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


 1.失恋

    我暗恋很久的对象，跟校花在一起了。

    全世界的人都在祝福他们，说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但这些夸奖听在我的耳里却是那么的刺耳。

    我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再继续喜欢他了，更不可以再继续接近他了。

    他身边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我的出现只会让他难做人。

    但我就是难过，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崩溃大哭。

    哭完就好了吧，哭完我就可以不在乎他了，对吧？

    我是他最好的异性朋友，曾经离他最近的女生。

    他常常毫不避讳地接过我喝过的水，也曾经因为考试没有考到预期而在我面前崩溃大哭，我总觉得我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

    等来的却是他和校花在社群软体上你浓我浓的甜蜜官宣。

    而且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是从爱慕他的女生得知的。

    我还记得当时一群女生来势汹汹的把我围住，就只是跟我说这个消息。

    她们甚至还警告我不要再乱动歪心思了，他们的感情不是我能介入的。

    毕竟这么多年除了好朋友这个身份，什么也没有。

    得知这个消息，我越是装作毫不在意，那群女生越就故意一直在我面前讲，好似是在为之前的嫉妒出口气，我被她们挤的脚不沾地。

    被迫看着自家门就要眼前，却无法进入。

    她们到底想怎样？我内心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我推了吴明萱，「到底想怎样？他最后不也没跟你在一起。」，我反呛回去。

    「还楞着做什么，没看到她干嘛吗？」吴明萱对着围住我的小妹说。

    她们架住我的身体。

    眼看第一巴掌就要落下来了，我偏头。

    「都在干嘛呢？」有个人像英雄一样的出现。

    「这次算你好运。」说完，她带着那群小妹离开。

    吴明萱一直都是江承的头号粉丝，之前我跟江承做朋友时，她就没少找过我麻烦，只是每次江承都会出现，这令她对我更加不满。

    她觉得我这么普通，怎么配站在江承旁边，但我一直不以为意，因为每次江承总会恰到好处的出现。

    但今天终究是被她们抓到漏洞了。

    眼前这个刚刚喝止她们的男生，好像是新搬来的邻居。

    她们走后，那个邻居和我在原地乾瞪眼，见他一直不走。

    我很小声的向他道谢，他却叫住我。

    「喂？你没事吧？」他问我。

    我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少年，他身穿白衬衫和牛仔裤，外头随意披着一件外套，我视线逐渐往上移，由于他的衬衫釦子没扣好，我吞了吞口水，告诉自己别再看了。

    「嗨？」见我一直不说话，他拿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啊，没事！」

    「嗯，你赶时间吗？」他没头没尾的问。

    「啊？没有啊！」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怀錶，「你还记得这个吗？」

    他打开怀錶，上面的照片是两个小孩比耶的照片，上面的女孩越看越像我，但我却没有印象。

    看着我茫然的表情，他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这么久没见，竟然连哥哥都认不出来了？」他黑着脸问。

    看我丝毫没有反应，这次他更过分了，伸手直接捏了我的脸颊。

    「真不记得啦？」他继续黑脸。

    「算了，不记得就算了。等我一下。」说完他就走了，徒留下满脸问号的我。

    真是的，我真的完全没有印象我有这么一个哥哥，再说我妈妈明明只有生我和妹妹两个人，到底哪来的哥哥啊？而且我完全不相信我爸妈真的有人在外面有小孩。

    从小到大用这种理由搭訕我的也多的数不清，或许这也是搭訕而已，我这么告诉自己，试图不去在意。

    对方刚刚转身前那个落寞的表情。

    我想也没想的就准备回家，在我正要打开家门时，那个男生竟然返回来找我。

    「喂？我刚刚不是叫你在这边等一下吗？」

    「什么？」

    「算了，喏，这给你！」

    「风箏？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就会玩风箏！」

    「我好久没玩了欸，你怎么会有。」

    「那里买的。」他随意给我指了个方向，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

    「什么也没有啊！」

    「这是重点吗？你心情不好就赶快放风箏啊，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露天鬼屋。」

    「哪有！最好有这么夸张？」我撇撇嘴。

    「就是有。」

    「真凶，我都失恋了，你还凶我。」

    「那男的本来就不怎样，也不知道你的眼光怎么这么差。」

    「我眼光真的这么差吗.......」

    他没说甚么，但从他的眼神可以感觉到认同。

    我默默地垂下头。

    「虽然已经有无数个人这么说了......」

    「可是我真的觉得他很好。」

    「在我受伤的时候，是他背我去保健室的，他知道我怕黑，在停电的时候，他还在默默点着灯牌守护着我。」

    「关于他对我的好，我可能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但是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转头把这些好都给了另外一个人，甚至连他们在一起的事情，我都只能透过别人知道，」

    「不过人家本来就不需要跟我说，是我天真的以为我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但这根本是妄想，或许在他心中，我连朋友都算不上。」

    说完这些，我的眼泪就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都忘记了隔壁这个一面之缘的男生还在旁边。

