段时间后,来找自己。 念情也好,查探爷爷的信息也好,总是稳固了自己的扎根。 这么快用自己,那批人物,只会观察的时间更多,即便靠近自己,也不敢太用真心。 那份真情,很容易压制下去! 徐傲冰想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之后,心下惊叹。 好一个天象门! 徐傲冰此时此刻,对于天象门的关系,了解的更深了。 因为这里是一座门派! ……………… 徐悠然与亲叔叔徐岁岁走在一起,在逛着一处小湖的风景。 徐悠然退后徐岁岁半步。 徐岁岁慢悠悠走在小湖边上,询问道:“你如此做,傲冰可有不满?” 徐悠然慢慢道:“不会不满,但会惊叹。” 徐岁岁沉默了会,道:“终究是徐家人,火候不要太过。你徐叔叔当年,为我们,护了太多太多的阵容。” “没有他,你爷爷,就可能会死。” “是他……” 徐悠然打断了亲叔叔的话,笑和道:“我知道,一人一枪阻挡了神秘刺客三个化劲宗师,十几个暗劲小宗师的刺杀,让我爷爷亲自逃脱。” “放心吧。叔叔,傲冰终究也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不会做的太火。只不过,”徐悠然看着湖面水面涟漪,道:“终究是人心起伏,势力所夹,持有未变者少。何况二十余年,不曾接触,不知其这些年经历什么,接触什么,心态如何变化,这些都要后续去了解傲冰妹妹。” “我对她自是没有敌意。但终究是要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嗯。”徐岁岁道:“你这样想,我很高兴。” “我们徐家人斗徐家人,也只有在一百年前出现过,这近一百年来,都是和和睦睦,共抱成团。” “嗯,才让我们天象门贸易规模不大的门派,不敢让其余门派小觑。” “洪门举办的‘五门面会’,其中针对西方罗根思家族的刺杀,你怎么议会商讨决策的?” “针对罗根思家族的刺杀,我们天象门不参与,只商议魏门的部署行动,但会答应,如果罗根思家族反弹第二次,我们天象门,会派出一位化劲宗师,一位暗劲宗师参与其中。” “你这掌门,做的很好。”徐岁岁轻轻道。 卷二百五四 风云跌宕 夜空寂静。 徐傲冰收回手中刹那,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凝神,五门面会,不知会发生怎样的事,自己对五门面会,所为何事,何原因聚集,一无所知,自己初来乍到,虽是徐家亦不是徐家。自己虽是徐家人却不在徐家长大,整个天象门,有几个人会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天象门人呢? 徐傲冰想着自己复杂的家族人生,又想起了那位远在德克萨斯洲求学的知己,韩珞。 那个年轻人,爷爷早已对自己说出他的内幕。 乃是形意门上一任宗主,柳宗元的亲传弟子。 这个年轻人,虽然饱读诗书,但是不知能否,适应这个复杂的社会啊。一座座门派,都是盘根错综,势力交错,这其中,人太渺小了。武力通天,也不过一份子。 武林,真的好大啊。 徐傲冰不知,阔别她一年半载的年轻武学知己,如今已经迈入一个新的境界。自己当初毕业那年,那个年轻男子,以一掌拍水,水下五米起惊雷,自己如今已经一掌十米起惊雷,那个年轻人呢? 徐傲冰知道,自己与那个年轻人,终究逃离不开这座武林。 不似陈武象,武林圣地出身,太极祖庭,家乡方圆,太极蔚然成风,熏陶气质。 也不似曹青羽妹妹,山东暗器世家出身,自幼受家风熏陶,长大之后,一言一举,都是有大家风范的气质、与陈武象一样,再如何嬉闹调皮,少年气退去的较晚,也有一身浩然的太极气息,让人自感是大家出身。 这都是祖庭门风。 自幼其中,心中蕴含一股历史遗留下来的家风,不自觉或自觉的熏陶身体。 所谓武林正宗。 不是一代两代可以出身的。 无论是天象门,还是韩珞的师承,形意门,这两座底蕴深厚的武学门派,其中的真正人物,都是底蕴深厚,自幼心性被其蕴含的门风熏陶。 这份底蕴,才是自己与韩珞,如何也赶不上的东西。 但也有各自的好处,就是自己与韩珞,在练拳也好,为人也好,更喜欢靠自己。 徐傲冰没有归家的心意,对于天象门,就是爷爷曾经的门派,自己幼时的家,但如今,家其实在哪里,并不重要。 一人一枪一化劲。 犹如那真正意义上的天下第一人,才是自己要追求的。 …………………… 翌日,晨光辉煌。 徐傲冰,徐悠然,以及十几位天象门重要中枢地位的人物,乘坐私人飞机,前往哥伦比亚布埃纳文图拉。 位于南美洲西北部的哥伦比亚,占据天然有利海湾,成为了国际贸易的一条重要港线,每天不知道要从这里,进出多少的货物与百姓需求。 而掌握布埃纳文图拉海湾这一条线的,就是哥伦比耶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之一,马丁家族。 马丁家族坐拥哥伦比耶国际海贸三条船线,十几座码头,同时运输货物前往北美墨西哥,美利坚,加拿大等国家,以及非洲,欧洲等第一,第三世界国家。 马丁家族更是坐拥咖啡产业,祖母绿矿产业的家族。 马丁家族的根源,在亚美尼亚。 马丁家族与华人五大势力,都有大量的经济贸易往来,其中尤其以咖啡及祖母绿矿产为大宗生意,而华人五大势力,更是会将这些采购的货物,售卖转手给下层,出售往欧洲,亚洲,澳大利亚等世界各国。 所以,这次接待华人五大势力,来家族地盘,为他们安排地方,正是马丁家族很忙碌的一个重要大事。 因为这一次,整个海外华人的势力领头人,都来了。 但也犹如哥伦比亚人不喜爱在家里招待客人的习俗一样,马丁家族给招待的地方,设置在了布埃纳文图拉,并非家族跟脚,亚美尼亚。 马丁家族的族长,安奥肯马丁,亲自站在门口迎接五方贵客! 先到的是最距离哥伦比亚近的华清帮。 而华清帮,就坐落在巴西范围之内! 之后是14k的领头人。 之后是一袭黑色礼装,精气神平和的形意门掌门人,江海鲸,以及俩位随身护持的化劲大宗师,官山令与尉迟凤岳。 不久之后,就是徐悠然,笑眯眯礼貌的进入这座庄园,被优雅的庄园管家,领着天象门一众人,进入安奥肯马丁接待贵客的花园庄园内。 之后,就是洪门掌门人,陈元龟,以及那位洪门著名的大剑仙,秘剑仙,还有一位虽是文质彬彬却是让在场诸位,都能识别出此人的身份,乃是负责洪门整个国际贸易的大人物! 徐傲冰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场外黑色西装的人群来来往往,有天象门的人员十几人,还有别的华人势力的。 