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绑定海王系统(古言nph 1v12)》 序章被迫当海王 你,姜心婳,一名普通的宅女大学生,患有脸盲社恐路痴,每天的生活单调可谓叁点一线,浑身上下透露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愚蠢。 大学四年平平淡淡,没什么交心的朋友也没什么兴趣爱好。要说最大的乐趣除了学习便是看帅哥,上至碳基下至纸片一个都不放过,可惜你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只敢远远偷看。 好不容易答辩结束能顺利毕业,却在去实习的路上出车祸一命呜呼。你的魂魄从身体里飘出,眼睁睁看着自己离被车撞得鲜血淌满地,惨不忍睹的身体越来越远。 你的魂魄浮在空中为自己没色胆的人生感到悲哀!要是能重活一世一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既要搞事业也要撩帅哥。 本以为会这样去往阴曹地府投胎,不曾料想,成为幽魂没多久就被什么一股强大的引力吸了去,眼前一黑,转眼间已来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旷远空间。 事情发生地太突然,你的心中满是迷茫,愣了许久仍不知该做何反应。突然凭空出现一个男声,他有些僵硬地清着嗓子,捏起一股略显生疏的官腔: “宿主您好,我是女配攻略系统,由于您死前情感经验为零,符合绑定标准,被选中成为系统宿主......“ 听着男子说明书一般的棒读,你这才清醒过来,连忙打断: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什么叫绑定系统成为宿主?我记得我出车祸被撞死了,应该要去投胎才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你一连串的问题,那声音也不着急回答,“我是女配攻略系统,也叫海王系统。由于生前既没有暗恋过谁也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被本系统选中。宿主不用投胎,系统将会为您安排全新的身份继续生活。” 死了不用投胎还能继续生活?欺负她是愚蠢的大学生不懂套路啊!谁信这种鬼话。 你懒得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我已经死了,你把我抓来不让我去投胎想做什么?画这么大一张饼连现身都不肯,就想让我相信你说的话?” 男声沉默半晌,突然你的眼前光芒大盛,一个人影隐隐出现。他身形纤长,衣袂飘飘,神秘感随着光渐渐微弱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盛。 男子浅棕色长发于脑后束成一个高马尾,身着一袭简单的纯白色宽袖长袍,除了布料上隐隐显现的金色暗纹外未有任何修饰。那人身量极高,你的目光从他的胸口一寸寸上移,越过他的下巴,在触及男子的面容后生生愣住了。 他皮肤白皙到没有一丝瑕疵,质感极好,仿若霜雪。一对英气剑眉极具存在感,偏生那双金色的眼睛却微微下垂,平白生出些无害,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温和弧度,冲淡了眉毛带来的凛冽感。 他似有些愉悦地勾起一抹笑,缓缓踱步至你面前,双手环胸,弯下腰一寸寸靠近。他笑意不减,马尾随着身体前倾从颈侧滑落至胸前,轻轻晃荡着。 男人精雕细琢的面容在你的面前放大,从来不敢与容貌出众的男性对视的你早已心慌意乱,心脏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眼神到处飞,就是不肯落在身前男人的脸上。 见状,他笑意更甚,方才徐徐开口: “如何?我的这张脸,你可还满意?” 你闭着眼,只会胡乱点头。 又听见一声调笑,你猛然懊恼地意识到你被男色迷惑做出了多么丢脸的事情。你硬着头皮,又是尴尬又是恼羞成怒地强迫自己狠瞪他一眼。 他这才远离了你,施施然转身,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已经被系统绑定,和我已是共生关系。不去投胎,自然就是去完成系统给宿主安排的任务。” 你也不是对投胎有什么执念,去哪儿都没差,既来之则安之。加上刚才受到的美颜暴击,你趁着男人背对着你偷偷看了好几眼,心不在焉问出的话早已失了先前的气势。 “你之前说你是什么攻略系统,听起来......任务不会是要我去攻略谁吧......” 男人走至先前的位置,回过身道: “任务确实如此。你将会进入系统选择的小世界,用女配的身份上位,挤走原女主,让原本会爱上女主的男人们爱上你。” 闻言你点了点头,表示还能接受。 “我在小说里看到的剧情也没什么区别嘛......” 还没继续往下说,你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关键字。 “............们?” 男人但笑不语。 “等一下!?你不解释一下吗?!什么叫男人们啊?!我要脚踏多条船??” 你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所以说我们又叫海王系统嘛......每个小世界里需要攻略的不止一位哦,可能还有叁个四个五个六个呢~” 你用你那只有理论没有实战经验的小脑瓜尽力想象了一下你攻略叁个四个五个六个男人的场景。 猛地打一寒颤。 二十多岁都还是母胎单身,一个男人没撩过没谈过的人,现在居然要去当海王!? 这系统恶俗啊! “如果完成不了呢?任务失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你急忙追问。 “自然是不会的,系统用可以找到无数个小世界,失败了,那便换一个就好了。” 你无语凝噎......莫名有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强行忽略那些难以想象的画面,你决定问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那奖励呢?完成任务总可以得到相应的奖励吧?” “接下来系统将为您抽取绑定奖励。” 男人无视了你这句话,又端起官腔。他的身前凭空出现了许多闪着光的漂浮物。只见他伸手抓住其中一个,光芒闪烁片刻后,那物便消失不见了。 “恭喜您,抽中特级道具——‵万人迷光环’!” “喂!别装死!快回答我的问题呀!” 你心中升起不妙之感,一急之下连向前走了好几步。然而还没等你说更多,又是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你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面开始瓦解,身体急速下坠,心跳如鼓点般嘈杂。 “你不会是......回答......不上来吧......!”你竭尽全力地大喊,最后,一切知觉都尽数消失。 “请宿主不要担心,系统将引导您完成任务。” “第一个世界即将开启,即将传送至降落点......祝您好运......” 空间归于平静,白衣的男子的唇一张一合,最终也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第一章换魂 迷蒙中,你闻到缭绕在鼻尖的兰香,半睡半醒时,依稀回想起昨晚做的梦。 呵呵......什么系统什么宿主,这都是些啥呀......帝江......帝江......什么东西...... 想着想着,意识又渐渐下沉,快要睡着了。你轻哼出声,扭动着翻了个身。 突然,你好像压到了又软又硬的东西。一声轻呼在耳边响起,是一个女声......女声!? 你瞬间清醒了。 你一个人住宿舍,哪来这么宽的床,哪来身边人!? 你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视野中出现的是一个半昏暗的房间,高高的架子沿着床缘支成一圈,红色纱帐悬挂其上。 “小妹,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耳畔传来一个既轻柔又有些激动的女声。叮的一声,你的脑子出现了一些陌生的信息。 姜心婳,17岁,本世界的女配,丞相府的庶出小姐,家中排名第叁。生母早逝,虽被好吃好喝供着但存在感很低。什么都不会也不爱出门,是个貌美的花瓶。 怎么到哪里你都是啥也不会啊,好歹这次有了美貌。 你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这才看向声音的来源—— 先入眼的是女子一双柔夷,洁白如雪,十指纤细,看起来就不沾阳春雪,手腕上还带着一只圆润的玉镯。此时却紧紧攥着榻上的被子,显示出几分紧张。 女子穿了一身浅色的衣裙,目光上移,她生着一张婉约柔和的面容,只是眉眼中难以掩盖疲惫和担忧。 容不得你思考现状,紧接着又是叮的一声提示音。 姜心月,19岁,本世界的女主,原身的姐姐。丞相府的嫡女,家中排行第二,性格温柔大方,娴静端庄,知书达理,博学多才。是丞相府的掌上明珠,京城的风云人物,集无数人的宠爱于一身。 你被一连串的形容词砸了个晕头转向。原来眼前的人就是女主。 她这么好这么优秀,你要和她争抢? 你出神地想着,全然忘了自己的目光此时还黏在姜心月的身上。 “小妹,你怎么了?可是又不适了?” 一双手熟练覆上你的额头——那双手柔软温热,带着些小心翼翼。 猝不及防被一双陌生的手触碰,你浑身一抖,僵住了身子。 不消一会儿,那双手便撤离了。姜心月无声叹了口气,半是欣喜半是担忧地看向你。 “自从你叁天前失足落水后便大病一场,高烧不退,直到今日夜半才退烧,好不容易清醒,叫我们好生担心!” 你闻言,细细地思考着这些信息。 原来你之前落水大病一场,昏迷了叁天才醒,她似乎在你床边守了很久。 怎么感觉,她好像和你关系很好呢? 你心中叫苦不迭。这怎么和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要脚踩女主上位吗?女主和你无冤无仇的,甚至还很关心你,这要你怎么狠下心来。 不知该怎么办,反正都大病一场了,干脆顺势假装失忆。 你十分真诚地用完全属于自己的茫然回应她的注视,疑惑地问道: “这是哪……?你是谁?我这是怎么了?” 失忆叁连问,直接把姜心月问懵了。 你看着她的脸色,从喜忧参半,到迷茫,再到不可置信,心中默默念了一句求原谅。毕竟你也真的不是她的妹妹。 谁知她愣了半晌,立马就哭出来了。她低声抽噎,泪珠断了线一般涌出,说着这可怎么办呀,大病一场竟把记忆病没了。 你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地连忙起身,手足无措,最后还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小心地问道,“那个……你是,我的姐姐吗?刚才听你叫我小妹……” 一听到姐姐二字,姜心月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着你。她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 “是的,我是你姐姐!我们虽不同母却情同手足,关系亲密。虽然你现在失忆了,但是我和爹娘都不会放弃你的,一定会帮你一点点想起。” 你听她一口气说了好长一串,开始怀疑是不是方才因为顶替原主而产生的犹豫和不安被她误解了。 正不知如何作答时,却见她起身想去叫人。 你眼疾手快,连忙抓住她的手。你可不想又平白无故在床上多当一天的病人! “姐姐......”见她疑惑地看向你,你赶紧将她想说什么的念头塞回去,撒娇道:“我饿了,我们去用早膳吧。” “可是,你大病初愈,这才刚醒……”姜心月面色犹豫:“不若我将爹娘请来......” “姐姐!”你状似娇蛮,打断道:“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爹娘那里,我想亲自去好让他们放心。“ “而且……”你将目光投向窗户下拉的竹帘,缝隙外透出阳光明媚。 “外面的天气看起来好好啊……躺在床上病了这么久,我好想念外面的景色……” 姜心月一听,心疼坏了。 又听你撒娇便拗不过你,只好扶你下床。 她唤来候在门外的侍女,一名叫“春江”的小姑娘闻言进到内室,恭敬地行一礼,唤了一声“大小姐”。 姜心月吩咐她为你梳妆,收拾妥当后,便领着你出了门。 才刚踏出门,你便被过好的天色晃了眼。待双眼习惯室外的光亮,睁眼便看见开阔院中满园的郁郁葱葱。姜心月领着你绕过门前依附一排假山而长的竹林,转身步上漆红色的游廊。在廊上左拐右拐走了好一会儿,可算到了膳厅。 第二章大哥 你低着头,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刚绕过屏风,就听到一道温和的女声。 “可算来了,心月。” 还没等你抬头,又听见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紧随而来的是杂乱的脚步声和越来越靠近的那道女声: “心婳!你醒了?身子怎么样?怎么不好生在房中休息!” 一双手在你抬头前率先扶住了你。你怔愣,迟缓地抬头,就看到一位美丽的少妇此时正站在你面前。 她和姜心月一左一右扶着你入座,边絮叨道: “大病初愈,就想着出门来。你呀!就是太任性!” 气氛过于和谐,一时之间让你编好的说辞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只得讪笑几声。 “其实……父亲,母亲,小妹她……”身旁的姜心月已面露难色开了口。 趁着她这会儿斟酌半晌不知该怎么说,你得空悄悄打量起桌前的人。 膳厅放置的桌子是长方形,坐在上座的两位长者想必就是姜心月的父母。而另一位坐在左测第一席的男子则端坐着平视前方,自始至终未曾看你一眼。 还在思索着,脑海中就收到了消息。 果不其然,那两位就是你这具身体的父母。而那名男子则是你的大哥,姜于野,时年22岁,是丞相府中的嫡子,官至翰林学士。他个性严厉冷淡,不苟言笑,厌恶游手好闲之人。对原主尤为不满,对姜心婳则尤为满意。 此时,姜心月难过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小妹她……此次大病一场,醒来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姜于野没有什么反应。姜父姜母闻言均是倒吸一口气,震惊地望向你。 你装作面色为难地点点头:“是的……父亲,母亲,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会如此!”姜父眼中的关切不似作假,“用膳后你早些回房休息罢,下午我便请郎中帮你看看。” 你闻言,乖巧地点点头,便低下头不做言语。 你还记得刚醒来那会儿,自己收到的信息是,原主在没什么存在感。本以为和家人的关系会不甚亲近,今日看来并非如此。 难道是受那个万人迷道具的作用影响?你思索着。 不过......你抬眼看了一眼姜于野。 他依然端端正正地坐着,目不斜视,似乎也并未看向目光对面的姜心月。 姜于野是典型的眉压眼,眉型锋利,眼神冷淡。虽长相俊朗,却面无表情,气质冷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看就不好相与,让人心生畏惧,想必也没有女子瞧上他。 想起自己不仅一事无成,其实也真的一事无成,有点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与他相处,绝对会被狠狠苛责吧! 你思考,深感前路艰难。不料姜于野突然冷冷地将眼神扫向你。 你心里突得一跳,连忙将视线移开,装作若无其事状,好像偷看他的人不是你一般。 你不敢再到处乱看,只能紧紧地盯着桌面。不消一会儿,侍女将你的早膳端上桌。你思绪万千,心不在焉地吃起来。 正吃着,系统也不放过这个机会,又开始给你输入信息。 [请宿主尽快开始攻略任务,夺取女主的资源上位。请注意女主对您的好感度。好感过低将导致您有被强行剥离世界的风险。当前女主对您的好感度为85。] 听到这个数字,你差点一口粥喷出来。 如果是百分制那这个分数也太高了吧!这姐姐真没有对妹妹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一边吃着饭,一边吐槽系统。 [攻略任务我当然知道,问题是任务对象是谁啊!] 系统静默。在向你输入完信息后它就像不存在了一样,这让你不禁怀疑昨天出现的那个男子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突然间,你的脑中灵光一闪,今早迷糊中听到的一个名字浮现。 [......帝江?] [帝江?你在吗?任务对象是谁,在的话就快告诉我!] 脑海中依旧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你不禁有些失望。难道梦中的名字不是他的吗? 突然,脑中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任务目标之一,姜于野。]简短的几个字再没了下文。 只听到了几个字的你怎么可能就这样罢休,你喋喋不休地在脑海中呼唤他的名字。 [嘶——别喊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抵不住你的骚扰,帝江嫌弃的声音再度响起。 [太好了,原来还你在啊!我差点都要觉得系统是人机了!我还以为你是我的错觉呢!] [我问你,昨天没说完的任务完成奖励是什么?] 突然死一样的沉默。 [人呢!为什么避而不谈!昨天你果然是故意的吧!我看你这么智能,怎么就爱装死呢!] 依旧沉默。 [喂!] 好不容易,帝江的声音再次响起。 [奖励啊,奖励就是你每成功攻略一个角色,都可以得到属性加强。变聪明学会武功这种,都可以。] 你怀疑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你不会是现想的吧?] 刚才忙着和帝江扯闲话,你才想起姜于野的身份。他是姜心婳的亲哥哥。 你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这位,爷?你让我去攻略我这具身体的亲哥哥?你看这,是不是有点不利于后代健康啊?] 突然,你又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说女配的目标是抢走男主,那姜于野,原先不就是会喜欢上姜心月吗!? 糟了,这下是姜于野这人太糟糕了!横竖不管姐姐妹妹都是血亲啊!姜心月那更离谱,她可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你正思绪乱飞着,突然一声呼唤把你唤回神。 “......小妹?你怎么了?你端着碗都好一会儿了,可是吃不下了?”身旁的姜心月正关切地看着你,“吃不下了我们就走吧。” 你环顾四周,发现你那便宜爹娘和便宜哥早就不知什么时候都走了。或许是因为你如今记忆丢失,并没有人和你纠结礼数。 总不能说在想姜于野的事情吧。你果断开始装傻子,放下碗连道是呀是呀吃不下了,跟在姜心月身后离去。 第三章计划 回去的路程依旧漫长,一路上你都在思考要怎么才能不那么废物小点心,好让一整个早上只凉凉扫了你一眼的姜于野爱上你。 平心而论,其实你不太想和过去的姜心婳扯上关系。你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曾经的姜心婳已彻底消失不见,谁都找不回来了。如今她便是你,你便是她。 与其让自己模仿曾经她的样子,不如借着这次失忆的机会,让大家重新习惯新的姜心婳。而且为了完成任务,你也一定要把新的“姜心婳”扮演好。 不再多斟酌,你装作怯怯的样子,扯住姜心月的衣袖,问道:“姐姐,刚才那个人是我的哥哥吗?为什么他都不看我一眼,他很讨厌我吗?他给我的感觉好可怕……” “那人确是我们的大哥。”姜心月拍拍你的手安抚道,“他确实不太喜欢你。不过也不全是你的问题,大哥向来都很严苛,能入他眼的人少之又少。” “你儿时不曾努力做出过什么成绩,久而久之大哥便觉得你懈怠,故而不喜你。” 你嘴角一抽。什么人啊,管这么宽,又没妨碍他努力了。爱苛刻的话苛责自己就好了少祸害别人啊。 虽然心里骂着,但不能说出来。你继续用一副真挚的模样问姜心月:“除了这个以外,大哥可还曾说过我什么不是吗?我想一同改掉。” 似乎想到了什么,姜心月微微皱眉:“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大哥似乎对你有什么误解。” 你一听,心中升起一丝不妙。只听她继续很认真地说: “你小时候常爱恶作剧,比如把我写好的作业丢进湖里,把我绣好的绣品画上符号,或者是朝我的画好的山水画上泼墨......” 呵呵!你就知道!铁打的恶女人设! “但是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呀......”她又继续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如果不是作业掉湖里,我也不会重写第二遍然后考第一。如果不是绣品上被画了画,我也不会得到新的想法,绣出来的东西送给母亲,她见了也直夸好。” “泼在画上的墨最后被我加工一番反而别出心裁,如今在教室里挂了快两年呢。” 你看着她恍然大悟后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嘴角直抽。你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圣母的光辉。 还是一位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圣母。 你心中又浮现一个猜测,于是再次开口问道:“那姐姐,你有没有被其他人这样对待过呢?就是,像我以前那样......” 姜心月微微一笑:“有的呀。学堂就有过好几位小姐这样对我,不过我觉得她们和你差不多啦,看到她们就好像看到小妹呢。” 说着,她还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捂嘴轻笑了一下:“我们现在都是很好的朋友哦。” 这下真轮到你沉默了。 女主姐姐,真不愧是女主......她甚至有把敌人变深柜再变朋友的本事......或者就是有吸引深柜的特殊体质......?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歪,你赶紧把它拉回来。你装作苦恼的样子喃喃:“要怎么做才能大哥不那么讨厌我呢?” 姜心月思索片刻:“大概,只要让大哥看到你改过自新,有在努力就好了吧?” “不过,大哥很忙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府中。今天是他的休沐日。” 听到这句,你警觉起来。姜于野不怎么回府,那你留在府中更加无法与他接触。看来只能想办法凑到他身边了。 你眼珠一转,心中已有一计。 “姐姐,大哥是什么职位呀,为何这么忙?” “大哥他虽是翰林学士,但去年起领了皇命参与教育和科举改制,如今倒是在国子监。” “嗯……具体的小妹也不需要了解太详细啦,总之大哥他非常忙碌。”姜心月说着宠溺地摸摸你的脑袋。 是觉得你听不懂吧!你腹诽。 也是够惨的,这姜于野居然在国子监!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结果签了新的劳务合同还要继续上学!简直心疼你自己! 不过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感觉像架空时代。什么官什么地方具体到底是做什么的,等亲自接触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你露出了一个异常甜美的笑容:“姐~姐~!我想去国子监读书!” 姜心月大吃一惊:“小妹,你要去上学?” “是呀!我失忆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每日待在府中也无趣,再说了,姐姐应该也在那里读书吧!我想和姐姐一起!” “可是,国子监需要入学测试的......”姜心月面露难色。 “如今是四月下旬,要不了十天国子监便照例休假一月,然后便是新学年入学测试。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一月有十天。” 即便她心下犹豫,但见你如此坚持,也只好松口。 你可算是看穿了,姜心月是妥妥的妹控,甚至妹控到了无脑的程度。这是需要你对付的女主吗?这简直是助攻! 姜心月沉吟半晌,终是说道:“小妹……要不,我去和大哥说说,让他稍微通融一下?” 你一听大惊失色,差点就没端住。你连连摆手回绝:“不用的姐姐!我只是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只是去考一下试试!” “真的不用吗?小妹,你……” “不用!姐姐!真的不用!我没关系的!”你忙不迭打断。 姜心月要是去说了你就有关系了呀! 你在心里疯狂敲帝江,询问姜于野对姐妹俩的好感,结果毫不意外,对姜心月高达70,对姜心婳只有5,最后的这一点估计是同为姜家人的同族情了吧…… 要是姜心月去说了,你可就倒霉大发了! “姐姐要是担心我,不如多告诉我些关于国子监的事情吧。” 你岔开话题,牵起姜心月的手就往游廊不远处的亭子走去。姜心月半推半就,最后还是同你一同坐下。 “姐姐方才说,国子监需入学考试,只是不知这入学条件是怎样的呢?” 对于学校一事,虽抗拒但还是感兴趣占多数。比起呆在府中啥都没有,真不如好歹能出门。 你既问了,姜心月也就知无不言。 “国子监是入学条件最严格的学校,除去入学年龄不得超过二十岁外,学生来源也只从王孙贵戚,高官子弟,以及四大皇商家族子弟中选取。” “皇商家族?”你闻言好奇道。 姜心月颔首:“便是汴梁王氏、范氏,潼洲封氏,临安顾氏。其中只有临安顾氏居于皇帝脚下,最受皇帝重用。” “除了满足身份,考试内容有哪些呢?”你心想,该不会和你先前世界的古代科举考试形式差不多吧。 “这可就复杂了。这也是我担心的原因呀。”姜心月娓娓道来:“大夏文武平等,民风开放,不中虚礼,更何况学生们都来自名门望族,故而将礼乐射御书数除去礼,外加历朝史书内容的文试,便是考试内容了。” 你从一大通什么礼乐御射开始就脑子嗡嗡响了,再一听,五门另加一门,差点要晕过去。沉默半晌,艰难地消化了一会儿才迟缓地开口: “所以……我需要学的有,御射,书数,乐,还要熟记历代历史……?” 只见姜心月定定地凝视着你,随后慢慢地点了点头。你的表情瞬间崩溃了。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不愿意接受突如其来这么大的学习量。 姜心月不知该怎么安慰你,嘴张了半晌,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 “……虽然你先前贪玩都不曾学过,但我相信小妹其实是很聪明的,只要花点时间一定能学会。” “真的吗?我不相信!”你彻底破防了,转头看向姜心月,只见她神色间似乎连自己说的话都不相信,更崩溃了。 强压下恨不得就现在立马去学的心情,你得把疑惑问完才行,故又接着问:“方才姐姐提到的休假又是怎么一回事?姐姐日常在国子监中的学习生活是什么样的呀?” “国子监每旬休假一日,每年五月、九月放假一月。新学年的考试也就是在五月假后,六月开始。” 说着,她的眼中又掺上些自责、忧虑与庆幸:“我此次在府中,便是因为你前些天落水大病,特向博士告假回府。” 你一听,有些奇怪:“难道国子监要求学生在那里吃住吗?” “自是不强制。国子监接收的学生有相当一部分来自其他地区,也修建了可容纳千人的校舍的原因在里面。食堂自是不用提。” “不过……国子监虽离相府不远,但为了节省时间外加敦促自己,我是在那吃住的。” 她温柔一笑。你心下了然:得呗,又是一卷王。 见问题都问得差不多了,你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话便脱口而出: “姐姐,我看不如我们上午就开始学吧?姐姐,你教我好不好?” 姜心月一听你居然想要她亲自教你,当即愣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喜悦与感动。以往的妹妹成天都关在房内甚少出门,她想要与她拉进感情都见不着人。现下突然被妹妹主动亲近,一个好字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只见你听完立马就扑上来抱住她说着姐姐真好,姜心月感觉整个人都幸福地晕乎乎的。 待你牵着晕乎乎的姜心月往回走时,她才慢慢回过神来,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定住不走了,拉着你停下。 姜心月强行板着脸,严肃地说道:“小妹,你大病初愈,还是先好生休息罢。” 你可不乐意了,立马对她进行撒娇贴贴攻击。果不其然她一点都招架不住,但还是最后咬着不松口,只让你最多明天去找她。 这样已经很好了,你满意地退至身侧,规规矩矩牵着她随着她回去。 她将你送进房内,叮嘱侍女照顾你好生歇息,等待下午的问诊,便离开了。 之后的一天毫无波澜,你在床上躺了一天。下午郎中来瞧,自然是看不出你一个装病的人得了什么病,只能将你的失忆定为离魂症,开了些常规药方就离开了。 而心中有了计划的你感到安定不少,夜幕降临后,你便早早歇下。 第四章系统 你睁开眼,眼前却不是架子床乌色的顶。你不知为何已站着,四周是空旷的空间,面前突兀立着一扇大概有四五米高的白玉雕花大门。 你犹豫半晌,伸手覆上大门。 这门倒是没有外表看起来那般沉重,你缓缓将它推开。 里面是如出一辙的景象,唯一不同的是不近不远的背对着你摆了一张罗汉床,一个人影正躺在其上。 “帝江?”你一步步走进,大门在你身后自动合上。 男人缓缓起身,听见你的脚步声靠近,微微偏头望向你。 见他回头,你立马不走了,定在了一个离他有些距离的位置。 他今日用一顶云纹银冠束着马尾,身上披着一件墨色毛领鹤氅,上面隐隐有金光流动,似是熟悉的暗纹。 仅是少做修饰就比第一次见面时更为昳丽,你不敢看他也不能不看他。再走近些看的更清楚,便又要受他蛊惑,你低声连念道他是系统不是人他是系统不是人,方才定下心神与他对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明明睡着了,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 你见他眉眼一弯,把头转回去不再看你,心生疑惑。 但还没等你继续思考,忽觉周身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眼睛一眨,你便直接出现在帝江的对面,屁股下还坐着一张椅子。 他面带笑意,好整以暇地盯着你瞧。距离瞬间拉近,你甚至能看见他羽扇般浓密的睫毛,瞬间觉得他的眼中有漩涡要将你卷入,心下一慌,连忙把眼帘垂下。 “你这样可不行啊。”你听见他叹一声气,“就算我再丰神俊朗,你也不能看都不敢看啊。” 虽然他说的是大实话,但你仍嘴角一抽,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自恋的人? 突然一股力将你的头抬起,你又正脸面向他,慌张地想垂下眼,却发现连眼珠都动弹不得。 “系统挑选的任务目标,每一个都是顶尖的美男子,为了防止你见了他们连头都不敢抬,今日我便让你看我的脸看到对男色免疫为止。” 帝江端庄地坐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动不动深深与你对视。 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其实在昨日初见时你便觉他更像是一个内里冷淡的人,虽在笑,但眼神却甚为冰凉,只是巧妙地掩盖了大部分。 面对他长久地认真地凝视,你产生错觉般好似真的读出了一些情意。你的脸迅速发烫,心跳如鼓点般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你心中重复念着他是系统不是人,又想起自己死后看着自己的尸体时感慨下辈子定要色心色胆俱全,终究还是堪称悲壮地坚定回望。 你紧抿着唇,脸色通红,身体紧张地颤抖,避无可避地接受他的目光洗礼。直到眼前蓄起泪水,不知是羞得还是太久没眨眼导致的,帝江终是解开你的束缚,你连忙抬起手把眼泪抹了去。 “如何?有感觉习惯一点了吗?” 还敢问?你恶狠狠地抬头瞪他好几眼。 “神医简直妙手回春呐!小女子佩服,轻轻松松将我的奇症治了个七七八八,更让我坚信你们是什么黑心组织了!” 闻言,笑意在他的脸上放大。都说不爱笑的人笑起来更为动人,你深表赞同。 他眉眼弯弯,下眼睑处笑起来时出现两个卧蚕,不似方才流于表面的装模作样,此时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显真切,直接将那股凉薄之意冲刷得一干二净。 经过刚才的摧残后,你的心理防线都高了不少,当即张嘴就是心里话: “你真的特别好看,我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看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希望我的目光不会骚扰到你,我只是有一点点好色!” 听你这番夸赞,帝江垂下眼低低笑出声。半晌他抬起头,目光里带上些赞许。 “要是连男人都不敢看,要怎么做攻略任务呢。想要同时攻略那么多男人,首先就得够不要脸。” “你这大实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脸皮厚起来后就很难再薄。你轻哼一声,也没否认。 “好了,赶紧回答我的问题。这里是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识海空间,是我的领域,也就是系统所在的空间。”帝江面上挂着淡淡笑意,不紧不慢答。 “每当你睡觉,灵体就可以离开身体来到这里。我作为系统,出不去的,只能同你的意识链接。今天算是带你来认一下路吧。” “离开身体……?那岂不是……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像死了一样!只有人把我叫醒我才会活?”你突然想到,顿时大惊:“我不能不来吗?每次睡着都变死人那也太吓人了!” “当然可以啊。”他摊开手,“只有我有事找你或是你想找我时,你才会来到这里。方才门口不是有扇门吗,不想来,就不要推开,转身离开就能出去了。” 在你仍未完全理解之际,他冲你挥挥手: “赶紧走吧,外面有人在喊魂呢。” 疑惑于他说的人是谁,眼前瞬间一黑,识海空间直接消失了。 第五章初遇 你自遥远的地方听到有人在说什么。慢慢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呜呜咽咽,居然是一个少年在哭着喊你的名字。 “……,......醒!......你醒醒……!” “来了……我来了!”还没完全回魂,你口中含含糊糊回应着他。 你迷迷糊糊的,想要翻身,却感觉身下的触感不对,似乎不在床上。猛得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某个人抱在怀中,身下正是他修长有力的手臂和大腿。 什么情况? 你懵了,迷茫地看向转头,想知道来者是谁。一个气质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子映入眼帘。 他略微翘起的刘海分到两边,露出来中间光洁饱满的额头。墨黑色长发未扎,随意的披散,落在你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 被刘海遮住的眉毛隐约露出半截,微微皱着。那一双眼更是直白,鸦羽一般长而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 “那个……你是……哪位……” 你边说着,却心猿意马地继续看向他挺翘的鼻尖,微抿的唇形状诱人,肥脸颊还有些婴儿。你彻底看呆,随即一句“你多大了”脱口而出。 说完,两人皆是沉默,大眼瞪小眼,久久无人开口。 你只穿着中衣,被他抱在怀里,还先后问出了“你哪位”,“你多大”这种不合时宜的问题。 “呃……哈哈……那个……” 你终于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尴尬。你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少年的怀抱中离开。 “别动。”少年如同水流击石一般悦耳又有着独特磁性的声音制止了你,双手将你环得更紧了些。 “别动……” 他低头,不安分的头发垂落在你的颈肩,你轻哼一声,不是很舒服的触感。 良久,他闷闷的声音从颈窝传来。 “我叫阿星,是你十年前捡到的孤儿。之后便一直跟在你身边。” “我说我没有名字,你说你想让我和你有些联系。那天夜里满天繁星,心,星,便叫我阿星。” 说罢,良久,他埋在你颈间不再有动静。 你的手悬在空中,不知所措。最终还是选择试图让话题继续。 “不好意思……那个,我前段时间落水了,然后大病一场,现在失了忆。” “嗯……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叫阿星。你似乎和我关系很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吗?大半夜的为何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说完,你无处安放的手终于落在阿星的头上。手感挺好,毛茸茸的。你的思绪有些飘走了,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毛。 突然,阿星把头抬了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你看。 “怎、怎么了……?有什么事的话就……” “我十八岁了。” 他冷不丁吐出五个字,然后继续一瞬不移地盯着你。 “……啊?哦……十八岁了啊……?……哦哦!原来,原来婴儿肥是天生的呀......还,还挺可爱的。” 想来阿星是注意到了你问他年纪前,停在他脸颊上的目光。方才你顺他毛的举动又分明像在哄小孩子。你顿悟,连忙出言补救。 果不其然,反应过来后,你再去看他,他已经鼓起了脸,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的样子。 神使鬼差,你在摸完他的头之后,又把手伸向他的脸,捏了捏…… 手感也很好……滑滑的,软软的,像牛奶冻…… 阿星一把抓住了你的手腕,你才像如梦初醒一般,想要收回那只作乱的手,却早已被钳制住无法动弹。 “你……你大半夜的,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有些心虚,只好试图转移话题让自己理直气壮一点。 “我失忆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阿星,如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就直说吧!我醒之前你是不是还抱着我哭来着?” 阿星一听到你提到他抱着你哭,面色有短暂的不自然。 他松开抓住你的手,微微低下头,声若蚊呐:“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十年前,我被你捡到后,就一直作为小姐院中的一名服侍你。直到五年前,我被一名云游修士看上,你便同意让我去习武。” “五年为期,现今已到,我可以离开师门了。但是我却来晚了一步……刚到临安城,就听到了你落水大病叁天,差点就一命呜呼的消息……” 说着,他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如果我可以回来地快些,早到叁天……只要叁天……是不是就不会……” 你心生爱怜。他真的好像一只大狗狗。 你忍不住轻拍他颤抖的后背。掌心下触碰到的是紧绷而富有生命力的肌肉。 你不禁感慨:“阿星,你已经长大了……我也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我不会怪你的。” 后知后觉,你才感受到附着在他外衣上的来自春夜的凉意。你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阿星见状,连忙松开你,将你放回床上,为你点上桌面的灯,又规矩地跪在床前。你坐在床缘,用被子将自己裹紧,轻声慰问: “你一下山就连夜赶来了吗?真是辛苦你了,阿星,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外头传来打更人的声响,梆梆两声,原来才刚过亥时。你没睡下多久阿星便来了,正巧碰上你被帝江拘了魂去那识海空间,一具空壳在床上躺着毫无声息,自然把阿星吓了一大跳。 第六章条件 你有些心虚。阿星沉默寡言,既然没问你刚才为什么没了生命体征,你也就不欲多做解释。 无人回答,听到你的慰问,他只是低着头跪在床前。 静默片刻,最终还是你先打破沉默。你柔声问道:“阿星,既你已学成归来,你愿意做我的暗卫吗?” 他缓缓抬起头,你看到少年眼中的星子亮了起来。 想来他是愿意的。除了这个,你也想不到他会因为什么原因愿意离去习武。 他想要保护姜心婳。 只可惜现在阿星面前的那个她,早不是当初的她了。你不禁感慨。 突然,帝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任务目标之一,阿星。此人比较特殊,并不属于会爱上女主的男主之一,而是直接意属于姜心婳的目标。] 果真喜欢原主。你思忖。 [我需要做什么才算完成攻略?帝江,帮我查一下他的好感度。] 帝江沉默片刻,又是报出了一个高得离谱的好感度。 但是这个少年已经五年没见姜心婳了,这让你觉得难以理解。 [攻略他真是有点良心不安啊,他并不属于被我攻略的吧。] [并不是。在他和你见面前,他对你的好感度只有70,虽然高,但是更多的是恩情与友情构成的好感度。] [但是就在刚才你们接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对你的好感极速上升到了90,恩情友情多数被转化为了爱情。] 听完帝江的一席话,你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这么有魅力!?那我怎么还会到死都是母胎单身,然后被迫和你们签下这种当牛又做马的条约!甚至不是条约,甚至是单方面强买强卖!] [你知不知道我辛辛苦苦读了十六年书!好不容易要毕业了!死了!那就算了!还要被抓过来做宿主!为了攻略一个不喜欢我的、正眼都不给我的男的,又去读书!?] 听着你爆竹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还带着火药味的吐槽,帝江却是感到心情愉悦,不禁轻笑出声。 [得了你别笑我了,阿星还在看着我俩无形拉扯呢,实际上我坐在床上裹着被子一动不动呆得像块石头一样。] 你赶紧催促道。 [快点,你还没回答我呢,我要怎么做才算完成攻略?] 他罕见地支吾了。 你并不想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秒懂的。 帝江并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如今一直支支吾吾,你的脑中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些限制级,心中不禁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测。 [……你别告诉我是那样吧。] 只听见他紧接着开口道。 [今早吃饭时回答你的奖励并非胡诌。攻略了他,只要你愿意,系统就可以让你直接达到能从国子监毕业的水准。] 一上来就先承诺了你这么大的好处,你真是呵呵了,果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懒得喷。 [你就直说吧,你不说那就我来说了。] [一个条件是好感度达到90及以上。另一个条件就是…………获取攻略人物的精液。] 意料之中,甚至可以说已是心如死灰。 [呵呵。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是什么违禁系统吗?] 帝江无言。一时之间,你们二人皆陷入沉默。 你心知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是他强行绑定,隐瞒在先。 本来你该义正辞严宁死不干的,先前系统也说攻略失败不会把你怎么样。但若是系统设定了这个机制,怕是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或者永远都完成不了一个任务。 你本就生性好色,死后绑定了这种系统,满足你的色心让你泡一堆帅哥,也已是没什么贞洁女德好在乎了。除了有些害怕外,说一点都不想做爱那铁定是假的。 不如把握这个机会了解清楚再做决定,起码让自己捞着点,别稀里糊涂赔个精光。 打定主意后,你开口。 [那我想当女帝呢?能不能实现?我想把这里变成女尊国,能不能实现?] 帝江一哽,沉默片刻道: [根据系统的判定,如果攻略了超过一半的任务目标,积攒起来的愿望之力,可以实现。] 你冷哼一声,显然不愿意就这样轻易买账。 [还有呢?你现在叫我和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男人上床,今后还要我和更多男人上床,那我和他们之间,那些男人之间又如何相与?这里没有一妻多夫的规则吧?] 帝江毫不迟疑地回答。 [你作为和海王系统绑定的外来者,虽是女配,但也有系统光环庇护。我可以保证,你按照任务把那些男人攻略下来,没有任何人会觉得你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不一样。] 闻言,你可算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拖长语调问道。 [还有呢——?帝江,可别忘了,你们这劳什子系统,干的可是专门诱拐到死都没有情史的铁处女这档事。] [我可毫无实战经验,对他也没有爱情,这么一看都是我两亏吧。就算我把他当炮友,来次一夜情,也要能让我享受才行啊?] 帝江非常上道,回答得非常迅速。 [这是自然,请宿主放心。不仅任务目标们是经过系统精心挑选的,量大管饱,这具身体也并非真正的实体,只是经过系统调试的数据代码,不仅不会让你痛苦,还能给你带来无限欢愉......]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染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会怀孕?不会痛还很敏感?]你直戳了当地甩出几个关键点。 [......是的,所以请宿主放心攻略。本系统提供的服务向来安全有保障。] 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啊! 问到这种程度,你已喜上眉梢。 作为绝对的颜控色女,上辈子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约过炮,死后绑定了系统,虽说也需要努力,但不仅可以体验无数帅哥爱你,还可以和器大活好的帅哥们无风险做体验感绝佳的爱。 这简直!太!爽!了! 思及此,你就差没控制住自己露出鬼畜变态的微笑。 你的声音不禁带上激动,期盼地对帝江开口: [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那就需要你见机行事了,本系统无法为你提供帮助。] [你们系统不会偷看吧?] [……] 没等到回答,想来他已经离开了。 第七章上钩 帝江走后,你便重新将目光放到眼前的少年人身上,心中思索着要怎么开启话题。 好在刚才你与帝江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太久。阿星似乎是个善于忍耐的人,始终安静地注视着你未曾移开目光。 你冲他微微一笑。虽然这笑容中带上了一丝因为要诱骗他,把他吃干抹净的心虚,继续刚才的话题: ”明天我便为你在府中安排一个住所吧。刚好我院中还有几间房一直空着,你若愿意,不如我安排你住下。“ 闻言阿星神色微微一动,轻声道: ”小姐,若是暗卫,都是直接睡在屋檐上、树上的......“ 你闻言瞪了他一眼,他立马乖乖闭嘴。 “以前我就一直把你当作朋友,府中的下人们还有父母亲他们也都认识你,为你安排一个住所又有何难?” “我才不管其他少爷小姐怎么安排自己的暗卫,我只想让同时是我朋友的人有一个房间可以回,不行吗?” 说完,你轻哼一声,又施施然道: “你若这么说,便再做个侍卫不就成了?暗中保护我的时候,你就带上面具扮作他人。” 他那副被瞪所以乖乖闭嘴的表情,忽而转变为涣若冰消的笑容,眼中星光点点。他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小姐英明。小姐,你真心善。” 你不禁被他的笑容迷惑。该死的颜控!就是这样容易被拿捏! 阿星身上有着和帝江相似的矛盾感,只不过你相信帝江是真的冷,他的眼中只有置身事外的玩味和冷然,偏生嘴角还要装模做样的扬着,不敢看向他眼睛的人自然不会知道此人大概把所有人当蚂蚁。 而阿星则是覆盖着薄冰的溪流,只需阳光多照一会儿,冰就会融化,下方的溪流会跳跃着唱着悦耳的歌,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看到如此好看的人,还是个略显稚嫩的少年,你心中不由得生出调戏之情。 你戏谑地笑道: “其他侍从都是管东家叫做主子。你偏生唤我小姐。我不爱听。你也唤我一声,就叫主人好了。” “主......主人......?”少年人面露疑惑地念出声,随后面上微微泛红。 “这,这似乎有些不妥......” 他不敢抬头看你,低着头紧紧盯着地面不放。 余光里你的脚尖在不安分地点地,他的头弯得更低了。 好像就连余光里出现你的身影,都是让他羞耻地意识到你在看着他。 有机可乘,就是现在!不然就没办法玩火了! 你的心情突然激动!忙不迭地跳下床,潦草穿上鞋,叁步并作两步跃到他身侧,俯身想看他的脸。 阿星连连闪躲,你往左他往右,头死死地低着不肯抬起,未束起的长发垂落,把他的脸挡了个结结实实。 你脸一鼓,左右顾盼,在看见梳妆台上的头绳时眼前一亮!你快步上前抓起两个颜色一样的,然后在阿星面前站定。 少年仍然像个鸵鸟一样把脸深深藏在头发中,你冷哼一声,直接伸手抓住了他一侧的头发,然后飞快用发绳连绕数圈绑紧。 阿星自被你伸手抓住头发后就愣住了,似是不曾料想你会直接上手。还没反应过来那侧头发就已经被你以迅雷之势绑好了。 他的脸终于露出一侧,微微愣神的表情和红的不行的耳朵与脸颊都被你尽收眼底。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你可以是一个人狠话不多的靠谱女子! 刚扎好一侧,你又将魔爪直直伸向另一侧,一把握住,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头绳系紧了。 可怜的阿星,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刚让他说主人的时候,他铁定还是没有这么狼狈的,顶多轻咳几声便能将异样情绪压下。如今被你左瞧右看,像被调戏的纯良妇女一样被逼到角落,对你避之不及。 阿星虽然才十八岁,但身量也不矮,刚才扎头发的时候你就感觉到了,即使他弯腰低着头,你也得把手抬起好些角度才能把马尾扎在他耳边。 你微微抬头,恰好就能看到他因为怔然而微张的粉红唇瓣。 没了头发的遮挡,他红的要滴血的耳尖和羞红的面颊完全展露在你的面前,就连鼻尖都微微泛着红色。 他神情一赧,刚想逃,就你两手按住肩膀,强硬地掰正。而他也不敢大力挣开。 “好阿星,方才让你叫我主人,你说了什么话吗?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吧?” 你巧笑嫣然,说出的话却是一点不打算放过面前眼神到处飞的少年。 “我......我说......这,这不妥......”阿星结结巴巴道。 “不对哦,是前面那句。”你的眼中像燃烧着什么,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缓缓开口: “阿星为什么不听话呢?阿星是坏孩子吗?阿星不想当坏孩子吧......” 阿星眼一闭,认命般将这两个字颤抖地吐出。 “主、主人......” “再大声一点,我听不太清哦?” 只见他面色挣扎,沉默许久,你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又似催促又似安抚。 他抿了抿唇,终是一字一句清晰说出那两个字。 “......主人。” 你满意极了,摸着他的头说道: “乖孩子,这才听话嘛~” 说着,你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阿星也眨了眨眼睛,疑惑地。 猝不及防,你踮起脚,整个人贴近阿星,但因为身高差的原因,那个吻只印在了他的下巴上。 你笑着后退,注视着眼睛骤然大睁,呆愣住的阿星,低声吐出一句话: “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说完,你不再看他,而是转身走向你的床。 今晚已耽误太久,你好似倦了,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你跪在床边整理着被褥,对阿星说道:“空房因为无人住已经落了锁,厅内有一张我午时小憩的小榻,今晚你可在那里暂做歇息。” 良久,身后都无人回应。 待你整理完被褥回过身,却发现阿星不知何时站在你身后注视着你,更不知他这样看了多久。 你坐在床上,只能高高抬头仰望他。而他则低头看向你,高大的身影有一半都隐藏在屋檐投下的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他低头,就能看到你仰起的小脑袋。 这个角度下,你的脸更显小巧。夜色虽暗,他却觉得你周身散发着微微柔光,绸缎般的长发随意地垂落在胸前和脸侧,像一位安静的画中女子。 目光微移,他便能瞧见自己肩上两侧的马尾。 叁圈终究是太松了,方才被你绑住的头绳已经从耳侧松动滑落到了肩旁。水蓝色的发绳虚虚缠在头发上。 阿星有些神游天际——绑在自己头发上的,是属于你的发绳。 “还有什么事吗?” 少女出声,打断了他的神游。 阿星目光下移,重新聚焦在面前仰头看向自己的少女身上—— 神明与他虔诚的信徒。如此,这般相像。 但是并不是的。阿星知道。 并不是的。 他微微弯下身子,随后缓缓单膝跪地。 他抬起头,仰望着你,向你虔诚地伸出手——面前的,才是他的神明。 见此,你反倒愣住,不知该怎么回应这只伸出的手。 其实你只是想当狗狗的女主人,刚才的调戏,不知激起是阿星心中的何种想法。 其实你想把脚放上去踩他,但是这对他来说太刺激了,哪里都不合适的。 正当你举棋不定之际,阿星主动凑近,牵起你规矩放在身前的手。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掌将你的柔夷完全包裹住。他捧着你的手,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小姐,心婳......主人,我……心悦你。” 他的脸比刚才更鲜红欲滴,只不过眼神不似方才躲闪,添了更多坚定,倔强得盯着你瞧。握着你的手颤抖不止,显示出他此时非常紧张。 见状,你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终于把鱼钓上来了。 这可是愿者上钩哦,小阿星~ 第八章主人 你附身,反手握住他的手,缓缓凑近。你朱唇轻启,吐出的话语透露出无限魅惑。 “好呀......可是我,只想要一只乖狗狗呢。什么都听我的……你能做我的乖狗狗吗?“ 你身上香气如兰,瞬间将他包裹。温热的鼻息扑洒在阿星的脸上。 太近了......他已有些不能呼吸。 晕眩着,胡乱点点头,他便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抬起了他的下巴,香气再次靠近,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窒息了......快要窒息了...... 阿星感受着你的与他的气息交融洒。你像猫儿一样的舌舔舐着他的唇,顺着唇瓣的形状一遍又一遍描摹。 然而事实是…… 你......其实也不会啊!只是模仿着看过的小说电视剧,学了个表面功夫,什么舌吻完全没见过的东西,装不了一点! 只能到这里了。你悲愤地将唇撤离,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 而你低头一看,却讶异地发现阿星浑身轻颤,双目迷离,面色潮红,却不见他呼吸。 你心下一惊,连忙蹲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他竟是被你轻轻一亲就忘了呼吸。 “慢慢吸气......呼气,不要着急......”你轻声引导着他找回呼吸。 好一会儿,阿星的呼吸才渐渐平复。 你帮他顺着气,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阿星则是幽怨地望着你,眼中满满的都是委屈。 “你一靠近我,我就感觉被你的呼吸吃掉了,无法呼吸。” 言外之意,不是他不行。 你一听,乐了。 “我又不是什么会吃人的妖怪。前不久你分明还觉得我很温柔呀?” 边说着,你将他扶上床坐着。 叫一个差点窒息的少年一直跪在地上,那简直毫无人性。不过将他扶上床这种暗示,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毫无人性。 然而,你久久等候,他却只是乖巧地坐在你身边毫无动作。 你登时疑惑到极点。 都暗示到这份上了,这小子,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侧目去瞧他的神色。好在桌上的灯给力,尚且明亮,你瞧见他也是紧抿下唇,确是一动不动。 想到刚才说的那番话,你不禁心中发笑。你只得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开腔道: “虽说要听主人的话,但主人的心思有时候也得猜猜看……” 阿星闻言,偏头看着你。你会以微笑,亦注视着他说道: “主人也不是暴君,也舍不得一直虐待狗狗,叫他什么都忍着……” 他眼神微动,细细观察你的神情。 你依旧保持微笑,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再不动作,你就只能做主动方了。 观察良久,你忍不住,将要开口时,却感一阵风袭来。 天旋地转,阿星一手扶着你的腰,一手以单手扣住你的两只手腕,把你压在床上。 他像一座倾覆而下的山一般迫近,将你紧紧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你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你甚至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度透过空气传到你的身上。 你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他将你的两只手紧扣在头顶,你这一扭,真就只能算作扭动了一下。 不给你反应时间,扶在你腰上的另一只手迅速撤离,抬起你的下巴俯身贴近。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急速将你包围。 他迫切地啃噬着你的唇,霸道地,几乎要将自己与你融为一体,一下又一下彻底地吮吸着唇瓣。 发绳不知何时散了,他的头发落在两侧,像是一扇帘子,将你的目光隔绝。你心中忽然升起一丝隐秘的仿佛偷情般的快感。 他的舌随着吮吸伸出,顶撞着你牙关中间的小缝,几乎蛮横地将它撞开,毫不留情地侵入你的口腔。 “唔......”你的舌被他的舌头缠住,只能发出一声嘤咛。 你试图转动脑袋躲开,下巴却始终被阿星轻柔又不容拒绝地扣住。 他不打算给你任何喘息的时间,幽深的双眼始终注视着你微微皱起的五官,仿佛要将这画面永远刻在心里。 他将舌头送入你的口腔,灵巧地挑逗着你的舌,缠起你的舌搅动,发出一阵水声。时而又状似不经意般蹭过你的口腔内壁,痒得你一声声惊呼。 良久,你早已被亲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下轮到你感到有些窒息,阿星此时不像狗反而像狼一般伏在你身上进食。 你的唇周,嘴角,满是二人混杂的体液,你只被亲得合不上嘴,他这才像是玩够了一般,松开了钳制你的手,恋恋不舍地从你的口腔内退出。末了还不忘最后吮一下你的下唇。 甫一放开,你立马就坐起身给了他软绵绵的一巴掌。 “……滚!” 你被亲的凌乱不堪,骂出的话已不成调。 阿星眼睛一弯,笑起来,瞬间又从狼变回了大型犬。你的脑中情不自禁出现一些亲近主人的大型犬不停舔主人脸的画面。 “主人,你不喜欢吗?” 闻言,你睨了他一眼,哼道: “你挺有本事啊,接吻无师自通了,叫主人也这么顺口了?” 他立刻像一只乖狗狗一样趴在你身前,将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你的胸口,双手紧紧环抱住你纤细的腰蹭着你。 你伸出手顺着发丝摸着他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毛茸茸的还真挺好摸,就是着实有些痒。 摸了好一会,你才反应过来,你只着薄薄一层里衣,方才他一直把头埋在你的胸口蹭,合着吃你不少豆腐。 你登时放下手,把他一把拉开。阿星迷茫地看着你,就听你吐出一句话。 “衣服,脱了。” 他坐在你面前,用无辜却不解的眼神看着你,你温柔地补充道: “刚才让你吃了那么久豆腐,我心里不平衡了,你脱衣服,让我吃回来。” 说罢,你深觉十分有说服力,将期待的眼神投向阿星,等待他动作。 阿星无辜地看着你,你毫不领情,边伸手边威胁: “你不脱,那我帮你脱了?” 阿星这才慢吞吞地把手伸向腰带,轻轻一扯便将扣带松开。卸下腰带后又将对襟的一排扣一粒粒解开,将罩甲褪下。 你坐在一侧,看着他像剥鸡蛋一样把自己一层层剥了个一干二净,只觉无比享受。 阿星呼吸微乱,脱了叁件后只剩下最后一件中衣。你很想上手帮他麻溜地脱了,无奈你不懂古人的衣服怎么穿。 他抖着手将身侧的衣带松开,最后这一件衣服也在他的身上摇摇欲坠。你先他一步拉住衣领,毫不留情地一把扯下丢在一边。 “鞋也脱了。”你又命令道。阿星照做,而后乖巧地坐在床上。 你灼热的目光落在他的上身。阿星体型精壮,不算强健却也没有多余的赘肉。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微微发力,显露出好看的线条。 他的身上有很多长短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疤痕。你轻轻伸手抚摸,感受着凹凸不平的创口,柔声问道: “这些都是你练武留下的伤痕吗?” 阿星沉默着,点点头。你见他似是被你看见这些伤疤而感到自卑,你心知话语的力量有限,不如身体力行让他知道你并不嫌弃。 你见他胸前有一道凶险伤痕,从上腹斜行,一路延伸到锁骨。你低头,将唇覆上,小心地亲吻。 阿星浑身颤抖,骤然粗重的呼吸落在你的发顶。 “主人……” 他喘着气唤你。你看不见他的神色,仍舔舐那道或许曾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伤口。舌头一点点划过那道疤痕,你感受到他的身体随着你舌头滑行抖个不停。 良久,你的头才从他胸前抬起。他面色绯红,紧闭着眼,不知是羞得还是自卑,他的眼角隐隐蓄着泪水。 你以指腹拭去那点泪,喃喃道: “谢谢你……活着回到姜心婳的身边。” 阿星的身子骤然一松,红着眼猛得抱住你。你又像先前他抱着你的“尸体”时那样,手落在他的后脑,一下一下地抚摸。 第九章如狼(阿星h) 待他冷静下来松开你,你轻咳,指着他下面的东西说到: “刚才,一直顶我。难受死了,还不能撒开你,你要赔我。” 阿星此时只着一条袴,胯间那物尺寸不凡,此时正精神抖擞高高翘起。他羞赧至极。 从方才吻你时他便有了反应,叫他脱衣服的时候他生怕被你瞧见,不料你确是没注意到,却去舔他的伤疤,他的肉棒在你的舔舐下越发昂扬,涨得生疼。 “主人想我怎么赔,都行……”他面色羞红,低着头嗫嚅道。 他早已无比渴望你的触碰。 你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向他的胸前——方才亲时忘了摸,阿星的胸肌形状饱满,鼓起的肌肉在胸中缝处留出一条沟,十分诱人。 由于体型差,一只手握不全。你的手掌覆盖在他胸前,顺着胸肌的形状上下左右到处揉搓。 你感受到顶端两颗茱萸顶在你的掌心,你便坏心地以两指揪住,如愿听见阿星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阿星的声音本就好听,呻吟起来音调低沉,声线微抖,带着些沙哑,诱惑力十足。 你爱听他呻吟,便又捻着两颗高高立起的乳头快速揉搓起来。 阿星一声闷哼,竭力忍耐着快感,紧闭着嘴不肯叫出声。你凑近,在他的耳边轻轻吹出一口气,蛊惑道: “舒服就叫出来呀。我喜欢听你叫……现在不叫,待会儿就不许你叫了。” 说罢,你以手指快速拨弄起来,低头吃起一边的乳来。得空的那只手则向下探去,环住他胯间挺立的肉棒,隔着布料上下套弄起来。 两颗乳头和肉棒叁个敏感点同时被你玩弄,阿星的腰越耸越高,终是再也忍受不了,发出一声接一声满是情欲的呻吟。 听见他越发急促的喘息你越发兴奋,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你抬眼看向他,他面色潮红,鬓角的头发皆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贴在脸上,脖子上。 他撑在床上,像一张快要崩断的弓。忽得他腰身极速摆动起来,猛得一挺,一股奇异的气味登时在空气中散开。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倒在床上剧烈地喘息着,腰身仍无意识地上下耸动。 你松开握住他肉棒的手,凑近一看,顶端有湿意渐渐散开来。你叁下五除二把阿星的裤子解了,肉棒任昂首挺立,只是柱身和裤子内都沾有不少白浊。 他居然直接被你撸射了。 你看着阿星像一只煮熟的虾一样侧躺把身体弓起来,一副不想见人的模样。你连忙把他掰正,贴着他抱住,抚摸着他的脸安慰道: “没关系啦,处男第一次都很快的,你已经很厉害了!” 你伸手又握住他射过一次仍然还硬着的肉棒,套弄了几下。柱身上还沾有不少刚才射出的精液,撸动起来毫不费力,发出一阵“咕唧咕唧”的水声。 “你看,你还硬着呢,我们还能再来一次。” 阿星的呼吸渐渐平复,他放下挡住脸的手,坐起身,握住你抓在他胯间的手,紧盯着你的脸,咬着牙低声崩出几个字: “……再来一次。” 你笑地眉眼弯弯,敢情秒射这件事着实狠狠刺激到他了。你二话不说坐起身,确是把手抽出,伸脚踩了上去。 阿星低声抽气,表情忍耐。 终于还是踩了!你的内心欢呼。 方才伸手时就想踩,没踩上。现在踩上了更好的东西,实在令人兴奋! 没了衣物的遮挡,你可算能看清阿星的肉棒。 他的器物很漂亮,是粉红色的,看不见一点青筋,长度粗度都不小却并不可怖。形状流畅,微微向上翘起,朝着天花板精神地挺立。顶端龟头饱满圆润,似有有鸡蛋大小,根部缀着两颗卵蛋。 方才的撸动早让精液沾满茎身,此时他通体泛着淫靡的水光。 阿星见你光看不动,不满地抓住你的脚踝,挺腰在你的足底一下下顶弄着。 你见肉棒顶端的小孔一张一合,似难耐万分,迫不及待邀请你爱抚它。 忍不了一点,观察完阿星漂亮的肉棒之后,你抬起另一只足,用足底圈住那滚烫坚硬的茎身,上下揉搓起来。 “呃……嗯呃……” 阿星发出一声享受的呻吟。他神情迷离,一边低吟一边随着你的套弄缓慢上下挺着胯。 “阿星,爽吗?”你不打算在这种旖旎的氛围里保持沉默,非要调戏一番不可。 谁知他抬眼望向你,面色潮红,汗珠顺着额角缓缓流下,那眼中水光漓漓,神情充满情欲,可谓是风情万种。 他挺着腰喘息不止,只消一眼你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的套弄的动作不断加快,二人连接处发出清晰而急促的水声。 阿星浑身紧绷,腹肌块块显露分明,咬紧牙关。足间肉棒的温度烫得吓人,硬是从粉红色憋得通红。 你速度不减,又撸了上百下。看着他连呻吟都叫不出只剩下急促喘息的模样,适时喊道: “阿星,想射就说出来!告诉我你想射了!” 阿星忍得额角青筋暴起。方才骤然加速套弄的那数百下,几乎要让他缴械投降。 不久他难耐地长长低吼一声,咬着牙断断续续道: “主、人……我……想……射…………” 几乎是同时,我迅速停止了撸动,撤离了双足。 阿星突然从逼近的高潮跌落。低吼着,精瘦的腰身淫荡地前后顶弄十数下,肉棒疯狂地上下跳动着,马眼怒张,一张一合却一滴都射不出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腹肌一路流向人鱼线,没入耻骨。 阿星憋的通红的肉棒不甘地又上下跳动数次,即将高潮的快感余潮还未退,却什么都射不出,终是放弃了。 他幽怨地抬起头,看向你的目光中饱含怨怼。 你含笑望向他的肉棒,伸出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 阿星眼眶忍得通红,张口便是低低的请求: “主人……我想射……求你让我射吧……” 你的指尖划拉着他的龟头,看着马眼一张一合又吐出潺潺清液,懒散问道: “你想操我还是想射?” 阿星呼吸一窒。他望向你的眼中浴火成倍地涌起。 “……我都要。我既要操你,又要射你肚子里。” 你愉悦地笑出声。叁下五除二就除去了身上的衣服。 阿星紧盯着你的胴体不自禁咽了下口水。你浑身肌肤雪白如羊脂玉,腰肢纤细,臀部浑圆,一对乳儿不算很大却挺立饱满,乳尖泛着粉。往下看去,那花穴白白嫩嫩。 你伸手去摸,穴口已沾满爱液,已然动情。你环住阿星的脖子,分开腿坐在他的腿上。胸乳紧紧地贴在他身前,肉棒被夹在二人之间。 你听到他的呼吸骤然加重。你轻啄他的嘴角,问道: “我允你主动权,你可愿意接受?” 他眸色瞬间变得幽暗。 “……对主人做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你也不必再叫我主人了。”你懒洋洋地挂在他身上动了动,轻哼出声。 “我玩累了,懒得动了。就你来吧。” 阿星双手环抱住你,将你紧紧按在他身上。 “放心,心婳。我定会……让你爽上云霄……” 他嗓音低沉,不紧不慢地道,又危险地挺了挺腰。肉棒在你的小腹上磨蹭着,激起你一身鸡皮疙瘩。 你嘤咛着,任由他俯身含住你的乳肉。舌头灵活地在你的乳头上反复打圈,另一侧则被他因习武生茧子而有些粗粝的手指掐住,快速地搓弄起来。 “嗯……呀啊——!”你惊叫出声。 为什么——!这么——!我的身体……好敏感! 这就是帝江说的被调试过的身体吗? 你两边的乳头被阿星同时快速玩弄着,酥麻快感像电流一样迅速从两个乳尖传向四肢百骸。 “嗯……嗯啊啊…………” 你娇吟着,腰情不自禁一点点挺起。阿星环住你的腰,叫你与他贴得更为紧密。他几乎是整张脸埋进去吃你的乳。 乳尖在玩弄下肿胀得不行,颜色嫣红,又变得更加敏感,甚至不需触碰,只消一口气远远吹来,便激起一阵战栗。 粗粝的舌苔紧紧包裹住乳尖打转摩擦,另一侧的乳头又从揉搓变成了按住顶部快速拨弄。 怪异的感觉迅速自你的花穴中爆发,你穴口收张,难耐的夹紧了双腿。 阿星忽得结束了舔弄,“啵”地一声吐出你的乳头。他凑近,在你耳边低声笑道: “心婳......你的水......流了我一腿。” 你羞愤难当,涨红着脸,咬牙切齿地恨恨瞪着他,偏生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阿星眼一眯,低头吻住你的眼,随后又以手覆上。 他喑哑的声音在你的耳畔幽幽响起。 “别这么看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再这样看我,我真的会......狠狠把你操哭。” 第十章第一个目标(阿星h) 随着话音落下,阿星的肉棒毫不留情插进来将你贯穿。 你的穴异常湿润,花径充满弹性,肉棒几乎是刚找到穴口便被潮湿的爱液尽数吃进。 一插到底,肉棒不知擦过多少敏感点,一阵灭顶快感侵袭而来,你忍受不住,双手紧紧掐住他的后背,高声尖叫出声。 阿星的肉棒粗长,在你的穴内存在感异常强烈。你浑身颤抖着含着那根东西,连呼吸带来的轻微起伏都让你感到有哪个敏感点被蹭到,甬道一收一张想要把他吐出去。 温热的穴紧致湿软,仿佛与肉棒严丝合缝嵌在一起,穴肉快速的在他的肉棒上收缩翕动,就像有无数张嘴吮吸他的每一寸地。 他接连倒吸好几口气,一巴掌打向你的臀尖。你惊呼一声,浑身僵直,花穴方才停止吮吸。 阿星额角狂跳,汗顺着脸颊流下,才将强烈的射精欲望压住。 “放松......我要开始动了。” 你惊恐万分,他却不容你拒绝,扶着你的屁股,一寸寸将肉棒吐出,又尽数吞吃。 没抽插几回,你便深刻感受到这具身体的厉害。 肉棒次次都精准地顶弄到你的好几个敏感点,快感在身体里乱窜,什么惊恐情绪连带着一同烟消云散,只剩穴中被操得蜜液横流。 不消几下,你便浑身瘫软,连腰都直不起来,花穴不停吐着爱液,被肉棒搅弄着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你整个人挂在阿星身上任他摆弄颠簸。你口中嗯嗯啊啊发出娇媚呻吟,已然是被操到说不出话。 阿星劲瘦的腰身上下挺动,托住你的臀四处撞击探索着。顶到穴中某处凹陷,你从连绵的快感中骤然睁眼,一道强烈的电流猛然窜过,你足尖绷紧,娇吟出声。 他见状,满意地轻哼,捞起你的腿,飞快耸动腰肢,粗长的肉棒逮着你的那处敏感点不住的抽插。 “呀啊啊啊——!!”快感如海啸般将你淹没,你的尖叫被顶撞地支离破碎,花穴因为快感疯狂地收缩。 “嗯啊......!别......顶......!那里......嗯......!太、太快了嗯啊啊啊——!” 阿星根本不理会你,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你胡乱地呻吟着,被他的肉棒操得花枝乱颤,一对白兔到处跳动,爽得直翻白眼。 身下粗长的深红色肉棒在花穴中驰骋,紧致的穴肉紧紧吸着肉棒不肯松手,退出时甚至会带出些嫣红穴肉。 一片淫乱的滋滋水声在二人交合处响起。连续抽插数百下将爱液操出白沫,糊在你的穴口。 他毫不留情,插穴速度几乎要让你爽到崩溃,肉棒在花穴中又插了数百下,你弓起的腰肢开始疯狂颤抖,发出一声悠长的娇吟。 脑中轰得炸开一声响,一阵战栗中你高潮了。 清液自穴中猛地喷出,你的腰抽搐着抖动,失禁般淅淅沥沥喷了半天。阿星在你潮吹之时猛地将肉棒拔出,扶着茎身在你的穴口快速拍打摩擦。喷出的水随着穴口拍打的肉棒四处飞溅,淋在阿星的小腹上,又是一片淅沥的靡靡水声。 高潮结束,你躺倒在床上,浑身香汗淋漓,腰肢仍是不住地痉挛着。阿星将你扶起,伸手拨开你脸上凌乱的发色,让你在他怀中稍稍回神。 待你被操得迷离的意识回笼后,就感觉后腰处,那根滚烫的肉棒依然像柱一样昂扬着。阿星见你清醒,低声询问还好吗。 还好吗?当然好也当然不好! 你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想着方才不知被谁操到爽得七荤八素差点回不来魂。太爽了就变成不爽了! 但是你感受到他依然挺立的欲望,也不好就这样残忍地让他滚蛋。谁让是你挑起的呢? 就当任务要做就做到完美。你起身表示没事,继续。阿星便又掠夺般吻上来,直吻地你喘不上气方才放开。 他躺在床上,引着你胯坐在他腿间。他的肉棒挺立着贴在你小腹前,你将他贴于小腹上缓慢的抚摸。 低头一看,便见那龟头直逼你的肚脐处,你不禁乍舌,难以想象方才是怎么吃进去的。 身下的阿星发出一声舒适的谓叹,你用眼神凉凉扫他: “叫我做上位,待会儿我没几下就直不起身,你可得自己动。” 阿星眼中情欲涌动,看着你不语,你认命地扶起他的阳物,支起屁股,用龟头磨蹭着找穴口。 还没等找到,你就因为多次反复摩擦花核而感到有些腿软,你强撑着身体继续对准。 阿星伸手扶住你的腰:“你喜欢。” 确实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你警告地看他一眼,他默然,拉住你对准便缓缓插了进去。 “嗯呃......” 阿星尽数插入,好在相比之前你已能适应不少,几个呼吸间变习惯了肉棒插在花穴内,抬起屁股开始运动。 然而女上位的难度要比你想象中的大多了,艰难地堪堪抬起不到一半,便因为快感而脱力,又尽数吃了回去。再来第二回比第一回更甚,尽数吃下的快感让你的力气一点点耗尽,最后已然是再抬不起一点。 你双手撑在阿星的腹肌上,努努嘴:“你动。” 他好笑地看着你,双手扶着你的胯开始挺腰。 你在他身上颠着,被顶起又随着重力落下,肉棒吃得一次比一次深。好在速度并不似先前那般疯狂,你娇媚地喘息着,还算能接受。 突然你感觉一阵酥痒从穴口传来,低头定睛一看,阿星竟用大拇指揉搓着你的花核。 你——正要出声制止,他骤然加快拨弄的速度,勃起的花核在指尖疯狂摆动。 “嗯——!”强烈的酥痒从花核传来,你几乎登时软了腰,不自觉地反复扭动身子,发出一声比先前更为娇媚的呻吟声。 看来你很喜欢。你清晰地从他含笑的眼里读到了这几个字。 心中才刚一跳,紧接着你就感受到双重的快感袭来。阿星一边快速拨弄你的花核一遍操着你吞吃肉棒。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你的娇喘绵延不止。 阿星挑拨着花核的系带,一种又是酥痒又是刺痛的漫长快感直击你的大脑,让你瞬间瘫倒在他身上,再无法起身。你的蜜穴快速收缩着,翘起的屁股情难自禁地摆动,双手紧紧扣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串红痕。 阿星的手很大,以拇指快速拨弄你的敏感肿大的花核,另外四指及手掌就将你的身体稳住,圈在身上快速抽插。 