    「你就是因为这些喜欢他？」

    「是啊！」我苦涩的笑了笑。

    没想到，我竟然在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不小心就透露了我这几年的心声，真的太丢脸了，我默默低下头。

    我本来以为他会嘲笑我，但是他没有。

    他认真看着我，像是看珍宝的眼神，心疼却又炽热。

    然后做出了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往前一步，将我整个人带进他的怀里。

    手不间断的拍着我的背，对我说：「没事的，你很好，是他不配，是他配不上你。」

    我一开始不断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毕竟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感觉有点尷尬。

    但他的手紧紧拥住我，狠狠的禁錮了我整个身体。

    最后，我放弃挣扎，静静地任由他抱着我。

    先听着他不断的安慰我，后听着他嘴里不断喃喃自道，「要是我当初勇敢一点，你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我回来了，你不会再受委屈了，我会好好保护你。」

    我内心想，我们之前真的认识吗，为什么在他的视角，我们好像认识很久很久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们曾经认识？

    更奇怪的是，以往我对异性的接触都非常反感，但是为什么对他就不会？

    怎么会这么奇怪？

 2.专程

    「我回来了！」

    「慕慕回来啦！快去洗手，今天妈妈煮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喔！」

    「好。」

    在洗手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帅哥邻居抱我的画面，他最后离开前还给我塞了一张纸条。

    「谢凛首。」我看着纸条默念。

    「原来他叫谢凛首啊！但是我对这个名字怎么毫无印象。」我嘴里喃喃道。

    「慕慕？」爸爸叫回看着回神的我。

    「嗯？」我赶紧把纸条收到背后。

    「你怎么了？怎么回家后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什么。」

    「那快来吃饭！」

    「姐姐，快来吃，妈妈说你不来，就不开饭，可是思思肚子好饿。」

    「思思乖，姐姐马上就来了。」

    「嗯！」

    「姐姐！我跟你说...」

    「思思，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话。」

    「噢！」陆思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懊恼。

    真的好可爱，我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的脸，她看着我作恶的手，只是小声要我不要再捏她了。

    转头看思思吃饭鼓着的脸，还不小心黏在嘴角的饭粒。

    真的特别像小仓鼠，我忍着笑意，看着带便当的思思吃完这一顿饭。

    「慕慕，你等等把碗收一收，思思，你快去帮姊姊的忙。」

    「好。」我把空碗放到水槽。

    「姊姊，我来帮你了！」

    她不断的伸手想要够到流理台，但是却一直够不到，我失笑的搬了一张椅子，这才解决这个问题。

    「思思，你刚刚在桌上想要跟我说什么？」

    「今天幼儿园老师夸思思画图画的好看，但是思思画的是姐姐，所以是姐姐好看！」

    「你呀！怎么选择画姐姐？」

    「因为姐姐是对我最好的人，思思除了想到姐姐，就想不到其他人了。」

    「这句话可不能让爸爸妈妈听见。」

    「思思知道，爸爸妈妈也对思思很好，但是思思最喜欢姐姐。」

    「知道啦！」

    「姐姐，我刚刚在外面看到有个长的很好看的男生在等姐姐，那也是姐姐的朋友吗？」

    「什么意思？」

    「就是思思坐游览车回家的时候，看到我们家前面的那棵大树下站着一个很好看的男生，思思忍不住跑去问大哥哥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大哥哥说他再等一个很久没见到的人，但是大哥哥又说其实是我一直有再偷偷看他，但是他可能不知道。」

    「长得很好看？」

    「对！他真的是思思看过觉得长的很好看的男生！」

    「连思思都觉得长的好看，那应该真的很好看吧！不过思思怎么会知道长的很好看呢？」

    「因为阿满喜欢一个很会唱歌的男生，然后阿满总是拉着思思去看，但是思思却觉得还是今天遇到的那个大哥哥比较好看！」

    「而且思思后来看到大哥哥知道姐姐被欺负后，整个非常生气。」

    「甚么？」

    「大哥哥就是拿起电话，然后他说：『陆慕被欺负，一群人围着她？好，好，我马上过去，你先默默的守在后面，如果有人动手，你在先帮我兜着他。』，大哥哥大概就是这样说。」

    「我知道了！谢谢思思。」我揉了揉她的头。

    「那思思回房间写作业了！」

    「快去吧！」

    思思说的那个人应该是谢凛首吧？

 3.奇怪

    那次以后，我已经一阵子没有见到谢凛首了。

    而在这时，我发现我暗恋对象江承和校花之间的关係，好像并不是外面人士所想像的。

    就算他们交往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要我帮他带饭，也没有再跟我保持距离。

    这让我怎么放下，真的觉得他很奸诈。

    所以大家对于我们三个人的关係，总是议论纷纷。

    「陆慕，吃饭吗？」江承走过来问我。

    「你不跟你女朋友去吃吗？」我赌气的说。

    虽然说他还是一样不避讳，但我真的做不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尤其是他每次拿着我带的饭，跟校花互相餵食。