徐傲冰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有几个人,甚至无形之中,深不可测,可想都是化劲高手。 安奥肯马丁身穿哥伦比亚最庄重的传统服饰,与华人五大势力的人物们,一一握手,同时有马丁家族的十几位上层人物,安排,引导,分散归类着人群。 整座庄园外面,停满了清一色的黑色林肯加长车,整个庄园,在这一时刻,同时进入了高度警备线。 整座庄园,滴水不进。 黑色魁梧的保安,一队队交替巡逻外围。 方圆十里,都布满了马丁家族的眼线。 任何可疑人员可疑车辆的进入,都会被一桩桩情报人员,收集传输,调查分析……直接怀疑的,立刻封出十里范围外。 华人五大门派领导人,如果在这里遇上暗杀,那真是整个马丁家族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每个华人势力,都让庞大如罗斯柴尔德家族都要正眼相看。 整个华人势力,可以说,真正的顶尖碰面了。 这里的武夫,不再是武夫,而是真正的掌权者,每一个人,都掌握着太多太多的脉络。 拳,算什么。 拳,也让某些人心中忌惮。 那位隐居炼剑十多年,这十年来,安安静静的在洪门学武追求上证天道的绝顶武夫,也来了。可见洪门是多么重视此次会议。 秘剑仙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太多人,站在人群中陈元龟不远处,也似乎守着远处与人打交道的那位毫无武力的掌权人物。 整个人群,让秘剑仙顾忌的,没有几位。 只有两个人。 就是徐悠然与江海鲸。 俩个名次仅在他之后的化劲武夫! 江海鲸看到了秘剑仙之后,也是微微一愣,心下当然,可想如今洪门的严肃情况。 上任掌门刚刚故去不久,新任掌门上位,如今又是杂事极多,虽是小事,但极容易造成内忧外患。自然需要这位隐居多年的剑仙,坐镇洪门。 官山令眯着眼睛,看着秘剑仙,心下知道是打不过,但是也要试一试才知道。 尉迟凤岳一眼眼不易察觉的扫描在场多人的神情,嘴唇,将那一句句话,信息,收录心中。 陈元龟与江海鲸遥遥相视一眼,互不多言,心下已明了。 整座武夫聚集的此地,风云跌宕,人心并起。 徐傲冰在人群中,看着江海鲸,微微一愣,怎么是他?(当年徐傲冰在大学见过江海鲸一面。) 江海鲸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丝目光,轻轻回头,微微一愣,然后转头,一切行云流水,十分正常。 徐悠然却是将这份变化,察觉到了眼内。 ………… 之后,就是整座华人五大势力,各自分排座好,开始洽谈。 洽谈分了三天! 其一就是针对前不久暗杀洪门西雅图分门,休斯顿分门的那座罗根思家族,决定直接斩断源头。 其二就是针对魏门的部署,决定了未来十年的走向。 五门共签。 决定了整个华人五大势力,针对魏门,又开始了一轮新的进攻! 事后。 洪门掌门人与整座洪门的第一高手秘剑仙并行而立,走在马丁家族的庄园内。 “秘先生,半个月之后,我们的洪门恳亲大会,就要举办。届时,希望你参加!” “掌门。放心,谁向针对我们洪门的掌门之位,就要先问问我的剑,是否答应。” “恳亲大会结束之后,我将前往天象门,挑战洪通。” “重定天下第几。” 卷二百五五 罗根思·稧雷·维尔斯 洪门恳亲大会在檀香山举行。 同一时刻。 很多无法远赴檀香山的洪门各多势力,举办着自己的一洲恳亲大会。 谢羡是德克萨斯洲的洪门分舵的舵主,同时也是一位洪门的化劲宗师,坐镇德克萨斯洲。休斯顿出现了三年未遇的被清洗现象,这让谢羡很是没面子。 所以这次恳亲大会,谢羡称病,没有去往檀香山。 而洪门总部陈掌门,针对西方罗根思家族的刺杀,其中以针对罗根思族长的刺杀,目的就是震慑对方。这次,洪门派出了一位化劲宗师,三位暗劲宗师,以及华清帮派出一位暗劲宗师,更辅助以洪门红花双棍的枪手,进行辅助。务必一击毙命! 而罗根思家族中,十几位人物,入选了刺杀录,都已经布局各个武林高手,枪手,只要‘青鸟’眼探传递回情报信息,就立刻伏杀。 而一个月前,哥伦比亚‘五门面会’的商议,虽然形意门等门派不会针对罗根思家族派出杀手,但是会提供罗根思家族入选刺杀名单的情报信息以及踪迹。 整个华人势力都在调查罗根思家族那十几位人物,所以很快就有信息,一一布局。 罗根思家族涉及明暗两道,暗道里养育杀手,刺客,枪手,明面上,做生意,甚至罗根思家族还有一位中年佼佼者,进入了学术界,是北美学术界有名的学者。 而针对最主要的罗根思家族族长的刺杀。 这一次,谢羡决定自己去。 …………………… 蒙大拿州恳亲大会。 如期在比林斯举行。 来自蒙大拿州六座城市的洪门华人首舵人,分别如各方来朝,聚集在比林斯。 蒙大拿州由于地处北美西北部,整个州辽阔人烟稀少,城市寥寥几座而已。但是这里的洪门势力,却是并不弱的一个州。 这里有六位暗劲武夫坐镇,同时有三十四位明劲高手。 武夫或许不是整个洪门坐镇一州拔高的那种,但是化劲武夫,天下一共才有多少? 整个魏门,这些年,与武林敌对,被刺杀的暗劲武夫已经陨落了三十多位,如今也只留下了三十六位暗劲宗师。 因为武夫固然重要,其实在真正的势力斗争之间,已经并不重要了。 在枪炮横行的年代,让一群暗劲武夫持刀上阵? 武夫宗师,决定的是定音一锤和出其不意。 正面对敌,就是十几位化劲宗师,也不敌枪炮火力。 武夫,只是成了一个象征性的意义。 北美人人持枪的国度,谈武学? 除非是化劲宗师还可以跟那些不练武就练枪的人谈谈武学,暗劲宗师,面对两个持枪精通之人,就要汗流浃背了。如果四五个精通枪械的人进攻一个暗劲武夫,暗劲武夫能活下来,就是九死一生了。(非作者贬低武力,实在是时代如此。本书虽主武学,但不会偏袒武学。) 魏门能与华人五大势力争斗这么多年不落败,靠的事那批精通刺杀并且枪械熟悉程度惊人的枪械刺客,以及顶尖至极,培养出来的谍报人员,以及与东南亚势力的暧昧不明,甚至行踪不定的那些魏门人员,这二十余年来,没有人知道魏门人员的准确落脚点。 五大势力,顾虑的多数是这些。 因为强大如形意门的‘斥候’,洪门的‘青鸟’,天象门的‘浮草’,华清没有任何名字的眼线,14k的谍报人员,布局全球,也查不出那位魏令姜率领魏门人员的踪迹。 正面来往,一来二去,最简单了。 可怕的是这些暗声无息,伏线千里。 这才是五大势力与魏门真正战斗的地方! 谁都不知道,谁都知道,各方门内,或多或少,一定有魏门的谍报人员! …… 大瀑布城。 韩珞刚刚在大瀑布城观赏此处的风土人情,就恰巧看到一幕! 学生赖恩同学,正在逛街,却突然慌张躲避躲藏在一处小巷障碍物后方! 韩珞眼神一笑,哦? 悄然跟上。 