他另一只手将你的两只手架在肩膀上,让你自然攀附着他的后背,抬起你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你们之间的距离几乎要消失,几乎是额头贴额头、鼻子贴鼻子、下巴贴下巴的亲吻。 确定你的姿势以将力完全放在了他身上,便将手扶回去,加快顶腰的频率操弄着,另一只手仍旧没有放过花核的意思,持续不断地快速搓揉。 你上面的嘴被他亲得啧啧作响,下面的嘴也被操得发出扑哧扑哧的水声。你终是在令人崩溃的决堤快感中再度高潮了。 你的头埋在阿星颈间,尖叫着哭着高潮。 浑身战栗屁股哆嗦着抖个不停,白嫩的臀肉已被握得一片通红。小穴剧烈地抽搐着,水液随着交合洒出星星点点,多数被粗大的肉棒堵在穴内。 阿星没有停下动作,他一边听着你被操哭,滚烫的花液一股接一股打在他的龟头上,甚至随着马眼的翕张有一些流了进去。一边低吼着,毫不留情加速速度又操了你仍在高潮的穴数十下。 你被操着嗓子都叫哑了,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浑身湿淋淋躺在阿星身上无力地哼哼。 突然,他的肉棒在穴中猛地跳动起来,阿星一声闷哼,腰发狠一顶,又惊起你一声呻吟。 顶到最深处的肉棒在颤动着接连射出一股又一股浓稠白精,直直浇洒至你的花穴深处。 阿星喘息粗重,射了好一会儿,腰小幅度地挺动数下才将余精射完。疲软的性器从你的蜜穴中拔出,方才被堵住的高潮的水液连同精液一起流了出来。 你与他以及床榻已是一片狼藉。他将你横抱起,走向浴室清洗身子。好在阿星的衣服除了袴以外都完好无损,你便就送走了阿星,待他明日再来。 回到闺房时,凌乱的床榻已恢复原样,丝毫看不出方才这里经历了什么。 你心知是帝江帮忙收拾烂摊子了,此时窗外又传来打更人的报时,四声连响,你打了大大一个呵欠,直接将询问等事宜推至明日。 今日是该歇息了。 第十一章善后 仰望着高耸的白玉门,你这才想起只要睡着便可以和帝江见面,不用等到明日,于是你推开门,熟练地入内。 不远处,帝江坐在熟悉的罗汉床上。你快步走近。帝江看你一眼,对面凭空出现一张交椅。你径直坐下,开门见山问道: “攻略任务这样算成功了吧?” 帝江颔首,垂着眼不多做言语。 你接着问:“昨天你同我说的时候,我就有一个地方不明白。你说第二个条件是获取攻略人物的精液,意思是只要让他射出来就行了,还是一定要射我身体里呢?” 帝江额角一跳,神色复杂地看着你,张口想说什么,你微笑着打断他。 “你是系统不是男人,更不是外男。别废话,快回答我就是。” 落到那两个词上时,你的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什么东西,还装上了! 帝江将目光从你的脸上移开,无言半晌,不久又挂起往常般半冷不热的笑意。 “首次达成条件的话,要求一定要射到体内。两个条件只需各满足一次,就算攻略成功。” “哦?听你的意思是,如果那个好感度之后掉下了90,也不影响条件达成?” 你撑着半边脸,口齿含糊地问道。帝江不置可否。 “好!那我们就来细谈奖励吧!”说到这里,你一下将身子坐直,眼里满是期待。 “你说的愿望之力可以储存的吧?”你见他点头,便接着道,“你说的当女帝那个愿望,意思是我需要将半数的愿望之力存起来,一起用才能有那个效果对吧。” 帝江接着微微颔首。 “好!那我这次的愿望就存起来暂时不用。想用的时候随时找你随时兑现对吧?” 你瞅着他,未见他神色有任何出乎意料,只是默认了你的说法。你奇怪地打量他: “我不用,你怎么不觉得意外呢?看你昨天急着给我画大饼,诱骗我去睡攻略人物。我的形象在你心里,应该是贪图利益的那类人吧。” 帝江沉默着与你对视,凝望半晌,轻轻一笑: “你虽贪图利益,却不是短视之人。” 闻言你哼笑一声,满意地把头扬起。 “不错!本姑娘便是深思远虑之人!算你有点眼光。你之后想哄骗我时可要想清楚了,最好别让我再发现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见你身后的尾巴高高翘起,不禁哑然失笑。得意够了,你方才收起翘起的尾巴,又问道: “昨天床榻一瞬间恢复如初,是你们系统的售后服务?还有什么别的服务吗?” 帝江闻言眉头一挑,斩钉截铁:“不是。” 那就奇了怪了。你疑惑:“但是昨天晚上我们在房间里弄出那么大动静也无人发现呀,不是你们系统还能是谁?” 听罢,帝江脸色登时黑了一个度。他阴森森地盯着你不动。你被他盯得后背发凉,往后缩缩身子,心虚地瞪着他。 “......你干嘛?”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是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 你这下听不懂了,睁着一双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像一只乖巧的兔子一样缩在椅子上等他的解释。 “昨天我刚离开还没多久,就听到警报声。你们声音太大,隐隐约约有吵醒其他人的征兆,是我给你们上了个bug,让他们察觉不到!” 他没好气地说道,你心中有些惭愧。原来不能随便玩啊......我还以为系统都包的呢。 你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想到要是被发现了,那你真是创业未半中道崩殂,还没开始就名声尽毁了,不禁又问道: “那......床的事情......” 只见他又阴森森盯着你,你连忙摆手向后靠:“诶诶我知道了!又是你看我会暴露帮我收了烂摊子了!” 帝江饱含怨气地幽幽说道:“本来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结果吵醒我一次还要吵醒我第二次......” 你一听,这打工人怨气十足啊。连忙谄媚地跳下椅子,跑到他身后为他狗腿地捏着肩。 “好系统!为了宿主鞠躬尽瘁真是辛苦你了!” 帝江冷哼一声,也不赶你走,任由你为他捏着肩。 捏着捏着,你突然又来一句:“好系统,之后要是我又弄出什么烂摊子了劳烦您再帮小的收一收呀!小的今日这就先告退了!” 伸手肩膀上的柔软小手猛地抽离,帝江侧头,就看到你朝门飞奔而去,边跑还边喊道: “今后还得得您老人家多多关照嘞!” 一想到你就想着叫他当靠山帮你兜底,帝江有些无语,笑着摇了摇头,又悠哉地躺回罗汉床上。 第十二章冰山 耳畔传来叽叽喳喳的悦耳鸟啼,你轻哼,翻了个身。昨晚晚睡,好在今早没有产生过多的疲倦感。半晌,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你平躺在床上,伸手下意识探向枕头一侧,摸到空空如也的床铺,你才反应过来,原来你已经死了......今天是你来到这个架空朝代的第二天。 你苦笑一声,身体上很多下意识的习惯依旧还在,可那些寄托的东西却一去不复返。不过好在你并没有牵挂的家人,死了也就死了,习惯不了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你坐起身,模仿以前看过的小说,喊了一句:“来人啊。” 门外立刻就有了动静,一个姑娘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小姐。”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你看着室内比昨天还暗的天色,心中暗自思忖着。 “回小姐,如今是卯时一刻。” 你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儿,发现原来才清晨五点。难怪这天色这么黑。 你想着早早便去寻姜心月。昨天她说今日可找她,也没说不能大清早就去。想着,你便又问那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我的贴身婢女?” “回小姐,奴婢名为明月,如今确为您的贴身婢女。”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从屏风外不卑不亢传来。 “哦?如今?那先前又是如何?”你捕捉到了让你感兴趣的内容。 “一年前,小姐见您的贴身婢女已有意属之人,便放了卖身契让其离去。之后大小姐便指派我来服侍您。” 你一听,乍舌。这小姐,当真性情爽快,甚至有些幼稚孩童心性,不谙事理。无怪乎姜心月一直觉得她的妹妹只是在“恶作剧”。 你有心打听更多事情,便令明月进到卧室内。随后,一位看着年龄不大,身量娇小的女子便俏生生地立于你面前,微微福身行礼:“小姐。” 你看她,外穿一件藕粉色圆领袍,领口绣有花草纹样。梳着双髻,用两只简单的兰花发簪别住。单眼皮杏眼柳叶眉,一双嘴小巧似樱桃。 她端端正正福着身。你唤她起身,问道: “你与我姐姐身边那春江可是姐妹?” 明月愣住,点点头:“小姐慧眼。” 你不禁一笑:“你们二人的名字实在是妙。”这不就是春江花月夜吗,怪好听的。 “我且问你,我姐姐平日在府中一般是几时起,你可知道?我现在起床梳妆,可会打扰到她?” 明月规规矩矩答道:“回小姐,大小姐平日卯时便起,如今应当已在洗漱。小姐现在起床,梳洗完莫约能在院中寻着大小姐。” 你一听姜心月已经起了,便只好打消询问明月的念头。转念一想,你那姐姐这么宠你,问她不也一样。于是便命明月服侍你起床。 待明月为你漱洗完毕,带你去衣橱选衣服。昨日春江将你当病人,只是简单整理了一番,今日明月领着你来看你的衣橱,你眉头一皱。 衣橱里的衣服也不说审美有多恶俗,只不过全是些明快亮眼的颜色,适合活泼跳脱的少女。 你翻找半天,终于找出几件颜色略稳重的衣物,命明月将其他全部收起来压进箱底,待你穿戴整齐后便出门去。 外头天色已亮,万里无云。你跟在明月身后边走边瞧。姜府中种满了郁郁葱葱的各种树木,游廊外有石板路,露天石桌凳,甚至还有小溪和廊桥。 你漫不经心地问道:“这里是何处?” “回小姐,此处是府中后院的花园。” “姐姐的院子在何处?与我的院子隔得远吗?” 明月又答:“大小姐的院子在后院的东二院。小姐您的院子在后院西一院。故而通常需要 穿过府中的后花园。” 你无言颔首。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继续走。不消一会儿,便游廊尽头出现一条宽敞大道,旁边立着一堵长长的青石墙,上端是深灰色屋檐,想必已到东院。 回忆昨日跟着姜心月前往膳厅,你只觉此行要近不少。想来这姜府是一个长方形的户型,你昨日从后院走到前院直叫人心中不耐。 明月领着你走下游廊,面前道路尽头大步流星走来一人。 你遥遥一看,那人身着一袭烟青飞肩束腰长袍,腰间坠着一只流苏白玉佩。肩宽窄腰,身形颀长,正大步流星走来。他一丝不苟地将头发尽数梳于脑后,只在额前留下两缕。 你只道冤家路窄。定睛一瞧,那人可不就是姜于野?你这运气也太好了,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在他出门时直接在院前碰上。 明月也见着他,便领着你直接停在路边。你跟在她身后,心中把这礼数骂了八百遍,到底是为什么非得停下来等他过来打招呼啊! 姜于野身高腿长,没走几步便来到你们面前。他越是走近,你便越发清晰地瞧见他冷若冰霜的神情,周身似有寒气缭绕。 明月率先行礼一唤:“大公子。”你连忙也低头行一礼,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大哥。” “嗯。” 你听见他回了一字。 昨日见面,他一言未发。今日是你第一次听他说话。那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平心而论那声音是悦耳的,只不过同他本人一般没什么温度,还惜字如金。 你腹诽,抬眼偷看,只见他目不斜视,脚步不停,留下一字后便同你们擦身而过。 “小姐,这边。” 声旁的明月出声唤你。你回头一看,她正站在右侧的拐角处看你。 这不是下游廊后要右拐吗?拐个弯就和那冰块见不着了! 你懒得吐槽,皮笑肉不笑地回她道:“来了。” 第十三章备考 沿着青石墙又走了约几十米便来到了一扇漆红色小门前,那门大约才叁人宽,上头钉着两个兽面门环。明月移步上前,扣住门环轻敲,冲里头喊道: “二小姐来访,劳烦通报一声。” 不一会儿,里头便传来动静,漆红色院门“吱呀呀”打开了,露出春江的脸。 她的身后跟着另一位身着石青色衣裙的女子,霎时从春江身侧挤出院门,几步便来到你面前拉住你的手。 “怎的来得这般早?辰时都还未到呢?” 你见她脸色比昨日好了不止一点,今早已能说是杏面桃腮,笑意盈盈瞧着你。见状你的语调中也不自觉地带上些轻快与俏皮: “今早醒得可早,一睁眼便觉对姐姐想念得紧,明月同我说你已经起了,便找过来了。”你吐吐舌头,“姐姐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姜心月笑着伸手一刮你的鼻梁,半嗔道: “你道我看不出你想的是什么吗?可不就急着要来习书了?走罢,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快进屋。” 姜心月拉着你进了屋,明月和春江两位姑娘在身后关上门,并未跟上。 你走进她的院子里一瞧,同你的院子布局并无太大差别。院门后叁米处,一小排假山充作屏障,几十杆修竹在旁做装饰,留出一条小道。绕过假山,后头便是开阔的四方院落,墙边种着一些树木,除去大门那一侧,余下叁侧都是房屋。 她带着你走到院中右侧的厢房,拉开门,竟是一间书房。你不禁乍舌,姜心月也太好学了。 你同她一道入内,这才发现原来这不仅只是书房,除去半个房间的书架,另一侧则摆放着几张书桌,上面分别放有笔墨纸砚和一架古琴,角落还有好几个箱子和一些没用完的画纸。 “差点忘了小妹如今失忆了,自当不知晓。”姜心月向你解释道,“我自小在府中便是在这间房中学习,之后考上了国子监,便也就只每次放假会用一用。” 你好奇地四处打量,这房间布置清雅,墙上挂着不少书画作品,想必也是姜心月所作。房间右侧的窗户打开,入眼是一片松柏。就着窗前的书桌坐下,在学习疲累的间隙抬头赏几眼翠绿,倒是令人心静。 “姐姐,我们从哪一门开始学呀?”你率先发问。 她思索半晌:“射和御都需要去练武场,况且你身子尚未好全,也不方便。史乐书数,你想先学哪个?” “不如姐姐再和我详细讲讲每门的评分标准,我再做决定吧。”你不假思索道。 “具体的评分标准......”这下却叫姜心月犯了难。“先前听大哥的意思,今年的考试似乎会试用改革后的标准。” 你一听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这和高考改革有什么区别?怎么你到哪都能遇上,当年可不就被高考改革坑惨了! “我已是四年前考入的学生了,现在如何,具体的我还真不甚了解。” 你正想干脆直接按照四年前的先学着得了,就听到她紧接着说: “虽然我不甚了解,但改革后的标准已公布。不若我们去问问大哥?他应当清楚的。” 一听要去找姜于野,你想起他那冷面阎王一般的气场,吓得下意识就想摇头。但转念一想,横竖都要攻略,不如早面对,早刷好感。 即使你心里苦不堪言,还是强迫自己艰难地同意了。 “不过我方才在路上碰见他了,他好像是出门去了。”你突然想起。 姜心月点头:“是了。昨日是四月中旬的假,今日是新一旬,大哥也就回国子监了。” 你想了半晌,才呆呆地问出一句:“那,那他今天还回来吗?” “多半是不会回来了罢。”姜心月歪了歪头,说出了你不想听到的回答。 “不过这旬结束后便休假,届时大哥就会回府一趟。”她补充道。 一旬后才回来?你心中万般不愿,这也太久了。旋即,你又注意到一个问题。 “但是......姐姐,你怎么没回国子监呢?” 姜心月自然一笑:“我向博士续假了。” “不会是因为我吧......” 心中想着,却下意识嘟囔出声。话刚脱口而出后你猛得一惊。怎么如此毫无防备说出心里话来了。 再去瞧姜心月,她朱唇微张,神色惊讶地看着你。 你顿觉尴尬,刚要开口挽回,接着便见她面上带着些羞赧开口:“怎么让你发现了......小妹果真其实是很聪明的嘛......” 听完,你的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却是感动居多。 上辈子,你的亲人皆早早去世,你一个人生活了几年后,独自去首都读大学。来到这个世界后,你突然得了一个如此关心你的姐姐,还有同样在意你的父母,不过才短短一天,就让你重新体会到了家的感觉。是否,今后的你也可以像刚才那样放下心防,去接受他们真情实意的关心呢?你下定决心,定要好好珍惜他们,决不辜负。 第十四章原主 收起心中感动的泪意,你平复心情,确认自己的语调像往常一样,却是发自内心地冲她粲然一笑,眉眼弯弯: “好姐姐,那今后便拜托你教我了。” 她亦是笑着回应你,领着你到一个书架前,纤细的指尖一本本书扫过:“那我们今日便从历代历史学起好了,我唯独便记得这史学没有改。” 你乖巧地点头,站在书架一侧,看着姜心月从架上接二连叁取下一本又一本册子,连拿了六本方才停下。你见那些书每一本都挺薄,加起来还没一本英语词典厚,庆幸地呼出一口气,随她一起在书桌前坐下。 姜心月抽出第一本书摆在你面前,解释道: “大夏王朝建国不过数百年,共历十七名皇帝,故而需熟读背诵的内容不算太多。这上面有我当年备考时留下的注解,你且先照着记,有什么不懂的我问就好。” 你接过,翻开封皮,率先浏览起目录,漫不经心地扫着,发现自己居然能读懂书上的文字,想必是这具身体本身就会的。但读着这些文字,脑中并没有回忆起任何一丁点消息,看来原主也是真的一点没学过了。 想到此处,你突然想起被你遗忘的一件事。你早上出门前便想着要向姜心月打听一下原主以前的生活习惯和性格如何来着。不过你转念一想,这姜心月对甚为偏心,问了怕是问不出什么客观的东西。 灵光一闪,你突然想起可以问问帝江,作为系统,他多半知道的吧。 于是你边装模作样地看着书,边在脑中喊着她的名字。喊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懒洋洋地声音传来。话还没说完,倒是先打了一个呵欠。 你不禁觉得好笑。 [难道你整日都在睡觉吗?] [宿主没什么问题,整日在识海里没事做,便就睡了,有什么问题?] 他理直气壮地回你,你忙说不敢不敢,又问他道: [原主先前是什么个性,都做过什么事,还有她院中的下人都是什么情况,把知道的都和我说说。] [这姜心婳先前确是不学无术,从小便整日把自己关在院中与仆从玩游戏听话本。是个心智不全,个性直爽的大小姐。与下人们关系甚好,见有的下人们有想赎身离开之意,便干脆地放他们离开,院中除了春江和几名杂役外没有别的下人,她也毫不在意。] 难怪那衣橱和妆奁乃至房间里的物件都甚为朴素。你心道。 [那她到底做过哪些恶事?姜心月对她妹妹偏心太严重了,问她不如不问。] 帝江波澜不惊的声音继续传来: [这倒是同姜心月所说无太大差别,顶多就是一个心思幼稚的大小姐做出的一些过家家般的恶事,最严重的不过是故意从姜心月身边跑过把她撞进水池让她病了几天而已 [姜心月自己都无甚在意,姜父姜母自然也不会得知。也就只有住隔壁的姜于野得知,但当事人都不在意,以他的个性也不会多嘴,下人们更是如此。] [那我在外的名声如何?]你忙追问道。这可关乎你的春秋大业。 你听到帝江凉凉一笑。 [自是好不到哪里去。全临安城都知道丞相府的二小姐是一个痴傻的,17岁仍心智不全,脑子不好。要说对你最没好感的,还是国子监那一干年轻学子。他们自是知你心思恶毒,性子恶劣,接二连叁荼毒姜心月。只不过也知你是个智障,姜心月没有意见,他们除了厌恶外都懒得自降身份与你计较。] [原来姜心婳是个智障......]你嘴角抽了又抽,[你先前说我是这个世界的女配,那原主之后的结局是如何?] [之后的姜心月身旁男人环绕,姜心婳见了,心生嫉妒,跑去作死陷害,被爱慕姜心月的其中一人一剑穿心。] 你深感庆幸。还好原主现在还只是犯了些小错,没招惹来杀身之祸。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你下定决心要带着姜心婳走上康庄大道,原本属于姜心月的情债就都由你来渡化吧! 表示没什么问题后,帝江瞬间就消失个无影无踪。你又将心神放回到面前的史书上,专心致志读起来。 读了不知多久,屋外有人轻轻叩门,随即传来明月的声音。 “小姐,门卒传话来说,门口有一名自称阿星的男子要见您,说是五年前从您院里离开的仆从。” 听罢,你眼里顿时一亮。随手将书合上,边说着我去去就来,边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间。 第十五章男德 你心中急切,一路上催促着明月走快些,好一会儿终于远远见着相府大门。 遥遥见一布衣小厮立于府内门前,一男子的身影半遮挡于漆红门外。他人高马大,比小厮高出近一头,于是你便一眼瞧见他散在额前与脸侧不安分翘起的长发。 才刚见着他的身影,你便如脱兔般越过明月飞奔而去。 阿星目力极佳,你刚出现在道路尽头他便注意到你。 见你没走几步便像是也看见了他,提着裙摆便朝他跑来。月白色的衣裙随着你的动作在风中飞舞,像蝴蝶翩然的翅膀,他的心中忽然被满足与幸福填得满满当当。周身冷冷的气场瞬间收了个干净,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不自觉浮现浅浅笑意。 你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薄汗浮在你微红的脸颊上,眼睛亮晶晶,整个人粉扑扑,在阳光下像发着光似的。阿星的食指弹动数下,余光扫向门卒和远处走来的侍女,止住想做出逾矩行为的冲动。 你拍着胸口站在门前气喘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立马冲他大大扬起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阿星!你可算回来了!” 他无言点点头,淡淡笑着回望你:“是,小姐。” 你亮晶晶的眼专注地看着他,见他脸上亦是含着笑意,心中满是由衷的欢欣雀跃: “欢迎回家,阿星。” 阿星眼神闪烁,心中又涌上一股暖流。他不善言辞,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抿着唇,瞧着你不肯将眼移开。 你转头远远冲明月道:“你且先替我通报父母亲,就道五年前离去习武的阿星现下回府了,担任我的侍卫。” 明月福身,转身离去。 你回头,俏皮地眨眼,冲他招手道:“走罢,我带你回我院中。” 府中行走,一回生二回熟,方才你已能将路线记住,此时领着阿星便也像个合格的主人,在府内轻车熟路地走着。只不过这次没有谁在前面带路,你好奇难耐,一路上走走停停,这里瞧瞧那头看看,阿星跟在身后也一言不发,任由你从这头的屋檐下飞到那头的竹柏前。 不知不觉,顺着游廊一路走,已来到后院处,廊外的景象变为花草树木,小溪廊桥,就连鸟鸣声都更加嘹亮起来。 跟在你身后的男人快步走上前,与你并排,轻轻牵起你的手。你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连忙轻嗔道:“小心被人看去。”却也未松开手。 “我听过了,这附近没有人。” 他仍紧紧握着不撒开。 你心中慌乱,这还是你两辈子第一次在没有公开关系的情况下,就在公共场合行如此直白之举,哪还听得进他讲话,回头去瞪他。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直叫你忘了方才害怕的是什么。 阿星今日没再穿罩甲,而是直接穿了一件修身玄色右衽交领袍。那交领巧妙地顺着胸肌勾勒而下,胸前两座山峰将衣袍撑起一个饱满的弧度。衣物在腰间被一条墨绿色腰带紧束着,更显胸围傲然。 你无法将眼睛从他如此直白的胸上移开。 穿成这样,未免也太不见外了,这多不好呀! 你心中狂喜。 见你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胸前,他像是受到莫大的肯定般,直笑弯了眼。 他轻轻一捏被他覆在手心柔软无骨的小手,你才恍然反应过来,眼神游离几下,一点点抬起眼皮,无辜地瞧向他。 他眼中似有春风拂过般的温柔,看着你小鹿般的双眼,轻声道:“你喜欢。” 听到这句,你不由自主回忆起昨日你颤抖着被他按坐在身上揉花核的场景,面上瞬间飞起两酡绯红。 “你——!”你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自觉无法反驳,便羞恼地瞪他一眼,“今后不准再穿成这样!” “为什么?”他面上浮现出疑惑,不解地看着你。 “没有为什么!你作为我的侍卫,要,要守男德!”你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道。 “可这是我特意穿给你看的。” 少年人委屈的眼神直瞧得你心中大生愧疚,他睫毛扑扇着,让人心生怜爱。又想起方才一路都将心思放在参观相府上,丝毫没注意到他特意打扮,心中更愧疚。 意识到自己被他用美色拿捏了,你一边忍着喜意骂他心机男,一边安慰他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想穿便穿给我一个人看,总行了吧。” 说罢,你好像看见他头上耷拉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像被哄好的大狗狗一样,乖巧点点头。 他就这样牵着你的手跟着你走了一路。等到见着院墙,他便自觉放开你的手,落于你一步,走在你身后。 院中的房间还尚未收拾,趁此机会你便叫来院中所有下人熟识一番。除去明月,只有不过两名杂役小厮和一名洒扫丫鬟。你便命他们去将主院左侧的耳房收拾打点出来供阿星居住。 你和他坐在院中的石座凳前等待,还没等收拾好门外便传来明月的声音: “小姐,老爷他们已知晓。夫人邀您同他们一起吃午饭,现下请小姐随奴婢前去膳厅。” 你歉意地看向阿星。其实你自己也对这个世界不甚熟悉,到饭点了,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吃饭。阿星见状,善解人意地点头,表示他自己会解决。于是你便说饭后再回来看看,随着明月离去。 第十六章冷情 今日的膳厅只有叁人,那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姜于野不在,这顿饭吃得可谓是舒畅。更何况这原主的口味竟与你出奇的一致,喜咸甜酸甜,不吃辣,桌上的菜都让你大快朵颐。 饭后姜心月问及你下午可还去她院中习书,你毫不犹豫点头回她道待会儿安顿好阿星就去她院中。 一家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散席后你回到院中,便见下人已将耳房打扫干净。你移步到门前,伸出手刚想敲门,那门先一步“吱呀呀”打开,阿星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他低着头眼中含笑望着你。你与他距离很近,只需轻轻一带便可被他拥入怀。然而他并没有那么做,只是站在门后静静的与你对视,似乎在外人面前他与你还是清清白白的小姐与侍卫。 “我待会儿要去我姐姐房中习书,你下午便好生在房内休息罢,不用跟来。” 虽疑惑于你为何好端端地去习书,阿星也不多言,乖巧地点头。 你便也笑着又叮嘱了几句,与他作别,婉拒了明月随行,独自一人离去。 轻车熟路地来到姜心月院外,走进发现门并未完全关上,院门安静的敞开,想必是等着你来。你心中暖暖的。 原来有一天也会有一扇门为你而留,等待你的到来。 你的脚步也不由得变得轻盈,一蹦一跳越过门槛,像只小鹿般跳到书房外,伸手轻轻敲了敲房门:“姐姐,我来了!” 也不等她回答,你自然而然地推开门又坐回上午的位置,姜心月也坐在老地方,好笑地看着你嗔道:“你呀,也是古灵精怪,就知晓我盼着你来了。” 你冲她吐吐舌头,也不多说话,拿起上午的书便继续读起来。 时间静静地流逝,你已读完一本,开始读第二本。比起正儿八经当作学习,你心中更多的是好奇,只觉正在看一本小说,书中描述了一个架空王朝的故事。对于故事,你的记性向来是极好的,只需多读几遍便可滚瓜烂熟。你余光扫过旁边桌上放的余下叁本史书,暗道这门考试想来是问题不大了。 你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中的书上,投入地读着,没多久,便听到外头传来春江的声音: “小姐,大公子来访。” 你心中突得一跳。 什么情况?不是说他去国子监了这些天都不回来吗?怎么突然回府,还来找姜心月。你好巧不巧就和她在一起啊! 你强作镇定,紧绷的身体和控制不住四处乱飞的眼神却暴露了你的慌张。 为什么你会这么怕他呢? 你与他相识不过不到两日,见面不过区区两次,就连话也没说过。或许姜于野是因为严苛的个性而显得不近人情,但就是他这样的漠然,让你只觉你在他面前不过是一粒不入眼也不值得在意的小灰尘。 如此地低微,似乎有任何不幸发生在你身上,他这个作为哥哥的也不会对你产生一丝怜悯。 如此地冷漠。 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姜心月起身步到门前打开门。木门吱呀的声音好像锯在你心上,你只能更加紧绷身体让你看起来更加端正。 比姜心月的声音更先一步让你感受到的是一道犹如实质的冰冷目光,开门没几秒便直直落在你背上,瞬间让你的脊柱冻伤。 “大哥,你今日怎的又回府了?” 那道目光并没有因为姜心月的问题离去,而是又停留好一会儿才收回。 “博士说你请假到期末考前,便请我转交复习资料与你。”他停顿半晌,那凉凉的目光又转回你身上。 “虽说国子监的各位学士都很信任你,不过问太多,相信你自有分寸。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切勿为了无关人士耽误自身。” 姜心月乖巧应下,你又听那毫无波澜的声音接着道: “国子监内已无要事,我今日回府就不再回去,你在学习上什么疑惑可直接找我解答。” “大哥要准备回去复命了吗?” 他没说话,想来是默认了,随即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你登时如释重负,长长呼出一口气,瞬间瘫倒在桌上。寒意还停留在你背上,让你无法缓神。 姜心月温柔又关切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 “小妹,吓到了吧?大哥他道你是来捣乱的,才对你没好颜色。等他知你真心想努力便会对你有缓和。” 你的脸趴在桌上闷闷地点头,心道那偏心眼的,指桑骂槐说谁呢。什么身份,还用得着亲自来送这一趟书。他不是大忙人吗?就是回来想看姜心月,见你也在房中有所不悦罢。 又听见姜心月将纸张顿在桌上整理的声音,你缓缓抬起头,好奇地盯着那些资料。 “想看吗?”她柔和地笑笑,将那沓纸递出,你抬手接过,随意地浏览起来。 上面记载的都是些政治经济文学等知识,几乎与你先前十五年教育所学过的差不了太多。你看着看着,更觉心中多了些底气,不一会儿就交还给她。 “哎呀!”她猛得一拍脑门,“方才忘记问大哥考核标准了。明日我再帮你问吧。” 你乖巧点头。经历方才那一遭,早已精神涣散,失去思考力,你再看不进书,便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发着呆。 又是不久,春江的声音再度传来。 “小姐,二小姐,到饭点了,请随奴婢前往膳厅吧。” 你忽然想起一件事。只要姜于野回府,你便又要每日顶着压力吃饭了。 想起中午其乐融融,你大快朵颐的画面,不禁想哭。这日子才刚过上半天便一去不复返啊! 一整顿晚饭,你都可谓是夹紧尾巴做人。姜父姜母也知姜于野不喜你,他的性子让你怕得很,无人再提起中午的事。 小心翼翼吃完后,你拘谨地坐在桌前,双手在桌上绞着。 两位长辈看不下去,手一挥允你先行离去。你连忙行礼,落荒而逃。 第十七章偷亲 跑到半路你才想起忘记和姜心月说明日也照常去找她了,又害怕折返回去倒霉遇上恰好离席的姜于野,便只能相信你们二人已心有灵犀。 等回到房中斜躺倒在床上后,你又发觉没向姜心月要那些课本回来。一个晚上这么久你,一点都不想无所事事你左翻右找,确认你房中是当真一本正经书都没有。无它法,你只能苦着脸又从西院千里迢迢去往东院。 还好一路上一个人都没见着,你从姜心月房中出来后,怀抱着书在路口远远看见眼前高高的墙。 此时天还未完全黑下,你想着干脆趁姜于野在房内偷偷去外面瞧上一眼,也用不担心在路上被碰见抓个现行。 打定主意后,你便沿着墙直行。走了约一百来米才到下一个路口。你探头望去,同姜心月的院子如出一辙,大约几十米开外有一扇门,想必就是姜于野院子的大门了。 心中想着那便没什么好看的了,看来这府中布局是到处复刻。你正打算离去,那扇门却突然打开。 你吓了一大跳,手不自觉松开,怀里的书差点就要从滑落。你连忙抓紧,急急向后躲去,转身就逃。然而就是方才那一小会儿耽搁,你转身扬起的衣角便被刚出门的姜于野看了去。 天色此时才真正开始昏暗。你方才被姜于野吓得不轻,紧抱着书一路着急跑着,心跳随着紊乱的呼吸越来越快。 你急行于抄手游廊上,方才差点被发现的后怕至今让你幻觉身后有谁正跟着你。花园中更是昏暗,你瞧不太清,加之心中慌乱,猝不及防前脚绊后脚,你惊呼出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直就要面朝下摔去。 耳边突然刮过一阵风,你紧闭着眼却发现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撞上一个柔软的东西,周身被温暖包裹。 有谁接住了你。 你缓缓睁开眼,抬头望去——意料之外,竟是阿星。 你惊讶地微张着嘴,呆愣望着他。 “你、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见你出门,就跟上来了。 阿星自然接过你怀中的书,言简意赅答道。 “我怎么没发现你跟着......” 你见他脸上含笑望着你,嘀咕道:“不会是飞檐走壁吧。“他笑意加深,看来你猜得不错。 还好方才只是绊着了,并非崴着脚,你还能自如行动。满怀感谢地看着他,你扶着他的手臂起身。 才刚站定,你便觉身前之人轻轻扯住你的衣袖。你疑惑地抬头,眼前顿时一花,一个人紧接着贴了上来。 阿星弯下身子,一个吻印在你唇上。 他并未像昨夜那般掠夺,只是轻柔而安静地贴住你柔软的唇瓣,不一会儿便离去。 你呆呆地望着他,唇上仍旧留着灼热的触觉,你的嘴张张合合,好似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阿星牵住你的手道:“走罢,小姐。” 直愣愣被他拉着走出好几步,你才回过神来,庆幸道还好现在天色已黑,如此光明正大,被人发现可就完蛋了。 思及此,你不禁又怀疑他就是趁天色昏暗无人发觉,光明正大占你便宜。你轻哼一声,没好气地掐了他一下。 远处有光点浮动,是提灯走来的仆人。 阿星见状瞬间放开你的手,又规规矩矩退至你身后。你心中发笑,见了人便老实装作无事发生,倒似比你还在乎你的名声。 你瞧见那些仆从提着灯步入园中,将路边伫立着的石台内的灯芯点燃。夜晚的后花园这才多了些光亮。你就着灯光施施然离去。 第十八章纠缠(阿星h) “明月,我园中左侧的厢房可是还空着?”你在半昏不暗的灯下翻着课本,突然张口问道。 “回小姐,那间房先前也是仆从的住处,只不过近些年仆从都被您遣散得七七八八,于是也就闲置了。” 听闻房间确是空着,你点点头却也没再言语。 你虽有意想将那房间利用起来,却也一时半会儿想不好要做什么。如果是书房的话,你觉得每天跑去姜心月院中就挺不错的,还能顺道加深感情看看视察一下任务目标。 你的桌面除了今日带回的几本书空空如也,椅子也坐着不甚舒适,至于桌面一侧的灯具更是陈旧,看起来就是从库房里临时拿出来凑合着用的,这样的灯光看久了书只觉得眼睛不适。 你脑子灵光一闪:“明月你明日不如跟着我一道出门采买些物什。” “小姐奴婢一人前去就可以,不需您亲自前往。” “那你可知我喜好何种款式的衣裳,何种样式的首饰?” 明月听后,接不上话。 你见她不言便,接着道: “我明日出门只是想亲自购置些称心意的家具罢了。这灯,这椅子,今晚这会儿可是没一个让我用着舒心了。” 你在倚在椅子上又换了个姿势。 “我明日还想去琴行挑张琴,去书斋挑些书本和笔墨纸砚。看姐姐书房中的东西想来乐考琴艺书考书法作画,我怎可不备上。” 说罢,你睨她一眼:“我要买这么多东西,你代我挑选,可是能保证让我皆十分满意?” 明月被你问得哑口无言,突然觉得这位脑子不好使的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憋了半晌,只得顺从地答一句是。 你心中自知她是不想叫你出门。你名声不好又爱找人麻烦,不过短短两天还不足以让他对你改观。 你不禁又想起上次帝江说的“智障”,眼皮一跳。 呵!等本小姐一鸣惊人,看谁还敢说我是智障?这人一个两个的看你跑去学习都当你是玩儿呢?也就只有姜心月当真。 第二本书不知觉已看了一大半。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问道: “明月,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明月看一眼滴漏,答道:“回小姐,如今已是亥时两刻。” 你听后心中又是不熟练地一通换算,好不容易才翻译出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想起今早五点就醒了,古人的作息恐怕就是如此。你便合上书,打算去睡觉。 正打算屏退明月,你忽的想起一件事,随口问道:“明月,你住何处?” “回小姐,西厢房被划成两室,我便和另一位丫鬟一同住在其中一室。” 你回忆起院子和房间的位置,你的卧房便在西侧,想来昨晚要被吵醒的人就是她们。 你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便叫她退下。 脱下衣袍踢掉鞋子,你坐在床边正要钻进被子里,窗前黑影一闪,便见一高大身影落于窗边。 你见他,瞪着双眼穿上鞋,直接把窗户锁上。 “下次再晚上随便翻窗进来,我就直接上锁。” 阿星无辜看你,“噌”得一下就蹭上来抱住你: “主人,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见他又是一副大狗狗的样子,挂在你身上粘着不肯撒手。再听那主人二字,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你咳一声道: “不必再叫我主人,我昨日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我也没有奴役别人的习惯也不是施虐狂控制狂,你就正常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小姐吧。” 阿星很高也很重,此时你站在窗边被他挂着,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伸手拨开他便坐回床上。他又紧接着贴了上来。 你不满地抖抖挂着他的那侧身子,瞪着他道:“上床要脱外衣,不要穿着什么脏衣服就坐上来。” 你还记得他晚上去飞檐走壁了,此刻嫌弃得不行。 闻言,他竟毫不犹豫地伸手开始脱衣服。 他无比熟练无比自然地叁下五除二便把外衣脱了个干干净净,伸手一甩,精准甩上远处的衣架。同样只着中衣又贴了上来。 那速度之快直让你目瞪口呆,张口半天说不出一字,脑中还在回忆方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脱完了。 阿星抱着你蹭了一会儿,转身附上来抓住你的两只手就将你按在床上。 你心里一跳,扭动着挣扎道: “昨天、昨天刚做过我!明天我要外出呢!