    这一幕幕都狠狠地刺痛着我。

    醒醒吧，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说她今天有约了。」所以是因为这样才来找我的吧！

    「呃，喔。」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是却无法直接说出拒绝。

    「走嘛走嘛！」他用小狗的眼神苦哀哀地看着我。

    「好吧！」好像我总是拒绝不了这样的他。

    「耶！我就知道陆慕最好了。」

    「嘖嘖嘖，江哥，我还在这呢！」

    「对啊！要是琳姐知道你这样，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我跟她......哎算了，对了，你们也一起来吃饭。」

    「行！」

    「江哥，你这样把琳姐晾在旁边是可以的吗？」他们小声的说，但还是被我给听到了。

    「这件事你别管了，反正真的没事。」他们显然是没听到前面的对话，但为什么江承不愿意说她有约了呢，我把这个疑惑默默放在心里。

    「行吧，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做兄弟的也只能讲到这了。」

    「走吧！」我收拾好便当，跟他们一起去学校的天台。

    因为我们学校的天台真的太美了，所以总是也会有许多人喜欢成群结队的去谈论是非，去间话家常。

    以至于我现在非常好奇，我们这个时间点去，天台还是会有位置的吗！

    不过显然是我多心了，我们刚走到那，就见一个带着棕色帽子的男生向我们挥手。

    「你可算来了，江哥，你可不知道我在这里遭受了多少白眼。」

    「谢谢你啦！」

    「就这样？」

    「不然你还想着要怎样？」

    「起码也是一顿晚餐的事情吧？」

    「好吧！成交。」那个男生雀跃地要我们赶快过去。

    「开动吧，各位。」江承对大家说。

    「等等，江哥，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是琳姐？」

    「哪里？」

    「就是那个榕树下面，你不觉得那个很像琳姐的背影吗？」

    「江哥，你不赶快去打招呼？」

    「不用啦！她跟我说她今天和社团有约，我没事去打扰人家的会议，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吧！」江承微笑拒绝他们的提议。

    但周围的男生还是一直怂恿他，「哎呦，想那么多干嘛啦！快去啊！」

    「好吧，那你们等我一下。」

    在江承起身准备去找时，我远远看到校花衝上前拥抱住另一个男人。

    江承愣住了。

    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解，到后来的迷茫，正当我以后他会衝上前去理论。

    但他没有，他默默的走回我们这里。

    若无其事的继续跟周围的人聊天，就是没谈到这件事。

    我担心的看向他，「江承，那不是你女朋友吗？」

    他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说：「我很任性，对吧？」

    「什么？」

    「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她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气另一个人，但是我却总是卑微的觉得，搞不好经过这次，她就会知道我的好，她会喜欢上我，会接受我的感情。」

    「但为什么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那个人身边？」他叹了口气。

    许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关于校花的事情，我有喘不过气。

    「嗯。」我冷淡的回应，但碎裂的心隐隐在痛。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他问我。

    「我也不知道。」毕竟我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了，再说你怎么可以这么问我呢？为甚么要在我面前一直说起她？

    他苦涩的笑，眼睛却紧紧盯着远处的那对男女。

    看到喜欢的人难受，我就算在难受也希望他可以快乐。

    「去聊聊吧？」我推了推江承。

    「不，我不要，只要我不要讲，我们就还没有分手...」他突然抗拒的推开我。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不要，我不要分手，我真的很喜欢她。」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看着逐渐朝这走来的男女，我说：「她已经要走过来了。」

    「我先走了。」

    「等等你还是好好面对，这个问题迟早需要解决的。」

    「我不要，陆慕。」

    「算了，你自己决定好了。」说完，我看都不看他的反应，直接掉头就走。

    「陆慕！」他一直在身后喊我。

    因为走的太急，迎面就撞到了一个人。

 4.再遇

    「小心。」江承说。

    「你没事吧？」我感觉自己经歷一次的天旋地转，最后落入了带有洗衣精香味的怀抱中。

    「陆慕，你还好吧？」江承也赶紧凑上来看看我的情况。

    「你怎么在这？」江承带有敌意的说，要是往常我可能已经笑出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接住我的男生说，由于我们还呈现着英雄救美的姿势，在他讲话的时候，我感觉到了震动。

    我连忙从他身上起来，心却砰砰跳，好快，它跳得好快。

    我退开后，注意到刚刚救我的男生便是之前帮过我的邻居，这么想想我和他也好几天没见了。

    现在突然见到，还是有点尷尬。

    要不是我刚刚起来的太快，导致头有点晕，又撞到人家，不然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你离陆慕远一点！」江承警告他。

    「凭什么？我不在后，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那都是误会，我会跟陆慕解释清楚的！」

    「呵呵，你凭什么觉得这次我还会听你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在头昏眼花的时候，耳边一直不断传来他们的争执。