从准确的视力看到的那个少年的眼神,正在憎恨,恐惧,颤抖的看着一处咖啡木屋馆走出的一众人物。 肤色是黄种人。 黑发。 不知道是亚洲哪个国家的人。 但是韩珞眼神却眯了起来。 武林高手? 没想到,大瀑布城,竟然有身体呼吸均匀,内劲高深的一位武学高手! 那位中年男子,留有八字胡,手臂一甩一前之间,就是随手出击的痕迹。这种拳与人结合的契机,只有在暗劲宗师的身上,可以显现! 手与足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 无论拳法在变,这武林万古不变的固定,练出来的武夫,就有一股特质!行路之间,不知不觉,伸手就是拳,触脚就是行架,随时出击,不知不觉。 这种无声息的架子,只有在暗劲武夫体会到天道一角的境界,才能做出来。 韩珞也看到了中年男子身边那个精干少年,个子矮小,但是气质惊人,躯体之内仿佛蕴藏火山,体魄震人!无声息就赢了很多人的心。 这绝对是真正武夫! 这个小个子,功夫火候达到了明劲。 但是气息时刻有点不稳,应是初入明劲没多久。 随后一众人物黑衣随行。 但是韩珞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应是有随身火器,对方带枪,心里有这份‘老子带枪’的无形心力在那里,被韩珞的境界捕知而得。 韩珞再去看赖恩的眼神那般盯着那个精干矮小的少年,就恍然猜到,赖恩与那个少年,这其中一定有问题,难怪这小少年,一心要跟着自己学功夫。 韩珞心下思量,假设传授赖恩拳法,一年之后,战胜眼前少年不难,那战胜之后呢?真正的敌人,是炼拳之后,那份想战胜别人的争斗之气。那个自己。如果从练拳起到明劲,一直是争斗之气在练,到了明劲巅峰,就会发现早已造了一座天堑,卡在了明劲暗劲之间,要想突破,何其难也。 当年自己在武当脚下炼拳,那位朱震山,难道明劲不高?以如今大暗劲的境界眼光去看,自然有高下之别,可从明劲去看,朱震山的罗汉拳实力不可谓不强,但不是依然最后被自己以那时候不到明劲的功夫胜了? 为何? 门槛也。 不仅是卡自己,也是卡功夫。 一身功夫,在那份争斗之气中,能发挥出四成就不错了。 所以师尊,才会在当年去指点朱震山,去往少林,学习佛法熏心,希翼着他能靠那份善心,去化解过去自己的争斗之气二十多年来累月积累下的门槛,寻求那份突破入暗劲的契机。 所以自古武学大师,授徒之时,都讲究一个心平气和。 最初的心平气和,看着不起眼,实则已经是拳未炼,境界先走的炼法。 而如今的赖恩,也有这个隐患。少年气盛是好事,但是用来炼拳,就不对了。(道门三年洗脚盆伺候师傅,也是这个事情,磨的就是那份斗争之气,不然不去磨掉,修道之后,之后功夫高了,容易走火。为何走火?自然是那份心不平了。但也有另外天才,可以省去此步,如韩珞,就是碌碌如玉,天生没有争斗之气,心平气和,门槛自然就低,就更容易接受大道。这就是柳宗元为什么选择韩珞作为衣钵弟子的原因。) 韩珞一笑,拳法还是不能给他,韩珞不在观看,身形行走在街上,向北。 …………… 比斯林。 之前韩珞见到的那位,八字胡的武夫,坐在一处椅子上,那个矮小精干的少年,恭敬立在一旁,观摩场中俩位拳师对阵,校摩拳法。 一场对仗,其中一位年轻武夫败下阵来。 此战结束,败落武夫回到归属人群里,其中一个玉面男子,面色不平。 八字胡的中年武夫,将其神情收入眼中,抚须含笑。 坐镇博兹曼的武夫一方,有人员落败,赵啼当然高兴。然后转眼看向胜利一方,全晨的徒弟,却是不错。 全晨抚手收敛那自得神色,弟子胜利,自然在这一州恳亲大会上,倍有颜面。那崔延一方,依仗檀香山有人脉,平日里,丝毫不给别城同门面子,此时此刻丢了面子,自然有人高兴。 崔延手指轻弹,眼神眯着瞪了一眼那个落败的弟子,心内想到:看你们能笑到几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子还不短。 “大瀑布城首舵赵啼门下,黄文中。布尤特首舵谢和君门下,章石柔。” 赵啼给了弟子黄文中一个平淡眼神,黄文中咧嘴笑笑,摸摸拳面,走了出去。 章石柔竟是一个女子,武夫女子,自然稀罕。 全场惊艳。 不过恳亲大会,并非谈情说爱的场景。 乃是洪门一年一度每年秋后的第一盛事,各方大佬齐聚,这里丢了面子,那真的是不好看。 洪门蒙大恳亲司老,还是按照规矩介绍到:“洪门恳亲,意在团结,切磋门内,武术不分高低,砺在磨砺弟子,鼓励弟子后进努力,胜者不可骄,败者不可馁,意在团结门内上下,共护洪门!” “点道为止!” “……” 黄文中心里已经听得烦到了,自个自内心嘀咕:“你奶奶个胜者不可骄,不分高低。” “就是分高低的!” 黄文中眼神一眯,精神集中,看着那个少女。 女子,但我也不会留情。 自古武夫因为对方是女子武夫,留情收手,吃亏的事还少。 女子没有废话,直接出手,果断利落。 黄文中没有躲避,硬碰硬直接出手! 全场一阵惊呼。 俩个明劲武夫,拳拳到要害,分明是斗上劲了,是真较量! 女子不仅没有落下风,还隐隐上持。 黄文中内心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一个女子,武学高的这么高。 ………… 一场僵持战。 境界相仿,毕竟是女子,持久之后,终究不敌男子。 那女子武夫渐渐落下风。 那司老,恰到好处,点到为止,停止了这场同门不同师的武夫切磋。 但是那位谢和君,却是面色微笑,十分有光。 自然,弟子是女子,还能如此厉害。何况其余弟子? 黄文中战上风而回,赵啼亦是平和,看不出高兴与悲。 接下来,就是舞狮活动,敲锣打鼓,由洪门精锐弟子,亲自两人上阵,身披黄铜精晶狮,另一只,是红火璀璨狮,随着敲锣打鼓,两个狮子舞动起来,张嘴抬脚,飞身上梯,倒飞回柱,在十几根柱子上,飞奔舞狮。 真是满堂喝彩! 可见洪门后辈! 之后,更是狮子斗狮子,狮子上有狮子。 同时从狮嘴中挂下两幅对联。 “洪门义结千秋,门风传承后继。” 之后,由一位蒙大拿州,最为地位高贵的男子,虽然不是武夫,却是负责整个州的武夫调动,亲自持笔,蘸朱砂,为狮子点睛! 一点! 满堂鼓掌! ………… 之后,一小撮人商议要事。 只有六位化劲武夫,以及那位为狮子点睛的男子,参与了。 是一场踪迹报告,以及针对那位罗根思家族人员的刺杀安排。 罗根思雷维尔斯。 北美学术界的重要人物。 虽然出身于罗根思家族,但是确是一直活跃于学术界。 但毕竟是罗根思家族的人物。 这次檀香山的安排,就是,震慑罗根思! 告诉他们,洪门不好惹。 “根据‘青鸟’谍报,罗根思雷维尔斯,活跃在纽约,之所以安排蒙大拿州洪门负责此次刺杀事宜,是因为,不久之后,这位罗根思雷维尔斯,会来到蒙大拿州,参与一场学术调研。” “接受罗根思雷维尔斯的是哪方人员?” “哦。”