你知道你昨天折腾我到几点吗?” 你实在难以料想,刚开了荤的男人欲望会这么高,昨天做完今天还想做,不会今后每天都想做吧? “我会快点的。”他点头表示明白,伸手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倒是非常有服务意识。只是你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说的会快点,昨晚他足足射了叁次才软。 你趁他脱衣服,快速起身后退,连忙开口争取: “我用别的方法帮你弄好不好?昨晚折腾得我今日还身上酸痛。” 阿星已脱完衣服只剩一件里裤,一听你身子酸痛,便神色紧张地看着你,思考半晌,终是顾及你的身体,也知道昨晚确是太粗暴了,便点头同意。 “还有一事。”你面色一红,又补上一句,“今晚要小声点,不然恐怕会吵醒院中下人。” 阿星顿时僵住。想起昨晚初次开荤便失了分寸,差点要叫你被人发现,心中后怕。 他的月亮,他的神明,即使身份卑微的他被允许得到你的爱,他也不允许你的名声被卑微的他玷污。 你见他突然安静下来,变得乖乖的,裸着上身跪坐在床上眨着纯真的眼睛望着你,你便撑着床贴近,为他除去里裤。 那根粉红色的阳物自衣物中释放出,精神地弹了弹。 你难以理解地看着眼前高高扬起的欲望,无语,抬头瞧向他。 “你难道贪图我的美色?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怎么会又怎么能硬呢!” 阿星立马涨红脸,抿着唇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会硬啊!”你闻言,立马伸手轻轻抽了他的肉棒一下。 “为什么小阿星这么不听话?” “嗯——!” 阿星顿时呻吟出声,身体些微颤抖。 你一只手捏住他茎身的根部,显然不满于他这一声喘息,手里轻轻掐了一下: “嗯?说话!” 他的口中又是一声呻吟溢出,上身已有些微微弯曲。 他通红着脸摇头,你心知问不出个所以然,叹口气便撒开手。 不料,才放开,你便见他面露幽怨盯着你瞧。 你瞬间就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猛得凑近他,戏谑地上下打量,语气像极了恶霸调戏良家妇女:“想不到啊,原来你好这口?” 阿星不言,默默将头转到一侧。毛茸茸的头发又将他的脸挡得严严实实,只不过这次你已不用拨开便就知道他是何种表情。 第十九章玩弄(阿星h) 他胯间的粉嫩肉棒傲然翘向天花板,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你伸手握住他,伏在他腿间,上下撸动起来。 你温热的鼻息打在龟头上,这次你与他的距离几乎是近在咫尺,就在你脸前,就在你眼皮底下。 你见顶端的小孔颤动着收缩起来,一些清液随着缩动从洞中吐出。你伸出纤纤玉指轻点在小孔上,将这些液体抹开,阿星圆润的龟头立马就变得水津津的。 你感觉到手中的肉棒一跳一跳起来,阿星面色忍耐,马眼却是又兴奋地流出更多清液。 你立马明白此处就是他的敏感点,以手心包裹住顶端,打着圈揉搓起来。 “呃嗯......! 阿星立马就微微扭动起来,腹肌剧烈地收紧又放松,喉咙里漏出几声难耐的呻吟。 柔软的手心紧紧包裹住顶端,细嫩的皮肤肌理在异常敏感的龟头处反复抚弄摩擦,一拨弄,千丝万缕的电流便传上脊柱,让他爽得快要发疯。胯间的肉棒又涨大几分,像铁棒一样直挺挺烫手。 见他忍耐着不出声,你心道他是听了你先前那番话忍耐着。但你怎又不知,铁定是因为你爽得太忘乎所以,才吵醒那些人。于是便开口劝慰道: “阿星,想叫就叫出来,你的声音不大,是吵不醒他们的。” 阿星浑身已起了一身薄汗,面色潮红,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他听到你的话,并未应声。你观他神色便知他没有听进去,便作罢。 你非常喜欢听他呻吟。就算他打定了主意你劝不动他,你也有多了去了的办法逼他开口。 你紧紧覆住他龟头的手更快速地旋转起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握住茎身上下撸动。你感受到这一会儿他的马眼中就流出许多水,想来是爽得不行,手心里传来咕叽咕叽的水声。 他大声喘着粗气,上身已曲成一张快要拉满的弓,胸腔剧烈起伏,手死死撑在身后,背部与手臂肌肉充血胀起。你趴在他两腿之间,面前便是一双玉手握住他的肉棒正快速撸动。 “呃呃嗯嗯——!!” 他的声音逐渐变调,胯不自觉顶起,似在迫切地迎合你带来的欢愉。那根直直的肉棒一下一下顶到你面前,你亦是无法将眼神移开。听见阿星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手上像是无法停止般越发快速的撸动。 他的呻吟越发绵长,咬紧牙关从喉咙深处溢出出一声声低吼。 你感觉到他的肉棒在手心急促地跳动起来,龟头马眼处的肌肉剧烈收缩着,你知他要射了,小手将肉棒调转方向朝向天花板,挪开覆在顶端的手。 然而才刚移动一寸,几乎是放在龟头上的手刚移开的那个瞬间,阿星便重重发出一声低吼,劲瘦的腰猛地向上一顶,手中的肉棒疯狂跳动,马眼怒张,浓稠的白色精液直接射在你的脸上和额头上。 阿星射的很多,跟随反复紧绷又放松的腹肌,肉棒一跳一跳,接连射出一股又一股精液。 射了许久,他挺动着腰,殷红的肉棒仍在跳动着,马眼收缩,终是射了干净,最后只剩一些余精射不出,从马眼缓缓淌出,粘稠地挂在龟头上。 精液随着肉棒跳动射向四处,绝大部分落在你头发上,脸上,甚至敞开衣领的胸前。 你缓缓睁开眼,见阿星方才从高潮余韵中回过神,不知所措地看着你。你咬牙切齿: “还不快拿条丝帕来帮我擦干净!?” 阿星回过神,连忙拿着丝帕帮你擦拭起来。待精液都擦拭干净,你面带怒气地瞪着他: “好啊!你竟然直接射我脸上?” 阿星嗫嚅着说不出一个字。胯间依旧昂扬抖擞的肉棒此时和他的表情形成极大的反差。 你看着他,突然就来气,一脚踩上去碾着。 “让你给爽的!这么爽吗,爽到忍不住一点?” 你一脚踩上他的肉棒左右摆动脚踝,硬物弯不了身,只能可怜兮兮地半挺着,压在他的腹肌上。他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发出抽气声。 踩着踩着,你瞧见他面上略带痛苦的神色渐渐变成了忍耐中传出低低的喘息声。 你顿时气打不过一处来,这都让他给爽到了。 你用力狠踩了一下,阿星立马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脚底顶着人只觉硌脚的肉棒直接暴露出他此刻除了兴奋没有别的。 你震惊地看着他,难以预料。 原来除了你被改造过的身体,也有人能这么淫荡?只见他的肉棒被你踩在脚下,龟头堪堪从脚的一次冒出,他双眼迷离,绯红着脸喘着气。 见他动情的模样,你不自禁开始左右搓弄起来。阿星也迎合你的动作摇摆着腰。 踩弄了一会儿,你将脚移开,涨硬到发红的肉棒水淋淋冲着你一下一下点着头,似在向你发出邀请。你抬头打量他,他乖顺地坐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半低着头,目光迷离地望着你。 神使鬼差,你伏低身子,一手握住他的肉棒,低头亲上。 他的身体猛得一颤,低头,难以置信都看向你。你以手将头发撩至耳后,一埋首,轻轻包裹的唇瓣便彻底含住他的龟头。 握着肉棒的根部,你上下摆动脑袋,吞吐起这根滚烫硬物。 含住后才知道阿星的肉棒有多粗,一只手方能虚虚握住握住,张大嘴才刚含进一个头。 口交刚开始很艰涩,但是耐不住这具身体实在太厉害,不消几下你就学会了放松舌头,压在他的肉棒下面。你炽热的口腔包裹住他的柱身,舌头灵巧地四处游走,他的阳物将你的小嘴塞得满满当当,你却不觉难受,依旧游刃有余地埋在他的胯间吞吐。 阿星见你低着头吞吃他性器的媚态,你的头发扫过他的大腿内侧,温热的吐息落在他的根部,喉头发紧,胯下的欲望更觉涨的发疼。 你嘬着他的肉棒发出啧啧的水声,将粗长的柱身吐出又尽数吃下。阿星随着你的吞吐发出享受的低喘,嗓音喑哑而诱惑。 你抬眼看他半眯着眼,不时挺动一下腰,神色愉悦而享受,深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知要多久才能把他口射。舌头便紧接着攻向他的敏感处。 他的龟头异常敏感,每次你以舌尖刮弄时他都浑身紧绷,闭着眼接连发出一声声喟叹。 温暖的口腔紧紧包裹着阿星的肉棒深深吞吐,鸡蛋般大的龟头数次撞入咽喉,然而你并无不适,只是生理反射地喉头一紧,骤然的收缩夹得他倒吸着冷气。 你时而用整面舌舔舐他的粗大的茎身,时而一舌尖挑弄拨动着敏感的龟头。舌头顶着铃口在龟头快速转着圈,灵巧的舌尖挑逗着龟头下的系带,反复摩擦着那根敏感的神经。 ”唔......!额嗯嗯......“ 像被无数湿热的小嘴吮吸,阿星动情的呻吟出声,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他情难自禁扶住你的后脑勺,失神地任由腰前后摆动,一下又一下撞击你的小嘴。 他浑身紧绷,神色难耐,汗水顺着额角流下。 你的速度越来越快,小舌像蛇一样紧紧缠绕着龟头打着圈快速舔弄着。你的口中已兜不住,马眼流出的许多水混杂着你的唾液淫靡流出,滋滋的水声从交合处传来。 阿星的表情逐渐崩裂,敏感的龟头传来源源不断的快感,脑中的理智正慢慢被云端的快感吞噬殆尽,粗重喘息声接连从嗓子眼溢出。 你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感受到口中的肉棒烫到吓人,似乎再忍耐就要爆炸。 再不射会坏掉吧。你心想,埋首快速吸着他的肉棒一连吞吐了数百下。 他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再也忍受不住,呻吟中甚至带上些求饶的哭腔。你伸出另一只手揉捏把玩起坠在肉棒下方的两颗卵蛋,手指不经意的触到卵蛋后方的一个凹陷软肉。 灭顶的快感霎时间冲向天灵盖。 阿星眼前猛地闪过一道白光,他低吼一声,抓着你头的手猛然一紧,滚烫的肉棒瞬间一插到底,咬紧牙关,肉棒跳动着精关失守,在你喉咙深处射出一股股白浊。 他急促地呻吟,边颤抖着射精,边抓着你的头不自主挺动着腰。肉棒一下一下深深插着你的喉咙,射出新一股精液。 你的口中骤然被他射出的大量精液填满,有些甚至从你的嘴角溢出,缓缓流下。你并没有呛到,而是努力地收缩咽喉,将他们尽数吞下。 阿星的精液不仅没有腥味,还带着点奇妙的淡淡甜味,你吞咽时又挤压到喉头肉棒,阿星随即眯着眼,目光迷离地发出几声魅惑低喘。 不知在你口中射了多少股精液,他终于停下。 你翘着屁股埋在他胯间,伸出舌头卷上他此刻已半软的阳物,舔吃柱身上的精液,又以舌头包住龟头轻轻吮吸,将留在铃口内的精液也吸了个干干净净。 你细细地舔吃干净后,几节玉指半扶住阳物,“啵”的一声轻响,你将那阳物吐出,直起身伸手擦拭掉嘴角的精液,伸出舌头一并舔去。 阿星眸色幽深,眼底发红,眼前全是你方才伏在他腿间吃他肉棒的身影,自下腹又冒起一股火。 见状,你快速抓起他的衣服无情地一股脑甩到他脸上。他直被砸了个晕头转向,呆呆地怀抱衣服懵然望着你。 你拿起丝帕擦干净嘴角残留的精液,一同把它丢到阿星身上,一掀被子直接躺了进去。 还好床够大,你躺在内侧背对着他小手一挥: “这个处理掉,赶快起开,我要睡觉了!你这几日别想着再来骚扰我,要是有什么事自行解决!” 他沉默穿好衣服,又看你好多眼。见你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默默又翻窗离开了。 你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行动,早在被子中昏昏欲睡。 相比起昨日初次开荤毫无节制,今日真算是收敛多了。才折腾你一个时辰便结束了。躺着躺着魂便飞去梦境 第二十章上街 今日你又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帖后便打算前往姜心月院中。一打开门就看到阿星站在门边,他以眼神询问,你了然点头道:“阿星,你也随我一起来吧。” 越过花园前往东院,如昨日一般,院子的大门依旧开着等待你入内。你轻车熟路来到房外敲响书房的门,门很快打开,姜心月温柔的面庞出现在面前。 她引着你入内,甫一坐下你便迫不及待道: “姐姐,我昨日发现院中缺了不少东西。待会儿吃完早膳后你陪我一同去街上采买可好?” 你期待的目光看向她,只见姜心月眸中霎时一亮,忙不迭点头:“小妹的请求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我没让明月跟着,姐姐你也不要带着春江好不好?”你狡黠地眨眨眼,“我带上阿星叫他保护我俩便可。” 她闻言笑着点了一下你的额头。 “你呀就是个机灵鬼。”也不否认,向来是同意了。 嬉笑几声,你二人便将注意力投入到书中。待到你快要将第二本书读完的时候,春江来请你们去用膳。 你与姜心月一道来到膳厅,意料之中看到了姜于野。你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飞快吃完,然后先行离去。 姜心月带着你进到她房中,她打开箱子开始翻找。你好奇的问:“姐姐,你在找什么呀?” “我在找面纱呢。”她的声音从箱子里闷闷传出。 “可大夏不是民风开放吗?”你不解。 “小妹长得这么漂亮,我怕走在路上你被频繁骚扰。”她认真回道。 真的吗。你心中仍有半分不相信,又问道:“姐姐也带吗?” “自然。”她翻出两张面纱,将其中一张递给你。 “全临安都认得我的脸,如今由我陪着你出门,不遮一遮怕是也会给你带来诸多不便。” 是指在路上一起被骚扰吗?你嘴角一抽终究还是乖巧接过戴上,心中更加好奇起大夏的民风能有多开放。 准备妥当后,她领着你和阿星来到东北处的小门,坐上一架深棕色的不起眼马车。 车夫询问要去哪,你想了想道先去购置些衣裳吧,姜心月便和他说了一个店铺的名字。车夫得令,坐上驾驶位,一声鞭响传来,马车缓缓开始移动。 你还是第一次坐马车,心中新奇又兴奋。你好奇地打量起马车内的布置,只见内部宽敞,可以容纳四个人并排而坐,站起来也不会碰到头。 马车左右两侧是可以做躺椅的座位,中间一张红木矮桌,上面摆有一个小巧的青铜色香炉和一个装有些零嘴吃食的小碟子。屁股和脚底的触感极佳,你低头看去,原来上面皆铺着厚厚的绒垫。马车两侧各一扇窗户,约是能漏出半边身子的大小,内侧挂着砖红色的帘子,马车前方也同样用砖红色的帘子遮住入口。 “可有想好今日要买哪些东西?”姜心月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你的观察。 你回神,思考片刻道:“我想去置办些衣物,再去添些家用物什,还要买些文房用品和一架琴。” 闻言她点点头,也不过问你买这些做什么。 “如此可就巧了,方才说的那家店周围恰好有卖这些东西的店铺,我们可一道买齐全了。”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的速度渐渐放缓,外头传来隐隐约约的熙攘人声。 车夫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小姐,到了。” 拉开车帘,热闹的声音骤然扑面而来,填满了整个马车。阿星先一步下车,伸出手扶你,你搭上他有力的小臂,提着裙摆一阶一阶从车上步下。姜心月也扶着车夫跟着下来。 待你们都下了车,车夫便赶着马车驶向路的一侧。 你抬头向周围看去,马车停在一条宽敞的巷子内,这里两边皆为高墙,并没有店铺,四处也停满了数量不少的马车。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停车场吗,还是商场停车场。 你忍俊不禁,四处张望着。找到巷口后,目光顺着巷口往外看去,果不其然,街上人群攒动热闹非凡,街边立着一家又一家各色的店铺。 “姐姐,我们这是在哪呀!”你兴致勃勃转头看向身旁姜心月。 她柔柔答道:“这是东市,专卖些吃穿用度的东西。临安城内一共东西南北四个集市,相府坐落在东北处,碰巧想买的东西这都有,便带你来这了。” 你闻言,迫不及待拉起她的手,兴冲冲道:“那我们快走吧!” 姜心月领着你走出巷子,眼前豁然开朗。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场景出现在你面前。 大街很宽,足足能让四五辆马车并排而过。街边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有的富丽堂皇外形精致,有的则朴实无华散发着生活气息。建筑的屋檐皆很宽,边缘向上翘,可不就是飞檐嘛。无数写着字的灯笼垂挂在店家的檐下,有些店门前还插着一只长杆,顶端的旌旗在风中飘荡,露出上头的招牌题字。 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阿星站在斜前方为你们隔开拥挤的人群。 忽闻不远处传来一女子娇俏的呼声,你抬头一看,便见到阿星侧身一避,一个原本要砸在他身上的香囊直直落在了地上。 你抬头望去,一姑娘红着脸看着身前的阿星,美目秋波流转,好不动人。你不禁乍舌,这民风确实大胆。至少比你上辈子大胆。 又将目光看向阿星,他面上表情无甚变化,甚至都未看那姑娘一眼,只看向前方就直直避开那姑娘的锦囊。 察觉到你的目光,他微微回头看向你,眼中瞬间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 你不禁仔仔细细瞧他好几眼,哪还有先前面对那女子时面无表情的样子?顿觉好笑,竟来是一个两面派。 “早知道也让姐姐给你准备一张面纱了。” 你看向他英气的面容调侃道。话才刚说完,脑海中便缓缓浮现出一个大男人带着面纱的模样,瞬间“噗嗤”笑出声,紧接着摇头连道还是算了。 第二十一章少年 你慢腾腾的,边看边走,也无人催促。走了没一会儿,姜心月带着你在一家气派的店门口站定。 “小妹,我们到了。” 闻言,你抬头望去,只见梁下挂着一块巨大的红木牌匾,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些字。 你先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一串小题字:吴刀剪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晖。再往上一瞧,又看见“明春阁”叁个大字。 阿星留在门口等候,你和姜心月进到店内,一位端庄的年轻女性迎上来。姜心月摘下面纱冲她点头,唤了声顾老板。 顾老板的眼神在你与姜心月身上流转几下,问你道:“不知这位姑娘想要什么样的款式?” 姜心月将目光投向你,你懵懂地看着她们。你也不懂古人的衣服怎么选啊? 见状,顾老板便言先带你去看看布匹好了。领着你们越过前堂卖成衣的区域,来到后头摆放布匹的地方。面前立着好几个长架,上方平铺摆着上百匹不同颜色不同材质的布料。 顾老板伸手一指:“这些都是现下卖的最好的,最受城内的姑娘们喜爱。” 你一瞧,全是些亮丽的颜色,什么朱红翠绿群青,默默摇头,伸手指着远处几匹饱和度较低颜色低调的颜色道:“我看那些就挺好的。” 她心下了然,带你走到另一侧的架子前,上面均是内敛的色系。 “姑娘看看,这些可还喜欢?” 你看着,满意点头。姜心月便道:“那就用这些布料做吧。” 闻言你愣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顾老板问道:“这可是定制?” 顾老板点头:“正是。待会儿为你量好尺寸选好要做什么款式后,待做好就能来取了。” 你迟疑地思索片刻。 “不如就按照我的喜好为我推荐几款成衣吧。”你不愿等待,想着速战速决,便道。 顾老板又带着你们回到前堂。 不得不说,她的眼光和审美品位都极高。知晓你的喜好后,为你推荐的衣服不但好看,还都一等一地合你心意。你拿着一件衣裙正要去试衣间试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润的少年的声音。 “姜心月?” 那声音中带着些惊喜与雀跃,似乎为这里偶遇你而感到高兴。 但你并不是姜心月,疑惑于为什么会有人突然叫你姐姐的名字,你缓缓回头看去—— 身后之人身材匀称,不算高大,着一件黑红色的圆领袍,金丝暗花在绸缎布料上若隐若现。腰间一条红玉金纹带銙,坠着条黑流苏玉佩腰挂,腕上一对金包边玄色皮革护腕。此人面容稚嫩,看起来年纪尚小。他长眉若柳,含着笑意的一双杏眼干净澄澈,灵动地望着你,笑容明媚而开朗。 他站在店外,此时春日的阳光撒在他身上,你与他遥遥对视,叹道,所谓意气风发少年郎,说的便是这种感觉吧。风微起,他的高马尾随风而动,轻轻地摆动着。 忽地,少年人面上笑容一僵,眼中的惊喜雀跃敛去大半,继而转为疑惑。 他盯着你又看了好几眼,才僵着张脸勉强道:“失礼了,姑娘。我认错人了。” 言罢,便转身离去,瞬间消失在你视线中,只留下摆动的发尾残影。 你摸着脸上的面纱,暗道想来是姜心月的熟人。 你们二人身量身形都很相似,身为姐妹,容貌虽不说很像也有六七分相像。此时脸上的面纱遮去你大半张脸,且不说方才那少年靠背影就叫住你,面对你带着面纱的模样仍能认出你不是她,可见他与姜心月甚是熟悉。 你敛下心神,不做多想,拿着衣裙走向试衣间。 不多时你便挑选好了五套衣裙。顾老板为你打包好,你正把手伸进内袋要翻出荷包结账,就听姜心月先一步出声: “老样子,今日送去相府后,管家届时会交予费用。” 还没反应过来,姜心月就牵着你道:“走罢,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跟着她直直走出明春阁,方才反应过来。你斟酌半晌,问道:“姐姐,方才那些衣裳要多少钱?” “不要多少。”你听她答,自是不信,追问:“莫不是我付不起?” “小妹。”姜心月停下脚步,半嗔地瞧着你。 “我们是一家人,是亲姐妹。你第一次愿意邀我一同上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替你付点钱有何不可?为何你一定要分得清清楚楚呢?” 说到最后,她的眼中甚至微微泛红。你不知所错定在原地,心情复杂。 是啊。从来没有人对你无缘无故好过。你做任何事都想着是交换,要维持平衡不能心安理得只接受不付出。现在看来却反倒伤了姜心月的心,原来是家人就可以如此不做计较吗? 想到此处,你的眼眶也有些酸涩,你吸吸鼻子,主动牵起她的另一只手。 “姐姐,我错了。我也是第一次想试着做一个好妹妹。如果你不喜欢这样,下次我就不做这样了。你不要伤心好不好?” 闻言,姜心月眼中强忍的泪水瞬间滚落。她笑着擦去眼泪,很快平复好心情。 “我不伤心了。小妹,你快说接下来去哪罢。” 你与她说说笑笑,像春天里两只翩然的蝴蝶,阿星自觉地一路护送你们。买齐想买的东西,同老板说好下午送到府上,你们便坐上马车离去,堪堪在午膳前回到府中。 第二十二章改变 饭后,众人坐在桌前歇息。姜心月突然开口道: “大哥,今年的国子监招生考核改成何种标准了?” 闻言,姜父姜母皆疑惑地看向她:“心月,怎地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小妹她正在备考国子监呢,我早已不清楚,便来问问大哥。” 两人闻言,皆是面色震惊。你正低着头,百无聊赖玩着面前没吃完的糖水里剩下的小圆子,突然听到她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吓得你差点把手中的搪瓷勺丢出去。 不是姐......你轻点声......这像是姜心婳会做出来的事吗! 你欲哭无泪,果不其然,紧接着就感受到姜父姜母震惊中带着些许怀疑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就连姜于野也抬起头淡淡扫你一眼。 “你怎么突然想去读书?以前你都是常年将自己关在院中不出门,也学不进东西。” 你看姜父欲言又止的样子,知他铁定把你脑子不好使这句话咽回去了,心里崩溃地不行,你要怎么解释你突然就变成正常人了这件事? “小妹这次落水醒来,虽丢了所有的记忆,可也好像因此因祸得福,整个人都清醒不少。自醒来第一天便央着我教她习书,道不想再关在府中,今日更是上街置办了学习用具。” 姜心月先你一步开口,你听她为你解释,连连点头附和。 “况且我从前就觉得小妹其实并非像外面传言的那般愚钝。自小妹同我说她要考国子监后,已连续两日起大早来找我习书了。我相信她一定是真心想考的。” 姜心月说得非常认真,听起来非常令人信服,寥寥几句便将二老彻底说服,再看向你时眼中的震惊与怀疑已经被欣慰取代。 “苍天有眼,竟让我们家心婳开了窍。虽开窍得晚了些,但见你这般我便也放心了!” “是呀,心婳,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尽力就好。” 二人正感慨着,姜于野冷不丁插入你们的对话: “你若想知道,下午我便去你院中寻你。带上你妹妹在书房等我便可。” 说到“妹妹”二字,你瞬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偷偷看他一眼,直接对上他冷淡的目光,连忙移开目光。 姜心月笑着答谢。不一会儿众人散去,你同姜心月一起回到书房。拿起上午快要看完的第二册史书,最后剩下的这一点你却是怎么也读不下去了。 你如坐针毡坐在椅子上,不知换了多少次姿势,身后的大门忽然被敲响。“吱呀”一声,门打开,姜于野徐徐步入室内。 “大哥。”姜心月起身迎上去。你心中紧张,见她起身顿时也“唰”一下站起,快步跟着规规矩矩站在姜心月身后,活像一个被老师捉到犯错的学生。 他微微颔首表示回答眼神越过你们落在眼前桌面的史书上。缓步上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拾起一本翻动起来。 你站在姜心月身后,恨不得完全藏在她的影子下,紧张地盯着姜于野翻书的背影。 粗略翻了几下,姜于野才不急不慢开口:“文试考核确如先前一般并无调整,书与乐也照旧根据考官给出的试题作答评分。数是改动最大的,选题范围额外新增了几本书。” 说着他移步至书架前,眼神一本本扫过,伸手从中挑出叁本不算薄的册子。 “这些,加上课本便是考试范围。课余时间,你也可阅读一番。” 后面那句是对姜心月说的,她连上前接过,细细看了看书名才放到桌上,接着问道: “大哥,那射御可有什么大改动?” 他缓缓摇头:“无大改,照旧便可。” 姜心月一一应下,要说的已说完,姜于野不多言,头也不回转身离去,还为你们关上了房门。 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你方才浑身一松,瘫回椅子上:“姐姐,我已读了两日史书,不如仔细同我说说其他科目的考试吧。” 姜心月落座于你对面,徐徐开口: “依照大哥所言,乐便是由考官从必修曲目中随机挑选,考生用自己选择的乐器弹出,考官按照熟练程度正确率等进行评分。书也是同理,考官根据考生的书法水平评分。” “考核内容看似简单,十支箭中六支落在五十步外的靶子上,射便算合格,御马在规定时间内行至赛道的终点处,御便算合格。”说罢,她面上浮现一丝愁绪,“只不过,这御射确是需得花时间才能入门。” 你点点头,心下已有衡量。 你可谓手无缚鸡之力,射御一样没碰过。书数对你而言不算难事,小时候也学过古筝。按照先前所说,五门中四门合格即算合格,你打算看情况舍掉射御两门中的其中一门。 “姐姐,可否让我看看方才大哥挑出来的那叁本书?” 姜心月闻言,将那叁本书递于你,又转身去书架上翻找先前备考时的课本。 你随意地浏览着。说是新增的内容,其难度也不过是高中程度。不一会儿,姜心月把课本也找了出来,你一并接过来看,发现内容更加简单,只是入门级的基础数学。 你想了想,问道:“姐姐距离考试还有多少天?” 姜心月思索片刻:“下月一整月,加上这月九天。” 你在心中盘算。这时间对于你来说说少不少,但说多也实在不多。打定主意后,你便对她道:”不如明日辰时姐姐便教教我射箭吧?“ 姜心月虽有意让想你多休息几日,但思及你对待考国子监一事无比认真,也知时间确实紧张,便勉为其难同意了,又仔细叮嘱你许多。 你又读了一下午史书,晚上则按照这几天的进度排了一个学习计划。折折腾腾,不觉已是深夜。你瞧着那扇窗,今日并没有不速之客上门的意思,满意一笑,收拾一番美美睡去了。 * 卯时,你准时两眼一睁。 这四天你的生物钟已彻底形成,睡的早醒的更早。刚发出些起床的动静,就听到敲门声,片刻后明月默契地推门入内服侍你洗漱。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对你有了较大的改观,发现你不如先前一般脑子不好无法沟通,不仅聪明不少还十分刻苦,对你更添几分敬重。 洗漱完后,明月为你挽发,你说今日弄一个方便行动的发型便可,待会儿要去练射艺。刚说完便不由得一愣,方才突然想起,你压根没有方便行动的衣服啊! 你面带难色,终于还是决定死马当成活马医。都说你与姜心月身形相似,说不定她那里有衣服能借你一穿呢?于是最后你便头顶一束干练马尾,身穿一件飘逸纱裙。 你不忍直视自己,难以想象现在你是一副什么不伦不类的模样,叫人看见实在是丢人极了!连忙催着明月,趁清早府中人少赶快去姜心月院中。 然而,可谓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当你做贼心虚一般匆匆忙忙刚走到东院,便直直在门口和姜于野打了个大照面。 你清晰地看见他自看清你的第一秒其就眉毛一皱,几乎瞬间,你就从他冰冷的面上读到了一丝难以理解与嫌弃,甚至还有震惊。他的目光在你身上停了良久,不知是不是你的打扮太不似常人,惨绝人寰,他竟愣住一般没有把眼神轻飘飘移开。 明白他的神情变化源自于何后,你的脸上瞬间就变得通红,几步向前贴住身前的明月,就想躲在她身后。然而这小姑娘个子比你矮上不少,你只能拼命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羞得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身前的明月还像没事人一样福身一礼,你站在她身后抖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嘴张张合合,丢下一声匆匆忙忙喊出的大哥,反手一把抓住明月,落荒而逃。 身后的姜于野像受到你震撼般,不自主地任由目光追随你逃着远去的身影,面上的神情半晌又恢复漠然,一声轻飘飘的“嗯”很快被他离去时带起的风吹散。 第二十三章尴尬 自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春江面上就一副强忍笑意的模样。到底是明月太老成还是春江太活泼你已经思考不出答案了,此时的你早已羞得像一只熟透的红虾,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几乎是不管不顾地大力推开书房的门,而后“砰”的一声关紧。 姜心月余光里看到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进门而后迅速急促把门关紧,房门发出一声不小的声音,她吃惊地抬起头,就看到你脸色通红浑身颤抖,还作着一个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打扮。 “小妹,你这是?”她忍着笑意,还是决定先问缘由而不是先笑出声。闻言,你羞愤地抬起头,眼中已有泪意。 你“哇”的一声扑向姜心月,趴在她怀里哭诉起来。 “我根本没有射箭可以穿的衣服!梳好头发后才想起来!但是又不能不学啊,我就这样出来了!”你一边说一边发出呜咽。 “本是想着趁早赶紧来姐姐院中借一套衣服的,结果迎面就碰到大哥。他平日嫌弃我我也不是不知道,今日他看我的眼神里居然又有嫌弃又有震惊,好像我穿得有多不堪一样!” 说着你终于受不了了,难堪又委屈地哭出声。 “就连春江都在笑我!姐姐你也笑了!但是明月怎么一点都不笑啊我呢?看她那样我甚至都觉得还好吧,居然就这样出门了呜呜呜呜呜......” 姜心月虽憋笑憋得和你一块抖,但还是伸出手一直摸着你的后背安抚你的情绪。她见你这副模样扑在她怀里哭,只觉得又是好笑又是令人想要溺爱。她听你哭诉半天,见你终于冷静了点,直接牵住你道: “我们直接去换衣服吧?我这里确实还有好几套,你便选一套最称你的,这样可好?” 你经过方才那一通哭,心中的羞愤难当早已消了个七七八八。闻言你点点头起身,任由姜心月用帕子仔细拭去你脸上的泪水,牵着你进了卧房。 你乖巧坐在圆凳上,吸着鼻子看她翻出叁四套衣服,在旁边窗前的美人榻依次上排开。 “小妹,你看看喜欢哪套?” 你瞅了半晌,伸手一指其中一件湖蓝色的,姜心月见状便收起其他几件,随后退到屏风后等你换完。 你叁下两下就换好衣服,从轻声唤她。她听到你的声音这才回到卧室,见到你的模样眼前骤然一亮,叹道:“这身衣服真适合你!” 你腼腆一笑,姜心月又翻出一条蹀躞带为你系上,说道待会儿这个会用来装箭矢。又看着你刚才哭乱的头发,把你按在梳妆台前为你细细地重新梳过。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这才带着你出了门。 一路上你二人静默无言。你早已意识到方才的举止有多无理取闹,心里多少有点尴尬。正想开口道歉,就听见姜心月先你一步开了口: “其实,小妹你愿意把委屈都说与我,我其实是非常开心的。”她的声音里带着让你听了都不禁愣住的轻松与喜悦。 “我第一次感觉到你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依靠的家人了,把我当成你信赖的姐姐。小妹,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她突然停下直直回过身,你被她脸上明媚的幸福笑容恍了心神。她以双手握住你,你也情不自禁回握。 她认真又专注地看着你,郑重说出一句在你的认知里可以称得上为誓言的话。 “小妹,不要担心也不要怕,姐姐一辈子都会站在你身前,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 你感觉到心里忽得一轻,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彻底掉了干净。 你说不出任何话,终是以又似哭又似笑的表情冲她用力点头。 你们又经过了不知几堵墙,终于到了目的地。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面积不小的练武场。 入口处十米处建有一个高约半人直径约二十米的擂台,后方隐隐还有一个更空旷的空地,擂台斜后方漏出一些架子,上面放有武器和一些其他用具。 你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期待,正想叁步并做两步越过擂台看看后方是何种天地,才刚走到擂台旁,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后方一个高大的兵器架后踱步而出。 那人也同你俩一样束着发,着一袭及膝青灰色金绣线梅花纹缺胯长袍,脚踩一双哑光乌皮长筒靴,腰间的蹀躞带正随着走动有规律地晃动着。 待你看清那个身影后,脑中霎时“轰”一声巨响,直接愣在原地。 怎么又是!姜于野!? 你不禁用力眨了好几下眼,再仔细看去,发现还是他。你这才突然想起早上遇见他时他好像就是这副打扮,心中懊恼,想不到也是来练功的! 可是又能怎样,往坏了想,住在一起,在府中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遇到他都是有可能的。你再怕他也要习惯,甚至还要攻略他呀! 显然,他也发现了刚到此处的你们二人,抬起头,目光遥遥射来。你离他更近几步,不得不又向他问了今天第二声好,只不过此时你语调僵硬得不行,一听便知心不甘情不愿。 姜心月此时也看见他,快步走上前来同他问好。你见此连忙轻轻挪了几步,半藏在她身后,感动于姜心月比你要高上一些。 好在他这次并再没有多看你,仅是颔首表示回应。再加上有了姜心月这一挡,你慌乱的思绪瞬间平定不少。 “大哥方才在练什么?”才刚说完,她就注意到姜于野腰间斜挂着一支鹿皮箭箙,惊喜道:“这可不就巧了,今日小妹也说请我教她射箭呢!” 闻言你心中突得一跳,大脑开始缓慢转动。 什么意思......?意思是,待会儿,我要,在姜于野旁边,学射箭......? 你直接汗流浃背了。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呢?似乎和以前在学校考试正写着不会的题目时,监考老师恰好巡到你身边看你写的怎么样了这种感觉,是一模一样啊! 又看见姜于野不可置否站在原地看你们,姜心月心情极佳,拉着你直直就往擂台后方而去。你被她牵着连走了近十步,待想要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拉到了姜于野身旁。 你几乎要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拘谨地站在一旁,眼神投向地面,心里默默祈祷了无数遍姜心婳是武学天才姜心婳是武学天才,千万不要再被这冷面阎王嫌弃了! 第二十四章天才 姜心月自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两把弓,那弓通体为深褐色,外型流畅且纤长,弓的两端微微反弓,中部的握把和弓的末梢都缠有护具。 你伸手接过,拿在手上后才发现它比你看起来的更长,足足有一米一二。重量不轻不重,似乎是竹木做的,你舞弄几下,感觉还算轻巧。 就在你仔细端详这把弓的时候,姜心月又从架子上取下了两只箭箙,里面各装着至少二十支羽箭。见她蹲下你连忙停止摆弄把弓放到一旁,叁下五除二箭箙就被她挂在了腰带的一侧。 你感受着腰上骤然多出的重量,甚是新奇,转着身子看它左右晃动,竹木制成的箭杆相互撞击,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 “好了,小妹,我们开始吧。”此时,姜心月也装备妥当,领着你向后转去。 你这才发现原来先前看到另一侧的其他物件,原来就是一排的靶子。它们立于五十步开外,足有十个之多。素色靶头中间一个不大的红点作为靶心,上面已是千疮百孔,底下支撑的木桩缠了一层又一层布,无不再昭告观者他们经历的风风雨雨。 忽得耳边听到一道破风之声。你不由得转头望去,只见到一支箭恰巧离弦而发。那箭气势凌厉直直奔向靶子正中红心,原是站在不远处的姜于野射出的。 你看着他身姿挺拔,动作利落,行云流水地挽弓而后又顺势将弓一挽,反手放下,不禁看呆。 原来射箭能这么帅的吗?你突然燃起熊熊斗志。练好了这和当了女侠有什么区别? 思及此,你先前的紧张早已一扫而空,立马兴冲冲扯着姜心月的袖子道: “姐姐快点教我罢!” 她瞧着你这急不可耐的模样噗哧一笑,随即抽出一支箭: “我要开始做示范喽,我会做慢点的,你要看仔细啦。” 她持弓翻腕将弓身反转,另一只手夹住箭尾往弓弦上一靠,将其箭矢一侧搭上握把后又是将弓一转回正,那箭已然在弦上。 你看得一愣一愣,眼睛还没眨,她一套动作就已经做完了。又见她持箭尾的手先是扣紧大拇指而后收紧中指与其他叁指,将箭牢牢卡住。 “我要准备射箭了。” 此时她已摆好姿势变成了背对着你。你连忙快步走到另一侧想看的更清楚。 姜心月右手用力拉开弦,弓身随着弦的张力微微弯曲紧绷。你第一次看别人射箭,这才知道原来射箭靠的是弓身的力将箭射出。 手拉到耳前,她的手骤然一松。箭“咻”一声瞬间离弦而去,你的目光随着它落在了红心的边缘。 “哇——!姐姐好厉害啊!” 你崇拜地看着她,眼里的星星闪个不停。 姜心月笑着催促你也来试试,你便迫不及待伸手抽出一支箭来,却怎么也想不懂箭是如何就那样搭在弦上的。