    「谢凛首？」当我的眼神对到那双深邃的眼瞳，我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陆慕，你没事了吧？」他问我。

    「嗯。」

    「你们刚刚再说什么，什么让不让？」

    「你们竟然认识？」江承的一号小弟问。

    「走了，下午第一节课就要开始了。」

    「不是吧，江哥，这不是你的剧本啊？你平时的角色不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闭嘴！」

    「陆慕，走了，回去上课了。」

    我的眼神在江承和谢凛首之间打转，想看看他们的表情会不会洩漏什么，结果没有。

    江承握住我的手腕，想拉我回去教室，巧了，谢凛首也拉住我另一手的手腕。

    两个人的表情就像是在暗自较劲，谁能告诉我怎么只是不小心跌了一下，场面就变成这样了。

    「你们都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他们愣了一下随即同时放开我的手，真是有默契。

    「什么情况？」江承的二号小弟问我。

    我用一种「我也不清楚」的表情应付了他之后，连忙拔腿就跑。

    「太扯了吧，我竟然第一次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女主剧本，一定是我在做梦，怎么可能？」我在厕所镜子前面自言自语。

    「算了，一定是幻象，等等我走出这里，一切都会恢復原状。」

    在我准备踏出厕所的时候，后方传来水声。

    仔细聆听，竟然还有女孩的哭泣声。

    我想，该不会是见鬼了吧，这厕所看起来都没有人啊，不对，等等，那间好像有人在的痕跡。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鐘声在此刻响起。

    我在回去上课和一探究竟之间，毫不犹豫的选了后者。

    我一步一步的接近目标可能位置，内心却不断的在替自己打气。

    陆慕，你可以的，不要害怕，搞不好人家真的需要帮忙，加油！

    我敲敲门，没人应声。

    「同学，你在里面吗？」

    「嗨，里面有人吗？」

    「真的没人啊！」

    「看来是我多心了，那我去找老师看看好了，不然这间的门锁怎么坏了。」

    「等等！别走。」那个人打开门。

    我看到的是一个看起来浑身是水，身子还不断发抖，看起来特别狼狈的少女。

    我倒吸一口气，没想到校园霸凌竟然一直发生在我身边。

    我赶紧把自己身上的制服外套脱给她，并跑出厕所。

    「果然，大家都不想接近我。」在我离开时，依稀听到那名女孩这样说。

    想着身体微微发抖的女孩，我脚不自觉的越走越快。

    「报告。」

    我跑去导师室借吹风机，我们班导为了以防要用到吹风机，自己带了一台来学校放。

    「老师，我想借一下吹风机？」

    「噢好，在那边。」

    「陆慕啊！最近学校有许多关于你的流传，但是老师相信你应该没事吧？需不需要老师开导开导你？」

    「不用了。」

    「那就好，像你这么好的苗子，老师可不想要看到你那么辛苦。」

    「谢谢老师，那我先就把吹风机借走了喔！」

    「等等，班上出什么事情了吗？怎么突然要借吹风机？」

    「班上没什么事情，是我的衣服湿了。」我毫不犹豫地扯谎。

    「嗯好，那你赶紧去处理。」

    「谢谢老师。」我向老师鞠躬。

    「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现在的学生啊......」老师在我出来的时候，嘴里不断的碎碎念。

    等我回到那间厕所，却看到那名女孩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干甚么呢？」我衝进去问。

    「这就是你搬的救兵啊？」

    「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把她们两个一起拖到小树林。」

    「不要。」那个女生挡在我身前。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喔？」

    「还不快点。」被称作杨姐催促小弟。

    「是的，杨姐。」

    「干嘛啦！你们最好是不要碰我。」我可是真的学会擒拿术的。

    「不然连我自己的不知道自己爆发是什么样子。」

    「哇！看来你找的这位勇士还真是有趣，哈哈哈，是喔！」

    「少看不起人的。」我撇嘴说道。

    我反手一个过肩摔将他们全部压在地上，好险之前老师教的应急招数是有用的，但这只能应急啊！

    眼睛只能不断的盯着手环，我的求救讯号有发出去吧？怎么这个点了，都还没有人来？

    「挺有能耐的嘛！我喜欢，就喜欢这种脾气比较倔强的。」

    「有趣。」

    「你们还不赶紧动作，是等等又要被压在地上吗？」

    「是，杨姐。」

    「你是要乖乖听话，还是让我们打一顿？」她们一群人由上往下俯视我。

    呵呵，就你们也配当我对手？我正再次准备动手，看到手环上传来的讯号，收回我正蠢蠢欲动的手。

    「你怎么不反抗了？」

    「同学，你们在干嘛？」

    是陈欣带着老师过来。

    「我们在友爱同学。」他们心虚地说。

    「这是友爱？我看是霸凌吧，你们几个跟我去办公室，陈欣你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好。」

