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NP)此花无日不春风》 1.和家小姐 今天和员外家一点都不安宁,大街小巷都在传,和员外的大公子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不然,为什么会拒绝了和张员外家的亲事?虽然张小姐比不上和员外家小姐的绝世美貌,但是张小姐也是秀外慧中,清秀温婉,如何配不上和大公子? 所以当和员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和宇自己擅作主张拒绝了张员外家之后,他的白胡子直接气的飞了起来,让人赶紧将还在东街查账的大儿子叫了回来。 “你还知道回来,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自从妻子去世后,和老爷一夜白头,一直也没有续娶,对自己的三个孩子也是格外悉心教导,和宇很争气,十二岁的时候中了秀才,十五岁的时候中了举人,如今十七岁的他已经在准备明年的春闱了。和宇生的高大英俊,很有和老爷当年的风采,他的才华并不只是在读书方面,自从前两年接触了和家的生意,和员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大儿子心思甚至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还很会考虑到未来的发展,和员外一直都为自己的这个儿子十分骄傲。 和家与张家的婚事也是和员外亲自去求来的,毕竟,很多人家的儿子过了十五就已经成亲了,自己儿子这么优秀却一直说什么没有中意的姑娘,他虽然从不在乎外面的闲言碎语,却不舍得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暗地里嘲讽,这才厚着脸找了多年的好友,同样是做丝绸生意的张员外结亲。 今日本应该是和宇上门和张员外家谈论定亲的日子,没想到,和宇上门后竟然直接取消了这门亲事。 “父亲,我本就对张小姐无意,不想误了他人终生。” “你你你,好啊,你还有各种托辞,好,你说,那你对谁有意,我立马上门给你求亲!” 和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眼里的怒火快冒出来了。 “父亲,这种事强迫不来的,还请父亲谅解孩儿。” 和宇挺着脊背,虽然低着头,但是态度并没有因为和老爷的愤怒而软弱半分。 “行,好,你大了,我我我,我管不了了,以后我也不管了,哼!” 没有过多的争吵,和老爷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他气的直接甩了袖子离开了书房,顺便命人赶紧准备礼物,他还得赶紧上张府赔罪呢! 和宇看着父亲气急离开的背影,深黑如墨的瞳孔并没有半点波澜,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怀里还温热的东街芝麻烧饼,想到待会某个人脸上甜甜的笑容,心里就一阵安慰。 和宇转身离开书房,朝后院走去。 和府的装饰十分的典雅,亭台楼阁,凉亭伫立,随处可见的花圃,一路上都有碧绿的植物和鲜艳的花朵,后院甚至还有一处小桥流水。 他还没有走进小桥后面的那处院落,就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娇呼: “阿叶,还给我,还给我......” 又有少年的声音带着笑意大声回答说: “姐姐的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进步,不如让阿叶重新教你吧。” 和宇加快了脚步,赶紧步入院中,刚好看到娇软可爱的妹妹正抓着那个调皮却又身材修长的弟弟的手臂,试图抢夺他举高的左手上的那张宣纸。 白嫩柔软的少女脸上有些焦急,圆圆的眼珠和黝黑的瞳仁看上去让人无比怜爱,水润的嘴巴微微瘪住,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和叶,不许欺负花花。” 和宇低沉的声音响起,院落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见到是大少爷后,一旁守候的下人都不由自主地行礼。 和叶正享受和花对自己的亲近,没想到大哥却突然出现了来,他一向对大哥很是尊敬,听见大哥的声音,也赶紧放下了手,只是放在姐姐和花肩上的手却是一点都没有松开。 走近的和宇不动声色地将两人分开,将宣纸递到和花手上后拉着和花进了屋子,至于和叶,直接被打发去将这半个月家里的账本重新誊写一次。 无视和叶不服气的眼神,和宇吩咐手下强行将和叶带走,接着带着和花进了房中,他怜惜地将和花有些微乱的鬓发整理好,看见妹妹的眼中全是自己的倒影后,微微一笑, “花花,猜猜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和花美丽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她也不直接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和宇摇了摇头。 和宇微微一笑,他将自己买的芝麻烧饼拿了出来,面前的少女眼睛一下子睁大,嘴角也弯了上去, “哥哥,肯定是带好吃的了,我闻到了哦。” 和花没有直接伸手去拿,反而是等和宇递给她后,她才伸出手,将烧饼凑近了闻了闻,芝麻的香气和新鲜面饼的味道,与家里那些精致的糕点味道都不一样。 好香呀。 和花轻轻地掰下了一小块烧饼,刚想喂进嘴里,却突然抬头看着面前定定看着她的哥哥。 “给哥哥先吃。” 娇俏的少女眼里满是面前的哥哥,她细长嫩白的手指即使是拿着烧饼也是那样的好看。 和宇没有拒绝,张开嘴吃了下去,还微不可察地舔了舔和花的手指,只可惜脑筋大条的和花并没有发现。 看见哥哥吃了后和花这才眉开眼笑地开始享用手中的美食,她吃的很小口,和宇还细心地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桌子一边静静看着她。 曾经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已经长了这么大了,十四岁的和花出落的很是美丽可爱,脸上还有点婴儿肥,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多了一点娇憨。 只是...... 和花吃了半个烧饼之后明显就已经饱了,她喝了一杯清茶漱口,擦了擦嘴,然后看着面前的和宇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地跑到自己的书桌面前拿了一张纸过来。 “哥哥,花花写的。” 那是一张宣纸,上面是上次和宇教过和花的一首诗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宣纸上的字迹只能算是工整,毫无笔锋,非常普通不过的一幅字,却是和花用了半个时辰才写出来的。 “花花真厉害,看来学堂没有白上。” “是哥哥教的,不是学堂学的......” 和花的眼睛亮晶晶的,非常认真地纠正和宇的话。 高大的男人笑而不语,却是直接伸手将娇软的少女抱进怀中,深情地亲吻了她光洁的额头。 和花和叶长得像他们的母亲,有着极为精致的样貌,只不过,和花出生后一直有些先天不足的症状,平日里做事总是会慢半拍,学东西也比较慢,府里的仆人们半天就能绣好的一只手帕,和花得绣上七八天才能绣好。 和老爷最开始以为是和花得了什么病,但是大夫一瞧,和花身体健康的很,并没有什么毛病,行为也很正常,不过就是比常人要迟钝很多,却并不是痴儿,在他们看来说话做事慢一点也并不是什么毛病,和老爷知道后也就顺其自然了。 和花窝在大哥的怀里,听着对方胸膛的心跳声,非常有安全感,没一会居然就睡着了。 她身上的兄长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到了床边,和花下意识地抱紧了面前的人,但是仍然没有醒过来,手上还拉着和宇的衣服,嘴里嘟嘟囔囔地,和宇仔细一听,才发现和花嘴里说着好吃的,估计是做了什么美梦。 和宇朝房屋四周看了一眼,确定仆人都在外面之后,他并没有抽回和花拽着自己的手,反而缓缓朝她靠近,离那水润的唇越来越近。 两唇相接的一刹那和宇瞳孔放大,心中震颤,差点没能控制自己,他脑海中充斥着想要狠狠蹂躏身下人的本性,但最终在那根弦崩断的前一秒竭力控制住了快要失控的欲望。 他只是重重地吮吸了一下少女的唇瓣,微甜的滋味让他还想要更多,他轻巧地就撬开了少女的牙齿,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 和花的嘴巴太过小巧,根本无法包裹住那条不停作乱的舌头,口水沿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睡梦中的少女仿佛被梦魇缠绕,可是眼皮实在太沉重,一点也睁不开。 和宇见状更加加深了这个吻,他的手不停向下,直到和花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才似乎惊醒过来,眼里挣扎半天后,还是为和花盖好了被子,慌乱离去。 第二天和叶来叫和花去学堂的时候,还直直地盯着和花那张更加红艳的嘴出了半天的神。 “姐姐今日涂了口脂?” “什么...?” 和花平日里喜欢睡懒觉,上学堂的时辰又早,根本没时间打扮,况且天生丽质的她很少涂脂抹粉。 “算了,没什么。” 和叶看着和花一脸懵懂的样子也知道对方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低下头,看着身旁身材娇小的姐姐靠着他还在补觉,心里很是满足,他们并排坐在马车里,正要一起去书院上课。 早上的书院门口很是热闹,挤满了来上课的马车,卖早餐的摊贩,还有不断朝书院大门里面走的学子们。 和叶扶着和花下了马车,两人正要往里面走,就听见有人喊道, “和少爷,和小姐——” 那声音清朗爽亮,和花很熟悉这个声音,她一下子转过身,脸上还带着大大的笑容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同样穿着白色长衫学子服的少年站在不远处,年纪与和叶差不多大,个子很高,最重要的是他的相貌清俊,气质温润,时刻都带着微笑,看上去给人的印象非常不错。 “齐公子——我在这里......” 和花对着那个方向的齐冉使劲挥手示意,看上去很是高兴,毕竟在和花的印象里,齐公子是这个学院里为数不多对她很好的人了。 这所远近闻名的万山书院在全国都很有名气,不过书院招生的门槛很高,招收的学子都是以才为主,只要有才华,不管是男是女,身份是高是低都可以进入书院就读。 但是和老爷为了让自己的孩子都能够得到更好的教育,将三个小孩都送进了万山书院,老大和宇本就悟性极高,而和叶天性好动脑筋转得快本就聪明,他们两人入学都很简单,只有和花,和老爷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和花塞进去。 他去找了曾经自己的同窗好友,也是现如今的云州知州齐大人要了一份特殊的入学书才顺利让和花能和和叶一起进入书院。 可是和花本就跟不上书院那么快且繁重的学业,几乎每一次的学堂测试和考试都是最后一名,她总是那么慢悠悠地看书写字,被训斥的时候也会呆呆地低头认错,一到考试,不是时间超时就是答题只完成了一半,就连夫子都督促不起来。 还好每一次的资格考试都有和宇与和叶帮她每日补习,尽管吊车尾,却也不至于被赶出书院。 只是在书院里,尽管和花有着令人惊艳的美貌,却很少有朋友,一是由于她的性子实在是迟钝,还爱发呆神游,那些能入学堂的姑娘们都不太能和她玩到一起,嫌弃她太笨,二是她的好弟弟,阻止了各种想要接近自家姐姐的人,不论男女。 书院里也就只有齐冉这个小子一点都不怕和叶的恶作剧和威胁,总是会在和花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有一次放学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和叶因为在练武场练武忘记了时间,没有及时去学堂接和花,害怕打雷的和花一个人抱着脑袋坐在学堂的屋子里瑟瑟发抖,还是齐冉出现,带着和花回到自己家,还给她煮了姜汤喝,最后和宇亲自上门把人领了回去。 和花还记得那天回去后,和叶被大哥惩罚的很惨,还去祠堂跪了一晚上。 大哥命人不准给和叶送吃的喝的,但是和花担心弟弟,而且她觉得晚饭不吃和叶一定会饿的,所以趁着深夜带了糕点,顶着棉被偷偷溜进了祠堂。 那个夜晚和叶和花两人吃完糕点又说了很久的话,主要还是和叶一个劲地道歉,还对和花保证以后他肯定不会忘记去接她,说着说着,两人躲在一个被窝里睡着了,第二天被大哥发现两人本来还想再罚和叶,最终却因为和花的求情而宽恕了这个弟弟。 书院门口,看见两人的齐冉很是自然地上前来和姐弟两人并排一起走,和花兴奋地与齐冉聊天,还询问起上一次在他家看到的那只白色的猫猫还好不好? “要是和小姐喜欢,有时间我可以抱去府上与和小姐玩。” 齐冉作为齐知州的独生子,总是有着很是得体的礼仪。 “好哇,我要看。” “一只猫有什么好看的,姐姐我带你去看大狼狗好不好。” “不、不要。” 和花想起上一次和叶恶作剧书院里的同学,带了一只很大的狗来,叫声也很凶狠,连她也被吓到了。 和叶听见姐姐的拒绝,也不气恼,反而亲昵地搂住了和花的肩膀,故意大声地说, “好,不看,姐姐我们不看。” 和叶假装顺其自然地揽着和花朝书院里面走去,将齐冉一个人丢在原地,和花被强行拦住后挣扎不开,只能连连回头看向齐冉,对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只是进了书院后,因为男女学子的学堂都在不同的院落,和叶像往常一样将和花送到了她的座位上,刚要离开,却发现书院的钟声响起。 那是需要大家去广场集合的信号。 众人都赶到了广场,院长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宣布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前几天大雨,咱们书院有一部分的房屋被冲倒了,因为场地有限,所以这段时间我们男女同学需要在一起学习。” 或许是快要临近夏日,这几天的雨水特别多,而和叶他们那边男子的学堂刚好被冲毁了很大一部分,虽然书院已经紧急修缮,但至少还要月余才能修好。 不得已,为了不耽误学习进程,只能将这边的女子学堂也物尽其用。 幸运的是,和叶被分到了和花的班上,女子人数不多,中间虽然用屏风隔开,但还是能听见不少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只有和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绿叶发呆。 此时还没有上课,和叶刚把自己的东西从外面搬回来,就看到自己姐姐的座位前站了一个修长的人影。 和花竟然还带着笑意和他交谈,一个娇俏美丽,一个温润俊美,怎么看怎么般配。 和叶心里不知道怎么得突然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自己那个笨姐姐被其他的人接触。 “砰——” 一大摞书被放在了和花的桌子上,突出其来的变故让和花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向后倒去。 还好齐冉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 和叶看到这一幕,眼睛更红了,他直接过去,将自家姐姐从齐冉的怀里拽了出来,大声的对齐冉吼道: “你在干什么!” 和花被这一吼都吓懵住了,一时间左看右看有些不知所措。 “阿叶你干嘛呀!” 和花小声地扯了扯和叶的衣服,声音有些可怜。 还是齐冉伸出手摸了摸和花的头安抚她,顺便冷冷地看了和叶一眼说, “过两天我父亲生辰,府里会有宴席,我在邀请花......和小姐。” 和叶一脸防备,张口就反驳, “谁去啊,哼,我们才不去。” 但齐冉不想多和他废话,他没有纠缠,朝和花点了点头就走到屏风后那处属于自己的座位上了。 “阿叶,疼......” 身后突然传来娇软的声音,甚至有点带着哭腔了,和叶连忙转头,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太过用力,把和花的手都捏红了。 他家姐姐的手柔弱的不行,上面的红印子一大片,都是他的杰作。 和叶心里此时也生出了几丝愧疚。 “不怕,我会呼呼的。” 看着和叶难得愧疚的神色,和花又笑着举起手凑到嘴边吹气,以前她摔倒了,哥哥都是这样给她呼气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和叶见状心里更是柔软,由于愧疚也就收敛了许多,看姐姐没事之后自己又抱着书走到了屏风后的另一边,却又时不时朝和花的方向张望过来。 上课的夫子很快也走了进来,让大家安静后就开始讲课,一个大早上很快就这样过去了。 2.议亲 齐知州的生辰并没有邀请很多人,不过是一些亲近好友,毕竟他也很怕要是太过于铺张会落人口实。 和老爷一家当然在列,两人是多年好友,连自家的孩子们也都在一个书院上学。 今天的和花被侍女打扮的十分漂亮,带着大哥送的粉色珠花还穿了一件鹅黄伴着雪白的裙子,侍女听从老爷的吩咐,甚至给和花上了一点妆,涂上了淡红的口脂。 原本娇俏的少女瞬间看上去多了几分妩媚,但那双眼睛里却全是纯真。 和宇和叶兄弟两人在大厅等候的时候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当他们看着走进来的和花时,两人都有些呆住,眼中全是惊艳。 平日里和花很少打扮,今日的盛装落在他们眼中很是惊喜。 “花花真好看。” “姐姐.....你干嘛穿成这样啊,哼,是不是就是为了去见姓齐的那个家伙。” “大哥、阿叶,是小玉给我打扮的,我很喜欢的呢。” 说完,和花还转了一个圈,一点也没在意和叶酸溜溜的语气,反而很大方地表达了自己的欢喜。 和叶嗫嚅了一阵,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看着大哥已经拉起和花的手走了出去,他也赶紧追了出去。 他们一家人并不是第一次来齐府,第一次是帮和老爷带他们来,为的是和花入学,加上上次和花被齐冉带回府里,这是他们第三次到齐府。 或许是当着知州大人的面,所有的少爷小姐都表现的很有礼节,尤其是齐夫人看着向她行礼的和花,如此乖巧可人,更是十分热络地拉过和花聊天。 齐夫人身边已经站了两位小姐了,一位是通州知府的孙女万云,一位是阳州都督的小女儿周瑶,两位小姐看上去都十分知书达理,听见和花是和老爷唯一的女儿后还很主动地和她打招呼。 而今日到来的人中,少爷小姐不少,但能抓住众人眼球的除了齐冉这位主人家,也就只有和府的三位。 和宇身材高大,面容俊秀,有一股子书生气又有商人的圆滑,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为人也比较和煦,不管和谁都能说得来。 和叶虽然年纪尚小,容貌昳丽,不苟言笑的时候就像是一幅画一样,但只要有人和他攀谈,他顶多能装几句,然后就是满脸不耐烦的样子,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导致别人都一致认为,此人只可远观不可近聊。 至于和花,今日成了全场最受欢迎的人,不管是万小姐周小姐还是其他的王公子赵公子,在等待开席闲聊的时候都围在和花身边坐着,要不是夸她好看,要不就是夸她礼仪得体,或是性格温柔。 和叶跟在大哥身边看着那边人群中傻兮兮地和别的公子说笑的姐姐,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不过无奈要跟着大哥与知州他们谈话,他想脱身都没机会。 倒是一旁的齐冉在那群大人聊着聊着的时候突然站起身来主动告辞离开,还直接朝那边的人群中央走了过去,坐到了和花身边,还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他的举动落在了这边所有人的眼里,和老爷和齐知州对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和宇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看了看和花那边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与齐知州,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和叶更是直接,看见齐冉过去之后,他招呼都没打,也走了过去,强行挤开了和花身边的万小姐,将和花拉到自己的身边。 齐冉不动声色地将一只白猫抱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怀里逗弄,很快,和花被白猫吸引,主动凑到了齐冉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想要抚摸白猫。 “和小姐,你摸摸看,它很喜欢你。” “那我就摸一下。” 和花看着齐冉鼓励的眼神很是振奋,于是也轻轻地学着齐冉刚才的手势开始顺白猫的毛。 “你看它真舒服。” 被人顺毛有这么舒服吗?和花心想,这只猫都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和叶看着和花整个人都快要靠近齐冉怀里了,气的龇牙咧嘴,但是怎么也拉不过来和花,他想起上次弄红了和花的手腕,这次也不敢怎么大力。 他的大狼狗明明更威风,这种小猫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齐冉真是心机! 和花没有理会和叶的别扭,她一会摸摸小猫,一会捏捏它的耳朵,和齐冉有说有笑地,两人仿佛金童玉女,气氛温馨美好的不行。 坐在一旁的齐夫人也看在眼里,她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虽然所有人都说冉儿平易近人,但她明白自己的儿子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愿意与人接近,更别提女子了。 她看得出来,冉儿对这个叫和花的姑娘十分特别。 众人并没有等待许久,宴席很快就摆了出来,齐知州此次生辰都是请的一些至交好友,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桌人,刚好长辈们坐一桌,晚辈们坐一桌。 和家三兄妹自然也是坐一起,齐冉却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个板凳,硬是从和花和叶中间插了进去,还不小心在搬凳子的时候将酒水泼到了和叶身上,等和叶跟着侍女去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回来之后,他的位置已经被移到和宇身边了,而另一边,坐了个他并不认识的公子。 和叶当场就不干,很想质问齐冉什么意思,凭什么把他挤开,他是和花什么人啊就敢挤走他!但是还没等他发作,和宇的大手直接把他摁在凳子上,眼神透着一丝凝重。 “这不是在我们府上,注意你的言行。” 和叶被大哥的眼神震慑住,即使心里再不情愿,此时也只能悻悻地坐了回去。 席间,齐冉总是为和花布菜,虽然也为其他几位小姐夹了一筷子,但也只是做做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最上心的,只有这位和花小姐。 吃完饭后,和老爷还继续和齐知州喝了许久,不知道在聊什么,而在小厅等候的三兄妹,和花吃饱饭又和白猫玩了一阵就困得不行,齐冉见她的脑袋都开始一点一点的,就悄悄去和齐夫人耳语了一阵,接着就有侍女过来带着和花去旁边的小房间休息。 和宇心里有事也没有注意,不知怎么的,想到父亲和齐知州之间的交流,他心里突然变得十分慌乱,仿佛即将有什么事发生。 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和叶在和花离开后,也一下子消失了。 漆黑的房间只能借着窗外的微弱烛光看清里面的摆设,房间很雅致,不是很大,最里面有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一位十分美丽的少女。 她睡着了,看上去十分娴静,晶莹小巧的嘴巴微嘟着,呼吸十分均匀。 和叶趁人不注意偷偷跟了进来,他熟练地来到窗前,小声叫了一句: “姐姐——” 无人应答。 他刚想叫第二句,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来了! 这个房间这么小,根本没有地方躲藏,唯一有点位置的就是和花身边的被褥,那里位置大,还有被子做掩护。 他赶紧躺了进去,躲在被子底下与和花紧紧靠在一起。 不一会,脚步声靠近,那人进了房间里,还直接坐到了床边,和叶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一点水渍声,以及衣物的摩擦声,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人居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花花,今天的你,真的很好看。” 和叶心下一惊,这不是那个齐冉的声音吗!他来这里干嘛!肯定是对他家这个傻姐姐另有所图,他刚才究竟干了什么! 和叶有些冲动地想要不要直接站起来,不过还没等他决定,外面又传来了侍女的呼声,齐冉听见后,叹了口气,脚步声响起,他又离开了。 “呼——憋死我了。” 和叶一把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一低头,就看见自己那傻姐姐躺在床上,睡相一脸安逸,好像什么都不关她的事。 不过她的嘴唇,怎么红润了那么多,明明刚才...... “死齐冉,肯定占姐姐便宜了!” 和叶一联想,气不打一处来,看着面前和花白嫩细软的脸颊,想到今天她为了一只猫主动亲近齐冉,现在还睡得这么沉,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和叶越想越气,黑暗中他看着床上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和花,直接趴了上去,在她的脸颊蹭了两下之后,本来想狠狠咬一口,但是最后一刻心软,轻轻地咬了咬那软嫩的颊肉。 “唔、痛......” 即使在睡梦中,和花依然被这一下惊扰到,下意识地双手环抱住面前的人,嘴里嘟囔着痛。 和叶倒是没想到会突然被和花抱住,本来还只是咬着脸颊的他也突然低头,刚好亲在了和花的嘴唇上。 少女的身上带着玫瑰和茉莉的清香,和叶平时虽然总是捉弄和花,但是像这样如此近距离,回忆起来可能都是六岁以前的事情了。 “唔唔。” 和花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刚好触碰到了和叶的舌头,少年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当场脸蛋发红,身下也起了反应。 他想赶紧起来,可是自己就像是被磁铁吸住,怎么也起不来。 他好喜欢这样和姐姐亲密接触。 但是就在和叶无意识在和花身上磨蹭的时候,软软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 “阿叶,你在干嘛?” 原来是和花被和叶大幅度的磨蹭给蹭醒了。 “我我、我......” 脸色瞬间爆红的和叶第一次在和花面前支支吾吾半天吐露不出一句话。 “阿叶,你生病了吗?我摸摸” 隔着棉被和花也能感受到自己弟弟热度变得好像不一样,她伸出手摸了摸和叶的额头, “好像是有点烫,阿叶,快起来,我们去找大哥。” 此时的和叶心里有些乱,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那间房子,只知道,当他恢复清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府上,他准备去书房找大哥聊聊自己今晚不正常的反应时,碰巧听见大哥正在和父亲争吵, “父亲,花花连十五岁都还没有,为什么要这么早就给她定亲!” “我不同意!”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总之,这门亲事我已经定下来了,你不要再说其他的。” “父亲——” “你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你的妹妹考虑,齐家公子对我们花儿有意,他是最好的人选。” “你是花儿的兄长,你毁掉自己的亲事我无法管你,但是你别想再搞砸花儿的亲事。” “......” 兄长和父亲的争吵还在继续,但是偷听的和叶知道这件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姐姐定亲了,还是和那个占姐姐便宜的齐冉! 和叶愣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心的一角仿佛突然有处地方毫无征兆地塌陷下去。 3. 齐家很快就派了说媒的人上齐家,齐冉和父亲母亲也一同前来,风度翩翩的他很快就赢得了和府上下的好感。 两家人一同商议之后决定在和花十五岁成人礼之后就为他们举行仪式,算算时间,也就是一年后。 和花出现在大厅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被人决定,反而还是像之前开心地和齐伯父伯母问安,齐府除了带来巨量的彩礼之外,齐冉还带来了一只小白猫送给她,和花高兴的不行,对那只小白猫爱不释手,一点也没有注意他们谈话的内容。 齐冉站在和花身边,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嘴角也不经意地弯起来。 那天齐冉离开的时候,和花还有些恋恋不舍,但是想到去书院的时候又能见面,她又振奋了精神。 只是到了晚上她沐浴后正在床上和小猫玩的开心的时候,消失了一天的和叶突然来到她的房间,还直接把房门关上了。 “阿叶,你怎么来了?” “你看——” 和花骄傲地将小猫抱起来向和叶炫耀,之前和叶自己养了一只大狼狗,还老是吓她,现在她也有了宠物,比和叶的狗可爱乖巧多了。 和叶身上带着一些酒气,看样子喝了不少。 当和花闻到靠近来的和叶身上的味道之后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往床上里面挪了一些, “阿叶,你要不先回你房间换身衣服吧,你......” 和花仰头看着神色有些不对劲的和叶想劝他离开,没想到和叶直接伸手将床上的猫提起来扔下了床,自己倒是坐到了床边。 “阿叶,你干嘛呀!我的小猫!” 和花激动地想要下去把小猫重新抱上来,结果直接被一双手阻挡住,她惊恐地望向和叶,身上单薄的寝衣被拉下了一半,露出半边雪白的身子以及淡红色的肚兜。 “啊——唔” 和花刚要大叫就被和叶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他没有回避,将衣衫不整的姐姐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姐姐,你不要成亲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呜咽,话语里都是祈求。 和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和叶,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的样子,连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什么时候要成亲啊?” “父亲已经把你许配给那个该死的齐冉了,等你成年,就要被他娶走。” “姐姐,以后我不会再欺负你了,不要和他成亲好不好。” 直到这时候,和花才发现自己的亲事已经被人决定,可她并没有很剧烈的反应,她就这样呆呆地待在和叶的怀里,还在想着,成亲?她会和齐冉成亲吗? 和花还在想着成亲是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有些湿润。 和叶竟然哭了?! 少女不可置信地眨眨眼,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和叶,居然哭了。 沉浸在震惊里的和花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此时正衣衫不整地待在和叶怀里,而他们的这幅样子刚好被也来找和花的和宇撞见,他一进门就看见和花那片雪白的脊背和粉红的肚兜,以为和叶对和花做了什么,瞬间气血上涌,大吼一声, “和叶——放开她!” 说完,他冲上前去直接一拳就将和叶揍下了床。 和花一脸震惊地看着突然发生的变故,自己的身上也被披上了厚厚的被子。 眼看和宇误会,地上醉醺醺的和叶脑袋混沌,根本想不起解释,和花心里十分着急,她也解释不清楚刚才的情况,看着大哥似乎还要去再给和叶一拳,和花赶紧爬起来抱住了大哥的腰, “大哥不要!” “阿叶哭了。” 和宇这才注意到和叶的不对劲,观察一阵后发现不过是喝醉了,赶紧叫了人进来将和叶直接带回了他的房间。 处理好了这一切之后,和宇才再次来到了和花面前。 美丽乖巧的妹妹已经将睡衣穿好,坐在床上发呆,她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神游。 “花花在想什么?能告诉哥哥吗?” “哥哥,阿叶说我要成亲了,成亲是什么?” 和宇愣了一下,不知道和花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心爱的妹妹已经被许配给别人的这件事实让他心里十分苦涩,他的嗓音嘶哑了一瞬,尽量轻松地回答说, “成亲就是花花以后会和自己的夫君生活在一起,他会保护你爱惜你,照顾你一辈子。” “可是哥哥不是也说过要照顾花花一辈子吗?” “对,哥哥当然会照顾花花,可是成了亲,就会多一个人来照顾花花。” “是齐冉?” 和花想起和叶最开始和她说的话,是齐冉吗? 她对齐冉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对方很又礼貌,而且也从来没有嫌弃她学问做不来,之前有人说她笨的时候,齐冉还帮过他,可是, “那齐冉什么时候搬到我们府上来呢?” “搬?” “对呀,他不搬过来我们怎么成亲呢?” 和花眨了眨大眼睛,天真地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和宇哑然失笑,他轻轻揉了揉花花的头,认真地说, “成亲之后,花花就要去齐冉家生活了。” “不,不可以,我要和哥哥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和花一听这话,去别人家生活,那怎么可以?!仿佛自己就要被抛弃一般,和花哭着扑进了和宇的怀里。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她去别人家里生活一辈子! “哥哥,那我不成亲了,我不想离开家,呜呜。” “花花.......” 和宇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孩,心里百感交集,他多么想说,他也并不像让花花离开,可是现在的他,并不能也不可以这样做。 这晚和宇安抚了和花许久才哄她睡下。 3.亲吻 自从齐家去了和府下聘后,在书院里齐冉对和花也越来越特别,他不仅每天接送和花上学放学,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带着和花出去玩,有时候是去郊外骑马,有时候是去河边坐船,全书院都知道和花是他的未婚妻了。 只是每一次都会遭到和叶的阻拦,强行从齐冉身边带走和花,还一脸得意。 