待你仔细往箭尾看去,这才发现后面有一个凹槽,原来就是这样直接卡上去的! 你照猫画虎成功将箭搭上,一旁的姜心月两手握住你的持箭的右手,边教边用手纠正你的动作。 “先扣大拇指,用第二个指节固定住。然后收紧中指固定大拇指,其余叁指自然放松。” 你闻言认真地矫正自己的姿势,将箭握紧后举起弓。 “把箭矢一侧架在虎口上端,食指伸出,想象那就是箭射向的地方,瞄准,就可以拉弓了。” 你听着她的悉心教导,缓缓拉开弓。这弦倒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紧,稍稍用力你便将它拉至耳前。 顺着食指对准方向向前看去,目光遥遥落在五十米开外的红色靶心上,你极力稳住两只手,瞄准靶心—— 咻! 手一松,耳边的弦发出震颤嗡鸣。那支箭直直冲着靶心射去,咚一声闷响,堪堪落在了靶子的边缘。 见它几乎要脱靶,你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看来你并不是天才,又要勤勤恳恳拼命努力了。人生为什么总是这么累! 身旁的姜心月见状,却是激动地发出一声惊叹: “天啊!小妹你是天才吗?” 你迷茫地看向她,不理解这种如此平庸的成绩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见你情绪不高,姜心月立马向你解释起来。 “一般初学者,尤其是女性,想要弓都是需要花一番力气的,更遑论拉开后还要维持稳定让箭的轨道不发生太大偏移。你不仅拉开了,射出的箭还落在了靶子上,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呀!” 虽仍有些失落,但听她这一番真心的夸赞,你还是心情好了不少。 “更何况这把弓是四十磅的,我方才想起,府中放在外面的弓都是这种。”她又接着道。 “练到能用四十磅的弓射到靶上,说少都要花费好几月呢,真的好厉害!” 她面带喜意地看着你:“小妹,我觉得你这次考试当真有望!” 你也摸不准到底能不能考过,但瞧着她面上笑意,不禁被她感染,失落也消失殆尽,同她一起笑起来。 突然,你感觉一道目光落在你身上。抬头看去,不远处的姜于野此时已放下弓箭,静静地看着你,目光中的冰冷似是消散不少。 破天荒的,你头一次感觉面对他时心中没有了心虚。 许是也被姜心月夸得有些晕头转向,得意忘形罢,见他看来,你竟冲昏头脑般没有将目光避开,而是朝他灿烂一笑。 笑完,你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壮起胆子小心地看向他,只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到了几分莫名其妙。 还好没有再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看我了。 你腹诽。不自觉地,你又想起了早上见到他时的那个情形,突然心中又是一阵死意。 你猛地一转身,连忙将自己开始扭曲的脸藏起。为缓解心中的尴尬,你突然开启话题。 “姐姐,不知这考试用的是何种弓?也是五十步距离射靶吗?” 姜心月不觉奇怪,流利对答: “弓便也是用这种四十磅的长弓,距离也是五十步。不过考虑到一些学生的年龄问题,十五岁及以下的考生便是叁十步。” 说着,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班上有名一公子,他自考入后便跳级直接进了叁年级,现今才十五岁,但已与我做了一年同窗了。” 闻言你也不禁感叹。该死的天才! 随即又觉不对劲,这国子监难道还有什么年级制度?你追问:“只是不知这年级是何意思?” 姜心月为你解释道: “国子监内分有不同的年级,课业内容分六年授完。按照每年的考试成绩,一些成绩优异的学生可选择跳级。” 那她想和姜心月做同窗的想法,岂不是约等于落空了? 不是吧!你都可以预想有姜心月的地方就有姜于野,你要是不和姜心月锁死,哪碰的着姜于野啊! 你不死心,仍想挣扎一番。 “但是姐姐,我想和你一个班,那这样我该怎么办呀?” 姜心月一听也是犯了难: “听说那崔小公子五门几乎满分才跳了叁级,这一下要跳四级,怕是……” 她给的答案在你的意料之中,因此并无太大失望。你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大不了先读,努力卷一卷再跳级也不是不行。 你正要点头时就又听到姜心月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不然我帮你去问问大哥?” 你刚要点下的脑袋急速收住,立马转为急速的摇头。 不是你……怎么还来啊!我不想再听见帮我问问大哥这几个字了!这不是在索我命呐! 你苦着一张脸,姜心月见状连忙开口: “也不是没有先例,先前就有许多适龄的公子小姐因为成绩优异加上年龄也确实不算小了,根据其年龄和成绩综合考虑,让其直接读两年就毕业的也不在少数。” 你已无心再考虑更多了,只想先走一步看一步踏踏实实把这几门考试成绩做好看一点,让自己有更多选择。 你潦草点头结束了这场对话,又拾起一支箭上弦,请她再指导你一番。 第二十五章指导 连续五日,你都辰时便与姜心月一同出现在箭场,每日也都在这里见到姜于野早早便到的身影。 今日你又连续练了一个多时辰,双手已感觉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手臂和手腕均不受控制打着颤。 看着靶子上仍然在外圈徘徊的箭矢,你不愿就这样放弃,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挽弓再度将注意力集中于箭矢指向的红心。瞄准半晌,弓上的箭“唰”地离弦。 “手腕动了。” 头顶右上方冷不丁传来姜于野语调平平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你竟练得入神丝毫未察觉,顿时吓得浑身一抖。 方才的箭又落到了外圈,练了这么久你不仅身体疲惫也感到气馁,想起方才是姜于野第一次主动同你说话,你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放下弓转身摆出恭顺的姿态: “请大哥指教。” 姜于野以眼神一扫你双手,你立马会意连忙抽箭上弦,他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板住你的右手腕微微调了一个角度。 “稳住,射。” 你闻言集中精神松开箭矢,但奈何你练了许久,双手早已颤抖难以控制,持弓的手仍是不自觉轻微偏移了。 你心知自己失误,已对结果有了预判,不料那箭射在靶上竟是往内圈靠了一分。 你震惊地看着方才射出的箭,一双桃花眼睁大,连忙转头看向他。 “大哥,这是为何……?” 他仍面无表情,却没有吝啬为你解答: “手腕持箭角度不对,难以维稳自然偏。” 言简意赅却效果立竿见影,你呆呆张着嘴,脑中回荡着他的这句话,不断仔细回想方才被姜于野纠正后射出箭矢时的感觉,半晌没再开口。 姜于野看着你默了一会儿,不再停留,提步越过你离开。 你见他离去,慌忙冲他喊:“大哥!明天还可以请教你吗?” 他脚步微顿,却未回答径直离去。你瞧见他的停顿,暗道多半在考虑了。 不过他考虑是他的事,你是铁定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以前极度瞧不上你的姜于野今日竟然反常地指点了你,你定要借此创造更多接触他的机会,狠狠刷一波好感,让他放下对你的偏见! “怎么样,大哥其实人也挺好的对不对?” 一旁的姜心月在他走远后方才开了口,冲你眨着眼。 你仔细想了一番,发觉姜于野竟是真的没那么可怕了,不由点头表示赞同。 “大哥他呀就是这样的,他刚到国子监时,学生们开始也很怕他,但只要学生有问题他都尽力教导,且经常一针见血效果极佳,私底下还被学生喊神医呢。” 说到此处她不禁笑出声。 “不过大哥知道后也未有不悦,冷着脸放任了。大哥相信勤能补拙,除了看学生的态度外对其他都无甚在意。” 听罢,你顿时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难怪他今日会来指点你,看来他并不像先前想象中那般无理严苛,想必也是看到了你的态度,对你有了一定的改观罢。不知这样下去是否能成功攻略。 突然你才想起你最近都沉迷学习,已经近一周没再找帝江。他也倒是个佛系的,自上次你找他后他也没再找过你,不知道信任你有你自己的节奏还是单纯懒得管。 [帝江?你在不在?] 久违地,你再次呼唤他,不一会儿你就听到他慵懒的声音在脑中应声。有段时间没和他说话,你心中竟生出一丝怀念。 [你这段时间没找我,都在干什么啊?你们系统可以看到宿主在外面做什么吗?] [我见你短期不像能有进展的样子,你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急不来,那便没我什么事,每天都在待机喽。] [待机……说得好听,多半每天都在睡觉吧。] 他轻笑一声也不否认。你嘴一撇,不再多扯紧接着问起正事。 [我想查询姜于野对我的好感] 半晌,他回道: [姜于野对你的好感在今日上午涨到了25。] [你们的好感度都是怎么划分的,又是怎么定义的?] 你对他给出的数字没有概念,追问他道。 [90及以上是钟情,50至90这个区间都是有好感,可以是友情亲情等各类其他情感,20至50这个区间则是可普通正常交往,20及以下为不喜。] [那我要恭喜我达到正常范围了?] [嗯,恭喜。] 说完,他还认真鼓了几下掌,你差点直接笑出来,急忙忍住。 [好!那你就看好了!我迟早拿下他!] 突然感到前路一片光明,攻略有望。你不禁喜上眉梢,兴高采烈将装备放回,挽着姜心月一路哼歌与她同去用早膳。 第二十六章驯马 用完早膳后,你坐在桌前继续读着书。手中的史书已读完一轮,又重新回到第一本开始二轮巩固。 自姜于野前来告知考核细则后的第二日起,你便每天早晨学射,上午读史,下午学书乐,晚上习数,好不忙碌。现代的学习基础加上原主在射艺的小天赋,一切都慢慢有所起色,照此势头通过考试也不是做不到。 唯独这几日来你颇有些逃避一般,从未提起骑马。 逃避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作风,如今逃够了也该面对了。思索着这四门都问题不大,把考试范围内的东西学完不成问题,便将书轻轻放下。 “姐姐,下午你可否教教我骑马?” 姜心月笑着抬起头:“我就道小妹不是知难而退之人,这可不就主动提起了。当然好呀,本来我就想着你再逃避下去,我就要硬拉你去习御术了。” 你闻言,心虚地移开眼。 “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呀......有些不安,不如现在就先和我说说初学者该如何入门吧,让我心里有个底。” “演武场的旁边就是马厩,里面养有一些性格温驯的良驹可作为坐骑参加考试。我便会先带你去马厩挑选一匹你能驯住的马,然后教你如何上马如何御马,从骑马慢行学到可策马奔驰。” 你一听这么复杂,一秒都忍不下去了,当即将书一丢:“姐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诶,现、现在?” 你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拉起,姜心月无奈瞧着你,反手牵过领着你出了门。 马厩位于一处不小的院子内,两侧皆搭有连顶木棚屋,内部由木杆分为数个独立空间,门口用竹栅栏围住,十数只马就在那些隔间中。 “前面这些是平常用作拉马车的马,皆性格温驯。最后方的四匹马则分别是我与大哥与爹娘的坐骑,你可先从前面这些马中试试,看有无与你相合的。” 说着她走向身旁最近的一处栅栏前,里头一只棕红色的马抬起蹄子几步便走到了栅栏边,冲姜心月喷着热气。姜心月伸出手摸它的头,那马温顺地低下脑袋任她抚摸,耳朵不时抖动几下。 “你瞧,这样的反应便是它不排斥你。只有不排斥骑手的马才不会将你甩下来。” 你见状,也上前伸出手想试着摸它的头,谁知它竟发出一声嘶鸣,将头一避不让你摸。 “?” 你的手僵在空中,缓缓收回,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身边的姜心月。她也满脸的疑惑,只道: “如此那便换一只试试吧。” 于是你又将目标改为旁边的一只,连续试了四五只,竟都与第一只马的反应如出一辙。见此你真的有点急了。连府中拉马车的最温驯的马都不让你摸,难道你天生就讨马嫌吗?这样的话考试可怎么办? 见你隐隐面露焦急,姜心月也显出为难之色。 “可惜我的飞霞如今还在国子监,不然定让你试试。它也很是亲人温和,班上的同学们摸它它也不排斥,说不定就合适你呢。” 你不死心,继续向后走去。姜心月忙道:“后面的马都是一些认人的烈马,小妹你小心些,若是想试试不如我将养马的杂役叫来......” 你表示你只先看看不贸然去摸,缓步走在路中间眼神向两侧的马身上巡去。 突然之间,你看到不远处一只通体雪白毛色极佳的马,它的眼中隐隐带着高傲,竟似乎正在看你。不由自主,你一步一步走向它,在它面前五步处站定,盯着它傲然倪向你的眼睛。 你双眼一眯,心知这定是匹性子极烈的高傲的马,但毫无缘由你觉得它十分顺眼。 你与它对视着,僵持良久。旋即,难以置信地,那马竟然主动向前走了几步,将头从栅栏上方探出。 你的心顿时怦怦直跳,你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它,将手伸出——落在了它头上。 “追云!” 身后姜心月的惊呼传来,那马冲你喷出一口气,甩了甩脑袋,但并未将你的手甩下去。你便顺着他头顶颈部的毛一下一下抚摸。 “天啊!这是大哥的马!” 姜心月几步跑到你身边,难以置信地看着你和身边的马。 “这是大哥的千里良驹追云,它性子高傲,从来不让大哥以外的人碰它。” 听到姜于野的名字你心里突得一跳,手瞬间僵住。你缓缓转过头,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它。它不满地冲你喷出一口气,不屑的目光再次落在你身上,仿佛在说:是我,怎样。 你皱起眉:“可既然它如此高傲,又为何会让我碰呢?” “这就是人与马之间的奇妙缘分,或许只是你们投缘罢了。” 姜心月的话并不能完全将你说服,即使你与追云投缘,但他也已经是姜于野的坐骑,没办法被你用于训练和考试。你隐隐产生了一个推测,能将它驯住的定是你身上的某种气质,而这气质或许正让那些温驯的马所不适。 思及此,你便又走向方才被姜心月所提醒的那些烈马,随意挑了一只伸出手,对方竟也乖顺地任你将手放上。 你不由得沉默。这算什么?难道是你已死的魂魄中带有的煞气?你又转向其他烈马接着尝试,它们皆温顺任你动作。 身后的姜心月已看呆了,她半张着嘴走到你身边,震惊地看着你,而你也一脸看不懂,就这样与她相视良久。 “我的小妹果然是天才吗......” 她喃喃,连忙收敛心神,笑着恭喜你: “如此便有马可以用于训练了!由你来挑一匹喜欢的吧。” 那你想要追云。你在心中很快答道。只是这怎么可能呢,姜于野不得眼刀削死你。 你也没有特别相中谁,于是便答姐姐选一匹跑得最快的。姜心月点点头,唤来马厩仆从为其中一匹浑身乌黑的马上了辔头,牵着缰绳出了厩。 不远处的追云见状一声嘶鸣,你一挑眉,示意杂役先为你牵着,叁步并作两步又来到追云面前。它见你来,踏了好几下蹄子,你顿时对他灿烂一笑,轻声对它吐出几句话: “追云呀,不是我不喜欢你,是我不能喜欢你呀!姜于野要是知道了,你不会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吧?” 闻言他好似听懂了一般不满地冲你喷了几口气,不再看你。 你立马伸手摸了好几下它的毛:“好追云,等我将那朽木雕出花来,你就也是我的马了。” 说完,你便转身离去。 你在姜心月和仆从的协助下学会了如何给马佩戴骑马所必须的装备。据闻这匹马名为黑月,平时是一匹烈马,今日在你手上却被制得服服帖帖,一声不吭任由你套上肚带和马鞍。 学完上马具后,姜心月又教了你驯马所需的一些基础手法,你一一照做用于黑月身上,它依然很是配合。 姜心月看了一眼天色,此时脚下的影子已很小,似乎快到正午了,她便提议道: “差不多也要到用膳的时间了,接下来要学的内容得上马练习,但我们都还未更换着装,不若用完膳后我们换好衣服再继续。” 听到要上马练习,你回忆了一番府内的布局,并未发觉有什么什么场地可以供你练习。 莫非要出府甚至是出城!?想到这,你眼睛“唰”得一亮,激动地问她: “姐姐,我们下午莫不是要出城练习!?” 她瞧你这幅恨不得直接飞出城看看的模样,顿时哑然失笑。 “确是如此,不过我们虽要出城,但却是去外城一处专门给贵族官僚练马用的马场,就在东门外约二里处。” 你听着点头如捣蒜,心早已飞到城外去。急速用完膳,推脱掉姜父姜母的挽留,拉着姜心月风一般离席,各自回房更衣。 第二十七章同行 你心情颇好,在几天前吩咐明月从明春阁买回来的几套衣服中左挑右选,终于还是选定了朱樱红拼月白色的一套。叁下五除二换好后,直接用现代的手法给自己随意束了个马尾,兴冲冲直奔马厩。 远远地你便看到姜心月的背影,她似乎正在选马匹。你这才想起她说她的坐骑如今还在国子监,今日陪你去约是先从府中选一匹温驯的凑合一下。 她的衣衫是雪青配艾绿的古典配色,你已不止一次发现她穿紫色的衣服,想必是她最喜爱的颜色。 你无比认同紫色是极为衬她的,这种颜色穿在她身上,让她有宛如山雾般的朦胧气质,不仅放大了她的温柔,更为她增加了一种说不出的浓烈感,正如你现在看着她窈窕纤细的身影站在马厩内,并不觉得她是弱柳扶风的闺中小姐,而是外柔内刚,可以保护他人的可靠女子。 才走了没几步路,你便耐不住心中的兴奋,高声喊着“姐姐”迫不及待飞向她。她堪堪转过身,直直被你扑了满怀,你挂在她身上与她笑作一团。 忽闻耳边传来姜心月的疑问声:“咦?大哥,你怎地来了?” 听罢你连忙松开揽住姜心月脖子的手,回身一看,姜于野竟也换了衣服正好整以暇端正立于马厩门口,目光淡淡地注视你们。 “听闻你要带......小妹,去马场习马术,我不放心你们,由我一同去保险些。” 突然听到姜于野称你为“二妹”,虽前有些不自然的停顿,透露出强烈的不习惯,你仍是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疑不定地瞧了他好几眼。 这老古板怎么突然转性了?还没到正常好感呢,突然叫这么亲密。 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什么不放心我们,只有不放心姜心月吧!说不定还暗戳戳怀疑我会连带她一同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你便无比认同地暗自点点头。 但转念一想,不仅不是什么坏事,甚至是一个良机。自从早上说完明天再去请教他后,你便一直有些犯难,不知该怎么开口,有些尴尬又有些害怕。如今他可不就直接送上门来,这等好事,不要白不要! 于是你率先开口:“如此便麻烦大哥了。” 不多时,叁人皆上好马鞍,接连出了马厩。你最后一个走出,见着先出门的他二人均已坐在马上,不由得一愣。姜心月发现你牵着缰绳走出,顿时一拍脑袋: “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小妹连骑马慢走都不会呀!” “这可如何是好......”她脸上犯了难,喃喃着陷入思考。 一时间叁人皆沉默不语。不多时,姜于野微微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你一直在暗自观察他,立马就敏锐捕捉到这个微动作,毫不犹豫先他一步开了口: “不如大哥先与姐姐前去,我令仆从牵着黑月带我前往。这马我们叁人中也只有我外加仆从牵得动。” 姜于野还未说出一个字就被你堵了回去,他眼神微微一闪,目光无声息扫过你好几回,你便知这建议想必无比契合他的意愿。 “不妥,这不妥。”姜心月立马就表示反对,“仅仆从一人带你前往,叫我如何放下心?” 你心道这当然是个馊主意,但这可是你根据姜于野个性化定制的“好主意”。如此一来又能顺势而为让他和姜心月如愿独处,你自己又是主动消失不去讨嫌,这不得直接加双倍好感? 你美滋滋喊出帝江查询好感,他道方才从25涨到了27,不禁眉毛一抽,这男的别太抠门。 不出意料,姜心月对于你的安全丝毫不退让,这件事最后以姜于野先去马场等候,她与你一同牵着马走去汇合告终。 姜于野的好感经历此番决定后也没再减回去。你已经很懂事地自觉说要滚了,既是姜心月亲自做的决定,他便不会有所不喜。你不禁一乐。你可真是个小天才,一箭双雕! 待姜于野先行一步后,姜心月便也与你一同出府。 今日你们出行并未再佩戴面纱,一是路过并不会停留,二便大概是......不用再遮掩,姜心月打心底信任你会考进国子监。 从相府走到东门,说近也有至少一炷香的路程,说远倒也不远。一路上街边人群熙熙攘攘,无数善意的目光落在姜心月身上,亦有不在少数的目光落在她身边的你身上。或好奇,或疑惑,或惊艳,他们都纷纷猜测你是何人。 第一次被这么多的人用目光洗礼,耳边还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你不禁心生不自在与胆怯。姜心月换左手牵着缰绳,几步牵着马便走到你身边,牵起你的左手,与你亲密无间地并肩而行。 众人见此皆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窸窣的议论声瞬时更大了些。 你手心沁着冷汗,从上辈子开始你就一直习惯于躲在暗处,即使死后你下决心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要彻底改变,你也仍无法习惯如此多的关注,像密不透风的网一样将你裹住。 不自觉地,你五指收紧,用力握住了姜心月牵住你的手。 “小妹。”耳边传来她轻声的呼唤,你心神不宁微微转过头去看她,只见她微笑着看向你,目光中满是信赖与支持。 她亦紧握你的手,微微张口。你眨眨眼,看清了她对你比的口型: 我相信你生来就带着光芒。 姜心月何尝感受不到众人心思各异的猜测呢?但她就是无比地相信着,曾躲藏在府中的妹妹,被冠上痴儿名号的妹妹,定能站在阳光下和她一起发着光。 第二十八章马场 街道尽头悠悠升起一座平顶飞檐的建筑,你们越走越近,那高大宏伟的深灰色城楼便完全显现。紧接着映入眼帘的还有下方的城台与城门,厚重的城墙延伸,隐入街边两侧的建筑中。 “这便是东城门了,出了城再行二里路便能到马场。” 姜心月边说边走,城门不知不觉已近在眼前。 等到真正位于城下,你方才明白自己有多渺小。城门口约十五米宽,同时通过数辆马车亦绰绰有余,砖红色的厚重城门完全打开贴合在城墙两侧,一眼望入那入口处竟像个小隧道,似乎足有叁四十米深。 筑成墙体的砖石亦是巨大而厚重,看起来有不少历史的痕迹,却依旧垒得紧密结实,安全感十足。城门两侧分别有两名着轻甲胄的守卫,手持一柄长矛,恪尽职守地站得笔直,审查入城的人员。 你不禁发出一声感叹,不住上下打量这宏伟城门,颇有些恋恋不舍地随着姜心月与出城的人群一同缓慢通过。 城外最初是一条宽敞大道,行出约百步路后分出数条小路。简陋地只有寥寥几张桌椅的茶摊面摊等在此处路边突然聚集,一时间,耳边充满了熙熙攘攘的人声,旅人或过路商人在此停歇休息,相互拉着家常,分享沿途见闻。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你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接地气的小市民生活,竟猝然升起一种归属感。 你上辈子就是普通小市民中的一员,举目无亲的城市中,你最常去的地方便是路边摊街边店。狭小的店面和店门口架起的简陋桌椅,是构成你生活不可抹消的一个重要部分。 耳边的人声早已远去,你却陷入思绪久久未抽离出,一路走着神,不知不觉便到了马场。 门口的守卫见来人立马恭敬一礼。他熟识姜心月,此时便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你。 “这位是......?” “这位是胞妹,今日我们与兄长一同前来,不知守卫大哥可是已见过他?” 听到姜心月的声音,你才堪堪回神,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守卫见你与姜心月长得确是长得六分像,利索为你们打开门:“姜大人已到多时。” 姜心月对他轻声道谢,领着你进了越过边缘处半人高的木栅栏,进了马场。 马场广阔平坦,树极少,整体为长方形。此时你们进入的门正位于长边处,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到对面极远处的另一侧栅栏。前方不远便是一排背对着你们的建筑,建筑后方隐隐露出一半圆环形的道路,似乎是竞赛用的跑道。 待你走近后,方才发现那些建筑原是一些马厩与看台,姜于野此时正坐在边缘处的看台一侧闭目养神,追云拴在看台旁的马桩上,不时踢踏几下蹄子。 忽然它的耳朵动了几下,似乎像发现了什么,倏地转头朝你们看来,瞧见来人是谁它立马冲你发出一声颇有些喜意的嘶鸣。 姜于野听见追云的声音,缓缓抬起眼,斜睨它一眼,追云接收到姜于野的目光,瞬时变得安静,此时你与姜心月也正好走到了他跟前。 “大哥,没有让你久等吧?” 姜于野冲她点头示意,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牵起追云道:“走罢。” 这次他倒是没有再骑上马,也同你们一样牵着缰绳缓步走着。 环形赛道的后方还有一大片空地,那空地一侧用栅栏划出数条长直赛道,另一侧则是一片大空地。你跟在他身后走着,离那圆环形赛道越来越近,碰巧此时场上几位策马的青年越过弯道驰入直道,身影越发清晰起来。 他们英姿飒爽地策马奔腾,身下的马四肢有力地蹬地奔着,扬起一片飞尘带来排山倒海的声势。他们的衣衫被因疾驰而变得凌厉的风扫着,在空中猎猎摆动,发丝随着马匹奔跑的颠簸一下下扬起,神情皆是酣畅淋漓。 见他们如此畅快的模样,你一时难以移开眼,不禁心驰神往。 姜于野领着你们从弯道旁的安全路段穿过,来到后方的空地。此处零零散散也有其他人在练习,只不过尚且刚学骑马的皆是些年纪偏小的幼子,你瞧着自己这么大一人只能牵着缰绳站在马旁,不禁面上一赧。 你悄无声息带着姜心月往边缘角落处走了几步,见这里足够偏僻无人在意,这才感觉没那么窘迫了。姜于野显然注意到了你的小动作,却并未跟上来,而是站在原地翻身上马,在不远处平淡地注视你们,一副懒得插手,打算就这样旁观到底的模样。 你还在思考他打算用一种什么样的尴尬方式加入你们,紧接着就见他如此行动。原是你多虑了,他就没打算加入你们,倒是不由得松一口气。 第二十九章出师未捷 身边的姜心月也毫不拖延,直接开口道: “我先给你做个示范看看,待会儿便指导你上马吧。” 闻言你乖巧点头,站在她的斜侧方默默看她动作。 只见姜心月一手扶在马鞍上,一手抓着缰绳和马后颈上的鬃毛,左脚踏住马镫,身体轻微上下借力,随即猛地一蹬地,身体迅速前倾,直直翻身上了马背。右脚在上马的同时就踩进了另一侧的马镫,动作干净利落,甚是养眼。 这一连串的动作直让你双眼微睁,不禁敬佩地鼓起掌。姜心月此时已手持缰绳,在马背上坐直,好笑地看着你: “小妹,别呆了,快些去马旁候着吧,我这就下马了。” 你便叁步并做两步回到黑月身边,回忆起姜心月方才的动作,模仿着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扶着马鞍,伸脚就直接踩上马鞍。 谁知这才刚踏上,黑云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鸣,顿时尥起蹶子来! 你猛地一吓,刚踏上马镫的脚直接被它甩了下来,一趔趄就要摔个脸朝地,见状你死握住缰绳不放,迅速稳住身子急忙回身安抚它。 “小妹!你没事吧!” 身后一阵杂乱的声音,短短几秒内姜心月焦急的呼喊就迅速来到你耳边。你方才安抚好黑月,此时脸色煞白,正心有余悸地站在马旁。 “你怎地这般心急!” 耳旁的声音说这话时已带上了哭腔,你顿时一惊,不知所措地转头朝她看去。 姜心月此时眼眶红得厉害,面色却是一改平常地严厉,你第一次见她这幅表情,呆呆地看着她,直接愣住了。 “一匹烈马受了惊尥蹶子,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姜心月同样也被你吓得不轻,泪水不受控地从眼中滑落,却仍强着维持严厉的神色。你彻底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幸亏你能驯得住黑月!若是我这种连驯都驯不住的,碰上烈马尥蹶子,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你面色仍微微发白,结结巴巴地认着错。 姜于野远远地见着你身旁的马受惊,心中猛得一跳,扬起缰绳瞬时就朝你冲来。还没跑近就见你已将黑月安抚好,他微微皱眉,紧急勒马翻身落地,牵着追云快步赶来。 他抿着唇走近,见你面容褪尽血色,死死抓着缰绳的手正不住颤抖,心中突地也升起一丝心悸。他开口低声斥你: “当真是,令人省不得一点心!” 你心知自己方才闯了多大的祸,听他斥你,你也没有产生多余的畏惧,只垂下头低声认错。 “大哥,姐姐,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此时姜心月已从方才的失态中调整好情绪,声音仍闷闷的,向你解释道: “踏马镫时千万要注意脚与马肚平行,切不可戳向马肚的敏感处。即使是先前做过训练的马匹也会突然受惊而失控。” 你忙不迭点头,连道记住了,一脸小心翼翼的鹌鹑模样。 姜心月犹有些惊魂未定,一双眼微垂,后怕地瞧着你。 “方才只叫你候着,谁知你竟直接上了手,叫我们担惊受怕。” 一场意外风波可算平息,你再不敢心急与懈怠,谨遵姜心月的教导重新踏上马镫,才觉这马镫悬在马肚处尤其不稳,仅靠一根连接绳靠在马侧维持稳定,非常不利于借力。 经历方才那一遭,见此情况你内心不禁冷汗直流,小心翼翼地试探数次仍觉得踩这马镫像徒手捉泥鳅一样滑。你又是着急又是后怕,迟迟找不到着力感。 姜于野立于不远处,见你怎么都踩不实的模样,眉心轻微一动,唇轻启,不咸不淡丢出一句话: “脚的最宽处踩在踏板上,感受马镫绷直靠在马肚上的感觉。” 忽闻姜于野开口,你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他所言调整动作,仔细感受数次后方才找到着力点。反复借力,踩实左脚后猛地一蹬地。 身侧的姜心月迅速上前辅助让你借力,你极力稳住蹬在马镫上的左脚,压低重心终于成功翻身上了马。至此仍不敢松懈,连忙把右脚也塞进了右马镫中踩实,仔细着用脚的两侧贴紧马肚,不要戳到它。 见你成功坐在马背上,姜心月也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翻身上马,行至你身侧,教你调整好坐姿后便指导你轻轻用小腿夹紧马肚,握着缰绳驱使它慢走。 没有方才的刺激,黑月此时已然冷静下来,很是温驯,被你引着缓慢前行。 在姜心月的指导下,你在空地上慢走了十数圈,可算熟悉了如何用小腿和缰绳控制马的行走速度与方向,顿觉轻松不少,你不禁松出一口气。 这时你才得以从方才高度集中与紧张的练习中抽离出来,你缰绳一紧,将黑月勒停在原地。 相府的马品质极好,强健且高大,毛色滑亮,伸手一摸,颈后的鬃毛在你的手心留下柔软细腻的触感。 马鞍处离地约有一米叁四之高,你坐在黑月的背上,视野难以想象地广阔。春日的午后,原野上徐徐吹着温和的微风,树影在风中微微晃动,随风传来“簌簌”的摇摆之音。放眼望去,马场及周围的地形皆平坦,尽收眼中。 低矮的草地与稀疏的树林中交错着或宽或窄的官道,视线尽头处有一处蜿蜒远去的河流,回头望去,临安城的方向上,那宽阔的石板路,熙攘的路边摊,过路人往来不绝。 你不禁在微弱的风中轻轻阖上眼,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耳边,鼻尖,面颊,所触皆是活着的感觉。你突然感觉,来到这个世界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英年早逝却又复生,说不定,正是上天给你的一个转机。 感受了良久这吹面杨柳风,你方才缓缓睁开眼,忽然很想自由地走一回,你不自觉地弯了嘴角,夹着马肚轻轻吐出一声“驾”,黑月便顺从地载着你走动起来。 你边走边看着隔壁直赛道上正在竞赛的数人,看得出神,不知不觉便越走越近。 “快让开!!” 身后猝然传来一女子高喝,你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红衣女子紧锁着眉,用力勒着缰绳,身下的马却不受控制仍快速向前冲去。 路旁的人群一阵骚乱,无数惊呼声此起彼伏,纷纷连忙牵着马闪躲开。 你方才学会骑马慢走没多久,此时面对突然高速逼近的红衣女子与失控的马,心跳渐嘈杂如擂鼓,脑中却一片空白,再无法反应该如何做。 “夹马肚!勒绳!!” 耳畔猛地听见一男一女二人高声呼喝,你浑身一激,下意识迅速夹紧马肚勒着黑月往一侧偏去。 那红衣女子已然近在眼前,携带着风卷来,她明艳的脸在你眼前瞬间放大。 你堪堪一避,耳边一片风声刮过,却是没有完全错开,此时擦着相撞,双方因惯性均是受到不小的冲击,顿时一阵嘶鸣声剧烈,两匹马皆直直向一侧倒去。 你眼前天旋地转,瞬间从翻倒的马上飞了出去。眼前飞速划过一个红色的影子,那女子经这一摔那还得了?电光火石间你迅速伸手,竟紧紧抓住了她。一道凶猛的震痛瞬时从后背传到胸前,红色的身影被你扯过紧接着也压到你身上,你顿时咳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肋骨似乎要断了,强烈的痛感从前胸后背传到全身上下。 “小妹!!” “小姐!!” 两道声音高喊着先后接近。你疼得泪水无法控制流了满脸,除了疼之外一切感知都仿佛褪色般消失,早已无法思考。 第三十章傲娇 泪光朦胧的视线中,你感到胸前忽得一轻,边缘模糊的红色影子远去,紧接着你就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小心翼翼扶了起来。被扶起后,前胸后背突然传来剧烈堵塞感,你疼得咳个不停。身后之人见状,连忙又将你放低了些,你方才感觉气顺了不少,渐渐停止了咳嗽。 疼痛感已逐渐转为发麻的钝痛,一双手以衣袖轻轻为你拭去眼前的泪,你喘着气,闭着眼缓了半晌,被疼痛击散的魂才重新聚回。 你忍着胸口的不适感,缓缓睁开眼抬起头,就见眼前数位仆从模样的人皆是焦急又惊慌地看着你,被他们簇拥的红衣女子,此时也同你一样坐在地上,衣衫头发皆凌乱不堪,紧锁着眉,目光不悦地注视你,四周不远处还虚虚围着些方才躲避的人群。 你被对方两道截然相反的目光看得怔愣,张口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就见那红衣小姐先一步开了口: “你......方才喊你为何还拦着不躲开?傻吗!” 声音清脆响亮地倒不似方才狠狠摔了一跤。像她明艳的长相一般张扬,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家小妹受你波及,方才还舍身相护,如今还发难于她,未免太过!” 头顶传来姜心月的声音,此时她的声音已不再是你熟悉的温言软语,心疼中露出一丝怒火。 那红衣女子受姜心月一呛,瞬间熄了火,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女子身后一似管家的家仆见状,连忙插嘴补救: “这位小姐,莫要动气,我家小姐心直口快,说话不中听,却不是坏心眼的。” 他满脸歉意赔着笑,小心翼翼地看着强忍泪意的姜心月与面色冷到极点的姜于野,又看着全然没见过的你,心下已有数。 “不知可是丞相府的叁位?顾府不日定当亲自上门赔礼谢过。” 还坐在地上的红衣女子听闻登时紧蹙着眉,看着你道: “还当真是那个傻的?” 你看着她纠结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顿觉一片心累。 我原是个傻的?那你还原是个傲娇呢! 你实在不忍见着气氛就这样被她彻底搞砸。治她这还不容易?你开口就能挽回。不料才发出一个音节,胸中又是一阵堵塞,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双方尴尬的气氛被你的咳嗽打断,姜心月连忙为你顺着气,你方才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嘶哑着嗓子说道: “这位小姐,不知你姓甚名谁,是谁家的小姐?” 红衣女子一愣,似是没料到你开口第一句竟不是斥责她的语出伤人,半晌方才答道: “我是顾府的小姐,顾琼音。” 你虚弱地点点头,便半晌未再开口。自你闭口不言后,双方竟有默契般,一时间再没有人说话。 气氛陷入长久的凝滞,顾琼音紧蹙着眉反复瞧你,多次欲言又止,终是下定决心般张口要说话,你正等着她主动开口,立即出声将她的话头截住: “顾小姐,我知见我受你连累还出手护你,为你受伤,关心则乱这才口不择言。” 她闻言,震惊地张口瞪着你,半晌说不出话。你无视她的震惊继续说,极力将她无意引出的矛盾化小。 “你感谢我却又不好意思说,便不用说了,你我间心知肚明即可。方才拉你那下还真不是我傻,实则是我瞧你花容月貌,心生怜惜,不忍心瞧你就那样摔出去。顾小姐若想感谢,不如来日与身后那位一同登门拜访。” 你轻飘飘说完,顾琼音瞪着你半晌未有反应。你见状眉一挑,抬眼瞧向她: “顾小姐,可好?” 被你又是一问,她不由自主地顺着你的话点了头,随后愣住,沉默半晌才道:“......好。” 你闻言忽得绽出笑颜。你心中暗自乐开了花,这顾家小姐还是个容易被忽悠的傲娇。 “如此便好。顾小姐,身上的伤可还严重?” 见你不但未有发难,现下竟还关心起方才对你恶语伤人的顾琼音,身后的管家登时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即刻便又连忙堆起笑: “托姜二小姐的福,我家小姐伤的不重,倒是连累了小姐您,来日定上门答谢一番。” 抱着你的姜心月心疼极了,你瞧见她泪眼汪汪地望向你: “小妹,你感觉可还好?” 你艰难地点点头,呲牙道: “无大事,只是莫约是要淤青一大片了。顾小姐没事就好,若我就任她那样脸朝地摔出去,想必她不躺个十天半个月也起不来,叫我良心难安。” 听你如此回答,顾琼音又是目光复杂地看着你,张口半晌终还是闭上了嘴,低着头不语。 你身上疼得不行,心中又甚是疲惫。这才刚开始学骑马就将自己摔成了这样,你看你才是不躺个十天半月起不来的那个! 思及此你疲惫地开口: “各位便尽快带顾小姐回府医治吧,莫要耽搁了。” 管家闻言,很有眼力见地连忙唤余下几人将顾琼音扶起,她一瘸一拐地离去,还不忘频繁回头又看你好几眼,这才走远。你也被姜心月缓缓扶起,虽方才缓了好一会儿,但后背传来的阵痛仍让你紧紧攥住姜心月的手,她连忙让你靠在她身上又缓了片刻,你这才感觉痛感渐消,喘着气缓缓站直。 你的马尾早在刚才那一撞中散的七七八八,此时狼狈地耷拉在脑后,原本梳上去的长刘海也杂乱地搭在额前,姜心月便为你散了发带,细细为你梳理凌乱的头发。 趁着她动作的这段时间你又歇了好一会儿,方才一直沉默站在身后充当威慑作用的姜于野缓步走近,他低着头瞧着神情恍惚的你半晌,这才低声问道: “可还好?” 刚问完,却是些许懊恼。为何他要问这种既知答案的问题? 你却是毫不在意,冲他点头,扬起一个微弱的笑: “多谢大哥关心,尚可。” 才刚说完,一阵刺痛又攀上后背,你顿时小脸一皱低低抽气,姜于野又是不自觉地皱起眉。 “小妹这样可不能骑马回去了,也不能走路。