    等他们走后，陈欣紧张的跑过来对我东转西转的，想要确认我没事。

    「陆慕，你没事吧？」

    「没事。」我向她示意旁边的女孩，她这才注意到。

    「天啊！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旁边的女孩向我道歉。

    「没事。」我根本不敢想像如果我没出现在这里，她们会怎样。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陆慕，她是陈欣。」

    「我叫李晴晴。」

    「天啊！你还好吗？」陈欣问她。

    「还是先看看陆慕。」

    「我没关係的，先送她去保健室，她刚刚好像受伤了。」我看着李晴晴。

    「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先处理你身上的衣服比较重要。」

    「啊？不用管我。」她羞窘的说。

    但对于我替她吹衣服的举动并没有抗拒。

    由于吹着衣服，不小心看到隐藏在下面的伤口。

    「天啊！没事吧？」

    「没事。」她拿走吹风机自己吹。

    「现在看起来都是小伤，但一直不处理却可能变得更加严重。」

    「对啊！」一旁的陈欣也附和我。

    「你们快回教室上课！」李晴晴催促着我们。

    我担忧地看向她，是一个很喜欢逞强的姑娘呢！

    「替你处理好再走。」我强硬的回答。

    「陆慕，那你的伤口呢，我刚刚都看到他们往你身上打了一拳又一拳，你的比较严重。」

    「先用你的，我这个真的都只是小伤。」我对她说。

    「不可以！陆慕，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你说她要去哪里啊？她的伤口都还没处理呢！」

    「我也不知道啊！」

    「那我先回教室，这里看起来也用不上我，慕慕，你要记得处理你的伤口才是，等等回教是我会检查喔！」

    「我知道。」

    「她回来了。」陈欣说。

    她与跑进来的李晴晴打了招呼，便走了。

    李晴晴带我去厕所外面的长椅，棉花棒沾生理食盐水后，轻轻地替我擦拭伤口。

 5.交换

    「你的比较严重。」我作势起来要接过她手里的医药箱替她处理。

    「不行。」她按住我，要我乖乖配合。

    她轻轻地处理着我的伤口，怕我痛，她边涂抹边吹。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另外一个外来着的闯入。

    「陆慕，你没事吧！」谢凛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他想要接过李晴晴手中的东西，并说：「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不用，我快处理好了。」她不给。

    「好吧！」他在一旁看着李晴晴替我处理伤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像是害怕着人家会偷工减料。

    不过李晴晴没在乎他的目光，只是满脸透露着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边让李晴晴贴ok蹦，边问谢凛首。

    「秘密。」

    「算了，随你。」

    「你没事吧？」他还是不放心的问。

    「我这样看起来像是没事吗？」我调侃道，场面好严肃。

    「都可以问问题，那说明心里没事。」

    「你们慢慢聊，伤口已经帮陆慕处理好了，那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李晴晴说。

    「当然可以。」我掏出手机，与她交换联系方式后，她快速的离开。

    「欸？你的伤口还没处理欸。」我对着她的背影大喊。

    但李晴晴像是没听到般的迅速逃离。

    现下，场面只剩下我和谢凛首，就有点尷尬。

    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他，我甚至不知道原来他跟我在同一个学校。

    「喂？」

    「怎么了？」

    「我们以前见过吗？」

    「为什么这么问？你想起来了？」他激动的说。

    「没有，我只是好奇。」

    「喔！原来啊！」他失落的说。

    「算了，你不回答也没关係。」

    「我又没说不回答，只是觉得你终于对我產生好奇了啊！」

    「你上面的这个问题我留到下次见面的回答你。」

    「为什么你总是好像对我很熟悉的样子，而且我好像也觉得有见过你，但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为什么最近这么多事情，为什么那么多疑惑都解不开？」

    「真的好讨厌，每个人都这样，好像我是外人一样。」

    「但好像就你不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总可以不用那么多顾虑。」

    我失控的大喊，对面的谢凛首好像愣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就是可以卸下所有束缚，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从觉得我对他很熟悉，总觉得有他在，我就是很安心，就是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

    他身上的味道，我一直都觉得似曾相识。

    抒发完自己心情后，我反而尷尬了。

    谢凛首一直玩味的看着我，我咽了咽口水。

    「怎么？说完怎么反而害羞了？」

    「什么？」

    「你的耳根好像有点红。」

    「谢凛首！」我受不了他的调侃。

    糟糕，又失控了，明明我们就没有很熟，为什么我总是在他面前失控。

    「你生气啦？嗯？」

    「没事。」我不想理他。

    「算了，带你出去玩。」

    「什么？现在可是上课时间欸！」他的发言真的吓到我了。

    「没事，有哥哥在。」

    「喔！」这一刻的他，在加上阳光的光环，真的是帅呆了，我又不争气地脸红了。

    「干嘛？看呆了喔，那你继续看？」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了。

    「奇怪，你长得也不难看，为什么我之前却从来很少在学校看到你被提及。」

    「因为我是这学期才交换过来的。」

    「交换？你是北理的？」

    「对啊！」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交换，南高跟你的北高应该也差不多吧！」

    「真没良心，算了，不过她现在也不记得了。」

    「你又在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是因为一个人而来的。」

    「蛤？那他对方知道应该很开心吧？」

    「她可能不知道。」

    「什么？为什么？」

    「她根本都不记得我了。」他迷茫的说道，我的心口竟然有点疼。

    「失忆的人都可以恢復记忆了，那你这个又算什么，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了。」我安慰他。