当然,齐冉并不会坐以待毙,他稍微使了一点手段,找人模仿和叶的笔迹给书院所有的女生都写了一封情书,字字情深,惹得现在只要和叶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女生过来拦住他,或是质问或是表白。 和叶虽然冷漠,但不至于对所有女生都直接下狠手,所以那些不断缠上来的人让他苦不堪言,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 这天,齐冉又带着和花去河边划船玩,两人坐在小小的乌蓬船里正在欣赏窗外的景色,齐冉手里还剥着莲子沾了糖霜喂到和花的嘴边,和花开心地张开嘴含住,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齐冉的照顾,一点也记不起每天回去后和叶给她灌输的齐冉不怀好意的事情。 “花花,你的嘴角有脏东西。” “那你帮我擦掉吧......唔” 少女圆圆的眼睛睁大,感觉的一个湿热的东西在自己的嘴角舔舐,温热又陌生的男人气息充斥在她的周围,她瞬间愣住了。 “真甜。” 如此自然地亲吻了和花嘴角的齐冉并没有持续流连,他在和花反应过来的时候及时拉开了距离,一脸和煦的笑容,仿佛刚才的行为只是十分正常的一次接触。 “......” 和花嘴里嗫嚅了几句,可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刚才她虽然震惊,却并不反感,可是也莫名其妙的脸红得不行。 “公子,哎呀公子我的船被人包了,你不能上来,公子,公子......” “放手,我找人!” 船夫粗犷的声音传来,同时整个小船都开始摇晃起来,和花在齐冉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起来,一转头,就发现和叶在船尾正气势汹汹地闯了过来,只是被船夫阻止,一时间被绊住。 “阿叶?” 齐冉没有惊慌,反而拉着和花走向了船头,那里要宽敞一些,等他们在船头站稳后,就发现后面的和叶直接几个大跨步地冲了过来,他一脸愤怒地看着齐冉,手里还拿着几封书信, “是不是你干的!” 几张纸被扔到齐冉身上,不过这位翩翩公子并没有因为被冒犯而生气,反而笑着看着和叶,开口说, “和兄似乎对我有误会。” “误会?我已经找到那个帮你写这些信的小子了,他说了,就是你给他银子,让他干这件事,可恶,你还想抵赖?” 齐冉一听,嘴角的笑容消失,一脸委屈, “和兄究竟在说什么?我实在是不知。” “阿叶,你不要这么大声,齐冉是好人。” 和花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一边是满脸凶相的弟弟,另一边是一脸委屈,最近带她各种好吃好玩的未婚夫,于是也直接开口拉起了偏架。 “和花!你不帮我,还帮他!” 和叶一听和花为齐冉说话,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心里又急又气,再看齐冉这个小人居然还一副无辜的嘴脸,他想到被那些书院的女生围住奚落嘲笑,还被人诋毁,如今最在乎的姐姐还偏心这个小人,所有的怒气积攒在胸口,急需宣泄。 “扑通——” 有人掉进了水里,而且那人似乎水性不好,一直在努力扑腾挣扎。 “阿叶——你做什么啊!” “救命——有人吗——快救命呀!” 和花大声喊叫,看着水里的齐冉狼狈地扑腾,趴在船舷想要去拉他的手,可是刚碰到一点,和花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人拉开,幸好船尾的渔夫反应很快,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捞人。 至于和花,直接被和叶扛了起来,朝刚刚他过来时候的那条船走去。 和花奋力挣扎可是一点用也没有,最后被和叶带上另一条船然后快速地离开了。 这边的齐冉则是被船夫捞了上来,浑身湿透的他很是狼狈,不过他并没有担心自己现在情况,反而急切地问船夫刚才那位小姐去哪里了? “少爷我没太注意,但是刚才来了一艘船,现在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刚才那个人已经把小姐带走了。” 船夫一边拧着湿衣服一边回忆着,齐冉一听,面色陡然一沉,吓得船夫的手都顿了下来。 “我们也回去,快点。” 齐冉的声音变得比他的面色还要冷,吩咐船夫赶紧回去。 这边和花心里担忧被和叶推下水的齐冉,心里又愧疚又生气,她被和叶带到了郊外的一处小院子,这地方她以前来过,是和叶专属的一处房屋,她被和叶抱在怀里进入院子的时候还听见了几声狗叫,不过发现来人是自己的主人后那狗叫声立刻停止,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 “和叶,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把齐冉推到水里!” 和花白皙可爱的脸上带着气愤的神情,到屋子里后她挣脱了和叶的怀抱,一脸愤怒地质问, “那个坏人在书院造我的谣,还天天带你出门,我怎么不能推他了?” 和叶不以为意,觉得完全就是齐冉的错,谁让他还在船上刺激他。 “可是,可是你可以好好和他说,也不用推他啊。” “姐姐,你才和那个姓齐的出去几天你就开始全向着他了,那我呢!” 其实最刺激和叶的不仅是齐冉,还是和花现在已经开始帮外人不帮他了,这怎么可以!他才是姐姐最亲近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 和花声音瞬间小了一些,她好像最近的确有些偏心齐冉忽略了和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和叶并没有听清楚,但他并没有在意,反而很认真地蹲下来看着和花的眼睛问她, “姐姐,如果你喜欢出去玩,以后我带你出门。” “你不要再和那个姓齐的出去了。” “嗯?为什么?” 和花有些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和叶要阻止她和齐冉出去。 “因为......因为......我...” 一说原因,和叶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脸上也变得有些微红,眼神开始闪烁,不敢看和花。 “可是阿叶你每次带我出去都是去爬山,我不喜欢爬山。” 和花也不掩饰自己的拒绝,想到以前每次都是被和叶带去爬山,她每次都是爬一半就爬不动了,还得让和叶背她。 “好好好,姐姐,以后不去爬山,我也带你去坐船逛果园。” “嗯,那还行。” “可要是齐冉邀请我,如果真的很好玩,我还是要去的,阿叶你不要再阻止了。” “啊?为什么啊,姐姐你别和他出去,他就是对你......就是,哎呀反正他看上去就不怀好意。” 和花不知道为什么和叶对齐冉意见这么大,但是和叶自己可是清楚知道的。 上一次因为他的原因,下雨天的时候姐姐被带去了齐冉府上,后来每一次只要有男女共上的课,和叶都发现齐冉站在他们那边眼神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和花,甚至又一次和花不小心崴脚,还是齐冉第一时间冲上去抱起了和花离开。 和叶赶过去的时候,和花正泪眼婆娑地被齐冉按摩脚踝,结实有力的手掌在那块带着淤青的莹白肌肤上揉搓,看上去有种奇异的色情。 齐冉的手上为了给和花揉脚沾上了药膏,当他洗干净手后面前瞬间多了一条十分白净的手帕,上面还带着一丝馨香, “齐冉,这个给你擦手。” 那是和花贴身的手绢,今天齐冉如此帮她,看见齐冉洗完手没有可以擦手的东西时,和花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的手帕拿了出来。 齐冉接过,但是并没有用来擦手,而是小心地折好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等他再一抬头,气喘吁吁的和叶已经冲了过来阻挡在他和和花之间。 知道和叶紧张这个姐姐,但没想到会如此过分紧张,齐冉没有多想,和叶刚才看到了齐冉帮和花揉脚踝的一幕,心里虽然很是不舒服,但是也明白齐冉是在帮和花。 可是等到几天后,和叶刚下课就看到了齐冉自己坐在座位上拿着一块手帕发呆,还把那块帕子凑到鼻下轻嗅出神一脸沉思的样子,和叶本来一脸嫌弃,但是却在发现那条手帕很是眼熟,好像和之前姐姐和花送他的一条手帕很像。 和叶直接过去抢过齐冉手里的手帕一看,果然! 想起齐冉刚才的神态,和叶心里更是愤怒,心中已然认定这个姓齐的绝对不是个好人。 所以之后每一次和齐冉交往的时候,他总是会一副护姐的姿态。 “阿叶,你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冲动了。” 和花知道和叶虽然总是会逗自己,但这一次把齐冉推下水真的有些冲动。 “知道了姐姐。” 和叶随口回答到,其实心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两人在院子里待了一下午,等到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当两人走进和府大厅一同朝后院走去的时候,和宇突然从一侧走了出来。 他默默注视着两人一同离去的身影,想到下午收到的消息,面色一脸的沉重。 4.好友 和老爷的夫人顾云湘是京中顾老丞相的小外孙女,不过因为远嫁许多年都没有回去,尤其是后来去世后就更是鲜少与京中有来往,只是每年过年都会有几封书信和礼物从京中寄来。 前几年顾老丞相身体不好,即将到大限之时说是十分想念自己的外孙女,尤其是他曾经最宠爱的小外孙女,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小外孙女已经离开多年,但没办法,为了满足老人的心愿,顾家人不远千里把和府一家人都请了过去见了顾老丞相最后一面。 那是和花第一次进京城。 她还记得那里有很多的姨娘,每个人都很好看,给了她很多好吃的糕点,说着她的娘亲以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乖巧美丽,只是红颜薄命,多么多么可怜,而哥哥和弟弟则是被叔叔伯伯们围住,说是要考校他们的学问。 那时的和花什么也不懂,只记得后来那个躺着床上的爷爷被送进了一个大大的黑匣子里面,身边的人一直在哭,哭到连她也忍不住掉泪。 顾家现在的家主是吏部侍郎顾大人,也是和花他们的大舅,顾大人只有一个儿子,叫顾留渊,这个儿子比和宇还要大两岁,他七岁入了军营,十多年的沙场生活让他也攒下不少军功,现在已经有官职在身,巧的是,刚好顾留渊上个月调任,刚好调任的就是和府所在的云城,隔壁的府衙。 顾留渊作为和宇和花他们的表哥,和老爷也是提前收到了信件,还准备要大摆筵席来招待顾留渊,只是顾留渊在信里却委婉谢绝了,只说一家人好好聚一聚就可以了,他不日就到。 于是,当顾留渊顶着晨露赶到和府门口的时候,街道上安安静静地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身材高大一脸刚毅的男人身边并没有带很多人,只带了四个侍卫,行李也不多,一行人看上去衣衫风尘仆仆,但精神却都十分抖擞,尤其是顾留渊,他本就生的高鼻深目,一双瞳色较淡的眼睛似乎一眼就能洞穿人心。 和老爷接到门房的消息后赶紧出门迎接,还让下人去把和叶和花都叫起来,至于和宇,他平时本就起的很早,此时已经在晨练了。 顾留渊在大厅等候的时候,和宇是第一个到来的人,他们互相寒暄了一番,问了一番近况之后,顾留渊丝毫不避讳地问起了和花的事情, “上次见和花表妹还是三年前了,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 “花花挺好的,前阵子刚订亲。” 和宇呷了一口茶,看上去风轻云淡地说道。 顾留渊瞳孔骤然微缩,放在椅子上的手也捏紧了几分,他皱着眉, “可是我并没有听姨父说过,对方是哪家公子?” “是江北知州齐知州的公子,齐冉。” “......” 顾留渊知道后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动弹,静静思索起来。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和花和叶终于出现在了大厅里,和花看到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表哥,起初眼神还有一些疑惑,但是在顾留渊走到她的面前,掀开自己手臂上的衣服,上面有一个浅浅的牙印痕迹的左手时,和花终于记了起来,惊喜地叫了一声, “留渊表哥!” “嗯。” 顾留渊的声音低沉,看着面前自己挂念了好几年的表妹,冷淡的面容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 说起来,要是按照和花的记性,她一般不太能记得住别人的名字和脸,但是顾留渊不一样,当年和花在京城的时候,顾留渊还救过她一命。 那一次参加完顾丞相的丧礼之后刚好赶上京中春猎,和宇和花还有和叶也受邀跟着一起去,和宇和叶两人被拉去打猎,就留下和花一个人坐在帐篷里等待。 糕点和美食吃多了的和花那天根本坐不住,趁几个姨娘聊得起劲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她从来没有去过猎场,也不知道那里处处都是危险,追着几只蝴蝶奔跑的她不知不觉就误入了森林深处。 当时回京的顾留渊也参加了这场春猎,一个人追着一头鹿也进了森林,刚好看到迷路的和花站在路中,他上前刚想带着这个迷糊的小表妹离开,却敏锐地察觉到草丛里的危险。 情急之下,顾留渊带着和花一个闪身躲进了另一边的灌木丛里,两人刚藏好,朝外面一看,一只斑斓的老虎矫健地跳了出来。 “啊——唔。” 和花受到惊吓直接叫了出来,顾留渊刚才没有拿弓箭,身边也没有武器,不敢惊动这只老虎,只能捂住和花的嘴。 但是和花张嘴就要咬下来,不得已,顾留渊伸出了手臂让和花咬住,以此来宣泄她的恐惧。 等到老虎甩着尾巴走了之后,顾留渊那只手已经被咬到流出鲜血,和花也惊吓过度晕过去了。 最后还是顾留渊将和花重新带了回去。 和花醒来后发现自己把表哥的手臂咬的不成人样,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于是之后留在京城的时间每天都成了顾留渊的跟屁虫,想要尽力补偿表哥。 顾留渊因为祖父的死和之后要留京的事,心里压力很大,毕竟整个顾家的担子在之后都要落在他的肩上,他连一丝的失误都不能有。 和花跟在他身边之后,每天要不然就是在他旁边像仓鼠一样吃东西,要不就是趴在书房的榻上睡到流口水,或者是凑到他身边帮他磨墨润笔,弄得白白的小脸像只花猫一样脏脏的。 可是顾留渊从没有嫌弃,每次看到这样对他全身心信赖,毫无防备而一无所求的和花,顾留渊总会感到一阵平静。 和花待在他身边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其他的声音都安静下来,他的心情前所未有地放松。 或许是因为,在她看来,顾留渊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身份,只是一个保护了她的哥哥。 可惜和花很快就离开了,这一分别,就是三年。 和花对顾留渊当然还有印象,毕竟不管是那只老虎还是她跟在顾留渊后面长达半个月的时间,对于这个令她充满安全感的表哥,和花怎么可能会忘记? 她亲昵地像以前一样靠在顾留渊身边,发现留渊表哥好像又长高了一些,明明她也长高了许多,却还是只到顾留渊的胸口。 另一边的和宇和叶看到和花对这个表哥亲近的态度都有些吃醋,但是想到顾留渊毕竟当年救过和花,两家还是亲戚,他们也只能默认眼前的场景。 不过两人没有酸多久,顾留渊用过了早饭后就要准备去上任了,他们也十分恭敬又略带欢喜地送走了他。 此时已经进入四月,天气已经开始转暖,四处莺歌燕舞,生机盎然。 随着天气变好,书院也开始举办起各种活动来,尤其是每月一次的诗会,每位有才华的学子都可以在诗会上亮出自己创作的诗文,以诗会友。 和宇平日里需要管理商铺,不太有空,对于这类诗会一般不会参加,和叶只喜欢在练武场舞刀弄剑,平时除了夫子布置的功课他也不大作诗,至于和花,对于这类诗会倒是很有兴趣,不过她自己不怎么会作诗,感兴趣的不过是诗会上各种美味的点心。 这个月的初一刚好也是今年第一次的诗会交流,和花早早就被侍女叫了起来,穿好衣服后去到饭厅,吃着吃着才发现,今天和叶怎么没出来? “二少爷今日被大少爷叫去巡视商铺了。” 一旁守候的侍女在和花四处看人的时候小声告知。 和花这才想起,每月初一和叶都会被和宇叫出去看铺子,学做生意,想着今天书院还有很多好吃的,她舔了舔嘴唇,早晨就喝了一小碗百合粥。 书院门口,齐冉看到那熟悉的马车嘴角不自觉就露出一抹笑容,他看着穿着白色院服的小巧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赶紧迎了上去。 “花花。” “齐冉,我来啦。” 和花嫣然一笑,自觉地走到了齐冉身边,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齐冉每天都在书院门口等她。 “这个给你。” 齐冉递给了和花一个十分宽大的白色布袋子,里面装着许多海棠花,红的白的都有, “哇,好香呀。” 前两天和叶带和花出了一趟门,这次终于不是爬山了,而是去了城外看海棠花,路上还“偶遇”了齐冉,齐冉听说和花很喜欢这些海棠花,今天特意装了一口袋送给她。 “谢谢齐冉,” “咱们走吧。” 和花高兴地收下了装了半袋海棠花的白袋子,肩并肩和齐冉一起朝书院里走去。 今天的书院比以往都要热闹几分,四处都是拿着宣纸的学子,或是神色激动,或是摇头晃脑地背诵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诗词。 其中那些学子们有男有女,他们时而为对方的才情称赞,时而会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 尽管女子的数量并不多,但是那些女子许多人都有十分过人的地方,比如杜月小姐的丹青是整个云城一绝,朱琴姑娘的棋艺天下无双,还有柳琪姑娘的琴技令人望尘莫及。 最厉害的当属风听语的诗文,风听语长相英气且十分有才华,作的诗磅礴大气,而且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铿锵感,或许是和她家世也有关系,她是当年征战月国的风大将军的后代,后来风大将军战死沙场,三个儿子为父报仇也英勇就义,现在风将军的后代也只有风听语和她的哥哥风止潇两人,而风止潇本想继续入伍继承父亲和祖父遗志,但被祖母坚决阻止,并且为他在云城谋了一个闲职。 “刘天霸,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说了,我不会喝的。” 好听的姑娘声音带着些许的愠怒,声音也高昂了几分。 刚吃了一小块核桃酥的和花和齐冉都听到了这句,循声望去,在一处凉亭前已经围满了人。 “风听语,你才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爹可是太守,你哥还在我爹手下做事,这杯酒,说什么你也得喝!” 一个同样身着学子服但是满脸麻子,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男子有些嚣张地对风听语叫嚣着。 “......” 一听对方用自己的兄长做威胁,风听语脸色变得有些许难看,半天没有出声,周围的学子大部分都很惧怕刘天霸的势力,毕竟强龙压不了地头蛇,都不想惹事,顿时一片鸦静。 刚走近的和花与齐冉从其他人嘴里也听到了事情的原委,风姑娘刚在和他人对诗,刘天霸突然插进来,说了几句狗屁不通的诗词后非要风听语喝她敬的酒,风听语不愿意,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齐冉看了一眼重重的人群,他知道刘天霸的为人本就高调,他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守,但是仗着自己地头蛇的身份肆无忌惮。 齐冉还在听着旁边人介绍始末,思索要不要上前帮忙替风听语解围,分神这会旁边的和花就已经不见了,等他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花花——花花你在哪里?”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一阵混乱,还有人高声叫了一句, “哎哟,谁踩我脚了!” “啊,别踩我,谁呀,别挤别挤。” “我的画我的画,你踩着了。” “哎哟喂,起开起开。” 围观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没工夫再关心凉亭里的事,都开始抱怨起自己周围的人来。 “......” 齐冉没空理会此时的骚动,反而到处寻找着和花。 等他再次见到和花的时候,只见她正使劲牵着一个姑娘从人群里跑出来,定睛一看,那姑娘正是风听语。 而凉亭里的刘天霸刚刚还耀武扬威地,突然就被一只白色的布袋子蒙住脑袋,周围的跟班也都被撞开倒地,地上洒落了满地的海棠花瓣,他自己则晕晕乎乎地摔倒在地,气急败坏地大声骂娘。 和花拉着风听语跑的很快,一直跑到了书院一处没人的花园才停下来,两人气喘吁吁地对视了一眼,和花一下子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刚才、刚才那个刘天霸、哈哈哈哈还摔了一跤,” “哈哈哈哈哈——” 喘着气的风听语很惊讶,她看着面前这个平时只知道坐在座位上发呆的和花,她居然救了她,还笑的前仰后俯,丝毫没有拘束,风听语听着她毫不做作的笑声,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浮现出笑意。 两人喘匀了气之后,风听语开口说, “你为什么帮我?” “额,我不知道。” 和花愣愣地看着面前风听语瞬间冷静的面容,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 入学的一年多来,和花几乎没什么朋友,平日里她们两人不太有什么交集,风听雨一心只有诗书和练功,课堂都是坐前排,而和花都是坐后排窗边,两人唯一的一次交谈还是之前骑马课上风听雨扶着和花上马,和花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不过说起和花帮忙的原因,是和花当时想到,她之前也被刘天霸拦住过,差点就被调戏,幸好和叶赶来的及时,当时刘天霸被和叶骂走了,但她仍然记得被那个丑男为难时候无助委屈又愤怒的心情,所以她一时间怒从心起,冲进人群里,把手里的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套在了刘天霸的头上。 微风渐起,一片叶子忽然落在了风听语的头顶上,只是她正牢牢注视着根本没有注意,而和花却看到了,主动靠近对方伸手就将那片叶子取了下来。 风听语被面前的人突然靠近,甚至能够闻见对方身上甜甜的味道,她的脸色微红,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下一秒她就发现,对方似乎只是为了帮她取下一片叶子。 发现和花只是想帮她取一片叶子而已,风听语的耳根都变得更红了。 等齐冉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风听语已经在对和花说着感谢的话并邀请她到自己府上做客。 “好呀,等过两天我就来找你玩。” 这是在书院里第一次有同性这么近距离地和她接触,和花有些兴奋,立刻就答应了风听语的邀约。 两天后,和花坐着马车一大早就出了门,趁着和叶还没有起床她可得赶紧出门,不然肯定又要被和叶黏上。 风家的院子很好找,就在北城门旁边,她们家的院落不大不小,但是装饰十分的简单雅致,和花一进去就十分有好感。 尤其是风听语那个白发苍苍的祖母,她的面容很是慈祥,但是不说话的时候又自有一股威严,风听语将和花介绍给了祖母,和花也十分得体地行礼,这让风家老太太很是满意,嘱咐了几句就让她们自己去玩了。 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姑娘自然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风听语告诉和花,即使她身为女儿身,也想像自己的父亲和伯父们一样上阵杀敌,以后要是有机会,她肯定会出去干一番大事业。 她甚至一直有偷偷习武。 和花满眼赞赏和羡慕地看着聊着自己理想的风听语,觉得对方仿佛在发光一样。 “花花,那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哥哥说,我明年就要成亲了。” 风听雨沉思了一会,看着花花不谙世事的样子,温柔地说道: “原来如此,花花,那个人真幸运,你这么可爱。” “可是我也想成为听语这样的女子。” “花花,其实你也很美好,有勇气又聪明,不一定要成为我这样,但我希望以后不管是有自己的理想还是嫁人生子,只要你有想做的事情,你一定要去做。” “嗯!”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和花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她虽然迟钝,却不笨,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慢吞吞的,和风听语完全不一样。 风听语见到可爱的小美人一脸的失落,赶紧说了很多劝慰的话,直到和花再次笑着抬起头来。 两人又聊了很多有关好吃的好玩的事情,叽叽喳喳说了一整个上午。 中午用饭的时候和花却发现那个和蔼的祖母没有出来,问风听语后,她的眉头微皱,唤来下人问了一嘴,才知道是风止潇回来了,正被老太太训话呢。 风听语下午的安排比较多,每天都要练习各种技艺,不过她也还想和和花在一起,就打算让和花先自己在院子里转一转,她去重新安排一下。 和花点点头,刚好吃饱了的她也想消消食,也不让侍女跟着,想着随便转转就回来。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好像高估了自己的认路能力,不一会就迷路了,四处转了转,终于听到了谈话声,顺着声音走去,听见靠近池塘的一间房间里传来几句熟悉的声音,似乎是老太太的声音。 “潇儿,祖母好不容易为你谋得这个职位,你怎么如此不珍惜!” “祖母,那刘太守徇私舞弊中饱私囊,根本就不值得我为他效忠,孩儿一刻都不想在他手下做事。” “潇儿,你是不是还想着去边关,你要是敢去,祖母就死给你看!” 老太太何尝不想自己的孙子能出人头地,不用窝在别人的手下受委屈, 可是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孩子全部都死在了战场上,她绝对不会让孙子孙女再去冒险! “祖母——” “反正我是不会再回刘太守那里了,祖母您不要再逼我。” 风止潇想起前几天了解到自己的妹妹在诗会上被刘太守的儿子刘天霸欺负,心里更是生气,他真想去将刘天霸打一顿,作为哥哥连自己妹妹都没法维护,心里郁闷至极。 “孩儿先告辞了。” “潇儿——” 随着一声关门声,风止潇毫不留恋的背影也随之消失,屋里的老太太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自己孙子的心,满面愁容,忽而又想起今日听语带来的那个娇美的小姐,想着越儿也到年纪了,豁然开朗地想到,她没有办法让潇儿安心地留在云城,可不见得别人不可以,若是给潇儿谈一门亲事...... 和花本想走进那处房屋问问路,可是刚靠近,就发现里面急急地走出了一个人,对方走路带风,甚至因为走得太快没有看路,刚一转弯就撞到了同样着急的和花。 “哎呀——” “呜呜好痛。” 两个人直接撞到了一起滚落在地,风止潇下意识地护住了怀里柔弱的姑娘,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但和花还是被撞得满眼金花。 风止潇一低头,就看到和花娇美如花的容颜,明亮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他,即使皱着眉头,也丝毫不损她的美丽和可爱。 “姑娘你没事吧?” “我....痛....” 和花捂着额头有些头晕,不自觉地朝面前的怀抱下意识地靠了靠,风止潇感觉到对方的依赖,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软软的,甜甜的,让他不自觉弯起嘴角想要更加拥紧怀中人的感觉。 晕晕乎乎的和花被风止潇很快带到了前厅,风止潇之前并没见过和花,但知道今天有妹妹的学堂好友上门,心里也明白过来,和花肯定就是听语的好友,正好,风听语处理好事情后也来找和花,一到前厅就看到自己哥哥正拦着和花,还拿了一个冰袋敷着和花的头。 “哥,这是怎么回事?” 风听语上前接过和花,看着她一副还晕晕的样子,风止潇解释说刚才他走太急,撞到了和花姑娘。 了解了事情经过后,风听语皱眉说了风止潇几句,和花毕竟是姑娘家,被他这么一撞肯定受到不小的惊吓。 “听语,我没事,其实刚才我也走很快的,不全怪别人。” 靠在风听语身上的和花听见职责那个大哥哥的话之后赶紧解释,她从风听语话里也听见对方应该是风家的大少爷风止潇,不想因为自己伤了她们兄妹感情。 “好啦,花花我帮你擦点药,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嗯。” 一旁的风止潇也赶紧示好,表达自己的关心,之后三个人又是聊天又是一起捣花瓣装香囊,气氛很好。直到黄昏,和花才在和府来人的催促下离开。 来的当然不是别人,正是和宇。 临走时,和花还很依依不舍,她觉得今天在风家真的还挺好玩的。风听语见状,适当地开口说,让和花下一次再来。 和花窝在和宇的怀里重重地点头,和宇低头,有些诧异和花对风听语的亲密。 5.报复 自从有了风听语这个朋友,和花每天的日子过得比以往充实许多,在书院的时候也有了人监督她学习的进度,因此学业上的进步很大。 和宇和叶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在风听语同样是姑娘,并没有阻止两人的交往。 可同样的,和花有了朋友的陪伴,被齐冉约出去的时间也少了很多,齐冉表面上表现出自己很是理解的模样,可是却对风听语是占着和花很是不满,所以也在暗暗想办法怎么分开两人。 “花花,下个月我要出远门几天,去见我家那边的一个亲戚,你的功课可不能落下。” “啊,听语你要去多久?要是太久我会想你的。” “最多七八天,很快就回来了。” “那还好。” “不过我给你布置的字帖可要好好练,回来我会检查的。” “听语.....少一点吧,那么多天我要写好久哦” 和花使劲眨眨眼,一脸地撒娇,希望听语能可怜可怜她, “不可以!” 风听语强忍住心里的喜爱,轻轻捏了捏和花的脸蛋,还揉了揉, “做事情要持之以恒,不得半途而废。” “知道啦。” 和花耷拉着小脑袋,一脸垂头丧气,却在风听语拿出了一份茯苓糕放在她面前后又喜笑颜开。 学堂里的两人开心地吃着糕点,根本没有意识到屋外的一双充满凶光又狡诈的眼。 上次刘天霸被人用白布袋套头的事情一直被许多人暗暗议论嘲笑,当时他并不知道是谁干的,尽管气的要命但也只能先吞下这个哑巴亏。 幸好他身边的跟班四处打听,说那天有道娇小的身影钻进了人群,有人看到是个姑娘,还是那个整个学院最笨的美人和花。 刘天霸这可更加生气了,本来之前他想调戏和花不成还被和叶狠狠骂了一顿,还说要放狗咬他,这次又被这娘们阴了,谁说她笨的?气死他了! 和府不过是一介商户,他家可是太守,和家的人三番四次戏弄他,他要是还忍下去,他就不姓刘! 至于风听语,他对她完全就是征服欲作祟,这口气他必须出出来。 偷偷摸摸躲在外面看着女子学堂内的两个女子,刘天霸已经开始盘算了起来。 一直围在和花身边的齐冉和叶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刘天霸不得不思考如何将两人引开。 这天,和花收到一封来自风听语署名的请帖,邀请她去城中最大的酒楼吃饭,刚收到那封请帖的时候和花还有些纳闷,听语不是说她去亲戚家了吗?怎么会邀请她去酒楼呢? 她想叫上和叶一起去,但是下人却来说,和家商铺有人闹事,和宇和叶已经赶过去处理了,而今天齐冉本来也要来找和花,却也临时遣人来告知说早上骑马撞到了一个路人,所以也无法前来。 和花心里虽然有些怀疑,但是以为是风听语去看望亲戚的日子变了,也没多想,带了两个侍女就朝摘星楼前去。 云城最大的摘星楼一共有七层,作为城里最大的酒楼,吃喝玩乐样样都有,和花前几次都是和叶偷偷带她来吃东西,可这里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好吃,她还和听语说过,不知道为什么风听语会邀请她到这里来。 她朝门口的人出示了一下请贴后立刻有人过来带她朝里面走去,路过三楼的时候,有桌客人的门刚好打开,里面的人朝外一望,刚好看到和花的侧脸,他有些惊讶,为什么和花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等他连忙追出来后,刚刚还在上楼梯的和花身影却突然消失不见,如果不是四楼的转角有两个倒在地上的侍女,他一定以为刚才见到的和花是自己的幻觉。 “不好。” 顾留渊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认出了倒在地上的侍女正是常跟在和花身边的人,心中担忧的他没有功夫再继续应酬下去,直接吩咐手下带人来将摘星楼围起来,他则在四楼查找线索。 另一边,和叶和宇两兄弟很快就处理好了那桩莫名其妙的碰瓷客人的事情,给了对方一个教训,齐冉将伤者送到医馆后也发现,此人一直哼哼唧唧,大夫检查后却似乎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们刚到和府去找和花,却得知和花去了摘星楼,而此时的摘星楼,已经被顾留渊带人围了起来。 可是即使顾留渊带人将摘星楼每个房间都搜查了一遍,根本就没有和花的踪影,看上去就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一般。 这样的结果让顾留渊心里的不安越发沉重,他正准备离开摘星楼的时候一出门碰上了和宇他们一行人。 “和花出事了。” 众人心里陡然一沉,围拢在一起开始快速分析。 顾留渊告诉了其他人他见到和花的始末,和花作为一个普通的商户小姐,平日里出了去书院之外根本就没有再接触过其他陌生人,也不可能和别人产生恩怨。 他们猜想,第一种可能是有人与和府有过节,绑走和花也是为了报复,另一种可能是绑错了人。 但是第二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从四楼倒下的两个侍女来看,对方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顾留渊派出了官兵开始四处搜查,齐冉也回去找他的父亲提供帮助,至于和宇和叶两人心中沉重不已,尤其是和叶,差点把摘星楼给拆了,还好顾留渊和和宇及时劝住他,他们将侍女带回了和府,准备将人弄醒好多问点线索。 另一边,风止潇因为之前和自己的祖母吵了一架,这次风听语和祖母去亲戚家的时候他并没有跟着去,在家天天练武,闲了几天之后突然想起之前在刘太守那里任职时还有一件兵器没有拿回来,那是他父亲留下的一把寒铁长剑,之前刘太守在家举行宴会的时候总是会让他在宴会上舞剑助兴。 想到这,风止潇眼里一阵厌恶,他的一身武艺居然仅仅是为了给那群无所事事的世家子弟看热闹的。 越想越气的风止潇直接出了门,朝太守府的方向走去,想要去拿回自己的那柄剑。 不过他还没有到太守府,在街上的时候突然远远地就看到刘太守家的几个家仆鬼鬼祟祟地,他还认出了其中的两人,王五王六,总是借自家主子的淫威到处耍微风。 他看到王五王六带着几个家仆抬着一个麻袋迅速地溜进了一条小巷子,不一会,他们几个人就推着一架三轮牛车出来了,几个人还四处张望,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注意他们。 风止潇反应很快,及时隐藏住了身形,没有被他们发现。 他心中起疑,平时王五王六他们做事十分大胆张扬,怎么会有如此小心翼翼低调的时候,肯定有什么事发生。 