黑月也要联系仆从才能带回府中。” 姜心月扶着你,面带愁绪。 姜于野随即开口,声音依旧古井无波。 “如此,小妹便交予我,由我骑马带她回府医治,心月你便回府后直接通知此事于父母亲与家仆。” 姜心月闻言立马道一声好,他便大步走近。姜于野看着像个行走的大冰块,体温却不是真的冰块,属于男性的灼热气息瞬间逼近将你包围,转眼你便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丝丝缕缕冷淡梅香。 虽背上还疼得厉害,你仍顿时心慌意乱,如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放大。你方才被他伸手接过虚虚靠在他的胸口,随即就感到身体一轻,不禁发出一声轻呼,竟是姜于野直接将你打横抱起。 他十分心细地没有揽住你的后背,而是揽住你的腰,让你上半身靠在他身上支撑。不料你伤得实在太重,几乎瞬间雾气就冲上双眼,你紧紧扣住掌心,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疼......” 闻言,姜于野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抱着你的双手肌肉一紧,几乎瞬间又恢复正常。他迅速走到踏云身边,轻轻将你放在它背上,低声半带些严厉道: “疼也抓紧,莫要松手。” 你趴在踏云背上,泪眼婆娑地微弱点头。此时姜心月已策马略过你们,遥遥高声道: “我先行一步,小妹就交给你了!” 姜于野无声回应,紧接着也利落翻身上马。身后传来一片衣料摩擦声,男人的体温方才离开半晌顷刻间又重新出现在你身后。他牵起缰绳一甩,扬声喊一声“驾”!踏云这才如得允许般发出一声嘶鸣,飞快略过仍围在四周看热闹不舍离去的人群,带着二人疾驰回府。 踏云速度极快,却甚是平稳,略有颠簸也未让你不适。才出马场没多久你们便在路上遇到了姜心月,姜于野同她遥遥相互对视,又是一声低喝,驾着马飞速驰向城内。 第三十一章斗嘴 2bx x .c o m “天啊!小姐!你怎么了!” 明月原本正在屋内监督杂役打扫,忽见姜于野破门疾步入内,怀中还抱着蜷缩着的你,不由得惊得失声轻呼。 “速请郎中!” 他并未停留,面对明月的惊呼只甩下这一句话。 你正在姜于野怀中颠簸,听见明月这样一问更是欲哭无泪,又想起方才的经历。 府中的下人见姜于野周身围绕着低沉的寒气,载着衣衫凌乱、后背处破损的你疾步逼近,顿时一目了然,不多问连忙打开府门让你们入内。 姜于野骑着踏云穿过府内还算宽敞的石板路,一路直奔东苑。遥遥已见着你的院门,他勒停马,在院前一跃而下。方才经过一路的颠簸,你后背的痛意又渐起,此时真是趴在马背上一动就疼了。 见姜于野已下马,你正想开口同他说你又疼得厉害,快帮你一把。还未从疼痛中分出精力,姜于野已毫不犹豫伸出手,又用方才将你抱上马一样的手法,让你的上身靠着他,揽住你的膝盖弯与后腰直接将你抱了下来。 你瞬间又疼出眼泪,经历了两次一样的动作,这下终于是忍不住了,硬生生腾出些气力来骂他。 “为什么还要用这个姿势!说了真的很疼啊!” 你不是没察觉第一次抱你上马时姜于野在听你喊疼时双臂一僵,他是感受到你疼的,因此你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还要用同样的方式。 姜于野被你凶了几句,眉毛顿时紧蹙起: “除了这样,还有更好的方法?”看好文请到:2w96.com 边说着,他脚下的步子仍未停。姜于野身高腿长,步子一急更是一跨步便走出老远。回你凶他那几句话的功夫,已大步流星到了主屋门前,伸出脚一踹,直直将屋门踹了开。 听着屋内的明月惊呼,你欲哭无泪,姜于野一语毕,转而又语调淡淡接着道,像在说什么系数平常的小事一般。 “疼,就先忍着。” 你一听,顿时气打不过一处来,霎时便觉胸中“噌”一下冒起的怒火直接就似要盖过后背火辣辣的疼痛。 “你这人!” 泪眼朦胧中,你搜肠刮肚想要再呛他几句,忽得感觉身子一斜,竟已被他翻身放平在床上趴着了。 “” 你登时愣住,刚想骂的话才吐出寥寥叁字便直接被打断,再也想不起后续。你趴在床上,茫然地呆望眼前姜于野的衣摆,仍在思考什么时候就进到卧房了。 头顶不远处传来稳重而低沉声音,宛如屋檐的积水坠于下方的石块,沉却不闷,音色干净而清澈。 “我这人如何?” 他也如那滴水一般,正不急不缓,一字一句将这个问题反抛给你。 你竟从他不快的语速中感受到尾音难以察觉地微扬,顿时面上一赧,憋了半晌,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现下躺在床上,后背的痛感已消了不少。痛感褪去后,脑子便也一同清晰起来。想不到姜于野竟如此直接到位,雷厉风行,方才他说的忍一下当真是忍一下,你们一来一回数次也未耽搁他的行动,实在是稳重地过头。 “同我呛声的这会儿功夫,我便早将你送到床上躺着了,如何忍不得?” 姜于野开口,声音又如常般无甚波澜,似乎方才的笑意只是你的错觉。 他这话确是万分正确,你抿着唇,半晌才忍着羞恼,不情不愿冲他道歉: “方才是我耍脾气了。大哥为人可靠,我自当信任才是。” 言罢,你们便陷入长久的沉默,姜于野没再回你,只静静地站在床边。你能感受到一道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是姜于野在看你。你在床上如躺针毡,也动弹不得,顶多轻微扭动几下,便干脆闭上眼假装累了,强迫自己忽视这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不多时,从门口处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明月领着一干人进了屋。你从杂乱的说话声中听见姜父姜母的声音,一大帮人转过屏风进入内室。你极力抬眼望去,瞧见阿星和两位婢女都来了,姜心月面有忧色叁人身边,姜父姜母紧随其后疾步赶来,最后跟着一位提着药箱的郎中。一时间你的床边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事情的大概经过二老已听姜心月仔细说了,此时见你虚弱不堪躺在床上,他们既感慨家里这位幺女是真的不一样了,又不忍嗔怒道你虽行善事却太过鲁莽。 姜于野微微让出一个位置,郎中上前,将你背上破损的衣服划开,整个上背入眼尽是青紫色的淤伤和已结痂的一道又一道暗红擦伤,霎时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郎中从药箱中取出数瓶小罐为你的伤口消毒后便直接上药,冰凉的药水瞬间在你的伤口上灼烧起来。火辣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你浑身颤抖,紧攥着床单将脸深深埋在枕头中,泪水不受控的涌出将枕巾打湿,强忍着剧痛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呜咽。 站在一旁的姜于野看你纤弱后背上布满的可怖伤痕,疼得不住颤抖,眉心微不可察一皱,心中忽得涌起一阵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的气闷。 阿星虽个子高,此时却只能站在外圈遥遥看着你。难忍又委屈的呜咽传来,几乎要锯断他脑中的理智之弦。他的心中刺痛不止,多想推开眼前层层围住的人将你拥入怀中。但他知道不能这么做,只能握紧双拳,强迫自己旁观你的痛楚。 姜心月哪里见得你这般痛苦,红着眼覆住你攥紧床单的手,轻声安慰: “小妹,马上就不痛了再忍一小会儿“ 郎中终于将上药的手收了回去。说来也怪,方才还灼烧般的触觉随着药全部涂完竟迅速消地干干净净。你深吸几口气,渐渐冷静下来,带着鼻音的声音从枕头里微弱传出: “我背上如今是何样了?” “方才我看过了,二小姐真是福大命大,摔得这么狠竟没伤筋动骨,大多是磕碰造成的淤血外伤,只有些许扭伤。方才为你上的是特效跌打药,虽痛但药效是顶好的。” 郎中说完,转身又同父母亲说了几句话,只听他们连连应好,应当是在嘱咐一些注意事项。 “这药每日早晚各涂一次,涂完后不需擦除,自然晾干,等下次上药再擦掉重凃既可。大概一周左右便能好全。” 明月从郎中手中接过药连声答是,众人又是对你一通关切叮嘱,好一会儿才散去。明月见药已干,为你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便也跟着退下。 第三十二章养伤 屋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你趴在床上放空,目光涣散呆呆落在空中。 你怎么都想不到突然就要卧病在床一整周,算是彻底告别射御书乐了。本就时间紧张,这简直算得上出师未捷身先死,你不由一阵焦虑。 躺在床上也不想读书,霎时间有些无所事事,你干脆把帝江叫出来聊几句。 [帝江,你看我这样到底还能不能通过考试了?] 他的声音悠悠在脑海中响起。 [依我看,很大可能是能过的,不用太担忧。] [[是吗。] 你呆呆应了一句,便再也不想说些什么。 [......我有一个好消息。] 半晌,帝江主动起了话头.你眨眨眼,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但总之就是表示你在听,他接着道: [虽然你伤势严重,但是恭喜你,因为这次的事件,姜于野对你的好感成功升到了35。] 或许是因为今天实在太累了,直接掏空了精气神,闻言你也只是小小地开心了一下,不咸不淡只应出一声“嗯”,思绪不受控开始四处飘荡。一时间,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忽得,不知神游到哪去的你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激动地猛然将眼一睁。 [我问你!我去识海空间的话身上还会不会有伤?] 要是帝江能现身,你铁定要扒住他的肩膀狠狠摇。 闻言,帝江眉心猛地一跳,迟疑的声音传来。 [......你不会是想......] 见他不答反而来反问你,你顿时忍不住大笑出声,答案已不言而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帝江!你这可算是要被我缠上了!做好准备吧!] 他被你此举弄得哑口无言,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行吧 ......你想练什么?] [射御都要!]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你立马谄媚地讨好道: [神通广大的帝江大人!那些器具就拜托您啦!] [嗯嗯嗯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帝江头疼地回道,忙不迭将你打发开,直接消失了。得到了想要的回复,你丝毫不在意他仓促结束对话,挂着满足的笑容将小脑袋搁在枕头上规划起新练习。 你正乐呵呵将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忽闻耳边传来木窗的吱呀声。你不用抬头便知来者是何人,下一瞬阿星就灵活翻过窗棂疾步走到你面前。 他立在你床边凝着你,许久未说话。 自从你先前禁止他半夜不请自来后,紧接着又全身心投身学习,每天早出晚归,不是看书就是射箭学琴,如今算下来已冷落他足足一周了。 回想起每次匆匆经过都能感受到他长久注视你背影的目光,看你正忙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既愧疚又心虚,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干脆顶着他炽热的目光等他先开口。 然而还没等到他说话,便感受到了一个温暖宽厚的东西覆住你放在身侧的手。手背传来粗粝的触感,紧接着一股温和的热流自你手心传开,蔓延至全身。你被这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惊得想要回头,就听见阿星轻声开口止住你的动作: “别动,我在给你输内力,助你早日恢复。” 清朗柔和的声音传来,闻言你讶异不已,心中有无数疑惑却不知从何说起。 短暂片刻阿星便停止了输送,却未将手撤离,而是转而将你的手包裹在掌中,轻轻摩挲。 “阿星......这几日冷落你了,是我不好。” 见他此时只轻柔抚着你的手,仍未有开口的意思。难以忍受心中的愧疚,你还是先一步败下阵,开口服了软。 阿星缓缓垂下眼睫,手上动作并未停顿,似毫无异样。 “小姐有一定要实现的愿望,我心甘情愿。” 你怎会感受不到这些日子他那掩着淡淡愁绪的目光,止下的无数句话到底想说些什么,你心知肚明。只不过每次你都选择忽略罢了,只想着考上就可以了。又想起这些日子他谨遵你的命令,入夜后再未进过你的屋子。其实你也并非一点时间都抽不出,听完他的话,心中更加五味杂陈。 不需多思考,因着心中的愧疚,你张口便改了规矩。 “阿星,今后我若无事,睡前半个时辰你可来房内与我说说话。” 闻言,阿星眼中倏地一亮,像一只等到主人外出归来的大狗。 他期期艾艾问:“今天也可以吗?” 你点点头,听着他突然恢复活力的声音,很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无奈趴在床上半分动弹不得。 经过方才的内力输送,你此刻已是昏昏欲睡。见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阿星为你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又从窗户退了出去。 第三十三章噩梦 天空渐渐昏暗,乌云将还未落下的夕阳直接吞没,阴沉沉压在城上,阵阵沉闷雷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不消片刻便下起倾盆大雨。雨声重重打在房檐上,落在窗边的芭蕉叶上,声音也像雨帘一般密不透风。 姜于野没带伞,被困于雨中,此时只能站在花园游廊的檐下等待雨停。 忽地,远处的池塘边快速闪过一个红色的身影,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大的重物落水声。姜于野眉心一跳。 他不是不认得那红衣的身影,正是自家那痴儿二妹。 见那身影从池塘边掠过,紧接着又传来落水声,不难想象是那个傻子落水了。 又不是不会水,这般主动跳河不知又要做什么妖。心中不悦,他紧蹙着眉,迈开步子沿着游廊一路走,不多时便见着一个仆人。他拦住他命他去救落水的二小姐,便头也不回离去。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雨停了。乌云消散,阴沉的天瞬间被明亮的天光破开,眨眼间便放晴。恰好前面就走到了东苑,转出尽头的月洞门,姜于野面前白光一晃,突然就站在了马场上。 远处一个樱红色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一匹马上。身形纤细瘦弱,在空中似是摇摇欲坠。 又是她。 他的心忽地漏了一拍。 那背影骑着马缓缓走着,姜于野的脚步不自觉也跟上。走了一会儿,她突然像被一个无形的巨大力量冲击一般,直直从即将随即悲鸣的马背上飞了出去,身上的红衣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血衣。 ———! 姜于野被这变故一惊,霎时伸出手冲那如断线风筝般坠落的身影冲去。 眼前场景刹那间变换,竟化为一处悬崖。 还未碰到她姜于野便先被绊倒扑在崖边,面前是坠落的红色影子。他爬到崖边无力地伸长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坠落向无尽深渊。终于看清的秀美面容上,两行血泪自大睁的双眸中流出,无神的眼透过他,像在看另一个人。 姜于野粗喘着气,猛地睁开眼来。 耳边是豆大雨滴密集击打枝叶的唰啦声,接近春末,温度日渐上升,此时傍晚的雨一下,反而更显闷热。他拭去鼻尖的细汗,抬头看去,外头已是昏沉一片,雨幕中只有隐约树影摇摆,远处点缀着星点暖黄色的模糊光晕。漫天大雨不知何时下起,也不知下了多久。 他竟然反常地在桌前睡着了。 捏紧手中方才便一直握着的毛笔,眼前又恍惚浮现出方才梦中染血的身影。 姜心婳。 姜于野一向不信鬼神这等荒谬学说,醒来已良久,仍感到无端心悸,那双涌着血泪的无神双眼挥之不去。 他抿了抿唇,半晌,放下手中的笔,转而拿起一把伞,步入茫茫雨幕。 * 明月有些吃惊暴雨中突然造访的来人,迅速压下惊讶恭敬地回答来人的问题,打开门侧身引他入内。 屋内窗户紧闭,燃着些许安神的幽香,温暖而干燥。 穿过大雨而来的客人衣摆尽湿,沉默地将伞收起靠在门边,一步一步走近室内。 静谧的房间中唯有你微弱平缓的呼吸声一起一伏,轻轻绕过屏风,只见你趴在床上正睡得安稳。打理干净的头发乖顺贴在脸侧,闭着眼的面容柔和,像一只安静的鹿。枕边还放着一些依稀看出书名的课本,有一卷还被主人翻开后未来得及合上,似乎是困极,潦草放下。 姜于野看着你娴静的睡颜,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庆幸?抑或是意料之中,懊恼自己多此一举,凭白受罪? 梦中含怨坠崖的身影怎么都无法和眼前完好无缺酣睡的女孩重合。他就知道,神鬼之说断然不存在。纵使心中情绪纷杂不清,此时也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静默无言,姜于野无声看了半晌,便撑伞离去,再度步入丝毫未停的雨中。 第三十四章败露 暴雨从下午一直下到晚上,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你就着噼啪的雨声趴在床上百无聊赖读着书,倒也还算惬意。 书读了一遍又一遍,你已有些烦了。忆起从前读书时学完课本还能刷刷真题,突然怀念起写题的日子,想着不如明日就去问问姜于野有没有往年的考卷可写,总比日复一日读着早已通读的课本要好。 横竖是不想再读了,你索性将书一合随手丢置在床头,不轻不重唤了一声阿星。 你知他五感绝佳不需你用多大的音量便能听清。不消一会儿,窗外果真传来些动静。一只手率先将窗户拉开,阿星紧接着就熟练地翻身而入,反手带上窗就快步走到你床边。 你看着他丝毫不生疏的动作,不禁扑哧一笑,调侃道:“多日未来,怎地动作还是这般熟练?” 阿星闻言,浑身一僵,你见他愣住的神色,笑意更深: “难不成你其实每天都悄悄翻墙进来?” 你本是瞧他被你调侃后那副呆样,想逗弄他一番,谁料阿星愣住后又听你这番话,竟默默将头低下,一副不敢看你的模样,你顿时心中生疑,对着他仔细瞧了好几回。被你紧紧盯着,红晕已他从藏在头发里的耳朵一路蔓延爬上了脸颊。 你心中忽得生出一种异样的感受,阿星的反应似乎有些微妙的反常,你微微皱眉半含威胁地追问:“你难道真的偷偷翻窗进来过?快如实招来!还能从宽处理。” 半晌,阿星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依旧垂着脑袋不曾抬起。 想念地紧,偷偷进来看看你,你也并非不能理解。更何况你一次都未察觉到,不曾有所打搅,便微微颔首,打算就此揭过。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几下敲门声,阿星眸子一闪,眨眼间身形一闪便直接消失不见。你目瞪口呆看着他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明月便紧接着端着盛放药瓶的托盘推门而入。原是到了该上药的时间了。 她疑惑地望向你目光的方向:“小姐,怎么了?”你连忙将眼神收回,摇摇头道无事,便安静地趴在床上等她为你上药。 因在房中,你只穿了单一件里衣,明月为你褪下只余内衣,擦拭干净背上残留的药剂,细心为你上着药。痛感依旧如期而至,好在已有了一次经验,你勉强忍了下来。 二人无言良久,等待药晾干,你在安静的空气中又昏昏欲睡,任由明月捞起你软绵绵的手臂为你穿好里衣,她便行礼退下。 几乎是她离开内室的瞬间,一道风声扫过,阿星已悄然无声出现在先前的位置。 他沉默地注视着你趴在床上的身影,脑中又想起下午看到的你背上那些可怖淤紫,心中一抽疼。他怎么都无法想象你柔弱的身体是如何护着另一个人承受下这样的伤害,不禁又走近了几分。 听见有人靠近,你缓慢清醒过来,微微一偏头就看到阿星又来到内室。你打了一个呵欠,算是将睡意驱散了。脑子还有些懵,只想着要说点话,便自然而然顺着方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你瞒着我进来我便不计较了,只是我实在不知道你进来后能在干嘛,就看我?你不觉得无聊吗?” 阿星连连摇头,不予回应。此时他又将目光投向地面,空气再度陷入沉默。 你心中异样的感觉愈发像根刺一样扎着你,为何?今日阿星似乎能称之为不敢看你?同他说话他总是不回答,好像有什么东西说不出口一般。 你怀疑地上下扫视他,他微微佝偻着身子,拘谨地立在原地,抿紧唇接受你无声的审视。他细微的动作被你尽数捕捉,然而任你怎么审视,你都未瞧出半分异常来。此路不通,你得另寻蹊径,你又盯着他瞧了好些会儿,才佯作不情不愿道: “今日你若是累了,那便先回去休息罢。” 闻言,阿星肉眼可见地瞬间长吁一口气,这才抬起头,匆匆将目光扫向别处,转身就要离开。你微微眯起眼,朱唇轻启:“站住。” 耳侧猝不及防传来你清脆的声音,阿星才转过一半的身子猛地定住,僵在半路一动不动。 “回来,站我面前来。” 你冷冷一哼,语气中含了些威胁之意。阿星的呼吸微微一乱,站在原地默了半晌,终是挪步,站在了你不近不远的地方。 “站那么远做什么?再站近点。” 又听见你的话,阿星此时已有些微不可查发着抖。他艰难地提起步子,又向前迈了小几步。你犀利的目光扫过,此时那物已能看得清清楚楚,你额角一跳,终是证实了你隐约的异样之感源自何处。 阿星已是缩着身子深深垂下眼帘,不敢看你。 “我问你,你这几日偷摸着到我屋子里来,到底做了什么?” 阿星仍是一副缄口不言的模样低头装作鸵鸟。事到如今他还不肯开口,你顿觉一阵头痛,微微侧过头紧盯那物伸出纤纤玉手一指。 “不说是吧?好,那我问你,你硬了,是想起了什么?” 你的玉指直直指向阿星的两腿之间——黑色的布料之下,那里正悄悄支起一个鼓包。 第三十五章自慰(阿星h) 阿星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脸色迅速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变成鲜红欲滴。你锐利的目光毫不留情紧紧笼罩在他的胯间,他耳边充斥着如鼓心跳,惊慌失措的同时又感觉血液正顺着身体倒流,尽数流向两腿之间,传来更加灼热的温度。 即使屋外大雨倾盆,风声呼啸,暗如永夜,屋内却点着明亮的数盏灯,再黑的物体也都照得清清楚楚。你一眼就看见黑色布料下的凸起似乎又涨大了一份,心中早已骂开。 “还不快说!”你冷冷地用眼刀扫他,阿星终于顶不住压力,嗫嚅出声: “我......也是这样的晚上,你睡着了,我......我用手......” “停,停停停!好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听到他的回答,你就差两眼一黑。你还道上次斥了他,这几天收敛了,原是从明处转到了暗处!只是不敢再来折腾你而已。 你扶额半晌,半晌才艰难启唇问他: “你......你忍不了吗?” 阿星点点头,颇有些自暴自弃一般,抬起水淋淋的眼睛看着你。 “我努力忍了......但是难受,尤其是到了晚上,想起你.......” 看他委屈的眼神,你忽然有一种其实是你把他强奸了的错觉,实属荒谬至极!这可不是你的问题啊!你得帮他治,不然今后怎么了得? “这几天你自慰了几次?” “自、自慰......”他磕绊吐出这个词,方才好不容易消下些的飞霞登时又爬满了他的脸颊,结结巴巴回道: “就,就一次......” 闻言,你好歹算松了口气,你还当他每天都来,那真是要被吓晕了。看来阿星真的努力在忍了,只是因为从未做过这种事所以格外羞于被人发现,所以才这般如惊弓之鸟。思及此你便开口柔声安慰他: “人都有欲望,自我纾解是很正常的,只是切不可纵欲,伤身。方才是我想歪了,态度太强硬,没有被我吓到吧?你千万不要有心里负担。” 阿星眼神懵然地望着你呆呆点头,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言。 你对上他的目光便立刻知晓他想干嘛,但你受了伤当真是折腾不得。阿星沉默着盯你半晌,你眉头跳了又跳,说服自己就当是弥补刚才给他造成的轻微阴影,手一挥应了声: “我无能为力,别折腾我,你想干嘛就干嘛吧,完事后收拾干净就行。” 阿星瞬间带上些腼腆又欣喜的笑容,叁两下脱掉衣服,推开枕边的书,直接就躺在你身侧。他只轻轻将手放在你的腰上,唯恐伤了你,头一低便埋进你的颈间。多日分别,此时终于再次与你亲密接触,似是沉浸其中难以抽离,良久他都再无动作,唯有自你右腿外侧传来的灼热硬物一直顶着你。 你轻微扭了扭身子,蹙眉轻声嗔道: “要弄就快点!” 娇怒的软糯之声自耳畔传来,伴随着如兰热气擦过耳廓,阿星顿时一阵战栗,激起了一身一起疙瘩,他叹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将半根肉棒从里袴中释放出,深粉色的龟头从裤子里探头,紧紧贴在他紧绷的小腹上,白色的布料勒在茎身中间,阿星以手撑开腰带,虚握住肉棒根部上下撸动。 挤压在你腿侧的硬物温度骤然变得炽热,形状更加清晰,龟头棱角分明,夹在你和阿星之间微微陷入你大腿的软肉中。你顿时心跳变乱,急忙开口: “不要弄脏我的床!” 阿星将头从你的颈窝抬起,炽热的鼻息喷洒擦在你耳侧。他轻轻衔住你的耳轮轻轻厮磨,伸出舌头顺着耳廓的轮廓游走,喑哑的声音夹杂着断续的喘息传来: “......我会射在裤子里的。” 阿星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再听清他说的话,顿时挠得你浑身酥麻,不由自主泄出一声猫儿一般的嘤咛。身后之人的眸子倏地幽暗几分。他想起了上次你以芙蓉玉手缠绕住他的肉棒为他撸动,那张温暖的小嘴紧紧吮着他的龟头,舌不停地顶弄顶端的马眼。 与上次看着你的睡颜回忆曾经的性爱,在黑暗中独自自慰全然不同,此时你就在他身边发出娇吟,脸颊因羞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正在当着你的面自慰。 这个认知让他的脑中瞬间炸开一阵白光。 胯间的肉棒霎时变得更加胀痛,难耐抽动着想要插进哪里狠狠地操弄。心理上的快感掩过羞耻,直接向马眼汇聚,甚至不需插入,晶莹的半粘稠水液已不受控从小洞处一股股涌出。阿星倒抽口气,猛地将裤腰一扯,手极速收紧在整根茎身上快速撸动起来。另一只手覆上龟头,大拇指按在马眼处疯狂旋转揉搓。 他发出一声声舒爽的呻吟,灼热的掌心紧紧包裹手中的滚烫肿胀的肉棒,喘息着,想象含住它的是你温暖的小嘴和舌,是你软烂湿润滴着蜜水的紧致花穴,律动着劲腰随着上下撸动的手抽插,似乎真的在操你。 “哈......小姐......小姐的穴好软......呃——!怎么都插不够!我操烂你!嗯呃......!” 马眼流出的淫水随着阿星的撸动将昂扬挺立的坚硬肉棒涂得亮晶晶,水声愈加放肆,淫靡的咕唧声在内室回响。他面色潮红,紧闭着眼,幻想着他正狠狠操着你的穴,穴中争先恐后吸他肉棒的软肉是多么让人沉溺。急促迷离的喘息连连溢出,细密的汗珠早已布满他的鼻尖和鬓角。 阿星边发狠地快速撸着涨得难受的滚烫肉棒,边说着些操死你,插拦你诸如此类的荤话。你才听了几句便受不了了,红着脸连忙叫他住口,他却像没听到一般毫不收敛。 你完全想象不到,原来阿星失去理智幻想着你自慰时,是这样一副恨不得将你从肉到骨都拆吃入腹的危险的模样,霎时胆子小了大半,不禁后怕,要是继续这样不知死活撩拨他,说不定哪天真的会被他直接操晕在床上。顿时住了嘴,强忍着腿心传来的湿意,听他在你耳边说着胡话。 一连撸动了数百下,下腹传来一阵射意,阿星眼中瞬间划过一丝短暂的清明。他迅速拉起裤子,紧皱着眉加速疯狂又捣了数十下,腰猛得一抽动,喉间顿时传出一声粗重的低吟。丝丝麝香在空气中蔓延。 他在裤子里射了。 他环抱着你的腰,靠在你肩头轻微喘息。热气喷洒在颈间,你感受到腿侧的硬物此时已半软下去,不禁庆幸地呼出一口气。没多久,阿星便缓缓坐起身,默不作声穿回衣服。他关心你的身体,想你好好休息,又坐在床边,目光缱绻温柔望你半晌,主动离去。 你瞧一眼滴漏,还未到亥时,倒是没有被他折腾。你干脆地闭上眼准备入睡,今日晚上要会的不是周公,而是帝江。 第三十六章异样 “咻——” 一支箭矢凌厉射向眼前五十步外的靶子,堪堪落在中间位置。你缓缓放下左手,将弓靠在身侧,甩着因练习许久而酸胀的手臂。 帝江坐在你身后不远处,今日面前倒是多出一张檀木矮桌,上方孤零零放有一盏茶,帝江十指交握放于腿上,闭目养神,一口未动,放任那盏茶凉得彻底。 你有一下没一下甩着手,望着他平静阖眼的面容,不禁想起从你进到识海空间开始,帝江的情绪都算不上太好。犹记得他见你的第一眼,黑沉沉的眸子中似有无数暗潮涌动,只转瞬间又消失殆尽,恢复那不咸不淡的平静神色。 然你直到现在都不明所以,更说不上那种涌动的暗色为何而来。只当他是不情愿你来此处练射箭,转身又持弓架上箭,打算快速练完走人,还他个清净让他眼不见心不烦。 十数支箭已尽数射在靶上,你微微喘气,以衣袖擦拭额角的薄汗,只觉有些口干,自然而然快步走到桌前将那盏冷茶一饮而尽。 饮罢,你畅快地将杯盏置于桌面,抬眼就撞上帝江无甚情绪的眸子。你见他睁眼看着你,眉毛一扬: “看我作甚?这茶你不喝我喝,不行吗?” 他薄唇微启,只淡淡道:“方才我喝过了。” 闻言,你微微一愣,倒是毫无察觉。心下顿时有些许尴尬,转瞬便又消失无踪。管他喝没喝过,如今都被你喝光了。你毫不在乎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事,我不介意。你要是渴了那真是不好意思,只能劳烦您老再盛上一盏了。”言罢你又举起弓箭继续练习。 帝江微垂着眼帘,久久凝视着桌上的空茶杯,随机手一挥,杯中竟瞬间凭空满上热茶。修长的手指端起翠绿色的茶盏,不急不缓转向方才你饮过的地方。 鸦羽般的细密长睫缓缓垂下,帝江浓黑的眸子摩挲着杯沿一处泛着光的区域,就着那处还未干的水迹优雅地抿起一口茶。 “倒确实是有些渴了。” 又练了一会儿,你方才心满意足放下弓,迈开步子吧嗒吧嗒小跑到靶子面前,将上方的箭逐一拔下收进箭菔中。地上还零零散散落着数支箭,是你练到后来因疲惫不慎脱靶的箭矢。 脱离了起步阶段,每次练习都能看到一点进步,即使疲惫,此时你依旧如常感到兴高采烈。兴冲冲地迅速蹲下身子叁两下将那些箭捡起一股脑塞好,未多停留立马起身就想离去。 眼前顿时一黑,脑袋的重量骤然变大,压得你一阵晕眩。猝不及防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你脚下一趔趄就要摔倒,腹部突然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一道力气捞住你的上半身,让你晃悠着靠在一堵墙上。 片刻,晕眩感褪去,你的视野渐渐清晰。入目是一只挂着白色大袖的手臂,正环在你腰上。头靠在身后的墙微微上仰,便见着帝江那副绝色容颜。许是见你终于要走了,此时他倒像是心情不错,略带笑意地看着你: “小心些。” 他的声音如雪融春日,连嘴角恰到好处的弧度都似乎百般真切。你看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容,身后是男人坚硬的胸膛,传来他温热的体温,心跳不禁乱了节拍。 这人可是系统,你清醒点啊姜心婳! 压下莫名的心悸,你努力忽视胸口擅自乱了的心跳,不自然地微微推开他站直。帝江手一挥,眼前的靶子,手上的箭菔箭矢,以及身后被你留在原地的弓都一并消失不见。 你目瞪口呆看着重新恢复空旷的这处空间,不禁有些微恼,扬眉瞪他一眼: “这片识海是你做主,不用我收拾,你怎么不早说!” 帝江见你气呼呼的模样,眉眼一闪,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对,这里由我做主。” 你一声哼,不欲同他多言,阴阳怪气甩下一句话便径直离去。 “待我考进国子监,定会好好感谢你的!这几日就委屈您容忍我这等吵闹之人了!” “定会……好好感谢我……么。” 帝江伫立在原地,口中喃喃重复着你的话。身后随着你的步伐高高摇晃的马尾仿佛也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他面带从容自如的浅淡笑意,一双眸子紧紧凝视着你远去的背影,直到你彻底消失不见。 第三十七章弄巧成拙 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闭着眼也感受到眼前的亮光。你的意识慢慢回笼,只觉身上酸痛无比,看来是非常不习惯一整夜无法动弹趴在床上睡觉。 你虚弱地喊着明月的名字,不消一会儿她就推门入内,帮你躺在床上梳洗。 背上的药才刚晾干,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明月麻利为你穿上衣服,快步出了屋,不一会儿她便领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一同进了屋。你抬头一瞧,原是姜心月来了。 “小妹,我今日便要去国子监期末考了,连考叁天才能回府。” 你听着,眨巴着眼愣愣点头。姜心月一手轻轻抚着你的发顶,赧然一笑: “先前请假好多天,近日考试可算是得临时抱佛脚了。晚上我便也留在那温书,你乖乖在府中养伤,等我回来。” 你乖巧点头,送别姜心月。她边走边不住地回头望你,你侧头冲她灿烂一笑,叫她放心,目送她消失在屏风后。 躺在床上又是百无聊赖起来。这会儿姜于野定是还在演武场,不好多打搅他,你便将昨日想起的问他要真题这事暂且搁置,耐下性子又拿起一本书来读。半神游天际读着书不知过了多久,明月敲门,端进一碗青菜瘦肉粥。 许是想着你如今受伤需得补补营养,这碗粥熬得很是浓稠,浅粉色的肉被剁成肉饼又切成丝,肉质紧实,肥肉、筋、皮尽数剔除只剩瘦肉,分量很足,若隐若现浮在半透明的米粥中。一些绿色点缀在其间,让人看着胃口大开。 明月用搪瓷小勺挖起一勺,送至你嘴边。你感受到这碗粥已被人贴心地吹成温热,顿时迫不及待一口接一口将这碗粥吃了干净。明月为你擦拭嘴角残留的粥,端着碗就要离开,你及时出声叫住她: “明月,待会儿你替我去大哥院中请他来一趟罢,顺便问问他那儿可有往年国子监入学考的试卷,若是方便可否一并带来。” 她应声,随即出了门。不消一会儿,明月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道是大少爷来了。你讶异地抬眼,方才从神游中回来,速度之快,若不是她说的话,你都要以为是她去而复返。二人已转过屏风来到内室,你不禁好奇地问她:“怎地如此快?” “回小姐,奴婢方走到东苑门口便遇到大少爷了,碰巧路过一仆从,便将碗交予他先带大少爷回来了。” 你一听竟是姜于野主动找你同明月半路碰上,心中更是惊讶。旋即又想起昨日帝江所说,他的好感度已达到35,今日他主动拜访,忽然才有了一切都在变好的实感。你顿时涌起一股动力,立马扬起明媚的笑容同他打招呼。 他面色依旧淡淡,冲你一颔首便拎一张圆凳,坐在你床边。明月麻利地展开一张轻便的折迭桌摆在二人身边,姜于野方才将手中一沓纸张置于桌面上。 你的目光瞬间就被那迭不薄的纸吸引去,有些惊喜地张口问道:“这些难道就是真题吗!” 真题?姜于野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你,你立马尬笑着找补:“就是历年的考题、考题......” 他不置可否,你心情顿时有些激动,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期盼地看向姜于野。他眼神微闪,视线一偏,落在桌面的考卷上,将它们递到你面前。你迫不及待伸手接过,展开便浏览起来。 考卷只有数和史,你看完数只觉难度不高,立马松下口气,心中的石头已有一半落了地。等到翻过数看另一个科目的时候,却是让你犯了难。 虽说你将哪些史书当故事看,已看完一遍记了个七七八八,但试卷上出现的一些细枝末节的内容你仍是没什么印象。 沉浸在思绪中,你迫切地想将这些遗漏的知识点标记下来,自然而然地冲着身边将手一伸: “给我支笔。” 目光仍停留在试卷上,指尖随即触碰到一支微凉的竹竿,你立马接过,执笔翻开课本,对照着方才试卷上的考点就是一通圈点标注。等到对照着一份考题标记完后,你舒出一口气,将笔顺手往身边的桌上一放,这才猛然想起身边的人是谁。 刚才你竟然没用任何敬词,就那样命令姜于野给你拿笔?!他居然一声不吭听你指挥,还给的很快!? 心脏突地漏跳了一拍,你差点被吓出冷汗。态度这么好是因为好感在正常范围了吗?但是你依然无法习惯,只会觉得他反常。 你小心翼翼地将目光从试卷上移开,偷偷地斜瞟像身边的姜于野。此时他正拿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书,端正地坐于桌前专注读着。 见他毫无异样,你正想将眼神移开,就见他抬起眼皮,直接与你对视。他淡淡地望着你,声音低沉平静,不再似先前般寒凉。 “何事?” 你下意识地连忙摇头,就想把头转回去,又觉得答快了,赧然一笑,飞速改口道: “方才忘了是大哥坐在旁边,忘了礼数,大哥勿怪。” 他轻轻一声“嗯”,再没了下文。你也不欲多言,转而又将注意力投入到下一份试卷中,又拿起桌边的笔开始标注重点。 一时间,室内只有你二人时而翻动纸张的“欶欶”声和书写的细微摩擦声。姜于野持着书,读着读着,目光渐渐从纸上的方块字飘向上方,越过微微悬在空中的书顶,落在了眼前不远处的你身上。 你趴在床上,枕头被放置在一侧,面前的床充当桌面,上面展着课本和试卷,你聚精会神地仔细读着,时而对照着在课本上奋笔疾书,时而转着笔身,以手抵住下巴,盯着试卷上的考题皱眉沉思。 屋外树叶“沙沙”摇动,鸟雀清脆婉转啼鸣,柔和的阳光洒在粉面桃腮的少女身上,照得她边缘毛绒绒的。面上的表情无比生动,就着春日气息,让人恍惚觉得仿佛此人与春融为一体。 不动声色看了良久,姜于野这才淡淡将目光移开,又回到手中的书上,却是找了好一会儿才寻到方才看到何处。 一上午的时间飞速流逝,直到明月进来通报,你才骤然反应过来,上午将姜于野叫来给你送考题后就把他晾在一边,再没问一个问题。也是亏得他有这个耐性,竟就这样同你一起,坐在旁边读了一上午书。 见他起身,你略带歉意冲他说道:“上午看入了迷,不自觉将大哥晾在一旁,下午还要劳烦大哥再来一趟,方才看完后有些问题想请教。” 姜于野默然。你在房中用完膳后不久,他如期来到你房内,照常坐在上午的位置。你见他来,连忙将试卷上一些圈起的考题摊在桌上,听他讲解起来。一个下午依旧飞快流逝,你感悟颇多,不舍地目送他离去。 入夜,你听着帝江报着姜于野又上升一些的好感,喜上眉梢。 你不禁暗自思忖,似乎只要多和他接触他就会慢慢对你有所改观。你下定决心,从明天起就缠着他不放,当一块粘着他的狗皮膏药!叫他好好看清楚你是一个多么善良聪慧的女子! 于是,第二天,第叁天,甚至到第四天,姜心月期末考结束了,已经回到府中,你也托词道想和姜于野加深感情,继续将他叫到你屋里。 其实你整日躺在床上,经过第一天对照考题差缺补漏后,已是没什么问题想问了。 但你坚定地认为哪怕没问题能问,把他叫来,让他看着你有多努力的学习,他也定会对你持续改观的。 