    「但愿如此吧，谢谢你。」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赶快回去上课了。」

    「等等，你现在回去应该会很尷尬吧，我带你去转换心情。」

    「啊？」

    「反正你迟到都迟到了？」

    「乾脆直接翘课。」

    「走啦！」

    不知道是不是他此刻的表情真的太好看了，我鬼迷心窍的就答应了。

 6.片段

    「这就是你想的方法？」

    「对啊，这样比较帅吧？」

    我非常不能理解，原来他刚刚说要带我去转换心情，就是翻墙出去翘课，而且还是这么不文雅的翻墙。

    「呃，谢同学，身为交换生，不好好上课，却怂恿原学校的学生跟你一起翘课，不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吗？」

    「如果不是你自己也有意愿，怎么可能我轻易说一下，你就来了？」

    「那边是不是有同学，赶快过去巡。」教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快点，不走来不及了。」

    他快速的翻过围墙，并在下面对我张开双臂。

    我撩起裙襬，要不是里面有穿安全裤，不然现在大概很尷尬。

    说起来这个墙也太离谱，外面竟然就有个差不多高的石头在那边。

    所以我右脚先踩上，左脚紧随其后，就这么轻易的翻过了这面墙。

    「身手很好嘛，陆同学。」见我从头到尾都不需要他的帮助，他收起双臂盯着我。

    我无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心里却不断懺悔，我不是故意翻墙翘课的，只是情势所逼，我怎么又被带着走了呢？

    「等等，陆同学，陆慕。」他跑上前抓住我的手腕。

    「干嘛？」

    「带你去吃一间豆花，我觉得超级好吃的。」

    「可以啊。」

    「走吧！」

    「先说好，我还是不认同你的翘课行为，我只是看在豆花的面子上，跟着你走而已。」我对他说。

    「是是是。」

    「到底要去哪里啊？」我好奇的问。

    「你等等就会知道了啊！走啦！」

    「等等，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奇怪吗？」

    「嗯？」

    「就是明明我们也没很熟，你就不怕我回去跟教官检举你？」

    「那我就认了啊！」

    「为什么你好像对我很纵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明明就很熟啊……」他小声的说，我没听清。

    「什么？」

    「没什么，我们赶快去吃豆花吧？」他对我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好！」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总觉得跟他肩并肩走特别彆扭。

    为什么我就是对他没有印象，但是却又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到底是在哪里闻过呢？我在内心不断回想。