他偷偷跟在那几人后面,发现对方并没有回太守府,而是出了城,朝郊外走去,最后停在一家农房前,将麻袋从牛车上搬下来,关进了那处农房。 风止潇死死盯着那个麻袋,心里在想那究竟会是什么? 他本想等那几人走了再过去查看,但是发现只有王五王六两人离开,剩下的人都守在门口。 风止潇看那群人都待在门口,于是转身跟上了王五王六,他们直接回了太守府,风止潇借着拿回自己的剑的事情,虽然已经离任,但还是成功地混进了太守府。 就在他等着下人将他的剑拿过来给他时,四下无人,他迅速地摸着刚才王五王六的路线找去,发现他们果然是去给刘天霸汇报。 风止潇躲在墙角,偷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 “......少爷,人已经抓住了,只等少爷处置。” “哼,她敢戏弄我,我就得让她付出代价。” “少爷,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你去给我准备马匹,等天黑我就过去。” “......” 风止潇紧皱眉头,没有再听下去,看了看天色,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他们肯定抓了某人。 想到之前刘天霸将几个贫苦出身的农民打个半死,风止潇却无能为力,一点忙都帮不上,他暗暗攥紧了拳头,转身离去。 刘府的下人把风止潇的剑刚拿到客厅,之间一阵风吹过,那柄剑已经被人拿走了,速度之快,那下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风止潇来到郊外,他藏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后暗中观察,发现看守农房的人一共有四个,而且看上去身强力壮,面容凶狠。 他们已经生了一个火堆,正在屋子外面烤肉吃,看上去没有什么防备。 风止潇查看了一下地形,绕道屋子后面,刚好那里有一个破烂的三尺长的窗户,他放轻脚步小心地靠近。 屋内放了很多杂物,那个麻袋口也被打开来,风止潇本打算看一眼就走,却在看到那个麻袋里的人的时候被钉在原地。 少女晕晕乎乎地闭着眼睛,被人用迷药捂住口鼻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她的手脚都被绑住,努力地想要睁开眼但没有什么力气,细细的眉纠结在一起,嘴唇有些脱水,带着些许惨白,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头和鬓角。 可即使是如此狼狈的模样她仍然美的不可思议,风止潇却一眼就记起这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和花。 怎么会是她! 刘天霸实在是可恶! 风止潇要救人的念头更加坚定,首先就要解决门口的四个大汉,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刘天霸也随时都会过来,他必须要速战速决。 风止潇原地看了看四周,找到一块趁手的石头,他躲在屋子旁边,看着屋前围在火堆的四个人,手法精确地将那块石头扔进了火堆,顿时火花四溅,那四个大汉被惊扰,跳起来拍打掉在身上的火苗。 风止潇抓住机会,扔出剑鞘,砸晕了一个男人,剩下的三人很快反应过来想要反击,但也在几个瞬间就被风止潇打晕在地。 此时,安静下来的空气中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风止潇来不及等待,冲进房里抱起了屋内的和花离开了农房,他刚刚带着和花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就发现三人骑着马过来了。 来人正是刘天霸。 他看着被打晕在地的几个人,骂了几句没用的东西,当他发现被关在农房里的人已经不在了,直接捡起一根木柴殴打身边的王五王六,怎么会连个弱女子都看不住,真是一群饭桶! 刘天霸打着打着一个没注意衣服还被没有熄灭的火星点燃,名贵的丝绸外衣很快就被烧了一半,他哇哇大叫着赶紧脱去了外衣扔在了地上。 接着又在原地骂了半天后,等躺在地上的人都被他踢醒了这才罢休,一脸怒气地上马离开。 王五王六则留下来处理剩下的人,他们给了点银钱打发四个大汉,留下一地狼藉后离去。 风止潇抱着和花在那群人走后又等了半个时辰才出来,他带着和花重新回到那间农屋,试图将和花叫醒,但无论他怎么呼唤,和花的眼皮就是睁不开,整个人无力地靠着他。 幸好刚才那群大汉没有带走水壶,风止潇将水到在手上轻轻洒在和花脸上,还好,一炷香之后,本来还昏睡的和花终于有些挣扎地醒了过来。 “和花姑娘,和花姑娘,快醒醒。” “唔。” 和花只觉得全身酸疼,强忍不适地睁开了眼,当她看到四周陌生的环境,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还好风止潇将她叫了回来。 “听语的哥哥。” 和花努力眨眨眼,抖落睫毛上的水珠,她认出了面前的风止潇, “和花姑娘,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面容坚毅的男人给了和花很大的安全感,对方还很温柔地用袖子擦去了她脸上多余的水珠。 “我......我记得我收到了听语的帖子,然后去了摘星楼......” 她记得她正上楼梯,突然就被人捂住了口鼻,还没反应过来就失去了意识,等她再次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之前她微微醒过来的时候,还听见门外几个男的说话,还说要卖了她。 当时的她浑身无力,连哭都哭不出来。 以至于现在被风止潇救出来后也因为紧张过度,眼里仍然充满害怕和惊慌却一直没有流眼泪,不过在这风止潇眼里却是和花十分坚强,遇到这样的危险还能如此镇定。 “原来是这样,那帖子一定是假的,听语还没有回来,怎么可能给你发请帖。” “啊,是假的......” 就在风止潇刚打算告诉和花他见到刘天霸的事,外面突然传来十分仓促的马蹄声,风止潇立刻起身踩灭了面前燃起的小火堆,抱着和花躲在门后面听着外面的声音。 有人下了马,还交谈了几句,和花原本安静地窝在风止潇怀里,听见外面的声音之后十分激动地想要叫出声来。 “哥...唔。” 风止潇赶紧捂住了她的嘴,现在还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不能轻易暴露,不过外面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刚才和花叫出的那一声,直接闯进了农房。 风止潇见状也无法再隐藏,他将和花护在身后,与来人过招。 两人在黑暗里来回过了几十招,不分上下,还是和花大声叫了一句, “阿叶,我没事,别打了。” 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门外的人拿着火把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留渊表哥——” “阿叶——” 和花欣喜地看着来人,叫出了他们的名字,顾留渊距离和花最近,和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站起来跌进了他的怀里,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她说不出为什么这么想哭,只是看到顾留渊关怀的眼神她就觉得很难受。 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有了一个宣泄口。 “呜呜呜......” 哭声渐渐变大,好一会儿,和花哭爽了,但一旁的和叶还和风止潇对峙着,以防对方突然异动,他看到和花安然无恙,心里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在和花哭了一会,情绪释放完了之后赶紧给表哥他们解释,听语的哥哥没有伤害她,是他救了她。 几个人的误会终于解开,和叶好好安慰了和花一顿,对风止潇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一路上和叶都紧紧搂着和花,一刻都没有松开手,骑马都先将和花抱上马,自己坐在她的身后搂着她。 在和花失踪的这半天里,他设想了无数个结果,和叶这才发现,如果和花有个三长两短,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顾留渊则是和风止潇留在原地,他还要盘问一下有关今天这件事的细节,并且他还注意到房屋门前的火堆和一件丝绸衣衫,他必须要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和花失踪半天,和老爷也收到了消息,当他知道和花可能被人掳走了之后,受不了宝贝闺女丢失的打击,直接晕了过去,和宇又要找人又要派人照顾老父亲,才一个下午,他的鬓角直接多了几根白发。 当和叶带着面色有些憔悴的和花回来之后,和宇刚给父亲喂了药,准备再出门找找,他看着门口努力朝他扯出一抹微笑的和花,睁大了眼睛,害怕那是自己的幻觉,当和花过来抱住他,叫了一声 “哥哥。” 他才反应过来,和花回来了! 和宇反手紧紧抱住了和花,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和花融进他的身体里,和花太过疲惫,加上药劲还有些残余,双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花花——!” 这个夜晚,和府里一阵手忙脚乱。 6.为了吃糖 经过一场无妄之灾的和花病了好几天,期间很多人都来看望过她,来的最勤的,当然就是齐冉了。 齐冉当时回去找父亲帮忙的时候得知最近州府衙门抓了一批专门拐卖人口的罪犯,他还正在连夜审问,试图得到一些线索的时候,没想到和花已经被找到了。 当他赶到和府的时候,和花已经睡下,只不过脸色很是虚弱苍白,大夫说她受了惊,需要静养几天。 齐冉心疼不已,他的内心十分自责,因为,那天原本是他说好了要来带和花出门的,但是却临时有变,这才造成了和花出事,如果和花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根本就不会原谅自己。 “好了,花花需要休息,我们先离开吧。” 齐冉也就在和花屋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被和宇叫走了,此时顾留渊和风止潇也赶了回来,他们与和家兄弟一起在前厅讨论。 风止潇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又说一遍,加上齐冉想起在书院里发生的事并告诉众人之后,他们对于这一次刘天霸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愤恨不已,当下就决定商量如何惩治刘天霸。 虽说刘天霸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太守就胡作非为,但他毕竟年岁不大,和宇和顾留渊仅仅是暗地里派人偷偷接触他,带他去了几次赌坊,刘天霸就彻底陷入其中,不到三个月,刘天霸欠了不少银子,还抵押了自家的房屋,直到赌坊的人到刘太守家收账的时候,刘太守才反应过来,痛骂那个该死的不孝子,丝毫没有反思过自己的教育是否有错。 这件事最终以刘太守为了替儿子还赌债,大肆收受贿赂,最后被人上奏,只能贬职调任去了其他的地方。 而风止潇因为身手不凡且果敢沉稳,他救了和花,对和府有恩,顾留渊还请他到了府衙任职,成了一名捕快。 风听语回来听说和花经历了这样一番惊险的事情之后,更是飞奔到了和府来看望她,嘴里还不停骂着那几个贼人,她是属于不带一个脏字的骂人,和花听见后很是新奇。 不过这件事之后,和宇和叶开始重视起了和花的安全,现在和花不管去哪里,和叶都要跟着,甚至是和宇和叶去商铺例行查账都要把和花带上,至少会让她待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 他们实在是被吓怕了。 和宇表面看上去很是自持沉稳,但是他清楚地意识到,在得知和花失踪后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波动。 他们在商铺后院中间的房间查账,房门敞开,一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凉亭,凉亭里坐着一名身姿纤细,容貌娇俏可人的少女,正在边吃糕点边翻看手里的话本。 和花慢慢地看着话本里才子佳人的故事,吃糕点的动作也变得很缓慢,说实话,其实她有些没看懂,什么情呀爱的才子佳人,但这并没有影响她看这些杂书的兴趣,毕竟比起作那些枯燥的文章,这些话至少写的很通俗简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很快,时间一晃又到了夏天,和叶想要参加每年夏天云城举办的武林大会,于是每天都早起在院子里练功。 每年的比武大会是云城的特色,吸引了很多人来参加,届时整个云城都很热闹,主要是很多会功夫的人士以武会友。 以前和叶年龄不够,今年他已经满十四了,为了这一次的大会,他每天都铁打不动地训练,个头也窜了不少,和宇带和花去了乡下村庄小住半个月后,一回来,和花感觉和叶又长高不少,连声音都开始变得更加低沉磁性。 和花走到正在院子里对着木头桩子练拳的和叶身边,对方立刻停了下来,和花比了比自己的头,又伸出手摸了摸和叶的头,夸张地说道, “阿叶,你怎么好像又长高了许多?” “姐姐,是你太矮了。”和叶嬉笑出声。 “和叶,你又戏弄我!” “哈哈哈,姐姐怎么还是这么傻乎乎的,” 但是和花并没有在乎和叶继续说着什么,也没有理会赤裸上身的和叶健壮威武的身材,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根长满分叉的木头桩子上。 “阿叶,这个你是怎么练的?好奇怪的样子。” 和叶直接上手十分迅速地施展了一套拳法,打的木头桩子呼呼作响,和花眼睛都看直了。 “我也想学,阿叶教教我,我也想变的这么厉害,下次遇到坏人我就不怕了。” “额......” 和叶有些为难,毕竟学拳练武真的很累,和花身娇体弱,万一再伤着哪里可怎么办,还不心疼死他。 “姐姐,那我教你一招最厉害的。” 和叶脑筋一转,想了一个办法,他教和花要是遇到坏人,尤其是男人,直接狠狠地踢对方一脚。 和叶示范的位置在木头桩子的中间偏下的部分,和花不明白,但还是学着和叶的样子用尽全力踢了出去。 可是和叶踢的时候木头桩子摇摇晃晃,轮到和花,尽管她用尽了全力,也就仅仅是晃动了一两下。 这使得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和花不一会就没了兴趣,但是还算是学会了这一招。 当然,她还记得和叶一直唠叨的一句话, “踢的时候要尽全力。” 有些踢累了的和花坐到了一旁的秋千上,看着浑身精壮的和叶继续练拳,时不时还会说几句她在庄子上捉蝴蝶的事情。 此时阳光明媚,微风和煦,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比武大会也很快到来,和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街上的人也都多了起来,夏季的天气炎热,但是挡不住人们想要看热闹的心。 比武的擂台前面挤满了人,每个人都期待台上的比试。和叶也在那群人之中,不过其他人各个都身材魁梧,他的身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亮点。 和叶带着和花坐在一旁的酒楼最高的一层窗边,她满眼激动地望着楼下,手里的锦帕捏的紧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已经开始的比赛。 和宇则是默默地在一旁泡了一壶解乏的碧螺春,在和花看累了的时候递上去。 那些上擂台的人士每个人都身怀绝技,有的是身体如同铁皮做的一样刀枪不入,有的则是十分灵活,能够完美躲避对方的招式,还有的力大无穷,随便挥出一个拳头都带着一阵罡风...... 等了许久,和花终于看到和叶上场了,他的对手是一个身材十分高大,壮的像座山的男人,两人一对比,和叶看上去实在是渺小。 不过和叶虽然小小年纪,但面色已然沉静下来,他默默地观察对方的招数,最后腾飞而起,一脚踢在对方的太阳穴下方,将他放倒在地。 和花惊喜地看着楼下,和所有人一样都鼓起掌来。 “哥哥,你看,阿叶真厉害。” 和宇瞧了一眼楼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和叶再次放倒了那个灵活如蛇一般的男人和一个浑身铜墙铁壁一般的男人,就在看到和叶下一个对手是谁的时候,和宇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是他? 和宇还在思考的时候,楼下再次传来一片呼声,原来是和叶即将和最后一个高手对决,以此分出今天的胜利。 那个人面容坚毅,一脸正气,更重要的是他还穿着深蓝色的官服。 上台与和叶对打的正是如今作为捕快的风家少爷,风止潇。 他们的对决比之前要更加精彩,两个人赤手空拳,仅仅瞬间就已经来回了数十招,他们的实力看上去旗鼓相当,和叶的拳法迅速凌厉,风止潇却是游刃有余。 和花整个人都看呆了,她可没想和叶居然有如此实力,一时之间有点怀疑擂台上那个还是自己那个臭屁弟弟吗? 不过两人的过招并没有持续很久,当和叶被风止潇一脚揣在胸口的时候,胜负已经分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各种颁奖和表彰的仪式,过程有些无聊,和花也没有继续看,听和宇说待会仪式结束了和叶就会上来。 既然和叶现在已经比完了,那待会就可以去逛街了吧。 和花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待会应该买些什么,大哥可是答应了她,今天她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 上次的糖人好像还不错,不过刚才路过街上的时候好像闻到了炸豆腐的味道,哦对,还有那个玫瑰年糕...... 和宇宠溺地看着和花不知道想到什么一脸窃喜的表情,再次将和花面前只喝了一半的茶杯满上。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和叶终于上了楼来,他抱着手里的奖品一进门就凑到了和花面前,似乎在说,看我多厉害。 “阿叶,这什么呀?” 和花对他不感兴趣,但是对他手里的那支鲁班锁还是很有兴趣的。 “姐姐你都不关心关心我,怎么只注意到这个东西。” 和叶语气幽怨,但还是将手里的鲁班锁递给了和花,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小玩意。 只不过是块上好的碧玉做成的。 和花没理他,一脸兴奋地拿着手里的鲁班锁开始玩了起来。 这个锁其实就是一个匣子,可以轻易组装在一起,但是拆开就很难了,需要将特定的地方进行旋转才行。 和宇问了和叶几句关于今天比武的感受,这是和叶第一次参加,他虽然有很大的期望,但能看到和叶也尽力了。 “你已经很不错了,大哥看到了你的努力。” “我得承认,风止潇的确很厉害。” 一向有些瞧不起别人的和叶很少有这么认真地说。 两人继续说了几句,就听见旁边的和花将手里已经解开的鲁班锁的玉块摊在了桌子上,还说,这个也不是很难呀。 和宇和叶两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和花,小美人抬头一笑很是娇憨, “哥哥,阿叶,走,我们去街上吧。” 两人看着桌上被解开的鲁班锁,第一次觉得他们好像并没有那么了解和花,这种锁常人很难解开,听说现在最快解开此锁都要三日,平时做任何事都慢吞吞的和花解开此锁竟如此简单。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有些小店门口已经点亮了灯笼,和花却精力充沛地到处走走停停。 今天白天刚刚举行了大会,晚上的人也很多,和叶和宇虽然已经紧紧跟在和花身边了,但是一个转眼,和花又被人群挤走了一些,他们两人不得不使劲挤出人群,但是刚刚还在眼前的和花,此时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花花——” “姐姐——”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和叶和宇正着急地寻找着和花。 而和花则正站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子面前,兴奋又好奇地选择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她选来选去,最后拿了一个小羊的面具戴在脸上,付了钱后又开始朝下一个摊子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两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好在街道上虽然人多,但是并没有很长,和花逛到了街尾的时候那里的人已经少了很多,此时她的手上已经提了一盏花灯,脸上戴了一个面具,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支糖人。 发现大哥和弟弟都不见了的和花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坐在路边乖乖地开始吃糖人,她知道,要是像以前那样将糖人带回去,她肯定一口都吃不到,直接被和叶几口就啃光,这次她就先吃完了再回去。 她正开心地吃着糖,发现街道上突然有些骚乱,甚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街上走过,那人穿着官服,侧脸线条分明且坚毅。 那是听语的哥哥呢,和花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他们正着急找什么呢? 和花一脸疑惑,但是坐在原地并没有动弹,看到他们走过去后还是专心地吃着糖人。 没想到,下一秒,刚刚才走过去的风止潇,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啊——” 和花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动作一滞,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有些呆住。 风止潇也是刚接到和府下人来报说小姐在街上失踪,他才急急忙忙带着人赶过去准备找人。 只是没想到,一抬头,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刚刚他也只是微微一瞥,但是却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和花的纤细身影,已经走过的他特意过来确认,没想到真的是她! “花花,你知道你大哥和弟弟在找你吗?” “额......” 和花有些心虚,漂亮的眼睛快速眨了眨,视线移到了手上的糖人,脸色有些变得红红的。 她知道。 风止潇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在看到已经吃了一半的糖人,他似乎也明白和花和那两人走散的原因。 “好了,我送你回家吧,他们很担心你。” “谢谢风大哥。” 和花也没有多说,清楚和宇和叶现在肯定到处找她,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乖乖地起身,站在了风止潇旁边。 那根糖人也被她几口就咬碎塞进了嘴里,脸颊鼓鼓地就像一只仓鼠。 风止潇看着和花有些幼稚又乖巧的动作,心里也微微一动,却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和花没有说话,风止潇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地从街道上回到了和府门口,直到快将和花送进门里的时候,风止潇这个大男人才艰难地憋出一句, “花花,等一下,这个送你。” 他伸出了手,掌心里是一块红色玉佩,色泽红润,造型别致,像一只小鸭子。 “哇,真好看,谢谢风大哥。” 和花接过,带着欣喜的笑容欣赏着那块玉佩,越看越喜欢,还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风止潇见状,嘴角微微弯起,心里竟有些甜意。 他没有说的是,这块玉佩是今天他获得的奖品,那是一对鸳鸯红玉佩。 7.危险 回到房间的和花对那块玉佩爱不释手,把玩了许久,直到听见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才赶紧将玉佩放进自己枕头旁边的盒子里。 急匆匆的脚步很快凑近,门被打开,和宇和叶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花花你跑去哪里了?我们刚刚到处都找不到你。” “姐姐!你真是一点都不听话!” “我...我....是我不对,让你们担心了。” 看着面前两个男人满头大汗一脸焦急,和花很是心虚,只能小声地道歉。 和宇察觉到了和花的愧疚,阻止了和叶还想要继续说出的话,走过去摸了摸和花的头,语气温柔地问了下刚才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回来的。 “我遇到了风大哥,他送我回来的。” 风止潇? 和宇和叶不约而同地皱眉,但是没有多说,反而是安慰了和花一番,见时辰已经不早了,还叫了侍女进来伺候和花洗漱。 两人离开和花的房间之后到了书房,讨论起来。 “最近城里不太平,你和花花去书院一定要注意她的安全。” “嗯,我明白。” “可是大哥,最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最近附近的几座城都发生了恶性的案件,听说是从京城大牢里逃出了一个穷凶恶极的犯人,为了躲避抓捕南下后四处躲藏作案。 这个人的作案手法很是凶残,见过他的人几乎都被灭口了,而且根据那人的行动轨迹来看,他似乎是有一个目标。 “他应该是要过来找人报仇?” “大哥,那个人究竟是谁啊?” 此人叫做周三疤,是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犯,曾经因为口角就残忍杀害了自己的娘子,还将碰巧遇见此事的邻居村民也杀掉了,最后四处逃窜作案,搞得人心惶惶,影响很大,最后是被当地的齐知府沿着种种线索追踪最后设计将他送入天牢里。 当年的齐知府也因为破获抓到了这个重犯,第二年就升职做了知州。 “所以,他肯定会去齐家寻仇。” 和叶皱着眉头,暗暗心惊,齐家肯定知道这件事情,不然齐冉也不会最近这段日子都没有去书院,也没有出现在和花面前。 “总之,最近不要让花花随意外出,就算出去,你也要保护好她。” “知道了大哥。” 和叶明白和宇的担忧,毕竟和花现在已经和齐府定了亲,难免不怕对方打探了这个消息,从而威胁到和花的安全。 可是人世间的事情,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这天早上,和叶陪着和花去找风听语的路上,他们马车的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受惊,疯一般的跑了起来,和叶只来得及抱住和花离开马车站在街旁,就在两人惊魂未定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人冲出来想要带走和花,和叶当即反手互助自己的姐姐,和对方打了起来。可是来人似乎早有准备,他年纪尚轻,招式也不够狠辣,十几个来回之后被对方一掌打翻在地,眼睁睁看着对方拉走了惊慌失措的和花。 他看清楚了那个矮小大汉的样子,他的脸上正好有三道疤。 此时的和叶从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痛恨自己的能力不够,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赶紧起身朝商行跑去,他要立刻将和花被人掳走的事情告诉大哥。 和宇听说此事之后也是心中一紧,当即派人通知了顾留渊和齐府,他的眉头紧皱,他知道周三疤是为了找齐大人复仇,而伤害一个人,让对方最痛苦的方式就是伤害他的孩子,所以齐冉被保护了起来。 他们以为和齐冉只是订亲的和花本不应该被牵连,但是现在看来,周三疤抓不到齐冉,就打算从和花下手了。 “真是该死,抓住他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和叶咬牙切齿地说着,眼里的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 “别说那么多了,你快回忆一下当时你和他交手的情形。” 和宇心中十分担心,但仍然保持冷静,让和叶赶快回忆,刚好此时顾留渊已经得到消息,包括风止潇都一并赶了过来。 和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不一会他说出,刚才他和对方交手的时候,对方身上传来了一阵很浓的鱼腥味。 “鱼腥味?难道周三疤藏身在码头的鱼库?” 和宇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但是被顾留渊提醒, “码头的鱼库都是活鱼,且都是河鱼,不会有那么重的鱼腥味,只有在杀鱼的地方才会有。” “杀鱼的地方?” 风止潇突然想起什么,他赶紧开口: “是菜市场!” 和宇和花被偷袭的地方距离菜市场很近,那里的人流众多,也是和花被带走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的原因。 几个人赶紧带人赶到了菜市场,可是严加搜查也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四个男人正在焦灼的时候,突然有消息传来,周三疤带着和花小姐正在齐府门口对峙呢! 当众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周三疤挟持着满脸泪水的和花,齐冉正跪在他面前,请求他不要伤害和花。 “哼,老匹夫竟然如此胆小如鼠,只派个自己的儿子出来当挡箭牌,当年用我老娘设计陷害我抓捕我的时候也不曾现身,可真是王八蛋。” 周三疤不停地在破口大骂,就算齐冉已经下跪他还是不住嘴,和花感受到自己脖子上冰凉的刀刃,听着周三疤骂的越来越难听,终于是忍不住开口, “齐大人至少还有个儿子帮他,你呢,你有什么?你有孩子吗?” “......” “你个小女子,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敢和我犟嘴!” “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周三疤本就是个小气性急的人,同时也听不得别人对他讥讽,手下一重,和花细嫩的脖子上当即被剌出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和花知道自己刚才惹怒了对方,此时疼痛也不敢再吭声。 “不要!” 齐冉试图起身阻止,但还是被周三疤的举动吓住,怕他真的一刀下去就切断和花的喉咙。 “赶紧叫你的老子爹出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齐冉自己挺身而出当然就是不想让自己的父亲落入两难的境地,他努力地周旋着, “家父身体不适,数日前就已经去了山外的寺庙修养,今日真的不在府中。” “你不要那么多借口,要是今天我见不到他,就杀了这个小女娃,听说她是你的未婚妻是吧,呵呵。” 周三疤冷笑了几声,齐冉背后发凉,突然,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人还冲了出来。 “哥哥!” 和花脖子很疼,但是看见和宇和叶他们的时候还是惊喜地叫了出来,但是也是这一叫,让周三疤变得更加警惕,整个人都藏在了和花身后。 “周三疤,你真是胆大妄为,竟然当中挟持一位手无寸铁的姑娘!” 顾留渊紧跟其后,却是风止潇首先出声,面露担忧。 周三疤没有理会这些人,只是不停叫嚣着要齐大人出来,或者拿出他的项上人头,他就会放过和花。 顾留渊意识到了当下焦灼的处境,也看到了和花脖子上的伤口以及被鲜血然后的领口,他眉头一皱,悄悄地退了出了人群。 和宇试图收买周三疤, “周兄弟,你手上绑的人是我的妹妹,她平日和你并无冤仇,如果你能放了她,我愿意出黄金一万两赠与你。” 说完,和宇已经派人去准备金子,周三疤眼里瞬间露出贪婪的神色,但嘴上的嗤之以鼻, “黄金?你别不是在骗我吧,等你拿出来再说。” 周三疤还看到了之前和他打斗过的和叶,顿时面露嘲笑,讽刺了和叶身手不错但是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的花架子,和叶愤怒不已,可是碍于对方挟持了和花,手里攥紧了拳头却挥不出去。 可是等和宇取来金子,装进袋子里扔给周三疤之后,对方仍然没有放开和花, “呵呵,今天收获真不赖,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他要让齐大人也尝尝痛失亲人的痛苦。 周三疤竟然让齐冉自残! “只要你用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我就放了她。” 齐冉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神坚定地说, “一言为定。” “齐冉,不要,不可以!” 本来还坚强的和花看到齐冉真的拿起匕首的时候泪水瞬间涌出,一串接一串,她很痛也很害怕,可是她不想齐冉死去。 可是齐冉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高高举起的匕首眼看就要重重地插进他的胸膛。 此时也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勇气,和花不顾自己的脖子还在别人的刀下,她只是单纯地想阻止齐冉自残,一股蛮力一下子挥开了周三疤的手臂,靠着之前和叶教她的一招狠狠地踢向了周三疤的裤裆然后猛地扑向了齐冉。 电光火石之间,一支破风的利箭射出,正中后面试图举刀砍向和花的周三疤。 矮小的男人头上插着箭轰然倒地。 但是因为和花突然的冲向齐冉,他没有将匕首插进胸口,却不小心划伤了和花,和花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8.离开 经过这样的一场危险之后,和花被送到了顾留渊的府衙那里修养,因为和家现在准备要和齐家解除婚约,毕竟不知道下一次和花还会不会这么好运。 和花脖子上的伤没有那么严重,可手臂却留下了抹不去的一道疤痕,她自己不甚在意,和宇和叶两兄弟却看到雪白的手臂上一道淡淡的肉痕后又狠狠地骂了齐冉一通。 和老爷心里也难受,甚至因为和花的最近接连受害直接病倒了,一切事情都交给了和宇去办。 齐少爷当然坚决不同意,怎么可以说退婚就退婚呢?他一再向和宇保证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可是和宇都用‘这是家父的意思’搪塞,齐冉说要求见和老爷的时候,他又称父亲病重不见客。 齐冉无语又生气,却根本没办法,只能每天都守在顾留渊府衙门口,只求能见上和花一面。 他站在衙门门口又不告状不做什么,每天还有人给他送饭来,坐在门口就吃,别人倒是无所谓,顾大人可就不乐意了。 不知道顾留渊用了什么法子,他见齐冉在门口呆了三天还不肯离开,主动和齐冉说了几句话,没想到说到最后齐少爷面色凝重,竟然主动离去,又过了几天,除了不同意和府的退婚要求,也不再怎么闹腾了。 和叶每天都来陪受伤的和花,只是不管和花怎么逗他,他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叶,你最近究竟怎么了?” 