赵啼笑了起来:“是一位华人留学生,不要紧。华夏的留学生我们不动,单单制造一场车祸现场,解决罗根思雷维尔斯。” “罗根思雷维尔斯,‘未来’研究室成员。” “未来研究室?什么鬼?” “谍报上这样写。” 卷二百五六 一堂哲学课又开始了 韩珞‘观摩’完那大瀑布城一众武夫之后,回到学院,刚回到学院,就收到一条来自休斯顿的短信,说近来很想哥哥,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有空来休斯顿看望她。 韩珞微微一笑,这个小妹妹网友啊,于是他回了一条温暖的信息,说自己因为读研二,不在奥斯汀,目前在蒙大拿州大瀑布城,过段时间回奥斯汀之后,抽空去往休斯顿看看她。或者是这个学期结束之后,寒假时分,可以去专门看望小妹妹。 小妹妹高兴的回复:“那哥哥你记得来,那你在大瀑布城做什么呢?” “任职辅导教授。” 小妹妹回道:“哇哦~” 韩珞轻轻一笑,边走边和小妹妹聊天,回到住处,接着打开电脑,备录明天的课程和重点讲解的西方哲学地方。 韩珞一点点备课,随手拈来,反复推演了三五个教案,终于敲定了一则讲解‘先讲解中世界哲学,然后追根溯源,追寻源头’的教程方案。而不是从源头讲解,一步步从时间线上,5世纪,6世纪这样。 韩珞是想让学生了解到,中世纪的人们为什么会那么想,这个源头是从哪来的。因为人类的思想,都是由祖辈一代代传承下来,每个行为模式,都可以找到来源和根本,然后识别那个根本是否合理正确,然后在采取抛弃与应用,进行分类。 因为每个时代,都有伟人,都有正确和精髓的思想,但也有谬论。 如果不加以分析就采用拿来,无疑是误己及人。 武学理论,哲学理论,韩珞发现了很多书上,都有一些偏见和错误的地方,甚至有些话,后世奉为神话。 这样的错误,就在书中,人类历史中,一直延续。 没人纠正。 身在庐山不知山。 身在人类社会中,根本察觉不出有些东西,哪些是正确,哪些是错误。因为太过无形了。 众人信奉的东西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少数人信奉的东西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相反,就是错误的吗?就是错误的吗? 这其中,因为人类数量之多,其中有太多的差异不可描述。 有些人是真知实践体会得出来的‘真经’,有些人是读书鹦鹉学舌,有胆子开口,胡编乱造加上猜想,说出来的‘假经’,真经假经如何分的清楚出来? 这就需要辨识人,自身要有真正的经历,一份‘真经’,才能在人世思想行为海洋中,脱离出来,不会被众人,小众的谬论影响左右。 可人类的思想太过浩瀚了。 没有人能从中识别出一切根源。 原因。 后世之人,多是不知而行之。 韩珞饱是如今饱读东西古今的思想书籍,识别整个世界的思想各方源头,也不能彻底的识本还源。因为他只有二十四岁。 整个历史河流,太长了,太长了,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是从上源哪里来的,甚至久远的河流上方,发生了什么。 五千年的岁月,在这河流之中,不过一截美丽的文明历史。(注:下本书会真正意义上探讨这些,因为那本书的格局允许,这本书主要是武学,武林故事,所以不会牵扯过多非武林事件。会写完的。) 韩珞冥思一下,这样的教案,不仅是传授了知识,更是一种无形的知识。学生,学生,不是教授一下书本不负责任就可以了,师任重大。 人类历史,完全是由人人创造出来的。 ……………… 韩珞炼拳,如今进入了半步化劲的地步,距离那所谓的化劲宗师级别,也只差一点。无身的感觉越来越多了,总感觉活在虚空之中,随手起拳,无处不是拳。 身无身,就是初入化劲的真正宗师。 之后拳无拳,意无意,更是各有造化。 这些东西,哲学上可有讲? 没有,注定哲学了解生命是有偏见的。可武学上,有人细细道出,通俗易懂的生命体验,谁看了就明白,原来这么简单啊,生命这么回事啊,有吗,也没有。 所以各有偏见。 其中夹杂门户之见,私人之见,传我不传他各种思想偏见,导致门派之争,真理匿藏,学问学习,何其难也。 武学真传,隐秘无比。 佛门,道门,医脉,更是如此。懂真谛的人少,懂广传的多。可那真谛,毕竟才是真谛。(下本书主讲道脉。这本书主讲武脉。各有主角,分述一世界。作者计划有四本书要写完的。尽量去完成。) ……………… 翌日。 韩珞进入课堂,整个课堂,十八个孩子,各有特色,都是那稚嫩的岁月。 韩珞微笑打招呼:“good,morning。” “morning。”各个学生不约而同的声音响起,还伴随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的笑声。 韩珞正色一下:“classmates,你们为何来到哲学?在这个领域,你们想获得什么?学问?名声?思考?还是不要被迷惑的思想?” “you,你们指着自己的心,问一下,你们要什么。” “五年前,我也被我的professor这样问我,我的回答是:我要去探索。” “我时隔五年,依然记得,我当初的教授这样讲:” “人生而独立自由,或许这在哲学中是个早已被历代先哲定下了伟大又欺骗的概念,但是,我们与生具来的自由,从未消失退化。哲学为何让人心生向往,因为它代表未知,那么,你们不也是新时代的未知么?先哲们在他们的时代也如你们在这个时代在这里上学一样,是那个时代的未知,那个时代后的哲学翻史人。” “哗啦啦。” 十八个孩子响起了不约而同的掌声。 韩珞记得,当时周天修教授摆了一个摇晃的手指,他也摆了一个手指,道:“继续?” “yes!” “布鲁斯老师快讲吧。” “go,带我们去哲学的海洋遨游吧。” 现场发出了不约而同的声音。 “那么,该暂停下思考脚步,即便我是洛矶山学院的辅导教授,也不要跟随我的思想,保持你们的独立。” 现场一阵沉默。 韩珞一笑:“是否会有更深的思考?” 现场没有人回答。 韩珞道:“这就是我们的目的,人独立而自由。但是没有智慧的独立,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给群体造成更多的事情。所以我们需要学习智慧。” “我们做的远远不够,我们如今的问题,远比书上的答案更多。而且是没有解决方式。” 韩珞轻侃而谈:“我们哲学,虽然不具备实际科学意义,但具备启蒙意义。” “所以,我们下边会接着,从中世纪,开始研究,为何中世纪的人会那样想。去寻找人类历史源头之秘来吧。” “………………” 一堂哲学课又开始了。 