    因为我太专心的在思考了，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他停了下来。

    「嘶！」我不小心撞到他的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说。

    「刚刚真的很抱歉。」

    「行了，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这么紧张？」听到他这么说，我忍不住松一口气。

    「你有感觉以前有来过这里吗？」他向我示意前方的豆花店。

    古老的店面、孩童的嬉笑、木製的桌椅，我有种身处其中的感觉。

    明明我没有来过，但是却有种好像我曾经也是在那边奔跑的孩子。

    看我迷茫的表情，谢凛首眼睛黯淡了下来。

    「怎么了？」

    「不记得也没关係了……」他小声的说完，但我并没有听清楚。

    「算了没事。」他直接走进店里，我赶紧跟上他。

    「来了啊！」

    「你们又联络上了啊，小公主很久没来了啊，最近都是小王子自己来。」

    「啊？什么？」我不解地看着面前的阿姨，她在说什么？

    「你不记得啦！就……」

    「阿姨！我先跟你去点单。」谢凛首打断阿姨，这让我更加好奇了。

    「噢好好好，那我去柜檯等你。」

    「吃古早味豆花可以吗？」他问我。

    「啊？可以可以。」

    「那你先去座位等我。」

    「我们坐哪里啊？」

    「找个你顺眼的位置吧！」说完他就去点餐。

    我环顾着四周，好像有什么片段在我的脑海闪过。

    一个男孩和女孩一起在玩盪鞦韆。

    就那么一剎那，就没了。

    我一头雾水，这是我曾经经歷过的吗？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

    「走神啦？」谢凛首拿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啊？」

    「你有没有小时候的照片？」刚刚还没觉得，直到看见到他，我严重觉得那个小男孩就是他，而那个小女孩是我。

    「有啊！怎么了？」

    「可以给我看看吗？」

    「干嘛？好奇哥哥小时候是不是也是一样帅吗？」我没理会他的调侃，我现在满脑子只想验证我的想法。

    「可以给我看看吗？」

    「喏，拿去。」他在手机滑了一下，就递给了我。

    我看到照片后，倒吸一口气。

    真的是他！

    合照里的男女就是我刚刚画面里的。

    我激动的站起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小时候真的认识的，对吧？」我抓住他的肩膀。

    「你都想起来了？」

    「没有，但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个画面出现在脑海。」

    「我还以为你想起来，原来只有这样。」

    「我们是真的认识吧？」他一直没有正面的回应，我不死心的问。

    「嗯。」

    「来啦！两份古早味豆花来啦！」

    「小美女，刚刚我也没说什么，你就当作没听见就好了。」老闆娘顺便过来说。

    「没事。」

    「那你们就慢慢吃啦，阿姨先去忙了。」

    「好的。」谢凛首回应。

 7.国小

    「你觉得好吃吗？」

    「好吃啊。」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随即表情又凝重了起来。

    我被他的转变逗笑了。

    我缓慢吃着豆花，他也是。

    吃完后，他问我：「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我摇摇头，「不好意思……」

    「没事啦！」他看起来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个……」

    「我……」

    我们同时说话，本来尷尬的氛围稍微有点缓解了。

    「你先说。」我说。

    「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那些事情，是不希望你对这段回忆有先入为主的想法。」

    「呃呃，我本来就是想问这件事！」

    「喔喔！」

    「我有没有想起来对你很重要吗？」

    「挺重要的！」他慎重的说。

    「那我一定认真对待此事！」我也向他承诺。

    「嗯，谢谢你！」

    「那等等我们去我以前的国小走走？」

    「可以。」正好我也挺好奇他以前在哪里上课。

    而且我也很好奇我们之间莫名奇妙的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而我越思考越发现自己的脑袋如同浆糊一般，全部黏在一起。

    自己的头也很晕，我忍不住双手抱头，对面的谢凛首像是察觉到我的难处，坐到我身旁将我搂进怀里。

    「你还好吗？」他问。

    「没事。」

    「真的没事吗？」

    「真的，我们走吧！」我对他说。

    没反应过来的他不解的看着我。

    「不是说要去你的小学走走吗？走吧！」

    「噢，好！走！」第一次见他如此不知所措。

    我刚站起来就重心不稳的拌了两下，他赶紧扶住我。

    「我没事，谢谢。」

    可能看我一副虚弱样，他先拿着钱包去结帐，而后回来抓住我的手腕，这令我本来略为模糊的意识有点回笼。

    「走吧！」他的声音有点紧张。

    「嗯。」

    漫长的路程，对我来说，却一眨眼的功夫，跟他一起走的这段路，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就是前面了。」

    ——四方国小。

    「嗯。」

    「可是我们现在可以进去吗？」毕竟看着警卫在门口驻守，我记得平时要进去学校都要登记一堆资料。

    「没事。」只见他与警卫稍微说一下话，警卫就开心的迎接他进去。

    「进来吧！」他转头跟我说。

    「好。」

    「这里是我们上课的教室，我小一教室就是在这边，这是东芝楼。」

    「这里是西麻楼，这里是高年级都在这里上课。」

    「有次，有个同学在这里擦窗户，抹布没有拿好，就从窗户另外一侧掉下去。」

    「这里是南场，我们的运动场跟别的学校不太一样，我们的叫做南场。」

    「记得有次升旗的时候，有位同学迟到还在跑操场，那时候有个人跟我都觉得他好勇敢。」

    「真的假的，老师没有说什么吗？」

    「老师和主任都气死了。」

    「哈哈哈。」

    「这里则是北院，是我们学校的大礼堂。」

    「这里有冷气，以前我们总是喜欢在这边蹭冷气，每次一有活动，就会站在门外，只要有人出来，就可以感受到一阵冷风。」

    「那你们真的有点幼稚。」我现在已经开始吐槽他。

    听着她说着自己的国小生活，我没忽略他文字里的「我们」。

    「毕竟是小时候做的事情。」

    「说的也是。」

    「我们去走走我们学校的操场？」

    「可以。」

    「其实我们学校的操场旁边有个传说。」

    「什么？」

    「同学小心！」一颗球朝我头的方向砸过来，因为时间太短，在谢凛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球就砸上我的脑袋了。

    「啊！」我叫了一声，然后便赶紧意识模糊。

    再来好像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再然后我就没有印象了。

    我晕过去了。

 8.结局

    脑袋闪过很多画面，车祸、国小的那些回忆一桩桩的浮现在我的脑袋里。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醒来后，我发现我躺在床上。

    谢凛首和一群男生在外边讲话，最先注意到我醒来的是一个阿姨。

    我想是保健室的阿姨。

    「同学，你醒来啦？」阿姨问我。

    「嗯。」

    「同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什么大碍了。」我如实的对着阿姨说。

    许是听到里面的动静，他也走了进来。

    「谢凛首。」

    「陆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紧张的问我。

    「没有。」

    「学姊，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一群小学弟带着篮球向我诚恳的道歉。

    「没关係，不过你们下次要注意点，这样很危险。」

    「我们会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他们看了眼谢凛首，见他也点头。

    一群人飞快离开这。

    「那现在？」我疑惑的问他。

    「走吧，谢谢阿姨。」见我已经恢復了，他便带着我离开。

    「不会，你们现在年轻人啊，真的是。」

    「下次小心一点。」

    「好的。」谢凛首对阿姨说。

    「走吧！走吧！」阿姨说。

    「那我们走了喔。」我对着阿姨说。

    阿姨摆了摆手。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玩到保健室来了。」走出去还听到阿姨的感慨。