坐在府衙后面院子里的秋千上,和花看着靠在一旁树下的和叶,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没什么。” 和叶看着和花发呆,听见对方的问话回过了神,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我昨天听见你和表哥说你想要去天山,阿叶,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呢?” 和花只是静静地坐在秋千上,看着和叶听见她的问话之后缓缓走来,附身靠近了她。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细腻美丽的脸蛋上轻轻摩挲了几下,一双好看的眼睛里盛满了爱惜和珍视,可是他的神色又很纠结,几个瞬息之间,仰着头的和花突然被和叶蒙住了眼睛。 她只感觉自己的嘴唇似乎被什么触碰了一下,很柔软,带着一点温热。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感受那个触感,就听见顾留渊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花花——。” 和花和叶两人都抬头看去,他们的表哥冷冷地站在原地,似乎将刚才地一幕尽收眼底。 和花没想到和叶离开的如此迅速,顾留渊和花花解释的时候只是说,和叶想要学更厉害的武功,所以远赴天山去拜天山老人为师。 顾留渊在边境军队的时候曾经和天山老人有过来往,当时天山老人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与土匪大战,对方死伤大半但天山老人却也被土匪围攻还阴险地下了毒药,天山老人即使功夫了得也差点命丧人手,是顾留渊带着军队路过正好救下对方,从此天山老人答应愿意为顾留渊做一件事。 和叶这几天的表现顾留渊都看在眼里,他看着和花每天都无比亲密地与和叶在一起,她胳膊的伤都是和叶帮她上的药,每次和叶的手握着和花那只雪白的手臂时,顾留渊总觉得有些刺眼,他能看到,和叶眼中的情谊一点都没有隐藏。 同时,眼神敏锐的顾留渊叶同意看到了和叶因为没能保护好和花的不甘心,他这才思索一番后,叫了和叶去。 他写了一封信交给和叶,相信天山老人看了这封信之后定会不负所托。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拜托天山老人能够收和叶作为他的弟子,传授他武艺。 自从和叶离开后,和宇因为处理各种事务也十分繁忙,所以妹妹也就只能托付给表哥照顾。 顾大人心里当然开心,平时不够言笑的他似乎都开朗许多,刚好和花身体好了之后闲的无聊竟然开始对厨艺有了兴趣,而且她天赋还很高,普通的炒菜炖菜看一遍厨师的做法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变着花样给顾留渊做吃的,每天从衙门回来的顾留渊一回来就有和花亲手做的菜肴等着他,让他生出一种幸福的感觉。 但是就算做饭的天赋很高,也有失手的时候。 今天和花又学了一道新菜,红烧排骨和莲子薏仁汤,他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香味。 “花花你最近真的进步好快,好香呀。” 顾大人来到内厅,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就一如既往地夸赞着和花,没有看到桌上的菜就已经开始赞美了,直到他低头一看,桌上白色的瓷盘上面有几坨黑漆漆的东西,和花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她说, “我第一次做这个排骨,炒糖色的时候火候太大了。” “这卖相不好,表哥还是让厨师大哥重新给你做一份吧…..表哥……” 和花的话还在嘴边,顾留渊已经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了,他仔细品尝了一下,黑色的糖衣有些发苦,但是该有的味道并没有因此被掩盖,香料的味道和肉味恰到好处,看来是炖了很久。 “花花,味道真的很好吃,你试试,表哥没有骗你。” 和花摇头,出锅的时候她就已经尝过了,是苦的。 和花并不知道,不管她做的是苦是酸是辣是咸,顾流渊都会说好吃,因为这样的生活,正是他期待已久的。 9.祝你成功 又过了半个月,和花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自从和叶走后,和花的婚约也暂时搁置了下来,毕竟齐冉死活不同意退婚,可是也没有办法见到和花,因为和花现在也不去学堂了,只有风听语一个闺蜜有时候能去见一见和花。 “花花,有件事我想告诉你……”风听语面色有些纠结,但是看着荷花疑惑的神色的时候,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 “是齐冉托我帮他带话的,他说有生死攸关的事情想要和你见面说,所以拜托我转告你,明天黄昏的时候城外的小河旁他等你。” “啊,什么事情啊?” 和花眨眨眼睛,有些不解,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大哥在她养伤期间告诉她,齐冉因为愧疚所以一直没能来看她,至于婚事,父亲也因为她被劫持一事很担心,所以打算搁置。 和花想,就算不和齐冉成亲也没关系,她还有大哥呢。 可是心里总是微微失落的。 现在听到齐冉居然主动约她,和花心里还是有些开心,所以她还是打算去见见齐冉。 只是她现在毕竟在府衙后院,出门的时候身后总是会跟两个便衣的护卫,是顾流渊强行要求的,生怕她再出一点差池。 所以当第二天,和花借口上街买东西最后来到护城河边见齐冉的时候,身后就跟着萧九和萧十。 他们本是顾流渊的贴身护卫,武功高强,被顾流渊特意派来保护和花。 齐冉还来不及表达自己见到和花的兴奋就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人,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幽怨, “花花,我本以为我们只有两人会面的。” “他们是留渊表哥派来保护我的,没事的齐冉,你就当他们不存在。” “……” 齐冉深知经过之前那一件事之后顾流渊的担心,他也没有再多说,反而询问起和花的近况来。 和花一一回答,聊了好一会才想起来, “齐冉,听语说你有生死攸关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啊?” 齐冉的眼神很深邃,只是近来有些憔悴的他直直地盯着和花,那张美丽娇俏的脸蛋有些瘦了,肯定是之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吧。 “我要上京去了,去参加科考。” “哇,好厉害,可是……你什么时候去?” 花花本来拍了一下手,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落寞,询问齐冉什么时候走。 “三天之后。” “这么快……” “嗯。” “那祝你成功哦。” 和花隐忍地低下头,突然又想到了和叶的离开,心里突然变得有些惆怅,情绪也低落了许多。 齐冉默默观察着和花的表情,他往后看了两眼那两尊佛一样的护卫,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突然伸出手牵住了和花的一只手。 那两名护卫看到了齐冉动手,电光火石般也同时出手,直接将齐冉的手折在他背后,齐冉痛的额头青筋都出现了,但是看向和花的时候,却又故意眨眨眼睛,仿佛在说,别出声。 和花反应过来后,握着手里硬硬的一块东西和纸条,默默地将手伸进了衣袖里面。 她让护卫放开齐冉,想起了之前自己内心的疑问,咬了咬嘴唇问他, “齐冉,那你还会和我成亲吗?” “我当然想要和你成亲。” 只是,这个世上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顾留渊告诉他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和府想要和他们齐家解除婚约的理由不止是怕再被人寻仇,而是齐大人之前站错了队,被人寻仇只不过是一个很表面的幌子,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所以他不可能让和花再深陷未知的危险里。 这也是当时让齐冉深受打击离去的原因,他需要向自己的父亲求证! 只是没想到事实果然如顾流渊所说。 和花得到齐冉的回答,知道齐冉还是愿意和她成亲的,所以之前心里积攒的难受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我等你。” “嗯。” 齐冉对着和花露出温柔帅气的笑容,只是里面似乎藏着些许的苦涩。 他知道,就算他不答应退婚,和宇以及顾流渊也有办法,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和能力去反抗。 他心里好恨。 齐冉恋恋不舍地看着和花,不停在脑海中描绘着她的模样,和花也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他多么想要这一刻变成永恒,但是很快,他就只能看着和花的背影,两人渐行渐远。 他不知道,这一别,两人再见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 齐冉出发的那天,和花本来想要去送行,但是却被和宇的到来打断。 自从和花出事,顾留渊以及和宇两人经常在书房讨论什么,尤其是和家的产业,两人甚至在商量什么时候去京城。 和花那天在书房正在给和叶写信,她写了自己每天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好吃的,学会了新的糕点,也写了自己很想和叶,等他回来一定给他做好吃的,也想要和叶好好学功夫,以后不管碰到谁都能打败,再也不怕任何人。 和宇熟门熟路地走进来后,看到和花认真的样子很是欣慰,走上前去想要看一下和花写的字,但是过去一看,手直接握上了和花执笔的手。 “花花,大哥之前教过你,要静下心来慢慢控笔,” “你看你这纸上都是墨点,我们重新写。” 说完,和宇直接重新拿了一张纸,然后握着和花的手,准备将一旁的信件重新誊抄。 和花撇撇嘴,她已经很认真地写了,可是一不留神就会写错,她才会涂改一下。 好闻的青檀香味道从和宇身上传来,和花整个人都被和宇拥在怀里, 因为和齐冉的婚事告吹,齐冉还被强行押去了京城参加科举考试,所以及笄的和花现在也没有了婚事。 但是顾留渊倒是有了心思,他最近频频接到京城的信件,想要让他回去帮忙,顾留渊心思缜密,他知道一旦回去,和花就与他更加疏离,于是他打算立刻向和老爷求娶和花。 10.洞房H 顾留渊的求娶很顺利,就连和宇都没有说半个不字,时间就定在三个月后的一个春天吉日。 和花也很惊讶,怎么自己突然就要嫁给表哥了? 那齐冉怎么办? 但是她和顾留渊相处的很好,和宇也很支持,她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至于齐冉......和宇告诉她,他们早就已经解除婚约了,不需要在乎。 她将这件事告诉了远在边境的和叶,对方收到信却也已经过了一个半月,当他再花了一个半月赶回来的时候,刚好是顾留渊和和花的大婚之日。 这天阳光十分的明媚,是一个大吉的日子,整个云城都铺上了一层红色,红的让人心颤。 离开家半年多的和叶整个人都和之前大不一样,他的个子长高了许多,眉眼也张开来,变得有些许的锋利,曾经脸上总是冷冷的表情现在更是冷漠,只是尽管没什么表情,但那张精致的脸还是令无数人心动。 他更加强壮也更加有实力。 只是最开始,并不都是一帆风顺的,天山老人从他以上山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出了他内心里藏着的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因此提醒他,如果心魔不解,就算他再练十年武功也无济于事。 和叶不解,心魔,他的心魔,会是什么呢? 在雪山上的时候,在冷泉修炼的时候,在风雪间舞剑的时候,他一点点看清了自己的心。 就连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想要变得更加强大,然后有能力保护她,他心里想的仍然是那个自己一直觉得笨笨傻傻的姐姐。 自从离开家后,他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 他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当他看见穿着红嫁衣,美到他呆立原地久久无法回神的姐姐的时候,他的心终于又被填满。 和花非常惊喜,她看到出现在自己房门处的和叶还以为出现了幻觉,直到她扑进了他的怀里,这才开心地叫出来, “和叶,你回来了!我好开心呀。” “嗯,我回来了,姐...姐。” 和叶紧紧地搂住了和花,穿着单衣的她好像瘦了,比之前也长高了,雪白娇嫩的脸上涂着胭脂,嘴唇嫣红,眉眼精致,美到无法描述。 而此时她的眼里全是他,都是喜悦和开心。 “时辰不早了,小舅子别在这了,吉时快到了。”一旁的媒婆一点眼色也没有,直接催促着和叶离开,和叶很想扇走这个碍事的婆子,可是不行,和花即将要嫁的是顾留渊,如果是别人他肯定直接果断地就抢走和花了,但那个人是顾留渊,是和宇给他的信中提到过的,如果想要保护和花不受伤害,只能和顾留渊成亲的顾留渊。 和叶被媒婆掰开了抱着和花的手然后直接赶出了门外,他呆呆地站在门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还好那些下人们认出了和叶,有人直接带着和叶去了顾府的酒席,安排他入座。 因为和老爷身体欠佳,拜高堂的时候还是和宇主持的,和叶看见了大哥竟然也穿着一身红色,看上去倒是像他们三人结婚一样,心里有些犯嘀咕,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白色的天山弟子服,叹了口气。 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姐姐嫁给了别人,和叶心里无比难受,可是脸上还强撑笑容,有人向他敬酒,他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地喝着,迷蒙中,他看到哥哥和宇和顾留渊也在大厅里一桌又一桌地敬酒,人群喧闹之间,他还看到风止潇和风听语两兄妹,只是风止潇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风听语则是在一旁不断提醒他什么。 和宇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和叶,和叶有些赌气,气自己的哥哥竟然会同意将和花嫁给顾留渊,心里烦闷的他越喝越醉,最后喝醉了就直接跑去了花园坐着,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热闹的人声开始逐渐散去,和宇小憩了一会也突然醒了过来,他准备离开,却看到顾留渊开始朝东边的厢房走去,他知道那边是和花的房间,刚才他本来也想去的,但是仆从实在太多,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于是就在花园里找了一处视野最好的位置坐着。 顾留渊进去了,今夜就要与和花洞房了吧。 呵,他已经看到了对方挥退了所有的下人,似乎还严厉地禁止所有人靠近,和叶心想,今晚这个墙脚,他是听定了。 只是还没有等和叶有所行动,有些惊讶地长大了嘴,因为他发现,在顾留渊进房之后,自己的大哥竟然也进了那间洞房?! 震惊不已的和叶连忙施展轻功,最后轻手轻脚地绕道了厢房后面,轻轻地将窗户纸捅了一个洞,朝里面看去。 和花似乎是被灌了参有些许迷药的酒,她的意识有些不清楚,看着面前的相公似乎是变成了两个人,她摇摇头,却越看越迷糊。 那两个高大男人缓慢地靠近,他们看着今日盛装打扮美丽无双的和花,心下都激动不已,顾留渊刚和她喝了交杯酒,和花酒量不好,加上酒里放了东西,此时的她已经醉的七八分了。 和宇从背后搂住了和花,他怜爱地吻了吻她的鬓发,面前的顾留渊则是开始解去了和花的新娘嫁衣,一层一层的衣衫被松开,大手掀开了遮住春光的碍事衣物,露出诱人的春色,他俯下身去咬住了樱红,未知人事的和花只觉得胸口酥痒,忍不住挺了挺胸口,反而更将自己送入顾留渊的口中,她的唇舌也被身后的和宇截住,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砧板上的鱼,肚皮朝上,任人宰割。 她的意识变得十分地模糊,只觉得自己的下裤不知道被谁脱去,她被人掰开了双腿,后面还有一人紧紧地搂住她。 手指有着厚茧的男人动作轻柔却情色地揉捏和花的穴口,从没有被如此刺激的和花忍不住蜷起雪白的脚趾,嘴里呜咽出声, “不要、不要......” 可是那只手指并不听从她的抗拒,在狠狠地揉搓一下之后,他开始尝试用一根手指捅进那处狭窄的穴口里。 和花浑身一激灵,意识似乎也回来几分,但是身后的人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狂风暴雨一般的吻落在她的脸颊、颈部,她无法吞咽口中的口水,透明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和脖颈留下。 身体似乎逐渐适应,那只手却并不安分,从一根手指变成了三根,她试图通过夹紧双腿来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双腿却被限制住,始终无法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那几只作乱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但是与此同时床上的和花身下也已经泥泞一片,她的穴口吐出了丝丝透明的液体,整个人也微微颤抖着。 意识迷蒙中的她以为这样已经结束了,但是没想到,下一瞬间,一个滚烫又巨大的东西抵住了她的穴口,雪白的身子开始变得颤抖,她似乎意识到了那个东西是什么,试图通过挣扎来摆脱,但是她的力气早已用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忍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滚烫的东西缓慢的进入,似乎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所以她并没有很难受,但是随着进入的长度越来越深,和花无意识的呻吟也越来越强烈, “不要了、不要了,好大......” 狭窄的穴口似乎完全容纳不了如此硕大的巨物,甚至在进入到一半的时候,顾留渊就感受到自己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他有些欣喜若狂,他按住了和花柔弱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呼唤着‘花花’,然后猛地一挺身, “啊——” 和花带着痛苦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屋子,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情欲,顾留渊额头的汗珠不由自主地滑落,他抓着和花的腰不停地挺动,每一次都撞地和花浑身一颤,点点血丝也沾染在床上的锦帕上。 她身后的和宇看着这样的和花眼神中有些苦涩,但是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双手揉上了那双晃动的雪乳,他控制着力度揉捏,但是很快那雪白的皮肤上还是印上了斑斑红痕。 顾留渊的做了很久,直到和花都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才射在她的体内,和花头上的金钗和簪子掉了满地,她的黑发粘在了她的嘴角,和宇帮她撩开了嘴角的那一缕黑发,然后和顾留渊换了一个位置。 如果说刚才顾留渊就像是一只发情的老虎,那此时的和宇更像是一只处在控制自己兽性边缘的雄狮,他按住了和花的腰,并顺势将她翻转过来,雪白的小屁股正对着他,和宇释放出了自己早就高高翘起的巨物,在和花还以为在休息的时候直接插了进去。 早就已经酸软的穴口重新被巨物填满,和花此时却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瘫软的她被顾留渊抱在怀里,下身却和自己的亲哥哥紧密相连,和花没有办法思考,她甚至以为身前身后是一个人,那就是她的相公。 仿佛置身于天上人间的和宇在看到面前的和花试图扭头看他的时候终于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他看着和花迷茫地充满水珠的眼神,心里的欲念汹涌而来,他狠狠地撞击着身下这具柔软的身体,就像是要将对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承受不住的和花只能虚虚地搂着面前的顾留渊,整个人都挂在了对方的身上,这也让身后的和宇趁虚而入,直接架住了和花的双腿,大开大合地驰骋起来。 春色弥漫在整个房间,除了男子的粗喘就是女孩呜咽的呻吟,惹人怜爱。 和叶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幕,他看见了自己的兄长还有表兄和自己的亲姐姐做着最亲密的事情,而更可怕的是,他并不觉得这样有违人伦,反而只是怨恨起和宇为什么没有告诉他,没有让他也加入! 终于,这场三个人的情事在两个时辰后稍微安静了下来,和叶本想直接冲进去,但是又怕这件事一旦闹大会对和花的名节产生伤害,他只得按捺住自己的急躁,等到黎明时分,和宇穿戴整齐后,亲吻了睡梦中的和花离开房间,和叶这才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房中的和宇还有顾留渊其实早就发现了和叶的偷窥,和宇离开后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转入了一条空巷,和叶立刻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都看见了。” “你们......你们究竟为什么!凭什么不告诉我!”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只要知道,我们不会伤害花花。” “可是你们都那样对她了!” 和叶的双眼通红,看了亲姐姐和亲哥哥一晚上的春宫,结果对方什么解释都没有还故弄玄虚,他的嗓音都带着一些气急败坏。 “我有的是时间,不管你的话有多长,我必须知道。” “凭什么你们俩能,我就不可以!” 和宇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和叶,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昨夜的确是我们两人,但在花花眼中,她的相公只有一个,那就是顾留渊。” “什么?!” “所以,你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不然......” 和宇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和叶也知道他的意思,一旦这件事暴露,和花肯定会崩溃的,可是和宇还是没有说为什么他要和顾留渊两人那样对和花。 “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和叶必须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你现在没有能力保护花花,你没有办法护她周全,阿叶,你回去吧,等你从天山学成归来,我们会告诉你一切的。” 和叶有些被打击到, “我没有能力?!” 和叶心里的不满和愤怒顿时达到顶点,他控制不住地出手一掌将和宇打翻在地,和宇毫无防备,被打倒在地甚至吐出了一口血来。 就在被怒火蒙蔽理智的和叶还想继续下手的时候,一只利箭破空而来,擦着他的耳边飞过,一丝血痕瞬间出现在他的耳旁。 和叶大惊,回头一看,黎明的夜色朦胧中,那个高大的身影提着弓弩缓缓走出来,是顾留渊。 和叶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和宇刚才说的话, “你的能力还不够......” 他又蓄力了一掌,试图击向朝他走来的顾留渊,但是没想到还没等近身,对方直接一个闪躲,瞬间出腿踢向了和宇的双腿。 少年顿时双腿触地,跪倒在地,面朝的方向正是和宇的方向。 “向你哥道歉。” 此时和宇已经捂着胸口站了起来,他来到和叶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弟弟,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 “算了,我知道他的不甘,就像我自己一样。” 顾留渊淡色的瞳孔看了眼两兄弟,面无表情地说, “早就说好的事,不要反悔。” 和宇似乎想起了自己之前和顾留渊的约定,想到和花,他的眼里又浮现出挣扎的痛苦,他说, “我知道,我会和和叶好好说清楚,你无须担心。” 和叶有些迟钝地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可是具体是什么他现在也不知道,就在他还想张嘴问的时候,和宇已经拉着他离开了。 外面的街巷也在破晓的晨光中热闹起来。 11.丑风筝 和花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也成为了自己的夫君,她只是觉得有时候顾留渊晚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每天早上回忆起来的时候脸都红的发烫,毕竟身上痕迹实在是太多了。 连着休息了三四天,和花才从房间出来。 今天天气很好,和花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凉亭,只是手上多了一个绣绷子,她认真又小心地在上面绣着一只老鹰。 那只老鹰模样看上去很是雄伟,可是针脚的部分有些粗糙,所以看上去有些歪七扭八的。 少女的身后此时响起了脚步声,她头也没回就猜到了身后的来人。 “阿叶,不许吓我。” 少年似乎有些诧异,他走上前熟稔地攀在女孩的肩上,亲昵靠近盘着头发,带着红色簪花的少女,开口道, “姐姐怎么知道是我?” 这次回来的和叶成熟稳重了许多,对花花也不再随意开玩笑。 “嘿嘿,我当然知道了。” 少女如花的笑颜展现在和叶的眼前,他看着面前笑容明媚的女孩,也被对方的情绪感染,眼神里透出笑意,询问道, “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还坐在这里吹风。” 说完,和叶将自己手里的白色斗篷细心地披在了和花的身上, “大哥说你再过两天就要回天山了,我想着给你绣一个荷包,怎么样,我手艺还行吧。” 和花得意洋洋地将那只老鹰展示给和叶看,对方看到那只棕色的的歪老鹰,一下子不知道是气还是欣慰。 “姐姐,大哥说你出嫁前学过女红,怎么还是这样子,你自己看,丑死了!” 什么! 和花一听和叶还和以前一样嫌弃自己的手艺,心里也有一点气恼, “哼,你不要就算了,就连大哥和留渊表哥我都没有给他们绣过呢!我马上就绣好了,我去送给他们,他们肯定要。” “喂喂喂,谁说不要了,看你这个都要绣好了,我都要走了,我看你还是给我好了。” “嗯?刚才是谁嫌弃我的手艺差来着?少爷,不会是您吧?” 和花心里还是计较和叶的嫌弃。 “好了好了,姐姐,我错了,不丑不丑,是我丑,我眼睛不好,看错了。” 和叶整个人都半蹲在地上,他认真又祈求地看着和花,还眨巴了几下眼,似乎和花不答应就要落泪了。 “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比较诚恳的份上,原谅你了。” 和花看着眼前的和叶精致的脸蛋,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捏住了他的脸两边,然后使劲一拉, “嘶----” “哈哈哈哈......” “唔——” 和叶的脸被扯了一下,感受到痛意的他却下意识地将眼前的人抱进了怀里,紧紧地将那个娇小的身躯抱进了怀里, “和叶......” “姐姐,不要说话,就一会。” “哦。”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就好像此时和叶的内心一样,温暖而满足。 他心里的不舍也越来越深。 “姐姐,我离开后你会不会想我?” “肯定想呀,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糖人了,阿叶,你走之前再给我买一支哦,大哥不准我吃。” “哼,糖人,在你心里,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就只是个买糖人的工具!” “对呀,我每一次想吃桂花糕酥皮鸭还有上次你给我尝的那个甜甜的梅子酒就特别想你。” “......” 原本有些黑脸的和叶刚想好好地‘教训’一下和花,想他就只是想他给买的吃的吗? 可是和花下一句话又让他露出了笑容, “阿叶,可是,我还是想你的,你别走了,我有一天晚上想你都想到流泪了。” “嗯。” 听到这句话的和叶脸色终于好多了,冷哼一声,又再次将和花抱在怀里,为和花的挽留和依赖感到无比开心。 和花和叶两人这边气氛融洽,可是此时和老爷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好了。 或许是因为之前担心和思虑过度,原本身体硬朗的他现在却只能每天喝药度日,和花大婚之日也因为头晕而无法参加。 和花大婚之后看到爹爹变成这样,连着哭了好几天,饭也没有好好吃。 “爹爹,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花花以后不会让爹爹这么担心了。” “花花,咳咳、咳咳、你要好好听大哥的话,你如今已经成亲,爹爹也就放心了,顾家和我们家亲上加亲,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爹爹也算没有遗憾了、咳咳咳咳咳咳......” 和老爷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和花的头,可是咳嗽却越来越重,到最后甚至说不出话来。 “来人呀、快来人呀!” 和花放下了手中的药碗赶紧叫来了守在外面的下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的她脸色发白,内心不停祈祷着爹爹没事。 厢房里很快就忙碌起来,和宇也刚好处理完事情过来,看到和花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疼不已,赶紧将和花带了出去。 “花花,你没事吧,你不要太担心,爹会好起来的。” “嗯,大哥我知道。” 和花下意识地回应,但是心里却仍然有些难受,和宇将此时脆弱的和花拉进怀里,轻声安慰地说, “花花,我已经联系好了观雾山清明庙的主持,过几日就会将爹爹送过去,清明庙的环境清幽,还有医术高明的医师,爹肯定会好起来的。” “嗯,那就好。” “还有一件事,花花,顾留渊已经和爹说过了,他想要带你回京城去见父母,我也会去,所以估计我们将爹送去观雾山之后就要准备出发了。” “这么快吗?” “对,很快。” 过了几天,和花和宇还有顾留渊三人将病重的和老爷送到了清明庙,还交了一大笔的香火钱,希望和老爷在这里能好好养病,而他们则准备好的行李回京。 至于和叶,在和花将荷包绣好并交给他的第二天他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只给和花留了一封信,他叮嘱和花一定要好好生活,等他回来,他一定能保护她。 和花心里有些惆怅,她拿着信纸坐在窗边,看着不远处湛蓝色的天空,本以为永远都会在一起的家人,现在却一个一个地都逐渐离开,无端的愁绪几乎将她淹没,细弱的脖子也无力地耷拉着靠在窗台。 直到一声低沉的男声叫醒了她, “花花,怎么了?” 温柔的嗓音一如既往,和花抬头,看见来人,立刻委屈地投入了对方的怀抱,那是她最依赖的大哥。 “没什么。” 女孩的回答有些闷闷的,避开了和宇的问题。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后天就可以上路了,花花,你......是不想要去京城吗?” “不是的。” “那你怎么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只是想阿叶和爹爹了。” “嗯......” 其实和宇已经有大概猜到和花闷闷不乐的原因,但是他需要和花知道,接受离别是每个人需要学习的最重要的一课。 “花花,我们只是去京城待一段时间,带你去见见舅舅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阿叶也会回来,爹爹身体也好了,不要为分别伤心,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 “真的吗?” “是的。” 和花听了和宇的话,思考了一会,感觉似乎有点道理,反正他们很快就能回来,她和她在乎的人总是会再见面的。 这样一想,心情好了很多,但是和宇的怀抱实在是太温暖了,刚才在窗台吹了很久的风的和花一时间又耍起了赖皮,不肯离开和宇的怀抱。 看着怀里一丝离开的意味都没有的和花,和宇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伸手将自己的宽大袖子更加撑开,盖在了和花的后背。 去京城的路途不算很近,一路上和宇顾留渊雇了最舒服的马车,吃的东西也都是和花最喜欢的,虽然有些晕车,和花吃的并不多,但她一路吃吃睡睡,迷迷糊糊地就到了京城。 进城的第一天他们并没有直接回顾府,而是去了顾留渊之前自己置办的一座小院,小院并不是很大,但是干净整洁,看上去是一直有人打理,此次上京他们并没有带很多人,加上仆从和侍卫一共十人左右,刚好在院子里住的下。 休息一夜之后,三人这才前往顾府。 距离上一次来到舅舅家已经是很久之前了,所以和花依偎在顾留渊的身边,心里和脸上并没有怯意,毕竟她记得舅舅还有那些叔叔姨娘都对她挺好的。 事情也和她想象中的那样顺利,大舅舅,不,现在已经要改口叫爹了,将家族大部分的人都叫了过来,和花被顾留渊紧紧地拉着手,然后一一拜见,这也算是正式承认了和花的名份。 和宇作为和花的兄长,同时作为晚辈也都和大家打了招呼,站在一起的三个人无比般配。 “孩子,你们俩能成婚,我很高兴,相信小妹泉下有知也一定很开心。”顾留渊的父亲顾元看着面前的一对很是感叹,胡须已经白了大半的他很是慈爱地看着他们。 他知道顾留渊这次回来是因为他当时的去信,今日也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来款待他们。 “今天大家难得聚这么齐,来,不要客气,都多喝几杯。” “好!” “来来来,六叔公,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一时间氛围瞬间热闹起来,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开始畅饮,还有很多人来给顾留渊以及和宇敬酒。 和花看着这样的场面也被那些劝酒的人热情感染,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等到她晕晕乎乎地被丫鬟带走都不知道。 同时,她也并不知道顾留渊被他的父亲私下谈话,要求他得留在京城,助力已经开始的皇位争夺,至于和宇,顾元也和他交流了许久,聪明如他,知道自己就算不同意也得同意,只能暂时答应下来,会帮助顾留渊留在京城,而他最担心的人,只有一个。 