卷二百五七 武哲互映,青年大家 这一天下课,赖恩又跟在韩珞后头。 韩珞边走边思,已经进入了课堂时闪烁思考到的一个问题。 赖恩眯了眼,觉的老师为何学问如此精深,还可以学习武学,这份本事的背后,一定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历程。自己认识老师时日还短,但他可以肯定一点,这个年轻人,曾经一定汗流浃背过。 赖恩看着对方,消失在住处楼下,安静站立一会,觉的,此人的人品,十分可靠,学问博通古今哲学,(其实他不知道韩珞已经不止涉及一个哲学领域了。),武学暂时不知道对方的深浅,但站桩的功夫看,一定不是初学武学之人。 韩珞回到住处,开始翻越互联网的各方面信息。 华夏厦门怪坡。 美国犹他州怪坡。 韩国济州岛的怪坡。 ………… ………… 韩珞决定,下个月,启程前往犹他州,看一下犹他州的怪坡。回来之后,就带队前往纽约,进行学术访问。 韩珞翻开《广义相对论》,仔细研读五百年前一代伟人爱因斯坦留下的典著,其中对时空弯曲一个理论的描写,让韩珞深感思索。 因为他察觉到,这个时空弯曲,自己在哪里遇到过。 相对于物理学界,天文学界等的玄幻理论,韩珞喜欢用暗劲的境界,去对拼这些前无古人的理论,用暗劲对天地规律的感知,去对应爱因斯坦等科学伟人的理论。 如果一致。 那么。 韩珞就可以敲定一个结论。 天地规律为一体。 中西方对于这座天地规律的描述,都是在描述同一个事物,不同名字。 他思考的问题是,暗劲境界感知到的天地,是否就是科学界探索的量子领域等世界! 只不过前者是靠着日复一日的修炼,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境界。 后者是靠仪器算数,探索发现到的领域。 韩珞低下头,仔细研读。 “时空弯曲,宇宙是一张平面,但因为太阳的缘故,平面下沉,围绕太阳周围,形成弯曲坑,星球围绕太阳运行,其实不是规律,而是时空弯曲产生的现象……犹如螺旋……” 蓦然, 韩珞瞳孔睁大。 脑海中另一则华夏哲学信息,跳跃出来。 “宇宙,是螺旋上升下降,万事万物,都是涌动前进。涌动,即是后退一下,在前进一下,这样的进程,伴随一切。” “清者上升,浊者下降。” 韩珞蓦然思考,华夏哲学中的浊者下降,是否即是浊者,造成了时空弯曲,所以下沉。清者填补了时空弯曲,所以上升。 古代与现代,东方与西方,哲人与物理学家,思想见解在韩珞这个怪胎之中,悄然碰撞,溶解………… 因为韩珞,悄然发现,名词不同,实则都是在描述同一运动现象。 这就可怕了。 韩珞抬起头,看着傍晚的天空,沉思起来,难道,古往今来,一切智者的见解,都是一个东西? 随着读书越多,古往今来的知识越多,韩珞对这个见解的体会就越深。 那如此推论,老子,释迦牟尼,爱因斯坦,牛顿,等等中西方的各个时代的伟人,见解的不就是一个东西?那么人类还争什么争? 科学界不了承认人体的潜力感知。 可是韩珞自身就是受益者啊。 自身就见到了天地一角,也了解探索天地的规律! 读书,是继承前人的思考。 炼武,是用自身去体会。 韩珞继续读下去。 不知觉,夜幕降临。 韩珞却又读到一则惊心动魄的话语。 “任何物体的存在,都会引起周围的时空弯曲。” 韩珞深呼吸一口气。 因为这句话,他可以用来解释华夏的风水哲学论。 韩珞虽然不接触堪舆界,风水界,道界那套学问,但是毕竟是半步化劲的武夫,对于天地及生命的感悟,也很深刻。 风水讲:物品摆放,都会影响周围。 而此时此刻,爱因斯坦讲:物体的存在,引起周围的时空弯曲。 这,俩者有区别吗? 韩珞深深然,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有可能,甚至很大的可能,华夏的古文明,对于自然的认知,是一个很高的高度,只是局限于那个时代,不能用让人明白的词语表达出来。 如果现代人不是仪器,跟他们讲磁场,量子,电磁波,谁会信?今人是有这个条件,那么古人没有啊,今人有仪器,古人有什么?假设没有仪器,现代人也不会相信磁场,量子,细胞等等的。 韩珞深深然,仿佛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崛起。 他隐隐然,知道,华夏古代,绝对不是历史记载的那样! 韩珞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个新的发现,让他心灵深然震撼,同一时刻,仿佛化劲的门槛,也在轰隆隆作响。本来被老前辈点拨的已经很薄的化劲门槛,在次薄了一层! 韩珞猛然意外,立刻沉入心神,观察感应中的那座境界门槛。 隐隐然,天地幕后,一条条规律,万物运转,隐秘玄机,一一作现! 前所未有。 韩珞此时此刻,达到了此时此刻的个人武学极高境界。 读书,也能破武学境? 难道! 思想与身体相通,思想影响心灵,身体,身体也影响思想,心灵? 整个心灵与身体,互为转换? 即是古人说的阴阳转换? 韩珞大憾! 从没有如此深刻的体验。 对于万物的规律影响。 读书,增强武学修为? 武学修为,反过来增强读书智慧? 如果没有武学境界,自己如何感知天地的规律呢?如何验证书本上的哲学呢?如果没有武学,自己也和寻常的哲学家一样,经常会陷入深思吧,因为不知对错! 韩珞退出那份摇曳美好的境界,缓缓醒开双目,凝望眼前,没有注视任何东西。 韩珞恢复平静心灵,淡淡薄薄,十分宁静。 没有随着那份震撼一路走下去。 因为武学立拳之根,就是静虚。 失了这一份,就是莽练,自造门槛。 读书也是如此。 读书虽然有开拓精神视野的作用,也有轰然敲击人心灵的震撼文字,但是如果不平静,等于也是莽读书。 书,终究为人用。 ……………… 韩珞这一日下课,又遇上了那位少年。 老师走在前边。 少年走在后边。 少年不说话。 老师也不说话。 走过了树林清道,走过了弯延草坪,走过了湖畔。 韩珞停在了树林畔。 少年也停下来。 少年道:“布鲁斯老师,我想,拜您为师,学习武学!” 韩珞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望着湖面,双眸深思,心湖泛涟漪。安安静静,眺望湖面的波光涟漪。整个人,如一尊山岳,安安静静稳稳当当站在那里。 少年有些神往其质! 韩珞想着,少年这已经是十六次跟着自己了吧? 少年有些遗憾,有些低头,因为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吧? 真不知道坚持有没有意义了。 这个时候,韩珞的声音却响了。 “我可以收你为弟子,不过,何时教拳,教授何式,由我说了算。” “你想好了吗。” ………… 少年沉默一会,就大声道:“老师,我想好了!” “您就是我的师傅!” 卷二百五八 太极嫡传 陈武象从纽约大学的医学院出来,转身前往自己的驾车。 这个时候,走出一个金发白肤的女子,碧眼大瞳,笑着打招呼道:“嗨,miss陈。” “嗨,爱丽丝。”陈武象道。 “你要去哪儿?”爱丽丝道。 “我要去大都市艺术博物馆接我的一个朋友,然后去往弗吉尼亚州的巴斯县。” “哦?去往那干什么呢。” “噢。”陈武象微微一笑:“那里有一场弗吉尼亚州政府举行的医学辩论会以及公益行动会,我和我的朋友巴诺要去哪里,参加这次的活动。” “买噶。”白发金肤的女子作惊天状,道:“你要去那里?” “怎么?有什么事吗?”陈武象微微一笑却疑惑道,因为这不是爱丽丝的常态呀。 爱丽丝摇摇头,想起了久远前的一件事,想着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多说呢,想到这里,她迷人一笑:“没有什么,只是我笑时候也住过那里一段时间。” “你要去巴斯县的话,会路过克利夫顿福奇吗?”爱丽丝笑了笑道,将之前的那个顾虑抛之脑后。 “ys,你要去克利夫?”陈武象微微一笑。 “能搭一个顺风车吗,绅士。” 陈武象轻轻一笑,对这个同事的要求并无拒绝,然后俩人来到一辆宾利前,陈武象进入右驾驶位,爱丽丝坐在左副座位上,俩人系好安全带,陈武象便驱车前往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不久之后,陈武象就接到了他的朋友,巴诺巴鲁斯赫尔滋,一位医学院的博士在读生,主攻精神科及精神病研究学,及研读心理硕士学位,还是纽约州一所医院的挂科医生。 陈武象接到巴诺后,三人在车上,都是一所学院的学生,彼此有熟悉的环境,聊起来非常愉悦。巴诺性格主动,比较擅长搭讪,言语巧妙,常常妙语生珠,逗的爱丽丝大笑不止。但往往回锋一转,话语就让人深思,虽是玩笑具备但是后面却让人受益匪浅。 陈武象较慢,相较青少年时期的自己,如今太极拳愈发深入,魂魄与太极韵律相融,一举一动,均是后发先至,忽轻忽重的神举,性格远观慢,近处极温和。假如不是挚友韩珞熟悉青少年时期的他,对于如今的陈武象若是第一次相识,绝对无法想象,当年的那个陈武象与如今的陈武象挂钩。 陈武象恰恰而谈,不打扰巴诺与爱丽丝的谈话,又巧妙的接入了二人的谈话中,一切均非算计,而是自然而然的本性流动,太极拳的韵律已经融入了骨髓灵魂深处,自发动的伴随行为举止,生活一切。 所谓太极拳祖师张三丰曾言:欲教天下豪杰延年益寿,不作技击之徒末尔。 陈武象缓慢而动,却又时快时慢,让人如随太极,上下浮动,引人发醒,受益良多。 韩珞当初就领教过了,去年冬季来纽约,就说了一句:变化好大。之后就是被陈武象一点点指引,被陈武象看出了心境困惑,一点点指引。 陈武象驾车,遥遥接近千里的路程,中途三人在一座小城,进食过午饭之后,继续前往克利夫顿福奇及巴斯县。 下午四点。 太阳刚刚有下落的趋向。 三人在车内,行驶在辽阔无人的平原荒丘地带。 陈武象一边放着音乐,一边听着俩个朋友的闲聊,突然,太阳穴有点跳动。陈武象穆然而警肃! “嗨,巴诺,你说你在大都会艺术中心交往的女朋友,因为你不承诺今年的结婚,就放弃你了?” “no!是我甩了她。”巴诺大笑道。 “嗨。”爱丽丝一阵叹气,摇头道:“别自欺欺人了。” “小心!”这个时候,陈武象突然严肃的声音传入二人耳内,车随之而停。 “下车!先不要问了。” 陈武象迅疾伸手,解开爱丽丝的安全带,同时严肃的看了眼巴诺,巴诺有点目瞪口呆,但是仿佛是跟着安全神一样,这是因为二年前,陈武象刚来北美纽约,就因为一起抢劫事件,救过一次巴诺。 爱丽丝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情况,来不多问,就被陈武象解开了安全带。 陈武象迅速下车,爱丽丝也下了车,巴诺随之下车。 陈武象目光深沉,看了东北方向一眼,然后转身拉住二人,如提轻羽,转身就奔。 “哇!”爱丽丝恐吓惊吓的声音传出。 巴诺目瞪口呆,双脚离地,身体如风驰电掣,被那人拽在手中。 陈武象奔跑之隙,开口道:“有刺杀。” 刺杀? 爱丽丝想都不敢想。 这是什么! 哦买噶,为什么我没带枪。 这是爱丽丝的第一个反应。 第二个反映,陈武象是神?是超级英雄?真的存在? 陈武象屏气凝神,不在浪费精神。 片刻之后,轰的一声! 爱丽丝耳边听到一声爆炸声。 巴诺则看到一众黑影,因为距离汽车远了,看远处是小人影,但是也看到那些人,仿佛拿着枪。巴诺心中划十字架:上帝保佑,派来了莫德尔陈。” 陈武象无视身后一切,周身几个地方,同时跳动,身躯随之而避,刷刷刷,几声枪响,伴随刚才泻留的地方,都有弹孔射入。 爱丽丝吓的无声。 巴诺则全身鸡皮疙瘩。 “谢特!”远处一众小石头后面,埋伏的俩个枪手,其中一个白人惊悍见鬼道。 陈武象一折身,将俩人放在一处石碓后面,双目柔视俩人,轻声道:“没事,我在。”说完,身躯仰望东北与北方向,朝两人点点头,此时隐瞒不得,暗劲功夫,刹那而逝。 “哦买噶!”爱丽丝捂着嘴巴。 巴诺则深深呼吸,平缓心情。 ……………… 远处,陈武象一人,借着此处地带的山石零碎,躲体隐蔽,潜伏向那拨人! 其中,较近的俩个枪手,正在朝陈武象消失的地方前进。 身后,一辆汽车也正在驾驶而来,车上有俩个白人男子,持枪而露出窗外。 “爱丽丝今天一定要死!” 车上的一个枪手道。 ……………… 陈武象借助山石之力,反扑奔波在碎石之间,身轻如羽,又落地接近无声。接近那俩个枪手百米之内,俩人尚无发觉。 不过借于人人都具备出现潜在危机的时候,出现的特殊感应,陈武象平和心态,无视二人,默默前进。 眼前无人! ……………… 卷二百五九 陈文象在泉州 泉州。 东方丝绸之路的起点。 西街,泉州极为热闹的一条街道,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开元寺的双塔。 一米九身高的男子,走到哪里,都是极为瞩目的,无论是年轻时代在惠安石雕厂工作,还是如今在泉州临海郊区的小院炼枪,都是如此吸引人。 曹正雷与陈家村嫡传长孙,一代太极宗师陈文象,走在西街这里。 陈文象看着西街旁边,那些卖闽南泉州特色小吃的小店铺,像极了几百年前,那种古老的生活岁月。 曹正雷朝远处极为瞩目的石塔望着,道:“那就是开元寺了。” 陈文象自然也望到了那座矗立出红色屋顶的石塔,悠久的岁月扑目而来,一千多年的痕迹,毫不掩饰。