故而每次你无话可说的时候,要么忍着像严冬一样凝固的空气,要么硬着头皮扯一些其他话题,或是问一些其实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直到第五天,姜于野又被你叫到屋内,坐下拿出那本越读越慢的书。你瞟他几眼,张口又问了些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姜于野终是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气将书一合,紧皱着眉头,目光极度不悦地盯着你,面色如霜: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么无聊吗?” 久违地又听到他像冰锥一样的话语,你倏地愣住了,被他目光中的覆上的冷漠所刺伤,顿时泄了气。 弱弱地想要开口解释,此时却忽然听到帝江的声音传来:[提示,任务目标姜于野的好感度已下降至20。] 闻言,你张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姜于野一声冷哼,将书收起,你呆呆地看着他,他却再也不看你一眼,转身离去。 你茫然地趴在床上,无法接受帝江说的话,也无法接受方才发生的事。 原本计划地好好的,想不到事情却急转直下奔向了完全相反的结果。你这是,弄巧成拙了? 你真是太天真了,见姜于野给你点好脸色,就忘了他本就不喜与人过多接触,待人严厉,骨子里冷傲。 这番操作下来,想必他又会觉得你是一个胡搅蛮缠,无聊至极,用心不专的人了。暗叹一口气,心中直叫苦不迭。想不到短短四天,就将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局势毁于一旦,一切似乎都回到原点。 你心中一团乱麻,脑中不断回放着方才姜于野离开的情形。强行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到底是不是用心不专,只有你清楚。你竭力又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课本上。 作者的话: 我的天可算搬完了,我咋写了这么多。 国庆期间日叁更,后续恢复正常21点日一更。 第三十八章赔礼 自上次将姜于野惹怒后,这几日你都像只鹌鹑一样躲在屋内,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生怕让他知道再对你心生不满。你没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告诉姜心月,只是在姜于野走后不久又叫了她来,之后便乖巧地听她指导。 你听着耳边姜心月柔柔的声音,似乎你怎么样她都不会生气,不由得大叹直道还是姐姐最好,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哦......阿星除外,他也好。 经过几日的修养,你背上的伤势见好,已能慢慢动弹了。今早一醒,竟能坐起身了,不禁感慨这几日躺在床上真是好生折磨。旋即又想起病好之后上桌吃饭,又要和姜于野打照面,登时百般不乐意,突然又想继续装病,好在屋内吃喝。 到点,明月如常推开门,见你已好端端坐在床上,惊喜的神色瞬间挂满整张小脸。她仔细地瞧你几番,到处问你可还有不适,见你无碍,便欢天喜地着手为你梳洗起来。 不一会儿,姜心月也来了。瞧你见你后也如明月的反应如出一辙,霎时间你的耳边好像飞着两只讨喜的雀儿,叽叽喳喳关切着你,让你心头暖暖的。 “说来,大哥昨日已返回宫中述职复命了。这几日他都忙着写述职文书,想来改革已基本完成了。”姜心月想起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同他增进感情,你卧病在床想来并不知他离去,便主动同你提起。 谁料你闻言,心中猛地一跳,连忙逮着她追问:“姐姐......你说前些日子大哥一直在忙着写述职文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点点头:“是呀,改革完成大哥要回去向皇上报告这一年半的详细情况,除了口头述职还需上呈详细的文书。” 你回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想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刮子,把曾经的你给打醒了。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姜于野忙得很还硬缠着,真是活该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你犹豫半晌,还是问道:“那大哥此次前去,要多久才会回来?” “述职用不了多久,不过卸任国子祭酒后便恢复翰林学士的职位,大哥实在是热衷于工作,经常忙得只有休沐才回来一趟,想来这次真是直到月底才会回来了。” 听完姜心月的话你顿时就蔫了,怏怏点头,送别了她。 实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开始计划着考进国子监攻略姜于野,谁料如今还没考进去他就要卸人了,前几天还亲手搞砸了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关系,顿时百感交集。 你直唤帝江,问他为什么不给你指引任务目标。姜于野已经要黄了,你可不能吊死在他身上。帝江只道系统会为你安排,只管往外走就是。说得如此含糊不清,你便作罢,却也正合你心意,你考国子监便不是为了那一个臭男人。 重振精神,你暗含着些许怒气和怨气,又掏出试卷奋笔疾书。 * 这天下午,你正饭后消着食,忽见一面生的小厮来到你院中。他俯身冲你一礼:“顾家人前来拜访,老爷命我来请二小姐前去前厅。” 你心下了然,跟着他一同来到前厅,打开门就见到两拨人正火热地聊着,一旁的地上还摆着数个大大小小的匣子。将你带来的小厮待你一进门便退下了,见你入内,双方均不约而同停下了对话,目光皆落在你身上。你顿感压力,恭敬地行一礼,脚底抹油溜向角落坐下。 你刚入座,双方又继续热火朝天地聊起来。你听着,所言除了感谢你出手相助,不乏就是些客套的相互吹捧,你道谢他推辞,他称赞你自谦,还不忘将你夸得天花乱坠。你在旁边都不不忍听这般夸张的吹捧,尴尬地目光乱飞。又瞧着地上的匣子,想必都是顾氏送来的赔礼和谢礼,心道这嘴上推辞着,手上倒是不客气。 见两拨人客套个没完,你坐在角落已是不耐到了极点。看一眼丝毫没注意到你的长辈,又斜着眼偷偷瞄向身边从一开始就一句话不说的顾琼音,当机立断,伸出手将她一把拽起一溜烟直直逃出了前厅。 你怕她挣扎,边跑还不忘边同她说:“回去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是被我拉走的。我爹娘宠我得紧,不会怪罪我无礼!” 说完,又似想起了当初在马场上的情形,不禁弯起嘴角,笑着补充道: “就说你是被我强迫的,你反抗不了!” 闻言,身后的女孩顿时被你逗得发出一声悦耳的笑声,刚笑完一声,顿时又清清嗓子一声咳,又是一言不发起来,却是任由你拉着她到处跑。 第三十九章朋友 跑了好一会儿方才将他带到你的院中,你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撑着石桌大口喘着气,却见顾琼音经过方才那一跑,还和没事人一样大气不喘一下,迤迤然落座于隔壁。 你顿感惊奇,喘着气夸她:“你体力真好!” 顾琼音从容地整理几下碎发,一声哼,算是接受了你的夸赞。你缓缓平复好呼吸,此时才得空仔细观察起这大小姐来。 她身上穿的不是寻常贵族小姐的裙装,而是一件胭红交领窄袖云鹤织金及膝袍,脚踏一双乌皮靴,头上用同色系的发带束着马尾,看起来利落又伶俐。 你忽见她腰间腰间别着一条鞭子,那鞭子通体乌黑,泛着温润的光泽,似是由密实的材料编制而成。 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喜欢,你不禁好奇问:“这鞭子是你的武器吗?太酷了!” 听着你的话,顾琼音有些骄傲扬起眉,伸手就将鞭子解下,往桌上一放:“算你有眼光!喜欢的话勉强让你仔细看看。” 你轻轻将缠起的鞭身解开,举着它在阳光下仔细看着,顿时爱不释手,心里喜欢得紧,兴奋地问她:“我可以甩甩看吗?” 她只见你亮晶晶的眼神扑闪着对着她瞧,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你顿时乐开了花,欢天喜地握着鞭子跑到院中空地试着甩起来。 见你一个人甩得开心,脸上笑意盈盈,顾琼音也不自禁起身,在你身边站定,最后竟是就着你的甩鞭手法指点起来。 先前射箭时便知你天生就比别人力气大上不少,如今用起鞭子来也是虎虎生风,威风凛凛。威力尚且不知如何,看起来倒是颇有一番气势,唬人地很。 顾琼音同你耍了一会儿鞭,点头赞许:”你还算有些天赋,不如同我一起练鞭吧。” 你闻言不禁喜上眉梢,想着干脆明天就去街上买根鞭子回来。 二人边玩边聊许久,才察觉到一直被日头晒着。你虚虚一擦面上的汗。有些疲了,受不住这太阳,便带着她进到内室坐下。 放下鞭子,从方才的兴奋情绪中抽离出来,你这才想起一些该问的话,你巧笑嫣然瞧着面前的顾琼音: “顾大小姐莫不是得知我痊愈的消息便急着赶来了?” 她听你这调戏你一般的语气,面上霎时间染上薄红,却又被你说了个正正中中,无法反驳,只得别扭地点头。 忆起方才前厅地上的数个匣子,看起来皆不像凡品,里面的东西相比也称得上贵重,顿时发出一声感慨: “你们家送来的谢礼也太豪华了吧。” 顾琼音听罢,奇怪地看你几眼:“你不知道顾家是做什么的?” 你尴尬地摸摸鼻子,心道你不是刚来吗怎么可能知道呢,装模作样地清一下嗓子,“我这先前不是个傻的嘛……” 她面带怜悯,冲你理解地一点头。你被她这关爱的目光刺得嘴角一抽,示意她别看了赶快接着说。 “我便是临安顾氏的族人,我们家世代都是皇商,家底殷实,拿一些贵重物品做谢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闻言,在记忆中四处搜寻一番,可算想起姜心月曾经向你提到过四大皇商家族,顿时目光艳羡地看着她。虽说你也不穷,但这般财大气粗,你也想要啊! 想起了四大皇商家族,紧接着便想起了国子监。你心思玲珑,当即问道: “莫非你也是国子监的学生?” “是呀,先前我随家父长兄一同南下经商,现在先行一步回来,下个学期便要返校了。” 她眨着眼瞧你:“之前瞧见你在马场,难不成你正在备考?” 你笑眯眯答:“不错。说不定我们之后会成为同窗呢!” 顾琼音想象了一下你同她一起在学堂里学习玩耍的场面,倒也不赖,不禁勾唇微微一笑。 她的性格别扭,不爱服软,常出口伤人。加之经常同父亲出门经商学习,呆在学堂的时间零零碎碎,四年来自然而然没交到什么朋友。你不介意她的臭脾气,还能看出她的口是心非。前所未有地,她竟有些期待你的到来。 莫非,这就是交朋友的感觉吗?心里说不上的愉快,让人不由自主压不下嘴角。 忽得,顾琼音眼珠一转,目光直直盯着一处,眼中透露出些狂热。你疑惑地顺着她眼神朝向的方位看去,原是你的书柜。上面摆满了曾经的“姜心婳”爱看的话本,你还没来得及处理。 “原来你也喜欢看话本吗!” 听见她语速极快,激动地问你,你瞬时哑然失笑。因着你死时已二十二岁,现下看这些不满二十岁的人都有一种关照弟弟妹妹的感觉。 这小姑娘当真是可爱地紧,口是心非,偏生嘴不饶人。爱甩鞭子,却爱看话本。 你略表遗憾地摇头:“不……我现在不爱看了。那些都是我以前看的书了。” 顾琼音听罢,顿感失望,气势泄了下来,弱弱地回出一声“哦”。你抬眼看着她,又笑道: “不过我如今虽是不再看话本,却有一个保准任何人都没听过的新奇故事,你要听吗?” 她闻言,立马目光一亮,忙不迭点头。你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一女子因意外,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天上的仙神垂怜于她,不忍见她就这样眨眼间就逝去,故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 重活一世的女子却被告知,神无法现身于凡尘,她承了神的恩泽,便要代替神在凡间完成他的愿望。 遵从神的旨意,她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终是集齐了来自十名身份各异之人最纯净信仰与倾慕之意,将它们献给神明。神明吸收了这十份情感之力,将其淬炼成叁魂七魄,为自己筑成人身。 拥有凡胎的神明终于能够现身与凡尘俗世。此时祂却拉起女子的手,含情脉脉地说:“你便是我找了无数世的妻子。” 女子虽惊讶于神为何钟情她,却不能否认她也对神芳心暗许。于是,女子,同神、同十位身份各异之人,一同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绘声绘色,专注投入地一连说了一个时辰才堪堪说完,你方才抬眼,就见顾琼音正目不转睛地聚精会神盯着你,连呼吸都被放得无限缓慢。虽然你讲得精简,过程那九九八十一难都被你用概括的话语描述带过,她却仍是被这新颖的题材深深吸引,又被这超脱世俗纲常的多人情感所震撼。 半张着嘴听你说完,半晌她才忽得跳起身,一把抓住你的肩膀疯狂摇晃起来: “下一个故事呢下一个故事呢下一个故事呢?快说!我命令你现在就开始想!!” “哎呦哎呦……别……摇……了……” “这故事真是太好了!我刚好认识书肆的出版人,不如直接帮你出版了吧!保准爆红!” “别、别别……先别摇……我了……” 你在她激动的摇晃下几乎要咬到舌头,艰难地可算劝她停了下来,你扶着脑袋缓了好一会儿。 这个故事正是由你亲身经历魔改而来,虽然后续全是捏造,但你也不想它真的成书。不去看她期冀的眼神,你立马转移话题: “书架上的话本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全都送你了。” 闻言,顾琼音当即惊喜地跳起身,大步跃到书架前挑选起来。你瞧着她一见到话本就变了人的模样,好笑地摇头。 太阳渐渐西斜,顾琼音竟已然同你呆了一个下午。此时恰巧前厅有小厮前来,唤她该回府了。她怀中抱着十数本话本,恋恋不舍同你作别。送走她后,你才后知后觉感到疲惫感席卷而至,劳累地躺在榻上,心中却是欢欣。不自觉,你齿间溢出一声陶醉的痴痴笑声。 你好像交到朋友了。 那个朋友,好像很喜欢你。 第四十章游湖 时间飞逝,眨眼间天气已慢慢升温,阳光一日比一日更盛夏日已然临近,假期也接近尾声,此时距离国子监入学考仅剩最后一周。 这些天来你卯足了劲拼命学,除了在府里读书写题弹琴练字,就是射箭骑马。每日不是粘姜心月就是约顾琼音,时常顾琼音还会主动上门拜访,用学姐的身份同姜心月一起教你,叁人的关系也愈发好起来。 姜于野自从进宫后便多日未曾回府,你忙得打转,也乐得清静,早把他抛到不知哪个簸箕角落里去了。自从得知顾琼音也和姜心月一个班后,你更是想着能考多好考多好,目的已然从创造机会攻略姜于野变成了无论如何都要和她俩一个班。 一个臭男人算什么东西,哪能和姜心月顾琼音作比。两位年龄上的姐姐别提有多关心你了,世上只有姐姐好!你是姐宝女! 一日中午,你骑着黑月自马场归来,返回院中时就见姜心月已然坐在院中等你。听见你的脚步声她抬头含笑冲你招手。你熟捻地坐下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两封米黄色信函,上面印有低调的烫金暗纹,一枚枣红色的火漆章封住了开口。你好奇地拿起,左右翻转打量着,只觉这信函的包装品味真不错。 “太尉家的幼女谢茵送请帖来邀请你我一同出席明日午时的游湖宴会,地点便在淮河渡口,同出席的还有临安城内其余大家族及官员家中的青年才俊。” “哦?那岂不是很多人热闹非凡?” 你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虽说你平日不爱出门,但有热闹你也是无比热衷去掺和的。太尉举办的宴会,这铁定是一般,已然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伸手就拆开封口。 “自然。由于邀请的人数众多,据闻,谢太尉特意为此次宴会准备了一艘叁层豪华画舫。” 听罢,你登时被太尉府的手笔惊呆了,实在是出手阔绰。从信函中抽出信纸展开,仔细阅读一番。 信头写着你的名字,中间一些客套话,原是谢茵每年夏日都会惯例举行的宴会。末尾详细写了举办的时间地点以及散会时间,信纸边缘还盖着一枚印章,写着一行小字,请凭邀请函入内。 读完,你立马眉开眼笑忙不迭将信收好,与姜心月闲聊几句,用完膳后就回到府中开始翻箱倒柜。 拉开衣橱,想起一个月前把以前姜心婳爱穿的亮丽衣裙都收捡送走了,此时却是有些后悔。你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需要出席这等隆重的大场面,想要好好打扮一番做些仪式感,然而却没有任何花枝招展的衣裙可供你穿了。 无奈便也作罢,又思及你身份敏感,虽临安城中早已传着你神智恢复的言论,但这还是你第一次正式出现在这些官僚世家子弟面前,低调些也好,莫要兴奋过了头得意忘形。 第二天一早,不到卯时你就“唰”地将眼一睁,直直从床上跳下,边喊着明月边直奔衣橱首饰台,将打扮要用到的物件统统取出。明月在听到你的声音后立马就开门入内,为你梳妆打扮。 夏日将至,气温已有些热,你身着一件绣有莲花云水花纹的月白色抹胸,搭配空青纯色叁裥裙,腰间悬挂着一组翡翠禁步,旁边挂有一枚樱粉色香囊。外披半透明的象牙白直领对襟大袖长衣,胸前两侧各压着一串荷叶题头碧色琉璃压襟,肘间还挂着你精心挑选的粉朱色霞帔。 青粉白叁色搭配在一起十分巧妙,虽低调,令人看着却只觉眼前一亮,面上仿佛微风拂过,舒心又清爽,极适合春末夏初的天色。 明月有一双巧手,她参考你的打扮为你梳了一个十字发髻。乌黑柔顺的绸缎长发大部分被盘成十字置于头顶后侧方,余下的头发则在耳旁两侧各盘成一鬟,虚虚垂于肩上。耳畔两髫与头顶插着的一支荷莲鸳鸯金步摇,皆是随着你的一颦一笑灵动微晃,看起来好不勾人。 “小姐,你真的太好看了!” 将最后一只簪珠插入发间,她面露痴迷之色感叹道。你看着镜中之人,少女未施粉黛却也面若桃花,娇俏动人,不由得也是一愣神,细细打扮一番,你竟能有这般天人之姿。 这番打扮下来,直接花费了一个半时辰,明月为你端上米粥服侍你用下,便牵着你前往姜心月院中。 姜心月今日依旧选择了最适合她的颜色,一袭藤紫色直领对襟琵琶袖长衣,下穿一件水绿如意云纹洒金百迭裙 。头发简单地梳成垂髻,斜插着一支点翠蝴蝶簪,也是姿色天然。 她见了你,快步走近,目光惊艳地细细看你,明媚夸道:“我的小妹果真是月貌花容,仙姿玉色!” 淮河自西面蜿蜒穿过临安城,一路往北延伸,宴会选择的渡口正位于西面,今日的宴会,画舫将会带着客人们顺着淮河北上,游玩一路。此时已近巳时,坐马车前往时间正好,你同姜心月一齐来到正门处,你见门口已然候着一辆奢华的马车,登时被它惊掉下巴。 遥遥看去,那车足像一栋小房子。通体朱红,印着暗金色的大气花纹,车身两侧还刻有立体的龙凤金雕花。四面挂着的帘子均是泛着奇异光泽的绸缎织物,印着古朴典雅的花纹。马车顶部屋檐宽大,翘起的四个角下各挂有一盏灯笼,下方坠着一个铃铛和长穗子,此时正随着风微微摆动。车头立着四匹良驹,毛色上乘,体格健硕,均佩戴着饰有花纹的精美上等鞍辔。 车底座比车身略宽几寸,留出一圈站脚的小平台。边缘立着雕花小围栏做装饰,看起来极有格调。你扶着车夫顺着底座边几个台阶上了车,还未入内,便嗅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淡香穿过帷帘透出。伸手拨开厚重的帘子,你和姜心月一同入内。 车内的空间比起你上次出街时坐的马车大了一整圈,中间留有一处不小的空间,叁侧共安了五座,座位之间均放有一张桌子,上方摆着一些零嘴吃食,小巧的香炉置于桌面静静燃着。桌椅皆为贵重的紫檀木所制成,边角处还镶嵌着金包边。地面铺着厚厚的印花毛绒地毯,踩上去软软的,脚感极佳。你一捞裙子,迤迤然入座。座位上垫着绸缎软垫和靠背,坐下去好不舒适。 待你们都坐稳,马车便缓缓开始移动。车顶的铃铛随着马车的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极有规律,伴随着马车轻微的晃动,身下脚下传来的柔软触感顿时催生了你的困意。方才上路没多久,你便靠着椅子沉沉睡去。 第四十一章惊艳 “小妹......小妹......醒醒......” 耳边传来雾一样朦胧的女声,你轻哼着缓缓睁开眼,迷糊地看向面前的姜心月。她递给你一条湿帕子,让你稍微清洗一下。微凉的帕子接触到脸你便清醒过来,随手收拾了仪容仪表,茫然问道: “我们这是已经到了吗?” 姜心月微微一点头:“已经到了有好一会儿了,见你睡得正香,不忍叫醒你。只是如今仅剩不到一刻钟画舫就要出发了,我们必须得动身了。” 原是被你耽搁了,心下生出些歉意,你即刻起身同她一起下车。 马车已然停在渡口不到百步处,临近开船时间,绝大部分人都已到场。在场的年轻公子小姐们几乎无人不识丞相府中的马车,见那辆马车停在外头已有一炷香之久,仍未曾有人下来,他们或坐在船舱内,或站在甲板上,皆是好奇地瞧着等待。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小阵骚动: “快看!有人下来了!” 众人顿时齐刷刷将目光投向百步外的马车。 一梳着垂髻的紫衣女子背对着众人,扶着车夫下了车。乌黑的辫子落在身后,随着身体柔软晃动,头上仅简单插着一支簪子。 她悠然转过身来,眼尖的看清了她柔美温和的脸,有几位同她关系好,性格直爽的小姐当即高兴地喊出声: “是心月!” “我就道她铁定会来!” 姜心月下了车,并没有走向画舫,众人不禁心有疑惑。却见她随即将手伸向马车,一只皓如凝脂的玉手徐徐伸出,不紧不慢搭上姜心月的掌心。 画舫上的一干人看不真切,顿时惊异,暗自对被她扶下车之人的身份与来历做了诸多各式各样的猜测。 紧接着,车帘一扬,一个纤细的身影随即而出。姜心月面带笑意扶着她下了车,那名女子风姿绰约,着一件简约的白色大袖长衫,臂上挂着一条粉色霞帔,亭亭而立,却是一直背着身子同姜心月说着话。 那女子迟迟不回身,有人按耐不住,好奇又焦急地发出一阵低声议论。 然而也有心细如发,思维机敏之人观出些端倪,当即指出: “那白衣女子莫非便是姜心月的胞妹,姜心婳?” 众人听闻,又是一阵不约而同的惊叹。 “怎么可能?她的妹妹不是个痴儿吗?” “前段时间传闻的说她神智恢复,难道是真的?” “确是有分道理,能与她同乘相府的马车,被她亲自扶下车,除了她还有谁?” “可是先前不是都说她那妹妹对她......” 姜于野坐在角落,冷眼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突然,众人的议论声顿时戛然而止,他不禁也抬头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只见姜心月牵着身旁之人盈盈走来。那女子身量稍矮,窈窕纤细,披一件半透明纱衣,着一身抹胸长裙。禁步与压襟镇住了衣裙,作乱的江边风却吹得她头顶的金步摇与耳侧的垂发一阵灵巧摇动,配上她面上若隐若现的笑意,直挠得人心痒痒。 二人款步姗姗,着琵琶袖对襟长衣那人温和内敛,沉稳端庄;着大袖衫抹胸叁裥裙那人巧笑嫣然,灵动明媚。 众人皆是屏息凝神,待二人缓缓走近,看清你的面容后,场上霎时一片惊艳的低呼声。 姜于野仍旧面无表情,虽早知那人是你,目光不知为何也落在你身上,紧盯着你,眼看着你越走越近。 你与姜心月长得有七分像,他看着两个妹妹长大,早已无比熟悉你们的面容,此时却恍惚地觉得你这个妹妹,好像有哪里和他所熟悉的不同了。 他又想起那日上午,你皱着眉,撅起嘴,撑着下巴,苦恼地看着面前的考题。阳光落在你身上,将你照得毛茸茸,金灿灿,浑身似乎也带上太阳味道,充满着他几乎感受不到的,人味。 众人显然也沉浸在你的独特气质中,愣愣地看着,等你二人已走到渡口,这才低声交谈起来。 “她就是姜心婳?倒是和传闻截然不同。” “她给我的感觉好惊艳......” “有点理解为什么之前姜心月对她是那样的态度了,要是我,我也和她一样。” ...... 你走到渡口,待到看清后,更是被深深震撼。 眼前的画舫通体为华贵的朱红色,雕梁画栋,高大恢宏。它仿造着园林的样貌修建,亭台楼阁层层迭迭。屋檐高高飞起,翘起一个勾人的弧度。前后各立一座宽敞精致的四角亭,亭的四柱上皆刻着浮雕,嵌有金制装饰。 船头为双层亭台,船尾下面二层为亭台,上方一层则为楼阁。两亭间连接着十米长的甲板,一层则为由数根雕刻着祥云盘龙的红漆柱虚虚圈起的船舱。前方的甲板足足向外延伸了七八米,修筑着雕金镂空围栏。船头有龙纹雕刻,船尾有凤形雕花,相互照应,颇具格调。 画舫上足有五六十人,见你停在岸边不住地打量这艘画舫,早已都闭上嘴,也静静地打量你。你无视那些目光,看够了,这才掏出请帖,牵着姜心月的手一齐上了船。 你们是最后到场的人,此时一层的船舱内早已或零星或结伴站着不少年轻公子与小姐。两侧各设有数张桌子,还未到饭点,上面只摆这些品相极其诱人的甜食。你一见立即眼里放光。 众人见此,零星站着的数人连忙让开,凑到其他人群中,为你让出一张无人的空桌。你见状也是毫不客气,雀跃地朝让桌的人道谢,一屁股坐下准备大快朵颐。什么世家公子,什么谢太傅家的幼女,你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一点也不想掺和。你就想过来当背景板凑个热闹听点趣事,顺便大吃一顿! 仔细看着桌上的数盘甜点,更是大为惊奇。好些眼熟的甜品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奶油冰淇淋、水果捞和刨冰吗!你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抓过一只瓷勺,埋头陶醉地吃起来。 第四十二章无措 画舫在淮河中已行了有一段时间了,你除了在刚离岸那会儿听谢茵谢小姐说了一些客套场面话之外,就再也没有抬起头,一直坐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吃着甜食零嘴。 自你从姜心月身边离去吃点心之后,她身边便呼啦一下瞬间围满了人。那些公子小姐看起来都是她的同学,七嘴八舌同她说着话。姜心月立马得体地与他们交谈,有些无奈的目光时而越过人群去寻你。 接触到她略显歉意的目光,你笑着同她眨眨眼表示理解,以手做喇叭状,作出加油的口型,一副爱看热闹的模样。姜心月好笑地轻瞪你一眼,微不可查摇摇头,接着应对身边众人一波接一波的热情攻势。 虽大部分人都围到了姜心月身边,你依然感觉到源源不断,或状似无意,或目不转睛落在你身上的目光,却始终无人上前。你恰巧也懒得与他们社交,清闲地将目光悠悠投向窗外,看着岸边缓缓后退的建筑。耳朵则竖得老高,暗自偷听其他人的八卦,一句都不放过。谁家老爹纳小妾了,家中长姐出嫁大哥成婚了,某某又在学堂里被罚了,诸如此类。还有的人在饮酒对诗,有趣得紧。 你悠然自得坐在船前第一座亭台下方,丝毫未曾注意身后早已人去楼空的第二座亭台角落中,坐着一名一直注视着你的冷面青衣男子。 你上船后吃了一路,姜于野也看了你一路,见你一直在吃,除了吃还是吃,既无语又不耐。 先前在府中的时候你分明餐餐都吃得很少也很快,怎地到了画舫上就这么能吃? 余光又见一锦衣青年踱步着,企图上前同你搭讪。姜于野将目光从你摇头晃脑到处看的背影上挪开,冷冷甩去一道冰凉的目光,那公子哥迎面撞上他的眼神,立马讪笑着摸摸鼻子走开。 他本就不是为了赴宴而来,想起上次马场一事,担心你这定时炸弹又出些什么意外,这才前来看顾你。不料你坐下后近一个时辰连位子都没挪,也不和人说话,一直坐在桌前吃吃喝喝,看景偷听八卦。姜于野实在想不到,除非你自己跳下船,还能出什么意外? 反观他自己,除了盯你,还要隔叁差五驱赶意图搭讪的青年,实属是挖坑自己跳。 画舫已在江上行了一个时辰,此时到了午时,船头的谢茵击掌数次,众人缓缓安静下来看向她这位主人。谢茵见众人皆已看着她,从容一笑: 诸位,如今已至饭点,想必大家也已经饿了。 语毕,画舫恰巧在此时行至一处有另一条支流汇入的岔口。 只听得耳边一阵号声,回头望去,那支流处竟有另一艘双层画舫从岸边建筑后缓缓驶出。众人见状顿时一阵骚动。 谢茵,你今年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有年轻小姐忍不住出声问。 也算不上什么新花样,不过是我的一点小巧思罢了。谢茵自谦道,那双层画舫因体积小速度较快,已然行至船旁。她又是一击掌,只见旁边的船中竟飞身掠出十数道影子,居然是使着轻工为你们上菜的仆人。 场上霎时间又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那十数道身影来来回回,竟是连汤汁都不曾晃动,数次呼吸间就已在一层和二层的桌上摆满佳肴。 姜心月趁着大家都被这场巧妙的午宴吸引,瞬间从人群中脱身,可算坐在了你身边。 见她被那些公子小姐纠缠了一个时辰,如今在即面前已是一副累得眼皮都耷拉下来的惨淡模样,心知不该笑,愣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她委屈瞪你一眼,你连忙补救,抓起手侧的茶壶为她满上一盏茶,憋着笑极力稳住身子,装模作样地两手奉上。她看着你好气又好笑,接过茶一饮而尽,又恢复精神同你聊起天来。 待到菜品都陆续上齐,可入座用膳了,一时间,竟有七八人瞬间如潮水般涌至你二人跟前,虎视眈眈地看向你二人对面的两个座位。大家都好歹是要些体面的世家高官子弟,也不能真的争抢,此时皆是虚与委蛇,唇枪舌战起来。 你被吓一大跳,可算彻底见识到姜心月女主光环的厉害了。数名方才一直偷瞄你的年轻公子们此时都像瞬间有了勇气,皆冲你而你。你不禁又想起你的万人迷光环,难道,这场面是因为你和姜心月迭buff了? 又抬头一瞧,唇枪舌战的众人身后站着一些方才同姜心月一直说话的小姐们,她们嫌弃地看着众男子,转身就走。余下一些内敛些克制些的公子皆轻摇着头,也转身离去,唯独剩面前数名青年人仍在互不相让。 仆人已为端坐在后方的姜于野呈上为其单独准备的吃食,还未离去,就见他放下手中的箸,面无表情徐徐走向前方。 你眼见着面前上一秒还在争论的众人,不知为何皆瞬间噤若寒蝉,随后作鸟兽散。甚至是场上都渐渐安静下来,你不由得心中生疑,这是怎么了? 还未多做思考,便见得余光中转来一个青色的影子,不由得抬眼看去,就见到一人动作优雅地撩起衣服下摆,迆迆然在你对面入座。 竟是姜于野! “啊!!” 见你一直躲着、被你遗忘了近一个月的人突然就坐在对面不到叁米处,一个没忍住,登时惊吓地一声低呼。 瞬间你便捂住了嘴,转头看向姜心月,恐慌的眼神在问她:为什么他会在这? 姜于野一挑眉,抿着唇还未说话,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音色明亮的女声: “心婳!心月!” 随即一道红色的身影旋风一般自后方刮至你身边,来者正是顾琼音。 顾琼音见你对面已坐了一人,登时柳眉一挑: “麻烦让让,我要坐她对面。” 这个她,指代的正是你。 场上登时比方才还静了,空气甚至有些凝固。尤其是二层还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对比尤为明显。你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方才那些人会落荒而逃了,原来是因为姜于野这冷面阎王来了!余光中已见到有些应是国子监学子的年轻公子小姐已然受不住,偷偷溜走上二层去了。 也就只有顾琼音这样早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丝毫不怕得罪人的性子,才敢在你们这桌最后一个空位坐下。却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叫已经坐下的姜于野和他换座位,你又带上些担忧。 姜于野想起你方才见到他,竟就惊叫出声,像被吓到的兔子,捂着嘴蜷缩起不敢抬头,眼底倏地一黯。终是没说什么,起身和顾琼音换了座。 “你还挺好说话的嘛!” 顾琼音兴高采烈坐下,见姜于野一言不发同他换了座位,又听到她的话,众人皆是暗自捏一把冷汗。 姜于野从你对面撤离,你顿感周身尴尬的气氛一松凝固,这才抬起头,感谢地看向她。顾琼音见你脸僵僵地皱起,登时低呼: “天啊!谁欺负你了!?” 听见她的话,你连忙摇头,展开一个勉强的安抚性笑容,只道没事。 姜于野听罢,心中不由得生出些异样感受,搅得他颇有些心烦。 他......欺负你了吗? 方才没插上话的姜心月此时才缓缓开口:“我倒是忘了,大哥也定是收到了请帖,只是为何有空来此?大哥应该很忙吧。” 姜于野沉吟片刻才道: “今日起便不忙了。” 没正面回应,你真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铁定是怕你又做什么,得了空便来了。 你真的有这么不省心吗?你仔细反思,抛开打扮奇异那次不谈,抛开骑马那次不谈,抛开骚扰他那次不谈,也没什么了吧! 想起方才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居然被一个和你同岁的人吓得叫出声。当久了这个严厉大哥的小妹,居然还真的被他制住了?姜心婳!你又没做亏心事!差不多出息点吧! 既然已经决定不在姜于野身上吊死,真是他爱怎么看你就怎么看你,没所谓了! 思及此,你很快调整好状态,问起顾琼音为什么方才一直没见到她,这才知道她上船后便在后头的阁楼内睡觉,直到午膳了下人才把她叫起。 第四十三章暗害 食不言寝不语,叁人皆是上桌吃饭的,唯独你上午吃了很多甜食点心,此时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便随便尝了几口感兴趣的菜品,撑着脑袋,又在一片安静中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江景。 先前那座二层船只此刻已落于画舫半个船身的距离,你顺着它的屋檐往下看,只看到像是厨房的一层里头有人影攒动,一个方才上菜的小厮恰巧经过,你与他眼神相交。他看一眼你面前一口未动的吃食,转身离去,不多时便端着盛放着几只精致琉璃盏的托盘,一跃便来到你们桌前,依次放在你们四人面前。 “方才见姜二小姐似乎食欲不佳,可试试这杯饮品。也为几位准备了餐后饮品。” 你闻言,好奇地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确是开胃。姜心月和顾琼音见琉璃杯盏十分精巧优美,不由得也浅尝了一口,皆是发出一声赞叹。姜于野则面对眼前的饮品无动于衷,小厮随即飞身离去。 午膳后,又如先前上菜一般,数十人从隔壁的船只跃入画舫内,为众人端上饮品,仔细一瞧,同你们桌上正摆着的已见底的杯盏如出一辙,原来倒是被你们提前尝到了。 临安城地处有些高度的小丘陵,北面则是一大片面具宽广的平原此时你们已在淮水上游了近两个时辰北城门在不久前被你们甩在身后。画舫顺着落差一路向北,倒是比先前慢悠悠的速度快上不少。 加速后,姜心月似有些晕船,称头疼不适,便随着仆从进阁楼休息了。一同走的还有数名看起来就体质一般的文弱公子,同样也似晕船症状。他们的好友们放心不下,皆跟着离去照看。霎时一层的船舱内竟直接少了十数人。 忽见数名健壮的仆役从船舱内走上甲板,手中还搬着几根长短不一的粗木,最长者足足有叁四米纸之长,木杆边还挂着一串砖红色的薄片,里头似有木质构架,不知为何物。 “诸位,酒足饭饱,不如来看些新奇的演出吧。” 谢茵的声音再度传来,众人皆好奇看去就见船头的数名壮汉不知何时已手脚麻利地将那几根木杆支了起,长杆旁的红色纸片刷啦啦随重力在空中落下展开,原是一长串足有八九个的纸灯笼串,正随着江风悠悠左右晃动。两根木杆中间一块横向的木片荡着,看起来好似一架秋千。 “莫非是......水秋千?”有人朗声问道,看来已认了出来。 “不错,二公子好眼力!”随着谢茵的话音落下自右侧随行的船上飞身旋来八名身着广袖长裙手挂披帛的的曼妙女子,手中各持有不同的管弦丝竹,退步盈盈立于船头栏杆侧。 见此,众人皆迫不及待地涌至船头,好奇而期待地等待接下来的水秋千演出。你瞧了半天,无非就是跳水嘛,你早已看过无数遍,自是不感兴趣。加之你极少坐船,此时风浪渐起,船只颠簸,你并不适应,故而婉拒了顾琼音兴致勃勃的邀请,催她道快些去占个好位置吧。她见你并不想去,也不强求,笑嘻嘻地跑开。 而姜于野自是对这等活动毫无兴趣,望及四周,皆人去座空,空旷的船舱内只剩你一人和坐在斜对面的姜于野。你发着呆,眼神放空,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样子。 他又想起方才顾琼音的快言快语:谁欺负你了!?看着你,眼底划过一丝茫然,终是起身离开,也前往众人聚集的船头兴致阑珊地看起水秋千。 忽闻前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击鼓声,原是小船已行至画舫左前方随行奏乐。顿时鼓声急促敲击起来,伴随着船头的悠扬琴声笛声,鼓笛相和,乐声渐渐澎湃激昂起来,声势好大恢弘。 一名身着上衣下袴之人跃然而上,蹴上秋千荡起。那秋千越荡越高,直至于秋千架的顶梁相平,那人倏地一松手直直飞身而出,在空中连翻数个跟斗,“砰”一声落入水中。 “好!!” 见艺人卓越的技艺和优美的姿态,船头的众人见他从空中十几米处跃入水中,随着入水溅起的巨大水花,排山倒海般的热烈欢呼与掌声随即响起。 演出持续了足足一炷香时间,跳水的艺人来了一个又一个,一旁的奏乐声仍未消减,反而正渐渐攀升,似乎才将要迎来乐曲的高潮,众人欢呼一波比一波高昂。 你被吵得受不了,想到船尾去离众人远一些。先前顾琼音邀请你时你便已有些腿软,那时风浪正大,你只当你是甚少坐船,不适应,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的症状并无消减,四肢疲软无力不说,此时更是吵得头痛欲裂,不知时不时被噪音吵得。 搀着桌子踉跄站起,身前的琉璃压襟乒铃乓啷撞出清脆声响。眼前霎时一片漆黑,你顿感呼吸困难,脑中一片浆糊,身体已是不受控。你喘着气扶着桌子的边缘又摸到了船舱的栏杆,脚步凌乱间已迈出许多步。 你顺着扶手缓慢向前走,耳边一片嗡鸣压过乐声人声,让一切都变得遥远。眼前冒着金星,依然什么都看不见,你几乎失去感知力,只能听到颅内回荡的粗重喘息和指尖微凉的刷漆扶栏。 船身猛地一颠簸,你一踉跄,顺着手边的围栏滑了出去,整个人直直从船上翻出。 适时,乐声鼓声终于来到了高潮,着花衣裳的压轴艺人猛地跳下,激起巨大水花,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叫好! 微弱的落水声被击鼓欢呼跳水声尽数掩盖,还未来得及反应,冰凉的河水已将你紧紧包围,充斥你的鼻腔口腔。身体动弹不得,一寸一寸沉入深不见底的淮河中。 船头众人击鼓作乐,你就这样悄无声息,消失地无影无踪。 第四十四章救人 姜于野站在人群最外圈,冷淡地旁观前方精妙绝伦的表演,皱着眉强忍喧闹的众人。他无心观赏水秋千,只想直接离去,又想起你突见他时面上的惊与惧,生生定在原地,止住了将要迈出的脚。 耳边充斥着众人的欢呼,你的脸,你的神情,在姜于野的脑中无限放大,无限放慢,挥之不去。 你对着其他人狡黠笑着的俏脸,唯独在面对他时带着惊慌无措与拘谨惧怕。 你瞪大的眼,皱起的眉,吃惊微张的嘴,深深垂下不敢看他的模样,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记得分毫不差。 都那么的刺眼。 胸口猛地一痛。