和花。 而醉的迷迷糊糊的和花却已经被人用马车送入了皇宫内,只因当朝王贵妃曾是顾家老夫人的闺中好友,就连和花的母亲也曾经侍奉过王贵妃一段时间,所以她和顾家的关系十分密切,而当顾元提出想要送自己的儿媳进宫学习一段时间后,王贵妃也欣然应与,还吩咐要好好招待。 第二天酒醒之后的和花听完嬷嬷的解释后,心大的她竟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在嬷嬷的陪伴下还去见了王贵妃。 王贵妃年岁已大却依然雍容华贵,看见和花的时候还是震惊了许多,她说和花和曾经侍奉她的顾家小女儿长相十分相似,甚至还要美上几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干净地仿佛不染世俗尘埃。 王贵妃唏嘘不已,时间一晃,早已经物是人非。 和花收到了不少王贵妃赏赐的东西,然后就因为贵妃咳喘不已,要及时喝药而告退了。 她学着刚刚嬷嬷交给她的礼节,屈身告退,直到走到花园才长吁一口气。 “呼——舒服多了。” 尽管王贵妃语气温和和善,但是那座金黄的宫殿总是让她感觉到压抑,还是阳光明媚的花园适合她。 “刘嬷嬷,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回姑娘,今天初六。” “是吗,哥哥和相公应该很快就来接我了吧。” 和花一点没觉得害怕,心里惦记着日子,想着过不了几天肯定就能离开这里了。 之后几天和花每天都在自己所在的栖霞轩附近逛,刚开始还对这个地方挺好奇的,就是觉得规矩很多,这里不能去那里不能去,她就只能在花园里喂鱼。 平时贵妃也很忙身体也不好,除了刚开始见过就再也没见了。有时候想找个人说说话,伺候她的宫女都诚惶诚恐,刘嬷嬷又完全听不懂她说的那些话本的故事,和花真的感觉到自己实在无聊透了。 又过了三天,和花一个人无聊的不行,下定决心自己找点事做,栖霞轩后面有一大片空地,还没有大树,她脑筋一转,准备自己开始扎了纸鸢来放。 宫女桂香帮她准备了浆糊、纸笔还有竹条和绳子,和花立刻就开始了自己的工艺品制作,花费了一整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终于做好了一只小燕子风筝。 “桂香,看,我做完啦,你觉得怎么样?” “嗯......桂香不知,但是桂香觉得好看。” 桂香已经比前几天只会恕罪恕罪地回答好多了,因为她发现了和花真的是一个心思很单纯善良的姑娘,和宫里那些姐妹们说的贵人们的脾气完全不一样。 “是吗,嘿嘿,我明天先去放一下,要是好玩我也给你做一个。” “谢谢姑娘,姑娘做的真好看。” 桂香也开心起来,可是她什么也不懂,只能一个劲地夸和花做的好看。 被夸的飘飘然的和花一点也不心虚,拿着手里的纸风筝就开始期待明天的好天气。 第二天天气竟然意外地好,太阳高照,清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正好适合放风筝呢。 和花有些怕冷,还穿了一件嫩藕色的小毛领对襟和鹅黄色的绸裙,她拿着一只红红绿绿的风筝跃跃欲试。 仔细一看,这只风筝除了配色,竹架和糊的纸张都很毛糙,甚至绑的绳子部分还有重复打结的痕迹,总的来说,这只风筝的手艺太差,燕子不像燕子,麻雀不像麻雀,可是碍不住有人喜欢。 “桂香,你看,它飞起来了。” 甚至,这只丑风筝还能凭风起。 和花惊喜地朝桂香喊着,不停地在空地转圈,手里的线也越放越多,蓝蓝的天上一只红绿色的风筝摇摇摆摆地转悠着。 “姑娘小心呀,那边有树!” “没事没事,我往这边走.......” “哎呀!” 和花看见旁边的大树了,想着可以绕过去,开心到上头的她完全却没想到树的顶端枝丫有分叉,风筝的线直接挂在了上面,拔了几下没法解开,她着急的都出汗了,心一横,直接用力一扯。 “呲——” 一瞬间,丑风筝断了线,飞到了另外的宫墙里面去。 和花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扎的风筝还没玩几次呢就栽了,她看着面前高高的宫墙很是难受。 “桂香,走,我们去隔壁捡回来。” “姑娘不能去,那边是太子的宫殿范围,我们不能闯入的。” “啊,那我不进去,就叫人帮我们取了送出来也不行吗?” “姑娘,这件事得先告诉刘嬷嬷。” 一听要给刘嬷嬷说她就有点头大,刘嬷嬷估计又要教她规矩了。 “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12.李延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正在池塘边沉思,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就看到了爬墙进来的和花,第一眼他就笑了出来。 从来只看到穿戴整齐无比规矩的宫人们,第一次看到头上都是树叶的女孩。 坐在轮椅上的他看到那个女孩似乎也发现了湖边的自己,但是她似乎并不认识他,明明周围都没有人却依旧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跳下墙头去捡了一个很丑的纸鸢准备离开。 他安静地坐在原地,只是看到她的衣服被划破了,几根布带挂在了枝丫上,他有些想提醒不要再爬了,但还没有说出口,对方已经摔在了地上。 “哎哟,好痛。” “哈哈。” 他第一次因为看到别人摔跤而笑出声来。 但那并不是嘲笑。 和花听到车轱辘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对方朝她伸出了一只手,她握住那只手站了起来,两人开始交谈。 “你是何人?” “我叫和花。” “你可知这里是哪里?” “嘘,我知道呀,桂香和我说了,这里是太子宫殿的范围,你不要太大声了,免得把人都叫来。” “你从哪里来的?” “隔壁呀,我来捡风筝。” 和花这才仔细看了一眼面前坐在木质轮椅上的男子,他面如冠玉,穿着黑色的长衫,面上的表情很是沉着冷静,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趣味。 “公子,你不要说出去哦,我马上就走了。” “你的衣服破了。” “啊,惨了惨了,刘嬷嬷肯定会知道了,完了完了。”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也知道了和花是谁,前几天听说贵妃邀请了一位顾家的人来宫中作客,只是想到最近顾家的事,他心中有些了然,不知道这位客人是真的来作客还是另有他故。 “你这件衣服宫中还有很多,我可以帮你找一件新的。” “真的吗?” 和花看向对方,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依然已经相信了这个陌生的男子,清澈的眼睛充满了信任。 “嗯,你等一会。” 说完,男子推着自己的轮椅离开了花园,但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带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回来了,正是和花身上相同的样式。 “哇,你好厉害呀,谢谢公子,我真的很需要!” 待在原地本来还在默默修补自己的风筝的她看到伸到面前的崭新裙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拿过裙子爱惜地摸了摸, “这下刘嬷嬷应该就不会骂我了哈哈。” “刘嬷嬷?” “对呀,就是带我的嬷嬷,她可严格了,还爱唠叨,我跟你说哦.....” 和花眼看有一个可以吐槽的对象,对方十分好心,一时间就忘记了此时此刻究竟身在何处,开始向对方大倒苦水,倾诉了一堆类似于宫里规矩太多,自己实在是无聊的话。 “唉,那些从小就要遵守这些规矩的人真可怜,我实在是同情他们。” 李延听到这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和花看,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你真的觉得那些生活在这里的人可怜?” “是呀,嗯.....怎么说呢,我感觉,现在就像是生活在金灿灿的笼子里,生活很富足,可是我更喜欢宫外的那种生活。” “什么生活?” “就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需要见人就行礼,记住所有人的官衔宫阶,大家明明都一样呀。” “和姑娘、和姑娘......” 李延盯着和花那张粉红色的嘴唇不停地说着话,张合的样子很是可爱,他久久地看着甚至没有听见和花因为墙另一边的桂香呼唤而着急告辞的声音。 小小的身影又跑回了墙根,准备从那里翻回去,可是李延不想和花再次摔下去,出声道, “你不用从那里回去,我带你去正门。” “啊,万万不可,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就惨了。” “有我在,放心吧。” “为什么?”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莫名的,和花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帅气男子有种下意识的信任,或许是因为对方帮她带来了一件新的衣服? 穿过满是鲜花的小路,路上很平坦但还是有一些小石头,前面的男子很是熟练地摇着轮子,走得甚至比她还快。 没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圆形的拱门,只是门口站了两个侍卫,那两人见到了和花还有李延,立刻单膝下跪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吧。” “谢殿下。” “这是我的腰牌,你要是觉得在宫里待得无聊了可以来找我。” 饶是和花再愚钝,此时也反应过来李延的身份的与众不同。 “你你你......我我我......” “别担心,刚才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不会怪罪于你。” “遵....遵命,太子殿下。” 和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竟然是太子?!刘嬷嬷和她说过,在宫里除了皇上,第二大的人就是太子了,她刚才还在太子面前说了很多关于这个宫里的坏话诶。 “好了,你快回去吧。” “对了,这个,我帮你修补好,你随时可以过来拿。” “啊,好的好的。” 和花下意识地应声后有些同手同脚地向前走去,当她走出去一会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太子殿下竟然还等在原地,朝她微笑摆手。 和花雪白的脸蛋变得更红了,赶紧转过头,抓紧了手里的裙子离开。 等回去的和花将这件事告诉刘嬷嬷之后,对方直呼老天爷,还拿过那块牌子左看右看,确认是真的。 “和姑娘,这可是天大的福气诶,唉,可惜,可惜呀。” “可惜什么?” “可惜和姑娘已经成亲了,不然......” “不然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和姑娘怕是不太知道我们太子殿下的事情吧。” 和花在书院的时候依稀记得夫子曾经讲过一些有关皇室的事情,但是她上课老是打瞌睡,什么都没有记住。 “不知道。” “那老身就给姑娘讲讲,今天姑娘遇到的太子殿下,就是皇上在去年刚封的三皇子。” 当今皇上已经年逾七十,身体愈来愈差,自从十年前他和皇后的独子大皇子也是太子因病去世之后,皇后娘娘也接受不了这件事也选择了离开人世,那之后太子的位子一直空悬。 皇上的后宫人数不多,并没有多少子嗣,王贵妃虽然很受宠,但是没有子嗣,剩下的一些皇子公主都是位分不太高的嫔妃生的,三皇子和五公主的生母就只是一个贵人而已,其他几个皇子,现如今比较有身份地位的也就只有七皇子和八皇子以及十二皇子等人,其余都不成气候。 三皇子李延年幼的时候遭人暗算,误喝毒药导致双腿残疾无法站立,五公主虽然聪慧但是为了保护哥哥一直习武,导致整个人全无姑娘的柔弱,很是开放勇猛,两人在皇宫内终究是艰难生存了下来。 李延很聪明且爱好读书,他知道王贵妃没有子嗣,便在年长一些后主动向皇上申请作为王贵妃名义上的皇子,且他知道王贵妃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容颜,所以研制出了玉肤露来讨好王贵妃,而其他那些皇子除了拿贵重的珠宝就是山珍海味的吃食,从来都得不到王贵妃的心意,最后还是李延会笼络人心,同时利用自己的家族的帮助得到朝中很多大臣们的支持,才在一年前他十八岁的生日宴上顺利被立为太子。 只是,他目前的太子之位并不稳定,七皇子的母妃虽然同样只是一个贵人,但是他们的家族比三皇子的家族要显赫的多,因此,七皇子在之前一直都将太子之位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没想到最后被别人截了胡,还是个站不起来的残废。 而三皇子之所以站不起来,就是在他七岁的时候遭人暗算,误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到如今,除了老嬷嬷服侍他,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 “......直到现在,太子殿下都不太敢吃别人的东西。”刘嬷嬷的声音里满是怜惜,就连和花都听哭了。 想到今天遇到的太子瘦弱的样子,和花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嬷嬷,那你知道太子殿下喜欢吃什么吗?” “这个老身也不知道,御膳房的东西太子每次都不太吃,太子有自己的小厨房。” “那我们这里有吗?我记得前院好像有灶台。” “当然有的,这里是贵客住处,有些贵客吃不惯宫里的菜也是可以自己做的。” “那就没问题啦。” 第二天,和花起了一个大早,她还找桂香帮自己要来了很多的食材,并让她帮忙在小厨房生火,自己则切菜揉面,忙的热火朝天的。 两个人手脚麻利,很快就做出了一盘葱花小饼还有一份小炒时蔬,搭配上鲜香的虾仁粥,香气诱人。 和花分给桂花还有刘嬷嬷都准备了一份,又找她们要来食盒,计划等下给隔壁的李延送过去。 有了昨天的腰牌,她很顺利地就进去了,可是不一会就又遇到了一个问题,她不认识路啊。 和花有些着急,凭着记忆在花园里转了几圈,还是找不到出口,就连想要回头去门口寻求侍卫的帮助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她站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你怎么一直站在那里?是来找我的吗?” 如清泉般的声音响起,和花愣在原地,又瞬间笑容满面, “对呀,我迷路了,幸好你出现了。” “嗯,好吧,你过来,我带你出去。” “好。” 和花被李延带出了花园,她跟在后面,听着轮椅轱辘声,被李延带到了一个凉亭里面,石桌上面俨然是被修补好,甚至更好看的一只风筝, “天哪,太子殿下您已经帮我补好了吗?好漂亮哦。” “嗯,我帮你稍微修改了一下。” “比我之前的好看多了,嘻嘻。” “哦对了,我给你带了我做的早餐,这,给你。” “早餐?” “对呀,我做的东西很好吃的,你尝尝看。” 说完,和花已经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掀开来,李延瞬间闻到一阵食物的芳香。 可是....... 和花见李延咽了咽口水,但是一直没有动作,于是又将筷子勺子拿出来递给他,李延接过,可还是没有动作。 “怎么了?” “我需要有人试菜。” “哦,这样啊,好吧,你放心我做的东西绝对没问题的。” 和花用手帕擦了擦手,拿过李延手里的勺子开始吃起粥来,手里握着一块葱花饼,又取过了李延手里拿着的筷子,夹了蔬菜一起吃,特别的香。 见状,李延也不再矜持,两人做在桌边,用着同一双筷子,同一只勺子开始吃起早饭来。 多年以来李延因为心中的阴影,对食物的兴趣总是不太大,他害怕会像小时候一样再次中毒,所以很多时候他吃的并不多,可是今天当他尝到如此简单的一顿早饭,味道又是异常美味之后,第一次,他将面前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 “很美味。” “嘻嘻,谢谢夸奖。” 和花也毫不谦虚,李延微微一笑,他很喜欢和花的真实不做作,他心里对面前这个女孩有种十分特别的好感。 从这天开始,李延几乎每天都会与和花见面,有时候是两人一起下棋,有时候是李延在一旁处理奏折,和花则在一旁画画,有时候则是李延弹琴,和花则在一旁舒适地晒太阳,然后喂鱼。 他们就像是一对老友一样,自己做自己的事,互不打扰,和花竟一点也不觉得在皇宫无聊了。 就这样半个月后,终于,王贵妃的人来传话,和花可以出宫了。 和花当即兴奋异常,赶紧收拾好行礼,末了想了想,还留下了一个盒子,托刘嬷嬷转交给太子殿下。 等李延打开那个盒子之后他发现里面躺着的是一张画,黑白色的画笔很简单却生动,没有什么技巧地画着一面墙,墙角下有一个摔倒的人,不远处鲜花围绕的地方则画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的男子,不同于那个摔倒的人,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被描绘的很细致,就连衣服皱褶都画的很细腻,仅仅是看上去都能感受到男子的潇洒飘逸,右下角的提款则是“我见君来”。 和花想告诉李延,她很珍惜这个朋友,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很感激。 李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很冷静,就是他抓着画纸的手却紧了几分,眼中似有波澜生出。 13.相公H 屋外的阳光十分明媚,屋内的李延坐在椅子上,看着细腻却略微笨拙的笔触的画,整个人陷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想到了前几天与和花下棋的时候,他问她, “你很想回去了对吗?” “是呀,我想哥哥了,也想表哥。” 提到顾留渊的时候,和花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脸红,但也同样露出了思念的神情,眼神看向远方, “我也想爹爹还有阿叶......” 她的声音变得很小,是藏也藏不住的落寞。 “那你回去之后会做些什么?” “嗯,这个我也没想好,可能是先睡一觉吧,这里的床太硬,我都没睡好过。” “嗯。” 李延默默记下了栖霞轩的床得换了,换张软一点的。 “还有吗?以后你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实在是熟悉,和花想起风听语之前也问过自己。 “以后的事情,其实我也还没有想明白,小时候只想长大,长大做什么都可以,可是现在我应该算长大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却很少。” “那你身边人没有要求你做什么吗?” “没有呢,哥哥和相公对我都很好,之前我听做洒扫的关阿婆说,我成亲就必须生小娃娃了,可是我有些怕,表哥也没和我说过。” “那你没有更想做的事情了吗?” “好像......暂时没有了,我一贯不会想那么多那么远的,我很笨,以前在书院的时候那些人说我我都知道,虽然我也想像听语一样有一个自己远大的志向,可是我实在是没有。” “光是每天这个吃吃饭晒晒太阳就已经是我最想做的事情了。” 李延看着面前这个向自己袒露无遗的女孩,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其实也很向往那样的生活,或者是他其实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也是,不需要追逐任何东西,仅仅是过好一天就足够了。 他真想和她永远在一起。内心渴望的藤蔓疯狂生长,一种多年以来从没有出现过的陌生感觉蔓延全身,他好喜欢面前的姑娘,他好想她能一直陪伴自己,他也试图控制自己,但是那种不由自己的感觉是控制不了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没有争夺胜利,和花的身份又是如此特殊,沉默良久的他也只是轻轻地对自己说了一句,我也是。 然后目送那抹倩影离开。 回到顾府的时候,和花还没有下马车,就已经被一个热烈温暖的怀抱包裹住,将她接下了马车。 “留渊表哥.....” 和花从高大男人的怀里抬头,下意识地呼唤了一声,但又连忙脸红地改口,她注意到和宇也站在一旁,也开心地叫了一声, “哥哥——” “嗯。” 只是就在和花下了马车之后,他们连顾府的大门都没进,直接回了顾留渊自己买下的院子。 一路上顾留渊不停地询问和花有没有受伤,过去的快一个月的时间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第一次如此紧张的模样让和花都有些认不出来面前的人还是那个向来从容不迫的留渊表哥吗? “我没事,没事的。” “花花,我真的好担心,还好你回来了。” “嗯,我也很想表哥。” 和花一转头,又看到了一旁的和宇,对方同样是十分担忧的眼神, “也想哥哥。” 和宇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和花不知道的是,自从顾留渊以及和宇发现和花被送进宫里后,两个人都快要发狂了,直到顾留渊妥协,愿意留在京中一段时间,同时和宇也会在京城做生意,顾元这才和宫中协商,将和花接了回来。 两人在回小院的马车上温存了许久,等到和花下车的时候脸色通红,鬓角也有些凌乱,她羞怯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确保什么都妥妥当当地才下了车。至于和宇,先前他新盘下了一间酒楼,最近准备重新装修开张,所以事务繁忙的他在半路就已经下车了。 等和花下了车,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正前方刚好走过一个熟悉背影,那个背影穿着深蓝色的捕快服饰,长相端正,转过头来后盯着和花,眼神刚毅。 正是风听语的哥哥,风止潇。 “咦,这不是风大哥吗?天呐,你怎么会在这里?” 扛着箱子的风止潇一眼就看到了惊喜的和花,心中也十分开心,走上前缓缓解释道, “是顾大人调我来京城的。” 原来是在云城的时候顾留渊注意到风止潇的身手很不错,加上他们在京城也需要有信任的人,所以顾留渊特意将风止潇调任过来。 因为得到了顾留渊的赏识,也从云州到京城来做事,同样是当捕快,但是京城的捕快得到机会也更多。 和花想起了远在云城的好友,竟直接拉着风止潇不停询问风听语的事情,这一打听,直让她目瞪口呆。 原来,风听语竟然自己一个人跑到边境去了!临走时还给家里留了信,让家里人不要担心,等她找到了自己的志向就会回来。 虽然风家老太太急的不行,风止潇倒是很淡定,他了解的自己的妹妹,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弱不禁风。 和花还是有些担心,还想要要不自己也去边境找她回来,但是风止潇却说,风听语有自己的打算,他们一家都是将人之后,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们所决定的事情。 “可是,就不管听语,让她自己在外面闯荡吗?” “如果外面真的很残酷,听语选择了这条路,吃了苦头她自然会回去,可若是强行带她回去,总有一天,她还是会选择离开的。” “是这样的吗?” “嗯,当然了,她一直都是这样。” 幸运的是,风听语每隔一个月会寄一封报平安的信回云城,只要能知道她的状况,那也还算好。 等到和花与风止潇聊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顾留渊以和花下午回来的晚还没用餐的理由带走了和花。 回到两人的房间后,和花甚至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顾留渊整个人紧紧抱住,仿佛要融入骨血里一样,疼的和花都叫出声来了, “表哥,你抱的我好痛啊。” “花花,我发现,我一天都不能失去你。” “嗯....我知道的。” 和花脸红红地,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害羞的事情。 “不,花花,你不知道,我想你,真的快要想疯掉了。” 顾留渊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平日里看上去遇事镇定自若不苟言笑的他,内心总是会有一种摧毁一切的冲动,只有和花在他的身边的时候,心里的狂躁才能平静下来,重新回到京城后,他发现他身上的担子也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狂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女孩的脸上,她微微惊呼,但柔软的唇也被霸道地噙住,她整个人就像是落入了一张绝大的网中,将她越缠越紧,很快,身上的衣服也被人剥去,带着薄茧的大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身体,从细瘦的肩膀到纤细的腰肢,瘦弱的身体在那双大手的触摸下轻轻地颤抖起来, “表哥.....” “不,花花,你应该叫我什么?” “表....唔——” “不对,如果你说错了我就吻你一次。” “留渊表哥......唔—” “顾...唔——” 几乎快要被吻得晕厥过去的和花突然福至心灵, “......相.....公” “我在。” 少女的大腿被大大的分开,随着她的一声娇吟,身形高大的男人提枪直入,破开了那处窄窄的花穴,或许是那物太大了,少女纤薄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男人只能一边亲吻,一边揉着那对白兔似的绵乳,试图帮她减轻痛楚, “啊——” 男人终于是忍不住插入,被异物插进身体的感觉让少女忍不住高吟出声,大腿也顺势夹住了男人精壮的腰身,随着男人接下来的不停抽动而一上一下。 床上躺在男人身下的她,眼睛变得湿润而朦胧,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变成虚妄的东西,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整整一夜,房间内都充斥着女孩微弱的娇吟和男人的低喘,直到第二天黎明。 回到小院的第三天和花才晕晕乎乎地扶着房门准备出来,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在床上继续呆多久呢。 想到这几天的荒唐,和花有些脸红心跳,所以坚定地拒绝了顾留渊继续的‘宠爱’。 用过早膳之后,小院门口的马车也准备好,和宇最近又收购了几间丝绸铺子和米铺,他知道和花今天想要出门,特意帮她安排了行程,身边跟着萧九和萧十两兄弟,这两人武艺高强,是顾留渊身边最厉害的手下。 他们会先去东街逛逛,然后中午去酒楼用餐,下午再去南湖的凉亭坐坐,那边最近有戏班子,可以听听戏。 至于和宇以及顾留渊最近都在尚书府商议事情。 上个月有一场边关战事爆发,顾家作为朝中重臣,自然需要出力。 自从顾留渊决定暂时留在京城后开始重新加入了军营进行训练,和宇也是被顾元劝了许久,答应用盘下的铺子后面的资源为边关提供一定的粮草和军服供应,一切看上去都安排的很圆满,可是变数也在其中。 七皇子李澹想要趁这一次的战事大显自己的能力,他的母亲是前朝丞相的外孙女,在宫内虽然不受宠,但宫外的势力仍然根深蒂固。 而他要做的,首先就是需要控制军队,只是现在军队的控制权除了在皇上手里一部分,还有就是吏部尚书里也有一部分的军权,所以要想出兵,还得去和顾元商量。 只是,顾元在朝堂一直保持中立,并没有人能看出来他站在哪一边,这一次,七皇子很积极地一直与尚书府来往,也是想要得到顾元的支持。 不过,顾元是个老顽固,他一直都找各种名正言顺的的借口不和七皇子李澹进行有关出兵的讨论,这让李澹暗地里开始调查起顾元来,希望能抓住他的什么把柄。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他什么都没发现,因为就连顾元的儿子都没有和他们一起住。 七皇子为人小心谨慎同时又狠辣无比,为了笼络官员,他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顾家也因此一再小心。 南湖边的小红楼最近来了一群有名的戏班子,里面的小生和花旦一个比一个帅气和貌美,很多人都慕名前来想要听他们的戏,可是因为座位的数量有限,每天还得限定人数。 和花却没有这个顾虑,她那贴心的哥哥和宇早就包下了小红楼里视野最好的包厢,知道和花出来肯定想要见识一下。 身后跟着萧九萧十的和花在逛完街后看了看时辰,提前就来到了小红楼,她跟着侍从的指引到了专属房间。 这个房间是专门看戏的,空间并不大,正对着戏台的那一面是全镂空的,只有一扇栅栏横在面前,这样就更方便将所有的场景尽收眼底。 正中间摆放着的是一套白玉陶瓷的茶具还有芳香斋的糕点,另一边的小桌子上则是数本戏词,方便看客取阅。 和花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新鲜感十足,之前都是在家看的戏,很少有机会出来看,一旁的侍从手脚麻利地将茶给她泡上后就赶紧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坐着的和花以及站在她身后的萧九和萧十。 台下的锣鼓声锵锵锵地开始响了起来,似乎是要准备开场了。 “阿九阿十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吧,累了一天了。” 和花软软地对身后的二人说完便兴致勃勃地坐在座位上,端起旁边的瓷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接着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她身后两个高大的男人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旁,但是并没有落座,依然直挺挺地站在和花身后。 这个戏班子果然名不虚传,台上的角不仅是戏演得很好,就连舞台的氛围也营造的十足,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能够营造出一阵烟雾,还带着点香味。 今日他们出演的是一曲《钗头凤》,身不由己的诗人同自己的夫人被迫分离,几年后的春日两人再次重逢,可惜几年离索,曾经自己的夫人已经重新嫁于他人,两人正携手同游。 和花看着台上俊美的小生饱含深情却又痛苦地说出“东风沉醉黄藤酒,往事如烟不可追。” 她的心里觉得很震撼,可是又很气愤和疑惑,如果这个诗人要是能再坚持坚持,不离开家,是不是就不会面临这种结局了? 此时的她没能想到,这世间上很多人很多事情根本就无法由自己做主,更多的时候都是身不由己,逐水飘零。 可能是下午逛街逛累了,看戏看到后半段的时候,和花靠在椅子上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红木的椅子很是光滑,靠在椅背上的她眼看脑袋都快要磕到桌子上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伸出来,她的小脑袋顺势靠在了柔软的大手上。 男人宠溺地笑了一下,制止了身后两人的帮忙,轻手轻脚地将女孩抱了进了自己的怀里,两人共同挤在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面。 他深情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孩细嫩的脸庞,无忧无虑的睡颜没有丝毫防备,和宇轻笑一声,将怀里的抱的更紧了一些。 他十分轻地在女孩的唇上印下了一吻,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被身后的两名仆从看去。 从他珍惜的程度来看,他真的好爱怀里的女孩。 萧九和萧十两个坚实的身影并没有动,脸上也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无人察觉的地方,两人眼中的光暗淡了一些。 随着台上的人谢幕,睡了个天昏地暗的和花终于在和宇温暖的怀抱里醒了过来,可能是睡得太久了,迷迷糊糊地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正窝在哥哥的怀里, “我想喝水。” 话音刚落,身后的萧九萧十已经送来了茶杯。 “花花,你看你,最近是不是晚上又胡来,都没有好好休息,看个戏都睡这么久。” 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和花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得笔直的萧九萧十,捏起拳头用力地锤了锤和宇的肩头, “哥哥你说什么呢!” 只是这对于和宇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 “好了好了,花花快下来,今天我们要早点回去,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啊,什么事情呀?”和花一脸问号,看着和宇严肃的表情,心里有些好奇。 等到两人回去的时候,顾留渊已经在饭桌上等他们了,今天的桌上有糖醋小排、清炒菜心,黄金玉沙等等,都是和花平时喜欢吃的东西,看着如此丰富的一桌菜,和花也来不及想其他的,夹起筷子就准备开动。 可是一抬眼,看见相公和哥哥都直直地看着她,她又有些矜持地放下筷子,说了一声, “我们一起吃吧。” “好。”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和花这才开始吃起来,因为美食的缘故,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心情特别好。 而旁边的两个男人脸色虽然也有着淡淡的微笑,只是都有些愁容。 直到和花吃饱喝足,用清茶漱了口,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消食,顾留渊和和宇对视一眼,这才将一件事告知和花。 北方的游牧民族先下经常来犯,边关的战事一触即发,因此朝廷准备派人前往前线监战,必要时还需要直接开战。 这次派去的官员很多,顾留渊也是其中之一,而和宇,受顾府之托,调度了粮草后还需要进行运输,因此需要同顾留渊一起前往北部。 “花花,你暂时先回顾家住一段时间,这个小院你也可以回来,但是为了你的安危,还是留在顾府比较好。”和宇拉着和花的手嘱咐道。 “是的,我已经和父亲说过了,他也很赞同,花花,我会让萧九和萧十留下,他们会保护你的。” “可是,哥哥,表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个......等到北方危机一解除我们就回来了。” 两人心里也有些难受,可是不去,他们在这里也无法过上安心的日子。 世上哪有什么事能够百分百地令人顺心呢? 14.刺客 边关的战事很快就打响,还没等朝中众人准备好,第一场秋寒来临的时候,北方的游牧民族为了食物直接在深夜抢了边境三座城池的百姓,死伤数百人,看守城门的士兵无一幸免。 幸好新上任的顾将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偷偷地趁着夜色抹黑前去烧了敌人的牲畜棚,趁乱拿回了被抢走的粮食和财物,还顺道拆了数十座帐篷,对方同样损失惨重,顾将军的威名瞬时传遍了军中。 和花坐在姨娘们的麻将桌后面,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留渊表哥在战场上的勇猛事迹,是不是还有姨娘朝她投来赞扬和喜爱的眼神,和花眨了眨眼,想着,那也是留渊表哥自己争气,看她做什么呢? 