这份岁月的历练,是任何大师都做不出来的。陈文象有些恍惚,终于明白,为什么曹正雷出身于山东富贵家庭,却在这里,在南方,在泉州,一待就是整个青年期到中年期。 因为这里没有上海的繁华,郑州的崛起高楼,也没有京都的帝都大气,却有一份宁静。 曹正雷走至一处店铺台阶上,道:“阿婆,买两份满煎糕。” 陈文象则一旁看着从未见过的‘满煎糕’的介绍,啧啧称奇,原来是太平天国与清王朝交战时期,泉州一代武官,为了将士吃饱而不扰民,特意在糕点中层夹了花生,红枣,红糖等,弥补营养。 曹正雷支付了六块钱,递给陈文象一块,道:“泉州特产,尝尝,你来泉州一趟,总不能让你白走这一遭。” 年轻曹正雷十三岁的陈文象,笑着接过满煎糕,咬了一口,味道极为不错,入口软绵,中间的红糖,花生随之卷入舌头,在牙齿中咬磨,十分有口感,陈文象道:“很好吃。” 曹正雷眯着眼睛,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待这么多年吗。” 陈文象愕然曹正雷如此之问,有些意外,摇摇头。 曹正雷望着天空,笑了笑没说话。 俩人路过开元寺,典型的闽南翘檐建筑,但是门匾未写开元二字,只是书了‘紫云’二字,对面有一白壁,书‘紫云壁’三个字。 此时已是下午,枪仙曹正雷眯了会眼,没有带陈文象入寺。 陈文象作为一代太极宗师,陈家村在河南,离禅宗祖庭少林寺,也极近,而且爷爷陈当心也与少林寺几位武僧交往密切属于挚友。见到这座古刹,自然是想进去礼拜人类最为智慧的释迦牟尼。 陈文象无宗教信仰,这一点陈家村历代如此,只是对于佛庙道观,还是极为尊敬。非是圣贤传说,而是那些伟人们对人类的贡献。 陈文象道:“不打算带我进去看看吗?” 曹正雷摇了摇头道:“下午不进庙。” 陈文象第一次听闻这类消息,愕然不解:“何此?” 曹正雷摇摇头,道:“你初入化劲不久,对于更深的天地感悟还不彻底。走吧。” 陈文象深深疑惑。 俩人走出西街,一路西行,曹正雷才缓缓道:“凭我如今的境界,勉强能用眼睛,看到寺庙上方,随着时辰不同的天光变化。” “何解?” “上午寺庙光色极明,下午越晚,寺庙上空则越暗。常人无法察觉其中变化,饶是我,也是无法仔细分辨看清。” 陈文象愕然,境界如斯? 曹正雷如今对天地的感悟,已经是………… ……………… 曹正雷带着陈文象,来到清源山,买了两张门票,进入其中,先是礼瞻了老子圣像,之后一路上山、无人之处,俩个宗师级别的武夫,上山如飞。 半个小时之后,俩人登上山顶。 清源古洞之处。 一个中年道士,缓缓而在石庭,此时游人极少,天边夕阳西下,中年道士正与一个模样三十来岁的男子,交谈着什么。 “玄通道长!” 曹正雷明明很轻,却是嗓音透空,穿透力极强。 一道士一男子,闻声而转,看到了曹正雷与另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 “咦!”道士一讶异,见是曹正雷,立即笑脸而开,拱手道:“曹先生。” 四人相见,各有一互不认识之人,俩个熟人各自为之介绍。 道士听闻是陈家村嫡传弟子之后,穆然起敬,神色往然。因为陈家村在历史上,与自家师门有一份深厚渊源。 曹正雷得知蓝衣短袖,模样只有一米六七的男子,是闽南候派点穴派的嫡传长师之后,为之一赞!因为自己虽然在福建已久,却从未与只闻其名,炼武十分隐秘的候派交往过。 候派注重点穴,功夫极深,有他们那一派的独长。与自家鹰爪功,都是锻炼指上功夫,但是如何修炼手指,就不得而知了。 枪仙。 武当派玄通道长。 陈文象。 候俊杰。 四个武林中人,在此聚集。 道长邀请三人到自己的小屋去坐,小屋没有道观的那般奢华建筑,只是普普通通的民房样式,红色墙面,但此处风景极好,可以跳瞰整个泉州东西南一带。 四人恰恰而谈。 曹正雷与陈文象,才得知其中一件事情。 候俊杰前日,本意是隐藏真功,在一场比武直播的比赛中,击败了一名散打冠军。 候俊杰细细道来。 第一回合,二人旗鼓相当。 第二回合,散打男子快速一记鞭腿,还未后撤,候先生一个箭步上前,左手通过红色的分指手套,在散打男子胸前来了一记摆拳。而那个男子被自己按中了穴位,应按而倒。 随即自己为对方解穴。 因为是常规比赛,没有致人死地的意思,点到为止。 却引发了网上的大肆热闹。 候俊杰摇摇头,叹道:“我们把式家习惯了隐藏,过惯了草莽日子,不喜欢出风头,这一次意外,真是让我到现在都在调整我的心情,也不愿意接受任何采访,更没想到会引起媒体这么大的关注。” 玄通道长解释道:“更有附名之辈,趁此扬言,要挑战候先生。” “侯先生逼不得已,名声所势,答应了下来。任何人在正规比赛,与自己较量,都会奉陪。” 曹正雷叹了口气。 陈文象摇摇头。 武林一直大了,不是没有真功,而是很多武夫,不愿意抛头露面。武林之大,有陈当心,曹正雷出头,撑着大局面就可以了,很多武夫没必要出头露面,这也是华夏很多武夫的心声。 曹正雷道:“武林早已消逝,我们把式家的祖宗,是为了活着,才抛头露面。如今的时代,已经不需要打打斗斗就可以吃口饭了,没有武夫愿意在与别人较量,伤害别人而生。我们炼把式的,哪有心思跟别人争斗,我们都是为了上证天道,哪有心思在外胡扯,拉拳。” 陈文象笑了笑:“我祖爷爷也是为此困扰一生,武林纠葛不断。” “还好,太极村毕竟有宗师称面,我们候派点穴就不一样了,没有化劲级别的宗师坐镇,一拳震慑群武,面对芸芸不断的挑战者,真是应之疲惫。” 玄通道长眯着眼道:“我看不必如此过虑。” “很多武者,虽名武者,不是武者。都是闹名声,抢名头之辈罢了。何必多理。” “天不厌勤学之人,对于虚伪之人,虽不厌之,也不喜之。” “陈文象师傅!” “我武当与你们陈家村,颇有渊源。不如你我二人切磋两手,给侯先生与曹先生掌掌眼?”玄通对陈文象道。 陈文象沉淀双臂,看似不动,劲力已经下沉,随之站起,劲道随之而行,分明是不动已经先动。 谁说太极拳,是后发制人? 曹正雷哈哈一笑,看懂其中三昧,心中对太极拳,更为了解。 “却之不恭!”陈文象一抱拳,劲道浑然成一体,已是先摆拳架。 坐,站,行,动,都是太极的流畅,酝酿,爆发的运道。 俗世太极者,可几人会? 拳架只是固定,活泼泼的变化,才是真正的太极。 融入生活一举手,一抬足者,可谓之太极真传。 玄通先动手,太极刷手,动作极快。 陈文象柔和而化,刚在其中。 不是实战,虽是切磋。 候俊杰却眼界大开。 通玄的功夫他自是佩服不已,早已入化劲多年。 而这看着这般年轻的北方男子,太极功夫已经如此火候。 不相上下。 旗鼓相当。 一山即有如此高手,何况华夏千万山,千万地,那么多的人,就没有高手,隐藏其中?藏龙卧虎,挑水运浆,常人生活也。 华夏,何其大也! 