    我难为情地看向他，而他没注意到，像是没听到阿姨说的一样。

    但脚步越走越快。

    「等等我啊！」我对他说。

    他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我落在后面了。

    他向我走来。

    逆着光，有个长相清秀的少年朝我走来，好帅。

    瞬间觉得所有的偶像剧真的都弱爆了。

    眼前的才是真实，内心的小鹿疯狂乱撞。

    等他走到我面前。

    我对他说：「我都想起来了。」

    「什么？」谢凛首的表情先由诧异，转换成兴奋。

    「我说，我都想起来！」

    我以为这样会让他开心，没想到他对我鞠躬。

    「对不起，当年你发生车祸的时候，我不能第一时间救你。」

    「这有什么关係，那时候我被抓，你已经去救我，甚至为了我跟那群社会人士发生口角，我那时候心里想的是，我要赶快出去呼救，结果没有注意到有台车子正行驶过来，车就这样的撞在了我的身上。」

    「对不起啊！阿首，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回忆这么年。」

    「这样一定很孤单吧？」

    「我记得我们曾经在国小度过一个最美妙的时光。」

    「我记得那时候我爸妈不待见我的时候，是你出现在我身旁陪伴我。」

    「我记得你那时候给我买的草莓蛋糕，那股甜味，我到现在还印象深刻。」

    「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在我记忆没有你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原来是缺少了你。」

    我真挚的对着他说。

    「哪有！但你后来不是喜欢上江承了？如果我没有过来，还还不知道你会喜欢他多久。」他不满的抱怨道。

    「那也只是过去的一小部分，至少我现在满眼都是你。」

    「对了，你都还没跟我说当年为什么你爸爸妈妈会这么讨厌你，」

    「但现在为什么又跟你很好？」

    「其实我的存在是个意外，我爸爸妈妈在酒店的时候不小心有的意外，但是因为堕胎对身体不好，所以他们还是商量要生下来。」

    「但是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喜欢我，觉得我是个累赘。」

    「所以你才会不敢回家？」

    「是啊！那时候要不是有你，不然我每天都很难过。」

    「再后来，因为那次的事情，他们吓到了，他们说其实他们只是不想那么早有孩子，但他们还是不希望我有事。」

    「原来是这样。」他说。

    「还好故事都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对了，叔叔阿姨他们现在还好吗？」我问他，小时候我也常常去他们家蹭吃蹭喝，他爸爸妈妈都对我很好。

    「他们超级想你，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啊？」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但因为说的人是他，所以我的答案永远只会是肯定的。

    「欸等等。」奇怪，他连告白都没有，怎么就见家长了。

    「怎么了？」他停下来看向我。

    「就你难道不用说什么吗？就故事的男女主角都是因为那句话，关係才会更上一层楼的啊！」我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他不会还听不出来吧？

    「我喜欢你？」

    「怎么还迟疑口气，这么不情愿啊！」我甩开他牵着的手，这家谁爱去谁去，反正她完全不接受这个告白。

    「陆慕。」

    「干嘛啦！」我是绝对不会因为这样就动摇的。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从头到尾，我喜欢的人都只有你。」他认真对我说。

    正好有个卖花的阿伯经过，他向对方买了一束。

    「我喜欢你，永远只喜欢你。」他将买的薄荷花给我。

    他竟然知道薄荷的花语，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们在一起吧？」

    「好。」我接过他手中的花，他抱住我。

    「不对，好像还有件事情需要你解释。」我退离他的怀抱。

    「什么？」

    「你跟江承的约定是什么？」

    「在你受伤的时候，其实是我背你去保健室的，停电的时候，蜡烛是我点的。」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因为当时我随时都会因为爸爸工作的关係搬家，只是我没想过你会误会是另一个男孩做的。」

    「那不是我醒来后，江承正好在，我才误会，而且他也没有纠正我。」

    「原来是这样，不过他的恋情难啊！」谢凛首说。

    「为什么这么说？」

    「校花是我表姊，她心中一直有个小竹马，不过人家比较迟钝。」

    「所以江承只是刺激的工具？」我说。

    「怎么还担心上人家了。」他酸溜溜地说。

    「不是要去你家吗？走啊！」我主动牵着他的手。

    「好。」

    有些人只是暂时的走散，不是每个走散的人都可以找到彼此，但是我很庆幸，我和谢凛首最后还是走在了一起。

    他的存在，对我来说，从来不是回首，而是内心一直坚定的选择。