她打了一个哈欠,嫩玉般的脸蛋上有些无聊和疲惫,自从搬到顾府来之后,每天要不就是看书写字要不就是和姨娘们聊天,她们聊得话题也都是一些家长里短,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幸好,最近她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小姐,小姐,上次那个姑娘又来了,在门厅处等着小姐呢。” 小丫鬟香玉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悄悄地靠近了和花,在她耳边急急地说道。 和花机敏地朝白芍眨了眨眼,然后又向姨娘们行了一个礼表示有点饿了,准备去吃点东西,就离开了。 “走,香玉,我们去前厅。” 出了门廊的和花一脸开心地朝门厅跑去,当她慌慌张张地跑进门厅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正站在当中,头发高高地扎起,明明是个姑娘,却一脸英气。 和花兴奋地走上前,拉住景和的手,兴奋地说, “你来啦,走吧,我们去骑马!” 景和有些宠溺地看着和花拉住自己的手,没有挣脱开,反而反握住,她朝和花点点头,然后朝门外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出大门,两道颀长的身影便挡在了两人面前。 “小姐——” “小姐——” 原来是萧九和萧十,两人严肃地注视着李景和,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制止她拉着和花外出的行为。 “阿九阿十你们别这样,景和不是外人呀,她是当今太子的妹妹。” “前两天你们应该见过的,没事的。” 三日前,坐在轮椅上的太子曾经来过一趟顾府,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帮贵妃送佛经,同时也是听说和花搬进了顾府,想要来看望一下。 同时他还带上了自己的妹妹,景和公主,她的年纪和和花相仿,也希望两人能认识认识。 景和公主虽然是个姑娘,但是从小习武,个子比和花高不少,面容清秀,与和花熟了之后很是亲近。 虽然是公主,但是早年宫中受尽白眼和人情冷暖的景和一向不爱和人交往,说话也很直接,不受人欢迎,因此也很少有什么交心好友。 奇怪的是,当她与和花见的第一面,她就很喜欢和花,或者说,很喜欢和花那双眼睛,清澈无比,纯真诱人。 所以她这几天总是会来邀请和花出去玩,大前天是游船品茶,前天是郊外郊游,昨天是泛舟湖上,今天则准备去骑马。 当然,每一次的邀约,除了景和,还有一人,只是那人不让和花说出来。 “小姐,今日主子飞鸽传书,说近来有细作混入了京城,为防有人伤害小姐,还是不要外出为好。” 萧九的脸上满是担心,他不想和花出一点意外,还是呆在府里最安全。 “两位大可放心,宫里的羽衣卫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两位不是每次也都跟着吗?何须担心?” 景和倒是一脸淡定,不觉得几个细作有什么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受皇兄的托付,今日肯定是要带和花出去的。 “这......” “好的。” 萧十制止了萧九还要继续说的话,直接应下,让出了出府的路。 一行人来到马场,果然太子李延也在,此时他正坐在一匹黑色的骏马身上,今日他身穿玄色蟒袍,如玉的脸庞上一脸威严,却在看见和花的一瞬间露出微微笑意。 除了马鞍处的几个木质把手,这样的李延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腿脚不便。 太子李延身着一袭华贵的骑装,骑着他那匹毛色油亮的骏马,脸上洋溢着与和花共度的欢乐笑容。和花则坐于一匹温顺的小马之上,两人时而笑语盈盈,时而轻声细语,很是开心。 景和则是刚骑上马就被小厮叫走了,看来是有要紧事。 两人身后不远处的萧九与萧十,一左一右,身形矫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保着和花的安全,却也并未破坏这份难得的宁静。 然而,好景不长,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打破了这份宁静。丛林的阴影中,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窜出,手持利刃,直奔太子李延而来。 “啊——” “小心——有刺客!” 刹那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危险的气息。和花的马儿受惊,四蹄乱蹬,发出惊恐的嘶鸣,瞬间失控,载着和花在林间小路上狂奔起来。李延见状,心中大骇,正欲转身救援,却被几名杀手紧紧缠住,剑光闪烁,血溅当场。 危急关头,萧九展现出了惊人的轻功,他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但那马儿已是疯狂至极,速度之快,非人力所能及。萧九眉头紧锁,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石子,运劲掷出,石子破空而去,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那匹马的后腿。马儿吃痛之下,前蹄一软,轰然跪倒在地,将和花狠狠地甩了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迅疾的身影从另一侧跃出,犹如天降神兵,稳稳接住了即将落地的和花。待尘埃落定,定睛一看,那人竟是萧十。他怀中紧抱着昏迷的和花,脸色凝重,迅速检查着她的伤势。 杀手们见目标之一已被救,更是疯狂追击,他们的动作显然经过精心策划,配合默契,显然对这次刺杀行动早有准备。而李延与剩余的侍卫则拼死抵抗,但形势却愈发不利,杀手们似乎更专注于李延,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的最终目标正是太子。 战斗愈发激烈,林间回荡着兵器的交击声和惨烈的呼喝。萧九与萧十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心中都已明了当前的危急形势。他们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保护和花安全撤离。 在混乱与血腥的战斗中,太子李延身边的近卫展现出了令人瞩目的实力。这些高手,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却在关键时刻如同铜墙铁壁,将太子团团围住,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每一次反击都雷霆万钧。特别是最后关头,四名深藏不露的高手突然现身,他们的加入迅速扭转了局势。 这四人身形各异,却都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息,他们的配合默契无间,攻守兼备,将企图靠近太子的刺客一一击退。在他们的严密保护下,李延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那些剩下的刺客也很快被一一制服。 战斗结束后,李延冷静地审视着战场,下令留下部分活口以便带回宫中审问。他的眼神一暗,心知这些刺客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只有顺藤摸瓜,才能彻底铲除这股威胁。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和花原本所在的方向时,却发现那里已空无一人。萧九和萧十早已先行一步,将昏迷的和花带回了安全的地方。 于是,李延在安排好后续事宜后,便立即动身前往和花所在的地方。等回到顾府看到已经在床上被郎中诊治的和花之后,他心中有些愧疚,今日的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也是他的疏忽。 坐在床边的李延挥退了身边的人,他抚了抚和花微皱的眉头和苍白的嘴唇,眼中透露出无限的心疼,他现在只希望一切都能尽快恢复平静,让他和和花能够继续享受那难得的安宁时光。 15.这不可能! 随着流水的补品与各式礼物源源不断地涌入吏部尚书顾府,府中上下皆是一片忙碌。和花所居的闺房却显得格外静谧而沉重。她躺在床上,面色惨白,那双往日里充满灵动的眼眸此刻紧闭着,眉头紧锁,似乎正经历着一场又一场的噩梦。 在梦里,她仿佛置身于战场的硝烟之中,亲眼目睹了相公顾留渊的英勇。他身穿铠甲,手持长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却在最辉煌的时刻遭人暗算,倒在了自己的帐篷之中,背上插着致命的一刀。那一刻,她的心仿佛也被同时撕裂,痛彻心扉。 随后,梦境又转至家中,哥哥和宇与弟弟和叶的身影在黑暗中徘徊,他们的呼唤声穿透层层梦境,直达和花的心底。 “花花——” “花花,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那熟悉而焦急的声音一遍遍回荡,但她却像被困在了一个漆黑无光的房间里,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触及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经历了漫长而疲惫的挣扎后,和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一刻,她仿佛从无尽的深渊中挣脱而出,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她看到了丫鬟香玉那张充满喜悦与激动的脸庞。小姑娘见她醒来,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连忙喊道: “小姐醒了!小姐终于醒了!” 随着香玉的呼喊声,房门被猛地推开,萧九和萧十几乎是同时冲到了和花的床前。 确认和花安然无恙之后,他们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庞上首次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那双总是充满警惕的眼睛此刻却满是温柔与关切。他们轻声确认着和花的状况,确保她真的已经脱离了梦魇的困扰。 “留渊表哥......” 和花心中的不安大增,想到梦里的恐怖画面,怎么也放心不下顾留渊,强行起床写了一封关心的书信让萧九飞鸽传书给顾留渊。 “咳咳,咳咳,阿九阿十,你们不要告诉哥哥和表哥我生病了,他们会担心的!” 可是等到写完信再次起身后,没走两步的和花却又虚弱地再次晕倒在萧九的怀里,刚听到和花醒过来消息的姨娘们一下子见到这一幕,又是一阵慌乱,赶紧四处奔走,又是抬人,又是叫郎中的。 另一半,负责粮草运输的和宇也收到了自己人的书信,看了京城近况的他忧心如焚。 和宇的心中如同被巨石压顶,当他收到和花重病的消息时,那份担忧与焦虑几乎让他无法自持。自己如今已经选择了站队,但心中的牵挂却让他难以安心。 刚刚完成粮草运送的任务,他本打算与顾留渊商议,寻找一位能够暂时代替自己职责的人选,以便他能立即返回云州探望和花。 就算顾留渊不答应,他也必须回去! 就在和宇踏入顾留渊的帐篷,准备开口提出请求之时,一个鬼祟的身影悄然潜入,手持匕首,意图不轨。眼尖的和宇反应迅速,立刻大喊了一声 “有刺客!”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对方听到叫喊,直接将匕首用力掷出,下一瞬间,匕首已经脱手而出,直奔屋里正在研究军事地图的顾留渊而去。 匕首破风飞去,正中顾留渊的肩膀上,瞬间血流如注。 幸好和宇及时提醒,侍卫反应及时,军医赶到为顾留渊止住了血,伤势虽然严重,但并未危及生命。而被捕的小兵,面对审问,试图咬舌自尽,最终也未能得逞,被带下去严加拷问。 和宇站在一旁,看着顾留渊苍白的脸色和紧锁的眉头,心中五味杂陈。如今这个局面,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不仅仅是对顾留渊个人的威胁,更是对整个战局的潜在影响。他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将自己想要返回京城的念头暂时压下,转而询问顾留渊的伤势和接下来的打算。 顾留渊也显得颇为无奈,他收到了同样的飞鸽传书,得知和花的病情后,心中同样焦急万分。然而,为了军中调度,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两人都明白,此时正是战事最为紧要的关头,任何一丝的松懈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他只能安慰地说道:“和宇,我知道你很担心和花,但是,父亲那边他们会照顾好她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打赢这场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早点回去见她。” 和宇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点头同意。他深知顾留渊说得对,此刻的他们,除了赶紧打完这场仗,别无选择。他默默地在心里为和花祈祷,希望她能够早日康复,等待他们凯旋而归的那一天。 “这场战争究竟什么时候能结束!”和宇在心中反复问自己,但他也明白,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其实经过和宇连续数月的观察,他发现,在这个初冬之际,正是敌人最为脆弱的时刻——粮食短缺,士气低落。于是,和宇提出了一个大胆而周密的策略,利用粮食作为诱饵,分化敌人,同时准备对顽固不化者发起致命一击。 顾留渊听后,深思熟虑,最终还是认可了和宇的计策。他们迅速行动,与将领们紧密合作,制定了一个为期半月的详尽计划。 首先,一张张告示被张贴在显眼之处,宣布了一项诱人的政策:凡愿意投降者,每月可至城中领取五石大米,作为生活之资,但进城时不得携带任何武器。这一举措,无疑是给那些处于饥饿与绝望之中的游牧民族送去了巨大的诱惑,前来领取粮食并上缴武器的人也逐渐增加,也无形中削弱了敌人的力量。 半月时间转瞬即逝,效果显而易见。大批游牧民族的人选择了投降。而那些依然固执己见、拒绝和平的部落,则成为了顾留渊与和宇下一个目标。利用边城充足的兵力与精心策划的夜袭行动,不到一个月,他们成功地扫荡了最后的这些残余势力,彻底平定了边境的战乱。 一切都仿佛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胜利的喜悦尚未退去,顾留渊与和宇便接到了回京的旨意。他们连衣服都没有换便骑上了快马,日夜兼程地往回赶,心中满是对和花的思念与渴望。 这么久没有见和花,是不是花花又长大了一些呢?他们的行李里还带着边关的许多小玩意,花花一定会喜欢的。 路途遥远艰辛,但是两人都畅想着回去后的快乐生活,就并不觉得路远奔波了。 然而,当他们满怀期待地踏入顾府的大门时,迎接他们的却是一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这不可能——” “不可能的!” 一身风霜,脸上满是胡茬的二人被带到了顾家的祠堂,看到其中一个牌子上写着“顾和花氏”的牌子的时候,心神俱裂,和宇的口中甚至直接喷出了一口血来,跪倒在地。 这一刻,所有的荣耀与胜利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顾留渊与和宇的心被巨大的悲痛所占据,他们拒绝相信,那个总是在他们心中占据最重要位置的女子,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16.算计 在顾留渊与和宇离开京城征战的数月里,京城的风云变幻也未曾停歇。太子李延凭借着敏锐的政治嗅觉与果断的行动力,找到七皇子纠结党羽,并派人刺杀他的认证物证,朝堂之上不容得他抵赖,不仅揭露了七皇子李澹的阴谋,还将其绳之以法,最后在众臣的拥护下,最终顺利成为储君,等北方战事平息,就能准备登基了。 而第二件事,则是另一段令人心碎的悲剧。 顾留渊的妻子,天真烂漫单纯无害的和花,因那日的刺杀事件而遭受了难以言喻的惊吓与打击。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顾留渊还有和宇安危的忧虑,这些情绪如同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日渐憔悴。身边有很多人试图给予她安慰与关怀,但那份深深的忧思与恐惧却如影随形,短短数日,和花的身体每况愈下,直到一个清晨,丫鬟香玉的一声惨呼,顾元和姨娘们来到和花的房间,才发现她已经在睡梦中离开了。 和宇在边疆奔波,却未曾料到,当他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与和花的重逢时,等待他的却是这样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顾留渊回到京城,满怀期待地寻找着和花的身影,却得知她已在他凯旋之前悄然离世,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他们不相信这个和他们共同经历过那么多美好时光的和花就这样离去了,两人甚至不惜挖开坟墓,只为再见她最后一面。 只是,坟墓中的景象却让他们心碎——那是一具已经腐烂得无法辨认的尸骨,也是这具尸骨,无情地宣告了和花的离去。 那一刻,所有的希望与幻想都化为了泡影,两人悲痛欲绝,在坟前吐血晕倒。 新皇李延得知此事后,也被顾留渊对妻子的深情所感动。他清楚,对于顾留渊而言,京城的繁华与权力都已失去了意义。 登基后的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让顾留渊回到云州上任,让他在那里与妻子的记忆作伴,或许能稍稍慰藉他那颗破碎的心。 而对于和宇来说,和花的离世无疑是一场无法承受之重。她不仅仅是他挚爱的妹妹,更是他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她的离去,让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更无法相信那个总是微笑着给予他温暖的女孩,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他的世界。他反复回忆着与和花共度的每一个瞬间,那些欢声笑语、那些温馨拥抱,如今都成了刺痛他心灵的利刃。 和宇几乎要被这份痛苦逼疯,他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他试图寻找任何一丝可以证明和花还活着的线索,哪怕只是虚幻的希望,他也愿意紧紧抓住不放。然而,现实却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他淹没,让他无法呼吸。 顾留渊内心的痛苦与和宇不相上下,他同样无法接受和花的离世,尤其是当他注意到那些曾经贴身保护和花的护卫——萧九和萧十也突然失踪时,他的疑虑与不安更是达到了顶点。 这些不寻常的迹象让他不禁怀疑,和花的“离世”是否另有隐情,她是否真的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府中的姨娘们虽然坚称亲眼目睹了和花的离去,但顾留渊的心中却充满了怀疑。他知道这些姨娘或许出于各种原因有所隐瞒或误解,他不能单凭她们的证词就断定和花的命运。 伤心了许多天的顾留渊终于回过神来秘密调查此事,他利用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和人脉,暗中搜集线索。他询问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郎中、仆人、甚至是那些可能与此事有关联的陌生人。他仔细分析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之处。 同时,他也在关注萧九和萧十的下落。他猜测这两人可能掌握着和花失踪的关键信息,他们的失踪绝非偶然。他派遣了更多的人手去寻找他们,希望能够通过他们找到突破口。 可是过了许久,已经到了他需要回云州上任的时间了,却一直一无所获,最终,他们决定回云州去看看,说不定,这只是一场玩笑,和花会在云州等他们呢? 京城里,新帝李延登基后,展现出了非凡的治国才能与仁爱之心。他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因此将改革的重点放在了减轻百姓负担、改善民生上。通过降低赋税、推行有利于百姓的政策,新帝赢得了民众的广泛赞誉与支持,国家的基业也因此在他的治理下逐渐稳固。 在治理国家的同时,新帝纳取了十几名官女子充实后宫,然而,在这众多女子之中,只有一位丽妃被封了妃,成为了新帝最为宠爱的一位。 听闻,丽妃出身于前朝旧臣之家,早年因家族变故而鲜少露面于公众视野之中。她的美貌与才情一直深藏于闺阁之中,直到新帝偶然间与她有了一面之缘,便对她念念不忘。新帝登基后,不顾众人非议,毅然决然地将她纳入后宫,并赐予了丽妃的封号。 丽妃虽然总是以身体不适为由称病不出,但这却丝毫未减新帝对她的宠爱。每当新帝闲暇之余,总会亲自前往丽妃的寝宫探望她,陪伴她。 当然,丽妃的受宠也引起了后宫其他嫔妃的嫉妒与不满。她们纷纷猜测丽妃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够独得圣宠,甚至有人暗中散布谣言企图离间新帝与丽妃之间的关系。 有人说丽妃的宫中除了那几个贴身宫人,都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该不会是妖精转世吧! 也有人说丽妃肯定是有什么狐媚惑主的法子,不然怎么会从来不出来见人呢? 宫里流言蜚语,众说纷纭,但新帝却对这些流言蜚语充耳不闻。 丽妃的存在成为了后宫中一道总是会被人讨论的事情。她虽然不常露面于公众场合,但她的名字与故事却早已在后宫中流传。新帝对她的宠爱也成为了后宫中众人羡慕与嫉妒的对象。 所有人都在羡慕这位‘丽妃’的无上荣宠和运气,只是当事人并不这么觉得。 和花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何会突然之间被送入这金碧辉煌的牢笼之中。她望着眼前这位身着龙袍、权倾天下的新帝,心中充满了无助与恐惧。她试图请求李延放她离开,但得到的却是他冷酷无情的拒绝。李延被和花的干净美好深深吸引,即便她已为人妻,他也誓要得到她。 更令和花震惊的是,新帝竟然揭穿了和宇与顾留渊共同拥有她的秘密。 “你竟然和自己的哥哥乱伦,既然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在说什么啊?你胡说八道。” “我从不会对你说谎。” “不会的——”穿着宫装艳丽非凡的和花有些歇斯底里,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将自己囚禁起来的人。 一定都是骗局。 难道之前的日子,她察觉不对的那些日子,真的是...... 可是即便迟钝如她,也已经开始注意到那些蛛丝马迹,突然涌上心头的纠葛与背叛,让她心如刀绞。 不过,她对李延只有朋友之情,并无丝毫男女之爱。但李延却不愿放手,他利用自己的权势,强制占有了和花。 强势霸道的男人死死地压着身下柔软的女孩,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呢喃, “你是我的。” 被囚禁在宫中的和花每日都有些郁郁寡欢,她试图逃跑,却总是被抓回来,同时,为了留住和花的美丽与青春,李延不惜喂她吃下各种珍贵的补药。这些补药虽然让和花的容貌变得更加妖艳冶丽,却也让她失去了往日的纯真与质朴。 她的眼神中虽然依旧保持着那份清澈与坚定,但她的面容却已不再是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子。 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和花在宫中经历了无数个痛苦的夜晚。她的容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妖艳动人。 而李延也在这一过程中逐渐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自从铲除异己,朝堂稳固后,他再也不想隐藏,尤其是在和花面前。 他本就是一位野心勃勃、韬光养晦的君主。如今大权在握,他再也不屑于伪装自己的真实面目。 “你的腿......” 又是一晚的情事后,和花满身痕迹地坐在床榻上,看着面前的李延在没有借助拐杖和床边扶手,直接站起来的李延,大大的眼中满是震惊。 “你的腿根本就没有残废,对吗?” 和花了然地问道。 “当然,那不过是我用来自保的武器,毕竟,一位双腿已经无法行动的皇子对任何人都无法造成威胁。” “你一直都这么算计别人吗?” 算计?李延看着床榻上的和花,他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快感与满足,却也在内心深处感到了一丝空虚与孤独。 他上前将和花抱在怀里,心里破损的地方才仿佛被填满。 “我只是想保护自己,保护我想要的东西而已。” 17.重逢 一身盛装,英姿勃发的齐冉站在御花园的盛宴之中,四周是欢声笑语与恭贺之声,作为新科状元的他本应春风得意,但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却如同被一层阴霾笼罩。他望着那位被皇帝宠爱的丽妃,心中五味杂陈。 那熟悉的轮廓,即便容颜大改,那份深深刻印在他心底的记忆仍让他无法忽视。他知道,那就是他心中一直挂念的和花,只是她如今已成为了皇帝的宠妃,身份天差地别。 皇帝似乎察觉到了齐冉的异常,巧妙地安排了他的皇妹景和公主前去与齐冉交流,试图缓解这份尴尬与紧张。然而,齐冉的心思早已被丽妃所牵动,对景和公主的示好只能婉拒。 景和公主聪明伶俐,她注意到了齐冉对丽妃的特别关注,心中虽有疑惑,却也生出了几分好奇,因为这位‘丽妃’总是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毕竟现在的‘丽妃’与和花的面容早就已经不一样了。 很快,通过放风筝这一共同爱好,景和公主成功地与丽妃建立了友谊,两人之间逐渐产生了深厚的情谊。 同时景和公主也似乎发现了什么,现在的丽妃不就是当时顾留渊家的小娘子,和花吗? 可是,她怎么会成为了皇兄的妃子了? 藏不住事的景和直接跑去询问了李延,没想到李延一点没有对景和隐瞒的意思。 “事情的确是你猜测的那样。” “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景和公主看着李延恐怖的表情,匆匆地低头应下。 在与丽妃的相处中,景和公主却也逐渐发现了丽妃内心的苦闷与不快。 她意识到,丽妃虽然享受着皇帝的宠爱,但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她或许并不快乐。于是,景和公主决定帮助丽妃寻找快乐。 “景和,这衣服确实有些大了,感觉都快能装下两个人了。”和花穿着那身略显宽松的太监服饰,对着景和公主俏皮地抱怨道。景和公主见状,连忙上前,细致地帮和花调整着腰带的松紧。“你看,这样不就好了吗?我们的小太监也得有个样子嘛。”景和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将腰带系得恰到好处,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纯真与快乐。 “哈哈,好啦好啦,我们快走吧。”和花拉着景和公主的手,两人轻巧地避开了宫中的守卫,向宫门口溜去。然而,就在她们即将踏出宫门的那一刻,还是被眼尖的侍卫给发现了。 “公主,这位是……”侍卫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位穿着太监服饰却气质非凡的“小太监”感到疑惑。 “哦,这是我新收的贴身小太监,今天我带他出去办点事。”景和公主冷静地应答,同时向侍卫们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们不要声张。 侍卫们虽然心存疑虑,但碍于公主的身份,也不敢多问,只好放行。然而,这一幕却早已被皇帝看在眼里。他站在远处的阁楼上,默默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并没有阻止。 皇帝知道,和花在宫中并不快乐,他虽能给予她无上的荣宠和富贵,却给不了她真正的自由和幸福。于是,他愿意让和花暂时离开皇宫,去追寻她渴望的生活。 “只要她开心,就足够了。”皇帝在心中默默念道,目光追随着和花和景和公主远去的方向,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宫墙之外。 “景和,你看这街上人来人往,真是热闹极了。”再次换了一身男装的和花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眼中闪烁着对自由的渴望,但随即她又收起了这份冲动,转头看向身旁的景和公主,心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她知道,一旦自己逃跑,景和公主必将受到牵连,这份友情和责任让她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景和公主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给予她坚定的力量。 “和花,别怕,有我在呢。我们今天就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自由吧。”景和的笑容温暖而明亮,让和花心中的阴霾瞬间散去。 两人手牵手走在人群中,不时被各种摊贩和表演吸引。当她们来到一处猜灯谜的摊位前时,景和公主兴奋地提议要为和花赢一盏花灯。然而,面对第一个灯谜“对影成三人”,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这是个什么字啊?”景和公主挠了挠头,显然对这类文字游戏并不擅长。 “我...我也不知道诶。”和花也有些为难,她的心思更多地放在了享受自由上,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挑战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两位小姐,猜出字谜都有对应的奖品哦,只需要五文钱猜一次。”摊主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似乎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景和,你会吗?”和花转头看向景和公主,眼中满是期待。 景和公主面露难色,摇了摇头,“我...自幼习武,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一窍不通。” 正当两人尴尬之际,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是‘众’字吧。”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齐冉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们身旁,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的出现让和花心中一阵惊喜,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尴尬和不知所措。 “齐状元,你怎么会在这里?”景和公主惊讶地问道。 齐冉微笑着解释道:“我刚好路过此地,看到你们在这里猜灯谜,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好可以帮上一点小忙。” 在齐冉的帮助下,她们成功地解开了灯谜,并获得了一盏精美的花灯。花灯在夜色中摇曳生姿,照亮了三人前行的道路。 齐冉的聪明与慷慨,让这个元宵节的夜晚充满了温馨与惊喜。他凭借智慧赢得了所有花灯,而在众多花灯中,他特意挑选了最大的一盏送给景和公主,象征着他对公主纯真友情的珍视;而那盏最为耀眼、最为精美的花灯,则被他温柔地递给了和花,那不仅仅是花灯,更是他对和花深切的关怀与无声的承诺。 然而,和花的内心却如同翻涌的波涛,难以平静。她望着齐冉,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感激、期待、恐惧与无奈交织在一起。她多么希望齐冉带她逃离这个金碧辉煌却冰冷如铁的牢笼。但现实的重压让她不得不将这份渴望深埋心底,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轻举妄动,不仅自己会陷入万劫不复,更可能连累到无辜的家人和朋友。 李延那冷酷无情的面孔和阿九阿十鲜血淋漓的头颅,如同噩梦一般萦绕在和花的脑海中,提醒着她离开的代价是多么沉重。她只能默默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将眼泪咽回肚里,用微笑来掩饰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齐冉看出了和花的异样,他轻声安慰着她,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救你出去”的话语,但那双坚定的眼神已经传达了他对和花的支持与决心。 和花强忍住泪水,轻轻地接过齐冉递来的花灯,低垂着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道了一声谢。 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感激齐冉的细心与体贴,又忧虑自己的处境与未来。 随后的逛街时光,景和公主一如既往地沉浸在欢乐之中,但和花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齐冉敏锐地察觉到了和花的情绪变化,他默默地陪伴在侧,寻找着能让和花开心起来的方式。当他的目光掠过不远处的游船时,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你们看,那边有游船!”齐冉微笑着提议道。他记得和花曾经提起过自己很喜欢坐船,享受着在水面上悠然自得的感觉。 果然,和花一听到“游船”二字,眼中的阴霾瞬间消散了许多,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不自觉地拉起景和公主的手,两人兴奋地朝河边跑去。齐冉则紧跟其后,小心地搀扶着她们上了船。 在游船上,三人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欣赏着两岸的灯火阑珊。