卷二百六十 陈武象在北美 陈文象交错前进,巧无声息。 一个暗劲高手的恐怖,就在于隐秘复杂的环境下。因为这个环境更考虑人的身体能力。 一个措手不及,就可能是生死之间。 一个白人方脸的大汉,持着ak47,看着远处那辆爆炸掉的汽车,摇摇头,见鬼,车里的那几个华夏人,根据资料,都是学者,怎么会提前知道安装了爆炸装置? 陈武象也想不到,自己在与爱丽丝在大都会博物馆下车的那一刻,就被跟踪爱丽丝的杀手安装了隐形爆炸装置。 凭仗陈武象如今暗劲巅峰的拳法,都几乎察觉不出来。 因为他生活在北美已经多年,安稳多年,除了早些年打过几次,然后日常中与洪门一些著名拳师切磋交流拳法之外,就几乎不会在遇到危险。虽然在北美,人人持枪的环境下,但安全度还是有的。不过危险来的也是如此之快。 这是陈武象时隔三年来,第一次遇到如此危险。 因为对手持有的,还不仅仅是手枪。 陈武象静守在一处石碓上面,静静的俯视百米外,背对他的那俩个白人枪手。 不出意外,靠近他们五十米之内,就会被对方察觉。 三十米之内,就会是自己的危机。 至于远处那辆遥遥缓慢行驶的汽车,显然是不想放过四周的任何一处可以躲避的环境,所以偶尔还下车巡查。 距离爱丽丝与巴诺藏身的地方,还有一公里。 陈武象屏气凝神,精力集中,预估自己对付这五个枪手的过程,不超过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爱丽丝与巴诺就会有危险了。 当然,自己是可以随时逃窜,或者此时此刻,就已经可以安身而退,但那不是武者。 如果逃窜,恐怕……境界也就止于此了。 那是心障! 炼武何用? 爷爷说,武夫唯有一点不好,不宜与人较真。 功夫太深,认真起来,伤到别人,还是武夫? 若是随便玩玩,戏弄摆假把式,又何称武学? 那炼武干嘛,不如回家抱孩子抱媳妇好。 武夫就一个目标。 破境界。 所谓障碍! 一个白人圆脸的胖子,打了一个哈气,有些困顿,旁边的方脸白人嘲笑道:“是不是昨晚搞那个小妞搞多了,如此困顿?” “去你的,伽罗斯,你在这样说,我把你的小弟弟拧下来。”白人圆脸的胖子,反击回应,摸了摸脸,拿起望远镜,一边看远处放大十几倍的山石之间,寻找那几个隐藏身影,一边缓缓道:“噢!神奇的华夏功夫。匪夷所思。” “no!” “见鬼!” 说话的是方脸白人男子,因为他刚刚忙里偷闲,打趣胖子,走神一会,没有监督四周,就被一颗破空而来的石子,砸中了胖子,然后一颗又接,飞梭向自己。 方脸白人男子摸了摸脸上的细细血槽,真险,差点去见上帝了。 而胖子已经缓缓趟在地上。 这只是几秒之间。 方脸白人男子大呼,同时身撤,持枪扫射,每发子弹与子弹,都有间隔,而不是密集的扫射。 陈武象也微微惊讶,曹家的暗器手法,如此恐怖? 陈武象甩手弹射出两枚暗器,却是用了当年曹青羽妹妹教的暗器手法,暗器非是直线,而是越靠近目标,越会飞出一条弧线。 方脸男子注意力集中在大概甩射出石子的方向,并在对讲机里快速说了几句,然后一边后撤,左右警惕后撤,并注意左右与身后,防止对方还有第二人,第三人。 陈武象此时此刻,已经在东北方向,观察着这个枪手。 步伐老练,持枪稳重,同伴倒地后,没有过多惊讶,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枪手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远处,那辆吉普车,正急速驾驶而回。 显然是收到了这边的意外。 方脸男子一边撤退,却是不去公路方向,反而是进入更隐蔽的地带。 同时一边弯腰,弯腰之时也抬头警惕四周,但手法熟练的布下地雷线,这已经是在布置十步一布置的隐雷了。 线条透明,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 方脸男子再次弯腰,就在这一刹那,身体东北方向,一个比他矮三厘米的黑发男子,出现。 方脸男子震惊,同时贴退,抽手枪,甩手凭借感觉就是一枪。 陈武象已经到了方脸男子身边,手臂一档,阻挡了对方的手臂抬枪,所以那柄手枪,没有按动。 枪声未响。 方脸男子已经是一拳砸来。 标准的格斗拳。 简单却是最直接可以致命的。 没什么花招式。 与武术,武林都扯不上勾。 因为武学,武术,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战场时代。 云手。 陈武象随手贴拿,带着对方的手臂行走。 但是对方的手臂如劲蟒,力道极强,纯刚之力,典型的肌肉力量训练出来的杀手。 这种对手也很可怕,因为一旦被击中,因为力道太大,不死即伤。 武学,从来不好玩。 对方一步冲近,显然是想贴身搏击。 陈武象眼睛一眯,柔术?这个身架有巴西柔术的架子,是要与自己贴身,对方的腿侧还有刀。 陈武象贴掌,转身,不给对方这个机会。 抓掌,借力,就让这个白衣男子甩了出去,踉踉跄跄,陈武象几乎如风雷电驰,一掌击中对方的背部,不在回头,迅速逃遁向远方。 公路上,吉普车行驶而来,听到一切的联系消失之后,叫着骂咧。 陈武象身形突然在公路上出现,停止了三秒。 “就是那个亚洲人!” “go!” “砰砰砰……” 枪声响起,那个华夏人也随之一窜,向公路左侧山丘而去。 “go,去追杀。替杰顿与伽罗斯……” “no!艾尔斯,他在故意吊走我们,让那俩个同伴脱身。” “我们不去,就在这里,他会过来的。” “去你的,你还是不是我们‘柴尔小组’的首领了,你不去,我就不认你了。”另一个彪高身材的肌肤黝黑显然是巴西人种的男子,吼道。 “gogogo!出了事,你负责,不要忘记洪门交代的事情!”分析最到位的白人,平静道,吸了一口雪茄。 汽车行驶向陈武象消失的地方。 ……………… 夜。 爱丽丝与巴诺,等的十分困倦,但又担心今日的安危,以及陈武象出去四五个消失的危险。 “巴诺……”爱丽丝柔弱的说道。 “爱丽丝。”巴诺显的有点坚强,此时此刻,就他一个男士,巴诺在努力营造安全的气氛。 “没事的,莫德尔陈会安全回来的。”巴诺道。 陈武象出现在俩人身边,身上还携带一股劲风,脚步在地面踩出印记,停下惯性奔跑的身形。 陈武象此时此刻,面颊上带有一丝血痕,面上汗液覆盖,衣衫微微有左边的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抓裂了,露出了手臂上的浅色血槽。 “miss陈!”爱丽丝哭了起来。 巴诺严肃的看着陈武象,眼神之中充满一份感恩与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