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突然,传来一阵遥远而模糊的高频率声音。姜于野耳朵一动,那声音却转瞬即逝,好似只是强烈的江风呼啸着穿堂而过,发出的嗡嗡声响。他心烦意乱,无心深究,耳旁又幽幽传来那声音,似有什么东西在清脆撞击,缓慢却有节奏。不自觉,他已就着那声音微微神游。 水秋千骤然达到高潮,击鼓作乐声猛地加大,画舫猛地剧烈一颠簸,将表演推上高潮。待高潮落幕,声势平息,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再也寻不见。 声音消失,姜于野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异样。紧皱着眉,他不再管什么表演,转身,赫然见你已没了踪影,不知是去了何处。 他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撞击声,方才的颠簸,不知何时消失的你,还有...... 手中的箸已握得有些久。冷面的青年状若无事,静默偷看。 坐在对面的娇俏少女,朝向窗外扑面而来的江风,耳边垂下两条辫子随风摇荡。风吹乱你的发丝,衣衫岿然不动。 上面镇着两串琉璃压襟。 脑中有什么东西倏地闪过。 不会的。 姜于野猛地冲向你先前坐的地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低头看向船边的江面,水波平静的荡漾,没有丝毫异样。 剧烈地心跳震得他胸腔微微颤。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一扇接一扇看去,终是在第叁扇窗下的镶金雕龙上发现了一根被挂住的金丝。 他颤抖着手将它拾起,那根丝线极细,好几次都险些脱手而出。 他看清了。 是你头上金步摇垂着的流苏。 “停船!!我妹妹落水了!!!” 一声凌厉而嘶哑的高喝,众人认出说话者是谁,皆愣住。 回头望去,只见一片青色衣摆自窗外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 冰冷的河水中,连时间都好像凝固。你不知在河底下沉了多久,除了皮肤所触的冰冷,你看不到、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 或许你就要死了吧......短暂的第二世,就这样仓促结束,好不甘心...... 胸中最后一口气将要耗尽,你不甘紧握的双手终是放开,任由水流将手掌托起。 没事的。反正这一世其实也算作从未活过。我已经再也死不了了。 漆黑的视野缓缓透进一些光亮,你睁开眼。 就让你好好看看你这短暂生命最后的终结吧。 忽得,耳边除了水流声,竟出现了一些别的声音。眼前光亮却模糊的视野渐渐出现一个宽阔的黑影,他朝你伸出手,瞬息便靠近了你。 你被他托起,最后一口气耗尽,猛得呛入一口水,唇瓣随即便覆上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一口气从齿间送入。 面颊扑面而来灼热的体温,男人高挺的鼻尖抵在你的鼻梁上,一口接一口气自二人紧密贴合的唇齿间渡来。他滚烫的手掌抚过你已散乱漂浮在水中的的叁千青丝,扣住你的后脑勺,边为你渡气,边带你上浮。 你眼前模糊的视线缓慢聚焦,只看到紧皱的剑眉低低压着双眼,根根分明的睫毛密而绵长,微微轻颤着。你认得这锋利冷峻的眉压眼。 面前强硬扣住你渡气,将你从深不见底的淮河中救出的人,是姜于野。 姜于野在无比接近水面的地方放开了你,唇轻轻与你脱离。他揽着你的肩膀,将你托起靠在肩头。二人浑身湿透,青丝衣衫皆狼狈贴在身上,自河底浮出。你剧烈咳嗽,猛得吐出几口水。 “快来救人!!” 远处传来嘈杂纷乱的人声,几声“扑通”的入水声,有几个仆从下水快速朝你们游来。他们伸手想要替他分担压力,你不愿再颠簸,发出一声不情不愿的轻哼,紧紧扒住了身前之人。 感受到你埋在他颈窝的脑袋一蹭,姜于野不自觉嘴角一弯,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他不咸不淡拒绝了他们:“不用,我来便可。” 众人皆担忧地在船头等待你二人。他揽着你的肩膀与膝窝,抱住你快速上了船。 你今日穿着的半透明纱衣内仅着一件白色抹胸,浸了水之后紧紧地贴在你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和盈盈一握的腰身。看着你大片露出的雪白肌肤,姜于野眸色一暗,立马飞出几记眼刀。在场的青年人皆忙不迭退下,站得远远地看她们为你施救。 你平躺在夹板,胸口被按压数次,终于将呛进去的水全部吐出。见你昏昏沉沉转醒,众人均是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仆从紧急将你带去后方阁楼的休息室,为你吹头换上干衣服。游湖宴会因你落水而匆忙结束,画舫半道折返。姜于野与姜心月则带着昏睡的你坐上丞相府派来的快船,提前离去。 第四十五章心意 寒凉的水瞬间漫过姜于野的头顶。他没有停顿,即刻睁开眼屏息凝神朝船行来的方向看去。船顺着淮水的地势落差向北行,不知行了多远,他想找的人一定还留在原来的方向。 河水清澈,天上临近夏日的太阳在午后已然变得炽热摄入半透明的水中,他敏锐捕捉到了远处渐渐陷入半黑河底的一个影子。白色的衣裙还有一半飞在上方,身体已沉入深处阳光照不穿的地方。 姜于野睁大眼睛仔细地辨认那个身影,手前伸,拨开水浪朝那人飞速游去,不消片刻已近在眼前。 你紧闭着双眼缓慢下沉,纤柔素手无力张着,被河水高高托起。小巧的唇与玉面上的血色尽失,在半昏暗的河底显得尤为苍白。头上的发簪发钗早已不知所踪,先前灵动垂着的两条辫子随着其余青丝尽数散开,缠绕在你周身,像来自身后河底黑暗中伸出的无数只手,要将你直直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目光一凛,继续向下潜入,终于来到你身边。他欺身逼近,伸出手掌揽住你的后腰,阻止你继续下沉。 姜于野手掌宽大,五指修长,一只手便虚虚握住你纤细的腰肢,你的意识已消散大半,娇小的身躯被他轻轻一带,便柔软靠入他的宽阔胸膛,被他高大的身影紧密笼罩。 在水中泡了好一会,你的皮肤上只余一片冰凉,姜于野却觉炽热的温度透过冷凝的细腻皮肤,顺着他紧紧揽住的后腰顷刻间便烧向他。 小嘴微张,气泡骤然从口中冒出,你的最后一口气已耗尽。 来不及了。 姜于野低下头,衔住那两片微涨的唇。柔软的触感与皮肤下散发的微微热度传来,他猛得顿住,心如擂鼓,忽觉有些退却。 这份犹豫转瞬即逝,他又将唇齿间因退却而产生的空隙填得密不透风。舌轻轻一顶,齿间本就合不上的缝隙随即被撬开,他生疏又僵硬地为你渡气,一口又一口。 有了他的气,你的状态稳定下来。姜于野手缓缓上移,扣上你的脑后。叁千细腻青丝拂过,瞬间惊起他彻身战栗。 深深河底,耳边只剩微弱的水声,还有胸中喧嚣鼓动的纷乱心跳。透过轻薄的衣衫,姜于野感觉身前的温度就要将他烧得一干二净。被桎梏住的无骨身躯顺从地紧密贴合他,两团富有弹性的软肉深深压住他的硬挺的胸膛,触感让人难以忽略。 热意瞬间攀上他的面颊。向你渡了许多气,此时他已觉将要窒息。 他扣着你的头,与你鼻尖厮磨,唇齿交缠密不可分,带着你离这片昏暗的深渊越来越远。 “哗——” 二人湿淋淋地从水底浮出。河面上的空气与河底的冰凉截然不同,变得温暖湿润。 如柱水流自浸满湿意的发顶流下,姜于野伸手一抹面上,入眼却是一片雾气氤氲的昏暗内室。他未脱衣,却泡在一片方形的宽阔浴池内。 胸前柔软的触感又压上一寸,低头一看,你竟也同他一起泡在这浴池内。披着的纱衣早已不见,你此时只着一件单薄抹胸,虚虚环住他的脖颈,贴在他身前。 你娇俏的面上被温暖的雾气熏得红扑扑,灵动双眼如狐狸般眯起,眼尾泛红,嘴角扬起,露出些勾人的狡黠笑意。 “大哥……” 分明近在眼前,声音却朦胧地仿佛穿过无数薄雾而来。你朱唇微启,眼中秋波流转,氤氲着奇异的光芒。 兄妹二人,衣衫不整同在浴池中,成何体统。 鼻尖传来若有似无的淡香,你如玉容颜近在咫尺,羽扇般的长睫一下一下扫过,眼中闪动的狡黠笑意。 姜于野想要将你推开,惑人的丝丝情意却将他深深定住,动弹不得。 喉头微紧,他的的呼吸乱了。 慌忙移开眼,他不敢再看那此时为他绽放的笑容。那只需一眼,心中便不受控地刺痛,却又朝思暮想的笑容。 移开的眼神落下,倏地看到胸前紧贴的大片雪白。你只穿着一件抹胸,圆润的玉乳压在二人之间,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姜于野呼吸骤然粗重,伴随着心中的刺痛,紧接着升起一阵无端的恼怒。 他紧绷着身体,一把扣住你勾在他肩上的如玉双手,猛地一拉,欺身将你反压在身后浴池的边缘,二人的位置瞬间颠倒,方才你将他逼得紧靠在浴池边,如今他将你圈在两臂之间,高大的身躯抵在面前,让你无路可退。 “为何……” 他隐忍的低哑声音自喉头挤出,几乎咬牙切齿: “为何你总是对他人这般笑着,为何总是对我又惊又怕?” “如今你……到底想怎样?” 你看着他,愣愣的,面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又恢复到那木然的模样。 姜于野看着,不自觉讽然一笑。 如此才对。这才是你罢。 方才对着他笑的人,怎会是你呢? 胸口忽然又疼得无以复加。 他又想起那日阳光灿烂,他坐在你身侧。你忘了礼数,伸手冲他讨要毛笔。 是了......你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他不带人情味,以旧印象衡量他人。在你以为你们之间有所缓和的时候,生生抽了你一巴掌,让你再不回头。 如今想来,这一巴掌,原是也打醒了他。 开始贪恋你笑容的人,是他。 第四十六章荒唐(姜于野h) 四周氤氲着温暖湿润的朦胧雾气,空气逐渐升温。 只及他胸口娇小的少女衣着单薄,被身形高大挺拔的青年逼在墙边。二人皆泡在温热的水中,衣物尽数湿透紧贴在身上,体温透出,在圈起的这片小空间中相互交融。水滴自你的额角流下,顺着挺翘的鼻尖滴落在裸露的雪白胸口,一点点缓缓没入深深沟壑。 姜于野眸色倏地幽暗,心中难以言状的情感彻底失控,他骤然抬起你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高大的身影将你紧紧逼在水池边,散开的发如阴影般将你笼罩。男人有力的手穿过你的腰侧,紧紧揽住你,凭借着体型上的差异,仅一只手臂就让纤细如柳的你动弹不得。 姜于野吻得疯狂。扣着你似乎要将你融入他身体中。 他粗鲁地顶开你的唇齿,撕咬你的唇瓣,极有侵略性的舌长驱直入,在你的口腔内掠夺,紧紧缠住你小巧的舌,除了被他搅动,不允许你有任何动作。 水声自唇齿间溢出,姜于野紧紧堵着你的唇,吻得渍渍作响。强硬的吻让你无法喘息,你被亲得合不上嘴,除了顺从他的亲吻外别无他法,渐渐头脑发晕,无法呼吸。 姜于野紧抱着你,闭着眼痴狂地吮吸舔舐你的唇瓣,纠缠挑弄你的小舌。你有些痛苦无力捶打他的后背,他这才恋恋不舍地从你的口腔退出。空气骤然涌入,你立马大口喘着气,唇被亲得水光淋漓。 姜于野的脸已挂上绯红,也微微喘着气。他微微皱着眉,依然面容冷然。脸颊上的红晕与纷乱的喘息声已让他极具攻击性的眉眼彻底失了效力,周身冰冷的气场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只余涌动的危险情欲。 这浴池中间深周围浅,边缘的高度恰好及姜于野的腰胯。他一把将你压倒在身后的地面上,喘着气俯身埋于你的胸前,在你裸露的雪白胸口落下密集又猛烈的吻。你的胸前顿时一片大大小小的绯红斑点,全是他留下的吻痕。 你双腿张开,姜于野跻身其间,一个火热滚烫的硬物隔着衣裙直直顶在你的腿心,缓缓磨蹭。 你不耐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扎。姜于野一把制住你的双手,大掌轻轻一拢就将你的双臂扣住,抵在头顶。 胸前湿透的抹胸被他毫不留情地扯下,雪白饱满的玉乳弹跳而出,完全暴露于他眼前。姜于野面色一暗,松开了桎梏你的手,一手托住你的一只乳,痴迷地吮吸,另一只手大开大合地把弄起柔软如水的乳肉。大小恰好能被姜于野一手握住,他用力搓揉起来,时而玩弄你立起的粉色乳尖。 吃完了一边又转去另一边,他在你的身上落下无数殷红吻痕,好像在标记属于他的所有物。 胯下的硬物将衣摆高高顶起,姜于野低声抽着气,再也无法忍耐,脱下衣物将腿间的欲望释放。轻轻一扯,你的衣裙就随之散落,此时的你就像一盘已被剥干净的上等食材,浑身赤裸躺倒在地上,任人处置。 姜于野深红色的粗长肉棒沉甸甸置在你的小腹上,直逼你的肚脐,傲人的大小一手握不住,与你纤细的腰肢一作比,让人心惊肉跳。粗壮茎身上青筋虬结,看着甚是可怖,前端微翘起,龟头突出,分量极大。 此时不着寸缕,你浑身都泛着薄红。姜于野放在你小腹上的肉棒不安分地蹭着,顶端早已沾上铃口流出的前液,擦得你小腹一片水色。他扶住茎身,顺着花唇缓缓下移,磨蹭着找到了入口,长驱直入。 二人皆是发出一声闷哼,姜于野俯身勾起你的双腿,你躺倒在台上,被他耸动着胯抽插。他疯狂地插了你数百下,撞击声连绵不绝,你的臀肉早已被拍打地一片殷红。他又将你的腿一合,将你的身体一转,直直从躺着变成趴着,又握着你丰腴的屁股从后面操你。 姜于野换了一个又一个动作,你的穴仅仅吃着他的肉棒,被他操着走遍了浴室的每一个角落。从前面操,从后面操,张开你的腿斜着操。从水池里操到浴池外,从站在地上操到抱着你抵在房间的墙上操。 你们浑身大汗淋漓,他紧紧抱着你不放,不知操了多久,也不知插了多少下。 终于,姜于野下腹骤然一紧,眼前白光闪过—— 门外传来一声音。 “公子?需要我入内服侍吗?” 门口侯着的侍从见浴室内的姜于野许久没有动静,出言问道。 姜于野幽幽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浴室,他一人泡在浴桶里,哪有你的影子。手茫然地伸出水面,已有些凉了的水自手掌间流下。 半晌,内室传来姜于野冷静自持的声音: “不必了,我自己来便可。下去吧。” 屋外夜色浓稠,一片寂静。 姜于野深深吐出一口气,鞠起一捧水扑在脸上。微凉的水在面上缓缓滑落,他睁开眼。神色晦暗地看向天花板。 是梦。 微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线,他的眉眼在明灭的灯光下不停闪烁。 …………荒唐。 想起方才梦中同他纠缠的人,做的那些有悖伦理纲常的荒淫性事,姜于野心中复杂。手缓缓伸向胯间,滚烫的阳物已然挺硬翘起。 他极少做自慰这档事,动作生疏地缓慢上下套弄,不得要领,难耐的饱胀感丝毫没有得到疏解。 他紧皱着眉闭上眼,脑中浮现方才的梦。 你对着他娇笑的模样,圆润挺翘的双乳,粉红色的茱萸,纤细的腰肢。你在他身下颠簸,雪白的乳团随着他的顶弄胡乱摇晃。 骤然碰到敏感的龟头,姜于野浑身一颤,发出一声闷哼,快感如电一般直冲后脑。 梦中之人虽长着与你一样的脸,此时却让他觉得虚假起来。唯有梦境开端水下的吻才是真实的,之后的一切皆为他情欲之化身 是他意乱情迷,生出有悖人伦的欲望。 脑中的映像从荒唐梦中脱开,却又转而变成了你曾真实出现在他面前的模样。 你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顾盼生辉。 你斜斜抬着眼地偷看,故作无事假装如常;你绷着小脸端正站着,不情不愿唤一声大哥;你飞起的衣袖自墙角惊慌落跑,还以为没人看到。 如此生动的,才是真实的你,而不是梦中那宛如玩具一般的人偶。 姜于野以掌覆住前端,细细摩擦起来,浑身微微发着抖,发出一声低吟。你雪白修长的颈子,纤细柔软的手腕,盈盈一握的柳腰,在他眼前闪过。 如果真的用这胯下之物操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会是什么表情?你会被吓到吗?你会不敢看他吗?你会哭吗?你会……像他所期待的那样,在你的身下承欢吗? 肉棒上加入了第二只手,姜于野一手撸动茎身,一掌抚弄龟头,想象着你的摸样。手上的速度加快,他的腰身不自禁耸动着,肉棒好似真的在你的穴里抽送。他面上薄红,唇间溢出低沉喑哑又惑人的抽气声,鬓角沁出点点汗珠,顺着锋利的下颌滑落,越过因喘息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没入浴桶。 手上的速度渐渐加快,快感逐渐攀升,自会阴爬上整个脊背,像四肢百骸炸开。姜于野状若舒爽又痛苦,浑身颤栗起来,眉头紧紧压下,隐忍地压住一声声难以忍受的难耐呻吟。 又撸动了上百下,脑中猛然闪过一片雪白,姜于野肌肉分明的有力腰身急剧收紧,腰突地一挺,马眼怒张着喷射出一股浓稠白浆。 “呃嗯…………” 他挺着腰仰起头,发出一声悠长喑哑的呻吟,浑身肌肉微微颤抖,手紧紧握住茎身的根部,感受着他抖擞跳动着,每一抽动,顶端又射出一股白浆。 不知射了多少回,姜于野终于喘息着靠在浴桶上,半软的阳物垂在腿间。方才的精液尽数射在浴桶里,隐隐约约浮在水中。 荒唐。 他微微喘着气,忽得自嘲一笑,缓缓从浴桶中起身。 第四十七章变质 “帝江,我说真的,我感觉有人好像要弄死我!那些意外怎么都这么凑巧!” 你紧蹙着眉,一脸严肃看向对面悠闲的男人。自陷入昏睡后,你就一直呆在帝江的识海空间内。 “现在我有生命危险,你们系统都不给宿主提供些什么安全保障吗!要是真的死了我又会怎么样!” 对面的男人从容以手抵住下巴,沉吟道: “首先,系统能保证的只有你的绝对运气,即使无限接近死亡也会让你绝处逢生。其次,你不会死。” 你被他一噎,愣愣地瞪他半晌: “但是有人要杀我啊……?我只能任人宰割?” “你都自问自答了。”帝江微一扬眉,提点道,“有人要杀你,系统干涉不了。你不想任人宰割,那只能自己给自己保障了。你不是招了个侍卫吗,看你这些天,光让他吃白饭了。” 提到阿星,你这才想起来好想你的确给他安了个侍卫的职位,只不过说的时候你只当是诱骗他刷他好感,自己都没当真,便也从没让他跟着。 沉默半晌,你细细盘算。今后外出看来都须得阿星暗中保护了,考上国子监后,干脆也和姜心月一样住学堂里吧,尽量避免落单,混在人群里才是最安全的。 正思索着,突然听到帝江轻飘飘吐出一个惊雷般的消息: “姜于野对你的好感在刚才达到了80。” 你骤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半晌才犹疑问:“你说什么……?” “他对你好感从20直接升到了80。” 帝江一脸淡定地看着你,你震惊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感到难以消化。艰难地转动脑子,你不确定地询问: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几乎是爱上我了?” 见帝江予以肯定的眼神,你瞬间又释然了。想到这个世界原本的设定,他姜于野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和妹妹有着不伦之恋的假正经,说不定他就好乱伦这口呢。 思及此,你突然激动起来。下一个男人就要睡到手了!不得不承认真的蛮爽的,根据帝江给出的承诺,上次和阿星做也确实没让你失望,极品肉体极品男人,除了有些费时间一切都很完美,睡了一个之后还能附送一份愿望之力。 顿时,你直直从椅子上跳下来,豪情壮志地举起手臂高喊: “好!!姜于野!!等着!我来睡你!!” 身边的帝江闻言不禁扶额,“看你之前不情不愿的样子,如今倒是适应地很快。” 你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你又看不到,怎么就知道我前几次不情不愿了?” 帝江默了一瞬,极其自然地流利对答: “自然是和你说攻略成功需要睡对象的那次。” “但是系统给的身体和男人我都很满意啊,多睡几次又何妨。”你不做他想,美滋滋回他。 “……是吗?让你多睡几个也无妨吗。” “当然了,又爽又安全,还有愿望之力。” “没有愿望之力的话,你也愿意吗?” “愿意。” 你答得很快。这种问题根本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你本就好色,没有就没有呗,既能满足你的色心和情欲,那睡几个都行。 “再说了,攻略成功的目标之后不管再睡几次,都没有愿望之力了。而且我可不认为睡过一次就会放过我……睡的人越多麻烦事越多……” 想起阿星接二连叁或明面或暗中的入室骚扰,不禁头疼,之后还说不好要加几个人呢。你小声嘀嘀咕咕起来。 帝江闻言,目光深深望向你。半晌却是勾唇一笑,轻飘飘吐出一句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回答: “如此,宿主能有这般觉悟,我这个做系统的也就放心了。” 第四十八章招兵买马 缓缓苏醒,眼前已是天光大亮。你微微动了动身子,身边就突然扑过来一个影子。你被她紧紧抱住,顿觉呼吸困难,以及……这场面,有点眼熟。 “姐姐……喘不上……气……了……” 姜心月猛地弹起身,你皱起的小脸才微微舒展开。 忽得又自身边缓缓走出一个人影,耳边传来如冰泉般平静的低沉嗓音: “你昏睡了快一天,心月一直在床边守着你。” 看清完全出现在视野中的那人,你微微一愣,就听见姜心月微哂到:“大哥你就别说我了,你不一样也在小妹床边守了很久吗。” 闻言,你突然间好像看到“好感80”几个大字在姜于野头顶显形,盯着他的眼神不禁带上些促狭。 姜于野感受到你的眼神,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自持道: “既然醒了,就请郎中来看看情况如何吧。” 本想自己出去找郎中,谁知方才说完,身边的姜心月竟就已然如风一般出门去请郎中了。他直接愣在原地,眼神中不禁带上些许茫然。 “……噗。” 你忍了又忍,没憋住还是笑出了声。你第一次见到姜于野吃瘪的模样,顿觉好玩地紧,又觉得突然有些莫名的可爱。 看这茫然的样子,想必打的算盘是由他去吧。想不到姜心月又成了神助攻,直接让他无路可走。 装?想躲你?门都没有! “大哥,听姐姐说你也在我床边守了很久吗?我好感动!” 你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大眼睛扑闪着,眼中真情流露。 “我……” “你有!” “……你……” “我也没多想呀~” “………………”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姜于野神情复杂地抿着唇,移开目光。你则是一脸笑眯眯地紧紧盯着他的侧脸,嘴角挂着开朗的笑容。 是啊…… 你都快……开朗死了!! 面上挂着笑,看着姜于野被你堵地一句话说不出,面上泛出些薄红,还强撑着装作无事不肯挪步的模样,你心中都要笑爆了,恨不得直接在床上打滚捶床狂笑。 原来姜于野也能这么调戏!调戏人真是太有趣了啊! 霎时间你心中涌起想要把全世界都调戏一遍的冲动。何苦压抑本性呢?你本就不是什么爱好正经的人啊!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笑眯着眼,想要继续逗弄他,适时姜心月领着一名郎中进了屋,只见姜于野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步履匆忙地逃走了。 “诶!你……” 还没出声叫住,他已然飞快消失在视线中。你只得遗憾撇嘴,乖巧地安静坐在床上让郎中把脉。不出一会儿,郎中便收起药箱,只道你时常锻炼体质强健,身体并无大碍,便离开了。 郎中方才出门,爹娘就紧接着进了门。 爹先前还会故作严厉地斥你,叫你安分些不要再上蹿下跳了,如今却好似习惯了一般,知晓郎中说你非但无事还体质强健,呵呵一笑,摸着胡子只道虎父无犬女。娘则是嗔怒地瞪他一眼,握着你的手劝你定要多注意安全,说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你看着爹娘的背影,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急忙喊住他们: “爹娘留步!” 二老皆回头疑惑看你,你这才缓缓道来: “此前我一直用的府中拉车的马,只是今后我前往国子监学习,少不了一匹属于我自己的马。今日便想去马市挑一匹良驹,只是不知爹爹可否……” 说着,你对着他们挤眉弄眼起来。 “你尽管挑!我的宝贝女儿,岂有让她花自己钱的道理?” 闻言爹豪爽地将袖子一挥,直接允你将账记到他头上。你立马笑逐颜开,笑嘻嘻地从床上跳下亲自送他们出门,翻箱倒柜开始找衣服。 待你换好衣服后,便见姜心月正坐在前厅等你,你叁步并作两步扑上去地挽住她的胳膊,亲昵道:“姐姐果真知道我定会请你陪我去。” 谁料出了房门,便一眼看见姜于野仍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未离去。抬起眼皮瞄你们一眼,淡淡道: “去哪?” “马市。”你大方应答,眨着眼看他古井无波的面容,问道: “大哥也一起来?” 闻言他便点点头,干脆起身,不忘补充道: “既然你想我同往,那便一起去。” 见他用如此淡然的语气说着这般强词夺理的话,你不禁感到一阵好笑,不多言,任由他跟在你们身后。 马车载着你们几乎横跨整个临安城来到了西南角的马市,四处人声嘈杂。姜于野不动声色地左手护你,右手护姜心月,带你们穿过鱼龙混杂的区域,进到马市深处。 周身忽然就变得安静不少,只见目光所及之处买家皆是锦衣玉袍之人,各处出售的马儿状态与外貌也更佳,想来这里应当只接待贵客只出售优质马匹。 骑了一个月的黑月,你也发现自己确是极其喜欢黑色毛色的马匹,目光四处游走着,仔细寻觅着黑马,缓步上前挨个问询。然而走了大半圈,身后的姜于野都适时提出马匹或这或那的缺点。 忽得你目光一转,落在了角落里一匹俊美的黑马身上。见你的目光投来,身边坐着的商人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并未起身。 你徐徐走近,打量起这匹黑马。它体型纤细,四肢修长,毛发短且细腻,虽通体乌黑,背部的毛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甚是迷人。你越看便越觉得喜欢,正要开口询问时,就听见身旁坐着的商人不紧不慢道: “小姐要买马?” 见他如此问,你不禁奇怪地看向他:“不错。可是有何不妥?” “小姐有所不知,此乃汗血宝马,性情刚烈……” 商人正说着,就见你已然将手伸向黑马的头部,缓缓抚摸起来,登时惊得大跌眼镜,余下的话愣是未能刹住: “……五个月来,都没人能近身……” “嗯?你说什么?” 黑马被你摸着头,舒服地喷出一股热气。你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商人大张着嘴,一对芝麻小眼睛直直瞪地老大,看着你半晌说不出话。 “这匹马,上佳。” 姜于野立于你身后,静静打量眼前的黑马,薄唇轻启不咸不淡吐出几字。得到他的肯定,你心中一喜,与那商人问价。 “罢了罢了,这匹马已在我手中许久,未曾见到有人能驯服他。既然小姐有这般能耐,那我也爽快些,这个数。” 商人冲你比了几根手指,你也看不懂,反正便宜爹说记他账上,便掏出相府的凭证交予他。他麻利地找来小厮,要将黑马打包送去相府,就见那黑马犟在原地,怎么都不愿走。 见状,你上前几步,安抚地摸着他的后颈: “我今后要成为我的坐骑了,倒是忘了给你取名。” 你看着它通体的黑毛,又想起浑身雪白的踏云,脑中灵感突现:“就叫你绝影,可好?” 它冲你喷出一记温热吐息,颇有些欢快地踏着蹄子,你不禁嫣然一笑:“那就随他们去吧,绝影,跟我混不会让你吃亏的。” 目送着小厮们将安分下来的绝影装进车内运走,你们叁人也随即返程。 来时便车马劳顿,紧接着又在马市内逛了许久,你早已身心俱疲,此时又要从西南颠簸回东北,你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地瘫在座位上,姜于野则十分自然地落座在你身侧。 自从好像能恍惚看见他头顶的“好感80”之后又调戏了他一番,先前的什么惊恐惧怕啊避之不及啊,通通都抛去九霄云外了,此时他便是直接亲你,你也不会有半分尴尬。海王嘛,就是该脸皮厚一点! 胡思乱想着,加之强烈的疲劳感,你的眼皮越来越重,逐渐睡去。 马车载着叁人,缓缓驶向相府。忽得车一颠簸,你倚在靠背上的脑袋向旁一甩,就要撞向不远处的墙,迅速伸来一只宽大的手掌稳稳将你的头扶住,小心翼翼地将你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柔顺的头发落在姜于野肩头,他微垂下眼看向你乖巧的睡颜,鼻尖萦绕着自你头顶传来的芬芳,冷峻的眉眼有一瞬的柔和,他静静移开目光。 * “阿星!阿星!”你来到耳房,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将绝影安置好后,你随即就来找他。房间内空无一人,此番情景配上帝江的一席话,让你不禁想起你平日其实也很少看见他在府内走动,除了你唤他时他会及时出现,安静地就好像从未有此等人一般。 身后倏地有一物落地,你便知是他来了,还未转身,阿星的温度就骤然贴上你的后背,将你紧紧环在怀里。他一言不发,你也不是无事前来,率先开口: “阿星,你还记得先前我同你说的做我的护卫一事吗?我想拜托你,今后我前去国子监,你便扮作两人可好?” 你冷静的声音自他怀中传来: “你听我说,此次游湖,有人想取我性命。他们不想我的尸体被任何人发现,今后想必也会故技重施,暗中动手。你平日就以寻常侍卫身份示人,若是他们出手,你便戴上面具,确保我安全后就立刻离开,别让他们发现你是何人。” 说罢,你拿出先前买的一副面具。想不到你当时同他说侍卫身兼暗卫之后,真的出去买了面具,只不过后来你就把它给忘了,就像你忘了让阿星当你的侍卫一样,从没命令过他。 他伸手接过,仍是一言不发却也没放开你。 忽的,有水滴落在你发顶。头顶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微微发着抖。 “......我真的太傻了……” “什么......?阿星,你怎么了?你别哭呀!” 意识到那是他的泪,你霎时就慌了,急忙想要转身看他,却被他紧紧箍住,无法动弹。 我真的太傻了......其实你早就把让我当侍卫的事给忘光了……我还傻傻地等着你命令……传来的声音带上些哭腔,“如果你真的……那我……” 心中一急,你猛得一挣,从他怀中脱身,连忙转过身按住他的肩膀。 “阿星!!” 情急之下,你冲他一喝,却在看清他不断涌出的泪珠自下颌接连滴落的模样后,顿时软了下来。 其实你根本死不了,看见他这么担心你的模样心中满是愧疚与不忍。你捧住他的脸,用袖子不停地擦拭泪水,轻声安抚他: “阿星……是我忘了,一点都不怪你……既然我从中捡回一条性命,过往不管是你的还是我的一切失误都不要再追究,今后便按你的心意好好保护我,好不好?” 听见你的话,阿星慢慢冷静下来,睫毛上和眼眶内仍残留有未流下的泪珠,他轻轻点头,缓慢将手中的面具戴在脸上。 “我一定会……护住你。” 方才那个满脸泪痕的少年,此时戴着瞠目獠牙的傩面,遮住了全部面容,沉沉地站在你面前。你忽得心中一跳,这种压迫感,平日那个不善言辞,甚至有些呆呆的少年,戴上面具后反倒真的有些像杀神。 霎时有些感慨,可惜你这个年纪,学武已经太晚了。只得作罢,便细细同阿星交代一些事项就离开了。 距离入学考试,仅剩最后叁天。 其他几科你都已经学得十分出色,虽不说个个顶尖也能让人眼前一亮。唯独骑马可以用烂这个字来形容,跑起来到终点就已经很不错了。这叁天你加急与绝影磨合,都说差生文具多,既然得到一匹汗血宝马,便不由得希望精良的坐骑能将你的分数拉高一些。 眨眼间,叁天过去。第一门考试便在今日辰时准时开始。 第四十九章考试 卯时叁刻,你便与爹娘及姜心月一同乘坐马车来到了国子监。 你们路过很长一排白砖砌成的高墙,里面还有茂密的高大树木枝叶伸出,不知走了多远,一拐弯,终于见到了国子监的大门。 此时门口已停有不少马车,无数华服考生与陪同亲属已然在门前交谈。你下了车,方才窥见国子监的全貌。 大门宽达十米,门前立着十数根红漆檐柱,上头是气派的双层飞檐,檐下装饰着镂空雕花楣子。屋檐下放中间挂着一个厚重巨大的蓝底金字牌匾,用繁复气派的金雕花围了边,上面端正写着叁个大字,正是国子监的名牌。 你叁位亲属一起缓缓走到大门的中间,四周交谈的声音渐小,在场其余考生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你,传来低声的议论声。 “姜心婳要考国子监的传闻居然是真的……” “这么说,她的……病已经好了吗?” “不知道她是什么水平,倒是有些期待。” 此时国子监的朱红色大门已然敞开,遥遥望去可见里头立着数位身着统一服装的儒雅文士正候在两侧。亲属不能陪同入内,须得在门口留步,你便同他们作别,率先迈过门槛进了国子监大门。 一名考监见你入内,缓步上前递出一枚梨花木手牌。你细细看去,上面清楚地刻着两个数字,上方写着一个小一,下方则是另一个大号的数字。上午是射艺考试,想必这就是你的考试批次以及所用靶子的编号。 见你入内,原本在门口滞留的不少考生也跟随着你一同入场,霎时间门口涌入十数人。考监为他们一一发放木牌,随即便带着你们前往考场。 你进了国子监的大门后,又行了几十米,到达了第二扇门,穿过随即便来到书院内的讲学处。每个讲堂都围成了一个半开放式的独立小院落,向内望去,颇有些像小园林。蓝色屋顶的宽敞建筑作为教室,一片小林子半环绕在建筑周围。有些院落里还有小池塘,跟着配有一座小桥。 路的尽头是一扇月洞门,转出讲学处,步入一条位于林中的石板,沿着路转了几个弯深入到国子监后部,便远远看到了一片开阔空间。这里同相府中的演武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面积大了叁倍不止,后方立着的靶子面对着分为两排,足有五十个之多。 考监领着你们十数人来到一旁的建筑中候场,陆陆续续其余考生也接连进场,时间很快来到了辰时。 一大早就已不在府中的姜于野此时缓缓入场,面色威严地扫过候场的众考生,在看台首席端正而坐。 悠扬的钟声在国子监内回荡,辰时已到。 你随着第一批考生有序进场,取过考试统一准备的弓箭,考监张开卷轴,宣布考试及评分判定规则。 你掂了掂手中的弓,摸着手感颇佳,从容地架上一支箭,利落地瞄准射出,“咻”一声,正中红心。 你一连飞速连射十几箭,尽数落于靶心,其中酣畅淋漓之感顿时让你有些上头,杏眼因激动而大睁,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面上已不由自主挂上了兴奋的张扬笑容。 考试共要求射叁十支箭。不少考生在射了二十支后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持着弓的手不受控打着抖,射出去的箭也越发不佳。 你却好似感觉不到累一般,依旧气力无穷,行云流水搭箭瞄准挽弓松弦将箭射出。落在靶的箭矢已密密麻麻布满了中间的红心,而你的箭却万般刁钻,总能精准地挤开缝隙,落在隐藏其间的一个又一个空处。 不消一炷香,你便把叁十支箭全部射完。舒爽地深深吐出胸口的气,收起了利落飒爽的姿势,成为了这批考生中第一个放下弓箭的人。 身边的考生都静悄悄的,你怡然自得将目光从面前的靶子上移开,却见身边的考生不知何时皆盯着你看,面上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再回头一看,候场的考生们也都同他们一般,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你看。 你见他们的目光,得意又满意地点点头,不枉你日日苦练,没辜负你的天赋和努力,可算是装了个大的!爽了! 思及此,你又将目光移向高台,去寻找那个青衣身影。 姜于野坐在看台首位,射箭场上的每一人的每一个动作都逃不过他的双眼,尽收眼底。方才他便一直看着你在场上射箭的模样,衣袂在风中猎猎而舞,分明是同他人无异的寻常动作,却尽显飒爽洒脱,突然散发出一种奇妙的张扬又明媚的气息,让人难以忽略。 你这一看,便直直撞进他眼底。你位于后侧几排靶子,离他甚远,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知他此时也在看你,立马兴奋地冲他挥了挥手,邀功似得指向身边的靶子,像活泼的稚童般高兴地手舞足蹈。 见你冲他招手,姜于野眼中的漠然顿时融去大半,低声吩咐一句,紧接着便有考监来到你身侧,看了看你的靶子,刷刷往上打了一个满分。 考监瞪大着眼睛,低声说道:“天才……”,愣愣地转身离去。 陆续也有其他考生射完了叁十支箭,场上侯着的其他考监依次为他们评分在册,待所有人都射完后第一批考生便可离去,侯着的下一批考生陆续进场。 你今日为了彰显自己的高超水平,昭告天下你姜心婳已是改头换面,谁都别再说你是个脑子智障,特意穿了一身招摇红衣。 视野内活泼跳动的红衣身影渐渐消失,姜于野握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微微一紧。按下心中陡然升起的想要和你一起离去的冲动,他沉下口气,又将身体靠回椅背,继续监考。 上午过后,已有不少原本不认识你的人知道了你姜心婳的大名。 此时你着一身红衣,神色飞扬牵一匹黑色宝马站在门口,或佩服或崇拜或讶异的议论声又接二连叁地传入你耳中,听着甚是受用。 朱门大开,又是无一人入内,你实在不知道他们来了都犹犹豫豫不进去,呆在门口等什么,难道就等着一个领头羊吗?你想着,便又率先入内,拿到了第一枚手牌,跟随考监来到国子监更深处可以称之为小草原的马场。 同上午一般的步骤,此时十五人为一组,站在起点处候场。 不过你对自己的御数心里有数得很,就是一个字,烂!下午来了只能是将上午赚的面子都丢了,但你就理不直气也壮,坐在马背上接收众人落在你身上的目光,心中没有半分负担。 此时你正趴在绝影耳侧吹着风,你就觉得它一匹宝马多少能听懂人话的。 “大夏第一宝马绝影,我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待会儿你就可劲跑,我负责抓紧你,就这样!” 还真不怪你骑马技术烂,第一次去马场就摔那么狠,多少给你留下点心理阴影,至今不敢让马跑太快,就生怕自己忘了该怎样下哪条指令。 一声令下众人预备,随着一声哨响,考生们皆御马沿着跑道冲终点处冲去。 “啊啊啊啊啊啊——!绝影!!你!慢点……啊!!” 谁知它竟真的能听懂人话,使出它身为汗血宝马的实力载着你一骑绝尘,你在它的背上悲鸣,被它载着第一个到达终点。 好歹是没忘记怎么让一匹马停下,你勒紧缰绳夹住马肚,绝影快速通过终点后随惯性疾行了数十米方才停下。身后的众人也随之抵达。 考监看着你的眼神里带上些可惜,为你打上一个中等分数。最终评分是综合抵达时间以及御马技巧,这姜二小姐果然还是备考时间尚且短了,能如此已是属实不错。 考生离场,你惊魂未定,虚脱地骑着绝影出了跑道,这才双腿发软落地,险些直接跪下。身前忽得伸来一只手臂,虚虚掺住了你。 你低声道谢,扶着这只手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人赫然是本应坐在看台上的姜于野。 “大哥……!” 你小小吃了一惊,下意识回头看向高台前方,就见几名考监正迷惑地四处眺望。 姜于野直接无视了在找人的考监,收回手,敛目看着你已经发颤的双腿已能站稳,便一言不发转身往回走。 虽然他一言不发,你的心中仍是涌起些暖意。你勾起嘴角,不轻不重地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大哥!我会注意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