齐冉不时地与景和公主谈笑风生,和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试图让和花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还故意捏了捏和花的手心,试图以这种方式缓解她紧绷的神经,而和花却沉浸曾经的回忆中,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渐深,游船也缓缓靠岸。和花与景和公主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该是告别的时候了。 齐冉望着和花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发誓,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要救和花出来。他已经认出了和花的真实身份,可是要救和花出来并非易事,需要周密的计划从长计议。 或许,他还应该再找点帮手。 18.逃离 重新回到深宫之中的和花对于李延的深情感到困惑与不解,她望着镜中的自己,那张既妖艳又清澈的脸庞,让她不禁思考,这份爱是否仅仅源自外表的吸引。她心中闪过一个冲动的念头,要不划花这张脸,她也许就自由了。 不行,那样太疼了。 犹豫许久,最终,她选择了保持原样,她怕疼。 当和花鼓起勇气,在李延怀中询问他为何喜欢自己时,李延的回答很简单,却也让和花听不懂。 他告诉她,有些情感的产生并不需要明确的理由,它们就像是自然界中的风雨雷电,自然而然地发生,无法用言语完全解释。但他知道,有和花在身边,他的世界就变得格外宁静,仿佛所有的纷扰都离他远去。 这种感觉,对于身居高位、时常被各种事务缠身的新帝来说,是极其珍贵和难得的。 李延的话让和花有些云里雾里。她还是不明白,爱就是禁锢吗? 当然不是。 但是有些人就是这样,曾经拥有的太少,当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之后,总是会不择手段地保护起来。 他当初为了将和花留在身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策划,怎么可能轻易改变主意呢? 然而,世事无常,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悄然发生。 新科状元齐冉一直通过景和公主向和花传递关怀,但没想到却意外地影响到了景和公主与齐冉之间的关系。 这天,景和公主突然转变了态度,不再接受齐冉的示好,也不再帮齐冉带小东西给丽妃,她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独自一人沉浸在悲伤之中。这一变化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尤其是李延,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性格,不会轻易如此沮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李延端坐在御书房的皇位上质问齐冉,是否知晓自己何处得罪了景和公主。 被临时叫来的齐冉也是一脸茫然,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自己何时何地得罪了公主。 李延疑惑,他开始怀疑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误会。 让齐冉先退下后,李延出了宫,到了公主府上。 “出去!我不吃,你们都出去!” 景和公主的哭声穿透了房间传出来,她的决绝与坚持让李延感到前所未有的头疼。面对公主的绝食抗议,他尝试了所有的方法,却都未能奏效。最终,公主提出了一个条件——她想见见丽妃。 “我要见她,我就要见她!” 这个要求让李延陷入了两难,上次和花出宫回来后就天天郁郁寡欢地,李延哄了很久才哄好,这次......心中不愿意的李延纠结许久,但他也无法忽视自己这个唯一妹妹的请求。 经过一番权衡,李延还是决定妥协,他命人将和花从宫中接出,安排她与景和公主相见。同时,他就等在房间外,确保这次会面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最近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凉,听说景和绝食的消息后和花也很难受,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收到传令让她出宫去公主府的时候,她赶紧同宫人一起离开。 当穿着白色披风的和花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与景和公主的目光交汇。她看到了景和眼中的悲伤与无助,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她与景和之间的友情深厚,而此刻的景和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压力。 让和花更加惊讶的是,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两个男人——是她的哥哥和宇以及表哥顾留渊。。 和宇与顾留渊的惊喜眼神中充满了对和花的关切与担忧,以及重逢的喜悦。 “哥哥——”和花捂着嘴,压抑的声音,哽咽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激动,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但她的心却被巨大的喜悦所填满。她紧紧盯着眼前的和宇和顾留渊,仿佛害怕这一切只是幻觉,下一秒就会消失。 “留渊表哥——”她再次呼唤着,声音中带着依赖。在她的心中,顾留渊一直是那个温柔而强大的存在,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他在身边,她都能感到安心。 “呜呜,我好想你们啊呜呜呜。”泪水无法止住地流淌,但和花却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真实。她知道,他们来了,真的来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团聚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呜呜呜。”虽然话语中带着埋怨,但更多的是撒娇和开心。她希望他们能够一直在自己身边,守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再受到任何伤害。 和宇和顾留渊看到和花这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们知道她在这里后已经立刻部署赶了过来,但没想到她会如此思念他们,如此渴望他们的陪伴。他们走上前,轻轻地将和花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她,他们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他们三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温存片刻后,早已成熟许多的和花赶紧询问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是齐冉告诉我们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齐冉暗地安排的,他明白和花对于顾留渊和宇的重要性,也明白他们不可能轻易接受和花的“离世”。因此,在得知和花还活着的消息后,他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远在云州的两人。 顾留渊和宇对和花的失踪一直心存疑虑,他们不相信和花会无缘无故地离开他们。在收到齐冉的来信后,他们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一切都与新帝李延有关。 为了救出和花,他们迅速集结了一部分人马,并精心策划了一场乔装进京的营救行动。 而景和公主,她从齐冉那里得知了丽妃的真实身份以及整个计划的来龙去脉后,沉默良久。 这么久的相处,她知道和花的无辜与善良,也欣赏她的天真与坚韧,至于皇兄,景和想到每一次去宫中看望和花时,她身上的青青紫紫,景和心里有些酸涩。 她帮和花上药的时候,和花总是陷入昏睡中,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 雪白的皮肤上满是吻痕,即使用了世间最好的伤药,和花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景和轻轻地俯下身子,在那雪白的脊背上烙上一吻,她忍不住将和花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双手也揽上了和花胸前的丰盈,她轻轻捏了捏,还在昏迷地和花并不知情,只是发出了难受的闷哼音。 她一点点地为她涂上了带着清香的草药,就连那泥泞的隐秘处也没有错过,她一遍遍地抚摸着和花娇软的身子,直到她将一只手,放在了和花的双腿之间。 景和忍不住地抽动着手指,她看着紧闭双眼的和花眼角溢出了滴滴泪光,这却让她心中的暴虐更加滋长,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吃了药而昏睡的和花并不知情,只是身体的反应十分诚实,不自觉地夹紧了腿间作乱的手。 景和看着和花粉色的嘴唇微张,她突然觉得很口渴,她低下了头,吻上了那张水盈盈的小嘴。 柔软的双唇在她的唇间,甜美的身躯在她的手下,景和心里满是怜爱,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和花似乎已经快要转醒。 她几乎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皇兄这么执着这个女孩。 就连她,也已经无法放下。 和花紧紧抓着哥哥和宇与表哥顾留渊的手,泪水与笑容交织在她的脸上,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心。然而,当和宇提出要带她离开时,她却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哥哥,留渊表哥,我很高兴我们还能再见,真的很高兴。”她哽咽着说,“但是,我不能就这样跟你们走。你们不知道,我身上的每一个身份、每一个选择,都牵连着太多人的命运。” “阿九和阿十,已经为我而死,我不能再让你们冒险!” 和宇和顾留渊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他们明白和花的担忧并非无稽之谈。但顾留渊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他握着和花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和花,你错了。你当时的身份确实已经消失,但那并不代表你就不能拥有新的生活。如今的我们,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让皇帝找不到借口来找你麻烦。” 和宇也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而温暖:“对,花花。我们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了。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们都会一起走下去。相信我们,我们有能力保护你的。” 和花听着哥哥和表哥的话,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她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但她也明白,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她想了想,终于做出了决定:“哥哥,留渊表哥,谢谢你们。但是,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不想你们因为我......” 再次想到萧九萧十的惨状,和花直接哽咽住了。 和花内心的挣扎与担忧并未因二人坚定的神情而完全消散。 “而且要是我们走了,景和怎么办?李延肯定会杀了她!” 她深知自己与景和的深厚友情,以及景和因此可能面临的困境。 “不会的,皇兄不会杀我的。” “花花,你快走吧,这次不走,你以后真的再也走不掉了。” 景和也规劝着和花,她深知自己皇兄心理的扭曲,最终在和宇与顾留渊的坚持下,她还是踏上了离开的道路,但心中对景和的牵挂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而门外的李延,本来还挺悠闲的喝着茶,但是心中多疑的他久候屋内动静未果,心中焦虑与不安交织。当天色渐晚,他无法再忍受这份煎熬,一脚踹开了房门。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景和公主孤零零的身影,那一刻,新帝的心中仿佛被重锤击中,所有的疑虑与不安瞬间化为了愤怒与绝望。 李延怒不可遏,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妹妹竟会背叛自己,将他的丽妃藏匿起来。他质问景和,声音中充满了颤抖与愤怒, “究竟是为什么,你也背叛我!” 但景和却只是苦苦相劝,试图解释一切,希望新帝能够冷静下来。 “皇兄,你别傻了,你那根本就不是爱!” “和花和你在一起根本不会快乐的。” 然而,愤怒中的帝王哪里听得进这些话,他直接下令对景和用刑,命人用鞭子狠狠地抽打。 景和公主在鞭雨中苦苦挣扎,她的身体被鞭痕覆盖,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始终没有屈服,没有透露和花的下落。 景和公主重伤倒地,鞭伤遍布全身,痛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李延的冷酷无情却远不止于此。他不仅不让人为公主上药治疗,反而将怒火进一步发泄到了齐冉身上。齐冉被抓入天牢,遭受着严刑拷打,但他却始终咬紧牙关,不发一语。李延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决定对齐冉处以极刑。 深夜,行刑的人正准备拿刀对齐冉进行千刀万剐的第一刀,千钧一发之际,两名身手不凡的刺客突然闯入天牢,他们的目标直指齐冉。原来,这两名刺客正是顾留渊与和叶,他们得知齐冉的遭遇后,立即决定前来营救。 和叶在离开的日子里,不仅武艺精进,更增添了几分沉稳与果敢。收到和宇来信后的他直接连夜奔赴赶来京城,他见到和花的那一刻,便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他的眼中只有她。 可是,当时和宇顾留渊带她出来后,和叶明显感受到了她心中的焦急与担忧,原来是担心齐冉,还有那个什么公主。 高大冷静的和叶不再是从前那个毛躁的孩子,和花请求和叶能不能去帮她看看两人的情况,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前往探查,最终发现齐冉已经身陷牢狱,顾不得其他,在和花的哀求下,顾留渊与和叶两人决定前往牢中救援。 两人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默契的配合,成功地将齐冉从天牢中救出。他们发现齐冉虽然遭受了严刑拷打,但幸好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要害。于是,他们迅速为齐冉处理了伤口,并准备带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与此同时,顾留渊和叶也得知了景和公主的遭遇。他们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平,决定也要为景和公主做些什么。于是,他们找到了最好的伤药,并悄悄送入了拘禁公主的牢房。直到确定伤药已经送到景和公主手中后,他们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场营救行动并未就此结束。李延的残暴与无情让所有人都感到愤怒与绝望,但他们也明白,只有团结一致,才能逃离这个强大的敌人。于是,他们开始秘密筹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面对封城的消息,四人心中皆是一紧,他们知道此刻的京城已如铁桶一般,想要轻易离开绝非易事。然而,命运的转折往往就在不经意间降临。 顾留渊让和宇将马车停在一条后巷,过了一会,一个身披斗篷头戴斗笠的人出现,马车内的和花偷偷地掀开自己盖在自己脸上的面巾瞧了一眼,来人竟是风止潇! 风止潇,此时早已在京城内成为有名的捕头,他的目光在打开马车帘子的那一刻,就已经被马车内的绝世美人深深吸引。 尤其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他不禁为之惊艳。 然而,风止潇并未在此刻多做停留,与和宇顾留渊交流了简短几句话后便坐在了马车前面。 他如今是为了报答顾留渊的知遇之恩,利用自己的关系和手段,带着顾留渊他们离开了城门,走上了一条鲜为人知的小道。这条小道虽然崎岖难行,但却成功地避开了官府的耳目,让他们最终安全地离开了京城。 在临别之际,风止潇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和花的脖子上,那块红色的玉佩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口前的那块玉佩,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他看了看和花身边的男人们——顾留渊、和叶、齐冉,和宇,他们每一个人都对和花充满了关切与爱护。最终,风止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将这份莫名的情愫深埋心底。 而对于和花来说,风止潇的出现只是一个短暂的插曲。她的心中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友情的珍惜。她知道,无论前路多么坎坷,只要有这些人在身边,她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而她与风止潇之间的交集,或许就像那两块玉佩一样,虽然短暂相遇,却又各自归途。 19.不要报酬 面对紧追不舍的通缉和皇宫高手的搜寻,齐冉、和花、和叶三人的逃亡之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众人到了城外后,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不直接返回云州,而是选择朝边关驶去。这样的路线虽然更为艰险,但也更加隐蔽,能够有效地躲避朝廷的追捕。 然而,顾留渊和宇两人身边埋着的李延眼线,如同一双无形的眼睛,时刻监视着他们的动向。当和花被带走的消息传来,李延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派遣了更多的高手前来搜寻。为了保护和花的安全,顾留渊和宇不得不做出牺牲,选择在中途与和花分开,让她、和叶、齐冉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和叶展现出了他成长的一面。如今他不仅武艺高强,更有着过人的智慧和细心。他巧妙地伪装成一家普通的百姓,用黄色的泥土遮掩住和花的绝世容颜,使得他们能够在人群中安然前行。在和叶的悉心照料下,齐冉的伤势也逐渐好转。 经过一番艰难险阻,他们终于来到了边关。边关的风光虽然荒凉,但对他们来说却是一片自由的天地。在这里,他们可以暂时放下心中的恐惧与疲惫,享受片刻的安宁。 可是这场逃亡之旅并未结束,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需要继续保持警惕。 和叶凭借其在雪山上学艺时的经历,对边关的地形与人文颇为了解。他知道,找到一处安全且隐蔽的避难所是至关重要的。和叶熟练地找到了当地的千户,凭借着机智与诚意,用化名和重病缠身的幌子成功租下了一处离城镇较远的房屋。这处房屋不仅位置隐蔽,而且环境清幽,非常适合他们隐居避世。 来到边关的和花虽然心中挂念着风听语,但理智告诉她,现在并不是相聚的时机。她们分别身处西关与北关,两地相隔甚远,且都面临着各自的困境与挑战。和风听语相聚,不仅路途遥远,更可能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与危险。 为了大家的安全,和花放弃这个念头,将心中的思念与挂念深埋心底。 在隐居的日子里,和花、和叶以及齐冉三人相互扶持,共同生活在了一起。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虽然条件艰苦,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满足。 和叶凭借着他的狩猎技能,成为了家中的顶梁柱,每当大雪即将来临之际,他总是会提前地踏入山林,带回足够的食物以度过严冬。 这天,为了筹备过冬的食物,和叶决定深入山林,寻找猎物。这次,他们的目标是一头野猪,这种动物不仅肉质鲜美,而且能够为整个冬季提供充足的补给。 可是,捕捉野猪的过程远比想象中更为凶险。野猪性情凶猛,力大无穷,一旦受到惊吓便会不顾一切地发起攻击。和叶为了能抓到这只野猪,想到诱捕。他小心翼翼地布置好陷阱,利用自己的狩猎经验,设置了一系列诱饵和障碍,试图将野猪引入陷阱。 野猪的狡猾超出了他的预料。在和叶即将成功引诱野猪踏入陷阱的那一刻,野猪突然察觉到了危险,猛地一跃,试图挣脱束缚。就在成败在此一举之际,和叶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压制住野猪。但野猪的力量实在太强,两人在激烈的搏斗中翻滚在地,周围的岩石直接砸在和叶的身上。 经过一番殊死搏斗,和叶终于凭借一个翻身将箭刺入野猪身上,成功地将野猪制服。但代价也是惨重的,他的双手在搏斗中被陷阱的锋利边缘深深划伤,鲜血淋漓,疼痛难忍。即便如此,他依然坚持将野猪拖回了家。 “天哪,阿叶你怎么了!” “怎么弄成这样了啊。” 回到家中后,和叶的伤势过重,直接倒在了家门口,和花听见声音后立刻出门,惊呼出声。 齐冉不在家,去私塾教书了,只有和花费劲地将和叶拖进了家,也把野猪也拖进了门口,双手颤抖地为他处理了伤口。 “真是的,为了一只野猪,把自己搞成这样。” 和花擦了擦眼泪,心里满是后怕和心疼。 接下来的日子,和叶不能再出去,齐冉叫了郎中看过开了些药,手上的伤有些吓人,但是好好将息半个月,肉也能长回来。 而在和叶休养的日子里,和花的身影几乎成了他生活中最温暖的景色。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和花便会轻轻地走进和叶的房间,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菜,那是她特意为和叶准备的,希望能够帮助他尽快恢复健康。 她坐在床边,耐心地一勺一勺地喂和叶吃饭,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是在照顾一个珍贵的瓷器。和叶望着和花那专注而温柔的眼神,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那是久违的亲情与爱情的交织,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安宁。 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变得异常珍贵,他们开始更加深入地了解彼此。和叶会向和花讲述自己狩猎时的惊险经历,以及那些与大自然搏斗的瞬间;而和花则会分享自己日常生活中的点滴小事,包括如何做新的菜式,以及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与梦想。他们之间的对话轻松而自然,充满了欢声笑语,也夹杂着彼此的关心与鼓励。 有一天,和叶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地将自己强壮的身躯往和花身上靠,一脸依赖的模样。 “姐姐,你有多久没有和我这样坐在一起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和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额,我也不知道呢,时间过得太快了。” 和叶听了,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哼,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和花连忙辩解道:“哪有啊,我不关心你我还会每天为你做饭、喂你吃饭吗?” 和叶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也是,还是姐姐对我最好,我最喜欢姐姐了。” 说着,他更加紧密地依偎在和花的身边,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与幸福。 和花见他是个病人,也没有计较,让和叶靠着自己并给他喂着饭。 和叶盯着和花雪白的脖颈发呆,他早就发现自己对和花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亲情的范畴。 窗外的雪不停地下着,今天齐冉学堂有事,路途遥远,他定是不会回来的。如今的和叶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鼓起勇气,向和花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姐姐,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知道啦,阿叶,我也喜欢你。” “不,不是的。” “和花,我,和叶,我爱你,不是弟弟对姐姐的爱,是男人对女人的爱!” 和叶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他的眼神炽热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真挚。对和花而言,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如同晴天霹雳,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惊讶与矛盾之中。她从未想过,自己与和叶之间会衍生出如此复杂的情感纠葛。在她心中,和叶始终是那个需要她呵护与照顾的弟弟,而非可以与之共度一生的伴侣。 “你....我......” 和叶知道,今天要是不让和花留下,之后他们再无半分可能。 “唔唔——” 热烈的一个吻让这个安静的小屋都变得火热。 “你还不明白吗?” 和叶的额头靠在和花的额头上,他能感受到和花颤抖的呼吸。 “答应我。” “和花。” 她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与纠结,既不想伤害和叶的感情,又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在和叶的坚持与和花的犹豫中,两人之间的关系悄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和叶知道,这是一个决定性的时刻。他紧紧地握住和花的手,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你还不明白吗?”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够穿透和花心中的重重迷雾。他的额头轻轻靠在和花的额头上,两人之间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答应我。”和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与期待。他知道,如果此刻不能得到和花的回应,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永远定格在亲人这个层面上。 在和叶的温柔攻势下,和花终于卸下了心防。她半推半就地默认了和叶的感情,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与不安,但她也明白自己无法再忽视这份深情厚意。她轻轻地靠在和叶的胸膛上,感受着那份久违的心跳与温暖。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和叶在养伤期间得到了和花更加细心地照料。她不仅为他准备美味可口的饭菜,还时常陪伴在他身边,为他读书、讲故事,让他感受到家的温馨与幸福。而和叶也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和花的爱意,他会在她疲惫时为她按摩、在她开心时与她分享喜悦、在她难过时给予安慰与鼓励。 他们的关系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这是和叶觉得人生里最美好的时光。 这天,当齐冉结束了一天的教书,满心期待地推开家门,期望能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给予他一天的慰藉。 眼前的一幕却如同晴天霹雳,让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看到和叶与和花正以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亲昵姿态相拥,和叶的温柔之吻轻轻落在和花的唇上,而和花非但没有拒绝,反而微微仰头,似乎完全沉浸在这份柔情之中。 齐冉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仿佛被锋利的刀刃撕裂开来。他一直以来都喜欢着和花,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敢轻易表露。但此刻,看到和花与和叶的亲密无间,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失去了追求爱情的权利。 他难道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吗? 无法接受这一现实的齐冉,选择了逃避。他无声地踉跄着脚步离开了家,漫无目的地走进了街角的酒馆。他希望通过酒精的麻醉来忘却心中的痛苦,但事与愿违,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反而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自我折磨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注意到了独自饮酒、神色恍惚的齐冉。她以为找到了一个容易上钩的猎物,便扭动着腰肢,用她那甜腻腻的嗓音向齐冉发起了攻势: “公子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呀?奴家陪陪公子好吗?”说着,她几乎要贴到齐冉的身上去。 突然,一道清脆而坚定的女声打破了这片旖旎: “离他远点!” 来人竟是和花。 原来是附近的刘大婶,她恰好路过酒馆,看到了这一幕。她认出齐冉是自己儿子的教书先生,品行端正,不愿见他被这种女人纠缠。于是,她急忙回家叫来了和花。 和花匆匆赶来,看到齐冉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冷静,走到齐冉身边,用她那温柔却不容置疑的语气对那个女人说道: “他不需要你的陪伴,请你离开。” 那个女人见状,只好悻悻地离开了。酒馆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只留下齐冉、和花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情感。和花看着齐冉那双通红的眼睛和颓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轻轻拍了拍齐冉的背,试图给予他一丝安慰: “齐冉,我们谈谈吧。” 回家后,她为他熬了一碗醒酒汤,试图用这份温暖来唤醒他迷失的心。但齐冉的心已经醉得太深,他无法立刻从情感的漩涡中抽身而出。 在朦胧的夜色与微醺的酒意交织下,齐冉的心房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所充盈。他望着眼前温柔可人的和花,那些平日里藏在心底、反复练习却从未出口的话语,此刻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河,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和花,”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 “明明我们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来,我的心意从未改变,只是害怕一旦说出口,会打破我们现有的美好。但现在,我不想再隐藏了。”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和花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以及对两人未来共同的憧憬。 和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一种复杂的情感所占据。她从未想过,齐冉会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心意,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齐冉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他轻轻地,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和花。两人的距离在无声中拉近,近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他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和花的脸颊,那份温柔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冷。 “我也爱你啊,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真挚与渴望,仿佛是在问,为何她不能像他一样勇敢地面对这份感情。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心意,那是一种无需言语便能深刻体会的深情。 和花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感受到了齐冉的温暖与坚定,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同样强烈的情感。在酒的催化下,两人的心灵仿佛更加贴近,所有的顾虑与犹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们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只留下两颗心紧紧相连,共同跳动。 齐冉内心的痛苦与不甘,如同被重石压住的河流,难以言喻。他回忆起与和花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美好与承诺,如今却成了最遥远的梦。 自己与和花的婚约,本应是天作之合,两情相悦。然而,命运弄人,家族的纷争与权力的游戏,让这段姻缘变得支离破碎。他父亲站错队,支持了七皇子,这不仅让家族陷入了困境,也让他与和花的未来变得渺茫。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齐冉的心便会被无尽的悔恨与思念所侵蚀。他懊悔自己当初没有更加坚定地守护和花,没有勇气去抗争那些阻碍他们在一起的力量。他思念着和花的笑容,她的温柔,以及他们曾经共同度过的每一个瞬间。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尽管他心中对和花的爱从未改变,但如今的和花已经与和叶生活在了一起,他们之间的默契与情感,是他无法插足的。这份痛苦与无奈,让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爱而不得”的滋味。 齐冉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自己对和花的爱意深沉且独占,然而现实的复杂却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和叶的存在,以及和花可能面临的艰难选择。 “可是既然和叶都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这个念头在齐冉的脑海中反复盘旋,如同锋利的刀片,切割着他本就敏感脆弱的心。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与和花的情感之路要如此坎坷,为何他不能成为和花唯一的选择。 理智告诉他,爱并非简单的占有与选择。它包含了理解、包容与牺牲。齐冉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这份情感是纯粹而真挚的,但现实往往比理想更为复杂。他意识到,如果强行要求和花做出选择,可能会伤害到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齐冉想到了三人之前和谐的生活,他告诉自己,或许,就这样持续下去也不错。 至少,和花现在仍然在乎他呢。 可是如此安宁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很久。 京城传来消息,顾留渊突然被捕,和宇商铺大批被查封,以及和老爷病重,这一连串的消息如同一记记重锤,击打着三人的心房。 和叶本想尽力隐瞒,不让和花承受这份突如其来的打击,但和花的敏感与聪慧让她从他们遮遮掩掩的态度中察觉到了异样。 看着和叶和齐冉欲言又止的模样,和花的心里充满了不安与猜测。 “就算你们不告诉我,我明日就去镇上打听,也能知道。” 和叶齐冉终是拗不过她,告诉了和花事情的全部,听完和叶的话之后,她坐在椅子上许久一言不发,她的沉默中透露出深深的哀伤。 “难道世界上的事情真的从来都由不得人吗?”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她原本以为,这几个月的安静代表他们已经成功逃脱了那个人的掌控了。 可现在她发现,许多事情并非人力所能控制。顾留渊的遭遇、和宇的困境以及和老爷的病情,都是她无力改变的事实。 一夜之间,和花感觉自己应该长大了,不能再一味逃避那些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本来三人还打算再等等消息,看是否有其他的出路。 可是当第二次送信人带来顾留渊即将被斩首的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面对顾留渊即将被斩首的残酷现实,和花的决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知道,如果自己继续留在边关,将是对顾留渊、对家族、甚至对自己的极大不负责任。 尽管和叶与齐冉都极力劝阻,希望她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但和花的心已经无法再平静下去。 她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她明白,回到京城意味着她将再次踏入那个充满危险与阴谋的漩涡,但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顾留渊,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顾留渊被斩首就在下个月初,而且现在皇上还贴了皇榜,说谁要是能找到丽妃,就赏黄金百两。” 这是送信人前两天的留下的话,也正是这个消息,让和花更加坚定了回京的决心。时间不等人,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让顾留渊离死亡更近一步。她只能再次向和叶与齐冉表达了自己回去的决心, 面对和花的坚定与执着,和叶与齐冉最终选择了妥协。他们知道,他们无法阻止和花,也无法改变她的心意。他们只能全力支持她,帮助她策划回京的计划,并承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最大的帮助。 如今的和花突然意识到,皇帝对顾留渊的打压并非完全出于个人恩怨,更多的是出于对顾留渊威望的忌惮,担心他日后可能成为威胁皇权的存在。 而和花,虽然她仍然不太了解皇帝性格与心思,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皇帝的一个弱点,这是她决定用来救顾留渊及整个和家的关键所在。 当他们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京城,面对即将被斩首的顾留渊时,却发现情况远比想象中复杂。 昔日的盟友与助力如今都因顾留渊的遭遇而自身难保,吏部尚书被软禁,之前的所有大臣也无一人能提供庇护。 和花意识到,要救顾留渊及和家,单靠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她需要联合所有能够联合的力量,共同对抗李延。 在这个过程中,和叶与齐冉也始终陪伴在和花身边,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她,与她共同面对。 和风止潇的重逢,如同命运的安排,和风止潇对视的那一刻,两人的心中都涌起了复杂的情感。 当他看到衙门侍卫递来那块熟悉的玉佩时,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这块玉佩,是他与和花之间唯一的信物,也是他心中深藏的秘密。他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只为再见那熟悉的身影一面。 而门外,那披着白色披风的纤细人影,正是他日夜思念的和花。那双清澈的眼睛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明亮动人。她的出现,让风止潇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两人相对无言,但彼此的眼神中却传递着千言万语。和风止潇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并未结束, “和花,你突然出现,我确实有些意外。”风止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的关怀,似乎早已预料到和花的来意并不简单。 “是关于顾留渊的事情吗?这段时间,京城里的风声确实紧了些。”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顾留渊的感情,也理解你的担忧。但现在的局势,对他而言确实不利。皇上对他严加看管,不仅是因为顾留渊的身份敏感,更是因为他所涉及的那些事情触动了朝廷的根基。” 和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风大哥,这些我都明白。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绝境而不闻不问。我来找你,只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风大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缓缓开口:“和花,你既然如此信任我,我定当尽力而为。但你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你可有想过,自己可能也会因此卷入其中?” 和风微微一笑,眼中没有丝毫畏惧:“风大哥,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能救顾留渊,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风大哥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无奈:“好,我会尽我所能。但你也必须答应我,无论结果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毕竟,你才是这一切的根源与希望。” 和花重重地点了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风大哥,谢谢你。” 和风止潇的重逢,让和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明白,自己的到来可能会打破风止潇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平静生活,但她别无选择。为了救顾留渊,她愿意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幸福与安宁。 风止潇,如今已是一心扑在公务上的首捕。他用忙碌来填补内心的空虚,试图忘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然而,当和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所有的坚持与遗忘都瞬间化为乌有。他发现自己仍然无法抗拒她的魅力与影响力,她的每一个请求都让他无法拒绝。 在和花的请求下,风止潇答应帮助她见皇帝。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请求,他开始反思自己在和花心中的位置,那个总是只有在需要帮忙时才会出现的她,自己在她心中意味着什么呢? 然而,这些疑问并没有阻止风止潇的行动。和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留渊和整个和家。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哪怕这意味着要再次面对自己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家客栈的包间里面,风止潇告诉了和花时间和地点,让和花能提前准备与皇帝的相见。 可是, “和花,对于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 风止潇的坦诚让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情感与渴望,打破了两人之间长久以来的模糊界限。和花的回答,虽然温柔却带着一丝距离,她将他视为兄长,这无疑是风止潇所不愿听到的答案。 他摇头,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那份不愿仅止于亲情的情感,如同被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风止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紧紧盯着和花的眼睛,仿佛试图通过目光传达他内心复杂的情感。 “我不想当你的哥哥。”这句话,是他长久以来藏在心底的真心话,此刻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他渴望的,是和花能以一种不同的眼光看待他,一种超越亲情、更加深刻的情感联系。 “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哀伤,仿佛在和花面前,他所有的努力与付出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而她始终未能察觉到他内心真实的情感。 和花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从未想过风止潇会如此直白地表达他的心意,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抬头看向风止潇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真诚与期待,让她无法轻易回避。 “我......我并不是看不到你。”和风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就像兄妹一样。我从未想过,我们的关系会有其他的可能。” 风止潇轻轻叹了口气,他明白和花的顾虑与挣扎,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和花缓缓开口:“如果你需要报酬,我什么都没有,除了......”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除了什么?”风止潇忍不住追问,他的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好奇与期待。 和风止潇的眼神交汇,让和花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侵略性,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在她的印象中,风止潇一直是那个温文尔雅、沉稳内敛的男子,这样的举动让她感到既惊讶又迷茫。但在这份迷茫之中,她也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与目的。她知道,只有利用自己,才能换取到风止潇更大的帮助,从而救出顾留渊。 她缓缓脱下衣物,每一层衣物的剥离都像是在撕扯着她的尊严与底线,但她没有停下。她希望用自己的方式,让风止潇明白她的决心与牺牲。然而,在她即将脱下最后一件遮蔽物时,风止潇猛地将她抱入怀中,阻止了她的行为。 这一抱,仿佛是对她所有挣扎与牺牲的回应。和花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感受到了风止潇的温柔与力量,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脆弱与无助。她知道,风止潇的心始终在她这里,他从未真正忘记过她。而她的这个举动,虽然出于无奈,但也让她看清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她同样无法忽视风止潇在她心中的位置。 “不要这样。”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报酬。” 风止潇始终是舍不得,他的唇轻轻地吻上了她,最后还是答应了帮她。 20.结局 和花与皇帝的再次相见是在一处堤岸边,河堤上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却也吹不散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风止潇负责传递消息,原本只是为了通报和花的行踪,引人过去,最后以那些人为人质,却未料到皇帝会因此亲自出宫,这份意外的重视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面对皇帝的沉默与期待,和花没有选择退缩。她深知,此次前来,是为了救出顾留渊以及整个和家,这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她毅然决然地拿出了那份黄色的圣旨,那是一份前朝皇上亲手所写,承载着巨大秘密的传位诏书。 两人注视着对方,沉默许久,直到和花缓缓展开圣旨,读出那上面的内容时,整个河堤仿佛都为之震动。原来,真正的传位之人并非现在的皇帝,而是已经被处斩的皇帝的兄弟。这个惊人的真相,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李延,那个曾经给和花看过这份圣旨的人,他的瞳孔此刻也变得震动起来。 面对这份沉甸甸的圣旨,皇帝的脸色变得异常复杂。他或许从未料到,自己的皇位竟会如此轻易地受到威胁。但和花的冷静与坚定,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局势。 李延从没有防备过和花,所以当这份圣旨早已被和花偷偷拿走也不知道。 李延的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与不甘。他从未想过,那个曾经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的和花,竟会有一天手持圣旨,以这样的方式与他对话。那份本该是两人之间最私密、最信任的交流,此刻却变得冰冷而锋利。 “你居然会用这个来对付我?”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受伤的情绪。新帝深知这份圣旨的重量,它不仅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更是他作为皇帝的底线。而和花,这个他深爱的女人,此刻却用它来威胁他,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愤怒。 和花看着新帝,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无奈。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个东西可以从没有存在过,就像我一样。只要放了顾留渊,放了和家,我会将这份圣旨销毁,不会有人动摇你的宝座。我知道,你坐拥天下,世间美好的女子还有很多,你不需要执着我一个,放过我吧。” 然而,李延却并没有如她所愿。他紧紧盯着和花的眼睛,仿佛要从中看出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半晌,他开口了:“你以为我会因为害怕失去皇位而放你走吗?你错了,和花。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个皇位,而是你。我可以放弃一切,甚至冒着被人说篡位的风险,也不愿再失去你。” 李延的话让和花的心狠狠一颤。她没想到,自己在李延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可是,她的心意已决,再次坚定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皇上,请您放了我。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会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请您成全我们吧。” 李延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与挣扎。 细雨如织,轻轻洒落在河面上,泛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也似乎悄无声息地触动了和花内心的柔软角落。她静静地站在河堤旁,目光穿越朦胧的雨幕,落在那些悠闲游弋的鸳鸯身上。鸳鸯成双成对,羽毛在雨水的洗礼下更显光泽,它们时而嬉戏,时而依偎,那份不言而喻的亲密与和谐,让和花不禁有些出神,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与无奈,在她的耳畔回响。他说,如果可以,他宁愿时间倒流,从未与和花有过交集,这样便不会有今日的痛苦与挣扎。但命运弄人,既然缘分已将他们紧紧相连,他便无法再让自己放手,哪怕这将是一场无尽的煎熬。 和花的内心,在这番话语的冲击下,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也逐渐熄灭。 她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才是这一切不幸的根源,是她让皇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她让这段关系充满了苦涩与牺牲。这种沉重的认知,如同千斤重担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缓缓移动脚步,穿过湿润的青石板路,一步步走向那座古朴的桥边。雨水打湿了她厚重的衣衫,也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仿佛浑然不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当她站定在桥边,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河水时,一种决绝的情绪在她胸中升腾。 “如果注定无法逃脱宿命的枷锁,那就让我独自承受这份孤独与痛苦吧”她轻声自语,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皇上,请放过顾家和家,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随后,她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她的身影在雨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然后瞬间消失在深深的河水中,只留下一圈圈扩大的涟漪,以及空气中久久未散的呼唤。 不远处的风止潇,一位素来以冷静自持着称的捕头,那日却罕见地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河岸边那片混乱之中,心中如同被巨石压抑,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紧张与不安。当看到和花,毫不犹豫地跃入冰冷的河水中时,他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没有丝毫犹豫,风止潇也纵身一跃,在浑浊的水中寻找着那抹小小的身影。 河水湍急,视线模糊,但风止潇一遍遍地在水中搜寻。每一次潜水都仿佛是对生命极限的挑战,但他从未放弃。 终于,在一片混沌中,他触碰到了那个熟悉的身躯,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带回了岸边。此时的和花,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帝王李延心急如焚,立即下令将和花送至距离事发地最近的风止潇住所,并紧急召来了宫中最好的御医。御医们迅速行动起来,银针精准地刺入和花身体的各处穴位,试图唤醒她沉睡的生机,同时喂服珍贵的参片,以维持她脆弱的生命体征。课时和花仿佛对这个世界已无所留恋,即便是御医们的努力,也只是暂时延缓了她生命的流逝。 整个府邸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与此同时,顾留渊即将被问斩的消息也传遍了京城,人心惶惶。 皇帝站在和花的床榻旁,望着这个生死未卜的爱人,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和花此举不仅是为了救顾留渊,更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向他证明。 最终,皇帝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提笔写下赦免令,不仅免除了顾留渊的死罪,还特赦了和家上下。 而和叶与齐冉这边,甚至精心策划了一场劫狱行动,誓要救出被冤枉入狱的好友。 他们搜集情报,联络人脉,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只为了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实施计划的那一刻,传来了顾留渊被释放的消息。 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让他们既惊又喜,但喜悦之情转瞬即逝,他们还未及从这份复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又一股沉重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击中了他们——和花自杀了。 所有人难以置信,四人之中,顾留渊刚刚重获自由,而和花却已躺在冰冷的床榻上。 他们都聚集在和花的身边,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他们轮流握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诉说着过往的点滴,希望能用这份深情唤醒她沉睡的灵魂。 可过去了很久,和花的脸色依旧呼吸微弱,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他们的呼唤、泪水,甚至是绝望的呐喊,都无法穿透那道无形的屏障,触及到她内心深处。 此时,李延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悔意。他意识到,自己的执念和自私,不仅未能将和花留在身边,反而将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他只是想让和花成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却未曾真正考虑过她的感受与意愿。 皇帝独自坐在书房内,面对着满桌的奏折和未了的国事,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与无力。 和叶同样坐在床尾看着毫无生气的和花,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良久,他紧锁的眉头间仿佛有灵光一闪,记起了自己学艺时,那位智慧而神秘的师傅曾不经意间提及的一个传说——在雪山之巅,隐藏着一株雪莲,它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活死人、肉白骨,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 不过,这仅仅是一个遥远的传说,千百年来,无数探险者为了寻找它而丧命于雪山之中,无人真正见过其真容,就连宫中的御医也只是在古籍中略有耳闻,对此半信半疑。 可如今,这份传说成了他们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这些男人们,和宇、和叶、齐冉以及刚刚获得自由的顾留渊,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尽管前路未知且充满危险,但他们已别无选择,只能紧紧抓住这丝渺茫的希望,为和花搏一次。 他们迅速筹备,准备了足够的物资和装备,以应对雪山上的严寒与恶劣环境。和花的身体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特制的担架上,确保在长途跋涉中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雪山的艰难旅程。 雪山高耸入云,银装素裹,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刺骨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他们的脸颊,厚重的积雪下隐藏着无数未知的陷阱。但他们没有退缩,将和花安置在山脚的木屋并派人照顾后便一步步向山顶进发。 在攀登的过程中,暴风雪肆虐,每一步都险象环生,但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那株传说中的雪莲,救回和花的生命。 太阳升了又落,花了一整天的在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之后,他们站在了雪山的最高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冰雪所覆盖。 所有人都在雪山之巅挣扎于极寒与疲惫的边缘,几乎要被无情的冰雪吞噬之际,他们极度劳累,并且对于寻找雪莲的地点毫无头绪。 寒冷与绝望围绕着众人。 只是和叶朝旁边望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个身影正在朝他们靠近,如此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呢?众人都以为是冰熊,全都拿起了武器。 可是等到对方走近了扯下面罩才发现,来人竟是风止潇,并且他的手上还带着那株传说中的雪莲。 仿佛是命运的安排,风听语在曾经给兄长的书信里附送过当时她得到的一本古籍,里面都是记载的一些稀有草药毒药等等,最令人庆幸的是,上面还画了雪莲的模样和生长环境。 当风止潇救了和花,并得知只有雪莲能够救她的时候,他什么人都没有告诉就直接上路了,比其他人都还要早到几天。他摸索了好几天,爬了好几座山才找到了那株被世人视为奇迹的雪莲。 雪莲的奇效果然名不虚传,当和花服下这珍贵的药材后,她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温暖,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渐渐泛起了红晕。随着一声轻微的呻吟,和花的眼睛缓缓睁开,仿佛从沉睡的世界中苏醒,重新回到了这个充满爱与关怀的人间。 “花花,你终于醒了!” “姐姐——” “娘子——” “和花——” 这一刻,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所有的艰辛与付出都化为了泪水与欢笑。可是众人还没有开心多久,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所有人望去,竟是李延也来了。 他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感动与愧疚。一路上他思考了很久,他想起了和花曾经对他说的一句话,真正的幸福不是占有,而是能够让自己所爱之人自由快乐地生活。 李延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愿意放下皇权的束缚,与其他人一起,共同守护和花。 他的这一决定,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但即便反对,也并没有更好的提议。 从此,和花的生活丰富多彩而又充满变化。她每半年在边关度过,与顾留渊还有和宇共同度过,时不时还会去找风听语叙叙旧;而另半年,她则回到京城,与和叶还有齐冉享受着与家人朋友的温馨时光,只是每次进皇宫后,除了李延,连景和都要和她同榻而眠。 后来和花怀孕了,几个男人又争得不可开交,为的就是和花要在哪里养胎,饶是脾气软软糯糯的和花这一两年也被这些叽叽喳喳的男人们搞得脾气暴躁的不行,她大手一挥,决定, “你们再吵我就不生了!” 不知道这句话触到那群男人们哪里,之后的一个月,和花都没能下床,至于孩子嘛,当然还是生了,不过生了一对双胞胎之后就因为心疼,没有让和花继续怀孕了。 又是一个春天,换上了轻便衣服的和花来到一片碧绿的草原上,春风吹拂脸颊,是无比自在的欢喜,就像她的心情一样,飞了起来。 完 一根废柴作者碎碎念 powenxue16.com 2024年10月6日星期日 终于完结啦,撒花~ 这篇文从开始写到完结前前后后大概拖了一年多吧,本来最开始是想朝着大肉文去的,但是写到中间就真的一点肉都写不出来了,天天上班搞得整个人一点欲望都没有,这次放假终于还是发奋了几天写完了,至少是按照大纲写完了,哈哈,即便我每次写完都觉得自己写的都是些啥呀,一堆狗屎,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洞和意淫。 我恨上班! 现实生活真的枯燥又阳痿,也就只能在幻想里找找快乐,实在文荒了才会自己写,我发现自己有时候很挑剔,想看肉,但是要一篇文从一开始就生殖器到最后还是生殖器,看三十秒就萎了,要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剧情,还能啃啃。要全是剧情清水,唉,又嫌无趣。 有时候还很挑人设,黄瓜不洁的丢掉,有真白月光的丢掉,真替身丢掉。要看更多好书请到:jiz ai1.co m 我看文真的很不喜欢大道理或者是很沉重的东西,本来生活就很累了,何必还要看很累的事情呢,但是太过于无脑,比如之前看过一篇写男主角可爱的,爱好是天天吃棒棒糖看动画片,喜欢嘤嘤嘤,这真的放在炸裂界都很炸裂。 我喜欢的是无条件的宠爱,给我往死里宠!哈哈哈哈 现在最喜欢的几个主题是末世、电竞还有架空民国,每个主题都写了大纲,希望自己的拖延症能再好一点,可以一个个的完成。 人不是计划动物吗? 肯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